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陌上柳》 第一章 路逢意外 陌上柳 第一卷缘起 序言: 缘生必有缘起,缘起或将缘灭。````有缘无缘之间,情愫不觉暗生;花开花落之时,爱恨情仇已定。 第一章路逢意外 陈国七年,正是百姓渐渐脱离劳苦,步入盛世之时,天下一派勃然生机。 幽州境内一条官道之上,此时正值初冬入暮时分,行人已是稀少。四周山林之中,偶有归巢鸟儿鸣叫之声响起,愈发撩拨的路上行人步履匆匆,心神不宁了。 “路上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了” 突然,大道之上由远及近奔来十几匹高头大马,稳坐十几个黑衣男子。最前那匹马上,端坐一位虬髯大汉,三十左右年纪,面相威严,口中高呼不止,手中一条粗壮马鞭不断扬起落下,在疾驰的马儿四周扬起阵阵飞尘。 路上寥寥几人见状,急忙闪避开来,远远躲在路旁林中,回头去看,却隐隐见到,那飞尘之后十几名强壮轿夫抬着几乘小轿,丝毫不显缓慢,反而各个脚下如风,紧随前边那些开道马匹,正疾奔而来。 路人都不觉很是纳闷,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何原因,如此匆忙赶路。但是自古以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百姓逢官闪躲、跪拜,已是如口中所呼入的空气一般,成为自然之事。 此时几人见这些人的装束,虽是风尘仆仆,满面灰尘,但丝毫掩不住一股天然的权势之气,心中虽是不平,有些怨言,但是举目再看那仍自不断高声呦呵着的大汉,很是惧怕那大汉手中长鞭扫到了自己身上,便都不觉更是远离了官道。 “喂,你是何人还不速速远离大路” 那端坐马上的虬髯大汉突兀之间却看见大道之上仍有一人,犹自骑着一匹白色大马慢吞吞信马由缰,对自己的高声大喊恍若无闻。 大汉看那人背影,一身棉布青衣,头戴青色棉帽,纤瘦单薄却挺拔俊朗,自己虽只是一瞥却莫名觉得此人很是令人瞩目,不觉眉头一皱,回头看那几乘小轿眼见得就要来到这里,而那骑马之人却毫无闪躲之意,心中不由得就有些焦躁,高声喊道:“这位公子,劳烦您闪躲一番了” 那人闻声这才缓缓回头,一张脸被青色棉帽遮住大半,但仍是难掩那张俊美异常的脸来。 大汉视线正对上那人一双如秋水般清澈大眼,不觉就是一愣,心中暗自嘀咕道:“看这人二八模样,不过一个懵懂少年,却竟然有此绝美样貌,倒不知是谁家公子了” 他心下虽然如此惊叹着,手中长鞭却毫不留情,呼呼带风,在马前马后呼啸而过,对那少年又是高声喝道:“这位公子,仔细我鞭下无情了还不速速远离大道” 那少年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双手拉起马缰,将马儿带到路边,贴着官道而立,将大路让了出来。 大汉见状,口中长吁出一口气来,方才心中莫名担忧此时全然放下,拱手对着少年高声谢道:“今日我们有急事要赶路,谢这位公子让路了” 那少年微微一笑,也是拱手还礼,朗声说道:“虽是事情紧急,但也要仔细了叨扰百姓是小,自家安全是大啊” 大汉闻言一愣,定睛看他,只见他面白似玉,天庭饱满,双眉英挺,一双明亮大眼自然生出一股温情,略薄红唇此时讶异微张露出含贝之齿,头上那顶厚厚棉帽遮住大半脸面,想来,方才应是这帽子的缘故,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听到自己的高声吆喝了。 大汉立时慌了心神,不觉更是暗自惊叹道:“真是好相貌,被赞为仙子下凡也不为过啊” 他神思恍惚间,身下大马却已是如风般疾驰而过,心中贪恋,不由又回头去看,却见得紧随其后的那几乘小轿眼见得就要过来,急忙稳住心神,聚精会神继续赶路了。 少年昂然端坐马上,看到三乘小轿已是奔至自己面前,皆是清一色的褐色小轿,看起来很是普通。那抬轿子的轿夫也是清一色的黑色装束,很是不起眼。但不知为何,这一行人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很是古怪。 少年心中好奇,不由就定睛再去细瞧,不料第二乘轿子的软帘此时正好被轿中人揭起,自己的视线恰好正对上轿中人的那双美目。 少年不觉就是一愣,正要再去细看,那人却飞速将轿帘放下,而轿子已是眨眼即过了。 少年神思恍惚,定睛再看,眼中已是飞尘阵阵,但脑海之中,却全是方才那双眼睛,虽只是惊鸿一瞥,却竟如深潭一池,将自己吸入其中,再难以全身而出了。 “世上美女无数,佳人难觅。此女必是佳人无疑了” 他心中感叹,却也不觉失笑于自己的失神了,轻轻摇了摇头,就拉起马缰,重新步入大道,却再无了信马由缰的自在,脚下暗自用了些劲儿。 马儿负痛,一声嘶鸣,扬起四蹄便疾驰而去。 路上余下几人,待得这阵阵飞尘落尽,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从路边林中走出,重新踏上大道,加快了归家的步伐。 却说那行人,待得天边最后一抹余霞落尽,这才勉强来到一处十字口,那打首的虬髯大汉挥手示意,骑马的几人急忙勒住马儿,围拢过来,都默不作声,紧张的看着他。 大汉四顾张望,眉头不觉愈皱愈紧了。 这里空旷无人,视野所及之处皆是高山密林,此时已是余晖不再,黑漆漆沉寂一片,煞是阴森可怖。 这时,那几乘小轿也到了跟前,见得几人止马不行,众轿夫便都自觉停住轿子,却都挺身而立,静默不语,并无一人弯腰喊累。 那大汉张望许久,心中很是惴惴不安,迟疑片刻就纵马来至第一乘小轿前,飞身下马跪倒在地,低声说道:“靖王爷,那幽州知府柳大人并未奉命带人前来接应我们。此处已是幽州与滨州的交界之处,我们若是就此继续孤身赶路,只怕前面危险” “何勇,你不必惊慌”那轿子之中传出一声威严断喝,“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那柳文听真的是别有用心,这才故意奉令不到了” 何勇闻听此言,心中一跳,不觉低声问道:“靖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原路返回,还是继续赶路” 轿中之人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这才沉声说道:“是福是祸,我们已是无法躲过了此时,无论是前行还是返回,只恐怕都已是非我们所愿了不妨就继续前行吧速速飞鸽传书,命令滨州知府派人马前来接应,不得有误” 何勇听到这里,心中一颤,紧接着定住心神,回头命人飞鸽传书,看那鸽子振翅高飞,已是消失不见,这才俯身低声回话道:“靖王爷请放心,我们就是舍得自家性命,也要保得公主安然返回京师” 他立起身来,一双眼中精光四射,威严扫视一下余下众人,低声喝道:“兄弟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们继续赶路了” “是” 众人齐声回应,立时各司其职,一行人飞速恢复原样,准备继续前行。 恰在此时,四周密林之中有几只鸟儿突然惊叫着飞身四起,扑啦啦振翅之声打破了四周的静寂。众人不由得都心中一惊,举目四顾,更是大吃一惊。 不知何时,四周密林之中已是呼啦啦冲出来了成百人出来,都是一身黑衣,头遮黑巾,手中拿着各色兵器,亮闪闪夺人心魄。 何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是心中一紧,回头看众人已是将三乘小轿护在中间,这才稳住心神,纵马过去,拱手对着那群人团团作揖,高声喊道:“各位好汉们,不知你们为何要围住我等” 这时,一人从中闪身出来,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来,高声喝道:“明知故问,我等守在这里,自然是为了劫下那轿中所乘的公主的” 何勇闻听此言大吃一惊,暗自想到:“看来,我们众人的行踪已是显露。那柳文听果然是个奸臣” 他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但神色却丝毫不乱,沉声喝道:“你等何人既然知道我等身份,还不速速跪地闪开” “哈哈哈” 打首那人仰天大笑,立时将林中鸟儿又是惊起数只来,尖利的鸣叫声在这黑寂的山林之中不断回荡,霎时摄人心魄。 何勇胸中恼怒,厉声断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不知道惊扰皇族是灭族之罪吗” 那人闻听此言,立时止住笑声,一双大眼之中喷射出一股悲愤之气,高声骂道:“呸,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何勇,你祖上原本是我大楚国四品武官,万岁爷身殁没有多久,你祖上就投靠了陈国,做了他们的走狗到你这一代,已是两代为奴了你这替朝廷卖命的走狗,有何脸面在我等百姓面前为人” 何勇被那人一顿抢白,脸上不觉羞红一片,心中恼怒,厉声喝道:“狂徒,休要口出狂言你们究竟是何人,还不报出姓名” 那人嘿嘿冷笑两声,顿了片刻,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爷爷我姓刘名胜,专干这剿灭朝廷走狗的买卖,今日活该这昏君的宝贝女儿落在我的手里,今日将她掳了去,做个压寨夫人倒也不错啊哈哈哈” 说完这话,他仰头大笑。笑声狂妄而又肆虐无忌。 第二章 惊鸿相见 刘胜笑声未落,就挥动手中大刀,呐喊一声,直奔何勇而来,四周黑影人都挥动手中兵刃,喊杀声四起,顿时就将这几十人团团围在了中间。本文由 。。 首发 何勇见势不妙,回头高声断喝道:“大家可仔细保护主子了” 手中长鞭立时横扫过去,将率先奔过来的十几人打翻在地。 那原本叉腰静立的十几名轿夫,此时各自从小轿底部抽出兵器,将三乘小轿护住,只见得他们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飞,毫不费力就将最先冲过来的黑影人砍翻在地,却原来个个都是高手。 刘胜看准最先那乘小轿,纵身越过众人,挥起手中大刀,笔直砍向轿子。 四名轿夫呐喊一声,急忙挥刀去格,无奈身旁已被其余黑影人团团围住,一时之间竟是抽身不得,不觉都惊呼出声了。 刘胜大喜,手中大刀更是毫不犹豫,直奔轿中人刺去,眼见得大刀已是砍入其中,却立时被一股软绵之力吸住,再也动弹不得了。 “没想到你竟然会武功” 刘胜吃惊之余,心中已是不敢轻敌半分,手上更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不料那刺入轿子之中的大刀不但不得抽回,反而自己身不由己已是被轿子之中那股绵柔之力一路拉了进去。 “不好” 刘胜自知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不敢恋战,疾呼出声,手中大刀本能撒手而脱,运力向后抽身。 谁知,还未等得他立稳身形,自己方才脱手的那把大刀却从轿子之中嗖的一声,直奔自己而来。 刘胜急忙伸手去接,却立时感到大刀之上,一股强大的力道已是非自己能够抵挡得住的了。他本能侧身,还未等得闪过全身,那刀已是噗的一声,深深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了。 “啊” 刘胜惨呼一声,扑通一声已是仰面倒在了地上,嘴角涌出鲜血,已是一命呜呼了。 轿中人高声喊道:“贼首已被正法,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其余黑影人闻声定睛一看,只见得一片朗月映照之下,那刘胜已是仰面倒地,圆睁双眼,已是死去多时了,立时慌乱一片,再无心恋战,纷纷四处溃逃而去。 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除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众多死尸,证明了方才曾经混战过以外,四周山野已是寂静如初。 一阵冷风袭来,周际密林枝叶刷刷响声不断,虽然朗月当头,景色甚是优美,但立在原地的何勇等一干皇宫护卫,心中却沉重异常,全无半分贪恋美景之意。 那轿中张大人朗声说道:“何大人,我们可有损折” 何勇仔细查看一番,见到十二名轿夫、十几名骑马之人皆完好无损,心中立时宽松许多。 还未等何勇答话,此时,寂静大道之上突然之间传来一阵得得得马蹄之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都将手中武器握紧,严阵以待。 众人心中紧张至极,偏偏那得得得马蹄之声不急不缓,清晰有力,渐渐由远及近。 何勇横鞭立马守在大道之中,双眼紧盯着黑沉沉前方,暗自揣测着:“听这声音,似乎只是一人一骑。只是不知是否和这叛贼刘胜有着关联” 他正自胡思乱想着,耳边马蹄之声已是越来越近,不觉屏住了呼吸,紧了紧手中所握着的长鞭。 众人只见得大道之上,渐渐升腾而起的暮气之中,冲出一匹雪白的马儿,马上端坐一人,一身青衣青帽,远远看去,不过是个少年郎。 何勇心中一跳,急忙定睛再去细瞧,不由得心中一松,挥手对身后众人低声说道:“是方才让路的少年” 众人闻言即刻各归其位,一行人快速回复原位,俨然是方才急急赶路的普通人等了。 那少年渐渐近了,就勒住马缰,看到何勇含笑望着自己,不觉红了脸,低声说道:“这位大哥,你们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 他话刚说完,就一眼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十具死尸,不觉惊呼出声,险些从马背之上跌落下来。 何勇看他一张如玉般的俊俏小脸,此时已是吓得全无半分血色,心中怜惜之情顿生,便急忙安抚他道:“这位小哥不要惊慌这些不过是些打家劫舍的贼人罢了” “何勇,你在做什么还不动手” 突然那第一乘轿子之中传出一声怒喝。 何勇不由得就浑身打了个哆嗦,手中所握着的长鞭险些脱手而落。 那少年看着何勇刚刚还面带和善之色,在听得这声断喝后立时就变得煞白,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犹豫不决,再看看他身后众人,已是面带杀气,慢慢围拢了过来,双眼又扫了扫地上那几十具死尸,心中顿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看来,我今日是误打误撞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了这队人马行踪诡秘,岂能容我再活在世间” 他想明白了这一层关系,心中悔恨,双眼却本能望向那第二乘小轿,恰恰看到那小轿子的软帘被轿中人揭起,那双美目正盈盈望向自己,心中又是一跳。 何勇看他已然明白,心中虽有不舍,但毕竟事关重大,岂能由了自己的意愿,只得硬起心肠,挥起手中长鞭,低声对少年说道:“这位小哥,如果今番我们不是如此相逢,换了任何场合、时间,我们必会成为朋友怨只能怨造化弄人了对不住了” 那少年惨然一笑,垂下头去,静坐马上,只等着何勇动手。 何勇咬起牙关,闭上双眼,不敢去看面前这张俊美不凡的脸,心中叹息着高高扬起手中长鞭,朝着少年挥了过去。 那少年心中暗自说道:“爹爹、娘亲,恕孩儿不孝,无法回去再见你们一面只望孩儿来世能够再承欢膝下,给爹娘尽孝了” 何勇身后众人都眼见得那条鞭梢就要落在那俊美少年的面门之上,不由得都回转了眼,不忍心去看他就此毙命。 “且慢” 忽然,一声清脆之声响起。 何勇闻声本能运力,硬生生将鞭风荡向一边,那鞭梢就紧贴着少年面门而过,啪的一声扫在了地上,立时留下一道深深印痕。 少年错愕之下睁眼去看,又对上那双令人过目难忘的美目,心中就是一紧。 “公主” 随着一声极致压抑的低呼声,靖王爷从那第一乘轿子之中掀帘走出一人,四十来岁模样,头戴镶玉帽,身穿团绣长袍,一张黑漆长脸上此时满是怒气。 何勇眼巴巴看着此人,心中惴惴不安,本能看看面前不明所以的少年,心中暗自祈祷道:“这个靖王爷陈德庸生性凶恶,为人向来不留余地,只希望他摄于公主威严,能够对这少年手下留情” 他这边不停在心中祈祷,那边陈德庸已是快步来至那第二乘小轿跟前,跪倒在地,拱手施礼,低声说道:“公主,此番我们秘密进京,一路未出任何意外,到得这里却横生是非,显而易见是这幽州知府柳文听暗中捣鬼,图谋不轨我们理应更为谨慎小心,速速远离这里,提早报知朝廷,除了这个奸臣才是啊。这个少年万万不得留他性命,否侧,我们必然是出不了半里,就会被奸臣闻讯挟持了” 那少年突然闻得此言,脑中如惊雷掠过一般,轰隆隆响个不停。 “幽州知府柳文听图谋不轨奸臣”他原本如玉的一张脸,此时更是惨白一片,浑身控制不住的开始不停颤抖,双眼瞬也不瞬的紧盯着那陈德庸,头上开始冒出丝丝汗水来。 “靖王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沿途之上,你万般小心。但是,今日之事究竟如何,我们也只是单方揣测,不能就此妄下断言说那柳文听有不轨之心此少年只是寻常百姓一个,我们何必乱杀无辜切勿耽搁时间,我们速速上路吧” 少年听得阵阵天籁之音娓娓道来,立时焦躁不安的心镇定下来,一双眼中已是晶莹欲滴了。 陈德庸迟疑片刻,皱眉说道:“但是”。 他还想要坚持己见,却听得软帘声响,那轿中之人竟然已是缓步走出轿来。他仰头一看,急忙又垂首顺目,只觉得那一瞥之下,自己的心神已是被此人的绝色之姿深深撼动了。 众人只见到一片朗朗月色之下,一个浑身素衣的曼妙少女恍若仙女下凡一般,正自踏着袅袅月光缓步朝着呆坐在马上的少年走去,都惊得目瞪口呆了。 何勇自诩平生见过无数美女,但这一路走来,从未见过这个的主子样貌究竟如何,此时乍然一见,只见得她身形纤弱,不赢一握,面容娇小,惹人分外怜爱,美眉如远黛隐入黑玉鬓角,一双深潭般大眼将人魂魄吸入其中,小巧朱唇,此时因为紧张而紧紧抿住,一路踏着月色而来,哪里却是凡间之人 何勇双眼痴痴看着少女,只觉得自己已是口干舌燥,浑身如被雷击一般,却是大脑放空一片,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那少女缓步来至少年马前,仰头望向他,却见到他身姿英挺,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口似含丹,一双清澈大眼望向自己,竟然满是柔情,心中一跳,不由得暗自想到:“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美貌少年今日我总算是知晓,什么叫做潘安之貌了他的样貌,却原来比那些绝色女子还要惹眼万分” 第三章 皇宫相见 少女如此细想一番,心中立时如鼓槌擂动,本能伸手捂住胸口,含羞低头,不敢再去看他半眼,低声说道:“这位公子,今日惊扰了你,还望你能海涵你且放心,我们不会伤你半分。只是一样,今日之事,你要对天发誓,必不外传才可” 少年顿悟,急忙举目团团望向众人,看到那陈德庸一脸怒气盯着自己,急忙翻身下马,拱手施礼,对少女朗声说道:“这位姑娘公主,在下就此对天发誓今日之事必不外传,否则定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只是” “只是什么”少女见他身形颀长,比得自己高有一头,一双大眼深情款款,紧盯着自己,心中莫名乱跳,再听得他语声铿锵有力,煞是抚人心肺,正自晃神,突然听得他如此迟疑之语,不觉心中就是一颤,急忙循声问道。 少年一双大眼定定望向她,见她眼中关切之情已是满溢,心中猛地一跳,也是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她半眼,低声说道:“只是方才,依稀听得什么幽州知府柳文听的名字。在下有个冒死之请,如果公主手握生杀大权,还望能细细勘察,切莫妄下断言,胡乱冤枉了好人才是” 说完,他弯腰深深施礼。 少女闻言沉思片刻,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虽然手中无权,但想我当今圣上一世清明,必不会做出乱杀无辜之事望公子保重” 说完,她深深看了少年一眼,转身缓步回至轿子前,对还瞠目结舌呆望着自己的众人低声说道:“快速将这里清扫干净,我们即刻离去” 说完这话,她迈步进入轿子之中,再不言语。 陈德庸急忙朝犹自呆立着的众人一挥手,看何勇仍如木塑一般痴望着这里,心中恼怒,大喝一声:“何勇,发什么呆还不快些行动” 何勇这才醒转过来,恋恋不舍冲着那站在原地沉思的少年一拱手,心情大悦的说道:“这位公子哥,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只是就此一别,后会无期了请公子保重” 那少年拱手回礼,含笑朗声说道:“有缘自会相逢。保重” 说完这话,他翻身上马,双足使力,策马疾驰而过。 大道之上,一阵扬尘之后,众人只听得得得得马蹄之声渐渐远去,渐渐再无声响。 何勇等人飞速动手,将地上众多死尸拖入路边深林之中,就地掘坑掩埋,做了标记,这才回转,稍作停息便再次上路了。 只是眨眼之间,方才还是血腥一片的大道之上,又恢复了原状,沉沉夜色之中,再无半分生气。 少女坐在轿中,心中却难以平稳如昔,脑海之中满是方才少年那双似乎欲语还休的大眼,心中莫名欢跳不止,不由得就蹙眉,伸手按住胸口,暗自惊疑道:“我这是怎么了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为何我竟然会对他念念不忘至此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心念至此,她也不由惊得脸色苍白了。 第二日天色微微放亮之时,得到密令的滨州知府已是早早率领人马在官道之上迎候。 浩浩荡荡几百人的队伍,不再迟疑片刻,日奔夜赶,不过匆匆几日,这行人已是到得京师之地。 何勇远远见得城门洞开,京师总督杨文广得到密报,已是率领京中禁卫军在此静候多时了。 那杨文广垂首肃立在几百全副武装的军士之前,听得前方阵阵马蹄声响,仰头去看,远远见得一队人马扬尘而来,前前后后护卫之人不少,也隐隐看到了那滨州知府骑马紧随,紧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缓缓放下。 待得这队人马进入城去,却不停歇,直奔皇宫而去。 那少女缓缓下了小轿,却不理会早就躬身静立的陈德庸,而是缓步来到那第三乘小轿前,低声唤道:“娘亲,我们到了。” 软帘揭起,轿子之中应声缓步走出一人,却是位三十几岁的绝美妇人,紧张看着眼前少女,眉头紧皱,想要循声去问,但紧接着看到一旁脸色煞白的陈德庸,不觉转过脸去,轻轻点头,不说一句话。 少女上前搀住娘亲,小心谨慎,一路跟着宫中太监,穿过重重宫门,弯来拐去,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这才终于来到一处器宇轩昂的宫殿门前。 少女和妇人本能抬头去看,只见得大殿高悬一方烫金匾额,写着“宣正殿”,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听得那太监低声对看守护卫说了几句,回头低声对她们说道:“万岁爷已经等候两位主子多时了靖王爷,您也一并请进吧” 两人彼此再互望一眼,这才紧跟着太监走了进去。 陈德庸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缓步妇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迈步走了进去。 玄武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不时咳嗽着,手中一方巾帕之上竟然有着丝丝血迹。 他紧张的盯着缓步进来的几人,看到那被少女搀扶着的妇人,心中立时如重锤般不断击打,激动的想要起身,胸腔之中却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咳咳咳又高声咳嗽了起来。 那妇人进殿之时,一直低着头,此时突然听得阵阵痛苦咳嗽之声,本能抬头去看,见到那龙椅之上的玄武皇帝,一张蜡黄的脸上,那双充满柔情的双眼已是泪水欲滴了。 她不觉呆愣,心中揪痛一片,立住了脚步,垂首静立,却不言语。 身旁少女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旁娘亲的痛楚,搀住她的双手愈发紧了紧,却也并不去看那玄武皇帝,只是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陈德庸见状,心中竟然滑过丝丝快意,抬眼看得那玄武皇帝已是泪水涟涟,沉吟片刻,便向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圣上,臣奉命将冯怡母女安然带到只是到的那幽州境内时,幽州知府柳文听竟然奉命不到,差点儿使得我等被歹徒所截杀” “什么你且细细道来” 那原本痴痴望着冯怡的玄武皇帝闻听此言,立时勃然大怒,蜡黄的脸上浮起一片不正常的红色来。 陈德庸不急不缓,将昨日夜间之事娓娓道来,但不知为何,那一旁的少女怎么听得也觉得他似乎对那柳文听已是有了很深成见,所述之事不假,但语气言辞之间,却有了些许的偏颇,想起那少年之托,心中晃神,不觉微微皱起秀眉。 玄武皇帝听完陈德庸所说,脸上怒气更甚,手抚胸口,更是喘息咳嗽个不停了。 “他柳文听竟敢不听圣令,险些害了朕所爱之人的性命反了他了来人速将此人一门斩杀殆尽” 玄武皇帝厉声高喊,那躬立一旁的太监总管,急忙就要传令下去。 少女听到这里,心中猛跳,顾不得什么礼节,急忙松开搀扶着娘亲的双手,快步过去,跪伏在地,高声说道:“圣上,此番这个柳文听虽然不知为何并未奉命前来护送我们,但是,必是中间有了什么差错,还望圣上能够息怒,待得仔细查问清楚再下定论切莫错杀良臣啊” “哦抬起头来”玄武皇帝闻声一愣,挥手止住身旁正要宣召的太监。 少女迟疑片刻,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玄武皇帝急忙低头去看,见她俯首跪地,并未敢完全抬头去看自己,方才自己只是注意着那冯怡的一举一动,并未仔细去看她,此时细细去看,便很是被她的绝美容颜所震惊,心中狂喜一片。 “果然不愧是朕和怡儿的女儿,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 他抬眼飞速去看那犹自静立不语的妇人,心中涌起阵阵难掩的幸福之感,语气不觉也更是温和了:“既然是朕的爱女说辞,那就先将柳文听一家押入京师,移交大理寺细审之后,再做定夺吧” 那身旁太监急忙宣召下去。 少女心中这才微微放松,低声顿首说道:“圣上圣明” 陈德庸大急,上前一步,还想说辞,却被玄武皇帝挥手止住:“朕的怡儿和女儿今日才到得京师,我不想大开杀戮靖王爷,你一路护送有功,朕日后必将重重有赏,你且先行下去,好生休息去吧” 陈德庸即便再是不愿,也只得躬身施礼,慢慢退出大殿,却频频回头,偷偷去看那始终静立不语的冯怡,见她一直垂首顺目,心中涌上一丝苦涩,咬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玄武皇帝费力起身,被身旁两个太监搀扶着,缓步下了龙椅,来至那少女身旁,伸手将她扶起,温声说道:“快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缓缓起身,不卑不亢,侧首看了眼身后的冯怡,见她脸色苍白,若有所思,心中苦涩,就回首低声回答道:“我叫陈欣柔。” 玄武皇帝点头笑道:“好名字孩子,以后你就是我们大陈国的公主了,朕赐你欣柔公主赐你娘亲为怡妃自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不分开了可好” 他虽然是对着陈欣柔所说,但一双眼却紧紧盯着那闻声突然抬头的冯怡,见她一双大眼之中已是湿润晶莹一片,心中跳动不止,叹息一声,低头沉声说道:“朕自知有负于你们娘儿俩但,我当年为避开政敌追杀,逃离皇宫,来至江南,这才会偶遇怡儿但我不比寻常人家男儿,身为太子,肩负天下大业却也只能匆匆而别,辜负你们娘俩儿这十五载了” 冯怡听到这里,回想起自己当年和他如何一见钟情,如何情浓意浓,如何暗怀珠胎,心中甜蜜异常。但转念又想起,他又是如何一夕之间不辞而别,使得自己就此落入宗族父母厌弃之境,凄惶惶独自居于郊区,痛苦分娩,诞下娇儿,又如何含辛茹苦将欣柔拉扯大 往昔历历在目,心中痛恨交加,抬眼再看那人,当年清俊少年却已不再,豁然已是半百之人,此时被人搀扶着方能行动,显见得已是苛疾缠身,将到灯枯油灭之时了。 第四章 苦尽甘来 冯怡心中悲苦难耐,十几载对此人的种种厌弃愤恨,到了此时,却都倏忽之间全部化为了乌有,只余留一片心疼而已。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她浑身颤抖,已是泪落如雨,哽咽出声了。 玄武皇帝咳嗽着被太监搀扶过去,伸手拉起冯怡垂立一旁的纤纤玉手,眼中落泪,低声说道:“怡儿,还望你能顾念我时日不多的份上,就原谅于我吧” 冯怡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伤痛,扑入玄武皇帝怀中,嘤嘤哭出声来。 玄武皇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轻抚她一头秀发,突然见她鬓角豁然一缕白发,心中痛惜,不觉泪落如雨,低声哽咽道:“怡儿,我真的是对你不住啊” 陈欣柔看到那两人相依相偎,想起娘亲苦苦等候那人的痛苦光阴,心中感念,眼中不觉泪水涌落,暗自想到:“虽然娘亲苦楚一生,但毕竟和父皇相爱,此时又得偿所愿,终得见面相守,倒也不失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我日后不知能否得到这有情人” 她心念至此,脑海之中就浮现出那日所见少年容貌,心跳加速,脸上绯红一片,暗自惊异道:“我们只是匆匆一见,并不知晓彼此姓名,我却为何会念念不忘于他但我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我自此身处皇宫,再难出去和他一遇,而他不知是否会偶尔想起我只怕匆匆一见,对于他来说,我只是茫茫人海之中,那无数陌路之人吧” 那边玄武皇帝和陈怡两人柔情蜜意,柔声细语,各道衷情。 这边陈欣柔却愁肠满腹,反复思量,心中一阵酸涩,一阵甜蜜,竟然已是情愫暗生,初识愁苦滋味了。 玄武皇帝即刻下诏,明示天下,册封冯怡为贵妃,陈欣柔为公主,三日之后就召集朝中文武大臣,举行了隆重的册封仪式。 朝中臣子错愕之间,却也深知这大陈国后宫妃嫔众多,但是子嗣却少的可怜,正位皇后仅仅生有一子,现为太子,唤为陈玉,此后便再无生育。 而宫中其余妃嫔,除了梅贵妃生有一女,唤为陈珂,赐封为珂公主,今年十四,性情温婉,和母妃一样,一贯安心女工,两耳不闻窗外事外,其余妃嫔竟然再无一子半女。 诸位臣子原本曾心怀疑虑,这玄武皇帝不知为何,自打十五年前由江南顺利返回宫中登基以来,一心扑在国事上,励精图治,短短十几年间就将大陈国治理的井然有序,已是达到国泰民安之境。 但不知是否因此原因,这位皇帝对于后宫众多美色没有什么兴趣,很少去亲近哪位妃嫔,自然就是子嗣寥寥了。 现在诸位臣子却都恍然大悟,这新封的怡贵妃和辛柔公主,并非凭空而出,必是天子年少时的一笔风流帐罢了。 龙殿之上,各位臣子跪拜叩见这两位新主子,看那怡贵妃端坐玄武皇帝身侧,被他紧紧拉住一手,双眼宠溺万分,便都不敢怠慢,再看她貌美如花,风韵天成,凤冠霞帔,雍容华贵,不禁都惊愕不已,纷纷山呼“怡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礼之后,诸位臣子这才定睛去看那站立玄武皇帝和怡贵妃身旁的欣柔公主。 众人却见那紧紧偎依在父皇身旁的欣柔公主,身姿娉婷,婀娜动人;云鬓如墨,令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抚摸一番;美眉如黛,隐入鬓角;眼若深潭,使人情不自禁就被吸入,志愿就此沉溺,不再出来;鼻尖小巧可爱,双唇红润丰满;此时,她一袭淡绿色纱稠宽袍,隐隐可见曼妙身姿,令人不禁遐想万分。 这欣柔公主,浑身上下哪里见得半分凡尘拘谨之态,自然含有一股高贵冷峻,令人望之生畏。 诸位臣子只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狂跳不止,暗自惊呼,疑为仙女下凡,错愕之间,竟然已是忘了行礼、道贺了。 一旁的太监总管海公公一看,急忙出声提醒道:“这位就是圣上新封的欣柔公主了,诸位,还不快快行礼” 众人这才恍如梦醒,急忙跪地行礼,高呼道:“欣柔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玄武皇帝喜滋滋左看右看,对这母女两人爱意更是增加百倍,俯视下面众人,都是满脸惊羡之色,心中便如灌入蜜糖一般,高声说道:“朕的爱妃、爱女回至朕的身边,朕真是欢喜明令下去,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三年,好让全天下的百姓也能感知到朕的这片喜悦之情” 群臣立即感恩戴德,跪倒称颂,高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陈德庸位于百官之首,跪倒在地,偷眼去看那高高在上的三个人,心中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但面上却丝毫未见改变,俯首贴耳,带头称颂道:“圣上一家团圆,本是可喜可贺之事,圣上又恩泽百姓,真是我大陈百姓的福泽啊圣上真是我大陈的圣明之君啊臣恭祝圣上万安,恭祝怡贵妃和欣柔公主万安” 说完这话,他叩地有声,高呼不止。 群臣见状都是一愣,但紧跟着都纷纷仿效于他,又是一番欢呼热闹的场面。 典礼之后,玄武皇帝感到身体很是疲劳,就被人搀着回至养心殿休息去了。 怡贵妃被安置在早就收拾停当的悦心殿,而欣柔公主则被安置在沁香苑,皆是配置有后宫最为得力的宫女伺候。 玄武皇帝早就下了诏令,这两人以后的一日三餐,起居用具,与皇后和太子。 欣柔公主和怡贵妃都换了一身轻便服装,娘儿俩个正自坐在悦心殿中说着话。 怡贵妃侧首看着女儿,叹息着说道:“柔儿,我不知道此番我们入得这皇宫之中,究竟是否做得妥当俗话说得皇宫一入深似海,你自小自由惯了,现在却不得不成为这笼中的鸟儿你是否会埋怨我作此决定” 欣柔公主抬眼看着怡贵妃,并不急着回答,反而含笑问道:“母亲以前可曾猜到过我父皇的真正身份” 怡贵妃愣了一下,点头轻声说道:“当年我和他情浓意浓之时,就曾经怀疑过他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也曾大胆猜测过,他不是王侯将相之子,就是皇亲国戚之人但,却未曾想到过,他竟然是出逃的太子” 欣柔公主笑着说道:“那你前几日知晓父皇的真实身份之后,可曾记恨于他,想着今生不再见他” 怡贵妃急忙摇头说道:“即便他当初不辞而别,又对我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让我痛苦守候了他十五年之久,但我还是无法忘记于他,甚至从未恨过他柔儿,我是否太过自私,听闻他要我们母女进宫团聚,竟然就欢喜异常,却未曾考虑过你的感受,你会怪我吗” 说完这话,怡贵妃眼中含泪,伸手拉住欣柔公主的手,紧张的看着她。 欣柔公主反手拉住怡贵妃的手,叹息着,摇头说道:“母亲,孩儿看到母亲为父皇而痛苦,心中曾经很是恨他。听得我们将要进宫和他见面时,我甚至想过要狠狠的责骂一番他,以此来替娘亲解恨。 但是,当我看到他望向母亲的那双眼睛时,就什么都明白了。父皇对母亲的爱意并不少于母亲半分当年他苦于自己身份特殊,又被人追杀,不想连累于你,这才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太子身份。 虽说十五年时光漫长,但你们两人终于得以团聚相守,也不枉你们的一番苦苦思恋之情了。孩儿为娘亲和父皇高兴尚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抱怨我们终于一家团圆,娘亲终于得偿所愿呢” 怡贵妃听到这里,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感动的将欣柔公主搂入怀中,轻声说道:“谢谢柔儿的成全之心待得过些时日,我定让你父皇替柔儿寻得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保得柔儿的一生幸福” 欣柔公主听闻这话,心中乱跳,脸上羞涩一片,抬起头来,撒娇般说道:“娘亲说的什么话我才不要什么驸马呢我要守在娘亲身旁,伴着娘亲一辈子” 怡贵妃看她羞红的脸,妩媚动人,心中温暖一片,嗔怪的笑道:“傻孩子,世上哪有能陪着父母一辈子的自己却孤独终老的事情即便有,我和你父皇又岂能忍心让自己如此骄人的女儿孤独一生” 欣柔公主脸上红云朵朵,娇羞万分,再次投入怡贵妃怀抱,不再说话,但心中莫名又浮现出那少年模样,立时慌乱不堪,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不知他此时到得什么地方,又是否有了心爱之人像他那般俊美少年,不知有多少少女爱恋于他,却怎么会没有心爱之人那日别后,不知他是否有偶尔想起过我我连他姓名都不知道,现如今又入了皇宫,日后,我即便再是思念他,又如何能够和他有缘再见” 因为陈欣柔自幼倍受亲族白眼冷落,冯怡自感有愧于女儿,就不愿过多束缚于她,家中即便清贫,却也请得私塾先生教习于她,使得她自幼熟读诸子百家,又涉猎甚广,故而天性自由,心中总是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够遇得一个心仪之人,相伴终老。 这次与那少年仅仅只是一遇而已,可少年的音容笑貌却如刀刻一般,深深印入脑海之中,竟然已是初遇之时,便是情根深种之时了。 怡贵妃哪里能够晓得自己女儿的这点儿心思,心中拿定主意,要趁着玄武皇帝身体尚好,就赶紧替自己的女儿寻得夫家。 当日晚间,玄武皇帝摆驾悦心殿。 第五章 宫中哗变 怡贵妃早早叫人收拾了一桌精致小菜,备好了从家乡宜宾带来的好酒。 两人当桌而坐,彼此深情对望,心中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却又无言以对了。 怡贵妃看玄武皇帝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宠溺之情,低垂下眼去,伸手举箸,夹起桌上小菜,放置玄武皇帝面前碟中,柔声说道:“圣上终日劳累,却胃口不好,怡儿特意命人做了些圣上最爱吃的小菜,你且尝尝合不合胃口” 玄武皇帝心中波动,笑着问道:“爱妃怎知朕近日胃口不好” 怡妃叹息着,低声说道:“自然是托海公公问话,这才晓得的。” 玄武皇帝感念她如此关切自己,急忙举箸将碟中小菜送入口中,咀嚼片刻,惊喜笑道:“这么多年了,怡儿竟然还记得朕爱极了的这道菜” 怡贵妃含羞别过脸去,柔声说道:“时日再久,我又怎能忘记你所爱之物如果对了胃口,不妨多吃一些” 玄武皇帝失神看着她,心中愧疚不堪,不觉就多吃了几筷子小菜。 怡贵妃见他脸色依然蜡黄一片,心中疼惜,伸手就要撤下桌上的酒杯,却被玄武皇帝笑着制止了。 “不妨事,朕今日高兴,就陪爱妃小酌几杯吧” 怡贵妃这才起身浅浅倒了一些酒,一双眼,只是关切的望着他,生怕引起了他的陈疾。 玄武皇帝心中虽是高兴,但终是因身体欠佳,就浅酌了几小口,放下酒杯,望向风情万种的怡贵妃,心中真情涌动,伸手过去,拉起她一双玉手,柔声说道:“怡儿,朕看着你,已是醉了” 怡贵妃含羞垂首,轻声说道:“你我分离十五载,你看着我,是否已是老了许多” 玄武皇帝看她美艳绝伦的俏脸,此时羞红一片,心中激情满溢,笑着摇头说道:“爱妃看着至多就是十七八岁模样,又如何谈老倒是朕,真正的老了” 说完这话,胸口突然一阵痛楚传来,玄武皇帝忍不住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怡贵妃惊吓起身,过来转至他的身后,轻轻替他捶着背,低声问道:“圣上究竟为何总是咳嗽不停可曾好好的让御医看过” 玄武皇帝待得咳嗽稍停,叹息着说道:“我这已是陈年旧疾了,御医也只是用药勉强替我延年益寿罢了不过,你放心,朕在百年之前,定将你们母女安置妥当”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怡贵妃看他蜡黄脸上满是隐忍之色,胸口剧烈起伏不定,想是陈年旧疾又犯,心中悲苦,掩面哭泣,语不成声了。 玄武皇帝感到身体乏困,只得微微靠在怡贵妃身上,感到她温软一片,心中激荡,正要伸手去扶住她的手,却突然感到腹中剧痛不止,不由得弯下腰身,头上开始冒出丝丝冷汗。 怡贵妃看他痛得脸色发白,心里发慌,急忙高声唤过殿外值守的太监去唤御医过来,自己和几个宫女合力,将玄武皇帝扶到床上。 玄武皇帝腹中剧痛更甚,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倒吸一口凉气,忍住腹中剧痛,叫太监总管海公公急宣靖王爷入宫。 不一会儿,太医和靖王爷前后脚匆匆入殿。 御医见状不妙,奔过去贴身就诊,脸色顿时大变,跪倒叩头如捣蒜般,低声说道:“圣上,你这是身中剧毒的症状啊罪臣该死,医术太浅” 玄武皇帝此时已是气息奄奄,双眼紧盯着床前泣不成声的怡贵妃,想要出声去安抚于她,但无奈气力皆无,只得伸手指向脸色发白的靖王爷,断断续续说道:“德庸啊我不行了你要你要保护好怡贵妃和欣柔公主” 靖王爷大惊失色,跪倒在地,叩头高呼道:“圣上放心,臣必当临危受命,保护好她们母女。只是,不知是何人竟然敢毒害圣上我定当严查此事,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玄武皇帝圆睁双眼,转眼看向已是哭得将要虚脱的怡贵妃,伸手想要拉住她,嘴角却涌出汩汩鲜血,喉头已是只有出得气,而再无半分进得气了。 只是眨眼之间,玄武皇帝已是头一歪,命丧黄泉。 怡贵妃哪里会想得到,好端端的一场欢宴,竟然会变成这般惨烈局面,更想不到,一家人相隔十五载,好不容易相聚,仅有几日,就阴阳两隔,永难相见。 她越想越痛,扑倒在玄武皇帝尸体之上,大放悲声。 靖王爷咬牙起身,以摄政王的身份,即刻下令,命京师提督杨文广关闭城门,率领五千禁卫军入宫,严守消息,防止宫中哗变。 但刚刚出去宣旨的海公公,只打了个转身,就又匆匆奔了进来,神色慌张的对靖王爷说道:“靖王爷,大事不好了太师于春杰率领一千人马已是将整个悦心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了” 靖王爷定睛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怡贵妃,咬紧牙关,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休要慌张,我自有应付之策” 他吩咐宫女将怡贵妃扶起,不敢看她此时悲切神情,别过脸,施礼轻声说道:“怡贵妃,你暂且忍住悲痛,好生休息待我平息了这宫中之变,定会将弑君之人绳之以法” 怡贵妃闻声抬眼,正要去看他,靖王爷却倏忽转身,已是快步奔出殿外去了。 怡贵妃痴愣愣呆在原地,心中更是痛楚不堪了。 靖王爷刚奔出殿外,豁然看到那于春杰冷脸站在殿外空地之中,身后黑压压站满了手执兵器的士卒,更有几十人,手执明烛,将黑漆漆的空院照得是通明一片。 靖王爷却并不见到半丝慌张,冷峻的看着于春杰,高声断喝道:“大胆太师,竟敢勾通皇后弑君篡位你就不怕我大陈国万千子民会唾骂你们吗” 于春杰哈哈哈笑道:“靖王爷,你难道不知道这大陈的皇位,迟早都是太子的吗我们这样做,也只不过是让这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提早了几天而已,谈何弑君篡位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交出那个祸国殃民的怡贵妃,我定会叫太子保你日后荣华富贵” 陈德庸昂然站立,高声厉声说道:“呸,不要脸的奸臣贼子,休要张狂要想伤害怡贵妃母子,有胆的就先从我陈德庸的身上跨过去” 于春杰眉头皱起,看靖王爷稳站殿前,不怒而威,一股天然的王者之气,心中不由得有些犯难:“杀了他倒也不费力气,只是此人在朝中威望极高,只怕杀了他后会惹起众怒,倒不利于我那外孙子承继大统了只是,不杀了他,只怕日后此人仍是心头大患” 他正自反复思量,拿不定主意之时,却听得有人高声报道:“皇后驾到” 话音未落,众人就见到一群宫女打着灯笼在前边照路,后边紧随着一乘轿子,飞速来至大殿之前,落地之后,软帘被宫女揭起,从轿子之中走出一人,凤冠霞帔,美艳冷凌,正是当今大陈国的于皇后。 于皇后拿眼瞪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转脸看着殿前站立的靖王爷,笑着说道:“靖王爷,你何必在这里虚仁假义,满口忠义道德 我们大陈国,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靖王爷身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终日里结党营私,明里暗里的为自己培植势力,只需要袖手等着,等着我那身体羸弱的孩儿紧随他父皇而去,你就名正言顺的承继大统” 靖王爷脸色铁青,冷哼几声,指着于皇后的鼻子骂道:“亏你还是我的皇嫂,长了雄心豹子胆不说,竟然还瞎了一双狗眼 举国上下,谁不知道我陈德庸一心为国,从未干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倒是你,干了这丧心病狂之事,还在这里倒打一耙 你如果还念及太子清名的份上,就快快跪地请罪,我定将饶你们不死,保太子顺利登基” “是吗”于皇后闻言,冷笑着盯着靖王爷,大声说道,“只怕我们前脚跪地求饶,靖王爷你后脚就会将太子和我们一并就地正法了。哈哈哈,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吗 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我们和和气气的将此事推给那对来路不明的母女身上,就此安然平息众怒,好让太子顺利登基。事成之后,我必然保你摄政王的尊位,后世子孙永享荣华富贵。” 靖王爷低头沉思片刻,抬眼看着她,双眼之中冷嗖嗖冒出股股寒气,闷声说道:“如果我不愿意听从于你们呢你会如何” 于皇后摇头叹息道:“那我也无可奈何了。只得踏着你靖王爷的尸体进去捉拿弑君篡位的那母女两,即刻诏令天下,将她们碎尸万段,让太子尽快登基了” 靖王爷听罢,深知于春杰和于皇后已是绝难回头,深吸入一口气去,抬头 望向殿下众人,突然之间就高声断喝道:“我陈德庸的士卒,还不快将这些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捉住” 第六章 情势大变 于春杰看他神色凛然的望向自己身后的众多士卒,和于皇后对望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个靖王爷着实可笑,自己带来的这些兵士,早就许给了他们无尽的荣华富贵,岂能因他这句话而倒戈 于皇后正要出声再去劝说靖王爷,哪里料得到,呼啦啦,身后一干兵士竟然就冲上来了十几人,将自己和于春杰用绳索团团捆住,一脚踹到了地上,立时吓得目瞪口呆,再也出声不得了。 “杨文广在哪里” 靖王爷的问声未落,人群之中奔出一人,跪地高呼道:“靖王爷,杨文广在此” 直至此时,于春杰这才看清面前之人,果然就是那靖王爷的心腹之人,京师提督杨文广,那么不言而喻,自己笼络住的这些“誓死效忠”于自己的兵士们,必然都是这杨文广的死士了。 于皇后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靖王爷自始至终会稳如泰山,毫无慌张之感,原来他早就算计好自己和父亲会里应外合来个借刀杀人,安插好众多死士前来假装誓死效忠,投靠于太师。 于皇后立时后悔不已,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想法子让父亲手握兵权,而非徒有虚位,临到紧急关头,连个真正可用之人都没有。 于春杰连声高喊求饶,却被缓步走下台阶的靖王爷走上前来,顺手拿过一旁兵士手中的大刀,一刀砍下,咕噜噜已是人头落地了。 于皇后眼睁睁看着父亲失去头颅的尸体直挺挺倒了下去,心痛流泪,转念想到太子,心中更痛,疾声高呼道:“靖王爷,我们错了还请靖王爷看在圣上仅留有一子的面上,绕过太子吧你若答应了我,我就是被你碎尸万段,也毫无怨言。” 靖王爷将手中刀上鲜血在于春杰的死尸上擦拭了一番,这才缓步过来,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于皇后,见她全然再无方才的狂妄之气,冷笑着摇头说道:“于皇后,到了此时,你可还有和我讲什么饶过太子的条件” 于皇后一愣,正要答话,那靖王爷哪里何曾给她讲话的机会,早就手起刀落,将她的头颅砍了下来。 杨文广挥手示意,早有几名士卒过来,将躺倒在地上的两具死尸拖走。 靖王爷将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回头团团看着众人,高声说道:“我大陈的乱臣贼子已被就地正法。自此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摄政王”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中众人跪倒在地,呐喊之声此起彼伏。 靖王爷挥手让众人离去,叮嘱杨文广率领禁卫军严守宫门,封锁消息。待得一切风波暂缓,这才迈步返回悦心殿。 怡贵妃痴呆呆守在玄武皇帝的尸体旁,红肿的双眼之中早无泪水可流,脸上死灰一片,心中所有美丽之梦,全都在这人的殒命之时,全部化为乌有。 她耳边听得陈德庸疾步过来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动一下身体,只是呆呆的看着玄武皇帝那张青灰的脸,心中渐渐也萌生了随他而去的念头。 靖王爷看怡贵妃瘦弱身影,悲痛未定的她,双肩不停抖动,不知为何,自己的一颗心也随着她的悲痛而痛楚不堪。 他迟疑片刻,屏退殿内众人,这才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想要将怡贵妃扶起,却犹豫了许久,终是咬着牙收回了自己的手,躬身施礼,低声说道:“怡贵妃,毒害皇兄的原来是于皇后和太师,他们借你设宴之机,在菜中下毒,最后再嫁祸于你。这招借刀杀人,却也歹毒至极。 你不要太过悲伤如若伤了自己,我的心会” 他的这句“我的心也一并会痛”还未说完,那怡贵妃却恍若未听到一般,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惨白之色着实狠狠的吓了靖王爷一跳。 “怡贵妃你” 靖王爷心痛万分,急切间就伸手过去,将她颤抖的身子扶住,却被怡贵妃快速闪开。 “你休要碰我”怡贵妃嫌恶的看了靖王爷一眼,转过脸去,再不愿多看他一眼,低声说道“今生今世,我再不愿多看你一眼,你也休要在我面前出现” 靖王爷听得她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心口剧痛,眼中滑出泪来,深吸一口冷气,踉跄着倒退几步,这才勉强稳住心神,哽咽说道:“怡儿,你究竟还是无法原谅于我我亏欠于你,活该被你记恨但是,你也不要再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欣柔公主需要你好生照料” 谁知道,他此话刚说出口,怡贵妃立刻神情大变,快速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他,大步朝殿外走去。 靖王爷失魂落魄般伸手拉住她的衣摆,低声求道:“怡儿,我求求你了不要如此对我” 怡贵妃死命想要挣脱开来,无奈这靖王爷原本就是武将出身,此时又一心想要留住她,哪里肯松开手去。 怡贵妃咬紧牙关,再不挣扎,反而平静的回过头来,冷冷盯着陈德庸,低声说道:“靖王爷,请你自重我是你的皇嫂,而你只不过是个臣子,不要失了礼节,被世人耻笑。” 靖王爷浑身一颤,却不松手,咬牙吼道:“大不了我废了太子,自行登基。这样你我之间再无什么君臣之分这样可好” “哈哈哈” 怡贵妃听得他如此一说,立时大笑起来,眼中流出泪来。 “怡儿,我究竟如何做,你才会原谅于我我我对你真的是难以忘怀” 怡贵妃奋力一掌过去,啪的一声就狠狠的扇在了靖王爷的脸上,恨声说道:“不要脸的东西,你的皇兄尸骨未寒,你这个臣子就敢于谋权篡位了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你真的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大奸大恶之人 我今生今世,活,只为圣上而活;死,也只为圣上而死。 明日我就落发为尼,残生只为追忆圣上而过 如果你还有一点点悔恨之意的话,就请照顾好我的孩子请告诉她,我心意已定,不要来找我” 说完这话,怡贵妃再不去看那脸色惨白的靖王爷半眼,快步奔出殿去。 偌大的悦心殿之中,明灯闪烁,照着靖王爷那张如死人一般的脸,甚是阴森恐怖。 许久之后,靖王爷这才恍如梦醒一般,踉踉跄跄的走出悦心殿,心神仿佛随着怡贵妃而去,只空余一具躯壳。 当夜三更时分,靖王爷来至沁香苑中,看到闻知消息后,悲痛欲绝的欣柔公主,不知为何,失去了的心神竟然奇迹般又回转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张绝色容颜,上面依稀有着怡贵妃的神韵,只是更美几分罢了。 “怡儿,你的孩儿真的好像你啊果然美得不可理喻” 他痴呆呆想了一会儿,这才勉强稳住心神,躬身施礼,柔声说道:“欣柔公主,臣请您节哀事已至此,悲伤无益,倒不如好生保重身体才是。” 欣柔公主感动抬眼,点头说道:“多谢靖王爷好意。只是,母妃一走,欣柔在这宫中就真的如孤儿一般我想到这里,心中难过,还望靖王爷不要见怪才是” 靖王爷听得她勉力压住心中悲痛所说之话,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竟也痛了一下,暗自摇头失笑道:“我这果然是爱屋及乌。怡儿虽然恨极了我,但还是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我照看,可见,她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念及至此,靖王爷方才的死灰之心忽然之间,就又有了无穷力量,脸上也不禁带出生气,施礼说道:“欣柔公主不要伤心,臣子虽然愚笨,但替公主解忧倒也能略尽绵薄之力。只是希望,日后公主不要见外,但凡有任何需求,只需叫海公公传话即刻,臣定当万死不辞” 欣柔公主错愕望去,不解此人为何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 自古以来,这宫中就是趋炎附势之地。 得势者门庭若市,自己飞扬跋扈,身边簇拥之人无数;一旦失势,就立刻门可罗雀,再无半个人影伴在身旁了。 自己初来乍到,之前尚有着父皇宠溺,但现在父皇驾崩,此后宫中再无可以依仗之人,那帮嫔妃宫女下人,不知会如何改变态度。 现在,母妃又毅然决然想着出家为尼,日后自己在这宫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只怕以后众人见了自己,唯恐避之而不及了。 可眼前这个身材魁梧,仪表不俗的靖王爷却口口声声说什么照料自己的话,怎能不让欣柔公主惊疑万分。 “我想要见一见母妃。” 欣柔公主抬眼看他,希望他能答允自己。 靖王爷想起怡贵妃最后所说之话,迟疑着说道:“怡贵妃亲口叮嘱臣,告知欣柔公主,切莫想着去寻找她,她” “她不会再见我了可是如此心意” 欣柔公主倒退几步,眼中滑落泪水跌至地上,摔得米分碎。 靖王爷看她心碎,心中也彷如被扎入钢针一般生疼,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出声安慰道:“你母妃不是不想见你,她只是” 第七章 改朝换代 欣柔公主抬起一双泪眼,摇头说道:“我岂能不知母妃对父皇的一片深情父皇一去,母妃又怎会留恋凡尘我也自知母妃向来说一不二,只是她怎能狠得下心不辞而别,不再见我” 此话又勾起靖王爷一阵心痛,见她悲切,又是泪落不止,心中莫名疼惜,急忙缓声说道:“欣柔公主切莫伤心怡贵妃并非不想见你,只是怕见了你后会心生犹豫,再能出宫罢了” 欣柔公主心中思量,靖王爷这话倒并无道理,想来母妃正是怕极了见到自己之后心软,这才不告而别,看似心狠,实则是爱极了自己所致。樂文小说 想到这里,欣柔公主这才勉强忍住心中痛楚,咬牙点头说道:“靖王爷,多谢你宽慰之意。只是,我心中究竟还是想要再见母妃一面,当面叩首辞别,略尽孝道,这才心安,还望靖王爷能够成全一二” 靖王爷大吃一惊,急忙定睛看她,见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双唇已被牙齿咬得发紫,但脸上却已是一片坚毅之情,显然此时已是拿定了主意,再难更改,心中不觉叹服:“果然是怡儿的女儿,连性情都像极了她。” 他心念至此,心中隐痛阵阵,勉力咬牙撑住,对着殿外高声唤道:“何勇,还不快来觐见欣柔公主” 欣柔公主闻声看去,立时心中欣喜,只见得那一路护送自己母女二人来至这里的禁卫军头目何勇,正自应声快步走了进来。 “臣何勇见过欣柔公主” 何勇跪地施礼,被欣柔公主急忙伸手扶起。 靖王爷微笑看着惊疑不已的欣柔公主,轻声说道:“这两月进京路上,我看这个何将军着实忠勇,想着宫中危机四伏,为保全公主安全,这才寻思着让他进来保护公主。公主此番想要出宫寻母,带上此人一路护送,更是稳妥。只是不知,公主是否满意此人” 欣柔公主看何勇急切间抬眼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期盼之色,心一软,急忙点头说道:“靖王爷对欣柔如此顾虑周全,实在让我感激不尽。何将军一路尽忠职守,深得我心。欣柔在此谢过靖王爷了” 说完,她对着靖王爷盈盈一拜,吓得靖王爷急忙回礼道:“欣柔公主是主子,我只是个臣子,切莫行礼,折杀了微臣。只是,公主出宫不比寻常,还得公主先行求得武宗皇帝同意,微臣再稍作安排,这才可以放心出去。” 欣柔公主见他答应了自己出宫之事,心中感念,就不再强求,只得暂且安下心来,稳居宫中。 靖王爷亲自安排得力人手,将欣柔公主的沁香苑护得是严实无缝,又责令海公公挑选宫女几十人,尽心尽力去照顾公主的饮食起居。 何勇作为公主的贴身护卫,更是尽职尽责,半步不离欣柔公主左右。 靖王爷走后,欣柔公主思来想去,一夜难眠,就匆匆来至悦心殿,却已是人去殿空,哪里还能够寻得到怡贵妃的半个身影,仔细打听之后,这才知道,那怡贵妃在为玄武皇帝守灵之后,天色刚刚放亮就孤身离开皇宫,不知所踪了。 欣柔公主虽然早知事情会如此,但仍是心痛难忍,无精打采的返回沁香苑,只是自此以后,物是人非,心境再难以平静了。 第二日,靖王爷以摄政王的身份主持朝政,对外宣称天子病殁,于皇后殉情,于太师自杀随主。 陈国举国哀悼,大丧一月,同时大赦天下。玄武皇帝被葬于清华山黄陵之中,就此与青山相伴,长眠于此。 再一日,太子陈珂顺利登基继位,是为武宗皇帝。 武宗皇帝封梅贵妃为梅太妃,后宫一干先帝的妃嫔都有了追封,却也可以长居宫中,安然度过余生了。 但这武宗皇帝自由身体多病,偏偏又喜好美色,甚是奢靡。 继位之后,他亲理朝政不到半月,就自称身体羸弱多病,常常卧病宫中,朝中一干政事,便都一概推给了摄政王,经由摄政王全权处理,而自己留居养心殿中,整日里歌舞升平,美女相伴左右,自由自在,真个是无度。 自此,摄政王名正言顺的高居龙殿之上,稳坐龙椅一旁的宝座之上,成了大陈国权利至上的真正主宰者。 但没过几日,武宗皇帝突然就看厌了自己身边这些美女,心里烦乱,便招来靖王爷,婉言说起自己已到了婚娶之年,这大陈国也该有了一个国母之事。 靖王爷听他言辞,心中冷哼几声,暗自想到:“你自己想要借机在民间选秀,以供自己淫乐享受罢了,偏偏还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过,武宗皇帝今年已是十六岁,倒也真是到了婚配之年了” 他想到这里,就点头笑道:“圣上原本不说此事,微臣也正有此意,正想着待得过些时日,就给圣上选秀,以充后宫寂寥。既然圣上也有此意,微臣自当尽心尽力,替圣上办好此事。” 第二日,武宗皇帝就诏令全国,进行选秀。 这一纸诏令下去,可忙坏了各地官员,都想着在这个新帝面前争宠,就费心费力,在陈国大举寻访绝色女子,一时之间搞得人心惶惶。 这乱哄哄之间,不知不觉已是半月过去。 自怡贵妃走后,欣柔公主转眼之间父母皆无,成了孤独留守宫中之人,身旁再无可以说话之人,一心想着尽快出宫去寻找母妃,好以解自己思念之苦,但左等右等,眨眼之间半月过去,那答应过自己的靖王爷却并未有所动静,心中烦乱,却也只得耐下心来,继续等候,但已是终日怏怏无力,日间消瘦了。 这一日,欣柔公主百无聊赖之时,又忆起那少年,心中痛楚,突然之间依稀想起父皇曾经下诏将那幽州知府一家缉拿进京之事,心中一动,急忙唤过来宫女,直往武宗养心殿而去。 武宗正自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听得太监传话,说是欣柔公主有事跪见,不觉好奇起身道:“宣” 海公公急忙宣欣柔公主进殿觐见。 武宗斜身选了个最为舒适的姿势躺好,抬眼去看进来之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就被欣柔公主狠狠的吓了一跳,身子也不觉直了起来。 欣柔公主此时低眉顺目,跪地请安,身姿温婉可人。 武宗还是太子之时,因为总是缠绵病榻之间,虽然知晓父皇给自己找了个民间的妹妹,并且还大张旗鼓的赐封了欣柔公主的名号,同时诏令天下,使之成为无法更改的事实,但自己对此事并无半点儿兴趣,就从未去看过这个半路出现的妹妹。 册封仪式那日,他沉迷于酒色之中,就托词身体不适,并未出现。 事后,太师曾经巴巴的跑来,告知于他,这新封的怡贵妃和欣柔公主,实在是魅惑人心,霍乱社稷的祸水。 好奇心就此被激起的他,私下找臣子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妹妹美得无法形容。 他无法忘记,当时听闻这件事时,母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如何咬牙切齿的当着自己对面,大骂“狐狸精一对儿” 那时候,他真的很恨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妹妹,尤其母后死后,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正是因为了这母女两人的突然进宫,才会使得母后终日里忧心忡忡,深怕父皇一时心软,就废了自己太子的名号,这才会冒出弑君篡位的念头来。 现在,他虽然顺利继位为帝,却反倒不如一般百姓来得半点儿的自由,实在只是那个摄政王的傀儡而已。 武宗皇帝的心中,对这对母女的恨意就更是有增无减了。 但,他毕竟已是大陈的国君,父皇子嗣甚少,左顾右看,仅有一个珂公主和这个欣柔公主两人和自己有着一脉相承的皇室血统。 “罢了,罢了,那个摄政王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我何苦再去伤害自己的妹妹” 念及至此,武宗就暂且压住怨恨之心,继续荒淫无度的过日子,想着法子让那摄政王放松对自己的警惕之心,只求得稳妥度日。 此时,欣柔公主竟会主动前来求见自己,这倒是自己从未想到过的。 想到这里,武宗微微扬起眉头,玩味的看着垂首跪地的欣柔公主,尽量缓和语气的问道:“皇妹且平身。不在沁香苑好好呆着,为了何事前来见朕啊” 欣柔公主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圣上万福,臣妹今日贸然觐见圣上,是有一事相问,另有一事相求。” “哦你且说来听听”武宗皇帝听得她语音婉转,如天籁般沁人心脾,立时挑起眉来,更是兴致万分的盯着眼前的欣柔公主,出声问道。 “父皇生前曾经说过将那幽州知府柳文听一家押解入京,不知现在他们一家,是否还在牢中待审” 武宗皇帝闻言一愣,想了片刻,沉声问道:“你身为公主,不应该管朝中诸事,为何对此事甚是关心你和柳文听一家可有关联” 欣柔公主急忙摇头否定道:“我和他一家并未有半点儿关联。” 第八章 姐妹相见 “那你为何要违例” 武宗皇帝心中有些不悦,想来这个妹妹今日前来并非是为着看望自己,反倒是为着个非亲非故之人甘愿违例涉险。 し 欣柔公主听他语气突然之间变得严厉,心中一冷,急忙叩首回道:“只是我们母女进京路上,幽州知府柳文听不知何故未奉令前来接应我们,偏偏那日,路上遭遇歹人劫持,但所幸有惊无险。但父皇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就诏令将这柳文听一家大小全部押解入京,听候审问。 这段时间,宫中朝野发生诸多事情,我实在不知柳大人一家是否已被押解入京,结果如何。 因为臣妹实在不愿在我大陈发生任何的冤案错案,始终放心不下,这才冒失前来询问。还望圣上体谅臣妹一片忠心” 武宗皇帝听完静默不语,看着欣柔公主,心中很是惊异:“这个妹妹,看着柔弱不堪,但为何说起话来掷地有声,却让人听来感觉余音绕梁,享受不已” 他饶有兴趣的探身起来,低声说道:“你且起身,让朕好好看看你” 欣柔公主慢慢起身,微微抬起眼帘,却并不看眼前榻上之人。 武宗皇帝却越看越是惊心万分。 他自幼便在宫中游走,这里美女如云,也不乏美艳绝伦之人,但是,不知为何,阅过美女无数之后,他却仍禁不住浮想联翩,书上曾言及的“倾城倾国之貌”,不知究竟是何种样貌。 今日一见欣柔公主,他才恍然大悟一般,点头称道:“妹妹果然是倾城倾国之貌啊” 欣柔公主未曾听得他说到正事,耳边听得他赞美之词,心中却很是不悦,暗自想到:“这个哥哥,身体羸弱倒也罢了,怎么总是一门心思在美女身上,毫无治国的雄心大略无怪乎摄政王能够死死地拿稳了朝政” 武宗皇帝见她脸色发白,不知为何,急忙挥手叫过海公公,出声叮嘱道:“你出去问一下刑部,幽州知府柳文听的案子现在办理的怎样了,速来回话” 海公公急忙奔出殿去。 不一会儿,他又气喘吁吁的转身回来,弯腰施礼,低声回话道:“启禀圣上,那幽州知府柳文听,自知罪孽深重,早在欣柔公主入京后的第三日就畏罪自杀了。 他临死之前放火烧了整个柳府,全府上下百十条人命,都葬送在他自己的手上。圣上,这个柳文听倒也有些自知之明,就算他不自杀,进得京来,违令不遵,私通逆贼截杀靖王爷、贵妃和公主,这罪过可大着哩,凌迟处死只恐怕也不够偿罪的” “嘴长,谁让你自说自话” 武宗皇帝眼看着欣柔公主一张俏脸,此时已是全无血色,心中恼怒海公公多嘴,不由高声断喝。 海公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欣柔公主听得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心中很是不安,想起那少年对自己的所托,终觉得有负所托,失神片刻,这才勉强稳住心神,低声说道:“臣妹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圣上能够成全” 武宗皇帝急忙点头说道:“切莫说是一件事,就是百千件事情,朕也会答应与你。” 一旁弯腰站立着的海公公,听得武宗皇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吓了一跳,举目再看眼前站立着的欣柔公主,再偷眼看看身旁双眼眨也不眨的武宗皇帝,暗自叹息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一个绝色之人站在眼前,我这个六十开外的废人尚且心动不已,更何况我们大陈的这个新君” 欣柔公主听得武宗皇帝答应的如此之快,心中却略有不快,低声说道:“半月前臣妹的母妃因为父皇仙逝,就发誓出家为尼,并未与我见上一面就出宫而去。我心中难过万分,只想着再寻得母妃见她一面,稍解我思母之心。还望圣上能够答允我出宫寻母,以了心愿。” 说完此话,欣柔公主垂首静立,不再言语。 武宗皇帝原本以为,欣柔公主无外乎会向自己求些奇珍异宝等物,哪里想得到,她竟会有出宫寻母的愿望,但方才自己出言太早,可谓“天子无戏言”,此时心中甚是后悔,就想着要反悔,但左右看看,这养心殿之中,多多少少站立了不下二三十人,总不成自己当场反悔,被这些人传了出去,叫天下之人耻笑 虽然放她出去,会好久再难以看到这个绝色之人,心中着实不舍得,但思来想去,武宗皇帝终究只得点头笑道:“没想到皇妹竟是个至孝之人此番孝心感天动地,朕岂能阻隔母女连心之情朕答应你出宫,只是凡事要小心谨慎,切莫露出行踪危及到皇妹的安全” 欣柔公主听他答应了自己,心中感动,跪地致谢之后,再不耽搁,就匆忙返回沁香苑,派何勇告知靖王爷,静等他安排自己出宫。 武宗皇帝望着欣柔公主离去的娉婷身姿,晃神不已,回头看到海公公谄笑的一张老脸,感到这二者之间的反差着实太大,心中一阵恶心,怒喝道:“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海公公不知圣上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吓得连滚带爬,快速远离了这莫名暴怒的君王。 欣柔公主回到沁香苑后,呆坐桌前,不知靖王爷会如何安排自己出宫寻母,出宫之后,又该去哪里寻得母亲,日后找到母亲,又该如何劝她回来 又想起方才海公公所说柳文听之事,思前想后,总觉得柳文听自杀纵火一事,似乎有着许多令人难解之处,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什么来。 “在下有个冒死之请,如果公主手握生杀大权,还望能细细勘察,切莫妄下断言,胡乱冤枉了好人才是”那少年请托之词这时偏偏又萦绕自己心间,莫名使得自己烦恼万分。 “那日以后,我对你日思夜想,想要出去寻找于你,但无奈身处宫中,毫无自由可言我心中总是忆起你,却不知你的心中可曾忆起过我半分此番我如若安全出宫,茫茫人海之中,不知是否有缘,能和你再见一面” 欣柔公主痴痴呆呆,手托柔腮,正自想得心烦意乱,忽闻外边宫女传话道:“主子,珂公主求见” 欣柔公主急忙收住心神,起身迎了出去。 她刚刚迎至殿门,就见得一位绿衣少女在宫女簇拥之下缓步进来,急忙站定。 “欣柔姐姐,妹妹陈珂今日才得来拜访姐姐,不知姐姐是否会怪罪于我” 欣柔公主还未来得及说话,那珂公主就笑着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拉起欣柔公主的一双玉手,一双美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欣柔公主看了个周全。 “哎呀,姐姐果然是个绝色之人,陈玉今日才得一见,真是后悔不迭啊” 她口中啧啧赞叹不止,自说自话,拉着错愕万分的欣柔公主,边说边朝着里间走去,全然不像是个做客之人,倒更像是这沁香苑的主人一般。 待得两人在桌前坐定,早有宫女将茶水奉上,珂公主毫不礼让,端起茶盏就滋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直至此时,欣柔公主才有得机会将这个珂公主看个仔细。 只见她云髻如墨,俏媚小脸上五官精致,一双杏眼顾盼有神,一张红润小嘴此时含笑翘起,露出一口贝齿。 今日天气生冷,她身着绿色纱织棉袍,外披一件白色貂皮大衣,越发衬得她娇媚万分。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却真真是个绝美的人儿 进入殿中,有宫女过来将她身上所披着的貂皮大衣取下,原来身形娇小,是个玲珑剔透之人。 欣柔公主看她方才举止言辞,深知此人必是个无拘无束,心性自在之人,就笑着摇头说道:“珂妹妹真是会说话,我哪里有得妹妹这样的美丽容貌倒是姐姐进宫这么久,因着众多事情,没有寻得机会前去看望妹妹,反倒让妹妹大冷天的来到我这里,真是愧疚不已啊” 珂公主连连摆手,嘻嘻笑着站起身来,绕着沁香苑团团转了几圈,口中更是啧啧出声,赞叹道:“父皇就是偏心,姐姐这里的摆设用具果然不同一般。” 欣柔公主闻言,心里一惊,急忙抬眼看她,却见她大不咧咧的又转身坐了回来,端起茶水,美美的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哎呀,今日倒真是冷得人发狂呢” 欣柔公主看她话锋转换的如此之快,显而易见,是个转脸就忘事的豁达之人,心中不由得放松,莫名就喜欢上了这个心直口快,活泼开朗的妹妹。 珂公主见欣柔公主面上含笑,盈盈望向自己,不觉皱眉道:“姐姐,你不要这样对我笑好不好” 欣柔公主吃了一惊,莫名收起笑容,不解问道:“妹妹为何会有此一说” 珂公主摇头叹息着,撅起小嘴来,高声说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不动不笑,尚且都将人的魂魄生生的勾了去,这再一笑,还不当场就要了人的命了吗” 说完此话,珂公主掩住小嘴,嗤嗤笑个不停。 第九章 结伴出宫 欣柔公主原以为是什么可怕原因,此时听完,脸上羞红一片,嗔怪的说道:“瞧妹妹说的,姐姐难不成是那祸国殃民的狐媚之人了” 珂公主一听,急忙跳起身来,搂住欣柔公主的腰身,撒娇似的笑道:“姐姐即便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之人,那甘愿被姐姐魅惑住的人,可也都举国皆是啊” “你又胡说” 欣柔公主长得这么大,哪里曾见过像珂公主这样顽皮活泼之人,虽是个公主,却说话无遮无拦,天性烂漫自由,今日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却也莫名其妙,更是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妹妹喜爱不已了。 两人说说笑笑,都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之间,已是午饭时间。 珂公主舍不得就此回去用餐,挥手让宫女回去传话,自己索性就留在沁香苑用饭。 两人饭后无事,就摆起棋盘,连下了几盘。 珂公主毕竟是小儿脾性,心浮气躁了一些,连着输了几盘之后,就再无耐性,推开棋盘,撅起小嘴,皱起眉来,盯着面色沉静的欣柔公主,低声嘀咕道:“这老天爷看来也是个极为偏心之人” 欣柔公主不解,抬眼看她。 “哎呀,姐姐长得美,被父皇宠爱倒也罢了,怎么连下个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呢真真是不让我活了” 欣柔公主听得她孩子气的话,正要起身过去安抚她一番,耳边听得宫女传话:“启禀公主,何将军有事求见” 欣柔公主为难起身,犹豫着是否就让何勇进来,却不料那珂公主早就懒洋洋的高声喊道:“是表哥吗还不快些让他进来” 欣柔公主闻言大吃一惊,却不动声色,看何勇匆匆进来,正要给自己行礼之时,一眼瞥见桌旁笑嘻嘻望着自己的珂公主,就是一愣,接着就急忙弯腰施礼道:“臣何勇,给两位公主请安” 欣柔公主还未开口说话,珂公主就起身过去,拉住何勇衣襟,笑着说道:“表哥,许久未见,你别来无恙啊我很是想你,不知你是否有想过我” 何勇吓了一跳,脸色黑紫一片,窘迫的想要退后几步,无奈害怕动作过大,惹得珂公主恼怒,只得点头笑道:“珂公主尊为公主,微臣只不过是个外臣,又如何能和公主相提并论微臣身份卑微岂敢胡思乱想还望公主不要说笑” 珂公主看他窘迫难堪,松开手去,哈哈哈大笑道:“时日相隔再远,表哥还是未见得有半点儿改变啊” 何勇见她返身坐至桌前,这才明白她不过是如儿时一般调皮捉弄自己而已,心中立时放松许多,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欣柔公主旁观片刻,心中知晓,这表兄妹二人,虽然年岁相差甚大,但这珂公主必然总是捉弄表哥,并以此为乐,摇头暗自失笑,思量片刻,决定不再避过珂公主,就出声问道:“何将军可否见到了靖王爷他究竟如何回复的” 何勇见欣柔公主当着珂公主的面,毫不避讳谈及出宫之事,也就不再有所顾虑,躬身施礼道:“靖王爷已经安排妥当,我们明日就可出宫,只是此次还有两人,要跟随我们一并出宫” “哦” 欣柔公主见他语风突转,心里一顿,惊愕抬眼看他。 “那日欣柔公主求见圣上,说了此事,谁承想,圣上一时兴起,竟然决定要微服私访,说什么借机了解民情。靖王爷劝他不下,只得派了宫内顶尖高手曹公公贴身保护于他,又命令杨大人安排了影子营的死士暗中保护我们,所以,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欣柔公主闻言真是大吃一惊了,不觉皱眉低头。 珂公主听来听去,大致猜得一些内容,急得抓耳挠腮,跳身过来,拉住欣柔公主的手,撒娇道:“姐姐不要离开我我们姐妹今日好不容易才得见面,又如此投缘,姐姐怎么就能狠下心抛开妹妹出宫留下妹妹一人在这宫中,实在是无聊死了不行,我也要求得皇兄,和你们一起出宫姐姐等我,我去去就回。” “妹妹休要胡说” 欣柔公主闻言这才真的是大吃一惊了,正要出声劝阻于她,却见她已是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上,急匆匆奔出殿外去了。 留下欣柔公主和何勇两人,错愕相对,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何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原本我们只是单纯出去寻找母妃,圣上却要相随,现如今珂公主也要相随这可如何是好想来圣上也不会轻易答应了珂公主吧” 欣柔公主向来沉稳,此时也绕不得她心中烦恼至极,毫无办法了。 何勇见她为难,自己却更是为难,想到自己这个表妹自幼被梅贵妃宠爱,骄纵惯了,向来就是说一不二之人,又最是会死缠烂打,只怕当今圣上也对她无可奈何了。这一路上如果有了这个活宝相随,只怕无事也会平白生出无数是非来。 何勇心中思来想去,真是烦恼得要死,双手搓来搓去,也无法可想,只得寄希望于当今圣上了。 两人正各自烦恼不已,却左等不见那珂公主回转,右等更未见得有半个人影回来,心中更是觉得此事大大的不妙。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却听得外边喧闹不止,那珂公主人还未到,如铃响般的笑声就已经先到了。 “大事不好,看来圣上也耐她不何。” 欣柔公主和何勇彼此对望一眼,心中都同时浮出这个念头来。 果然,珂公主得意洋洋的迈步进来,搂住欣柔公主的纤纤腰身,笑着说道:“姐姐,这下可好了。我们兄妹三人可以一并出宫一游了我可以天天伴着姐姐,我们不必分离半步了” 欣柔公主心中叹息,但转脸看她喜形于色的俏脸,心中一软,暗自想到:“想来,她也和我一样,自幼身边就没有姊妹相伴,甚是寂寞无聊。” 想到这里,她渐渐放下烦恼之心,反手将珂公主轻轻拉至自己怀中,柔声说道:“妹妹可会骑马” 珂公主白眼一翻,想了一番,这才急忙点头说道:“莫不是我们此番出宫都得骑马前行,甚好,甚好父皇曾经叫韦无忌将军特意教过我马术,虽是不精,但赶路是没问题的。” 欣柔公主知道她聪颖异常,点头笑道:“那就好,只是一样,出宫之后不比这里,如果只有我们倒也罢了,圣上相随却不比寻常。我们凡事定要万般小心,切莫暴露了我们皇家的身份和行踪,危及到圣上的安全才是” 珂公主被她如此温柔搂住,心中温暖一片,感动的连连点头,眼圈泛红,哽咽着说道:“姐姐放心,妹妹定然会好好听姐姐的话就是” 这边姐妹两人温情闲聊,那边何勇忧心忡忡,见事已至此,只得施礼退了出去。 当夜,珂公主将此事告知梅贵妃,梅贵妃自然又是一番苦口劝说,见毫无结果,也只得随了女儿,转而千叮咛万嘱咐,这才恋恋不舍,派人送她返回住处。 欣柔公主为了方便出行,就决定扮作男子,珂公主见她易装之后的样貌,惊得是目瞪口呆,连连啧啧叹道:“完了完了,姐姐扮作男子出宫,只怕是要迷死民间无数少女了” 欣柔公主笑笑,叫人拿过来另外一套男装来,让珂公主换上,而珂公主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改扮男装,还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们一行五人,如果都是男子,那才真是让人看着别扭无趣呢。有男有女,这才看着舒服啊” 欣柔公主摇头笑笑,知道其实只是她女孩儿家的这片爱美之心所致,也不点破,就随她去了。 第二日,鸡鸣之时,一行五人在宫外约好的地点碰面。 陈玉见到陈欣柔一身男儿装束,甚是潇洒迷人,不觉暗自庆幸自己此次执意出宫真是做对了。 陈欣柔向他问过圣安,静立一旁,悄眼去看其余人等,却险些笑出声来。 陈珂依旧女儿本色,这时飞眼去看别人,立时哈哈哈大笑不止,伸手指着陈玉身后的何勇,笑得眼中泛泪,断断续续说道:“表哥你的胡子呢不过你这番模样倒真的连我也认你不清了哈哈哈” 何勇被她讥笑,急忙伸手去摸自己脸上,心中甚是明白她缘何会笑。 昨夜自己思来想去,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易容才好,就干脆将自己满脸的虬髯剃掉,当时照镜一看,也着实吓了自己的一跳,胡须不在却满脸青色,犹如从地狱逃出来的吊死鬼一般,看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自知自己的这幅模样很是滑稽可笑,这才使得众人今日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妙,就黑紫着一张脸,强压住心中恼怒,闷声闷气的向陈玉跪安之后,憋着闷气垂手站立一旁,再不说话。 陈玉看看自己身后站立之人,点头说道:“曹公公,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上路吧” 五人相继翻身上马,再不多说,扬鞭纵马,直奔城门而去。 马儿负痛,扬起四蹄疾驰而去,只留股股飞尘弥漫半空中。 第十章 迷途之境 红日正上梢头,五人已经纵马来至远离京师的官道之上,远远见到一座小小茶肆,酒旗随风飘荡,甚是惹眼。。しw0。 众人心中一喜,待看到那茶肆屋顶正自飘出屡屡炊烟,顿时都觉得腹中空空如也,精神顿生,不觉加鞭奔了过去。 茶肆老板刚刚打开门板准备迎客,远远听得马蹄阵阵,抬眼只见几匹高头大马正自杨蹄而来,知道一早生意来到,心中一喜,急忙吩咐店中小二出来牵马迎客。 待得马儿来至眼前,茶肆老板定睛去看,只见分别有五人正从马上翻身下来。头一人是个彪悍大汉,三十左右年纪,身材魁梧,青色棉袍罩身,头戴兔毛 软帽,一张国字型脸上浓眉大眼,面相很是威武,不觉心中轻轻竖起大拇指来,暗自赞道:“好威武的相貌” “店家,速速给我们准备一桌丰盛早点” 这虬髯大汉正是何勇,吩咐完后,就伸手从马背上取下防身兵器和包裹,先自迈步走进了店中,仔细查看一番,这才返身出来,低声对后面几人说道:“公子、小姐,可以进来了。” 茶肆老板见他如此谨慎小心,心中疑惑,急忙叮嘱小儿进去传话,整治一桌上好的精致早点出来,这才回眼去看,却见到随后马上下来之人,四十开外,黑帽黑衣,衬得他一张白净脸面更是煞白一片,双眼冷气逼人,只看得茶肆老板吓得一哆嗦,急忙调转视线。 此人正是宫内的顶尖高手曹茂,下马之后,却不急着进店,只是转身垂手躬立一旁,等候后面三人过来。 茶肆老板本能随他视线望去,定睛去看那已然下了马的其余三人,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已是惊得目瞪口呆了。 你道却是为何 他只见得第三人头戴黑色貂皮软帽,身穿貂皮大氅,身形颀长,面白如玉,是个清秀男子,面相不怒而威,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是个少年,但却不知为何,令人不敢再去直视半眼。 茶肆老板倒吸一口凉气,按照自己多年经商,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个少年的身份非比寻常,定然是个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武宗皇帝陈玉。 这次他决意出宫微服私访,并非真的是为了体察民情,倒是想要与自己这个绝色天香的欣柔妹妹日日相伴的念头居多。 陈玉看也不看怀着敬畏之心垂手站立的茶肆老板,也不急于迈步进入店中,而是站定身形,回眼去看身后两人,似乎在等着一同进入。 第四人却令人眼前一亮,是个绝色女子,头罩白色貂毛软帽,一身米分色棉袍,越发衬得她娇嫩可人,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此时见茶肆老板正望向自己,俊俏脸上立时绽放出一个美丽微笑,点头说道:“老板,发什么呆,还不快来牵马” 却正是那如假包换的陈珂公主。 茶肆老板立时满脸堆笑,快步过去,伸手牵过马儿缰绳,躬身施礼,连连说道:“这么大冷的天,各位客官赶早启程,倒是辛苦了。快进小店用餐了” 这美丽少女却不理他,转身过去,拉住最后这人,柔声说道:“哥哥,你冷不冷” 茶肆老板应声去看,立时惊得呆住了,只觉得心头乱跳不止,暗自狂呼道:“天哪,我白活了这么多年了,今儿个可算是见到了绝美之人了只是,这个公子哥倒真的比绝色女子还要俊美百倍啊” 只见一个白袍少年,正自缓步过来,一袭长袍随风摆动,恍如仙人下凡,那张绝色脸上,一双水盈盈大眼正含笑看着面前两人,立时使得所有望向他的人都呼吸一窒,心跳狂乱。 此人正是易装的陈欣柔公主。 陈欣柔见到众人都齐刷刷望向了自己,脸色羞红,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妹妹,哥哥,我们快些进去吧” 陈珂笑嘻嘻伸手挽住陈欣柔的臂膀,两人缓步进入小店之中。 陈玉待得两人都进去了,这才若有所思的随后进入。 曹茂和何勇对视一眼,也紧随而入,却不随着三人入座,只是垂手站立一旁,警惕的注意四周动静。 小二早就送上一桌早点来,雪白的馒头、小笼包,还有熬制得浓浓的小米稀饭,另外几样精致的小菜,满登登一桌,飘香四溢,着实引人肚腹之中更是饥饿了。 陈玉抬眼看到茶肆老板也垂手站立一旁,谄媚的看着众人,等着吩咐,眉头微皱,略有不快。 曹茂察言观色,黑起脸来,低声对茶肆老板说道:“这位老板,我们自在吃饭就可,如有所需,自会叫你过来。你且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茶肆老板何等聪明,自然晓得自己在这里碍事,笑着点头说道:“各位客官慢慢吃,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说完这话,他看到那少女紧贴那绝色公子哥的身旁,不停贴耳说着什么,毫不避讳男女之嫌,两人感情甚是亲昵,而那另一位公子哥,虽然吃着早点,但心思似乎并未在这上面,双眼总是不停偷偷望向对面两人,手中筷子总是忘了继续下箸。 他心中即便再是好奇这几人的身份如何,但也只得恋恋不舍的不断回头,想要多看看那绝色公子哥,心中一边赞叹,一边极不情愿的缓步离开了。 陈珂自打出宫以来,虽然并未离开京师多远,却真是犹如出笼的鸟儿一般,心情大好,见到什么都觉得惊奇,一双眼儿已是觉得大大不够用,一张小嘴总是啧啧赞叹不止,倒惹得其余几人忍笑不俊。 陈玉虽然也是平生第一遭离开皇宫,但毕竟身为君王,必须要有的仪容威严容不得如珂公主一般大惊小怪,但自幼就爱怜自己的这个妹妹,从不愿拂了她的任何心愿,这才会最终答应一并带她出宫。 此时,听得她不吃饭,总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不但不觉得她聒噪烦人,反而觉得她聪明伶俐,着实讨人喜欢。 陈欣柔虽然自小就在民间生长,但母亲即便再苦再累,也不愿委屈了她半分,招来私塾先生教习她功课,苛严教导,从未让她离开过家门半步,所以,相较于武宗皇帝和珂公主而言,她也着实感到心性自由了许多。 此时耳边听得陈珂喜滋滋说着出宫感受,连连点头不止,心中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更是喜爱万分了。 “哥哥,我们下面给如何行走江湖” 陈珂见那茶肆老板远离这里,身旁左右再无外人,就压低了嗓音低声问武宗皇帝。 其余几人闻言都是一愣,接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珂见陈欣柔摇头转脸捂嘴,对面陈玉哈哈哈大笑不止,身后站立的曹茂背过脸去,双肩不停抖动,显然也是强忍笑意,而那正对着自己站立着的何勇却是拼命捂住嘴巴,憋得脸色紫涨一片了。 陈珂立时恼怒,瘪嘴气道:“你们笑些什么我们此番难道不是要到江湖之中行走一番吗” 陈欣柔见她恼怒,急忙伸手搂住她,柔声说道:“妹妹不要生气你说的甚是,我们此番就是去到那江湖之中行走的。” 陈玉咳嗽了几声,压住想笑之心,也点头说道:“三妹不要生气,是我们几人愚笨了。” 他抬眼狠狠盯了一下站立着的两人,正色说道:“我之前得到消息,你二哥的母亲似乎朝着滨州而去了。我们不妨就一路前去寻她。” 陈欣柔突然听到母亲行踪,心中一痛,眼圈泛红,知道母亲选择回到家乡,只是因为那里是她和父皇当年相遇之地。 陈珂本想发威,这时见到陈欣柔心伤,自己也感到难过,立时就忘了一切,拉住陈欣柔的双手,低声说道:“二哥,你不要伤心。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母亲的行踪,就事半功倍,必然会寻访得到她。现在,我们这就快快前去寻找她。” 陈欣柔忍住悲伤,含泪点头。 陈玉挥手招何勇和曹茂一并坐下用餐,二人虽有迟疑,但看陈玉眼神凌厉,只得遵命违例,战战兢兢缩身蹭坐在凳子之上,飞快的用餐。 五人再不说话,各自填饱肚子,起身结账。 茶肆老板眼光极亮的伸手接过何勇递给的五两纹银,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看五人翻身上马,杨蹄而去,犹自念念有声道:“这五个人,来头绝对不小” 当日,五人急于赶路,倒是对于这沿途的无限风光不甚在意了。 一口气直奔出百十里去,何勇和曹茂并未觉得如何,倒是那另外三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屁股生疼了。 打头的何勇回头见状,急忙放缓马步,四顾仔细去看,越看越是心惊不止。 这里四面环山,高峰耸立,怎么看,怎么觉得地势凶险,生疏万分,并不是自己所熟识的路途,心中不免就有些警觉起来。 曹茂勒住马缰,信马过来,靠近何勇,迟疑着低声问道:“何兄弟,你是否带错了路” 第十一章 相见不识 何勇脸色羞愧泛红,点头说道:“曹大哥,我我也不知究竟为何,明明方才我们走得未有半分偏差,却越走越是陌生之地了” 这时,陈玉三人已先后放马过来,齐齐抬眼去看周围风景,不觉都暗自惊奇。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陈珂摇头晃脑的赞叹说道:“大哥,二哥,这里可真是绝美之处。山势陡峭,奇峰怪石,四周林木茂盛,隐隐又能听得山泉叮咚。想必生活其间之人,不是隐士,就是高人了” 陈欣柔怜爱的看着她,见她此时一脸羡慕之色,实在是不忍心告知于她,这里绝然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居住之地,倒更像是适合那些打家劫舍歹人的藏身之所。 五人眼见得天边暮色渐浓,眼前官道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渐渐成了一条曲幽小径,便都知道自己已然迷路,心中不升起丝丝冷意。 但原路退回似乎已是不可能之事了,这时四周暮色渐合,视线已是有些模糊不清了。 众人只得硬起头皮,继续信马由缰,朝前走去。 也不知曲来拐去走了多远,眼前山势渐渐开阔,四周枯木全然不见,却换了一派勃然生机之景出来,众人都惊叹万分,只觉得眼前青翠满目,耳边清流汩汩,哪里还是身处严寒之季,分明已是提早进入了春日了。 眼前美景越来越是使得众人醉心不已,渐渐就忘了迷路之事,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入山林之中了。 独有何勇一人,正犹自后悔,自己方才一心观察周围,没有仔细注意脚下路途究竟如何,这才使得众人失了方向,心中焦躁,放眼去看,突然眼前一亮,几座别致竹屋分明显现眼前,心中大喜,急忙纵马先行奔了过去。 余下四人也看到不远处的这几所竹屋,青翠屋身夺人眼目,大大小小有三间相连,都隐身在一派翠竹之下,不觉都暗自惊奇。 此时正是寒冷之时,这里却宛如春日江南之地,身上全无寒冷之感,只觉得温暖舒适,都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奇妙绝伦了。 其余几人惊叹之时,何勇早就纵马过去,飞身下马,快步来至中间最大的那间竹屋前,伸手叩响竹门,同时高声喊道:“这里可有人在” 竹门应声而开,缓步走出一位穿着打扮像个书童的人来。他模样清秀,睁着一双大眼,扑闪闪好奇看着何勇,惊异问道:“咦,你是何人怎么闯到我们清雅斋了” 何勇见他不过十七八岁模样,探头看向里面,却只见前厅灯火通明,对着大门之处,摆了一张软椅,左右两溜儿各自摆了十几张竹椅,却空无一人,定睛再看,仿佛左手之处,隐隐看到一处小门,通向了旁边小屋,想来必是几间竹屋彼此相连,却不知是否有得人在了。 他看到这里,暗自想到:“我如此大的声响,却未见得有其余人等出来应话,难不成这里只有这个书童一人在” 想到这里,何勇心中就有些许失望。 小童见他不答话,却只顾得探头探脑的看个不停,皱起眉头,很不高兴的伸手将他推了一把,冷起一张小脸来,厉声说道:“出去” 何勇见状,急忙施礼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几人不过是过往的旅客,今日迷路经过此地。本不想清扰你们,但实在是天色已晚,四处再无人家,这才想着能够借贵地休养一晚。还望小兄弟能够通融一下,容得我们叨扰一番。” 书童闻言踮起脚尖,远远看得果然又有四人正自纵马过来,脸色更是难看,眉头紧蹙,高声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让你离开,你就快些离开就是,怎么如此不识眼色并非是我不想留你们住宿,只因主人此时还未回来,我仅是个小小书童,哪里有什么权利放你们进来快走,恕不远送” 说完这话,书童啪的一声竟然将竹门紧紧关上,任凭何勇再是说着软话,里面再无半分声响。 曹茂四人已是纷纷下马来至门前,见竹门紧闭,而何勇面色难堪至极,知道必是吃了人家的闭门羹。 陈珂心中不快,就大步过去,一把推开何勇,毫不犹豫就伸手砰砰砰使劲儿捶响竹门,高声喝道:“我说这里的主人,你可真是个无心无肺之人” 陈欣柔哪里能够料得到陈珂会出言谩骂,吓了一跳,急忙过去,伸手拉住她还要用劲儿捶门的手,低声劝道:“好妹妹,切莫如此粗鲁我们不过是过路行人,主人是否留客招待,全在乎主人的好客与否,我们却是万万不能强求的” 陈珂咬牙切齿,更是高声喝道:“我们虽然是过路行旅,但他们也应该看得到我们已是又累又饿了啊见到如此疲乏之人,还不快些主动放我们进去休息之人,不是铁石心肠的无心无肺之人,却又是什么” 陈欣柔看她恼怒万分,一双眼睛已是瞪得老圆,心中叹息,只得软声劝道:“好妹妹,哥哥知道你是累了,这才恼了这里的主人。但是,我们毕竟连主人是何样貌都未见过,又如何能妄下断言,说此人坏话呢” 陈珂白了小脸,正要继续高声责骂,竹门此时却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众人闻声去看,不觉都暗自吓了一跳。 只见门内站立一位翩翩公子哥儿,身形颀长挺拔,着一身普通的清皂长袍,头扎一方普通的青色方巾,装束着实普通至极,但他偏偏长得容貌惊人,让人一眼看去就惊愕万分,再难以移开眼去。 此人天庭饱满,朗目如星,鼻若山尖。此时因为看到门前众人而诧异微张的一张薄唇微启,露出含贝之齿。面目清俊却也娇美,双眼清冷却又含情,浑身上下英气逼人,却不知为何偏偏又带着一股魅惑。 他如果不是这一身男儿装束示人,换了女装,也必是一副惊世绝美之颜。 陈珂傻愣愣看着此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痛,紧接着就砰砰砰乱跳不止,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儿就要摔倒,被身后的何勇急忙伸手扶住。 陈玉借着屋内映射而出的灯光,待得看清了此人的样貌,也是暗自心惊,双眼痴迷之色顿出,再也舍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此人的身上挪开半下了。 “天下竟然会有如此绝妙的人儿我宫内的那些美女和他比起来,简直是粪土一堆若能得到此人常伴我的左右,此生真是圆满至极了看来此番我出宫倒是收获颇丰啊日后定得想个什么法子,将此人带入宫中才是” 他脑中全然不顾此人男儿之身,一门心思只是盘算着该如何将此人带入宫中之事。 何勇待得陈珂站稳身形,这才仔细去看此人,不看则已,这一看之下,不觉惊呼道:“哎呀,这位公子,原来是” 他最终险些喊出那个“你”字来,突然之间想起,几人出宫绝不能露出行踪之事,看那少年望着自己的一片错愕表情,急忙调转话头,挠着头,尴尬万分道:“公子真个好相貌啊让我以为是仙人下凡一般” 少年白净脸上立时绯红一片,摇头笑道:“这位大哥真是折杀我了,我不过是乡野小人,又怎能和仙人相提并论” 他虽然如此礼貌谦虚,其余众人却都暗自在心中说道:“如果你都不算是仙人之貌,那这世间就再无绝美之人了” 站立门侧的陈欣柔看着这站立门内之人,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少年,立时心跳如鼓槌乱敲一般,脸色惨白,踉跄退后一步,却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栽倒下去。 众人见她神情大变,身子就要跌倒,齐声惊呼之间,那屋内少年口中疾呼道:“这位公子小心了” 说话之间,他早就快步过去,伸手将她拦腰稳稳搂住。 陈欣柔被他搂在怀中,只觉得心脏狂跳,整个身子已是软绵一片,毫无挣扎起来的力气,只得红着脸任他搂住自己的腰身,心中竟然就有了贪恋这怀中温暖之意。 谁承想,这少年却很快将她身子扶正,快速松手开来,远离了几步,再不看她半眼,更不看那目瞪口呆的陈玉和陈珂两人,而是扭脸过去,单单只对着何勇一人说道:“这位大哥,你们是迷路了吗” 何勇呆愣愣左看右看,见他真的只是在对着自己说话,知道自己这幅样子绝难被他认出来,这才稳住心神,笑着说道:“是啊,这位公子,我们贪着赶路,不知不觉之间就失了方向,这才会误闯至宝地,惊扰到公子,还望公子体谅一二” 少年脸色一变,却很快恢复正常,含笑点头道:“方才我在里间看书入神,听得诸位应门之声,就叫书童小宝应门,得罪了诸位,还望诸位海涵” 仿佛感应到了自家主人在说着自己,那书童小宝及时闪身出来,团团对着众人躬身施礼,懒洋洋的说道:“方才是小宝脾气坏些,还请各位公子、小姐能够原谅我的年少轻狂” 众人看他年纪不大,说话却很是老道,倒是都不敢小看于他,就更是对这个少年赞服不已了。 第十二章 装作不识 少年含笑说道:“诸位赶路辛苦,此时必是又饿又累,快些进去休息” 陈玉点头先走了进去,一边向里走,一边玩味的不断回头看这少年。 陈珂紧随其后,也是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爱慕之情。 何勇心中实在是想和他叙叙旧,但是,无奈身份保密,只得怏怏的走了进去。 众多人中,自始至终心如止水,冷眼旁观的就只有曹茂一人了。此时旁观已久,冷哼了一声就跟着陈珂迈步进去。 这时,仅有陈欣柔一人还愣在原地,垂首暗自神伤。 陈欣柔方才被这少年松开腰身,身子倏地一下子就觉到了些许寒意,狂跳不止的心立时慢了半拍,羞红的脸色也转为了煞白,呆愣愣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只感到心头如针扎一般隐隐疼痛,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待得见他自始至终都未再多看自己一眼,立时就心痛加剧。这时才慢慢缓过心痛,心中便有些明白过来:“我们今日皆是易装而行,而我又是一身男儿装束示人,他又如何能够认得出我来我切莫乱了分寸,暴露了圣上的行踪才是。” 她想得明白之后,这心中之痛突然奇迹般消失不见,就鼓足勇气抬眼去看少年,却恰好与少年含笑望向自己的一双大眼对视,立时又乱了分寸,紧紧攥住双手,拼命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压制住心里纷乱,这才缓步走过少年身旁,跟着众人走进竹屋。 小宝早就奔进了屋中,飞速的从另外一间竹屋之中端出几杯茶水来,请众人用茶。 陈玉装作喝水,不停偷眼去看那少年,越看越是觉得迷醉不已。 这少年见众人虽然都手端茶盏,但双眼却不停望向自己,脸上依然平静无波,只是礼貌冲着众人微微一笑。 陈欣柔方才靠近他的身旁座椅坐下,这时碰上他一双含笑大眼,心神激荡起来,急忙垂下眼帘,装作喝水,不敢再去看他如此魅惑人心的微笑。 陈玉咳嗽了几声,开口问道:“敢问这位仁兄,我看你长相如此不俗,是个儒雅俊秀之人,想必定是满腹才华之人,本应该在尘世之间大有所为才是,却为何要隐居在此,甘愿与山水相伴,虚掷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众人听他有此一问,恰恰也是自己心中急于知道之事,就齐刷刷将视线转向这少年,看他如何回答。 少年却放下茶盏,含笑冲着众人微微一笑,立时如一阵春风拂过众人的心底。 他朗声说道:“这位公子,并非是在下不愿意报效国家,只因为造化弄人,我此生又不得不去要完成的事情,这才使得我难于将一身所学用于国家罢了罢了,罢了不堪往事休要多提,徒自折杀了诸位的好心情” 少年身后站立的小宝,这时冷哼了一声,惹得众人聚焦于他。 见到众人望向自己,小宝不窘,反而扬起脸来,示威般盯着众人,脸上冷若冰霜,倒和此时的季节相配。 陈珂之前因为何勇受他闭门羹,心中本就满腹怨气,看这个比主人还像主人的书童很是不顺眼,就也冷起脸来,尽力凶悍的狠狠盯了他一眼。 小宝一愣,不知这个美艳少女何故瞪着自己,但很快就加大脸上冷色,一双大眼毫不示弱,专注的盯着陈珂。 “咦,你这个小小书童,真是胆子大的可以了竟然敢如此无礼” 陈珂心中不悦升级,只觉得一股愤怒源源不断自心头涌起,干脆放下手中茶杯,挺直了身子,对着小宝做开了鬼脸。 小宝吓了一跳,却也立即回应,伸手拉住自己双耳,拼劲全身力气,做了个难度极大的鬼脸去回应于她。 这两人,在无声无息之中,竟然你来我往的不断过起招来。 其余众人哪里知晓这二人之间的“腥风血雨”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少年身上,方才听得他一番言语,似乎大有过往不堪之意,心中都各自揣测,暗自思量。 陈欣柔坐在少年身侧竹椅之上,距离少年最近。也正因了这个缘故,她始终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他,只怕自己狂乱的心跳声被他听到。 这时耳边分明听得,少年语声之中似乎有着愤愤不平之气,心中一动,急忙抬头去看,却隐隐见到少年一双美目之中仿佛有泪光闪过。 陈欣柔一愣,急忙定睛想要再看个仔细,少年神色却很快恢复如昔,转换话题,笑着团团望着众人,轻声问道:“这时已是晚饭时分,不知诸位可曾用过饭食” 仿佛是在回答这少年的回答一般,何勇的腹中咕咕咕大声叫了起来,立时窘迫的黑紫了脸,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垂首嘀咕道:“真是丢人,偏偏此时叫个不停” 他这里肚中乱叫,其余四人和他一般已是饿了大半天,此时又如何能不饥饿 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回头对身后兀自不停回应陈珂各种怪招的小宝叮嘱道:“那就有劳小宝了” 小宝脸上冷色立时变为暖色,笑着点头,但转身离开之时,陈欣柔分明听得他正自小声嘀咕着:“让我给少主人做饭,我自然一万个愿意。但是,给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做饭,真是一个都不愿意了” 陈欣柔立时觉得,这个小宝倒真是个敢想敢说,性情率真之人。 少年见小宝口中答应,脚下却慢吞吞,半步半步向前挪动脚步,大有要走到明日的可能,心中不悦,眉头微皱起来,低声叫道:“小宝” 小宝听得声音,知道主人真的恼了,立时双脚如飞般奔入那间竹屋。 不一会儿,众人只听得里间噼里啪啦一阵锅碗瓢盆声响不断,不多久就闻得阵阵喷香菜蔬之味,立时都觉得腹中咕咕叫声此起彼伏,再难以压制得住了。 少年坐在主位之上,与众人一同用茶,这时见到众人都情不自禁的举目望向那阵阵飘香之地,就笑着说道:“小宝年纪不大,但却有着一手好厨艺。一会儿大家就可以尽情品尝一番了。” 那小宝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从里间不停端出各色菜肴出来,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又端进来一大盆的喷香米饭,给没人盛了一碗。 众人定睛一看,心中都略微有些失望。 只见桌上一盘青菜炒香菇,一盘白菜炖米分条,一盘素烧豆腐,一盘白柳竹笋,竟然清一色都是素菜。 陈珂立时皱起眉头来,小声嘀咕道:“怎么连个肉末子都见不到难不成这位公子是个和尚不成” 小宝原本喜滋滋站立一旁,等着众人夸他,听得陈珂所言,立刻脸色剧变,瞪起一双牛眼来,大有要将陈珂瞪飞出去的力道。 陈欣柔急忙举目去看对面少年,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毫无芥蒂,这才放下心来,却又被他一双含笑眼睛盯住,立时绯红了脸,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看他。 陈玉这时真的有些恼怒自己这个妹妹的口无遮拦,急忙打着哈哈道:“这样甚好,甚好这些菜,看着清淡,却也可以怡人心脾,修身养性了” 说完就举箸夹起面前盘中的一块豆腐来,迟疑着送入口中,哪里知道,一咬之下才惊觉这看似平常的家常豆腐之中,竟然大有玄机。 原来,这豆腐里面包有肉泥和各色菜末混合而成的馅料,入口即化,满嘴留香。 “啊你这是” 陈玉大吃一惊,见到小宝得意点头,心中明了,再不多说,急忙快速举箸,却觉得越吃越是满嘴余香。 众人见他神色大变,不明所以,就都迟疑着纷纷举箸去夹起自己面前的菜肴。 陈珂将一块小巧圆润的香菇送入口中,立时惊呼道:“哎呀,这小小香菇之中竟然还藏有鸡肉末” 小宝更是得意,高高扬起头来,懒得再去看其余皆是惊异之色的众人,扬声说道:“这豆腐不过是平常的豆腐箱而已,香菇也不过我偷懒只放了一味肉末进去,倒是这白菜费了些功夫,用熬制了足足一天的高汤汆过,再用各种高汤勾芡慢火熬制。最是这道白柳竹笋费力不少,我特意用了用陈年露水泡制而成的白柳,配了今日晨间在竹林之中新挖的竹笋爆炒而成,你们吃着可曾合了胃口” 何勇恰好正夹起一筷子白柳来,放入口中咀嚼,立时双眼放亮,只感到舌尖之上酸甜辣跳动不止,急忙有夹起一筷子竹笋来送入嘴中,那股酸甜辣的滋味就立刻被一股鲜香滋味替换了,真个是他今生今世从未品尝过的绝美滋味。 少年看着众人吃得不亦乐乎,心中高兴,不经意间又看到那端坐自己对面的绝色少年又若有所思的抬眼望向自己,心头不觉就是一跳,暗自想到:“为何这个陌生少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但他定睛想要再去看看对方,那少年却立即垂下了眼帘,再不看自己了。 “真是可笑,我们都只是今日才得相见,彼此之间连个姓名都不知晓,我又如何能够认识他了” 第十三章 各自莫名 少年失笑一番,也就不再放在心中,举起手中竹筷,浅浅的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箸了。本文由 。。 首发 不一会儿桌上四碟菜肴全部都入了众人的腹中,盆中米饭也是半粒不剩。 饭桌撤去,众人又坐回原位,小宝奉茶过来,众人再不迟疑,有滋有味的喝着幽香茶水,这才都觉得,能够美味尽享之后,再喝上如此一杯淡茶,真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陈珂这时鼓足勇气,抬眼看着正位上的少年,满眼艳羡的低声问道:“这位公子,你姓甚名谁你可是隐居此地的高人” 众人听她有此直白一问,着实想笑,但心中却也对这个少年好奇不已,就都齐齐望向了他,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少年摇头笑道:“这位小姐说笑了。在下叫刘羽轩,哪里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个贪恋此处美景的凡夫俗子罢了。” 他回答之后,再无半句话,端起茶盏专心喝起茶来。 “刘羽轩,好美的名字” 陈珂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艳羡之意,冲口赞叹不已。 陈欣柔听得少年报出自己的姓名,抬眼望向他,真心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话,也问问自己几人的姓名才好。 “但是,即便他真的问了。我们又岂能告知于他我们真正的姓名既然如此,知道与不知道,究竟又有何分别明日一别,我们终究还是彼此不识,只是彼此的陌之人路罢了” 她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惆怅百结。 但是这个刘羽轩,不知是对自己几人根本就毫无兴趣,还是真得对几人放心不已,却也不去询问几人姓名来历,只是神情自若的品着茶水。 陈欣柔心中惆怅,又即刻转为浓浓失落。 陈玉这时却已是按捺不住,盯着少年,轻声说道:“刘公子,在下姓程,唤作程玉,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和妹妹,分别唤作程柔和程珂。余下两位是我的贴身护卫,唤作贺勇和曹茂。 只因为我们兄妹三人初涉商道,是头一遭亲自行走经商,路途生僻,这才会失了方向,误入刘公子宝地。多谢公子饭疏招待之礼,今夜免不了又得叨扰刘公子一番,还望公子海涵 刘羽轩微笑点头,继续品茶,却再无半句多余话来。 陈玉失望不已,却也不能就此强求对方说话,只得闷头喝茶,心中开始有些烦乱。 陈欣柔喝了一碗茶,只觉得滋味特殊,清香之中似乎隐隐透着股甜味,心中好奇,就鼓足勇气,出声问道:“刘公子,不知你这茶唤作何名倒是我平生头一遭喝到的好茶” 刘羽轩耳边阵阵天籁之声响起,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心中一跳,这才抬眼去看自己身旁一直安静左立着的这位公子。 其实,方才在众人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位二公子,觉得他仪表俊美不凡,甚是夺人眼目。 但是他自幼就被周围之人不停赞颂相貌好,无论男女,总是在自己身边如蝇虫一般萦绕不休。 对于别人求之不得的这些所谓艳福,他不但不觉得自得,反而觉得自己长相过于俊美着实是件令人烦恼的事情。 于是,久而久之,刘羽轩竟然对于各种惊羡的眼光就有了厌烦无视之意,也对于其余长相俊美之人有了麻木生疏之感。 但是,偏偏今日不知为何,这个总是安静站立一侧的程柔,有意无意之间,望向自己的双眼之中却总是会流露出一股淡淡忧伤,似乎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却又仿佛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倒很是让自己心中一动。 虽然自己并未正眼看过他,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我真是莫名其妙对于这个陌生男子却为何会生出如此荒唐的感觉来” 刘羽轩暗自摇头失笑,将心中这种莫名情愫赶将出去,正襟危坐,转脸看着这个程柔,笑着说道:“二公子真是好品味我这个茶虽说并未有什么大的名号,却也是我亲自于露水初现之晨亲自采摘,又于艳阳之日在山石上暴晒三月有余,最后于入冬之日高温炒过方得。” 他说到这里,却突然见到这个程柔,一双深潭一般的大眼之中,此时一片柔波荡过,似乎溢满深情,心中不觉狠狠一跳,语声立时止住,想要定睛捕捉住他眼里的柔情,他却已是垂下眼帘,再也看不到半分了。 “可是因为沾了露水的缘故,所以入口才会有着淡淡香甜之感” 陈欣柔方才被他眼中滑过的一丝惊愕之意惊醒,知道自己对他的情不自禁太过明显,急忙低眉,不敢再去看他半眼,但仍是无法自制的出声继续问道。 “我这样无话找话,也只是为着能够多听的你几句话而已。我的这种心思,却不知你能否感应的到” 陈欣柔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酸甜涌过,却很快因为二人相见却不得相认的念头而变成了浓烈苦涩。 刘羽轩见这个二公子只是问话,却并不抬眼看着自己,愣了片刻,见众人都望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失神良久,急忙笑着继续说道:“二公子所言极是,倒真是个懂茶之人正因如此,我自命此茶为沁露。” 陈玉旁观良久,心中忽然浮出一个念头来:“看我这个妹妹的神情举止,和平日里的沉静如水大为不同,莫不是,她今日只是见到刘羽轩一面,就对他有了情意不成” 此念头刚出,他虽是错愕,但紧接着就哑然失笑,暗自想到:“我身为男子,尚且在见到刘羽轩之时就邪念顿生,何况妹妹正值青春,正是情窦初开之季,岂能在见到如此世间无二的绝美男子之时,毫无半点儿私心杂念” 他想通此节,心中不但没有丝毫释然之感,反倒平添了更多莫名愁意。 陈玉心中虽然苦涩,但仍是不想就此歇息,少了和刘羽轩多呆上一会儿的机会,就平稳心绪,特意说些国事和他交谈。 刘羽轩侃侃而谈,这国家治理之事何等纷繁芜杂,但他寥寥数语,却使人有种化繁为简,化难为易之感。 陈玉耳边听得他高妙之谈,心中越发坚定了要将此人带到自己身旁的念头。 陈珂自幼在宫中习惯了早睡,今日劳顿一天,却更是紧张刺激了一天,这时吃饱喝足,耳边听着众人闲聊之声,皆是国家大事,自己毫无兴趣,渐渐就觉得脑袋沉重,眼皮乏困,心神也就开始涣散开来。 她脑袋开始一顿一顿,手中所端着的茶杯渐渐松开,砰地一声跌落至地,摔得米分碎。 众人都聚精会神听着陈玉和刘羽轩的对话,自觉今日真是长了不少见识,听得茶杯坠地跌碎之声,都被这声音狠狠的吓了一跳。 陈欣柔急忙起身,伸手扶住身子就要歪倒一边的陈珂,将她搂入自己怀抱之中,回头对讶异的柳羽轩满含歉意的说道:“刘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妹身体羸弱,纵马奔驰一天,已是困了。可否叨扰刘公子,就此安排她去休息” 刘羽轩见她毫不犹豫就将陈珂搂入怀中,虽然知道他二人乃是兄妹,但是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酸楚。 他未及多想自己缘何会有此心绪,急忙点头起身,思量一番,出声说道:“我只顾着和程公子详谈甚欢,却未顾及诸位已是疲困至极。失礼,失礼我这就安排诸位好生休息。” 彼时,天色已晚,刘羽轩就开始着手安排众人休息,却没想真正犯了难。 原来这里有着三间竹屋,一间用作客厅,一间当做书房,只有一间才是卧室。 书房倒是有一张竹塌,可勉强挤下两人,卧室里外两间,分别有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本是主仆二人用来休息的。 现在平白多出来了五人,刘羽轩将书房竹塌让给何勇和曹茂两人合用,小床让给陈珂单用,里间大床就只能让给陈玉和陈欣柔了,而自己决定和小宝就在客厅临时用竹椅将息一晚。 刘羽轩自认为安排合理,哪承想话刚说出口,就立即遭到了五人的一致反对。 陈珂高声喊道:“刘公子这样安排万万不可,我们只是过路之人,借宿一晚而已,又怎能鸠占鹊巢,我们占了床铺而让主人去睡客厅的道理不行,不行” 刘羽轩急忙摆手笑道:“不妨,正是因为诸位只是暂时借宿一晚,我们这才不介意去睡客厅。你们不要推辞,就好生休息去吧” 曹茂和何勇想到,今夜当今圣上要和自己的妹妹欣柔公主共用一张床,不禁愕然,连想都不敢多想,急忙出声反对。 “我们和小宝睡在客厅即可,大公子单个睡在书房就行刘公子和” 分配到这里,这两人也立时闭了嘴,总不能建议让这个刘公子和欣柔公主共睡一张床吧 刘羽轩见这些客人,对本是合理至极的安排却感到很是别扭,不知缘故,只得静下心来仔细斟酌,看是否还有其他更为合理的安排。 第十四章 夜半惊梦 陈玉听得刘羽轩如此安排,倒满脸喜色,陈欣柔却立即脸色煞白想要摇头反对,但又不能当着刘羽轩的面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心中惴惴不安,静立一旁。小说 陈珂原想着,自己和姐姐可以睡在里间大床上,哥哥独自睡在书房小床上,而这个刘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完全可以睡在外间小床上。 但这话又如何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出来,可自己此时真是乏困的坐立不住,抬眼看众人都一脸难色,心中烦躁,就硬起头皮,更深贴入陈欣柔的怀中,故意撒娇说道:“二哥,我真的很困了平日里,你不都是要搂着我去睡嘛怎么,今日里就不理我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吓得不轻。 陈玉、何勇和那曹茂立时回过味来,虽然觉得她这样,不免让刘公子觉得有兄妹之嫌,但现在既然话已出口,也都只得硬起头皮来,都急忙恢复神色,点头说道:“刘公子不必为难,他们兄妹平日里关系最好,就安排他们睡在里间大床即可” 刘羽轩先是一愣,惊讶的望了望窘迫发呆的陈欣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失望之感,但很快就面色羞红,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都不必为难了。” 他虽然如此轻松说着,但不知为何,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冷意,不觉望了一眼那二公子,却见他神色慌乱,虽然双手搂住怀中之人,但似乎微微发着抖,很是不安,心中就又是一动。 “我这是怎么了他们兄妹关系如何,与我何干但为何我看着他却好像很是不自然。我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稳住心神,再不多说,安排众人去睡。 陈玉原本是想着退一步,自己睡在外间小床上,离着两个妹妹近一些,但至此也不好再去坚持,只得点头同意,来至书房去歇息了。 这一夜,房中众人,除了那个小宝睡在用两张竹椅拼起来的“床”上,头一歪就打起了呼噜声,香甜睡去,其余几人却都是各自心事重重,辗转难眠了。 何勇和曹茂肩负护卫三位主子的重任,即便再是犯困,又如何敢真正入睡,都竖起一双耳朵来,静听四周声响,直至夜深。 陈玉睡在书房竹塌之上,只觉得身子底下发硬生疼,想起那刘羽轩的俊美模样,心里糊涂了起来,就又开始胡乱计划起来,真个是一夜难睡。 陈珂虽然很是犯困,但此时睡在床上,细细想了一番那刘羽轩的迷人风采,暗自惊叹一番,忽然之间就有些怨恨起自己的公主身份来。 她叹息着想到,如果自己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儿该有多好,自会求得爹娘同意,托媒人前来替自己求得这个刘公子为夫,欢乐度过此生。 哪里像得此时的自己,虽然贵为公主,但是父皇不在,母妃性情软弱,皇兄即便再是爱怜自己,但是终有一天要在朝中国外寻得一个陌生之人作为驸马,相伴一生至老,真是可怕至极之事。 陈珂自打出生从未有过今夜一般的愁苦心思,此时竟然是唉声叹气,辗转难眠,已是,愁绪满怀了。 倒是睡在外边一侧的陈欣柔,感觉到自己身旁的陈珂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此时心中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又如何能够安然入睡 她侧耳静听,心绪烦乱。 自己日夜千思万想之人,此时就睡在距离自己十几步开外的外间,一呼一吸都仿佛能够清晰听得,自己却无可奈何,只得装作初次见面,无法相认。 她强自忍住心中为他而起的狂乱心跳,转念又想到,明日天色一亮,自己又该上路,就此和他分离,立时心中万箭穿心。 前一次惊鸿一见已是让自己为他初识情愁,心中脑中烙下他俊美身影,此次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够有缘再见,更不知明日自己是否真的会有了勇气,能够就此远离于他。 她想到这里,心中痛苦,眼中泛泪,却不能让身旁陈珂觉察到,只得拼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用牙齿紧紧咬住手掌,这才勉强忍住心中酸痛,转脸望向外间方向,心中暗自祈祷道:“但愿老天能够可怜我这片痴心,让我们日后有缘再得相见” 她这里内心天人交战,犹自苦苦撑住,不知不觉间,却听得身旁传来阵阵轻微鼾声,想是陈珂终究抵不过疲困,已是沉沉睡了过去了。 陈欣柔这才将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不料眼中流出的泪水却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她正自痛楚着,鼻端隐隐闻到一股幽香,嗅入鼻中,立时感到心神迷糊,不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沉重起来,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就此滑入沉沉梦中。 陈欣柔正自迷迷糊糊之时,却见得母亲朝着自己缓步走了过来,心中大喜过望,急忙快步奔了过去,一头扑入母亲怀抱之中,放声大哭起来。 冯怡眼中泪落如雨,哽咽着,伸手搂住了女儿,低声问道:“我可怜的孩子,我和你父皇就此将你一人抛在凡尘,你可否已是恨极了我们” 陈欣柔闻言急忙抬头,摇头不止,哭泣道:“娘亲此言差矣,我今生能够作为娘亲和父皇的孩儿存活于世,已是造化不凡,高兴尚且不及,又怎么会埋怨你们 父皇被人毒害至死,悲惨离世,不得不抛下我们娘儿俩个,岂是他自愿如此的娘亲今生只爱父皇一人,现在自愿割断与这红尘的牵连,此情感动天地,又岂是女儿能够改变之事 只是,女儿心中只愿能够再与娘亲见上一面,稍解我思念娘亲之心。还望娘亲能够体谅女儿,不要狠心转身而去” 冯怡悲切看着怀中女儿,眼中泪水滚滚而下,一滴滴跌落在女儿脸上,合着女儿眼中的泪水一并跌落至地上,打湿了一片。 “怡儿,你在哪里让朕找的好辛苦” 突然,母女两人背后转出一人,却正是驾崩不久的玄武皇帝。 陈欣柔惊愕万分,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梦中,急忙挺直身去,想要拉住欲要转身而去的娘亲,伸手触及之处,果然一片虚无,心中大急,定睛再去细瞧,哪里再能见到娘亲和玄武皇帝的半点儿身影 “娘亲,你好狠的心啊” 陈欣柔再也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双手胡乱抓向空中,身子就向前一扑,急于抓住母亲的衣角,触手之处却一片温软,耳边同时传来一声声急切的呼唤之声:“二公子,请速速醒转” 陈欣柔听得这声音,只觉得说不出来的舒服动听,却似乎正是那刘羽轩的声音,心中猛烈一跳,急忙睁开了双眼,只见到眼前一张俊美俏脸正关切望着自己,不是那刘羽轩,却又是何人 陈欣柔感觉自己躺在他怀抱之中,急忙挣扎着就要直起身子,浑身却酸软无力,挣了几下,只得任他抱着,脸上立时羞紫一片。 陈欣柔心中欢跳如鼓,抬眼看看四周,却依然黑沉沉一片夜色,再仔细看看,自己躺倒在地,被刘羽轩抱住,而一旁大床之上,那陈珂犹自鼾声不断。 刘羽轩看她神情,似乎大有羞怯不胜之态,心中觉得奇怪:“这个二公子,明明是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堂堂男儿,但这神情模样,怎么看起来比个女孩儿家还要娇羞” 他顿了顿心神,俯身下去,贴近陈欣柔耳边,低声说道:“二公子,你方才是在做梦吗我听得你口中呼唤不停,这才急忙进来,却正好看到你从床上跌落下来。此时,你可感到有些清醒了” 陈欣柔这才明白过来,只觉得他语声温柔如风,吹得自己耳根发烫,心中酥麻一片,不觉脸上更是羞紫不堪,急忙点头谢道:“我却是无事,只是不知为何,身子疲软无力,头也有些发晕。请刘公子扶我站起。” 刘羽轩急忙手上稍稍用劲儿,却也觉得这个二公子身子太过轻飘,方才将他包在自己怀中,只觉得他身形娇小瘦弱,甚至有柔若无骨之感。 他心中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未做多想,慢慢扶她坐至床边,正要出声问她感觉如何,突然门外一阵喧闹,脸色一变,低声安抚她道:“二公子,你且好生休息,我出去瞧瞧” 说完这话,刘羽轩大步流星奔了出去。 陈欣柔放心不下,就拼力挣扎着,扶着墙壁也跟了出去。 刘羽轩推开竹门,只见得外边,不知何时已是黑压压站立了三四十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一个个面相凶煞,各自手执明晃晃的兵器,正虎视眈眈盯着这里,而何勇与曹茂正手执兵器与之对面站立。 众人正自僵持,听见竹门声响,都不觉闻声望去,却看见刘羽轩和陈欣柔先后走出竹门,不觉都是一愣。 何勇急忙快步过去,脸色焦虑,低声对二人说道:“刘公子,二公子,这伙儿歹人暗中使坏,用下三滥的手法想要迷倒我们,所幸我们有所提防,这才没有着了道道。但是,大公子不幸让他们掳了去,被他们索要万两黄金才得安然放人归来,否则明日午后就只能见到人头二公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十五章 身手不凡 陈欣柔立时脑中轰隆隆如雷,巨响不断,不由得暗自想到,如果当今圣上被一伙儿歹人劫持杀害,将会是何等可怕之事 她急切间却看到身旁的柳羽轩神色泰然,心中一动,急忙低声问道:“刘公子,你可否认识这些人” 刘羽轩却不答话,迈步走了过去,举目望向这群人,一双含情大眼,此时闪出道道寒光,冷声说道:“你们大当家的樊黑虎呢今日可曾前来” 陈欣柔三人见他竟然有如此一问,心中不知为何都乱跳起来。樂文小说 “莫非,我等进了狼窝不成” 三人不约而同都浮出这样的念头来。 曹茂原本就觉得这个刘羽轩长得太过俊美,看着不男不女,心里着实厌烦于他,此时见他竟然和对方问话,可见与这些人是熟识的,他不是歹人,却又是何人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怒从心中起,二话不说就纵身跃起,扬起手中宝剑直刺向刘羽轩胸口。 陈欣柔惊呼闭眼,不敢看刘羽轩当场毙命的惨景。 何勇正要出声制止曹茂,让他稍安勿躁,但眼见得剑锋已是来至刘羽轩胸前,想要出手去隔开,已是来不及了,吓得惊呼道:“刘公子”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刘羽轩只是伸手过去,轻轻一挥,不知为何,那明明笔直刺向他胸口的剑锋就偏至一旁,哗啦一声刺入一旁竹屋墙壁之上,已是没入了半个剑身。 曹茂惊愕之下,急忙反手抽剑,肩头突然一酸,浑身立时无法动弹,显然是被身后之人点了穴道。 何勇惊得圆睁双眼,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被誉为大陈国第一高手的曹茂竟然在一招之间就被这个刘公子制服了,而他手法之快,自己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份功力之深,可想而知了。 刘羽轩不再看那呆立着的何勇和无法动弹的曹茂,只是俯身过去,再次贴近陈欣柔耳畔,柔声说道:“二公子,我只是侥幸认识这些人罢了,并非歹人,你权且放下心来,我自会想法子救出你大哥” 不知为何,陈欣柔听得刘羽轩阵阵软语,心中惊慌即刻消失不见,只留有股股温暖,涌至心头,浸满全身。 她轻轻点头,情不自禁低声叮咛道:“刘公子小心” 刘羽轩微微一笑,缓步过去,再次高声喝道:“黑虎大哥,在下刘羽轩求得大哥手下留情,切莫伤了那位公子的性命” 他声音未落,就听得竹林之中传来阵阵大笑之声,声音如刀剑一般直刺入人的心间。 场中众人急忙伸手捂住耳朵,有的已是痛得龇牙咧嘴,耳鼻出血,模样甚是痛苦不堪。 何勇早就闭气关住听觉,又伸手过去,捂住身旁陈欣柔双耳,运气帮她闭住听觉。 被封住穴道的曹茂无法运气护住自己,只觉得耳朵之中嗡嗡嗡乱响不停,鼓膜阵阵发疼,胸口一阵刺痛,哇的一声,已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刘羽轩神色自在,看见众人痛苦,就含怒高声说道:“大哥既然已到小弟这里,何不速速现身何必再伤及无辜” “好兄弟,哥哥这就来了” 这次声音却再无半分刺耳之感。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竹林之中刮起一阵怪风,林梢纷纷倒向一边,一道黑影嗖的一声飞至场中,却是一个壮硕如球的糟老头子。 他一身宽大黑袍,头发散乱,胖乎乎的脸上五官挤到了一堆,唯有那双黄豆小眼,精光四射,甚是吓人。 刘羽轩看他稳住身形,却不理他,反而冷起一张脸来,转身袖手背对着他,再不看他半眼。 樊黑虎见他不理睬自己,不怒反急,巴巴的快步过去,伸手拉住刘羽轩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求他道:“我的好兄弟,这些时日,你可曾想得明白到底答应不答应我们大哥我等着你回话过来,可真是度日如年啊” 他一边如此这般说个不停,一边胆怯的偷眼去看刘羽轩的表情如何。 刘羽轩身形不动,面色未改,只是沉声叹息着说道:“黑虎大哥,所谓志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虽然对我刘羽轩有着救命再造之恩,我也应该用自己的下半生去报答你们。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你们就不要再对我苦苦相逼了吧” 樊黑虎挠着头,面色很是为难,嗫嚅着低声求道:“好兄弟啊,你也知道我们对你求贤若渴。你身负绝世武功,又有满腹经纶,却终日里守着这方竹林,对着这个只知道吃睡如猪的小宝,就不觉得憋屈难过吗 兄弟啊,你还是听大哥我的劝,这就跟着我回去我们兄弟两人,齐心协力,定将这大陈疆土化为自家的菜园子你看如何” 何勇一听,吓了一跳,急忙举目去看刘羽轩。 刘羽轩闻言仰天长叹,摇头低声说道:“黑虎大哥,你就不要再浪费唇舌了。我心愿一定,绝难更改还是快将程家公子速速送回否则,不要怪兄弟我翻脸无情” 樊黑虎一听这话,气得哇哇哇大叫起来,却也只是站在原地乱跺着脚丫子,双手胡乱摆动,并未将心中怒气撒向背对着自己的柳羽轩。 场中其余彪形大汉,看到这里,都气得大喊不止道:“大当家的,我们何苦相求于他何不就此杀了此人,烧了这个竹林,一了百了” “屁,你们再给老子胡说试试” 谁知,这樊黑虎一听此话,立时翻脸,双手叉腰,瞪视着众人,眼中喷出吓人的凶光来。 场中众人吓得一缩脖,都噤了声。 陈欣柔等人,只看得是惊愕难言,实在是不知这二人之间究竟是何等关系,这樊黑虎又究竟为了何事苦苦求着刘羽轩。 “兄弟,明日正午之前,如果你再不改变主意,可就不要怪大哥我手段毒辣了你好好考虑,告辞” 樊黑虎撂下话后,一个飞跃就消失在竹林之中。 场中众人一看,也不多留,呼啦啦一阵杂沓脚步声过,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欣柔等人看着眼前恢复平静的竹林,心中兀自觉得突突突乱跳不止。 刘羽轩这才缓缓走了过来,一个伸手快如闪电,就将已是站得有些摇晃了的曹茂穴道点开,躬身施礼道歉道:“曹大哥,方才情急之下不得不为之,还望曹大哥原谅在下鲁莽之举” 曹茂尴尬万分,面色羞愧,只得摆手示意无事。 陈欣柔见他始终面不改色,心中挂念陈玉安危,迟疑片刻就走过来,轻声问道:“刘公子,我们现在又该如何是好明日午时之前,如果我大哥” 她再也说不下去,眼中开始泛泪。 刘羽轩见她已是双眼泪水盈盈,更是觉得,这个二公子哪里像个男子,倒真的比女孩儿还要柔弱百倍。但却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无论如何也对他生不出半丝半毫的厌倦来,反而心中最为脆弱的那根心弦被微微拨动,心神不觉就有些分散了。 陈欣柔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发呆,半天没有说话,心中发急,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角,轻声求道:“刘公子,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救出我大哥,好不好” “好” 刘羽轩含笑点头,双眼之中满是温情,如一道耀眼阳光直入陈欣柔心间,使得她整个身心一片舒畅惬意。 她心中焦躁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得,此人只要说“好”,那就必然再无半点儿差错,陈玉的性命也必然是安然无忧了。 两人对视一望,两双大眼之中皆是莫名情愫暗生,对方眼中那股股温暖映入彼此心间,似乎再无需过多语言,便已经心领神会。 刘羽轩伸手轻轻拉起陈欣柔拽住自己衣角的手来,柔声说道:“二公子,夜真的深了,我们都回去休息吧” 陈欣柔含笑点头,脸上满是绯红,迈步先行跨入竹门之中。 刘羽轩回头,冲着呆立原地的何勇和曹茂轻声说道:“两位大哥,稍安勿躁,且先行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自有法子去救得大公子回来。” 何勇和曹茂,虽然心中仍有无数疑问,想要问个究竟,但看他神情自若,并非说谎之人,又想到他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即便再是心中无底,也只得转身离去了。 刘羽轩仰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静立片刻,回头看看并未全部关上的竹门,知道是那程柔刻意为他留门,心中感动,却立时想起他双眼之中莫名引得自己心动的忧愁,又想起他方才在自己怀中时的那种柔弱无力,接着又想起他方才软语求着自己,最后忆起他刚刚眼中忧伤全无,化为股股暖意,不停注入了自己心间,直至此时此刻,仿佛还在不断涌动,滋润着自己干涸许久的心灵。 “天哪,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是个男子又和自己的亲妹妹有着之举,我却为何会对他生出如此情愫而他,似乎也并不反感于我” 刘羽轩平静如水的心境,此时全然不见,内心已是拨通汹涌,暗潮难平了。 第十六章 无法靠近 刘羽轩无神的看了看半掩着的竹门,完全可以想象的出,门内那人肯定并未睡着,说不定,正等着自己进入房中 刘羽轩厌烦的摇了摇头,咬牙转身,缓步走向了竹林,嗖的一声跃至一棵粗竹梢头,身子紧贴竹身而立,仰头看着离自己更是近了许多的星空,微微叹息道:“自古情义最伤人刘羽轩,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尘世之上,你已经没有了任何资格,再去贪恋一份情感,更不要提,他是个有家室的男子” 想到这里,他烦乱的心立时化为一片平静,脸上狂乱之情被一股绝然代替,冷若冰霜的眼中,平静无波。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陈欣柔果真在进入竹门之时,随手留了一道缝隙。 她缓步朝里间走着,却分明感觉到,屋外那人灼热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自己,心中烦恼痛楚全无影踪,此时充塞胸间的,是一股股暖人心脾的幸福。 “他对我有着温情,否则,他的眼中不会流露出这样安然的温暖即便我们此生仅能匆匆见得这两面而已,我也心满意足了” 想到自己对此人的单相思,却原来是两情相悦,陈欣柔满腹的痛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觉得,自己此生已是无憾了。 但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进来 陈欣柔自打进入里间,和衣躺倒在依然酣睡未醒的陈珂身旁之后,就一直怀着这种甜蜜之感等待着那人的进门之声。 但是,许久许久之后,房门依然静默无声。 陈欣柔甜蜜的心境开始渗入了丝丝不安。 她辗转难眠,一侧身,看到睡梦之中依然甜蜜微笑着的陈珂,心中熟悉的阵阵痛楚又全部回转,咬紧牙关,眼中渐渐流出泪水来。 “终究,都只是我的一片单恋吗是我误解了你的那片柔情,还是你根本就只是习惯于对着所有人露出那样的微笑来不要,我不要再有这样痛苦的感觉,我必须要问个清楚” 她咬着嘴唇,反复思量,心中却渐渐有了寒意,索性翻身起来,负气的快步奔出屋去。 朗朗夜空之中,哪里能够看得到那人的半点儿身影 陈欣柔痛苦的吸了一口冷气,无神的迈步朝着竹林走去。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父皇、母妃都已经离我而去,难道,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不,你根本就未曾走向过我,原来,这一切的思恋,都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自演自话” 她一边慢步向前,一边口中喃喃自语,眼中泪水滚滚而下,缓步前行的地上,留下点点串串清晰的泪痕。 夜半时分的竹林之中,静寂神秘,一阵微风袭过,竹捎枝间传来哗哗啦啦的阵阵响声,吹得人心底掠起股股凉意。 陈欣柔无神的双眼望向天空,看到枝叶枝间隐隐露出丝丝月影,投射在地上,斑驳一片。 她站立林间,眼泪四周空寂,再无需掩饰什么。眼中泪水奔涌而出,她再也支持不住无力的身体,就扑倒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悲切的哭声随着竹林风响叶动之声散向四方。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陈欣柔渐渐感到身体麻木,心神涣散,就微微闭上了双眼。 “父皇,母妃,就这样让孩儿随着你们一并去吧孩儿终究太过用情,留在这尘世,只是空壳一具,已是毫无活着的乐趣了” 陈欣柔渐渐感到四肢沉重,再也无力挣扎,嘴中喃喃有声,开始迷糊起来。 突然,头顶哗啦一声微响,一道身影飞速落下。 刘羽轩脸色惨白的俯身,望着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陈欣柔,低声说道:“你这样又是何苦” 他弯腰下去,将陈欣柔抱入怀中,感到她已是身体冰冷,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所触之处,竟然一片滚烫。 刘羽轩心底不由得就是一阵痛楚,咬牙看着怀中发着烧的人儿,内心拼命挣扎几番,终是抱起她来,纵身直奔竹屋而去。 第二日直至日上三竿,陈欣柔这才从昏睡之中醒转了过来。 她费力的睁开双眼,只感到双眼酸涩,浑身酸痛无力,视线所及之处,是陈珂那焦虑不安的脸。 看到陈欣柔终于醒转,陈珂这才放下心来,抚住胸口,高兴的叫道:“哎呀,你可醒过来了真是吓死人了” 陈欣柔费力看看四周,见屋内只有陈珂一人,心中就是一冷,拼命咬牙忍住强烈失望,轻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刘公子等人呢” 陈珂愣了一下,脸色大变,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定,略有些怨气的说道:“你昨夜怎么搞得,竟然发了高烧。可将刘公子忙坏了他为你又是亲自上山采药,又是亲自熬制汤药,又是亲自把勺喂你哎呀,长这么大,我可从未见过像他这样温柔体贴之人姐姐难不成他对你有情” 陈欣柔被她这话狠狠的吓了一跳,急忙苍白着脸摇头说道:“妹妹休要胡说我和他初次见面,哪里谈得上什么有情无情更何况,我现在是男子身份,又谈何有情无情” 她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其实内心深处却分明想着:“他对我这样,也并非什么有情,更应该是他一贯待人如此温柔罢了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他的垂爱今生今世,只怕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陈珂哪里晓得她此时心中所想,见她急于和那刘羽轩撇清关系,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得稳妥,脸上即刻多云转晴,笑嘻嘻伸手过来,拉住陈欣柔露在被子外的手,轻声贴耳轻声说道:“姐姐心中无他就好那我就完全放下心了姐姐有所不知,自打昨日看见他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已经认定了此人了日后回到宫后,我就求皇兄替我说亲姐姐,你替我高兴不” 陈珂所说的这句句女儿家的秘密之事,在陈欣柔听来,却彷如巨雷阵阵,轰隆隆响彻心间,撕裂了她原本就开始鲜血淋漓的心口。 她强自忍住心中痛楚,眼中泪水却已是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点头含笑说道:“姐姐,自然是替你感到高兴了” 陈珂喜气洋洋,却看到陈欣柔落泪不止,似乎很是难过,吓得俯身过去,搂住她的腰身,急切问道:“姐姐,你怎么了难不成身体很是不适” 陈欣柔咬牙忍住,正要出声去说“没事”,抬眼之间,却分明看到那刘羽轩正手端托盘呆立在门口,望向自己的一双眼中,一种叫自己心脏狂乱跳动的眼神倏地一下子就被清冷替换掉了。 陈欣柔一愣,轻轻推开搂住自己腰身的陈珂,低声说道:“刘公子,多谢你了” 刘羽轩却再不看她半眼,只是盯着已然起身的陈珂,淡然一笑,举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的托盘递给了陈珂,低声叮嘱道:“你家二哥昨夜着了风寒,现下高烧已过,再无大碍。只是,还得让他喝下这碗药,及早消掉身上余留寒气才是” 说完这话,他冲着陈欣柔点点头,双眼却并未看她,低声说道:“二公子好生养病,我且退出去了” “你” 陈欣柔见他转身就要离去,心中发急,低声唤道,见他身形一顿,脚下止步,却并不转过身来,心中熟悉痛感再次袭来,黯然神伤,就再不言语。 刘羽轩听得背后之人轻声唤着自己,心中猛跳,但再无声息,暗自冷笑一声,暗骂自己自作多情,就再不耽搁,大步流星走出屋外。 陈珂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过来,笑嘻嘻看着发愣的陈欣柔,高声说道:“怎么样,他对人就是如此细心体贴我陈珂看上的人,绝错不了姐姐,你说呢” 陈欣柔艰难点头,心口却一寸又一寸的感到了冰冷绝望。 当日午饭之时,何勇眼巴巴的守在竹屋外,急得团团乱转,不停踮脚张望外边小路。 曹茂虽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自知担心无用,就暂且稳住心神,尽力安慰饭桌前的陈珂和陈欣柔多用些饭。 但知道昨夜发生之事的陈珂,此时胃口全无,气鼓鼓坐在桌前,一会儿瞪一眼面前尴尬难看的曹茂,一会儿又狠狠钉一眼望向自己的何勇,却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去生身旁安然用餐的柳羽轩和心神不定难以下咽的陈欣柔半分气来。 “哎呀,我不管了二哥二哥何大哥,曹大哥我们还在等着什么,现在赶快去找我大哥的行踪啊难不成真要等到午时一到,看到我大哥的项上人头才算安心吗呸呸呸,我嘴里胡说八道,我大哥福大命大,才不会被这些强盗伤了性命可是,刘公子” 陈珂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望着依然吃得津津有味的柳羽轩,急切间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伸手过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低声求他:“刘公子,我求求你了,快些想些法子,救我大哥出来吧” 陈欣柔虽然不敢看他,但是心中也着实有此一想。 第十七章 孤身涉险 刘羽轩被陈珂拉住手,无法举箸,这才含笑看着她,柔声问道:“那如果我将你大哥平安救出来,你会如何答谢于我” 陈珂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一问,先是一愣,接着脸色羞红,松开手去,垂首低声说道:“只要你能救出我大哥出来,到时,你想要什么,我大哥自然都会答应于你” “是吗如果如果我什么东西都不要,却只想要你呢” 刘羽轩突然贴近了陈珂面前,嘴中热气使得陈珂耳根发烫,脸色顿时红紫一片。。 他这句无礼至极的挑逗之语,虽然是紧贴着陈珂耳边所说,但还是被一旁的陈欣柔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心脏停止了跳动,脸色变得煞白。 曹茂并未听清刘羽轩所说之话,只是见到他面带微笑,嘴唇翕动,那陈珂就羞怯万分,触电般闪身一侧,不明所以,只得存了希望,低声求道:“刘公子,眼见得昨夜约定的正午时分将至,我们该有所行动了吧” 刘羽轩放下手中碗筷,拂衣起身,快步走出竹屋,高声对着竹林方向说道:“樊黑虎,你们不必再藏,快些现身出来” 一直站立屋外张望不停的何勇闻言,吓得急忙定睛去看竹林,果然语声落地,那竹林之中呼啦啦闪出几十号人来,打首一人,正是昨夜被刘羽轩气走的樊黑虎,身后众人又是手执兵器,虎视眈眈看着这里。 何勇气恼的一拍自己的脑瓜,低声嘀咕道:“我怎么如此不济这么多人已是到了这里,我竟然还未知未觉真是笨蛋一个,傻蛋一只” 他这里自己开骂,那里樊黑虎已是雄赳赳,气昂昂迈步过来,满脸堆笑的问道:“好兄弟,现在可是最后时限了你可曾想得明白了” 刘羽轩冷眼扫过众人,懒得看身前之人,淡然说道:“你这话实在荒唐可笑。有什么可让我费力去想明白的事情吗我自然是连想也不用想了。” 樊黑虎一愣,急忙高声叫道:“咦,不是吧那个什么程大公子还在我的手中,小命全部都系在兄弟你的手中,怎能说无事可想那可是一条人命呐” 刘羽轩不耐烦的转过身来,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他虽是人命,但与我有何关系你废话真多,要杀就杀,为何要惊扰于我,使得我昨夜里没有睡好你带着这些人来干什么是在向我炫耀,自己手下尽是些酒囊饭袋吗快走,快走不要再惊扰了我的午觉” 说完这话,刘羽轩竟然慢步朝着中间那座竹屋走去,显然是要进入书房之中午眠去了。 这时,不单单是樊黑虎瞠目结舌,连屋外站立的何勇,奔出屋外的陈欣柔、陈珂和曹茂,也一并是惊得张口结舌,半天反应不过来。 “不对,他绝非无情无义之人” 陈欣柔不停劝慰着自己,即便她再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所听,心中却也开始慌乱起来。 樊黑虎眼巴巴看着刘羽轩已是推开书屋房门,快步走了进去,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众人呆立许久,这才各自缓过心神。 曹茂咬牙飞身过去,收起手中宝剑,弯腰施礼对着樊黑虎朗声说道:“这位英雄好汉,我们一行五人,只是误入此地的普通商客,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望我们能够好说好散,将我们大公子安然放回才是” 樊黑虎却未看他半眼,只是傻傻的盯着紧闭着的书屋房门,闷闷不乐,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就奇了怪了。我这个兄弟,向来最是心肠慈软,怎么这回就突然硬起了心肠呢” 他若有所思,转身就要离去。 曹茂见状大吃一惊,生怕他就此回去,陈玉性命难保,急忙抱拳当胸,高声喊道:“樊英雄,你们开个价儿吧究竟要多少才得放我们大公子回来” 樊黑虎这才仿佛听到他在说话一般,回转身来,笑嘻嘻说道:“这位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是你在对我说话吗” 曹茂听他出语无礼,但也忌惮他武功高强,只得压住心中怒火,点头施礼道:“正是在下” 樊黑虎哈哈哈笑着摇头道:“你以为我们掳了你家公子去,是为了那万两黄金吗我樊黑虎即便再是气短,倒也不差这些钱财。自古山寨劫财是真,害命也是有的,但我已是没有心思再去要你们这万两黄金了罢了,罢了,一会儿就将你家公子送回来” 曹茂等人一听,立时大喜,正要出声道谢,未曾想这个樊黑虎方才只是说了一半,这时才笑嘻嘻接着说道:“自然是将你家公子的人头送回来了哈哈哈” 他笑声还未落下,人已是纵身消失不见了。 跟来的那帮山寨帮手,见状纷纷撤离,又是倏地一下子人影全无了。 曹茂等人呆在原地,心中绝望至极。 陈珂面色苍白的咬牙想了许久,这时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快步走向书屋,高声喊道:“刘公子,方才你所说是否当真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是否真的愿意去救出我大哥” 她这话刚一说出口,房门果真吱呀一声打开,刘羽轩那张俊美脸上波澜不惊,一双深邃大眼看着面色惨白的陈珂,冷然问道:“你虽是二公子的妹妹,却和他的妻子有何分别,又如何能够再答应我什么方才调笑取乐之言,你怎能当真” 陈珂被他此话击中,心中犹如刺入万把钢刀,眼中泪水滚落下来,咬紧牙关,恨声问道:“那么,如果我不是别人的妻子,至今还未婚娶,你是否就愿意答应前去救出我大哥呢” 刘羽轩闻言飞眼看她,正要搭话,斜刺里却冲过来一人,照着他的一张俊脸就是一掌扇过。 刘羽轩并非没有看清此人是谁,更并非无法躲闪此人狠狠扇过来的这一掌,但他却动也不动,一任这人的狠命一掌。 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刘羽轩那如玉一般的脸上,立时就留下五道深深指印。 刘羽轩却依然纹丝不动,俊美绝伦的双眼之中冷若冰霜,看着自己面前已是泪如雨下,浑身颤抖不停的陈欣柔,竟然绽放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来。 “啊,我竟然忘了她是你的心爱之人,你是她的心爱之人哈哈哈,这一巴掌果然还是我自找的哈哈哈你们放心,我自会保你的大哥安然回来” 他突然放声大笑,飞身掠过众人头顶,身形如箭一般射入竹林之中。 陈欣柔方才难以忍受胸口之中突然腾升而起的一股怒气,发了疯般冲了过来,给了他一巴掌,但是,这一掌似乎并未落在他的脸上,倒更似落在了自己心口一般火辣辣疼痛异常。 泪眼模糊中,她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留下五道触目惊心的指印,立时就后悔了,连连退后几步,掩面转身,不敢再去看他。 而他,竟然就这样离去了,耳边留下的是他狂放的笑声,但落入自己心中的这句句话语,怎么听,都能让她觉出一股浓浓的悲凉 “我为何要打他他为何不避开我他为何要伤害珂妹妹我为何要生他的气他怎么能忍心让我再伤心” 陈欣柔这时心里经受着百般折磨,即便是铁打之人也无法承受,更何况她原本高烧并未完全消除,身体有些虚弱无力,众人只见得她身体摇摇晃晃,正要伸手去扶,却已是轰然倒地不醒了。 刘羽轩纵身跃入竹林之时,心中怀着莫名冷意。 他分明感受得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疼痛,但心里却更是灼热百倍。 方才自己在饭桌之前,原本心绪平静,但不知为何却回想起那程柔与妻子陈珂搂抱的画面,就立即异样烦躁起来,鬼使神差般对着陈珂说了那样的话来,话刚说出口,就瞥见一旁静坐的程柔脸色惨白。 知道自己必是狠狠的伤了程柔的大丈夫之心,自己也很是后悔,但是不知为何,这番有违自己真心的话说出之后,尤其是看到程柔脸色巨变的同时,他的心中分明就感受到了一种痛苦的畅快。 痛苦却又快乐着,果真是如此矛盾吗 他却仿佛从这样的畅快之中,找到了一方良药,可以异常有效的制止住自己想要极力靠近这个程柔公子的疯狂本能。 痛并快乐着,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滋味吧 刘羽轩轻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红肿的脸,心中暗自发笑,果然脸上也带出了笑容。 身边竹林叶子哗哗作响,不断飞掠而过的竹影,此时纵使景色再美,依然无法消除掉他黯然的心境。 忽忽之间,他已然奔出了几十里开外,那座让附近百姓闻风丧胆的黑虎崖已是近在咫尺了。 刘羽轩放缓了脚步,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尖,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身侧,低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来了,还藏在哪里做什么” 第十八章 关入地牢 路旁杂草之中,应声豁然站起一人,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一套贴身紫色棉袄,云髻在脑后随意扎起,长至脖间,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摇摆不定。 一张圆圆脸上眼眉细长,大眼扑闪,小巧鼻头可爱翘起,下面一张樱桃小嘴此时微微撅起,脸颊两侧两个小小酒窝时隐时现。 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实在是个娇俏可爱的甜美之人。 刘羽轩加快脚下步伐,眼见得就要从这少女身旁而过。 少女看他对自己如此冷漠,眼中泪花朵朵,使劲儿跺着脚,高声喊道:“羽轩哥哥,半年未见,你怎么还是如此绝情” 刘羽轩懒得理她,脚下兀自不停,眨眼已是距离少女五六十米开外。 少女盯着他的身影愣了片刻,这才重重的跺了一下脚,脚下用力,却是足不点地,飞身跟了过去。 刘羽轩无需回头,就知道这少女紧紧跟在自己身旁,心头思量着:“怎么只是半年未见,这个樊念钰已是轻功大增了” 他心中疑惑,却根本就对身旁之人毫无兴趣,抬眼看看,已是到了黑虎崖的山寨门前。 少女见他驻足而立,一袭清皂长袍随风而动,越发衬得他颀长身形英俊挺拔,不由得就看得有些呆住了。 那山寨之前值守之人,早看到两人站立寨门之前,拿起手中牛角用力吹响。 深沉的号角之声立时传向四方,引得山谷之中回声荡漾不止。 少女站立刘羽轩身旁许久,见他一张俊美脸上竟然现有五道明显的指痕,心中就是一紧,接着一痛,惊呼着扑过去,却被刘羽轩转过来看着她的冷漠表情制止,硬生生止住脚步,低头颤声问道:“羽轩哥哥,是何人打得你你打不过这个人吗” 刘羽轩漠然的脸上竟然倏忽而过一道柔情,接着又化为更为冷漠的表情了。 少女知道他绝然不会主动开口说话,心中凄冷,却舍不得离开他一步,觉得即便被他百般拒绝,但只要能如这般看着他精致如刀刻一般的侧容,已是感到幸福无比之事了。 她痴痴呆呆,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等候良久,寨门轰隆隆缓慢移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洞开一侧,呼啦啦又是涌出来了几十号人马。 樊黑虎早就得到手下讯息,说是刘羽轩孤身一人等候在山寨门口。 他对此有些不信,也由不得他不信。 自打刘羽轩毅然而然离开山寨,独自居住在那片竹林之中,和这里再无半点儿关联之后,已是半年有余了。 在这半年之间,为了劝他回心转意,回至山寨,更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再伤心落泪,他真是用尽了无数的办法。但是无奈,这个刘羽轩已是铁定了心,丝毫不为自己所动。 其实他樊黑虎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也绝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去杀手无寸铁之人。但是,却都是刘羽轩逼他不得不用此下策,半夜用迷香迷倒独自睡在书屋之中的这个程大公子,将他劫持了来。 原本也并未对此存有任何希望,只是侥幸觉得,刘羽轩心肠比起自己来,更是慈软万分。 谁承想,这一招果然有效。刘羽轩为了这个只是借宿一晚的公子哥儿,竟然主动前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樊黑虎想到这里,真是得意洋洋,召集得力手下,就耀武扬威的打开山寨之门,一心想着先好好羞辱他一番,解了自己这大半年的胸中之气,再放他进来。 他哪里料得到,刚刚走出大门,一眼就看见站立在刘羽轩身旁的少女,立时急得抓耳挠腮,不断对她使着眼色,暗示她赶快过来自己这边。 偏偏这少女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樊黑虎的各种眼色,一双大眼只是专注的看着身旁之人,直气的樊黑虎暗自叫苦不迭道:“我樊黑虎前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活该今生今世被这个小冤家儿抓住了心肝,活活气死、疼死” 他心中虽是如此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投鼠忌器,只得止住脚步,盯着刘羽轩,低声问道:“好兄弟,你是终于想通了吗” 刘羽轩闻声扬眉看他,摇头冷然说道:“没有” 樊黑虎只觉得胸口闷气如火山般呼呼直冒,气得双眼圆睁,低声吼道:“你没有想通,却为何孤身过来” 刘羽轩见他一张胖脸已是如猪肝一般,冷笑一声,懒洋洋四顾看看,随口说道:“我半年没有过来,已是忘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今日过来,只是念旧罢了。只是不知,这里的人可如我一般” 樊黑虎一听,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这才明白他话中之话,脸色更是紫沉,压制不住的吼道:“樊念钰,你还不快些到爹爹这里来” 樊念钰闻声这才恍如梦醒一般,举目看到爹爹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心中难过,侧首看着脸色平静的刘羽轩,低声说道:“羽轩哥哥,你如果心中真的没有我,就不要再去伤我的爹爹他他之所以会一再下山去烦你,全是因为我的缘故。” 说完这话,樊念钰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垂下头,怏怏无力的举步朝樊黑虎那边走去。 谁承想,静立不动的刘羽轩却身形微动,一个伸手,已是将樊念钰搂到了自己怀中,盯着她圆睁的双眼,低声说道:“你半年没有见我,又怎知我心中无你” 樊念钰突然听得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心花怒放,脸色羞红,结结巴巴的反问道:“羽轩哥哥,你你你说的可是真话” 刘羽轩哈哈哈仰天大笑,摇头说道:“我当然不会说真话了你怎么如你爹爹一般,这样容易轻易相信别人” 樊念钰刚刚还欢跳不止的心,立时一紧,眼中泪水不由自主又滚落下来,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不相信,一直对我爱怜有加的羽轩哥哥,会变成如此心狠之人” 刘羽轩闻言,脸上滑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狂笑起来:“你们父女二人,终究还是太过心善记住,人善被人欺啊” 樊念钰耳边听得他狂浪笑声,伸手紧紧捂住自己双耳,脸色苍白着,在他怀中侧过脸去,不敢再去看他这张此时有些疯狂的脸。 樊黑虎见女儿被刘羽轩搂至怀中,而女儿竟然毫无挣扎之意,心中恨意顿生,咬牙切齿高声骂道:“刘羽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想我当初是如何将你救了回来,又是如何当你是自己的兄弟一般相待念钰如此爱你,你狠心抛下她倒也罢了,为何要再去伤她的心” 樊黑虎说到道这里,已是哽咽出声,眼中流出泪来。 刘羽轩脸色微变,咬紧牙关,低头看怀中之人,正好看到她睁开大眼,含泪看着自己,不觉心中就是一阵刺痛,暗自想到:“当初我之所以会抛下儿女私情,狠心离开这里,都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牵涉进尘世俗务之中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身边之人越少越好,如果没有,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他硬起心肠,冷声说道:“你少说废话,快些将劫持去的程家大公子放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 他怀中的樊念钰突然恨声问道。 刘羽轩愣了一下,低头不敢看她双眼,低声说道:“放心,我不会伤你半分只有如此,你爹爹才会将无辜之人放了出来。” 樊念钰哑然失笑,悲愤说道:“你敢说你没有伤过我半分吗你敢如此去说吗” 刘羽轩被她一双悲愤大眼盯着,心里痛楚,却只得咬牙坚持,摇头说道:“我可曾对你说过半句喜欢你的话” 樊念钰愕然瞪圆双眼,痴痴的看着他,低声说道:“你虽然并未对我说过喜欢我的话,但是,你却偷走了我的心现在,你又要狠心将这颗心揉碎” 刘羽轩闻听此言,踉跄倒退几步,心中惨然,搂住她的双手开始颤抖不止,渐渐就失了力道,慢慢松开了手去。 樊念钰看他神情大变,心中立时悔恨方才所说之话过于伤他,现在被他松开了怀抱,跌落至地,却不愿离开他身边半步,心中痛楚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换为无尽希望和力量。 “原来,在他的心里,还是爱着我的” 想到这里,樊念钰再也无法控制心中欢喜,就扑了过去,紧紧搂住了刘羽轩不断颤抖着的身子,柔声问道:“羽轩哥哥,其实,你的心中还是有着我的是不是” 刘羽轩低下头去,双眼之中已满是泪水,一滴滴跌落了下来。 樊念钰看他如此模样,心中更是惊喜万分,伸手擦去他脸上泪水,心痛道:“羽轩哥哥,你千万不要伤心以后,只要哥哥不要再狠心将念钰推开,今生今世,念钰绝不会离开哥哥半步” 刘羽轩正要出声说话,冷不防身上一麻,却是被趁他分神之际,欺身过来的樊黑虎点了穴道。 “爹爹,你” 第十九章 被逼留下 樊念钰大吃一惊,急忙挺直身子,扶住刘羽轩。看小说到网 樊黑虎怒气冲冲,一把推开女儿,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快步过去,竟然用绳索将樊念钰困了个结结实实。 “爹爹” 樊念钰眼睁睁看着刘羽轩也被随后扑过来的几人快速捆绑了起来。其中一人将刘羽轩背在身上,转身就奔入大门之中。 樊黑虎看着女儿眼中不断滚落的泪水,低叹一声,过去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奔入寨中。 巨大的寨门,轰隆隆巨响之后,就又紧紧关闭。 刘羽轩被即刻关入黑虎寨的地牢之中。 他被点穴道还无法自行运转起身,被人扔进之后,躺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心中却更是冰冷一片。 “我终究还是太过心软,将来又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刘羽轩心中悲叹过后,就定睛看向四周,却依稀看到旁边地牢地上,似乎也躺着一人,正挣扎着慢慢爬起身来。 刘羽轩待得双眼逐渐习惯这里的黑暗之色,再定睛去看,心中大喜,低声唤道:“程大公子可真的是你” 那边爬起之人,忽然听得有人在唤着自己,急忙奔了过来,双手紧紧拉住粗大的木栅栏,尽力探头去看这里。 这地牢位于地下四五米之处,其实并不大,只有十来米宽窄模样,被分割成三四个牢房,都是紧靠着光滑石壁设立,另有一溜儿空了出来,作为通行之路,沿着南北方向,顺着层层台阶一直通向地面。 此时这里灯火全无,全是依靠台阶尽头映照而下的丝丝灯火,勉强才得看出个大致轮廓。 陈玉昨夜被迷香熏倒,一直昏睡,直至早间才渐渐醒转了过来。待得完全清楚,这才知道自己并非身在书房之中,倒好像是被关在了地牢里面。 他毕竟贵为天子,自知此种环境之中,大叫大嚷绝无用处,反倒不如静下心来看清情况,到时随机应变,再做定夺。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一早会被关在了这里两位妹妹不知现在在何处那刘公子又是否安然无恙” 但随着时间推移,地牢之中似乎除了自己就再无一人,这里不比刘羽轩的那片竹林,周遭寒意逼人,地上冰冷湿滑,触手所及的墙壁更是光滑粘湿,引得自身抖索不定。 他摸索着四处走走,却脚下一个不注意,就滑倒在地,摔得浑身生疼,半天爬不起身来。 正在这时,那通道之上传来阵阵脚步杂沓之声,他急忙趴在地上不动,双眼微眯起来,仔细看着那里。 隐隐忽忽之间,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人走了下来,快步来至自己身旁小牢之前,打开房门,将此人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又锁上了牢门,快步离去。 待得这些人脚步之声渐渐止住,他才重新站立了起来,却恰恰听得此人在唤着自己的假名。 陈玉听得此人声音甚是熟悉,心中一动,急忙扑身过去,紧紧趴在木栅栏之上,希望能够看清地上所躺之人。 “刘公子,难道是你” 那人虽然此刻躺倒在地,但那颀长的身形,又如何不让他顿时惊呼出声 刘羽轩急忙轻声说道:“是我不错。程大公子,你可有受伤” 陈玉心中莫名慌乱,竟然就失去了分寸,急声问道:“刘公子,你却为何会到了这里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难道是受伤了” 刘羽轩听得他语声之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感动,微微动了动已经稍稍能够动弹的身子,摇头说道:“我很好,只是暂时行动不便。倒是你,真的身上可好” 陈玉这才放下心来,迟疑片刻,出声问道:“刘公子,莫非你原本就认识这些人,只是为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们。他们又对你无可奈何,这才会劫持了我,以此来要挟你孤身前来” 刘羽轩闻言吓了一跳,慢慢爬起身来,扶住栅栏,一步步走了过来。 此时即便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不知为何,陈玉却分明看清了眼前人这张魅惑迷人的脸,心中狂跳起来,急忙低头,不敢去看他。 刘羽轩看他快速低头,叹息着轻声说道:“程大公子,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单单只是看了一眼我此时的模样,就已经将整个事情猜了个不离十。佩服,佩服。” 陈玉被他夸赞,心中不喜反悲,暗自自怜道:“我是当今天子,你是和强盗为伍的贱民。我们两人之间,为何身份会如此悬殊我又为何会毫不介意你的身份,一心希望,哪怕就此让我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再不出去,只要能有你陪在身旁,我竟然也心甘情愿我对你有了如此那般难以启齿的非分之想,日后,你若知晓,又是否会厌弃于我” 他这边内心苦苦挣扎,那边渐渐活动自由了的刘羽轩又岂能知晓 刘羽轩沿着牢房转了一圈,最后来到牢门之前,伸手出去,将胳膊般粗大的铁链拉起,哗啦啦声响之后,露出铁链之间的硕大铁锁。 陈玉见他拉起铁链,不知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急忙跟着过去,隔着一道栅栏紧张的看着他,其实内心倒并不希望他这么快就找到方法逃出生天。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耳边突然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接着哐当一声,那锁子已是掉落至地。 陈玉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正发愣间,自己这边的牢门已被刘羽轩用手劲儿捏得米分碎,如法炮制打了开来。 “程大公子,快些出来。我们现在出去” 刘羽轩见他发愣不动,就快步过去,伸手将他拉住,二话不说就朝牢外奔去。 陈玉被他拉住左手,只觉得自己触手之处一片冰润柔滑,心中猛跳,待要仔细去感受这种异样滋味,却突然眼前一阵刺痛,一道阳光射了进来,原来已是到了地牢之上了。 刘羽轩看他双眼微闭,知道他双眼刺痛,急忙用左手将自己宽大衣袍袖角提起,遮住他的双眼,自己却也探头过去,一并躲在袖角之后避开刺眼阳光。 但无意之间,两人额头却碰在一起,不由皆是一愣。 陈玉这时才发现,刘羽轩身形比起自己,还要略微高出半头,光滑如玉的一张脸距离自己仅有半指,唇间呼吸更是吹到了自己脸上,惹得浑身一阵酥麻。 刘羽轩却毫不介意两人如此接近,待得双眼适应,就收回衣袖,挺直身子,四顾去看。 陈玉正自贪恋着他的吹气如兰,倏忽之间,两人身体远离,立时自己身体感到冷了许多,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我就知道,这小小的地牢,岂能关得住你” 两人闻声望去,却见那樊黑虎手执一方板斧,另一手拎着一人,看模样像是个寻常百姓。 樊黑虎将斧子锋利的一面顶在这人脖间,冷笑着望着两人,高声断喝道:“刘羽轩,你大可远离此地,只是我已经准备三十名百姓在此,只要你离开此处满了十步,我手中的利斧就砍断一个脖子。如果不信,你现在大可好好试试” 陈玉闻言急忙回眼去看身旁刘羽轩,见他神色自若,脚下迈步出去,心中疑惑,却也身不由己,也跟着向前继续走去。 樊黑虎见刘羽轩脚下不停,心中焦躁,大喝一声,手中板斧立时用力砍下。 众人只见得一道飞红溅起,一颗人头已是咕噜噜滚落在地。 失去头颅的尸体立时噗地一声倒在地上,断裂脖间,鲜血汩汩涌出,很快就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樊黑虎身后众人见状,又吆吆喝喝的从人群之中推搡出一人来,也是个普通百姓。 樊黑虎伸手过去,一把揪住此人脖间衣领,手中沾着血的板斧犹自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却已是被搭在了此人的脖间。 “英雄饶命啊” 这人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尖叫起来。 陈玉长这么大,何时见过如此残忍的血腥场面早已吓得双腿抖索不定,伸手拉住刘羽轩衣角,颤声求道:“刘公子,我们” 刘羽轩没想到,自诩从不滥杀无辜的樊黑虎,今日竟然大开杀戒,脸色微变,咬牙点头说道:“好,我不走了但是,你将此人放掉。我甘愿以身换身” 刘羽轩说完,伸手指着身旁战栗不止的陈玉。 樊黑虎听他终于答应留下,心中大喜,急忙将手中板斧一扔,丢开手中这人,笑嘻嘻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 他一挥手,身后就有人快步过来,将一块黑布遮在陈玉眼上,二话不说,将他背在背上,即刻快步如飞,直奔寨门而去。 “哈哈哈,我的好兄弟。只要你能够回心转意就好。过往是非,我们一概不提” 樊黑虎喜滋滋迈步过去,伸手拉住刘羽轩的手,一边笑着,一边朝着寨子后面走去。 刘羽轩缓步跟着他一路前行,心中不再多想,反倒有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 第二十章 疏远之由 樊念钰正独自坐在床前发呆,听得房门外所挂锁头声响,急忙抬头去看,却看见房门被人打开,樊黑虎笑嘻嘻快步进来,看着自己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的宝贝女儿,你不要再伤心了。樂文小说我今夜就给你们二人完婚” 樊念钰心中恼怒,正要发作,却突然看见爹爹身后进来之人,不禁愣了一愣,看他一张冷脸上并未有任何喜色,心中不喜反悲,侧转过身去,摇头垂泪不语。 樊黑虎见女儿依旧伤心,心里发慌,急忙反手将身后的刘羽轩拉了过来,指着不断落泪的樊念钰说道:“你快些想些法子讨她欢心,否则,我立马出去接着斩杀那些人” 刘羽轩自知他向来说一不二,保不准真的惹恼了他,就会继续滥杀无辜。只得压住脸上冷气,慢步过去,伸手拉起樊念钰垂落一旁的手来,低声问道:“你爹爹方才所说,今夜要为我们完婚之事,你是否愿意” 樊念钰惊愕抬眼看他,见他一双眼中波澜不惊,很是平静,一时之间猜不透他此时心中的真正想法,但依旧心中存了一份希望,低声问道:“羽轩哥哥,你呢与我完婚,可真的是你心甘情愿之事” 刘羽轩听她语声颤抖,心中一痛,叹息一声道:“当年,如果不是你下山,无意之间看到垂死路旁的我,我又如何能够苟延残喘,活至今日 你父女二人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饱读诗书,又岂能不知应该知恩图报之理整整十日,你衣带不解,医药伺候,才使得我又有了生机。此后,你伴我左右不离不弃,三月之余已是对我情愫暗生,这种深情款款,我是个铮铮男儿又岂会不知 但,怨只怨老天不开眼,我这个背负重任之人,无法一一回报你们父女的这些厚情当初,我之所以选择远离你们父女,也只是为了日后不让祸事牵连到你们罢了 今日,你爹爹虽是以百姓性命逼迫我孤身前来,但是,我内心深处却并非真的冷若冰霜,只是” 说到这里,刘羽轩已是心中有些后悔,今日不该将自己心中隐秘之事透露出来,脸上就有了些迟疑之色。 “只是什么羽轩哥哥究竟背负着何等仇恨,以致非要将我们父女远远推开才可是不相信我们父女会为你保密,还是害怕我们父女就此会疏远于你” 樊念钰何曾听到过他对自己说过如此真挚之话,心中感动,这时突然听得他语声迟疑,与平日里的狂放不羁反差极大,心中惊异,生怕他再次对自己关上心门,只怕以后绝难再有机会敞开,就急忙出声问道。 刘羽轩为难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静默不语的樊黑虎,心中掂量再三,决定不再隐瞒下去,就摇头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父女。但是,我一人肩负即可,无需再牵涉其他人等只要你们父女平安无事,我也就” 听至这里,樊念钰心中了然,痛楚之感消失无踪,换得一身的愉悦欢欣。 她身心轻松的站起身来,轻声说道:“羽轩哥哥只要心中有我樊念钰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此生再无遗憾了。 哪怕羽轩哥哥再是伤我,只要你不再让我远离你的左右,常伴你的身旁,我也就感到幸福无比了 羽轩哥哥,爹爹逼迫你与我成婚,我却不想逼迫于你。其实与你成不成婚,已是毫无影响之事。你且记住,我樊念钰今生今世,生是羽轩哥哥的人,死是羽轩哥哥的鬼 你如果真的心中不愿,我强求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现在你就走吧” 刘羽轩痴愣愣听得她如此一番肺腑之言,心中惊起千层巨浪,再看她背过脸去,一张俏脸早已是泪痕条条,再也无法继续硬起心肠,就决意今日将话向她讲明白,好断了她对自己的痴念。 他双眼紧盯着樊念钰,紧了紧自己手中所握着的玉手,柔声说道:“念钰,我我并非铁石心肠。但是我只是当你如妹妹一般看待,更何况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心动之人你正值青春年少之时,何必单恋于我,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光阴” 樊念钰闭上双眼,叹息一声,方才刚刚舒缓的身心,此时又立即紧绷了起来。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心动之人” 刘羽轩这句话,犹如惊雷滚滚,惊得她失望灰心。却更如一把锋利钢刀,笔直扎入了她的心脏,痛得她捂住胸口,眼中泪水如决堤一般滑落不止。 沉默许久,樊念钰用尽浑身力气,这才鼓足勇气,继续说道:“你自是可以当我做你的妹妹,但是,我却只能当你是自己的心头之人你能否告知于我,你那心上之人,究竟是谁” 刘羽轩仰头长叹一声,颤声说道:“我和她,也只是仅有一面之缘,而且,今生今世,我和她只怕已是有缘无分,再也无法相见了” 樊念钰闻言大吃一惊,好奇问道:“羽轩哥哥,既然你和她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你又为何就会认定了她就是你的心上之人如此这般,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刘羽轩神色黯然,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当日虽然只是匆匆一见,但是自此以后,她的音容笑貌就已经深入我心,再也无法去除。而她贵为公主,想来必是大陈某位王亲贵族之女。我又如何能够和她再得相见而且,更有可能,她和大陈刚刚驾崩了的玄武皇帝之间有着什么血缘关系。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是我刘羽轩今生今世的仇敌了” 樊念钰闻言,心念一动,急忙起身,紧盯着陷入回忆之中的刘羽轩,迟疑着轻声问道:“羽轩哥哥,你话已至此,想来哥哥的仇敌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刚刚驾崩不久的玄武皇帝了” 刘羽轩脸色惨白,回头看着早已被自己所说之话惊得目瞪口呆的樊黑虎,点头说道:“黑虎大哥,念钰妹妹,现在,你们二人可是否已经完全明白了,我为何会要想法子远离你们” 樊黑虎呆立片刻,忽然脸色一顿,大步过来,伸手拍了拍刘羽轩的肩头,低声郑重说道:“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能和大陈国的国君成为仇敌,想来你们之间的恩怨绝非一般的深重但是,你却也太过小瞧我樊黑虎了你我既然已是兄弟之交,我的命就是你的,你的仇也就是我的 好兄弟,以后切莫再刻意疏远我们日后,我们兄弟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羽轩呆呆看着左右两人,心中很是感动。 樊黑虎笑着伸手用力捶了一下刘羽轩的后背,高声说道:“好兄弟,既然我们已经明白了你心中秘密。你也就无需再对我们有所隐瞒。现在,你如何计划你说吧,我们是否现在就杀入京师,宰了这个狗皇帝” 刘羽轩失笑摇头,轻声说道:“黑虎大哥,这皇帝岂是说杀就能杀得了的 我的真正仇敌已是驾崩了。现在这个皇帝是他的儿子,自古父债子还。我的大仇还得找这个新帝去索报当下,我孤身一人又岂能成事必得准备游走天下,结识一帮江湖兄弟,积聚力量为先。” “我也要去” 樊念钰一听,急忙高声喊道,双手紧紧拉住刘羽轩的衣袖不放。 刘羽轩脸色一变,恢复平素的冷傲之气,摇头说道:“不可早知晓你明白之后更不愿意远离于我,我还不如不对你言及一切。游走江湖,岂是儿戏” 樊念钰虽然想着再不要远离于他,但看他脸色很是凝重,知道他心中不悦,只得暂时压下心思,松开了双手,怏怏不乐。 樊黑虎看两人各自脸黑,急忙过来打着哈哈道:“我的好兄弟,你复仇大事,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你要游走江湖,结识天下的英雄好汉,却是件难事。这天下如此之大,这英雄又大多是些名不副实的草包,一年半载了,你又如何能够结识得到真正的英雄好汉倒不如,你先静下心来,在这里好好休养一番,待得我们商量稳妥了,再做打算,如何” 刘羽轩脸色更黑,摇头不语。 樊黑虎挠挠头,见说服他无效,就退而求次之,对着樊念钰说道:“我的宝贝女儿,你羽轩哥哥肩负重任,游走江湖也好,结识好汉也罢,都是些要经历风雨,闯荡一番才能完成的事情。你个女孩儿家的,就守在爹爹身边,好生等着他回来就行了。乖,听话啊” 樊念钰不耐烦的背过身去,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再也不听了。 樊黑虎为难的搓着双手,团团乱转,突然眼珠一转,嘿嘿笑着高声对两人说道:“哎呀,我的好兄弟,你心上之人搞不好就是你那仇敌之女,想来你们今生今世也是有缘无分,不会成就好事了。” 刘羽轩闻言眉头皱起,脸色很是难看。 第二十一章 如此成事 樊黑虎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高声说道:“今日,既然我们已将前尘往事说了个通透,心中再无芥蒂,干脆就按照原计划,让你们两人快快成婚这样,你们夫妻二人,一来可以常伴左右,不必分离。 し二来两人一并同心合力,闯入江湖之中,搅他个天翻地覆你们看如何” 樊念钰闻言立即转身,充满希望的看着刘羽轩。 刘羽轩烦恼的摇着头,脸上黑色已成了紫色。 “难道是我方才说得不够决绝,这才使得这父女二人还是心存念想” 他心中烦乱,正要再不理这父女二人离开这里,却感到肩头一麻,已是被樊黑虎再次点了穴道。 “爹爹,你” 樊念钰大吃一惊,跺足高呼。 樊黑虎无辜的摊开两手,讨好的对她说道:“我看这个兄弟长得虽然不错,却着实是个榆木脑子我的宝贝女儿爱他如此至深,他还对什么仇敌之女念念不忘我若不使些手段出来强迫他就范,只怕磨叽来磨叽去,连黄花菜都凉了” 樊念钰犹豫不决,却被樊黑虎推搡着来至床前,还未来得及起身挣扎,怀中忽的一下就被塞入了那人,正是如抱着个烫手山芋一般。 樊黑虎笑嘻嘻转身离去,哐当一声将房门从外边锁住。 樊念钰怀中抱着双眼圆睁盯着自己的刘羽轩,心中真是踌躇万千。 就此将他推开吧,心里真真是十二分的舍不得。 就此遂了自己的心愿吧,但好像强迫成亲的嫌疑极大。 推开他吧,他这一走,日后不知何时才得再见他一面。 不推开他吧,如果今日成就了好事,日后必遭他的唾弃远离。 她脸色一阵羞红,一阵煞白,真个是难以抉择,左右难舍了。 刘羽轩被那樊黑虎同时点了哑穴,此时无法动弹不说,连话也无法说得半句出来,直气的七窍生烟,死死盯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樊念钰,见她脸色倏忽之间变来变去,知道她此时必是心中挣扎,就只得寄希望于她怕极了自己日后对她的更加冷漠,就此将自己推开了。 这两人就如此僵持着,一个坐在床边怀抱心爱之人,犹豫再三;一个被如此美貌女子温柔抱着,却心中怒火不断高升,暗中咬牙切齿。 也不知究竟过了有多久,刘羽轩试着想要自行冲开穴道,哪里晓得,不用内力罢了,这稍稍一运气,身上立时酸痛无比,急忙打住,暗中苦恼道:“这个黑虎大哥此次为了女儿真是将我害苦了竟然用了独门点穴法,这全天下,唯有他能将这几处穴道点的开了哎呀,这下子又该如何是好啊” 樊念钰思来想去,内心还是争斗不休。 这时,房门声响,一个眉眼清秀异常,十五六岁的丫鬟,低着头,手捧木盘走了进来。 这丫鬟看到床前如此奇怪造型的两个人,倒也镇定自若,将手中木盘放到床前,轻声说道:“大小姐,这是寨主特意吩咐厨房熬制的燕窝粥,你们两人先喝了粥解解腹中饥饿吧” 说完这话,这丫鬟就又转身缓步走了出去。脚步轻盈,真个是怎样进来的,就又怎样出去了。 房门哐当一声,又被外边看守之人快速锁上。 折腾了将近一天,两人都已是腹中饥饿万分,此时这两碗喷香的燕窝粥送到的恰到好处。 樊念钰端起其中一碗来,舀起一勺子,仔细吹得温热,这才小心翼翼的喂入刘羽轩的嘴中。 刘羽轩正要转脸避开,却看到她脸色温婉,神情专注,立时忆起半年前自己伤重之时,她也是如此细心照料喂食,心中荡漾不止,暗自叹息一声,就张口乖乖吃了起来。 樊念钰大喜过望,再不犹豫,接二连三将碗中米粥都喂给他吃。 待得刘羽轩吃完,樊念钰这才端起另外一碗,大口吃了起来。 也许是饥饿所致,也许是此时心情大好,这碗燕窝粥真真是滋味美妙,非同一般。只是十几口,碗中就被樊念钰吃得是干干净净了。 她刚把碗放到木盘之中,那房门又被打开,那个丫鬟又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也不多说一句话,将手中另外一个托盘放下,取走木盘,原路就走了出去,彷如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两人一般。 “小鱼,你告诉爹爹,还是替羽轩哥哥解了穴道,放他回去吧” 樊念钰看她就要走出门去,急忙高声说道。 小鱼回头过来,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老爷方才说了,只要过了今晚,明日一早就放他回去” 说完这话,小鱼就迈步出去。 刘羽轩一听,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就闭目养神起来。 樊念钰闻言,心中一痛,低头看怀中之人,低声问道:“羽轩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刘羽轩却依旧紧闭双眼,彷如根本就没有听到这话一般。 樊念钰叹息一声,侧首看那托盘之中,却又放着两盏茶。 方才那碗燕窝粥下肚,口中正有了干渴之感,就端起茶水,先喂刘羽轩喝了几口,自己也喝下几口。 两人依旧一坐一躺,僵持不动,而天边一轮斜阳已是渐渐隐入山谷,窗外天色已是隐晦一片了。 刘羽轩被樊念钰紧紧搂着,初始心中平静如水,但不知为何,渐渐就感到她的怀抱越来越是温暖舒适,而自己的内心竟然也慢慢漾起圈圈涟漪。 他试着动一动身子,却愈发觉得身上开始燥热不堪起来。 樊念钰也是逐渐感到自己身体燥热一片,低头看到怀中之人,那张魅惑迷人的脸上已是红云朵朵,原本紧紧闭上的双眼此时恰好睁开,如秋水般层层波澜在其中滑动不止,似乎正在邀请着自己前往一游。 她“噫”的一声,不由得胸口抽紧,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俯身下去,就轻轻吻住了他薄薄的嘴唇,却意外得到了回应,就更是情难自禁,伸出米分舌,探入其中,与那人冰凉舌尖相触勾连。 刘羽轩只觉得自己全身燃起熊熊大火,烧的自己狂躁难安,正自难以忍受之时,却突然感到嘴唇之上一片温软香甜,本能张开双唇,立时一条灵巧小舌深入其中,逗引着自己去寻找它,与它双双起舞。 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火热不减反倒更是腾起股股巨焰,跟着那条小舌来至一处温软之地,难以自抑的化为主动,勾连住它,探入更深之地。 樊念钰被他探舌进入嘴中,不禁出声,浑身只感到酥软一片,再难以承受,就翻身倒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仰躺在床上,身体交叠,双唇紧合,痴缠不松,声此起彼伏。 樊念钰贴在他身上,只感到自己浑身如火烧一般难受,就坐起身来,将自己身上衣物尽数去掉,豁然露出自己娇美的身躯来。 刘羽轩从未见过少女光赤身体,这时见她脸色烧红,双眼迷离,俯身下来,胸前两个饱满轻触自己胸口,下身便有了些异样感觉。 樊念钰骑在他的身上,俯身下去,看他此时已是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未加思索,就也一并除去他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滑可鉴的身体来。 樊念钰看着身下之人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身躯,伸手细细抚摸,心中犹如巨浪掀起,身上更是觉得颤抖不停了。 刘羽轩原本身材颀长,看着单薄,但没想到,此时展露在她眼前的身躯却出乎意料的健美无伦。 他白净如玉的身上明显有着健壮的胸肌,两颗深红色的小蕾此时挺直,呼唤着她去爱怜。 樊念钰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去,探头下去,探舌出去,将其中的一只小蕾紧紧包裹,反复爱怜,另外一只,早就被她伸手过去轻轻捏住,不停揉搓。 刘羽轩想要伸手过去搂住身上之人纤弱的腰身,更想要挺起自己的下身,探寻到一处攀登之地,但无奈身体四肢仍是无法动弹一下,只觉得身体之中,火焰四处乱窜,却到处碰壁。 樊念钰正自贴身爱怜着他强健的身躯,突然感到,自己身下有一异物渐渐挺起,触到了自己的臀部,很是舒服。 她本能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根硕大硬物,急忙挺身起来,仔细去看,这才看清,即刻明白过来,不由得娇羞难耐,咿呀一声瘫软身去,伸手紧紧握住此物,再也舍不得松开半下。 这一夜,小屋之内春光无限,迤逦迷人。 小鱼在门外静立许久,方才进入屋内时镇静自若的神情,此时却一概全无。 她耳边听到里面阵阵喘息之声,脸上渐渐显出一丝痛苦,但很快就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不再迟疑,挥手叫门外值守之人远离这里,自己这才慢慢转身离开。 此时夜色渐渐浓重,黑虎山寨之中一片寂静。 小鱼一边快步行走,一边伸手不断擦拭不知何时,自己脸上留下的泪水。 待得快要来到山寨聚义厅时,小鱼听了脚步,快速擦干脸上泪水,镇定了片刻,这才快步进入前厅,脸色早就恢复如初。 小鱼微一抬眼,就看到等候在这里多时,早已是焦躁不安的樊黑虎,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十二章 不再拒绝 樊黑虎立即喜形于色,嘿嘿嘿笑个不停,对她说道:“我就说嘛,只要是个正常人,谁又能禁得住我这两道凶猛无比的催情散啊刘羽轩,你恐怕万难想到,我会在粥中和茶水之中接连下了两道药。好兄弟啊,你这一下子,可就被我的宝贝女儿紧紧控制住了我看你还敢不敢抛开她哈哈哈” 他虽然笑声不断,但眼角却渐渐涌出泪花。 一旁站立的小鱼见状,眼圈泛红,垂首不语。 试想一番,这全天下的父母,又有哪个父母愿意用如此不堪手法,让自己女儿去拴住一个男人之心的 想来,这个樊黑虎也真是到了无可奈何,只得如此的地步了。这时,他的心中,只怕是难过大大的胜过了欢喜了吧 小鱼见他笑声渐渐停止,已是颓然坐倒在椅上,不忍心再去看他如此伤心难过,就擦掉眼角涌出的泪水,转身离去。 第二日,直到红日当头,樊念钰才慢慢醒转过来,却觉得自己周身酸痛无比,身下更是又痛又麻,急忙睁开眼起身去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却发现自己竟然裸着身子,立时吓得惊呼出声,急忙伸手拉过掉落一旁的棉被遮住身体。 她头脑昏昏,使劲儿想了许久,这才似乎依稀想起昨夜疯狂之事。 “难不成,昨夜我和羽轩哥哥已经行了周公之礼了” 樊念钰一边如此猜想不断,一边就偷偷揭开被子去看自己身下,果然见到洁白床褥之上,朵朵红艳直入自己眼帘,甚是扎眼。 “完了,羽轩哥哥昨夜被我爹爹强迫至此,我们又在那等莫名其妙的疯狂之中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羽轩哥哥定然他定然要恨死我了” 樊念钰只觉得脑中轰隆隆乱响不停,越想越是心惊胆战,眼圈开始泛红起来,却始终不敢侧首去看自己身旁所躺之人。 她呆呆傻傻,也不知道究竟痴想了多久,心中挣扎矛盾几番之后,这才终于鼓足勇气,脸色苍白的慢慢转过头去,豁然就看见一旁躺着的刘羽轩,正自圆睁双眼,愤怒的看着自己。 樊念钰方才猛地一拉被子,只顾着遮住自己的身体,这时才豁然发现,身旁的刘羽轩竟然也是一丝未着,不由得吓得紧闭双眼,再不敢去看他。 这时,门口传来小鱼问话之声:“小姐,你可曾醒来了” “你你你先不要进来” 樊念钰慌乱的翻身起来,一边嘴里说着,一边手下不停,快速的穿上四处散落的衣物,再迟迟疑疑的给依然怒视着自己的刘羽轩也穿上了衣服,这才低声说道:“小鱼,你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了。 小鱼脸色平静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脸盆,里面打满了水,一条洁白的毛巾躺在其中。 樊念钰羞红着脸支吾着让她将洗漱用具放到一边,看她转身就要出去,急忙低声唤道:“小鱼,劳烦你请我爹爹过来这里” 小鱼答应着,脚下不停,迈步出去。 樊念钰呆立房中,却始终不敢去看床上的刘羽轩。 不一会儿,樊黑虎喜滋滋推门进来,看到女儿脸色恼怒,急忙低声说道:“我的宝贝女儿啊,你休要生爹爹的气了。爹爹如果不出此下策的话,你今生今世又如何能和我的好兄弟成就好事现在,你们已经行了周公之礼,就是夫妻了。既然成了夫妻,自然夫唱妻随,他也无法将你推开了” 樊念钰眼中落泪,恨声说道:“爹爹,你真是害了孩儿了羽轩哥哥只怕已是对我们父女恨之入骨了,哪里会想到什么夫唱妻随” 樊黑虎一听,急的奔过去,一把拉起动弹不得的刘羽轩来,高声断喝道:“兄弟,你说一句话来你可万万不能如此辜负了我的宝贝女儿啊你们两人成为夫妻已是事实,你今生今世不得辜负于她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刘羽轩被他不断摇晃,却丝毫动弹不得,肚中百般气恼,更是半句也无法说得出口,只气得钢牙咬碎,无奈身体僵硬,口中无声,只得拼命圆睁双眼,瞪视此人。 樊黑虎见他眼中不断喷射愤怒之火,心中一惊,这才想起他被自己点了哑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急忙伸手点开他的穴道,低声求道:“无论如何,我女儿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抛开她” 刘羽轩叹息一声,慢慢坐起身来,却扭过脸去,低声说道:“亏你是她的爹爹,竟然会荒唐到如此地步你放心,虽然我恨极了你手法卑鄙,但是,她不过是个女孩儿家,我若不叫她随了我,她以后又该如何自处我今生今世,必不辜负于她你可放心了” 樊黑虎终于得到了刘羽轩如初承诺,知道他不开口则以,一旦松口如此一说,就必是不会辜负了自己的女儿,立即欣喜若狂,哈哈哈大笑道:“好兄弟,哥哥我的确是手法卑劣无耻了一些,但还希望你能念在我一心为她之故,就不计前嫌了吧我们兄弟” 一旁心中暗喜,脸色绯红的樊念钰听到这里,伸手使劲拽了下樊黑虎的衣角,低声嗔怪道:“爹爹,他既然已是你的女婿,你又如何能在口口声声什么兄弟、兄弟之语” 刘羽轩翻身下床,弯腰躬身施礼,郑重对着不好意思使劲儿挠着头的樊黑虎朗声说道:“岳丈在上,小婿这厢有礼了” 樊念钰见他竟然主动对自己的爹爹改了称谓,不再生硬对待自己父女两人,这时内心真是繁花似锦,一派盎然生机了。 樊黑虎喜气洋洋,伸手过去,一手拉着刘羽轩,一手拉着女儿,高声说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他心中实在是太过高兴,却也只能说得出来这样一句话来。 刘羽轩看身旁这父女二人,一个喜形于色,一个娇羞万分,想着自己以前也是因为不愿日后牵连了他们,这才硬起心肠故意远离了他们,却着实违背了自己的报恩之心。 “念钰对我一往情深,我何必再去伤她” 今日事已至此,他也只得接受事实,不再将这两人远远推开,倒也即刻转了心思,再无半分别扭,坦坦然面上绽放笑容。 房中三人其乐融融,小鱼冷眼旁观许久,脸上毫无表情,趁着三人交谈之际,就转身退了出去。 她垂着头,慢步远离了这里,来到山寨后面一处密林之中,举目看着已是升至树巅的红日,平静的脸上渐渐浮出越来越是浓重的忧愁。 她来到一棵异常粗壮的大树之下,伸手轻轻抚摸着树身上的道道伤痕,嘴中喃喃自语道:“少主人,你此刻怀中有了温柔之人,可否愿意再去多看我一眼只恐怕你早就忘了我是谁了” 小鱼扑倒在树下,紧紧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压制许久的泪水,终于奔涌了出来。 一阵微风拂过,枝间叶动,哗啦啦声响不断。 天上红日愈升愈高,道道刺眼阳光透射下来,映照在这独自伤心的少女身上,似乎也怜惜她此时的一片伤心之情,隐隐忽忽,在她身上晃动不停。 “啪” 突然林中深处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声响,像是有人轻轻走动,不小心踩断树下枯木所致。 小鱼心中一跳,急忙翻身起来,身子紧贴住树干,将自己隐身其后,屏住呼吸,定睛望去。 寂静林中仿若再无一人,但小鱼分明惊愕看见,一道黑影正自从密林深处朝着这里快速移动。 小鱼虽然还看不清此人究竟是,但是看他身影移动的速度,快如闪电,心知此人必是绝顶高手,就更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唇,生怕自己的呼吸之声让他听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道黑影已是距离小鱼藏身之地不足五米,待得看清此人身形面貌,小鱼饶是想要隐匿自身,却也是吓得惊呼出声了。 “既然你早就看到了我,还不快些闪身出来。何必再躲躲藏藏” 小鱼不再迟疑,现身出来,却不敢直视此人,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大少主” 风动叶摆,一道耀眼阳光投射下来,正笔直映照在此人身上。 此人一袭黑袍,却是个二十左右的男子。 他有着如刘羽轩一般颀长挺拔的身形,只是略微魁梧一些。一张同样令人惊叹不止,疑为天人的绝美脸上,剑眉高挑。双目深邃,高鼻薄唇,脸如精工刀刻般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但不知为何,如此绝美的男子,初看之下令人流连忘返,但是仔细再看,却是感到那双深邃大眼之中,没有刘羽轩的秋水荡漾,只有着如寒霜一般的彻骨冰冷,使人望之顿觉得冷彻肺腑。 他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窘迫不安的小鱼,沉声问道:“二少主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 小鱼不敢隐瞒,依然垂首低声回答道:“回大少主的话,二少主那里近日来了几个迷路之人。樊黑虎为了牵制住他,就将其中一人掳了过来二少主他孤身前来,已是以自己之身,换得了那人的自由之身。现在,二少主他” 第二十三章 夜半来客 小鱼说到这里,却有了些许的迟疑,不知如果自己接着说下去,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这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冷冷的问道:“现在他又如何你为何说话吞吞吐吐” 小鱼本能抬眼看他,却正碰上他两道冰冷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不敢隐瞒半句,就将樊黑虎用计,逼迫刘羽轩与樊念钰成婚之事全盘托出。 那男子听完小鱼详尽叙述,眉头皱得更紧,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他果真年少懵懂,太过于心慈手软,又牵念于儿女私情,难成气候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这话,他看也不看身前的小鱼,转身就朝着密林深处而去。 小鱼听他言语之中,明显带有丝丝杀气,心中一紧,急忙紧走了几步,想要跟着他一并同行。 “你最好还是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才是,继续替我看紧二少主,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及时向我禀报,不得有误” 男子并不回头,眨眼之间,人早已在几十米开外,但冰冷的话语却依然清晰传入小鱼耳中,字字句句冰冷刺骨。 小鱼急忙止步,心中乱跳不止,呆呆看着早已空余一片虚无的深深树林,耳畔风声拂过,伴着温暖阳光甚是温暖,但自己心中偏偏就是寒冷阵阵。 她呆立许久,想起自己独自来至这里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害怕被人发现行踪,就咬紧嘴唇,脸上恢复一片平静之色,慢步走出树林,返回山寨之中。 人质之事,似乎至此已是风平浪静。 刘羽轩心中挂念山下那些人,但苦于自己刚刚答应了樊念钰,不再弃她而去,只得耐下性子来,暂且留在黑虎山寨之中。 不觉之间,自己来至山寨之中已是第三日了。 他心念已然发生变化,就再也无需刻意推开眼前之人,脸上冰冷之色全无,反倒开始全心全意温柔对待起樊念钰了。 这一日午饭过后,两人携手在黑虎山寨之中游走散心。 他自离开这里,已是半年没有回来,此时旧地重游,景色依旧,看景之人,心境却已是大相径庭了。 樊念钰左手被他右手紧紧握住,只觉得股股温暖泉流不断从他手间涌入自己心中,侧首去看他俊美容颜,那五道指痕虽已是不如昨日那般清晰醒目,但偏偏在她看来分外惹眼刺目。 她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刺痛,就轻轻咬住自己下唇,克制住心里的酸涩之感。 刘羽轩虽然双眼飘荡在周围美丽山景之中,并未定睛去看身旁之人,但突然感到自己手中所握着的玉手渐渐变冷,心中一动,侧首去瞧,这才发现身旁之人已是神色黯然了。 “念钰,你为何突然闷闷不乐” 刘羽轩停住脚步,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问她。 樊念钰被他搂入温暖怀中,心头酸涩不减反增,暗自揣测道:“只恐怕,在他的心中,已是时时刻刻在想着,将那个心头之人也如这般搂入自己怀中吧” 她如此胡思乱想,脸上也不禁带出缕缕忧愁。 刘羽轩低头看她,心中不解,想了一会儿,终是不明白这樊念钰方才还一派欣喜若狂,但转脸之间却又为何变作了愁眉不展。 他等了一会儿,但怀中之人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羽轩哥哥,和我成亲,你的心中可否再无杂念” 她这话说得隐晦又直白。 刘羽轩稍愣一下,立时醒悟,原来,自己这个小小新娘正在为着自己而正在醋海之中苦苦挣扎。 他心中疼惜顿生,双手搂紧了她,低头说道:“我既然和你已是夫妻,自然就不会再三心二意你也明白,我和她也仅有一面之缘,身份有如此悬殊,我又如何会糊涂到为她情迷自伤的地步你休要胡思乱想,徒自伤了身体” 说完这话,他在樊念钰额头留下轻轻一吻。 樊念钰被他一吻,烦乱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她反手紧紧搂住刘羽轩的腰身,叹息着说道:“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会如此的小心眼儿只是,如果我一分一秒看不见你,心中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羽轩哥哥,你你如此引人注目,一旦离开了我,身边定然会围拢无数少女如果日后你真的有了其他人,但请记得在心中为樊念钰留得一寸天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虽然如此说着,但想到刘羽轩身边,日后如果真再有了其他女子相伴相守,自己又该如何自处立时心如刀绞,眼中不停落泪了。 刘羽轩摇头叹息道:“你能如此去想,可见你真的对我很不放心了我刘羽轩虽不是圣人,但也懂得专情方能长久之事。你且放心,我刘羽轩在此对天发誓,绝不会再离开你半步日后如若违此誓约,必遭天打五雷” 他的这一“轰”字还未说出口来,却早被樊念钰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樊念钰听他发誓,心中甜蜜顿生,一双深情大眼看着他,已是波光粼粼,轻声说道:“你要记住自己今日所说之话,千万不要再离开我否则,我会活不下去的” 说完这话,樊念钰眼中落泪,将脸深深埋入刘羽轩宽阔的怀中。 刘羽轩心中感动至极,将怀中之人的头轻轻托起,望着她那双柔情款款的双眼,心中激荡起来,就探下头去,深深吻住了她娇美的柔唇。 两人正是少年夫妻,昨夜又都初涉情事,虽是逼迫而为,但是此时此刻却是你情我愿,情浓意浓,就更觉得彼此唇齿纠缠之间,周身已是开始燥热起来。 樊念钰身子瘫软,只觉得他那条灵巧冰冷的舌头,已经由开始的温柔辗转变得霸道起来,在自己唇齿之间横扫过去,卷起自己舌尖反复爱怜,又故意顶出送 进,逗引的自己跟着他进入一片微凉天地,不知不觉之间已是由被动化为了主动万分。 两人气喘吁吁,直吻得呼吸不畅,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彼此。 刘羽轩挺直身子,笑意绵绵的看着怀中此时娇美之人,贴近了她的耳边,轻声问道:“现在,你可对我放心了” 樊念钰娇羞万状,伸出米分拳不停轻轻捶打他的胸口,嗔怪道:“哥哥真是讨厌” 刘羽轩哈哈哈大笑起来,搂住她纤细腰身,只觉得此生已是心满意足。 但他脑海之中却不经意之间,莫名浮现出那深夜扑倒在竹林地上,悲声连连的程二公子来,心中甜蜜霎时全无,换而之一股浓浓烦恼。 “我莫名其妙,却偏偏为何要想起他来真是无趣” 他使劲儿摇了摇头,似乎唯有如此,方能将此人音容笑貌,从自己的脑海之中剔除干净一般。 偏偏那人总是静默无语,失神望着自己眼中的那缕忧愁悲苦,却更是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清晰,使得他不得不咬紧牙关,这才勉强能够克制的住自己的烦躁情绪。 樊念钰哪里能够想得到他此时心情心中早已是雨过放晴,脸上微笑展露,心绪平静如水了。 这一夜,夫妻二人小屋之中,自是情意浓浓,缠绵无度。 一片朗朗夜空映照之下,屋外房檐底下却分明隐身一人,正自透过窗隙冷眼看着里面,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阴寒之气。 “哥哥哥哥我已是受不了了” 他看到那屋内床底之间,两具纠缠不止,耳边不断传来樊念钰未休的娇呼之声,眼中冰寒更甚,一个扭身,脚尖微点,已是纵身飘出十几米开外。 刘羽轩和樊念钰缠绵半宿儿,正自沉沉入睡之际,耳边突然隐隐听得一阵熟悉哨音,不觉打了个冷战,急忙去看身边之人,见她睡得香甜,这才暂稳心绪,翻身起来,快速穿戴完整,轻步奔出门去。 他寻着声音直奔山寨后山崖而去,心中突突突乱跳不止。 待得他奔至山崖之巅,一眼看到一道熟悉黑影正伫立那里,心中莫名发慌,不觉加快脚步,飞身过去。 刘羽轩距离那人五米开外,这才稳住身形,定睛去看此人。 凄冷月光之下,那张像极了自己的脸上,此时罩着一股浓浓的冷气。 “啊你你是” 刘羽轩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定睛再去细看,月光如镜,将这人映照得清晰异常,容不得自己再去迟疑片刻了。 他立时惊喜万分,惊呼出声,“哥哥,真的是你吗” 他眼中泪水已是滚滚而下。 “二弟,别来无恙啊” 这人看着眼前几乎与自己齐头的刘羽轩,冷漠的脸上隐隐有了一丝温暖,低声问道。 刘羽轩再不怀疑,扑身过去,紧紧搂住此人,哭着点头说道:“哥哥,我还以为,我们兄弟二人已是阴阳两隔了。这半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心中难过。哥哥,当日,你究竟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却是刘羽轩的大哥刘子昂。 第二十四章 斩断俗心 刘子昂听得刘羽轩此言,冷哼一声,伸手将他远远推开,厉声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你竟然还有脸来问我,是如何逃了出来的亏你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而郁郁寡欢你分明已是落入温柔之乡,正是风流快活无尽之时,哪里会想得到我的生死” 刘羽轩闻言一愣,接着脸色羞红,垂首不语,眼中泪水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快些收起你的泪水,现在就和我一起离开此地” 刘子昂低声断喝,双眼无情的盯视着脸色渐白的刘羽轩。 一阵寒风突然刮过,兄弟两人身旁立时扬起一阵沙石。两人却纹丝不动,一任寒风飞起,将各自的衣摆掀起甩下。 刘羽轩站立良久,想起自己方才刚刚和樊念钰缠绵之时,情话绵绵,海誓山盟,如果自己此时不辞而别,她定然以为自己是故伎重演,无情离她而去。 经过两日相守,他的心中已然为樊念钰留下了一片空地,只想着自此以后,两人就可以夫妻同心,共同商议报仇之事。 但刘子昂竟然死里逃生,并且找到了自己,要求自己就此斩断情意,跟他离去。 一时之间,刘羽轩心中为难,左右掂量,却也始终觉得,即便离去,也必要告知樊念钰一声才是。 刘子昂等了许久,见他神情大变,知道他仍是无法抛下樊念钰,就厉声指斥道:“枉你身为我刘子昂的弟弟,如此贪恋儿女私情之辈,又岂能报得父母大仇真是让人失望至极看来,我不得不亲自出手,去替你斩断这些世俗牵绊” 刘羽轩听得他话中凶煞之气,心中乱跳,急忙问道:“哥哥要如此替我斩断牵绊” “哼,自然是将这些牵绊住你的人全部杀掉,方才可以做到一干二净了”刘羽轩闻言大吃一惊,正要出声劝阻,眼前一晃,那刘子昂已是飞身从自己身旁掠过,快如闪电般直奔方才自己所来之处奔去。 “啊哥哥不要” 刘羽轩见状惊呼一声,再不耽搁,急忙施展轻功,紧随而去。 阵阵沙石被越来越大的狂风卷席而起,扑打着世间万物,凶悍而又无情。 刘羽轩提气紧随着刘子昂而去,却始终距离他十几米之遥,自知哥哥的功力远胜于自己不止十倍,心中更是惊慌,却更不敢放松真气,暗自运气想要追上他。 突然,原本寂静一片的山寨之中传来阵阵喧闹之声,隐隐听得有人高声大喊:“起火了,起火了” 刘羽轩一愣,脚下微顿,却不觉就慢了下来,抬眼四顾,这才发现山寨之中四处火光腾起,被各处大火惊起的人们四处逃窜呼喊。 “啊,大事不好哥哥他” 念头至此,刘羽轩心底惶惶,急忙脚下加力,直奔小屋而去。 当他奔至小屋门前之时,却见到整座小屋已是火光冲天,噼里啪啦房檩断裂之声此起彼伏。 刘羽轩见状心胆俱裂,厉声高喊道:“念钰,念钰” 面前轰然倒塌的小屋,扬起无数火花,落在了已是发了疯的刘羽轩身上,头上,滋滋冒烟。 但他此时已是心痛欲裂,想起樊念钰丧命火海之中,自己终是害的她无辜丧命,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悔痛,跪倒在地,眼中已是死灰一片。 “念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真的不该软了心肠接受你的情意我真的不该放任己心,和你恩爱缠绵我更不该忘记自己是谁,痴心妄想着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像我这般只为复仇而活之人,又如何有资格过上如此幸福日子 我不该对你动了真情,我不该有了希望我不该爱了你却也害了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扑倒在地,心中剧痛阵阵,呼喊声中,一颗火热的心渐渐变得生冷坚硬起来。 “你此时才晓得自己错了,是否已是有些太晚了” 他突然听到刘子昂那冰冷无情的声音,木呆呆慢慢爬起身来,摇摇晃晃转过身去,却豁然看见刘子昂的手中抱着一人,立时眼中泛泪,点头说道:“谢谢哥哥如此教训于我。我已经知道了动情动心的可怕也谢谢哥哥没有真正滥杀无辜,只是以此来小惩于我我这就跟你走” 刘子昂闻言,将手中昏死过去的樊念钰放倒在地,望着眼中已是再无半点儿秋水波澜的刘羽轩,摇头说道:“现在,你倒是不必跟着我走了。如果你真的已经懂得了复仇要义,那么,走与不走已是无关紧要之事了。 我知道你竹屋之中尚住有几位过往旅人。如果你再不回去,只怕他们会引得官兵至此,坏了我们日后的据守之地。我看这些人并非一般人,你不妨想法子和他们亲近,最好能取得这些人对你的信任。 待得日后摸清了他们底细,如果能够为我们所用,再去拉拢利用才是。” 经过此番巨变,刘羽轩心中再无半分波动,面色平静的点头。 刘子昂看他一双俊目之中,再无了之前的无限风光,知道他已然懂得了不得用心用情的要义,就定下心来,低头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樊念钰,念头一转,低声说道:“哥哥我并非真的要夺走你的心爱之人,只是,有了这样的人在心头,日后只怕会成为你的束缚,必会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兄弟齐心合力,待得日后报了血海深仇,何愁没有美女伴在身侧你且记住我的话,日后你大可以尽力利用美女,但绝不能将自己一片真心交予她们” 他说完此话,抬眼去看刘羽轩的表情如何,却见他神色冷然,仿若根本就未听到一般,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点头说道:“好了,事不宜迟,你快些下山去吧。只是一样,你将小鱼带在身边,也好日后我们兄弟之间有个传讯之人” 说完这话,他不待刘羽轩回答,就转身离去。 刘羽轩垂首静立,如石化一般一动不动,问也不问刘子昂现在要去哪里,两人日后又该如何联系。 他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之间,却慢慢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注定悲凉的人生,心中痛楚却无,渐渐硬起了心肠,稳住了心神,就连小鱼走到自己身旁也未转头去看。 小鱼也不出声叫他,静静陪着他一同站立,脸上毫无表情。 “走吧” 突然,刘羽轩出声,甩开大步就朝前走去。 小鱼迟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樊念钰,想要出声,但望了望黑沉沉的四周,再望了望冷漠寂然的那道背影,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痛楚,却也再不迟疑,迈步紧随他而去。 果然,待得这两人都已经走远,藏身于黑暗之中并未远离的刘子昂这才缓步出来,来到昏迷不醒的樊念钰身旁,眼中泛出股股凶光。 他挥起自己的右手来,照着樊念钰的头顶就拍了下去。 “我的宝贝女儿,你在哪里” “小姐,你在哪里” 突然身后不远处人生鼎沸,刘子昂见到远处有一群人正自朝着这里奔来,急忙顿住手势,不愿被人发现自己,就微点足尖,飞身离开此地。 樊黑虎心急火燎的四处找寻女儿,哪里料到,女儿竟然就好端端躺在小屋之前的空地上,也不知她究竟是如何逃了出来的。 他四顾看看,再无那刘羽轩的半点儿身影,思来想去,这场大火起得莫名其妙,想来除了这个刘羽轩,还能有何人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 “这个阴险小人,骗得我们父女两儿好苦日后,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心中如此发着毒誓,将女儿抱起,想着当她醒转之后,如若知晓了事情真相,又该如何的伤心欲绝,心中更是凄惶惶,难以自制了。 他横抱起女儿,迈着沉重步伐将她抱至寨中完好无损的一间小屋之中,守在床前,心中不断盘算着该如何将真相告知于她。 樊念钰咿呀一声醒转了过来,转头看见爹爹正坐着自己床前发着呆,四处看看,却没有见到刘羽轩的身影,心中就有些发慌,急忙翻身起来,低声唤道:“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樊黑虎见她醒来,急忙伸手扶住她,迟疑的说道:“你的哥哥此时没有在这里” 樊念钰听他声音之中,似乎有着克制不住的愤怒,惊愕之中急忙问道:“哥哥方才还在我身边此时夜色茫茫,他又会去哪里” 樊黑虎见她醒来之后,口口声声只是想着念着那个忘恩负义之人,心中怒火立时如火山喷涌一般迸发出来,厉声断喝道:“你休要再去想着这个奸诈小人他骗得我们父女好苦,为了逃出山寨竟然暗中放火烧了山寨,死伤了我无数的好兄弟像这样的万恶之人,你还是快些将他忘记了吧” 樊念钰闻言惊得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跳下床来,二话不说就要奔出门去。 樊黑虎见状,黑着脸,一把将她拉住,怒声喝道:“你要干什么去难不成还要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如果今日你离开这里半步,我们父女之间的情意就此一刀两断” 第二十五章 安然返回 樊念钰听得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脚下不由得顿住,眼中泪落不止,回转头来,低声求道:“爹爹,女儿求爹爹容我找到羽轩哥哥,一定问得仔细哥哥,他绝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小人” “啪”的一声,樊黑虎气恼挥手,给了樊念钰狠狠的一巴掌,咬牙切齿的伸手指着她道:“枉费爹爹辛苦养活了你十几载,竟然为了一个野男人就要和我翻脸。罢了,罢了你去找他吧,好好向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问个仔细,也好让你看个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樊念钰捂住火辣辣的脸庞,眼中泪水如决堤一般狂涌而出,脚下却再也挪不动半步出去。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道黑影闪身进来,二话不说就挥动手中明晃晃一把宝剑,笔直刺向了樊念钰后背。 这人身形快如闪电,樊黑虎待得看见,那把锋利宝剑的锋芒距离樊念钰不到三离。 樊黑虎想也不想,就伸手拉过女儿,翻转身去,将她护在自己怀中,却已将自己的后背亮了出来。 噗的一声,那把宝剑剑锋立即没入樊黑虎后心之中,剑头从他前心贯穿而出。 事发突然,樊念钰待得反应过来,只看得爹爹圆睁着双眼,口鼻之中喷出股股鲜血,胸口伤口之处更是血如泉涌,立时吓得尖叫起来。 这时,身后那道黑影就要用力拔出剑来,却被樊黑虎伸手拼命拽住剑锋,低声对樊念钰道:“念钰,快些逃走” 樊念钰本能抬眼去看爹爹身后这道黑影,依稀背光看去,一团模糊,但那人身形竟好似刘羽轩,虽然穿了一身黑衣,但这一瞥之间还是让她魂飞魄散。 “哥哥,你” 她脑中空空如也,已是惊得目瞪口呆,再也动弹不得。 樊黑虎见状,用尽全身力气,突然转身过去,一把将身后之人死死抱住,厉声断喝道:“刘羽轩,你这个万恶不赦的小人我樊黑虎真是瞎了双眼,竟然会救了你这样的人回来念钰,还不快些离开这里记得,将来一定要手刃此人,替我报仇雪恨” 樊念钰被这声凄厉断喝惊醒,面如死灰,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立时硬起心肠,将自己的钢牙咬碎,闪身直奔房门而去。 樊黑虎见女儿终于想清楚,夺路而出,心中立时放松,手上却更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拼命将这个人团团抱住。 这人万万没有想到樊黑虎会舍了自己性命,去用力紧紧抱住自己,给樊念钰逃脱出去的机会,错愕之间,那樊念钰已是闪身从自己身旁掠过。 他心中发狠,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小匕首来,翻转手腕,噗地一声就将樊黑虎左手硬生生斩断。 樊黑虎痛吼一声,却突然张开嘴来,一口咬住此人的右手手腕,立时将他手腕上一块肉咬了下来。 这人痛得闷哼一声,手中匕首扬起落下,不断刺入樊黑虎脖间,一道道飞红立时喷涌而出,喷溅在此人的脸上,身上。 樊念钰听得爹爹惨呼之声,脚下本能止步,回头去看,只见得这一幕幕惨烈景象,双唇已是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她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泪眼模糊之中,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已是奄奄一息却犹自本能用单手搂住此人的爹爹,心中已是硬如钢铁。 她飞速转身,踢开房门扑入屋外茫茫夜色之中。 樊黑虎见女儿终于安然逃了出去,身上最后一道力气立时皆无,左手渐渐滑落下去,身子向后扑到而下。 这人气恼的挥手将自己脸上的鲜血擦掉,低头去看仰天躺倒的樊黑虎,见他已是圆睁着一双眼,早已死去了,这才扔掉手中匕首,飞身出去。 许久之后,樊念钰又回转进来,傻愣愣一步一步走近爹爹身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扑倒在爹爹尸体之上放声大哭。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她这才缓缓爬身起来,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抬头看着屋顶,低声说道:“爹爹,你放心。孩儿一定会替爹爹杀了这个奸恶之人,将他的首级用来告慰爹爹在天之灵” 她用床板将樊黑虎尸体拖了出去,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掘坑掩埋,做了一道简单墓碑,又在墓前静默站立许久,这才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黑虎山寨的这场大火一直烧到了天色渐亮,这才终于停止。原本生机勃勃的黑虎寨,经过此次劫难,已是面目全非,再无半点儿生气了。 话分两头,且说自那日,刘羽轩孤身前往黑虎寨去换陈玉之日起,陈欣柔晕厥之后,待得自行醒转过来,却已是三日过去。 陈欣柔昏迷之中,总是在一片茫茫雾色之中,依稀看见一人,由远至近,慢慢向着自己走来。 她心中总感觉这人对于自己非常重要,就圆睁双眼,想要看清此人的样貌,但不知为何,这人虽然是一直走个不停,却始终被一层厚重迷雾笼罩,怎么也走不到自己的身边来。 陈欣柔心中开始焦急起来,就干脆自己快步过去,想要拉住此人。 一阵狂风卷起,将沙石扬起落下,迷住了自己的双眼。 她伸手去揉眼睛,待得能够睁开双眼,发现眼前浓雾不知何时已是散得干干净净,但远方那人,却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陈欣柔心里发慌,高声喊道:“你在哪里” 但四周空旷无声,急的她团团乱转,却再也无处寻找那人的影踪了。 “不,不要离开我” 陈欣柔急的放声大哭起来,却一个翻身,已是醒转了过来。 果然,方才只是梦境一场。 她脑中渐渐清醒,慢慢转过脸来,就豁然看见陈玉正站立在自己床前。 陈欣柔见他安然无恙,不由得大喜过望,挣扎着就要起身,被陈玉伸手拦住。 一旁站立的陈珂急忙过来,用力将她扶起,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待得她靠得舒服些,这才看着她充满疑问的双眼,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姐姐,你终于醒来了。你昏迷了整整三日,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三日那么刘羽轩,岂不是孤身离去了整整三日” 陈欣柔闻听此言,心中惊慌不安,急忙抓住陈珂双手,迟疑问道:“珂妹妹,你快些告诉我,那刘公子现在何处” 陈珂眼圈立时泛红,垂首落泪,哽咽着说道:“刘公子那日孤身前往黑虎崖,用自己换得大哥回来大哥说,他已是答应留在山寨之中。这个刘公子终究还是个善良仁义之士” 陈欣柔慢慢松开紧抓着陈珂的双手,无力的倒向靠枕,心中涌起股股悔意:“那日,我真的不该打他那一巴掌的现在,他肯定已是恨极了我” 陈玉见两位妹妹都黯然神伤,就咳嗽几声,低声安慰她们道:“妹妹们休要慌乱。我们并非没有办法救出那刘公子来的” 两人闻听此言,立时双眼放亮,急忙看向陈玉。 陈玉回头朝着窗外说道:“杨大人,还不进来” 竹门声响,陈欣柔惊奇看见那京师提督杨文广正自快步走了进来。 杨文广行过君臣之礼后,又问候过两位公主,就恭恭敬敬,垂手站立一旁。 陈玉笑着对两位妹妹说道:“这个杨文广就是靖王爷特意安排,一路紧随保护我们的人,他已经发出密令,召集了影子营的一千死士前来。我们有这些顶尖高手相助,定会铲平黑虎山寨,救出刘公子来。” 陈欣柔看那杨文广威武不凡,心中不安这才略有些缓解。 当夜,杨文广派出的暗哨返回竹屋,将暗中勘察后所绘制的山寨地形图交给他。 陈玉和杨文广不看这地图则以,细看之后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灯火映照之下,这幅地图远看起来,真是像极了一只欺身过来的老虎,威武雄壮,甚是吓人。 陈玉盯着眼前这幅地图,若有所思。 杨文广仔细再看几遍,也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圣上,看来这个山寨甚是凶险纵观地形,唯有虎口之处才得入内。但这里偏偏仅有两处高耸山崖相对而立,只容得一两人并身而过。他们寨中虽然只有三百来人,但是我们即便人手再多,也很难突破这道山口啊” 陈玉冷冷看着地图,哼了一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速去传我诏令,宣滨州、幽州两地知府召集当地军马前来,我势必要虎口拔牙,拿下这个黑虎寨” 杨文广有些迟疑的问道:“圣上,我们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自行暴露了身份行踪这里远离京师,即便有两州兵马护卫,但仍是人手不够。更何况,这两州兵马并非前来护驾,而是强攻山寨,如此这般的话” 他不再说下去,抬眼看着陈玉,等着他再做定夺。 陈玉深知他所说不假,此番如果硬要强攻黑虎寨,必是要死伤无数人马,到时候,自己微服私访的行踪显露,必会引来各路歹人。 但是,如果只是顾虑自身安危而不去救出那刘羽轩,自己于心何忍只怕日后,不只是心中不安,更怕是悔恨至极了 第二十六章 陌生之感 陈玉思来想去,正是左右为难之时,却听得屋外有人轻声说道:“程大公子,小人有要事禀报” 陈玉和杨文广对视一望,急忙唤此人进来。し 这人却原是杨文广派上山去刺探消息的死士。 他跪地轻声说道:“启禀圣上,那山寨之中,今夜时分,不知何故多处失火。此时那里已是一片火海。我们是否现在就攻上山去” 陈玉和杨文广闻言都大吃一惊,还未等得出声细问,却又听得外边一直值守的何勇欢喜叫道:“是刘公子吗啊刘公子,真的是你回来了” 陈玉心头立时乱跳不止,快步奔出门去一探究竟,却分明看到那令自己牵挂忧心之人,衣摆随风飘动,正自踏着一片洁白月光,缓步朝着这里走来。 柔和光线映射之下,刘羽轩那张使人看了呼吸不由得就是一窒的脸,此时却比清冷的月光还要冷峻百倍,令陈玉看了心中也不觉凛然。 他依稀感到,仅仅只是三日未见,这个刘羽轩似乎已是有了巨大变化一般,使他莫名不安起来。 “到底哪里发生了变化呢” 陈玉双眼盯着这个恍如从仙境之中移步出来的刘羽轩,心中暗自发问,但是一时半会儿,他究竟不得要领,转眼又看到,在刘羽轩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眉目清秀异常的少女。 何勇早就惊喜的奔了过去,亲热拉住刘羽轩的衣袖,一叠连声的说道:“哎呀,刘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大家整整为你担心了三天三夜。你不知道,我们程大公子,为了你寝食难安,日夜思量着如何救你出来。我们程二公子自你走后就一直昏迷不醒,这时也刚刚醒转。你能自行回来,倒也是喜事连连呢我们” 他嘴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刘羽轩却只是微微点头,并未显露出任何的欣喜或者忧心,就这样脚下不停的从何勇的身旁走过。 何勇原以为刘羽轩听了这些,必是和自己此时心情一样复杂多变,却未料得到,他好像根本就不感兴趣一般,就如此晃过了自己身边,快步过去,不觉就愣在了原地。 陈玉回头给身后的杨文广使了个眼色,这才笑着迎了过去,高声说道:“刘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真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揪心了好几天啊” “是吗那我在这里就谢过诸位了” 刘羽轩懒懒的扫了他一眼,眼神无意间一并扫过了陈玉身后的杨文广身上,使得杨文广不禁就打了个冷战。 “没想到圣上苦苦担忧之人竟是如此模样之人这样的相貌,倒比得这世间的绝色女子也自行惭愧了” 杨文广不觉就多看了刘羽轩几眼,却又正好碰上他懒散的眼神,更是感到身上发冷,不觉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人样貌虽然绝美,但是却为何给我一种魅惑妖邪之感” 陈玉回身指着发愣着的杨文广,对刘羽轩介绍道:“刘公子,此人是我家的大管家,唤作杨广文。” 杨文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朝着刘羽轩躬身施礼道:“在下杨广文,被我家公子飞鸽传书的唤了来,本是想着一起商量着,如何救出刘公子之事,却不想刘公子就自行回来了只是方才听得下人捎来讯息,说是那黑虎寨中突然失火,刘公子可知道是何原因” 刘羽轩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是何人放火但正是因了这场火灾,我才得在那帮人疏于看守之际,得此女子相助侥幸逃脱。” 刘羽轩身后的小鱼上前几步,对着众人团团道福,脆声说道:“我叫小鱼,是那樊黑虎抢进山寨的寻常人家女子,只因看不惯那帮歹人作威作福,就接着方才火灾,将这位刘公子救出地牢。” 陈玉看她模样清秀可人,说话不卑不亢,语音宛如黄莺儿一般婉转动听,心中立时对她生了好感,再听得她仗义救人,就更是对她好感加倍了。 众人站在屋外交谈已久,却都没有看见,听得声响出得屋来看个究竟的陈珂,已是独自站立在那里许久了。 陈珂看着人群之中卓然而立的刘羽轩,心口阵阵痛楚传来。她想要奔过去扑入那人的怀中,细细告诉他,自己这三日里是如何的思念于他,也想要狠心转身离去,不再受他的魅惑。 但是,她却既没有扑身过去,更没有转身离去,双脚就如钉在了地上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双眼犹如被磁石牢牢吸住一般,再也移动不得。 “如果我救出你大哥出来,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呢” 刘羽轩那日在自己耳边的话语,此时在陈珂脑中不断盘旋回转,使得她更是对他爱也不是,恨也不能了。 刘羽轩虽然被众人团团围住中间,暄寒问暖,从容回答,但眼角却早已瞥见那陈珂身后门口盯着自己面色惨白的陈柔。 他却装作没有看见,只是伸手过去,拉住陈玉的衣袖,一改冷然面色,笑着说道:“程大公子,我此番为了救你,可是得罪够了山寨上的那帮歹人,在此地已是无法容身了。你可要为我负责啊” 陈玉原本见他冷若冰霜,心中正自难过,突然见他脸露笑容,语声温柔,心中激荡起来,想也不想就点头答道:“刘公子就是不说,我原本也早就有了邀请刘公子出山同游的念头。只是怕刘公子嫌弃我商贾之人,满身铜臭,不屑于和我等为伍罢了。现在,刘公子既然主动要求,我正是求之不得” 刘羽轩闻言面色平静无波,只是点头答道:“程大公子风流儒雅,哪里来的半分铜臭之气倒是以后你就不得不去忍受兄弟我的满身臭脾气了哈哈哈” 他说完这话,不觉仰头大笑起来。 陈玉见他如此高兴,心中自然更是高兴,看着他此时微眯起来更是迷人的双眼,想到此后将和他相伴相守,不觉身心愉悦,高声说道:“此后,我们兄弟二人,一并游遍这大江南北,看尽世间美景” “好,我们一言为定” 刘羽轩面上含笑,玩味的看着他。 “一言为定” 陈玉紧了紧自己手中所握着的手,心中荡起层层涟漪,不觉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携手,一同迈步走进竹屋客厅之中,继续深谈。 何勇等人留步屋外,继续留在外边值守。 陈珂待得这边喧闹不再,这才怏怏的回转身来,却豁然看见陈欣柔正扶着门框,垂首而立,急忙大步过去,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急声埋怨道:“好我的姐二哥,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休养,为何要起来这里吹风如果再受了风寒,那该如何是好” 陈欣柔虚弱的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将陈珂吓得不轻。 “你” “我没有什么,只是听得这里吵闹,这才好奇出来瞧瞧。现在,刘公子既然已是平安回来,我也就放下心了。我很是累了。你扶我进去吧” 陈珂原本还想细细问个究竟,但看她神色疲惫不堪,显然真的虚弱无力,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种种疑问,小心扶着她回到竹屋里间,躺下休息。 屋外又陷入一片空寂之中。 杨文广方才趁机闪身出去,这时已经悄悄走到林边,拉过远远躲开众人,一直在这里冷眼旁观的曹茂,低声问道:“曹茂,这个刘羽轩究竟是何人,为何圣上竟然对他全无芥蒂防范之心” 曹茂摇头说道:“我虽是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但肯定是来历不明之人不看别的,单单只是看他长得如此魅惑面貌,就可以得知此人绝非善类” 杨文广听他如此不堪评价,心中纳闷,抬眼看他。 曹茂自觉失口,急忙改变口风道:“当然,这只是我一己之见罢了。他此次为了圣上甘愿以身换身,倒也算是个懂得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圣上心性善良,自然是被他深深感动,这才会摒弃嫌疑,真心交结此人。” 杨文广听他前后言辞很是矛盾,心中不解,就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虽然不知曹茂究竟是如何看待此人的,但是,我却觉得此人居心叵测,日后定要好好防范才是” “此话倒是说出来了我的心声” 曹茂听得这话,明白过来,这才放下心来,四顾看看,同样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这个刘羽轩,看着冷傲不凡,此番却借机在圣上面前邀功,主动求得和圣上同行,让我更是觉得他心存不轨。我们可真的要仔细谨慎了” 两人对视点头,彼此心中同时投射下一道深深阴影,回转了头去,望向此时灯火通明的客厅。 当两人呆立片刻,终于离开这里时,靠近这里的竹林之中,狂风依旧不断,竹身摇来摆去,扫得枝间叶头呼啦啦声响不断。 一道黑影忽的一下子从一颗竹身上纵身远离,如鬼魅一般的身影高挑英挺,在竹林之中飘忽不定。 第二十七章 决意出山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道黑影就消失不见了。し 哗啦啦加大的风声,卷裹着阵阵树叶,扬起落下,声势煞是吓人。 当夜时分,杨文广借口商铺有事,就告辞而去,暗中带领着“影子营”三十名顶尖高手一路暗中相随,其余众多死士,秘密返回京师。 这一夜,众人回屋休息。 陈玉躺倒在书屋床上,翻来覆去,不时回想着方才刘羽轩与自己深谈时的迷人风采,暗自欣喜着:“此人不光外表不俗,肚腹之中更是藏有乾坤,是个旷世奇才。我不为别的,但是为了日后能够铲除靖王爷,将我大陈万里河山真正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必须得到此人相助不可。日后一旦江山稳固,身旁又有着此人常伴左右,那才真是幸福至极之事啊” 他想到这里,心中豪迈之气油然而生,原先只想着唯唯诺诺的平安的过完此生就可,谁承想这个刘羽轩的出现,硬生生将他满腹的君王之气激发了出来,这才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窝囊至极。 “我生性过于软弱,以前怕父皇,现在又怕着靖王爷,即便做了君王,也只是个傀儡而已。真是白白活了这半生了以后,为了他,我也要拿出我君王的威风来,好好的成就我大陈的万年基业,一统天下,成为万古流芳的圣君” 陈玉胸口之中激情涌动,真个是觉得,自己已是脱胎换骨,重新活过一般。 距离这间书屋一墙之隔的前厅里,何勇躺倒在三张竹椅搭成的临时卧铺上,只是想到了刘公子终于安然无恙返回这里,几人明日就可以离开这里,却有了不舍之情,翻转了几个身,微微感叹一番人生无不散的宴席,就也放下心,很快入睡了。 一旁蜷缩在竹椅上的小宝,仍旧鼾声如雷,睡得香甜至极。 耳畔听着这阵阵如雷般的鼾声,曹茂皱眉起身,左顾右盼,想到唯有远远离开这个小宝,才得安生入睡,就干脆拿起竹椅,想要到外边躺一会儿。 但他刚刚推开房门,迎面一阵冷风吹进,立时身上略过一阵寒意,这才知道外边已经变了天,急忙本能又将房门紧闭上,只得耐着性子,重新回到原位放下竹椅,翻身躺倒,却真是一夜难眠。 夜半时分,外边狂风过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狂乱的雨珠摔打在竹屋之上,噼噼啪啪不断作响。外边竹林更是怪响之声不断。 陈欣柔一双大眼瞪视着黑漆漆的屋顶,耳边传来陈珂轻轻的酣睡之声。 她尽力小心的翻转身子,侧身躺好,双眼视线又情不自禁的望向这道竹身搭建而成的墙壁,静耳去听,外间却一片寂静,不知那人此时是否已是睡得很熟了。 自打看到刘羽轩平安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难以平静无波了。 那日,自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竟然以身换身,将陈玉平安换回。当时,他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着的是在恨自己的吃醋难忍,还是怨自己的心狠手重 刚才,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眼神之中,却毫无之前的情意相通,更没有了秋水荡漾,唯有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寒之气,如两道冰锥,笔直刺入自己的心中。 “看来,他终究是恨着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平息下自己这颗已是只为了他而跳动不止的心” 陈欣柔心口越来越紧,接着又想到了陈珂对他毫不遮掩的真情流露,就很是后悔此番出宫自己的男儿装束了。 “珂妹妹天真烂漫,为人直爽干脆,此后必然会想着法子靠近于他,换得他一片真心相待。那么,我呢我心中虽然早就有了他,却因为这身男儿装扮,无法向他表明自己真实身份,也无法开口向他表白半句,更是因为圣上缘故,无法向他解释说明这一切。 今日看他身边这个少女,看似平静异常,但分明那双眼中满是柔情,显而易见,对他已是情根深种了。 他如此俊秀之人,即便无心去结交任何女子,却因为自身过于出众之故,总是免不了招蜂引蝶,引来无数倾慕之心。 他是堂堂男儿,纵是坐怀不乱,谦谦君子,也无法阻挡得住众多美女的真情流露,更是无法拒绝她们的投怀送抱吧” 想到这里,陈欣柔真真是愁绪满怀,心中如塞入一团棉絮一般,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不觉痛苦出声了。 外间床上,刘羽轩分明就听到了这声极致压抑着痛苦的之声,心中一痛,但紧接着,就又想起了黑虎山寨上的那股股冲天的烈焰,樊念钰那紧闭的双眼 他脸上滑过一丝冷笑,暗自耻笑自己道:“刘羽轩啊,刘羽轩,樊念钰如此爱恋于你,却因你而险些送命。樊黑虎待你恩重如山,却因你而毁了一生心血。你注定一生孤独,你更注定了要被世人唾骂。 你若敢再对任何人动心动情,只怕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府之中。快些清醒过来,去除掉心中的一切温情,此后,你就是个无心无情之人了” 念及至此,刘羽轩烦乱的心逐渐平息,暗自运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关闭听觉,这才渐渐滑入梦乡。 第二日,众人起身,这才发现昨夜一场大雨,将屋外竹林美景毁了不少。 何勇驻足林边,探头看了看,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些竹子了,硬是被风折断了不少” 小宝揉着惺忪睡眼,看到众人只是站在院中不断叹息,就闷不做声的转身进屋,从屋内取出一把锋利砍刀来,双眼谁也不看,笔直进入竹林之中,挥手开始去砍那些被风折断了的竹身。 曹茂和何勇一看,也不再多说话,各自取出兵器来,也进入其中,帮着去清除这里横七竖八躺倒一片的断竹。 陈玉背着手站立一旁,偷眼去看身旁冷眼看着一切的刘羽轩,却见他气定神闲,好似根本就不心痛自己这片美景被毁之事,不觉心中一跳,暗自想到:“这个刘公子自从回来之后,倒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以前的亲近之感,倒多了许多冷漠之意。莫不是因为了我,在山寨之上受了什么折磨,这才性情大变不成” 他念及至此,好似明白过来,心中就有了愧疚之意,伸手过去,拍了拍刘羽轩的背,轻声说道:“刘公子,我们几人留在这里几日,真是拖累了你。日后,我会叫人替你好好整治这里,必然使得这里美丽如昔” 刘羽轩淡然一笑,摇头说道:“程大公子此言差矣。天灾,岂是我等之故一场风雨,只是折损一些竹子罢了。日后,时光荏苒,四季轮回,它们就又会重获新生。程大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原本我也只是暂时居住此处,并未打算一生隐居山林之中。此时竹林被毁,倒更是让我不必留恋于此了。想来,这也是天意如此,叫我遇见你等,又随着你们离开这里,出山而去。” 陈玉听他话声平静,佩服他心胸宽阔,就也点头不语,看着这几人将竹林收拾停当。 当日吃过中饭,众人稍微了收拾一下,就牵出马来准备出发。 杨文广到这里之时,就派人雇来一辆宽敞轿车,另外备有几匹高头大马,以备不时之需。 那马车里面铺着舒适的靠背软椅,由两匹壮硕马儿拉着,大病未愈的陈欣柔躺在里面仍有着空余之地。 陈玉心疼陈珂,就让她和陈欣柔一同乘车而行。 陈玉等人各自翻身上马,依旧骑马而行。 众人之中,在这三日里最是吃喝照常不误,心态好得可怕,彷如没事人儿一样的就是小宝。 他砍完断竹之后就回去补觉,睡到腹中饥饿这才醒了过来, 收拾好饭菜等众人吃饱喝足了,就又揉着惺忪睡眼,转身进竹屋外间继续补觉去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他才满足的醒转过来,不断伸着懒腰,慢步出来。 他看到院中众人忙乎不停,却也毫无兴趣,待得这时才真正看到了刘羽轩,却也毫不讶异,只是揉着惺忪睡眼问道:“少主人回来了” 刘羽轩也见怪不怪的点头,四顾看着忙乱的众人,懒洋洋说道:“你也收拾一下,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好嘞” 小宝也不好奇为何要离开这里,只是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回屋收拾行礼,只是眨眼之间,就背了好大一个包裹出来,扔在马背之上,翻身上去,倒好像原本就一直将这包裹打包好了放置屋中,只等着刘羽轩开口取出一般。 刘羽轩神色自若的翻身上马,勒转马头,缓步纵马而去,再也不看身后竹屋半眼。 小宝伸手一拍马背,紧随其后。 小鱼早就骑在马上等候多时了,等这两人马儿闪过,这才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何勇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愣了许久,暗自觉得,这三人的心胸也太过开阔了些。 陈玉见这三人眨眼之间已是奔出几十米外去了,心中发急,急忙大声催促众人动身,自己先行纵马奔过去,跟上了刘羽轩,与他并辔而行。 第二十八章 逍遥客栈 陈欣柔和陈珂所乘马车跟在刘羽轩四人人身后而行,何勇、曹茂纵马殿后。 六马一车,就此离开了竹林,拐出山道,又经过几里山路,这才终于来到了平坦大道。 一行人,马不停歇的走了五六十里路出去,这才逐渐放慢速度。 何勇纵马出去,四顾看看,只见这里是个三岔路口,东西及向北各有一条大路。 何勇看了半天,依稀记得这条东面大路就是之前接送陈欣柔母女前往京师的必经之路,就返身回来,给众人带路。 刘羽轩看着眼前这条大路,脑海之中,不觉就忆起那日自己返家途中路经此地,却误打误撞,碰上了那个少女之事,不过半年有余,此路依旧,但却已物是人非,自己也早不再是那个归心似箭,期盼一家团圆的纯真少年了。 陈欣柔躺了半日,已是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就坐起身来,靠在软垫之上,伸手揭开软帘,望向外边。 她看到车子两侧大路依稀认得,仔细回想一番,立时心中乱跳,急忙举目去看前面那个孤单身影,只觉得他这几日更显得单薄瘦弱了些,心中惨然,暗自想到:“半年之前,我经由此路与母亲进入宫中,但是半年之后,我却又经由此路,去寻找离宫而去的母亲。半年之前,我和他在此处相遇,情根深种。但是半年之后,我有缘再得见到于他,但是,他却早将我遗忘。真个是造化弄人,不叫人遂了心意” 陈欣柔想到这里,心里气凄凉一片,抬眼定定看着刘羽轩英挺身姿,心神不觉就开始恍惚起来。 陈珂坐在她对面,这时挪身过来,探头看向外边,看到刘羽轩身旁一位少女,距离他不到三步距离,正不断举目盯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腾起一股酸楚,脸色也就有些难看起来,低声嘀咕道:“刘公子身旁女子又是何人为什么总是有不三不四的女子去勾搭于他” 陈欣柔听她如此一说,这才好奇仔细去看,果然见到刘羽轩后面紧随着的这位美丽少女,见她不停抬眼去看刘羽轩,眼神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少女心事。 陈欣柔苦笑着收回视线,看到身旁陈珂犹自不停对外张望,低声劝慰道:“珂妹妹,刘公子正是青春年少之时,人又如此的风流倜傥,但凡爱美之人都会注目于他。这个少女,当日能够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他来,想必自是心中对他有情。 你不必恼怒,此后一路相随,我必会找个机会告知于他,我和你只是干干净净的兄妹关系。只要你一心对他,就不怕他不会用情于你。你大可不必再为此事担忧了” 陈珂脸上立即现出喜色,伸手拉住陈欣柔的手,低声说道:“但是,刘公子知道之后,岂不是要怪罪我们欺骗于他更何况,这世上,哪里有着兄妹二人同床而眠的道理即便我们再是去说,只恐怕他只是认为我们兄妹关系不当。姐姐,这话真是没有办法说得清楚了倒不如,我们干脆就告知刘公子姐姐的女儿身份,这样我才能对刘公子说的清楚” 陈欣柔一愣,心中微跳,觉得刘羽轩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如果自己女儿家身份显露出来,倒也不会影响到圣上的安危,就有了些心动。 陈珂见她垂首不语,知道她已经是默许了自己这个主意,心中大喜,急忙贴近身来,两人低声商量着,该如何才得将此事向刘羽轩挑明。 偏在此时,刘羽轩无意间回头一瞥,恰好看见身后车上软帘不知何时已被揭起,豁然露出正相依相偎着的两个人儿来,心中一阵烦恼,很快扭过头去,心中更是清冷了许多。 小鱼原本正自盯着他的背影发呆,突然见他回头,生怕被他瞅见自己此时神情,暴露了自己女儿家的心思,紧接着却失望发现,原来刘羽轩根本就没有看自己,而是很快的盯了一眼身后紧随着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就又回过头去,再不看这里半眼。 她本能顺着刘羽轩的视线回头去看,这才看见那车中的程柔和陈珂两人,两颗脑袋挨得极近,身子已是贴在了一处,似乎这两个关系很是古怪暧昧的兄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两人的情浓意浓之态,已经显露人前一般。 她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回过头去,再看看前面身体绷得挺直的刘羽轩,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不觉脸色一沉。 陈玉纵马与刘羽轩并辔而行,只要稍稍侧首,就能看见他精致侧脸,真是觉得赏心悦目,心中十分惬意。 这时已是接近傍晚时分,他微微挺起身去,看向远方,却只觉得大路一直延伸而去,肉眼所及之处,一片空旷原野。 他平日里骄纵舒服惯了,这段时间却风餐露宿,感到很是辛苦,偏偏这时又稍稍感到了有些口渴,就轻声叫何勇过来。 “何大哥,我们还得走上多远,才得歇息一番” 何勇急忙答道:“大公子再忍耐一会儿前面不远处就有着一座小小村落,还有一间小客栈。待我们到得那里,就可以借宿一晚,稍作停息了。” 陈玉立时身上来劲儿,侧首看着刘羽轩,笑着说道:“刘公子,再走上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停顿休息了。” 何勇方才说话,刘羽轩自然也是听得清楚,这时陈玉偏要特意对他说上一遍,似乎对自己很是在意。 刘羽轩心头一跳,不由得飞眼看了一下身旁的陈玉,见他总是不停的用双眼紧盯着自己来看,心中立时明了,暗自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过是个贪恋美色之人。只是,我是个男子,又并非女儿之身,你也如此明目张胆的注目于我,可见不过是个之人。当日我去山寨换你回来,真是多此一举了。” 刘羽轩如此想着,脸上却愈发露出迷人微笑,只把个陈玉看得心神摇荡,忘了自己坐在马上,险些从马上跌落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果然远远见到一处村落。靠近路边一溜儿十几间大瓦房,后面更有一幢两层的小楼。 此时,那瓦房一角的烟囱之中正冒起股股炊烟,屋外一方黑色小旗上写有“逍遥客栈”四个篆体大字。 何勇欣喜回头,对众人说道:“我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 众人立即精神抖擞,加快马步,直奔那家客栈而去。 店中小二闻声迎了出来:“各位客官,你们这是要吃饭打尖呢,还是要留宿一晚呢” 何勇扬声说道:“废话少说,我们既要吃饭,也要住上一晚。你只管吩咐后厨把这里最拿手的菜整治出来,再给我们收拾好四间干净的卧房出来。” 小二为难的摇头说道:“饭菜一会儿就给各位客官收拾停当,但是这客房,却只有三间了” 何勇一听,立时圆睁双眼,怒目而视道:“你们这里不是有着十几间客房吗却为何说再也没有了” 小二侧身让众人进来,努着嘴对何勇说道:“这位客官,今日小店投宿客人真是不少,我却没有骗你半句,不信,你自己去看” 何勇先众人一步跨入店中,这才发现里面竟然已是做了七八成的客人,心中不觉有些懊悔,只得先护着陈玉来至里面靠墙角的一张桌前坐下。 马车这时来至客栈门前,店中另有一名小二急忙过来牵马。 陈珂掀起软帘,从车上跳了下来,转身去扶陈欣柔。 陈欣柔大病未愈,身子依旧有些虚弱,虽被陈珂从外边扶着,但仍是觉得双腿无力,只得先坐在车门口,这才准备下来。 陈珂见她实在虚弱,急忙回头叫人过来帮忙搀扶于她,一回头,曹茂已是来至面前,而身后不远处的客栈门口,那刘羽轩正背着手冷冷的看着自己这里,却丝毫没有想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小鱼和小宝都站在他的身边,一个垂首静默不动,一个四顾张望不停,却也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怎么搞得这三人简直都是铁石心肠。分明看到姐姐需要搀扶才得过去,却看风景的看风景,想心事的想心事,发呆的发呆,倒不愧是主仆三人” 陈珂心中很是不悦,但也只得和曹茂一起小心将陈欣柔扶了下来,三人缓步来到客栈门前。 陈欣柔一抬眼,看到那刘羽轩就在自己面前,急忙开口说道:“刘公子” 刘羽轩闻声却突然转身,快步走了进去。 小鱼和小宝立时如影随形,也跟着进了客栈。 陈欣柔愣在原地,自知他肯定还未原谅自己的那一巴掌之恨,心中隐隐作痛,只得咬紧下唇,拼命忍住想要涌出的泪水。 陈珂见状,心中不快,就撅起小嘴,很不高兴的嘟囔道:“这个刘公子难不成心中还是在怪着我们连累了他不得不离开竹林不成明明看见我们下了马车,却也不过来扶姐姐一把,原先的体贴温柔怎么都被那帮歹人吓跑了,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第二十九章 奇异之人 曹茂冷哼一声,低声说道:“我看未必,倒应该是他本性所致。樂文小说” 陈珂恼怒他多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侧首安慰陈欣柔道:“我才不相信刘公子是如此变化多端的人呢方才,他肯定是没有看到我们罢了” 曹茂愕然,心中暗想:“不是吧这么大的三个活人走过来,那刘羽轩会看不见他又不是眼瞎之人。更何况三人已是距离他不到三步之遥,他又岂能看不见这个珂公主真是自欺欺人的厉害了” 他如此想着,却也只得顺着陈珂的话头点头说道:“那倒真有可能” 陈欣柔叹息一声,摇头不语,示意两人进去。 小店之中南北方向摆了两溜儿桌椅,有十几桌模样,此时却已是坐满了人,看模样,倒是什么人都有,甚是喧嚣热闹。 陈珂皱着眉,观望许久,这才看到最里面靠墙之处有人正自向着自己这里拼命招手,定睛一看,却是何勇,这才扶着陈欣柔穿过挨挨挤挤的桌椅迈步进去。 陈玉和刘羽轩早就挨着靠墙的桌旁坐下,而小鱼和小宝、何勇在对面桌旁坐下。 陈珂扶着陈欣柔过来,待得扶她坐至陈玉一侧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坐在刘羽轩身旁的椅子上。 小二看八人分别坐定,这才满脸堆笑的过来,分别递上两份菜单。 陈玉看也不看就将菜单递给刘羽轩,低声说道:“刘公子,你就选一些自己喜欢吃的精致小菜吧” 刘羽轩却闪身过去,摆手说道:“不用了,还是由程大公子来点吧” 陈玉笑着摇头,坚持道:“在刘公子那里叨扰时,我们是客人,自当听主人安排。但是现在,你们与我们一同出游,却已是主客不分,而应该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谦让了,还是你来点吧” 刘羽轩却并不被他这句话感动,反而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摇头说道:“虽然是朋友,但是我们毕竟只是跟着你们出游,日后还是需要仰仗于你们,自是要听得你们安排才是” “哎呀,你们两人烦不烦啊不就是点几个菜吗,至于如此推来推去的” 陈珂探身起来,一个伸手过去,将陈玉手中的菜单夺了过去,定睛仔细去看,不觉愕然出声道:“咦,没想到这么简陋的客栈之中,却也会有如此众多的招牌大菜不行不行,我的眼睛已是看得花了,还是你们去点吧” 说完就随手将菜单又扔给了陈玉。 陈玉黑着脸,急忙接住菜单,正要接着和刘羽轩谦让,却分明听到对面桌旁,小宝正自高声点着菜道:“西湖醋鱼、扬州烧麦、德州扒鸡、北京烤鸭、梅菜扣肉啊,暂时先点这些,先给我们来二十个馒头。要快点儿上菜啊” 刘羽轩见陈玉一脸惊羡模样,就对着等候在一旁的小二示意道:“就照对面这桌,也原样来上一份” 小二答应一声,下去传菜。 陈珂回头看看,见那桌上的何勇、曹茂已是满脸佩服的看着小宝,而小宝脸上明显带出一丝高傲神情来,也不得不对这个小宝暗自伸了个大拇指。 陈欣柔隔着陈玉坐在刘羽轩一旁,鼓足勇气想要和他说话,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竟然微微侧过身去,将半个背留给自己,立刻勇气全无,就垂下头去,心中难过。 陈珂却只见得刘羽轩竟然对着自己转过身来,虽然双眼并未看着自己,眼神不知飘向何处,却已是足够让自己心跳加速,感到希望极大了。 “刘公子,你们家的小宝真是个宝贝啊我们此番出游,能够带着他在身边,就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你说是不是” 刘羽轩闻言眼神依旧看向某处,若有所思,并未回答于她。 陈珂心中一顿,看他眼神突然一变,急忙本能转身,顺着他双眼所望之处看去,待得看清,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快速回转身来,对着众人低声说道:“大哥,二哥,你们快些看看我们斜对面那桌,那些人是否很是怪异” 陈玉闻声好奇看去,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点头说道:“真是古怪呢只是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何事到了我们这里” 陈欣柔听得众人好奇之声,这才怏怏的抬眼去看,只见得对面一桌坐着五个人,身形高低胖瘦各异,但穿着打扮却惊人相似,都是头上盘着一道黑色厚重头巾,脸上带着一层厚厚的遮巾,身上一袭黑色棉袍,却布满奇异花纹,犹如一条条怪蛇正自盘曲昂首,嘴中吐出一道信子,煞是吓人。 紧挨着那桌人的何勇等人,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些人的古怪,都不停偷眼去看。 看到这里,陈欣柔心中莫名腾起一股阴森之气,急忙收回自己视线,犹自感到自己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 陈珂忍不住继续回头去看,好奇问道:“大哥,二哥,这些人脸上遮着厚重遮巾,又如何能够吃得了饭” 倒好似在回答陈珂这个问题一般,众人只见得那五人之中,正有一人伸手夹起面前桌上盘中一筷子菜来,却快如闪电一手揭起黑巾,将菜送入口中。 虽然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但是刘羽轩乃是练武之人,早已眼尖,看到那被揭起的黑巾之下,豁然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来,眉头不觉就是一皱,就转过视线,望向其余几桌。 他不看则已,细看之下,不觉就大吃一惊。 原来这逍遥客栈的店内,所坐之人,细看之下都大有古怪之处。 挨近他们这一桌,也坐着四人,却是两男两女,都大约二十左右模样,穿着很是普通,初看之下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但刘羽轩分明看到其中一人举箸夹菜,那手上功夫十分了得,沉稳有力,迅疾果断,一看之下,就知道这四人各个身怀武功,并且功力甚是深厚。 其余几桌,虽然有的像是农民,有的像是商贾之人,但却都是身负武功之人,而且都是高手。 刘羽轩眉头放松,心中暗想:“看来,这个逍遥客栈很是不简单。这些人都是江湖之人,却为何要隐匿行踪在这里聚会难道是在等着什么人不成” 想到这里,他偷眼看了看身旁的陈玉,却见他正自出神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抬眼看他,急忙收回视线,低头装作喝茶。 刘羽轩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厌烦,却不动声色,也端起面前茶杯来,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这时,小二手中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口中吆喝道:“小心了,仔细我手中的托盘了” 他虽然口中如此吆喝着,显然是提醒众人不要碰翻了他手中的托盘,但是刘羽轩却低头看得分明,这小二脚下看似无力,却分明甚是不乱,而且脚步抬起落下之际,竟然足不沾尘,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绝难做到如此这般。 刘羽轩看到这里,更是心惊不已,却犹自面色沉静,装作不知,待得这小二来至面前,一一将托盘之中的菜肴放下之时,他装作随意起身,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小儿恰恰要放至自己面前的一盘菜,啪的一声,已是将盘子碰的歪斜一边,眼见得就要脱手而下。 “哎呀,小心” 陈珂吓得惊呼一声,急忙起身,想要伸手去扶住盘子。 小二却手腕突转,硬生生将盘子端正,将盘子好端端平放在刘羽轩面前,脸色如初的对他笑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没有吓到你吧” 陈珂看没事,翻起白眼,气鼓鼓的说道:“没事就好,否则弄脏了刘公子的衣服,看你如何收拾” 小二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道歉。 刘羽轩心中明了,摇手说道:“不碍事,你下去吧” 他看着小二满脸堆笑的转身离去,脸上浮出一丝玩味的微笑。 不一会儿,两桌上都已摆好了所点的菜品,两大盘雪白的馒头也已经端了上来。 小宝早就按捺不住,伸手抓起一个大馒头来,一口塞入口中,又站起身来,伸手举箸去夹桌上菜肴,正自吃得嘴里满登登时,不经意间抬眼,却看到店中众人突然之间都停止了喧闹之声,齐齐举目望向外边。 他好奇侧首也望向窗外,却看到店外不知何时,已是黑压压站满了五六十人,都是手执兵器,正自静默着守在店门口,打首一个身形娇俏的女子,面遮一方洁白丝巾,看不清模样究竟如何,手执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正虎视眈眈望向店内。 小宝吓得惊呼一声,口中的馒头、菜肴立时喷嘴而出,喷溅的满桌都是。 何勇背对着窗子而坐,不明所以,到桌前佳肴都被小宝口中之物弄脏,就恼怒断喝道:“小宝,你” 曹茂却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偷偷伸手指着窗外,示意他不要出声。 何勇一看,立时噤声,心中不觉想到:“莫不是圣上行踪暴露,被什么来路不明之人盯上了” 他心中不断盘算着,如果真是如此,一会儿该如何护得圣上安然无恙才是。 第三十章 恶斗一场 陈玉原本见状也是心惊,但抬眼看到身旁的刘羽轩神色自若的吃喝不停,不知为何,也就立时心中安稳,也举箸不停,安然享受面前美食,只想着暂且按兵不动,先看看事态如何再做决定。本文由 。。 首发 陈珂和陈欣柔见身旁的两人如此镇定,也就强自平稳心绪,继续吃饭。 这时,那店外执剑站立的女子高声断喝道:“绝命崖的贼子们,还不速速出来送死” 刘羽轩闻言偷眼观察店中众人,见到其余几桌立时都收回视线,继续吃饭闲聊,唯有挨近何勇那桌的古怪五人,已是蹭得一声都站起身来,也不搭话,各自飞身都从身旁窗前翻身出去,飘然站立在那女子面前,漠然对视。 女子见五人出得店来,冷哼一声,高声骂道:“好不要脸的一群蛮夷贼子我们帮主好心请你们前来,你们吃喝话费不说,却为何不辞而别,并在离去之时偷了我们青龙帮的镇帮之宝真是瞎了我们的眼睛,却让我们看清了你们的叵测居心这时事情已是败露无遗,还不即刻还了我们的镇帮之宝” 这五人闻言,却都彼此对视,好似吃惊不小的样子。 其中一人站身出来,拱手施礼,低声对女子说道:“小青姑娘此话差矣我们受你们青龙帮帮主何玉斌的邀请,千里迢迢从塞外而来,礼遇之恩已是感激不尽,只是因为昨夜接到可汗急迅,要求我们速速归去,这才不辞而别。却哪里偷得你们什么镇帮之宝你切莫冤枉了我们” 小青闻言扬起手中宝剑,狠劲儿抖了一抖,高声骂道:“呸,好不要脸的蛮夷莽夫偷了就偷了,还找什么借口出来废话少说,快些将我们镇帮之宝还回来” 五人面面相觑,彼此迟疑摇头,显然是一副莫名其妙之感。 小青见他们死不认账,心头火起,二话不说就举剑刺向那打首之人。 她身后众人见状,也不待吩咐一声,就都各自挥动手中兵器,扑向这五人。 五人无可奈何,只得翻转手去,各自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如长蛇的剑来,迎向对手。 小青剑锋已是到了那人面前,只听得砰地一声,被那人软剑格挡荡开,只觉得虎口发麻,立时倒退几步出去,打了个呼哨出去,哨声尖利刺耳。 这人知晓她是在呼唤帮手,不愿被众人纠缠至此,必须要速战速决,就狠心下来,舞动手中软剑,呼啸一声,刺向小青面门。 小青眼见得一条蜿蜒盘曲只蛇直扑向自己面门而来,却不慌乱,手中长剑微斜翻转,已是欺身过去,和他战在了一起。 余下众人虽然人手众多,但显然并非是这些人的对手,半刻钟的功夫,地上已是倒下了三四十人了。 小青和那人已是三十几招过去,渐渐感到吃力,飞眼看见自己所带来的人已是败绩显露无遗,心中开始焦躁起来,手上不免就露出一丝破绽。 那人看准小青剑锋漏洞之处,抖动手中软剑,长驱直入,取向小青咽喉之处。 小青躲闪不及,眼见得就要命丧于此,不觉心中一冷,却突然感到眼前人影一晃,那条咬向自己咽喉的长蛇忽的飘向一侧,急忙抽身跳出十几步出去,站定身形定睛去看。 只见自己和那人中间,正傲然站立一位俊美公子,青袍飘飘,身形英挺,一张侧脸如精工刀刻一般精致迷人,虽然面若寒霜,却分外溢出一股魅惑人心的迷人之气,不觉心中微跳不止,躬身施礼,高声谢道:“小青多谢这位公子伸手相救之恩但不希望公子为了救我而卷入此事之中,平白被这些人纠缠。” 刘羽轩冷哼一声,转脸看着小青,低声问道:“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抱歉,你们继续”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又走进小店之中去了。 小青愕然,虽然方才自己如此一说,确实是不希望这位公子插手此事,但是他竟然就如此冷然离开,不知为何,自己心中竟然就有了一丝失望。 那边五人原本以为小青会仰仗这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少年,却不料此人已是转身离开,心中紧张顿无,挥动手中软剑,立时就将小青和余下的几人团团围在了圈中。 小青咬紧牙关,厉声骂道:“今日小青不济,丧命于此,但你们休要得意我们青龙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日后定会举帮替我剿灭了你们绝命崖不可” 五人相视一望,再不说话,各自舞动手中软剑,欺身过来。 几人又厮打在一起,眨眼之间,小青身旁几人就被这五人刺倒在地,只剩下她孤身一人,被五人团团围住。 店中吃喝不停的众人,这时饶是此事与自己无关,也禁不住各自停了手中筷子,定睛望向这里,心中都不觉为孤身奋战的小青捏了一把汗。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刺耳哨声由远及近,只是眨眼之间,呼呼呼已是三人纵身奔至小店之前。 刘羽轩重新回至桌前,却并不动箸,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厮杀,此时见小青帮手已到,脸色微变,不觉暗自想到:“由这三人脚下功夫可见,功力却实在是远远超出绝命崖的五人了” 他兴趣顿时更是浓重,就定睛去看。只见打首是位老者,一身紫色棉褂,手上拿着一只烟管,须发皆白,满脸褶子,双眼微眯,成了一条缝儿。 看他这幅模样,少说也在六十开外。 这老者最先来至几人面前,笑呵呵伸出手中烟管,不知如何手法,只是轻轻一点,那五人之中就有一人应声倒地,痛苦的翻滚不停。 其余四人见状,吓得齐齐倒退几步,严阵以待。 这时,其余两人也已经来至众人面前,却分别是个四十左右的壮汉和一个二十左右的清秀男子。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站立老者身后,手中空空如也,却也不见有任何的兵器。 小青见到援兵来到,立时底气十足,快步过去,施礼道:“万长老,何叔叔,何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老者拿起手中烟管来,有滋有味的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口青烟,这才点头笑笑,用手中的烟管指指面前严阵以待的四人,回头对身后两人说道:“何重,何英,余下四人给你们练练手” 这身后两人得令,也不多话,各自飞身过去,却都是手臂突然暴涨,变手为抓,笔直抓向其中一人。 那四人不敢轻敌,各自迎住一人,手中软剑上下翻飞,却渐渐觉得自己眼前双手已是变化成了千百只手来,四面八方将自己团团围住,竟然不知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虚了。 只是三两招过去,这余下四人已是气喘吁吁,疲于应付了。 刘羽轩冷眼旁观,知道这绝命崖的五人败局已定,不觉心中惊疑。 这时他耳边却分明听得店内有人轻声说道:“这三人必是是青龙帮的三位护法,万晨、何重和何英无疑了。那老者人送外号烟阎王,只是因为他总是一只烟管从不离身,而一旦点上烟,就必是要杀人之时。他一身独门功夫,在江湖之中无人可及。那中年人和那青年男子却是一对父子,空手却比任何武器还要厉害,分别人送送外号长臂猿通臂猴。” 刘羽轩闻声望去,却是近旁那四人中的一位女子在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传入自己耳中却中气十足,声音婉转动听,心中不觉暗自想到:“我原本就知道这江湖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此番却仅仅只是出山一天,就长了这么多的见识。此后定得更要谨慎小心,低调而行了” 陈玉等人,这时见那绝命崖的四人,已被何重和何英分别点了穴道,翻身扑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不觉都冷汗涟涟,暗自心惊江湖凶险,能人无数。 这时,店中众人见一场恶斗,此时胜负已分,就都纷纷收回视线,再无兴趣,继续吃喝起来。 小青缓步走近倒地不起的五人,伸手过去,在五人身上细细寻找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脸色不觉很是难看。 万晨见状急忙低声问道:“小青,难道他们身上没有吗” 小青点头,咬紧牙关伸足出去狠狠踹了打首那人一脚,低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声,东在哪里” 那人摇头痛哼道:“小青姑娘,我早就对你说了,我们并没有偷走贵帮的什么镇帮之宝啊还请你试想一番,我们受邀前来贵帮,又受到你们礼遇之恩,岂能贪恋贵帮东西,平白惹下冤仇我们绝命崖向来不和中原之士井水不犯河水,此番又何苦千里迢迢的赶了来,与你们这大帮结下仇怨还望你们能够明辨是非,找出真正的小偷才是啊” 小青闻言依旧半信半疑,那万晨却已是心中了然,摇头叹息说道:“我看此事有着古怪之处,他们绝命崖的确没有理由和我们结下梁子。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使得我们结下恩怨,打破这江湖平静。我们这就速速回去,禀报帮主再做定夺。” 说完这话,万晨和何重、何英就转身离去。 第三十一章 同居一室 小青挥手,令已经从地上爬身起来的众人,将这五人带回帮中,正要举步离去,却又回转身来,缓步进入店中,举目看了一下,来至刘羽轩面前,低声说道:“小青多谢这位公子,方才出手相救之恩敢问公子姓名为何公子如若不嫌,可抽空到我们青龙帮一聚,我好一尽地主之谊。” 刘羽轩抬眼看她,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红尘之中蝼蚁之人,姑娘不必知晓在下姓名。” 小青见他面上虽然露出微笑,但却始终给人一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之感,微微错愕之间,只得轻声说道:“公子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这话,小青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外边众人已是走得干干净净。 直至此时,陈玉等人,这才终于心中巨石落地,脸色回转,继续吃喝。 何勇高声唤过来小二,让他再做一席酒菜,换下桌上被小宝方才玷污了的酒菜,这才低声对曹茂说道:“曹大哥,方才真是惊险万分啊。” 他话未说完,曹茂却已经知道他其实是想对自己说:“如果方才这些人中的任何一方,是冲着圣上而来的话,单凭自己两人之力,只怕早就被这些人打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圣上被生擒活捉了去了” 曹茂点头示意,心中也是暗自庆幸不已。 陈珂此时却早就忘记了方才的惊险,想起那小青竟然进来邀请刘羽轩去青龙帮一聚,心中实在酸楚不过,就气鼓鼓的对刘羽轩说道:“刘公子,那小青方才巴巴的请你,你却为何要拒绝她” 刘羽轩却举箸不停,淡然说道:“我与她素不相识,却为何要受邀前往更何况他们帮中失了宝物,必是乱成一团,有哪里有着闲工夫去招待我们她方才所言,仅仅只是礼貌之词,又岂是真的希望我们前去搅扰我们如果前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陈珂被他一顿抢白,心中虽然憋屈发慌,但细想此话的确不错,就渐渐消了莫名酸楚,转脸笑着说道:“刘公子果然聪慧,我怎么就没有想这么多呢” 陈欣柔暗自摇头叹息,心中对陈珂说道:“你不是没有刘羽轩聪慧,实在是你一心怕了他再被别的女子瞧上,平白多了一个对手而已” 但她心思如此,又紧接着急忙抬眼去看刘羽轩,看到他恍如没事人一般,犹自有吃有喝,聚精会神,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立时心中涌起阵阵酸痛。 “即便他再是对其余女子看也不看,却也总是逗引的别人为了他而注目动心只怕这一路之上,我和珂妹妹都不得不去反复忍受这些飞醋了” 念头至此,陈欣柔垂首,眼圈已是有些泛红了。 这一顿饭吃完,天色已是渐晚。 何勇这才惊觉起来,急忙跳身起来,高声叫过小二,急声问道:“你再好好查查,店中可还有多余的客房我们人多,至少需要六间上等客房。” 小二为难的连连摇头,低声说道:“这几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了。今日小店真的客满,只余了四间客房出来,如果各位再不决定,只怕待会儿再来客人,连着四间也是没有了” 何勇闻言正要发作,却听得外边一阵喧哗,抬眼去看,却是店外又进来了几人,皆是风尘仆仆,显然走了远路前来,脸上即刻大变,急忙点头说道:“好好好,那你就快些将这四间客房收拾出来,我们现在就要入住。” 小二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去。 何勇过来,看着众人,思量半天,这才为难的对众人轻声说道:“程大公子你用上一间。二公子和小姐占用一间。刘公子和小宝合用一间,小鱼姑娘单用一间。我和曹大哥今夜睡在马车上。大家暂时委屈一晚,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陈珂却连忙摇头说道:“不行,我和二哥是兄妹,又怎么能共用一间客房何大哥,你再重新安排” 刘羽轩闻言,脸上微微带过一丝惊异,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陈珂,见她双眼炯炯看着自己,不觉心中暗自奇怪:“他们兄妹之前不是一直都黏糊在一起吗却为何单单在这客房紧张之时,要分开来睡” 但他却依旧神色自若,只是好奇这个何勇又该如何安排。 何勇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就快速应答:“那,小姐就和小鱼姑娘共用一间客房,二公子单用一间。如此可好” 刘羽轩不待众人回声,就淡淡说道:“他们兄弟两人为何要各自占用一间,却使得你们两人去睡马车即便再是主仆有别,仅仅只是一晚而已,何必浪费客房” 他言下之意,这程家的两位公子应该合用一间客房。 他这话不说则以,一说出口,却更是惊异看见,陈欣柔脸上立时羞红一片,陈玉满脸错愕之情,陈珂则是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自己,倒是那何勇和曹茂两人,更是脸色发青,紧张的看着自己,甚是古怪。 刘羽轩心中平静不再,想起之前在竹林之时,就曾经因为安排众人如何去休息而头痛不已,现在又是如此一番情景再现,感觉这五人真是脾性怪异至极,偏偏自己心中想要好好逗弄一番这些人,就紧盯着陈欣柔,高声说道:“好了,你们不用烦恼如何去睡了。小宝睡相着实可恶,我是万万不会和他共用一屋的。不妨我和二公子共用一屋,大公子依旧单用一屋,何大哥和曹大哥共用一屋,小鱼和小姐共用一屋,小宝去睡马车。这样,可好” “不好”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众人都异口同声的急声喊道。 刘羽轩脸上玩味十足,举目团团看着众人,眼中闪出一摸戏谑。 “你们怎么如此古怪,莫不是你们几人身份很是特殊,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欣柔方才反对之声最大,此时闻言即刻面色发白,瞪起双眼看着刘羽轩,全无之前的怏怏无力,却也无法开口说话。 陈珂脸色发青,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扑过去将陈欣柔真实身份告知刘羽轩知道。 何勇和曹茂更是面色发黑,急的直搓双手,不知如何开口去说。 小宝这时翻着白眼,低声嘀咕道:“少主说得对。这些人真是古怪的要命。不就是睡个觉吗,哪里有着这么多的不好我去睡外边的马车尚且不言不传的,你们有着舒适床铺可睡,却还有些什么不好之处” 他这话虽然轻微,但众人却听得分明,脸色更是难看。 陈欣柔迟疑片刻,知道不能再如此僵持下去,否则刘羽轩必然真的会怀疑众人身份,就硬起头皮,低声说道:“那就听从刘公子安排,我们都去睡了吧” 陈珂目瞪口呆,看着她转身朝着店后小楼而去,心中真是后悔的要死。 刘羽轩愣了一下,脸上带出丝丝玩味之意,也紧随其后,走入了小楼。 陈玉脸上变化多端,终是恢复平静,转身跟着他们一同进入楼中。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愣了许久,这才不得不跟着几人一起走进小楼之中。 小宝独自一人跟着小二来到外边,气哼哼接过小二手中薄薄的棉被,嘴中犹自嘀咕个不停:“你们如此好的待遇,还都面色难看。那我呢,如此不公待遇,却又该甩给谁去看脸色” 这里不比那竹林之中,已是旷野之处,四处再无半点儿遮拦,入夜之时,北风呼啸而过,甚是寒冷。 小宝不觉打了个寒战,搂紧手中棉被,哀叹一声,钻进马车之中,放倒身体,盖上棉被,独自哀叹一番,却很快就鼾声如雷了。 众人各自来至客房之中歇息。 陈玉心中虽然担忧刘羽轩和陈欣柔二人同床共枕,只怕那陈欣柔会露出马脚,使得刘羽轩生疑,但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压住惊疑之心,躺下休息。 陈珂即便再是气恼不过,但转脸看到小鱼不声不响的钻入被中,只得强自躺下,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一番,却也只得怪自己最是话多,这才平白发生变故。 她暗自决定,明日就寻个机会,将姐姐真实性别向那刘羽轩挑明,顺便再借机向他表白。想到这里,她渐渐平息心中烦躁,也就很快滑入梦乡之中。 何勇和曹茂这一夜如何警觉担心暂且不提,单说那刘羽轩和陈欣柔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客房之中。 刘羽轩自在躺倒在床上,将双手枕在脑后,微眯着双眼去看垂首呆坐在桌前的陈欣柔,看他始终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大有要一坐就坐到天亮的意思,心中坚硬竟然渐渐变得有些松软,心中腾起一股烦躁,索性翻身爬起,大步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过来,推倒在床上,咬牙低声说道:“亏你还是个铮铮男儿,却为何扭扭捏捏,比个大姑娘还有羞怯万分” 第三十二章 情难自禁 第三十二章情难自禁陈欣柔突兀之间被他推倒在床,吓得惊呼一声,就要翻身起来,却被他一双有力大手压住,此刻又欺身过来,俯身盯着自己。 他那双媚人双眼之中满是焦躁不安,自己不觉就停止了再去挣扎,静下心来,勇敢的望向他。 刘羽轩原本心中恼怒自己莫名心软,就有了些邪气出来,未经大脑思考就将他推倒在床上。 这时此人被自己压在了身下,那双原本总是胆怯望向自己的双眼,此时却意外的充满勃勃生机,一扫往日的黯然无色。 刘羽轩不觉心中一跳,错愕之间,僵在那里,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陈欣柔停止挣扎之间,见他这几日冷若冰霜的眼中,冷气渐渐消失不见,换而之一派迷茫错愕,这才明白他此时之举并未有何杂念。 她看到自己苦苦单恋之人,这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近在咫尺,迷离的双眼犹如一股幽深潭水,层层波澜荡漾开去,令自己深陷其中不愿出来。 这张薄薄嘴唇如此勾人魂魄,却距离自己不到一离,吹气如兰,使得自己心中却反而升腾起一股异样感觉来,脑中一时放空,就本能挺起起身来,吻住了他这张性感嘴唇。 刘羽轩正自恍惚失神,却突然被身下之人吻住双唇,立时感到贴紧自己的温热小嘴之中已是探出一条小巧舌尖,挑逗着进入到自己唇齿之间,闷哼了一声,想也未想就低下头去,搂住身下之人和他唇齿纠缠。 陈欣柔对他长时间的一片苦苦单恋,此时终于有了回应,更是脑中炸裂开来,什么都无法去想,只是一心一意伸手搂紧身上之人,要将自己交付于他。 她在紧紧搂住身上之人时,分明能够感觉得到这人健美的身形,顿时娇羞万分,不觉娇喘起来。 刘羽轩此时和身下之人四肢纠缠,唇齿勾连,浑身立时如绕烧起来一般灼热不堪。 忽然之间,他耳边听得身下之人娇羞喘息,脑海之中突然忆起樊念钰和自己痴缠爱恋之时的娇美之态,紧接着,又想起刘子昂那张绝情冰冷的脸和那句句警戒自己的话来,立时脑海之中惊雷炸响,惊得他清醒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身下之人,气喘吁吁的定睛去看他,却看到身下之人慢慢睁开微闭着的双眼,眼中一派迷离娇美。 “你,方才在干些什么” 刘羽轩立时惊得跳身起来,快步远离床铺,呆呆的看着已然翻身坐起的陈欣柔,大声断喝。 陈欣柔被他突然之间用力推开,心中立时清醒过来,急忙翻身坐起,呆呆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上的一片煞白,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我我” 一时之间,陈欣柔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对他去说了。 难道自己可以告知于他,对他的思恋已是半年有余 难道自己可以就此向他表明心迹,告诉他,自己已是爱他到了骨髓之中 难道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于他,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为爱他的那个人 这些已经全部涌到了嘴边的话,却让她如鲠在喉,竟然全都难以说得出口 如果她此时向他说明心迹,那么势必使得他忆起半年之前的那场偶遇,自己公主身份就会暴露,圣上身份也自然会难以隐藏下去。更何况,珂妹妹也是对他情有独钟,自己又如何能够横刀夺爱,使得珂妹妹伤心难过 她真的无法开口说出这一切,即便这几句话已是在自己的心中不知对他已是说过多少遍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无法说得出来,不由得就对自己方才的情难自禁之举很是后悔。 刘羽轩气恼的看着面前之人脸色一变再变,此时已是面如白纸,心中一股浓烈失望涌了出来,焦躁的伸手指着面前之人,恨声说道:“你果然不是个正人君子和自己的妹妹不说,现在身为男子,竟然还想着要与我干那不齿之事你你你真的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说完这话,刘羽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无法弄得明白的一股酸楚,咬牙转身摔门而去。 巨大的摔门声犹如一声巨雷,在陈欣柔耳畔炸开。 她面如死灰,踉踉跄跄的想要追他而去,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眼中泪水跌落至地,自言自语道:“他骂我是厚颜无耻之人他认为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哈哈哈我是个女子,又怎么会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一心一意只是爱着你,又岂是厚颜无耻之人哈哈哈” 她一边失笑着,一边连连后退,跌倒在床上,扑倒在被褥之上,痛楚不堪的揪紧被角,咬牙拼命的忍住想要放声大哭的痛楚。 刘羽轩发疯般拔脚奔出客栈,一口气奔出几里地外,这才渐渐止住了脚步,跪倒在地,仰天悲怆喊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如此渴望着被他吻住他和我同样是个男子,我却为何会有了如此不堪的龌龊念头我究竟是怎么了” 他眼中滚出滴滴泪水,心中,脑海之中却不由自主又想起方才那个勾人魂魄的吻来。 “啊哥哥,你果然是对的我刘羽轩今生今世就不该对任何人动心动情否则,必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府之中” 刘羽轩咬牙忍住心中痛苦,挺身起来,心中软弱立时全无,仰头看着沉沉夜空,低声说道:“刘羽轩啊刘羽轩,害了一个樊念钰还不够吗你还要祸害多少人,这才安心” 他念头至此,心中杂念全无,迷茫的眼神立时全无,换为冷漠冰霜,静立片刻,就提气纵身返回客栈。 待得他推开房门进入房中,看见那人正自扑倒在床上痛哭出声,不觉皱起眉头,冷然说道:“你是个男子汉,却为何要哭哭啼啼还不快些收起你的眼泪今夜之事,我全当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希望你也能收起邪念,否则,我们必然只会成为陌路之人” 陈欣柔突然听得房门声响,急忙翻身起来,却见他神色恢复一片冷然,说话之时也并不避开自己的直视,眼中的冰冷之气立时渗入心间。 她不觉打了个冷战,苍白着脸,低声问道:“你真的会当方才的一切为没有发生过一般你真的会狠心和我成为陌路之人” 她强自忍住心中悲怆,咬牙盯着刘羽轩,一字一顿的问他,心中残余一片希望,希望着他能摇头,更希望着他能不再对自己如此冷漠无情。 但是,她看到刘羽轩竟然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满是对自己的鄙夷和不屑,立时听到自己的心破裂之声。 刘羽轩视若无睹的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将陈欣柔一把推开,自己翻身躺倒在床上,和衣睡去。 陈欣柔呆呆的转身过去,看他双眼紧闭,脸色平静,自己心中的破裂之声更甚,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轻轻坐在床边,望着窗外一片黑漆,心如死灰。 这一夜,刘羽轩睡得香甜。 同样是这一夜,陈欣柔却犹如身居地府之中,身心受尽百般折磨,一颗破碎不堪的心,已是再无半点儿温暖可言了。 第二日,陈欣柔昏昏迷迷之中醒转过来,轻轻翻转身去,却豁然看见身侧之人一张尚在睡梦之中的俊美脸庞,正对着自己,不足一指。 那洁白如玉的额头,那狭长俊美的双眼,那高高翘起的鼻头,那紧紧抿住的双唇,那性感迷人的轮廓,如此的勾人魂魄,那睡梦之中的平静脸庞是如此的让她立时忘记了昨夜他对自己的冷漠和残忍,却只想记得他的好,他的美。 她原本已是毫无希望的心,这时却仍是砰砰砰乱跳不止,咬紧牙关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自己内心的呐喊之声,就颤巍巍伸出右手,顺着他那精致的脸庞,在空中画着轮廓,想要将他的容貌永久的记在自己的心中。 她叹息着,微眯了一会儿双眼,努力将这美好的记忆烙入脑海之中,这才再次睁开双眼去看他,却惊觉,不知何时,刘羽轩已是睁开了双眼,此刻眼中流露出一股难以遏制的嫌恶。 陈欣柔心口被这种可怕的眼神狠狠击中,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翻身起来,狼狈的逃出房去。 她刚刚推门而出,就迎面碰到正急匆匆奔过来的陈珂,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陈珂见她神色慌乱,不觉狐疑的看着她,低声问道:“姐姐,你们昨夜还好吧” 陈欣柔急忙镇定下来,摇头说道:“很好啊怎么,你如此匆忙的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陈珂急忙摇手笑道:“我哪里会有着什么急事只不过是替姐姐担心了整整一晚罢了姐姐没事,那就没事了。” 她心情大好,搂住陈欣柔纤腰,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附耳低声说道:“我可是真的替姐姐担心不已呢,真怕那刘公子发现了姐姐真身,欺负了姐姐” 陈欣柔虽然知道,她只是小儿脾性,说这些话并未存了什么心思,但是,真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欣柔立时脸色微变,却心里难过有口难言。xh211 第三十三章 身份被识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两人应声回头,却看见刘羽轩正自迈步出来。 陈欣柔急忙伸手将贴紧自己的陈珂推开,低下头去,快步下楼。 陈珂不明所以,见到刘羽轩出来,心情更是大好,急忙低声问道:“刘公子昨夜可睡得安稳” 刘羽轩看她一派天真烂漫,心中冷哼一声,暗自想到:“不知你真的是性情如此,还是演戏太真你和你的二哥,有着如此不齿之事,却总是毫无顾忌,时时处处显摆,方才分明已被我看到亲昵缠绵,却还能够厚着脸皮装作无事一般,也真是太过讨人厌烦了” 他心中如此想着,脸上立时就冷气森森,话也懒得去说上半句,就侧转身子,快速闪过陈珂身旁,兀自下楼去了。 霎时,这里就只剩下陈珂一人,呆呆站在原地,盯着先后走下楼去的两人背影,不明所以,更感到莫名其妙,就开始不断胡思乱想。 “他们两人,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大大的有事发生过一般不行,我得尽快向刘公子挑明姐姐真实身份,免得三人尴尬,误会连连。” 想到这里,陈珂拿定了主意,就定下心来,再不去乱想一番,紧走几步,也快速下了搂。 这时,陈玉等人也都出了客房来至前面店中用餐。 大家步入店中,待得选定桌子坐下,这才本能抬眼四处看看,却豁然看见,今日店内却只有寥寥几人,和昨天的客满为患对比起来甚是鲜明,不觉都好奇去问店中小二。 小二一边利索的收拾桌椅,一边笑着反问道:“诸位客官,你们竟然不知昨日小店之中缘何会有如此多的客人来到不会吧但凡这几日路过我们幽州府的,还没有谁会不知道我们幽州知府杜大人的千金三日之后就要比武招亲了” 何勇一听,回眼看向众人,又回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啊,原来如此。那么,昨日店中那些客人,绝大多数都是前来参加这场比武招亲的了想来这幽州知府的女儿定是个绝色之人了” 小二看何勇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点头,接着又急忙连连摇头,四顾看看,见店中左左右右就只有他们这八人在这里,另有几个闲杂客人,分散坐在远远一旁,却是无碍,这才极其神秘的俯身过来,低声对着何勇说道:“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我们幽州知府大人的千金却是个相貌极丑之人” 众人一听,立时好奇抬眼去看他。 小二见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立时心中得意,接着继续爆料道:“据说有人曾在庙会上偶然与这位知府千金相遇,得以一睹真容。哎呀我的娘啊据他们说,这位小姐若只看身姿,倒是恍如天女下凡一般迷人,但是那脸上相貌啧啧啧据说活活能将人吓破了胆据说,那位不行一睹这位小姐芳容的人,当日由于惊吓过度竟然病倒在床上,休养生息了许久,这才能够重新爬起来正常生活呢。” 陈玉皱眉听完小二所说之话,好奇出声问道:“但是如果这位知府千金真的样貌奇丑,又如何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慕名前来这里想来,这些传言着实不能相信” 小二被他驳斥,心中不快,扬声说道:“这位小姐虽然样貌奇丑,但据说身上武功了得,又是个饱学经书,满腹经纶,聪明绝顶的旷世奇女子。 历史上不是传闻诸葛亮的老婆就很是丑陋不堪,却又是个绝顶聪明的才女吗 这世上如诸葛孔明一般,不看外表,只是注重内在才学的,也大有人在啊。所以,我们这位知府千金仅凭才学,就已经引得如此多的江湖人士前来一试身手。不过,我敢打包票,她样貌奇丑却真的半句不假” 一直四顾张望,不断瞧着店中其他几人的刘羽轩,这时才坐正身子,抬头看小二眉飞色舞的说着,心中先自就有了九分的不信,摇头说道:“这位小哥,你也只是道听途说,总是据说,据说的,却未曾亲眼一睹知府千金真容究竟如何,你又岂能跟着别人,以讹传讹,平白坏了这知府千金的声誉呢” 小二被刘羽轩一顿抢白,脸上一红,连忙点头笑道:“这位客官说得有理。我们也只是以此作为饭前茶后的闲聊余资罢了。各位听听即可。我说诸位,今早上,小店供应各类应时早点,你们都想要吃些什么” 众人之中,这时除了小宝立即答话,一口气儿替大家不停点着早点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心思飘忽,不约而同对这位即将比武招亲的知府千金有了好奇之心。 很快,早餐端了上来。 陈玉一边吃,一边飞眼看了一下身旁的刘羽轩,正要迟疑着是否提出前去看个热闹的话来,那刘羽轩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抢先说道:“程大公子,如果你们没有要紧事情去办的话,我们也不妨前去凑一凑热闹” 陈玉还未开口说话,陈珂早就拍手称快了。 众人用完早点,收拾好各自物品,就走出逍遥客栈,准备取出马匹、马车,继续赶路。 刘羽轩刻意留在最后出来,这时懒洋洋缓步向外走去,似乎有意无意之间,手臂碰到了靠近店门口这张桌子旁坐着的一人,使得他手中所端着的茶杯险些脱手而出。 “啊” 刘羽轩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惊呼一声,伸手出去,想要替他扶住茶杯。 这人却本能急速翻转手腕,眨眼之间,已将茶杯放回桌上,微微抬眼去看刘羽轩,却见到他一双美目此时微微眯缝着,正玩味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急忙摇手示意无事。 刘羽轩大不咧咧,跨步出去,走得好远了,飞眼去看身后,那人却也恰好正偷眼看着自己,不觉微微一笑,跟上众人,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这人看他们一行几人,已是走得很远了,这才回头起身,慢步走入里间账房。 逍遥客栈的老板见他进来,急忙起身过来,贴耳过来,低声问道:“小姐,你可曾看出这些人的身份” 这人摇头,若有所思的背着手缓步来至桌前坐下,摆手示意老板过来,贴耳对他说道:“你速速告知杜江,就说幽州府将有贵客到来” “啊小姐为何会有如此一说这贵客,又能尊贵到何等地步” 这人一张相貌极为平凡的脸上神色沉静,叹息着斥责老板道:“陈达,枉自你还是阅人无数的客栈老板,竟然看不出这些人身份特殊至极那位体型彪悍的大汉,只要略微观察一番,就能看出,他神色警觉,又一身压制不住的官家气势,不是武官就是武将。而他却时刻不离其中一位翩翩公子身旁,显然又是这位公子的贴身侍卫。 另有一人,虽是个男子,却阳刚不足阴气太过,身上又有着绝顶功夫,绝对是个宫中行走的太监。 这两人都时时刻刻在看着这位公子的眼神行事,不用细想便可以知道,此人必是宫中贵人。 试问一下,这宫中贵人又能是谁玄武皇帝宫中子嗣寂寥,唯有一子二女而已。他驾崩之后,这位太子已是继位,号为武宗皇帝。陈达,你且说说看,这位公子又能是何人” 他话已至此,陈达无需细想,立时大惊失色,险些惊呼出声,却被这人摆手止住。 “你一定要告知那幽州知府杜江,让他速速调配幽州兵马,仔细护卫这行人,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否则,前任幽州知府柳文听就是他们日后的下场” 陈达面色惨白,急忙从里间捉出一只鸽子来,亲笔书写一张字条,上面写道:“至贵之人亲到,倾力护其无事。” 他将纸条小心缚在鸽子脚上,推开窗子,将鸽子放飞,看它飞远无事,这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转脸看到那人犹自悠闲的坐在那里,眼中却已是有了一丝莫名的迷茫之色。 “小姐,照你如此推理,那其余五人却又身份如何啊” 这人恍如梦醒一般,抬眼不屑看他,摇头说道:“陈达啊,陈达,说你愚钝,你还真是眼拙到如此地步。那其余五人,一个本是女儿家,却扮作男子,与那另外一个活泼少女应该是一对姊妹。如果我猜得不假,必是那至贵之人的两个妹妹。” “天哪,照您这么说的话,岂不是皇宫之中,几位正位主子的宫中都已是空虚无人了” 这人立时恼了,瞪视了陈达一眼,低声叮嘱道:“休要出声说出这些话来,仔细隔墙有耳,坏了大事” 陈达吓得急忙点头,沉默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心中强烈好奇之心,又谄笑着贴近这人,低声问道:“那么,其余几人又是何种身份” 这人叹息一声道:“余下三人,两男一女,却只是一般的主仆关系了。只是,这个长相太过俊美的少年,我却真是摸不透他的身份了”xh211 第三十四章 幽州境内 “哦,难道这世上还会有让小姐你捉摸不透的人在” 陈达惊愕看着眼前之人,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网 这人悠悠的叹息一声,失神想了许久,这才低声自言自语道:“爷爷总是说我太过聪颖,看人更是没有丝毫偏差,但是今日,我却真的是头一遭遇上了令我好奇而又倍感费解的人了” 陈达看这人眼神飘忽,心中知道他并非是对自己说话,就悄悄退出房去,不再打扰他。 “他究竟是谁看他方才举动,定是想要借机试探我功夫如何,想来必是发现了我的易容伪装。这人也着实聪明异常。但是,他究竟是谁为何如此令人过目难忘,究竟是他那张绝色之容令我揪心,还是那双看似冷漠实则凄然的眼睛令我动心不已” 这人独自坐在桌前,嘴中轻声自语,眼神望向窗外天空,似乎已是跟着方才所看见的刘羽轩而去了。 且说刘羽轩等人,快马加鞭,纵马驰骋,两个时辰之后,已是到了幽州城外。 众人抬眼看到一座高高城池耸立面前,城门之上高悬篆笔书写的“幽州南门”四个大字。 刘羽轩呆呆的看着这四个大字,眼圈突然泛红,急忙垂下头去,掩饰住滴落下来的几滴泪水。 紧跟着他的小鱼早就看在眼里,心里立时涌起一股痛楚,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此刻心中的痛苦,却咬牙忍住,咳嗽了一声,回头冲着小宝高声说道:“小宝,你以前可曾来到过这里” 众人闻声,都立刻将视线齐齐望向远离刘羽轩,此刻正懒洋洋眼神很是涣散的小宝。 小宝正自不断回味方才逍遥客栈所吃的精致酱包,感觉甚是意犹未尽,突然听得小鱼出声问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被身旁何勇重复提醒一问,这才回过神来,皱眉摇头说道:“我自幼出生在黑虎山寨,少主人看我可怜,又与我惺惺相惜,这才在离开之时,将我一并带到竹林居住。我却未曾离开过那里半步。” 刘羽轩这时才得机会偷偷擦掉脸上泪水,抬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来,暗自感谢小鱼方才的故意问话,这才使得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宝身上,这才都不会发现自己方才的失态。 他本能举目去看众人,却看到唯有那程二公子不知何时已经揭开软帘,正一脸忧色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是疑惑和痛楚,不觉心中猛烈跳动起来,急忙转回头去。 此时尚早,但出入城门之人却已是出出进进甚是热闹了。 众人精神大振,翻身下马,顺着人流牵马缓步而行。 陈珂坐在马车之中,早就探头出来,不断向外张望,一双大眼正自四顾猎奇,看到入城之后,这地上虽然不像京师那样青砖铺地,却也清扫的干干净净,并撒有清水,人群马匹车辆川流不息,却无半点儿扬尘起来。 此时正是早市时间,城外农夫、菜农,已是早早的就将自己田里所产的菜蔬果品挑着担,推着车带入城中,也不去争着抢占靠街边儿的地方用来摆摊,自是来到一处固定地方摆开地铺摊点。 两溜儿摊点整整齐齐沿街摆满,摆满了各色新鲜物品,而此起彼伏的吆喝叫卖之声有高有低,有远有近,甚是热闹。 城中市民也赶早儿提着篮子,挎着小筐,前来采买所需物品。不一会儿,各个小摊之前就有了许多挑选物品之人。 “二哥,这幽州知府想必定然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陈欣柔虽然心中仍是不断猜疑刘羽轩方才为何会眼中有泪,听得陈珂所言,也就探头出去细看,果然见得街市之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未见得半点儿拥挤纷乱之感,就点头赞叹道:“珂妹妹所言极是,单单只是看这幽州百姓的遵规守纪就可知一般了。” 陈玉早就看在眼里,在心里不断感叹这新任幽州知府的好手段。 他好奇回头去问身后紧随的何勇道:“你可知道,这幽州新任知府究竟是谁” 何勇急忙低声回话道:“回大公子的话,这位新任知府姓杜名江,半年前由县上提拨上来的。今年五十有四,为人很是低调,在朝野之中很少听得到此人的什么是非。” 陈玉点头,心中暗自想到:“看这幽州城内街市之上,百姓行路不拥不挤,马车甚多也毫无半点儿拥塞之感,就可以知晓这位杜江的能力如何了。倒是个治理政事的好手。” 他心中不觉就有了日后要提拨此人的念头出来,一边如此这般想着,一边侧首去看身旁刘羽轩,却见他垂首低眉,脸上一片沉寂。 何勇在街边店铺之中问得一处客栈,就带着众人顺着街市向南而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终于看到一座三层崭新高楼傲然耸立,飞檐流苏,雕栏彩瓦,甚是惹人注目。 众人急着赶路,此时正是觉得有些疲乏,牵马拉车来至这座楼前,见到楼前更是人流涌动,各色人等出出进进,生意真是兴隆。 刘羽轩一直静默不语,脸色沉寂,这时随着众人来至楼前,仰头去看,见到紫红色楼门前挂有一张匾额,上面鎏金烫有“聚仙搂”三个大字,却是龙飞凤舞,笔法一流,不觉心中一顿。 店中几名小二早就迎了出来,牵马的牵马,拉车的拉车,将众人所乘马匹车辆带入楼旁小门之内。 这时,其中一名小二赶了过来,看着众人,高声问道:“诸位客官,你们现在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宿呢,还是二者都要呢” 何勇看这小二长得干净非常,一张笑脸看着很是舒服,就点头说道:“我们一行八人,先打个尖,再住店。你们这里可有空余房间供我们住宿” 小二笑着点头说道:“空余房间自然是有了,你们放心,需要多少间都可以提供” 何勇原本看这里生意如此兴隆,心中早就觉得能够在这里住宿的希望甚是渺茫,突然听得小二话语,真是惊喜不已,急忙点头笑着说道:“那就最好,我们八人需要六间客房,你们这里可有这么多的空余” 他也存了试一试的目的,没想到小二竟然毫不犹豫就点头说道:“有有有,客官尽管放心。客房早就收拾停当,诸位客官随时可以入住。”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众人已是跟着他迈步进入楼中。 刘羽轩举目看去,不觉就是一愣,没想到这里比的外边更是气派了得。 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厅之内分为东西三溜儿,靠着南北两侧用精致雕花屏风隔成七八个小间,隐隐露出里面的圆形桌椅。而中间最为宽阔之处则是摆有十几张方形大桌,配有方形小凳,皆是精致的雕花装饰,甚是雅致。 大厅几处角落,都摆放着几盆纤细舒朗的文竹等物,青翠茂盛,远远望去立时让人舒心怡情。 靠近大厅柜台一侧,有一道精巧旋梯,通往二楼,却是不知二三楼又是何等布局摆设了。 众人慢步跟着小二进来,看到这里都是感觉这里的确与众不同,让人觉得舒适松弛,不得不暗自佩服这家酒楼老板的品味甚高了。 此时虽是大清早,但楼里已是坐了七八成的客人,但定睛再看,却分明大都是些江湖中人。想来,这些人也都是冲着那幽州知府的千金小姐而来的。 陈珂笑着对众人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幽州府里,竟也会有如此别具一格的酒楼,倒比得我们京师里的那些大酒楼毫无特色了” 陈玉闻言就是一愣,低声反问道:“什么你终日里呆在家里,又如何能够出去既然无法出去,又如何知晓我们京师之中酒楼到底如何难道你平日里总是瞒着我,溜出家去闲游” 心中立时警觉起来,双眼死死瞪视着陈珂,脸色也开始有些阴沉起来。 陈珂这才发觉自己过于感叹,一时之间竟然暴露了往日斑斑劣迹,吓得一吐伸头,急忙转身到陈欣柔的身后,藏起身来,不敢再去看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的陈玉。 曹茂脸色一变,心中暗自想到:“我们皇宫是戒备何等森严之地,要想出去进来哪里会有那么容易但听得这个珂公主所言,似乎她平日里总是溜出宫去到街市之上逛荡,想来,我们的护卫还是有着什么漏洞不成回去定要好好严查一番了” 何勇这时脸色已是开始发青,看到小二将众人带到一处雅间前,急忙趁机高声说道:“大公子,二公子,小姐,刘公子,我们进去吧” 陈玉只得强自压住心中怒气,狠狠的又瞪了一眼陈珂,拉住刘羽轩的手,先自迈步走了进去。 众人吃喝完毕,又随着小二来到后边住宿楼上,缓步登上楼梯,拐过搂角,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一座两层的雕栏画栋,显现在众人眼前。 红紫色的搂身上飞檐流苏,彩瓦装饰,每间房前都挂着一个小小木牌,上面用刚劲而有力的毛笔书写着“清雅居”“栖凤阁”“卧龙居”“来凤驿”等等极其雅正的字样,竟然是每间房子都起了名字。xh211 第三十五章 街市一游 众人纷纷赞叹惊呼,各自跟着小二进入客房去休息。し 刘羽轩看到这里,也不得不暗自心中折服,不由得就又想起了之前在离开逍遥客栈时,自己心中有所怀疑的那个人来。 “如此与众不同的格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那人不知和这里是否有着什么联系,但是这家聚仙楼却肯定和那逍遥客栈有着某种关联” 他心中如此怀疑着,却依旧平静沉寂,跟着小二来至客房门前,推门进去,放眼四顾,不知为何,心中方才的猜想就更是莫名浓重了。 他看着小二出门,就反手将房门关上,缓步来至房中央摆放着的一张小圆桌前,慢慢的坐在圆凳上,心中猜疑又不禁浮出脑海。 砰砰砰,有人敲门。 刘羽轩微皱眉头,应声开门,待得看清门外站立之人,不禁就是一愣,接着脸色甚是冷峻。 原来却是陈欣柔正站在门前,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轻声问道:“刘公子,你能否陪着我一同出去走走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刘羽轩闻言别过头去,冷哼道:“你找我有何话说我们二人之间,能有何话可说” 陈欣柔闻言忽的一下子就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刘羽轩冷漠的眼,咬紧双唇,忍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忍住,就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之间,真的,什么话都,没有吗那么,至少,我们总得将昨夜的事情说个清楚吧” 刘羽轩没有想到,平日里这个静默忧郁的这个程二公子,经过昨夜的迷乱之吻以后,却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大胆直接起来。 他主动来找自己暂且不提,此时,竟然更是主动言及昨夜的那个吻 刘羽轩心中腾起一股怒气,却脸上带出一丝冷笑,俯身过去,贴近他的脸庞,低声说道:“怎么,难不成昨夜那个吻,令程柔公子念念不忘你是个男儿,却也对我有了什么不耻之情” 陈珂闻言脸色惨白一片,倒退几步,瞪视着刘羽轩的眼中满是痛楚。 刘羽轩被这种无法言表的复杂眼神击中心脏,只感到自己仿佛也感同身受到他此刻心中受到侮辱时的痛苦难言。 “不要,我不能动心,更不能动情” 刘羽轩的心中,不断响起这样的声音。 他心中痛楚,却更是硬起心肠,对陈欣柔的痛苦故意视而不见,紧跟上几步过去,微笑着低声对她说道:“程柔公子,你平日里和程珂小姐亲昵异常,似乎二人之间总是无话不谈,无事不说。不知,我们昨夜之事,你是否已对她提及” 啪的一声过后,刘羽轩苦笑着退后一步,伸手捂住自己的有脸,摇头对已是浑身颤抖不已,摇摇欲坠的陈欣柔说道:“程柔公子,怎么你爱扇人耳光的恶习还是没有改掉半分呢我又未曾说过什么之语,更未对你有什么不当之举,你却为何总是平白无故扇人耳光” 他放下手去,叹息一声,就要转身进去。 “你我我对你不住,不该如此失礼还望刘公子原谅于我。我我真的有话要对你说” 刘羽轩背后传来陈欣柔颤抖不已的声音,由不得他不止住了脚步,缓缓又转过身来。 看到陈欣柔发青的脸色,刘羽轩不再戏谑挑弄,面色恢复沉寂,慢步与她擦肩而过,朝楼梯走去。 陈欣柔知道他已然答应自己,强压住心中冰冷,咬紧牙关,跟着他走向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下楼而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楼柱之后,陈珂苍白着脸,正在隐身其后,见二人已是下了楼去,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想要去追上两人,但终是迟疑再三,掩面奔入自己客房之中。 刘羽轩和陈欣柔两人刚刚走出“巨响楼”,却一眼看到陈玉正背着手站在门前,双眼盯着街市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甚是出神。 两人对视一望,正要返身回去,那陈玉却不早不晚恰好回头,一眼看到两人,急忙高声唤道:“刘公子,二弟,怎么你们两人也耐不住寂寞,想要出去走走” 两人只得点头过去。 陈欣柔左右看看,却并未见得那何勇和曹茂两人在他陈玉身旁,就拽着他的衣角,低声紧张问道:“大哥,你怎么能够一个人出来这里不比京师,还是不要一个人出去的好” 陈玉摇头,叹息着对两人说道:“方才珂妹妹那句话真是让我大受打击。她是个女孩儿家,却敢于冒险一个人上街游玩。我长得这么大,此番却是平生第一遭离开家外游,却也从未独自到得街市之上自由自在的游走过一次。二弟,你且说说,我心中能不觉得甚是悲哀吗” 陈欣柔看他神情凄楚,这才清晰觉得,自幼生在帝王之家,长在皇宫之内的这位武宗皇帝,实在是比一般家的孩儿要可怜万分他身为帝王又能如何还不是毫无自由可言” 刘羽轩看眼前两人神情皆是黯然,就快步过来,一把拉住陈玉的手,高声说道:“既然有心要去游走,还呆在这里作甚要走就走,休要啰嗦” 他说完这话,就迈步向街上走去。 陈玉被他紧紧拉住手,心中那缕哀愁霎时全无,只余留一股温暖在心头,就跟上他的脚步,并肩而行。 陈欣柔看着两人背影,呆了片刻,也急忙快步过去,紧随二人一同步入喧闹不堪的皆是之中。 三人穿过宽阔大街,来至最为热闹繁华的商业旺铺街前,抬头看着两溜儿高低不一,形态各具风格的商铺,再看看门前不停奔出走进的人流,皆是穿戴一新,脸上带着微笑。 他们再看看街旁小摊点上,也是人满为患,生意兴隆。 百姓身上衣物各色不等,但却绝难见到身上褴褛不堪者。 三人都是青春少年,又都是好奇之心最为旺盛之时,这时一边慢行,一边伸手指指点点,赞叹连连,倒将那万般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知不觉之间,几个时辰过去,三人却只走过了大半条街区。 陈欣柔看了许久,突然出声对两人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乞丐” 刘羽轩摇头,心中立时了然,赞叹说道:“看来,这个幽州知府杜江真的是个能力非凡之人了” 陈玉不解,看看两人,出声问道:“刘公子,你为何会如此一说” 刘羽轩含笑说道:“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在如此众多的人流之中,却未见到过半个乞儿的身影,不是一件很是奇诡的事情吗这就只能说明了一件事情,这个杜江厉害到使得这里的百姓,再无需有一人流落街头了” 陈玉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惊愕,依稀记得靖王爷曾在朝堂之上上表言及,命令禁止乞讨之人进入京师之事。 他想到这里,脸上笑容即刻消失,换而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陈玉看了许久,侧首问身旁的刘羽轩道:“刘公子,你可否去过京师” 刘羽轩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心中稍作迟疑,料他来自京师,又是经商之人,自是会有此一比,就摇头说道:“我虽未去过京师,但是这里的繁华纵是热闹无比,却也应是无法和京师相提并论的” 陈玉笑着点头,略有些自豪的说道:“我想也是。这里毕竟只是个州府,又如何能和京师想比” 两人话音未落,一旁的陈欣柔却突然出声说道:“这里虽然没有京师地阔人多,但是这繁花似锦却并不比京师差上丝毫” 两人闻言都不觉回头看她,心中都觉得很是不解。 “二弟,你且说来听听“ 陈玉急于知道答案,就迫不及待的出声催促。 陈欣柔抬眼,却看到刘羽轩眼中此时满是好奇之色,却并无方才的愤怒憎恶,心中不安稍减,就脸色微红,低声说道:“这里的确没有京师地广人多,城池狭小人口中等,但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显得这里的繁华更是胜过了京师。这就好比家中五人,去分一百文钱,和家中两人,同样去分这一百文钱一样的道理啊。” 刘羽轩听完心中一跳:“这个二公子看着娇媚温柔,十足像个女孩子,却不想心思才能却胜过众人,真是不可小觑了他” 他心念至此,就不觉将那憎恶之心消减了许多,低头不语。 陈玉听完则连连点头,啧啧赞叹道:“没想到二弟会如此一想你如此一说,倒真的是这般道理但是,果真如此的话,这里竟然要比京师还要富庶,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他说完之后,眉头微皱起来,脸上也开始有了些暗色。 陈欣柔一看,心中暗自骂着自己多嘴,不该如此一说,使得这个新帝开始忧心起国事来了。 三人各自怀着心思,却都渐渐失去了方才的兴奋好奇之心,静默前行。 这时,三人前边人流之中转出一位老妇人,头发花白,弯腰驼背,手中挎着一方竹篮,朝着三人迎面走来。xh211 第三十六章 风波一场 这位老妇人手中竹篮似乎很是沉重,慢吞吞走走歇歇,却一直低着头并未抬头注意前方。樂文小说 陈玉正自心中反复思量着,是否该快些返回宫中,与靖王爷仔细商量这幽州之事,也是垂首凝神,并未仔细看着眼前。 两人就此撞了个满怀。 老妇人身子立时向后倒去,手中竹篮脱手落地,里面的蔬菜果蔬咕噜噜滚得满地都是。 “啊,小心” 陈欣柔惊呼一声,急忙伸手出去,想要拉住倾倒的老妇人,却突然感觉眼前一晃,那刘羽轩已是飞速过去,轻轻伸手出去将老妇人的腰身搂住,将她扶正身子。 老妇人吓得面色发白,站定之后定睛去看地上,立时高声叫了起来:“哎呀,我说这位公子,你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呢这可如何是好我这篮子中的所有东西已经摔坏,你是否该赔偿于我” 事发突然,陈玉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到脚下满地蔬菜果蔬,虽然落地滚出,但大多仍然完好无损,抬眼去看面前老妇人,见她此时微眯着一双昏花老眼,颤颤巍巍挺身看着自己,而周围已是围拢过来了许多看热闹之人。 他自知理亏,又急于将此事解决,就面上含笑,弯腰施礼,低声说道:“这位婆婆,我方才的确走路没有注意前面,这才不小心撞到了你。你说吧,你方才花了多少银两采买这些物品,我现在就补偿你多少银两,你看如何” 老妇人努力眯缝着双眼,扫了一眼陈玉,又打眼看了一下他身旁紧张站立的陈欣柔,接着又飞快的瞥了一眼抱臂站立一旁,冷眼旁观的刘羽轩,想了一下,摇头大声嚷嚷道:“不行,不行,这些东西虽然不知多少银两,但却是我费心费力,心满意足,这才买到手的。你即便现在给我十两纹银,却也无法再能采买得到和它们一模一样,同样使得我如此心满意足的物品了这三位公子,你们且说说看,这又该如何补偿” 陈玉没想到这老妇人会如此的不依不饶,愣了一下,为难的摊开双手,低声说道:“那又该如何才得补偿于你,让你心满意足” 老妇人团团看着周围一群百姓,高声说道:“我看,你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使得我心满意足了这般精神损折,就也只能靠着精神补偿了” “老婆婆,你快些说说看,我们又该如何才得精神补偿于你” 周围旁观者,也都好奇出声,纷纷叫嚷起来:“老婆婆,你这说法可就稀奇古怪了些啊” “是啊,像你这般说法,他们三人又该如何才得补偿于你啊” 刘羽轩依然冷着一张脸,只是原先平静无波的眼神之中,此时却多了些玩味。 陈欣柔今儿个真是大开眼界了,像这般有些胡搅蛮缠的老婆婆,她还真是头一遭遇到,见周围围拢之人,已是越来越多,心中发急,就也低声问道:“老婆婆,我们三人初来幽州,人生地不熟的,方才不小心撞到了你,实在是无心之过。你刚才所说的确有着道理,但我们却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达到心满意足希望你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过我们吧” 她语声温婉动人,再加上长相如此娇美迷人,周围围观之人立时对她心生好感,立即就有人高声喊道:“是啊,是啊,我们是主人,他们是客人,我们应该尽到地主之谊啊老婆婆,就不妨小事化无,放过他们吧” 谁知道,这老婆婆立时心里来气,气哼哼的团团看着众人,高声喝道:“你们不要看他们长相俊美就胳膊肘子向外拐今日,我原本高高兴兴的出门来,方才又幸福满满的买的这些物品,但现在喜悦幸福之感全无,反而平添了一肚子的怒气。你们说说看,我向他们讨要幸福损失,是否做错了” 陈玉烦恼的盯着这个老婆婆,见她腰身更是挺起,双手叉腰,微眯着的双眼也是圆瞪,满脸褶子都能看出股股怒气。 他脸色发白,急忙俯身过去,贴近老妇人,低声求道:“老人家,我真的向你赔不是了还望我们能够不要纠缠于此,换个僻静之处,再另行商量如何解决此事。你看如何” 老妇人看他软声求着自己,脸色渐渐平缓,正要点头答应,没想到一旁不语的刘羽轩此事却高声说道:“且慢” 陈玉惊愕回头,不解的看着他,心中奇怪他为何要再多是非。 刘羽轩缓步过来,看着满脸不高兴的老妇人,朗声说道:“这位老人家,如果按照你方才所说,其实我们早就补偿于你了” “哦,此话怎讲” 他此语一出,众人都是一愣,急忙都定睛去看他。 刘羽轩面色沉静,团团望着众人,继续说道:“你方才说我们平白使得你喜悦幸福之感全无,向我们讨要精神折损。此事发生之前,我们三人也是兴致勃勃,喜悦幸福无尽,但却因为此事而兴致皆无,此时又被你如此强词夺理,心情已是跌至谷底,幸福更是飞至九霄云外。你且说说看,我们三人的这种损失,老人家你又该如何才得补偿与我们” 围观众人见这位说话的公子哥,竟然是三人之中长相最为俊美不俗之人,此时又听得他振振有词,一双冷若冰霜的眼中分明神采奕奕,温柔之感隐隐溢出,不觉都感到享受万分,哪里还顾得去听他究竟所说是否有理,只是一边儿倒的齐声喊道:“她是无法补偿与你们的” 陈欣柔愕然看着身旁的刘羽轩,分明看到他眼中的冷峻全无,一片笑意隐隐露出,恍惚之间又恢复到了那半年之前自己所见的那个少年,一时之间,惊喜忧虑,迟疑惶恐,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如此多变忽而冷漠异常,却忽而就又温柔暖人” 她这里心中暗潮汹涌,那边的老妇人却已是气得连连后退,伸手指着面前含笑看着她的刘羽轩,高声呵斥道:“你这个少年,真是满嘴胡说八道休要胡搅蛮缠,快些补偿与我” 周围人群立时如炸开了锅一般。 “老婆婆,你才是胡搅蛮缠之人呢” “老人家,他们陪你些银两就是了,何必无事生非呢” “是啊,是啊,你这样搅扰得街市不安,你又有何道理可言了” “给她钱,就是了。你们无需再和她多费口舌” 老妇人被众人围攻,脸色一阵发白,一阵发红,一阵儿有转为青紫,却分明已是自觉理亏,有些站立难安了。 陈玉见状,急忙伸手入怀,却摸了个空,这才惊觉过来,自打出宫以来,都是那何勇和曹茂两人打点一切,自己根本就无需操心一切,身上也自然就是一文钱也没有了。 这时又换做是他脸色变来变去,心中尴尬万分了。 刘羽轩回头看他,心中了然,就伸手入怀,掏出一两纹银出来,塞入老妇人手中,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我们就如此算了吧” 老妇人本能接住纹银,举目抬眼看他,却正碰上他一双含笑大眼,脸色微顿,急忙低头,再不多话,弯腰下去,将地上滚落之物一一捡起,推搡开围观群众,慢吞吞离去了。 一场小小风波就此结束,众人见热闹已无,就都各自散去,街市之上又都恢复了一片秩序井然。 陈玉面色尴尬的举步过来,对刘羽轩弯腰施礼,低声谢道:“多亏刘公子方才及时出手,这才化解了一场为难之事。” 刘羽轩方才脸上的笑容已无,又是一片冷然沉寂,摇头说道:“区区小事,程大公子何须记在心上时候已是不早了,我们现在回去如何” 陈玉急忙点头,转脸看到一旁呆立着的陈欣柔,低声说道:“是啊,我们三人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陈欣柔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去,跟着两人,怏怏的慢步向回走去。 她一路不停抬眼去看身前那人背影,心中不停想着:“我今日只得再找个时间,好好对他说明自己女儿身份,只是希望他不要忆起半年前我们相遇之事,否则,圣上此番微服私访之事就会被他发现但是,万一他真的已是将我遗忘,那又该如何是好 珂妹妹对他情有独钟,如果他知晓了珂妹妹对他的一片心意,必是惊喜万分,一派欣然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又该如何是好难道,我和他之间,只得如此这般尴尬相对,痛苦万分相处吗” 她设想种种,却都觉得左右很是为难,心中一阵忧虑,一阵痛楚,真是矛盾至极。 三人来时好奇街景,不时驻足,很是缓慢。但这时却已是步履匆匆,眼见得大半个街市已过,拐过街角再走上五六十米就是那“聚仙搂”了。 陈欣柔心中顾虑重重,心神恍惚,不觉就脚下迟缓了些,略微拉后了几步。xh211 第三十七章 神机妙算 这时,她突然被急匆匆而过的一位行人撞了一下,慌乱抬头,定睛再去看那前面熟悉背影,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是独自一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中了。 方才三人转悠之时,她就一直心不在焉,并未细瞧身旁左右商铺街景究竟如何,此时四顾看看,却觉得很是陌生,似乎并不是方才经过之地,急忙踮起脚尖来,张望前方后面,想要找到那陈玉和刘羽轩两人。 但是此时已是日上三竿,街市之上更是车水马龙,最是行人众多之时,茫茫人海之中,却又哪里能够寻找得到那两人出来。 陈欣柔自幼便被冯怡严加教管,很少出门一游,每次但凡出门,也总是有着家仆相陪引路,从不将记路之事放在心上。 此时,她站立这里,四顾看来看去,竟然是觉得头晕眼花,这才惊觉,自己原来还是路痴一个。 “大哥,刘公子” 她高声呼喊了几声,引来路人注目无数,脸上就有些绯红,只得闭了嘴巴,团团乱转着,想找人问个方向。 此时,路上一方小小摊点立时映入她的眼帘。 一张简陋木桌摆在路边,桌旁竖起一支竹竿,上面飘着一方红色软布,上面用黑色墨笔竖着写有“能知古今中外之事,通晓人生过往未来。”两行大字,下面落款为“赛神仙”三个大字。 陈欣柔看到眼里,知道这不过是个占卜算卦的摊点,但不知为何,这些字看起来龙飞凤舞,甚是灵动,映入陈欣柔眼帘之中,莫名引得她举步就走了过去。 此时小桌前正坐有一人,一身道冠道服,却是个须发皆白,样貌一般,五六十岁的老道士,见她慢步过来,急忙笑着起身问道:“这位施主,你是要算命呢,还是问姻缘呢” 陈欣柔脸上一红,低头想了一下,就好奇问道:“我若是想要问一下自己的姻缘,却不知又该收取多少银两” 她此时身上分文未有,说话就很是有些底气不足。 老道士微微一笑,伸手拉过一旁的一张竹椅过来,示意她坐了下来,这才摸着颔下白须,摇头说道:“老道我看这位公子的样貌不俗,细瞧之下,却不是个男子,该是个女扮男装之人。老道我可说得准确” 陈欣柔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抬眼看他,却见他神色自若,毫无异常,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好奇问道:“不知你又是如何知晓我女儿之身的” 老道士嘿嘿一笑,眼神之中滑过一丝狡黠,摸着白须,低声对她说道:“这位女施主,你虽然身着男装,但步履细碎,脚步轻盈,再加上身形娇小,眼神羞怯。这还不足以说明,你其实是个足不出户的贵家小姐吗” 陈欣柔闻言心中暗自佩服这人的观察细微,同时心中一痛,不由得就想到:“如果那人也和此人一般观察入微,只恐怕早就识破了我的真是身份,我的烦恼也只怕就不会如此之多了吧” 老道士见她低头不语,就笑着问道:“女施主,你放心,老道我向来口风极紧,自然不会泄露客人的半点儿秘密。只是,你问及自己的姻缘之事,却是不比一般人家,倒是情迷义重,彼此猜疑,前路漫漫,迷雾层层,很难看清了” 陈欣柔脸色发白,迟疑的问道:“不知你有是如何知晓” 老道士叹息着说道:“女施主双眼迷茫无神,显然这件姻缘甚是让你费心费力,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向那人说个通透明白,只得隐瞒自己身份。 但我看你过来之后,不问前途,不问命运,单单只问及姻缘如何。可见女施主是个专情之人,即便前路迷茫,依然心中对他难以忘怀,甚至已是情根深种,只怕心里绝难再装得下另外一人了只是” “只是如何” 陈欣柔听到这里,真是圆睁双眼,心中乱跳不止,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老道士真的是功力无边,赛过神仙之人了。 “只是你们之间只怕是阻隔甚多,不但有人,更是有着恕老道只能说得这么多。女施主只需要谨记一点,此人虽然和你有缘,但是却无分;虽然与你情意相通,却是两伤。你只要转身而去,就此将此人从心中连根拔起,从此再不牵念于他,此生才得安然度过谨记,谨记” 陈欣柔愕然看着他,心中泛起万层波涛,眼圈不觉泛红,想要再去细问他一番,却见他飞速起身,弯腰施礼,朗声说道:“女施主,老道我只能说得这么多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还望女施主不用担心茫茫人海寻他不得,无需离开原地,那人自会找得到你” 陈欣柔不知他此话究竟何意,但看他话中意思,已是要赶自己离开这里,只得脸色苍白的起身,嗫嚅着说道:“我平白问了你这么多,但身上却没有带的一文钱出来,我” “女施主给不给钱,都是小事一桩,老道也不差这几文钱来恕不远送,日后,我们有缘自会再得相见” 这老道士却含笑摇头,微微转过身去,倒再也不去看陈欣柔一眼了。 陈欣柔迟疑着起身站起,低头沉思片刻,正不知自己是否就此离开之时,却突然听得身后远处隐隐传来呼唤自己之声,却正是那刘羽轩和陈玉两人,心中大喜,急忙转身去看,分明看到十几米开外的人流之中,刘羽轩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 她立即快步奔了过去,拨开层层人流,只是一心想着,不管他千难万险,不管他迷雾重重,更无须去管他有缘无缘,自己只要能够呆在这人的身旁,只要能时时刻刻看得到他,就已是心满意足,幸福无比了。 刘羽轩和陈玉两人并肩前行,也不知走了多远,终究还是忍不住,就装作不经意间回头,想要看一眼身后紧跟着的那人,这一回头却才惊觉,这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心里即刻乱跳起来。 两人心急如焚,回过头来,在人群之中寻来找去,却哪里能够找寻得到 陈玉跺足懊悔说道:“这个二弟,怎么搞得这么大的人了,却怎么和个小孩子一般,竟然会跟丢了我们” 刘羽轩此时镇定全无,脸上冷漠消失无踪,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一种恐慌和无措,只是一心想着:“他初来乍到,对这里全然陌生,此时走丢,不知心中又是如何恐慌他又总是爱流泪,这时找不到我们,只怕已是泪流如雨了吧” 他如此想着,却丝毫没有去反思自己,为何会为了这个程柔公子而丢掉了之前的憎恶反感之情,此时全是一派替他忧心焦虑之感。 两人寻找许久,只得大声呼唤,希望那个走丢之人能够听到声音循声过来。 刘羽轩正自感到心中越来越慌,一抬眼,却看到那人正自从前面狂奔而来,心中焦虑立时全无,化作满腹欣喜,再也不去多想什么,就加快脚步,拨开众人,朝着那人奔去。 他一心只想着再不要和这人分开半分,就使劲儿拨开众人,脚下如飞,眨眼之间就来至那人身旁,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那人却已是飞身扑入了自己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刘羽轩怜惜的搂紧怀中温软,只觉得自己此时心中一派温柔满足,叹息着伸手搂紧了怀中之人,却见他正自抬眼看向自己,一双深情大眼之中满是惊喜,脸上果然已是泪痕点点。 “你这人,是个男子汉,却又如何会走丢平白的让人替你揪心” 刘羽轩无法承受怀中之人双眼之中的脉脉含情,就转过脸去,叹息着轻声问道。 陈欣柔被他紧紧搂着,感受到他此刻冷漠再无,对自己温情毕现,真个是暗自觉得此番因祸得福,窥到了他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就含羞笑着反问道:“既然知道我是个男子汉,那么,刘公子却为何要对我揪心” 怀中之人的这句戏谑反问,犹如一击重锤,重重击打在刘羽轩的心上,顿时使得他从迷乱之中惊醒过来。 他的脸色即刻陡转,紧紧搂住怀中之人的双手突然毫无力气,如触电一般跳身开去,低垂着头,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陈欣柔突兀之间被他推开身去,立时感到身上一阵寒冷,慌乱的去定睛看他,立时吃惊看到,此时的他,神色已是恢复一派冷漠,心中就是一痛,想也不想,就急忙紧走几步,过去拉住他的双手,低声求道:“刘公子,我求求你不要再对我退避三舍,避而远之我” “二弟,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身后却传来陈玉气喘吁吁的声音,不觉都本能回身去看,见那陈玉刚刚从人群之中挤了过来,脸上大汗淋漓,看到陈欣柔好端端站在这里,脸上即刻露出宽慰之色。 陈欣柔只得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抬眼飞速看了一眼犹自脸色阴沉的刘羽轩,克制住心中冲动,冲着陈玉点头说道:“大哥,真是对不住你们。我方才稍不注意,就和你们走失了。”xh211 第三十八章 姻缘之说 陈玉原本还想着,一会儿待得找到陈珂,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她,这时真的找到了她,却全然忘记之前的恼怒,心中欢喜,脸上堆笑,拉住她的手,低声叮嘱道:“这里不比京师,如果走丢必是危险万分,以后切莫再分神了” 陈珂点头答应,偷眼去看静默一旁的刘羽轩,见他早就平静如初,望向自己的眼中深邃依旧,却再也找寻不到半点儿的温情秋水,不觉更是揪紧了心,倍觉怏怏无力了。。。 陈玉紧紧拉住陈欣柔的左手,生怕她再次走失,侧首去看刘羽轩,准备唤他一起回去,却见他微皱起眉头,举步朝着前边走去,就好奇顺着他视线所及之处望去,这才看到十几米开外的路边摆着一处算命的摊点,觉得这个刘公子甚是奇怪,怎么会对这些江湖骗术感兴趣,却也不去阻拦于他,就拉着陈欣柔一起随着刘羽轩走了过去。 陈欣柔见两人竟然也是被这个老道士吸引过去,生怕自己方才问姻缘一事被他们知晓,徒自添了笑柄,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刘羽轩慢步来至老道士面前,双眼玩味的看着这个须发皆白之人,低声问道:“敢问这位道士,你可算得来我的前途如何” 这老道士抬眼看到三人来至桌前,飞眼看到陈欣柔面色发紫,不敢看自己半眼,就哈哈哈大笑几声道:“这位公子若问姻缘,老道倒是可以指点一二,但是偏偏这前途之事,却是天机,万万不能泄露半句” 刘羽轩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脸上玩味更是浓重起来,盯着老道士双眼,低声问道:“是吗那在下可否问得一二” 老道士笑呵呵伸手摸着颔下之须,摇头说道:“这姻缘之事,只得说上一次,若是重复去说,就毫无意思了这位公子只需听得老道一句话即可 自认远山万水,迷茫追寻之间,有情人原来已致身侧;原本情浓意浓,万般纠结之时,无情人早就转身而去。” 刘羽轩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之中的玩味全无,替换之一道浓浓忧愁,抬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老道士,见他神色自若,双眼毫不躲闪,反而炯炯有神,使得自己莫名心头乱跳。 陈玉听完这番对话,心中勾起好奇,就俯身过去,看着老道士,出声问道:“这位老道,那么你可否也替在下测一测前途、姻缘” 老道士闻声看他,似乎这时才看到了他一般,双眼立时圆睁,脸色大变,急忙起身施礼,低声说道:“原来是至贵之人来到,恕老道老眼昏花,未能恭迎之罪” 陈玉闻言吓了一跳,生怕如果多问下去,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无遗,急忙挺直身子,摆手笑道:“老道说笑了,我只是个寻常经商之人,却哪里是什么至贵之人” 他转脸看看一旁垂头默想的刘羽轩,见他似乎并未注意到方才这番问答,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对他说道:“刘公子,我们也该回去了,否则珂妹妹等人必是等得心焦了” 刘羽轩答应一声,就转身跟着陈玉、陈珂离开这里。 他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再去看身后那个老道士,却正碰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更是莫名乱跳起来。 “自认远山万水,迷茫追寻之间,有情人原来已致身侧;原本情浓意浓,万般纠结之时,无情人早就转身离去。” 老道士方才所说之话,此时如魔咒一般,依旧在刘羽轩的脑海之中清晰反复,不停在心头回荡。 他本能偷眼去看一旁的陈欣柔,却见他垂首默默前行,似乎并不想看自己半眼,就也冷起一张脸来,再不去胡思乱想。 三人出去了这老半天,果真是惹得其余五人慌作一团。 何勇已是不知出出进进了几百遭了,这时再次走出“聚仙搂“大门眺母远看,终于看到三人由远及近,正自并肩走来,心中巨石这才轰然落地,就迫不及待的飞步过去,低声问道:“好我的几位爷,怎么出去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可还无事回来就好” 他即便心中纵是忧心忡忡,好奇重重,此时见得几人安然回来,只得压住焦躁,自说自话,陪着三人一同走进酒店之内。 陈珂几人正自坐立难安,这时突然见得三人都好端端回来,即刻阴转浓阴,重重坐下身去,扭过脸去,气鼓鼓再不去看那缓步过来的几人。 陈欣柔见她脸色阴沉,想到自己此番和刘羽轩出去,不但没有告知真相,帮助陈珂讲明心事,反而自己走丢,使得两人情意更增几分,大有帮了自己一份忙的嫌疑,立时心中愧疚难安,快步过去,拉起陈珂的手来,低声说道:“好妹妹,对不起,我们出去游玩,害的你如此担心了” 陈珂想起之前自己所听所见之事,心中疑惑重重,抬眼飞速看她一眼,脸上更是浓云密布,低声问道:“二哥,你是否有事情隐瞒于我” 陈欣柔突然听得她这样一说,心中即刻有种做了坏事被她当场发现的虚弱之感,看到其余几人都看着自己这里,就低声说道:“好妹妹,有话我们晚上再说” 陈珂被她出声提醒,这才惊觉自己只顾得猜疑生气,以使得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急忙咳嗽几声,起身站起,低声说道:“你们三个出去游玩,倒是自在欢畅,却不顾我们几人的焦虑担心,真是自私自利十足可恨” 陈玉见她一张小脸已是气得发白,知道她必是嫌弃自己三人撇下她一人在这里,心中难过所致,就满脸堆笑,过去软声说道:“你不要生气,我们出去没有叫上你相随,也只是想到你一路奔波劳累,需要好生休息罢了小心气大伤身。你若真的想要出去,哥哥一会儿陪你出去,你看如何” 陈珂脸上阴沉,这才略微有些好转,侧首看那刘羽轩,却是旁若无人的坐身下去,拿起桌上茶壶,已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立时又想起自己无意间听到看到的那一幕,飞眼瞪了一下身旁的陈欣柔,心中暗自思量道:“无论如何,今夜我必要将此事问个清楚” 她心思已定,就不再多想,也端坐身子,看着众人纷纷坐好,准备吃饭。 众人吃完饭后就回房休息。 陈欣柔看着刘羽轩离去的背影,正自迟疑着是否前去他房中对他说明一切,起身时却被陈珂紧紧拽住了衣角,看她眼中满是疑惑,自知无论如何,必须要过了陈珂这一关,才得去想其他事情,只得随着她一并上楼。 两人前后脚进入房中。 陈珂闷闷不乐坐在圆凳之上,双眼盯着陈欣柔,等着她开口说话。 陈欣柔迟疑片刻,这才缓步过去,挨着她坐下,垂下眼帘,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姐姐,我敬你爱你,真心将你当做是我的姐姐,从未将自己的心事对你隐瞒过。这才因为信任姐姐,托付姐姐去替我向刘公子说明一切。但是,今日我却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更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几句话。但我心中仍是不信,只是等着姐姐能够亲口告知于我。你们你和刘公子之间,难道有着私情不成” 陈欣柔脸色惨白的抬眼看她,见她一双大眼之中,已经满是泪水,心中就是一痛,急于不让她再去难过,就毫不犹豫的摇头否定道:“没有,珂妹妹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此番扮作男子出来,岂能和刘公子有着什么私情你今天都看到和听到了什么” 她嘴中虽然如此一说,但是心中仍是惴惴不安,焦急的看着陈珂,实在不知她究竟都看到和听到了什么。 陈珂冷笑一声,眼中泪水更多,低声反问道:“你们昨夜同床,是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笔直击中了陈欣柔的心口。 她本能的胡乱摇着头,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低声说道:“珂妹妹,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怎能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至今仍是不知我女儿之身。” 陈珂看她脸色如此苍白无色,心中已是明晰知道,即便这两人没有做些什么,但陈欣柔必是爱恋着那刘羽轩。 她眼中泪水哗哗落个不止,哽咽着说道:“既然你们两人敢于去做,又为何不敢承认此事你怕些什么,如果姐姐真的喜欢刘公子的话,我现在就去告知于他,好成全你们” 她一边咬牙如此说着,一边就起身准备冲出门去。 “不要” 陈欣柔扑过去,一把死死拽住陈珂手臂,眼中落泪不止,低声求她道:“好妹妹,姐姐对天发誓,和那刘公子绝无半点儿私情姐姐求你不要冲动行事如果刘公子知道了我的女儿之身,只恐怕大哥身份就会暴露我们此时远离京师,又岂能冒险将自己行踪暴露还望妹妹深思” 陈珂闻言心中一顿,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就急忙回转身来问道:“姐姐和我一样,与刘公子都只是初次相见,却为何不敢向他表明自己的女儿之身他即便知道了姐姐的性别,又如何能够得知大哥身份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成”xh211 第三十九章 为情所困 陈欣柔将陈珂拉至桌前,重新坐下,自知再难以向她隐瞒,就鼓足勇气,对她说道:“其实,姐姐半年之前,在入宫途中,曾和这刘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他见过我的女儿装束和容颜,并知晓我的公主身份。只是自那之后,我入宫直至现在,才得再次与他一见。而他,却并未认出男子装扮的我来。所以” “所以当我告知姐姐对他的一片真情之后,姐姐就陷入两难境地之中,既想要和他重续前缘,又怕伤了我姐姐,你果真还是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陈珂咬牙起身,眼中渗出一片失望,令陈欣柔看了心中发冷。 “妹妹休要如此去说,我岂能想着和他继续前缘如果妹妹不信,我现在就去对他说明妹妹对他的一片真心” 陈珂闻言冷冷看着面色苍白的陈欣柔,冷笑道:“真的吗那么你们昨夜的那个吻,又是什么是他主动逗引,还是姐姐情不自禁你就是如此替妹妹我向刘公子挑明真情的你真是个好姐姐” 陈欣柔慌乱的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惊恐,拼命摇着头道:“不是这样的哪里有着什么吻你必是听错了姐姐自打和妹妹相认以后,就很是幸福。一心只是将你放在心头,想着去护着你,爱着你” 陈珂看她脸上神情,心中更是坚定了他们两人之间果然有着私情的念头,此时再听得她的话,拼命咬牙忍住心里的绝望,一股被欺骗的耻辱之感从心头涌出,她心痛难忍,就恨声打断了陈欣柔的话,高声喊道:“是吗你就是如此护着,爱着我的你明知道我一片真心爱着刘公子,你却还要去勾引他,想着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陈欣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眼看着眼中满是鄙夷之色的陈珂,感到自己的心再次碎成了千片万片,拼命摇头,狂乱的说道:“妹妹,你等着我” “你去干什么” 陈珂见她就要开门出去,心中发急,急忙伸手去拽她的衣服,只听得嘶啦一声,衣服被扯破,陈珂失手,已是眼睁睁看着陈欣柔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此时却正站有一人,脸色比这屋内的两人还有苍白,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惊愕,双眼瞪视着屋内的两人,咬着牙就一把拽住欲要冲出门去的陈欣柔,将她推入房中,反手关上了门,盯着失声痛哭跌坐在椅子之上的陈珂,摇头叹息道:“我的好妹妹,你身为女子,却为何会如此胆大妄为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陈欣柔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知道他必是刚刚到了门口,只是听到了两人之间的最后几句话,而并未全部听得,回眼看看垂头伤心落泪的陈珂,心中一横,咬牙对他说道:“大哥,你既然知道了妹妹喜欢刘公子之事,就请大哥成全了他们吧” 说完这话,陈欣柔扑通一声就跪倒在陈玉面前。 陈玉大吃一惊,后退几步,低头去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陈欣柔,压低了声音厉声说道:“你们身为我们大陈的公主,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刘公子即便再是出类拔萃之人,但他仍不过是一介布衣,又岂能攀龙附凤,使得我皇室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你们休要再提此事绝无可能珂妹妹,我令你速速断了这份心思” 陈珂从未听过他如此严厉之词,心中一片冰冷,抬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也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拉住他的衣角,悲声求道:“大哥,这世间凡事都可以断了,但是唯有这用心用情之事,却怎能说断就能断的了的 大哥,妹妹自幼在宫中寂寞成长,身边除了大哥就再无一人能够时刻护着妹妹,爱着妹妹了我从未想过会出宫遇到自己心仪之人,但是,此番上天可怜于我,让我遇到了刘公子,我的一颗真心已是失落在他那里了。 大哥,妹妹从未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求你,就可怜妹妹的一片真心,答应我与刘公子之事吧今生今世,妹妹除了刘公子,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人了” 陈欣柔跪倒一旁,听得陈珂此时勇敢之词,暗自对比,觉得自己甚是软弱无力,愣愣侧首看着她,仿佛今日才得重新认识了这个妹妹一般。 “她比我小了一岁,但是却比我坚强勇敢百倍。我真是枉为姐姐了” 陈欣柔想到这里,心中一片惭愧,就将那退出此事,成全妹妹之心更是坚定几分,抬眼看着陈玉,低声求道:“大哥,你就可怜妹妹的初恋纯真之情,想办法成全了妹妹和刘公子吧” 陈玉低头看着眼前这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皆是脸上泪水涟涟,心中烦恼至极,摇头说道:“你们不必多说,此事休要再想如果你们真的在乎大哥我的前途命运,如果你们还当自己是大陈子民的话,就不要徒自增添烦恼,快些断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否则,我即刻想法子让这个刘公子消失不见,帮你断了这个痴念” 他的这句话才是真的起到了警示作用。 陈欣柔立时心中一痛,不觉噤了声,跌坐在地。 陈珂吓得半挺起身来,两手紧紧拉住陈玉衣角,拼命摇头落泪道:“不要,大哥休要伤害刘公子我我想法子断了这份” 她再也说不下去,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陈欣柔伸手过去,将她搂进怀中,犹如搂住了另外的一个自己,感同身受着陈珂此刻的心碎欲绝,眼中泪落不止。 陈玉看着悲声痛哭的两人,硬起心肠,低声说道:“珂妹妹,你若能做到,此事权当没有发生一般,否则,休怪哥哥无情” 说完这话,他甩袖离开。 陈珂痛哭许久,这才抬起一双泪眼,仰头看着同样痛楚不堪的陈欣柔,悲切说道:“姐姐,老天甚是不公我们贵为公主又能如何,反倒不如街上乞儿来得更为自由自在些你我都是为情所困,也都是可怜之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更不该爱上了同一个人姐姐,如果我还是无法断了对刘公子的一片痴心妄想,又该如何是好” 陈欣柔心疼的搂紧了她,低声安慰道:“你不要太过灰心失望,日后再慢慢想法子” 她虽然如此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感到此事如若当今圣上都允许的话,自是再无半点儿办法可想了,不觉已是心中发冷,更紧的搂住了怀中的陈珂,下定了再不让她伤心的决定。 两人此时同病相怜,心中芥蒂不再,只余一片惺惺相惜,彼此拥紧了对方。 这一夜,陈珂不愿回房去睡,就和陈欣柔同床而眠。 陈玉快步走入自己房中之时,却依稀看见那刘羽轩的背影,似乎刚从陈欣柔的房门经过,不觉心中一动,就止住了脚步,盯着他的背影发起呆来。 “我方才声色俱厉,呵斥珂妹妹对此人断了念想。但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他有了非分之想我身为大陈皇帝,却又能如何也不过是那靖王爷的一个傀儡而已但是,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和此人日后长久相伴,我就得振作起来,铲除靖王爷,使得这大陈的天下真正握在自己手中。当我手握天下大权之时,就应合该是我们两人长相厮守之日” 他眼中渐渐渗出一股霸气,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满全身,就再不犹豫,迈步跨入房中将息。 “聚仙搂”渐渐随着沉沉夜色,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街上值守之人,敲响手中木梆,高声喊道:“三更天了,小心火烛” 刘羽轩一直和衣躺在床上,脑海之中满是方才眼中所见之景,不觉失声笑道:“他原本就是个纵情之人,和自己的妹妹有着之举,已是众人皆知之事。今夜和妹妹睡在一起,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却大惊小怪些什么 想来,昨夜他主动吻我,也只是一时迷乱冲动之举了 只是,今日,他扑入我怀中之时,倒真是演的入戏,竟然使得我误以为他真的对我是一片真情想来,哥哥纵然行事毒辣,但是却说得半句不假。我以后切莫再对谁动心,动情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更是冷了自己的一颗心,飞速将脑海之中的那人赶将出去。 恰在这时,他的耳边听得更夫敲响木梆,就忽的一下子翻身坐起,跨步过去,噗地一声吹灭桌上灯火,脚下无声的来至门前,侧耳静听片刻,确定屋外无人,这才轻轻推开房门,闪身出去。 他定睛四顾看看,见到走廊之上空无一人,屏住呼吸去听,此时众多客房之中除了那小宝的如雷呼噜,再无半点儿声响。 刘羽轩看准方向,一个飞身就从天井跃至房顶,提气纵身,沿着房檐,几个纵跃就已是奔出几十米去。xh211 第四十章 盛事一桩 刘羽轩一路顺着屋脊房檐飞身行走,避开沿街值守之人,小心隐藏行踪,半个时辰之后,就来至一处高楼重重,甚是气派的宅邸。 他避过一队全身武装的士卒,俯身趴在高高屋脊角落之处,屏气凝神,放眼去看。 这时已是深夜时分,四处黑漆漆一片寂寥无声,整座府邸之中,却仍然有一处两层阁楼之处,二楼一间房间的窗隙之中,隐隐露出丝丝灯光。 刘羽轩再不迟疑,运气发力,脚尖借力,只是轻点几下,就已是越过几座屋脊来至这座阁楼屋顶之上。 他仔细脚下砖瓦,伸手揭开一处瓦片,俯身下去,偷眼看向里面。 屋中原是一间卧室,房中央一张圆桌之前,此时正坐着一位少女,双手托着腮帮对着一盏青灯发着呆。 灯火扑闪之中,他一时之间倒是无法看清此人样貌如何。 刘羽轩保持姿势不动,静静俯视着此人,心中曾经的猜疑此时不减反增。 突然,他分明听得下面这位少女轻声叹息了一下,不觉更是仔细小心,谨防被她发现了自己。 这少女微微侧首,飘忽不定的灯火映照之下,竟然现出一张轮廓异常清秀美丽的脸来。 刘羽轩愣了一下,想要再去看清此人,却见她已是起身,缓步走向床边,动手解开两侧挂钩,竟是要宽衣解带,想要去睡了。 刘羽轩脸上一红,急忙飞速挺直身子,将瓦片小心盖上,呆了片刻,看到瓦片之中灯火全无,知道这少女已是睡了,这才提气运力,原路返回。 当他推开房门,闪身进入自己房中之时,却豁然看见房中央正站有一人,即便此时房中一团漆黑,但单凭自己所看到的那熟悉的身影,就立时使得他知晓了来者何人了。 他止住心头乱跳,急忙反手关上房门,快步过去,低声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刘子昂却不言语,慢慢贴近刘羽轩的身边,冷哼着说道:“我的好弟弟,没想到,自那樊念钰之后,你果真开始放纵却不纵情,已然是个男女通吃之人了” 刘羽轩闻言脸色惨白一片,摇头说道:“哥哥胡说,我怎么会是如此不堪之人” 刘子昂更是贴近了他的脸,低声笑着反问道:“那么,今夜我就将那个程柔公子杀了,如何” “不要” 刘羽轩吓得一把拉住他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哥哥休要乱杀无辜之人我和他同为男子,岂能心中有他还望哥哥不要胡乱猜测,冤枉弟弟” 刘子昂见他神色大变,心中就已是了然,再不逼他,轻声说道:“你只要记得不要动心动情即可,即便身边美女无数,男子再多,你也必是刀枪不入,无人可及的王者 为了日后复仇大事,我们必须抛却这些成为无情无义之人,方能成就大业。 你要时刻谨记那樊念钰的下场,否则,日后你爱上一人,我必是替你杀掉一人你可记得仔细了” 刘羽轩木讷的点头不语。 刘子昂这才低声说道:“我今夜前来,只是要求你必须办到一件事情,取得一件宝物。” 刘羽轩闻言一愣,急忙问道:“哥哥需要我去办什么事情又要我去取什么宝物” 刘子昂静默片刻,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明日那幽州知府千金就要比武招亲,你务必要战胜其他人,夺得头名,娶了这个千金小姐杜春晓才是。另外,设法探得那青龙帮所失宝物玄铁令究竟在何人手中,将此物带给我” 刘羽轩愕然看着他,摇头轻声问道:“哥哥,你让我设法去取得那青龙帮的宝物,却是可以尽力做到之事。但让我去比武招亲,娶了杜春晓,却是有些强人所难恕我不能从命” 刘子昂眼中凶光毕现,压低嗓音说道:“是吗如果你真的办不到的话,我即刻就去将程柔公子的项上人头取了来” “哥哥不要我我去” 刘子昂摇头叹息道:“看来,你的软肋依旧啊不过,你尽力靠近这一行五人,更要使得这三位主人都倾情于你,倒是我的所愿只是,切记,只可放纵,切莫纵情” 说完这话,他不待刘羽轩再去多问,就闪身出去。 刘羽轩呆呆回转身去,看着紧闭的房门,头中只觉得轰隆隆乱响一团,喃喃自语道:“他为何偏要我去娶了杜春晓他又为何要让我取了玄铁令给他又为什么要我去迷惑程家三位公子、小姐哥哥,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他反复思量,却终是无法得出个结论出来。 这一夜真是月色清静依旧,而再无能够静心赏月之人了。 第二日,正是幽州知府千金杜春晓比武招亲的日子。一大清早,整个幽州府就已是人潮涌动,万家空寂了。 刘羽轩昨夜辗转难眠,此时步出房门,决定从今日起,再不去多看那程柔公子半眼。 他刚刚出门,却正好看到陈欣柔和陈珂两人相伴走出房门,不觉脚下加快节奏,准备快速闪过他们身边而过。 没想到,那程柔和程珂见他过来,却都慌忙低下头去,逃跑似的一前一后奔向楼梯,通通通快步就下了楼。 刘羽轩惊愕看到,只是眨眼之间,这两人就已是消失不见,见了自己倒像见到了鬼一般害怕,立时感到轻松许多,但旋即又感到甚是失落。 他摇头失笑,就也快步下楼而去。 众人在“聚仙搂”用过早点,这才先后迈步出去,准备去看这场热闹。 何勇跟在陈玉身侧,一忽儿看看面色阴沉的这位皇帝,一忽儿又看看他身旁沉寂一片的刘羽轩,再回头看看垂首不语的陈欣柔,更不时看看今日里静的有些古怪的陈珂,心中感到很是不妙。 “今儿个,这几个主子都是怎么了本是去看热闹,应该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才是啊,今日却都为何会如此毫无兴致,并且互不搭理,彼此冷漠相对这哪里像是相伴多日的朋友,倒像是陌路之人一般生疏”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看到走在最后的小宝脸上一派喜气洋洋,不断对着身旁的小鱼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欢乐如昔,心态极好了。 众人随着人群朝前走去,半个时辰左右到得一处府邸门前,门楣之上高悬一方匾额,写着“幽州府衙”是个鎏金大字。 府衙门前有一方宽阔场地,在这里早就搭建起一座高台出来,长宽各有五六米左右,后面摆有一座凉棚,空着一溜儿座椅。 高台前后左右,此时已是挤满了幽州百姓,都踮起脚尖来,尽力拉长了脖子去向高台后的府邸大门张望。 这里四周和高台、府衙之前皆有全副武装的兵士格挡众人,以维持场中秩序。 陈玉被何勇和曹茂尽力护着来至高台一侧,抬眼四顾,心中好奇被这番热闹场景逗引起来,脸上也多了兴趣少了沉色,看着身边众人,高声说道:“今日我们可得好好看看,这位杜春晓是如何的丑陋不堪,这能够拔得头筹的又会是何等不凡之人” 陈珂怏怏不乐的低头,心中满是委屈不平,感觉到右手被身侧的陈欣柔轻轻拉起,就抬眼看她,被她眼中一片温暖鼓励之色融化,只得暂时忍住心中难过,稍稍提起一丝兴趣来。 小宝使劲儿推搡着不断拥挤过来的人,嘴里嘟嘟叨叨道:“今日受这些嘴,却不知一会儿的比武招亲是否值得一看如果这杜春晓真的如传言一般丑陋至极,那么今日夺魁之人却也并不幸运啊” 小鱼笑着摇头对他说道:“如果照你所想,但凡比武获胜反而不幸的话,你且看看周围这么多的人,里面倒是十之都是前来比武之人,他们岂不都是自找祸事的愚笨之人” 刘羽轩听到这里,不觉又想起昨夜哥哥所说之话,立时感到甚是无奈被动。自己根本无心参与此事,但却不得不去参与其中,甘愿受到哥哥胁迫,全都只是因为了离自己身旁不过几步的那个人。 他想到这里,就偷眼去看,却见陈欣柔正自紧紧拉着陈珂的手,两人贴耳俯首,交谈甚欢,心中就是狠狠一跳,暗自失笑道:“哥哥所说真是半句不假我为了此人自愿失去自由,受到哥哥的胁迫,但他却在那里依旧我行我素,和妹妹炫耀着情浓意浓”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股委屈不平之气涌上心头,就转过脸去,再不看那里半眼,脸上的冷色更是浓重了几分。 正在这时,府衙大门吱呀呀被人打开,从里面缓步走出来几人。打首一人五十左右,一身紫色官袍,面相甚是慈祥。 他脸型狭长,慈眉善目,面含微笑,三径胡须随风飘动,此时一边朝外走,一边频频对着百姓招手示意。 围观百姓立时朝府衙门前涌去,欢呼雀跃之声不断:“杜大人,杜大人” 陈玉被身旁众人带动,被动朝着那里走去,看到身旁四周百姓一派激动疯狂,面色开始凝重起来。xh211 第四十一章 各有所异 杜江招手示意百姓止声,立时场中几千人即刻噤了声,静寂一片。tし 陈玉看他竟然有着如此的号召力,脸上喜忧参半,定睛去看。 杜江含笑对百姓拱手施礼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杜江不才,今日不单单是为了闺中女儿婚姻大事,这才决定召开此次的比武招亲,更是为了借此机会,为两月之后的朝廷科举大事特选本地的人才还望各位英雄好汉能够踊跃参加,尽力一搏。今日但凡进入前三名者,都会被我幽州府推荐进京参加考试。” “那么头名呢是不是就可以做你杜大人的乘龙快婿了” 人群之中,此时有个调皮之人高声喊道。 百姓立时哄笑起来。 杜江不怒反而脸上笑意更浓,点头高声说道:“这位兄弟替我说出了还未说完之话,杜江谢谢你了” 他弯腰施礼,甚是恭敬的对着百姓鞠了一躬。 立时哄笑之声全无,换而之一片叫好之声。 何勇和曹茂看到这里,都各自暗中想到:“这个杜江果然是个清廉爱民之人。单单只是从他和百姓之间的这种毫无拘束的关系就可见一斑了” 刘羽轩却定睛去看那杜江身后之人,见此人一身大红棉袍,宽宽大大,根本就看不出身材如何。头上遮有一方红色丝巾,也丝毫看不清样貌究竟怎样。 刘羽轩眉头一皱,心中疑惑更是浓重。 杜江不再说话,举步朝着高台走去,缓步上了高台坐在那凉棚中间座椅之上,而那红衣女子紧随其后,也登上高台,坐至杜江身侧椅上。 百姓见状,知道比武招亲大会即刻就要开始,急忙朝着高台这里涌了过来。 何勇和曹茂累的满头大汗,这才勉强护着陈玉、陈珂和陈欣柔顺着人群返回高台这里。 小宝这时毫不顾忌的高声说道:“小鱼姐姐,我看这个杜春晓必是丑陋至极之人了,否则又如何总是头巾遮面,不敢真容示人” 小鱼却不答话,偷眼去看身旁若有所思的刘羽轩,心中莫名乱跳起来。 方才众人被挤挤拥拥之时,陈欣柔偷眼看了一下刘羽轩,见他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知道他如此俊美之人,必是对这个丑陋的杜春晓毫无兴趣,此次前来,也仅仅只是看场热闹而已,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片好奇之心,就暂且收起伪装之心,不停偷眼去看他。 陈珂不经意之间看到身侧陈欣柔呆呆盯着几步外的刘羽轩,心口一酸,急忙咳嗽了一声,贴耳过去,低声提醒她道:“二哥,你切莫再如此情不自禁,万一被大哥发现,不只是我一人爱恋着刘公子,那大哥必是要恼怒至极,必要对刘公子狠下杀手了” 陈欣柔心中一冷,急忙收回视线,咬紧嘴唇点头不语。 这时,高台上走出一人,是个幕僚模样。团团看着下面众人,高声喊道:“比武招亲,正式开始诸位参赛之人谨三点。第一,此次比赛,点到为止。见血者、滥下杀手者、使用暗器伤人者,直接出局。第二,以十招为准,最先倒地者为败者。第二,以两两淘汰赛制进行,每队选手中获胜者继续进行下一轮的比赛。第三,以此类推,直至决出此次最终获胜之人,成为杜大人乘龙快婿。前三甲均可获得本府推荐进京入试资格,参加科举应试。” 他朗声说完这些,就举目看着台下,高声喊道:“诸位英雄,不知何人要先来一试” “我来” 随着一声呐喊,人群之中已是随声飞起一人,稳稳落在高台中央。 众人定睛去看,却是个二十左右模样的青年,长相倒也算是英俊,不由得都高声喊好。 这人傲然看着台下众人,高声喊道:“不知何人敢上来与我一较高下” 他话音未落,人群之中又是高高跃起一人,飘然落至他的身侧,却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年汉子。 “这位小兄弟,承让了” 这人抱臂施礼,退后几步,从背后抽出一把黑沉沉的大刀来,与那青年对面而立。 “这位大哥,请了” 青年毫不示弱,从腰间拔出宝剑,抖剑迎风而立,摆出架势。 中年挥动手中大刀,忽的一声就直奔青年面门而去。 青年手中宝剑当的一声与刀锋相格,震得台下众人耳中回荡不停。 “看招” 中年见状,手腕运劲,大刀呼呼呼带着风声,在空中舞出道道风影,将青年上盘团团围住。 陈欣柔看到这里,紧张的握紧了陈珂的手,这才发现,陈珂也早已紧张的满手是汗了。 刘羽轩只是看了几眼,就已经知道这台上两人的武功稀松平常,就再无兴趣,四顾看向周围群众,却豁然看见不远处站立四人,两男两女,却正是前日在那“逍遥客栈”用餐的邻桌四人,此时皆是一脸不屑表情,正自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他再转睛扫视全场,倒真是见到了不少当日在客栈之中用餐之人,视线正要收回之时,却看到那挤挤挨挨的人群之中,远远站有一人,一袭黑色长袍甚是普通,但他身形俊俏挺拔,脸上带着半截黑色面具,遮住了眉眼,只是露出下部,但那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却已是让人看着甚是动心不已了。 刘羽轩不觉就多看了这人几眼,心中莫名微跳了起来。 这时,那台上两人已是青年落于下风,一个大意,被那中年寻得漏洞,反手一刀就将手中宝剑击飞,哐当一声跌落地上。 台下众人“哎呀”一声,惋惜的看着青年垂头站立,显然已是自认下风了。 小宝看到这里,叹息着说道:“还是姜是老的辣啊,这话真是半句不假” 小鱼却置若罔闻,只是一心盯着垂首静立的刘羽轩,心中满是莫名慌乱。 台上获胜中年已是被那幕僚出来请至旁边座椅之上休息去了。 如此这番,先后又是几人上台比试,却都是高矮胖瘦,俊丑各异,身手倒也有些不凡。这些人,也都是获胜者被请至一旁休息,等着下一轮的比赛。 刘羽轩对这些人都只是看了几眼,心中就已是知晓其功力究竟如何了。 他看得渐渐心烦起来,就索性垂下眼帘,闭目养神起来。 一个多时辰过去,已是有二三十人上台比试,这时却场中再无人上台一试,霎时就冷寂了起来。 那幕僚见状急忙过去,高声喊道:“台下可还有英雄想要上来一试的若是没有,就要进入第二轮比试了” 他如此几番高声喊了几下,台下百姓议论纷纷,四顾去看,却仍是无一人应声上台。 刘羽轩却不心急,微眯着双眼,侧首去看那不远处的四人,果然见得其中一位青年,在四人之中长相最是英俊,这时不慌不忙的一个跃身,已是稳稳站在了那高声不断嘶喊着的幕僚身旁。 幕僚见有人出来应试,脸上带笑,更是高声的喊道:“可还有谁,上来和这位好汉一试高下的” 刘羽轩却不去看那台上之人,一双眼已是悄悄望向那带着半个面具之人,却见他并不为之所动,依然抱臂而立,似乎只是为了看热闹而来。 刘羽轩有些失望,见台上幕僚已是连声问了几遍,台下百姓不停踮起脚尖来四顾寻找,议论纷纷,却还是无人再上台应试,心中失望,正要思量着,自己是否就此上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叫好之声,急忙定睛去看,却见北面角落之处,一道身影如箭一般已是跃至高台之上,身形之快,却远远在台上那青年之上了。 刘羽轩一愣,急忙定睛去看,却见到台上正站有一人,一袭普通青色皂袍,头上高高挽起发髻,插有一枚骨质发簪,宽额朗目,鼻阔嘴方,却是个面含威慑之色,不过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 他此时手执一柄古怪兵器,弯弯曲曲犹如一条长蛇一般,却是锋芒毕露,寒光闪闪。 “为何我方才竟然没有看到这样一个人在” 刘羽轩暗自心惊,不得不感叹民间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就收起慵懒之心,聚精会神望向台上。 先上去的青年扬眉说道:“在下清风派二弟子王向涛,还请这位仁兄能够手下留情了” 俊朗少年摇头笑道:“在下滨州知府赵宁之子赵霄,还请这位大哥一会儿能够手下留情才是。” 下面百姓闻言立时就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哎呀,原来却是临近府衙的公子啊,这倒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是啊,是啊,看他年纪相貌,倒真的不错呢” 台上两人却对下面的议论纷纷毫无兴趣,两双眼睛正自彼此对视,各自不敢掉以轻心。 “兄弟,小心了” 王向涛呐喊一声,手中宝剑嗖的一声已是笔直刺向对方下盘而去。 赵霄侧首微斜,闪过剑锋,手中一柄长剑微转,翻身过去,朝着对方头顶落下。 “这个王向涛心性慈善,即便此时台上对峙,却招招留有一线生机,倒是这个赵霄,年纪不大,却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这两人胜负已定了”xh211 第四十二章 出乎意料 刘羽轩旁观一番,心中暗自叹息摇头。。 果然,台上仅仅只是五招过去,那王向涛已是落了下风,被那赵霄的长剑紧紧纠缠,狼狈护得要害之处,却仍是不愿使出阴狠招式去反击对方,被对方一剑刺向咽喉之处,急忙反手用剑去挡。 当的一声巨响,他手中宝剑已被赵霄长剑击的歪斜一边,翻身倒在地上。 那赵霄见对方倒地不起,心中得意,不顾一旁过来的幕僚宣布比赛结束,扬起手中宝剑,朝着王向涛的头顶狠狠砍下。 台下百姓原以为比赛已是自然结束,哪里会料得此人竟然会痛下杀手,都吓得惊呼起来。 这时,赵霄手中那道寒光就要落至王向涛脖间,眼见得安王向涛立时就要血溅当场。 陈欣柔和陈珂等人哪里见过如此可怕场景,都吓得紧紧闭上双眼,再不敢多看台上一眼。 小鱼却突然见到身旁静默不语的刘羽轩,这时面色凝重,再不耽搁,呼啸一声,已是飞身而起。 她呆愣愣看着那道飘然而至台上的身影,心中一酸,低声自语道:“难道,你也想要去争抢那知府千金不成” 台下众人正自惊呼之声不断,却突然看到一道身影飞速而起,还未来得及看清究竟何事,只听得那半空跃起的赵霄“啊”的一声,已是由半空跌落至地,摔了个四蹄朝天了。 王向涛已是毫无生还希望,索性就瞪起双眼,准备受死。却突然将那道寒光飞至一旁,哐当一声掉落地上,而那恶狠狠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赵霄不知何故已是摔落下来,痛得在台上翻来滚去。 他傻愣愣仰头去看,却见到一个俊美少年正自缓步过来,俯身向着自己,向自己伸出手来。 此时,朝阳已是悬置高空,一道灿烂阳光映照在此人身上,使得他这张美轮美奂的脸庞变得朦胧魅惑,那双含笑望着自己的双眼之中,竟然一片温暖,如这道阳光一般,笔直映入自己心中。 王向涛屏住呼吸,本能伸出手去,被他那只滑腻如玉的手紧紧拉住,心中立时狂跳不止。 台下百姓这时都惊醒过来,立时欢呼起来:“好耶” 陈玉这时才得以定睛望向台上,却豁然看见刘羽轩竟然站在台上,已伸手将那王向涛拉了起来,温柔对着那人微笑,而那人竟然就傻愣愣看着他,呆若木鸡一般。 陈玉错愕万分,急忙侧首去看身旁陈珂,果然见她脸色惨白,双眼之中满是酸楚。 “这个刘公子却为何要去淌这趟混水难道他也想要成为知府大人的乘龙快婿不成” 他想到这里,心里立时焦躁不安起来,急忙定睛再去看高台之上。 这时台下百姓已是都看清了刘羽轩的身形外貌,立时呐喊之声四起,甚是疯狂一片。 “哎呀我的妈呀,怎么会有如此好样貌的人儿” “是啊,我长得这么大,还真是头一遭看到如仙人一般的人呢,今日真是不枉此行啊” “可惜了,如此俊美不俗之人,如果娶了知府千金,岂不是一棵香草插在了牛粪之上了吗” “是啊,是啊,这可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杜大人爱我们如子,这位少年郎如果成了他的女婿,岂不是老天开眼,让杜大人好人有了好报吗” “对,你说的甚是” 底下百姓议论不停,喧闹之声四起,倒使得台上过来高声喊叫的幕僚白白哑了嗓子,不得已又有一位士卒过来,拿着一张大锣,当当的连声敲响,这才渐渐使得底下百姓止了议论之声。 幕僚这才朗声喊道:“诸位乡亲,此番比试,赵霄违规,王向涛获胜” “好啊” 百姓立时欢呼起来。 幕僚等得这阵欢呼之声停息,场中寂静一片,这才侧首看着刘羽轩,高声问道道:“这位公子,方才,你挺身而出,是为了救人,还是原本就要参加比赛” 台下众人立时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盯着刘羽轩。 陈欣柔伸手捂住自己狂乱跳动的心,望着那挺拔俊美的身影,紧张的屏住呼吸,静耳去听。 “诸位父老乡亲,在下刘羽轩,方才出手救人不假,但参加比武招亲却也不错” “啊,好啊” 台下等待这句话的百姓立时又是欢呼声此起彼伏了。 陈欣柔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之声,本能抬眼去看身旁的陈珂,见她已是眼中落泪,脸上一片绝望之色,不觉压住自己心中的伤痛,紧了紧握在自己手中的冰冷小手。 幕僚闻言立时喜笑颜开,急忙闪身开去,将场地留给刘羽轩。 王向涛迟疑片刻,这才稳住心神,缓步过去,抱拳施礼道:“刘公子,多谢你方才出手相救之恩” 刘羽轩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一会儿见” 王向涛闻言心中一惊,这才惊觉,自己和这个救命恩人,都是参赛之人,自然一会儿会碰在一起,心中乱跳不止,就施礼快速闪到一边,坐到一旁休息席中,定睛观战。 刘羽轩迎风站立场中,一双美目定定望向那戴面具之人,施礼朗声说道:“这位公子,既然今日来这里参加比试,何必浪费时间再去等待,还不快些上来” 台下众人不知他究竟是向何人发话,都好奇转身去看,却突然感到头顶一道黑影闪过,还未来得及定睛再看,那高台之上已是平白多出来一人,对着刘羽轩冷然说道:“这位刘公子,今日一战,还望你不要手下留情” 刘羽轩看他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闪出道道寒光,心中便觉出一丝寒冷,不由得微微一顿,这才朗声说道:“比武招亲并非战场厮杀,何必当真这位公子,还请教你尊姓大名” 这人盯着刘羽轩,眼中寒光甚是逼人,高声说道:“在下绝命崖少主叶不归” 刘羽轩闻言,突然忆起前几日“逍遥客栈”前的那场打斗,看到他手中兵器全无,但腰间分明缠着一条晃眼的腰带,就知道他所言不假,点头笑道:“幸会,幸会” 叶不归看对面刘羽轩,此时昂然站立,微风轻拂,他一袭洁白轻袍随风摆动,身后一道温暖阳光映照全身,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不觉就是一愣,点头说道:“废话少说,请刘公子先出招吧” 刘羽轩却背过手去,摇头说道:“我原本就是幽州百姓,算是主人一般。你来自远方,却是客人。我自当让你一招,方是进了地主之谊” 台下众人闻言,心中对他的好感更增一成。 叶不归眉头微皱,再不搭话,伸手抽出腰间软剑,迎风一抖,立时如长蛇一般直扑刘羽轩面门而来。 刘羽轩依旧双手背后,等到蛇头将至面前,这才脚下挪动,倏忽之间已是闪过蛇头一咬。 台下众人双眼眨也不眨,心中都是为他捏了一把汗出来。 陈玉气恼的的说道:“这个刘公子真是的,尽什么地主之谊啊如此生死一线之事,岂能空手相搏” 小宝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嘀咕道:“我们家少主人的本事,你有知晓多少好好瞧着,定叫你大吃一惊” 何勇和曹茂原本也觉得高手面前,这个刘羽轩如此所为,似乎太过自负,但此时听得小宝之语,倒是放了不少的心,转而目不转睛盯着台上。 叶不归见蛇头咬空,再不敢小瞧大意,手中蛇头变换方向,缩回蛇头,突然就咬向刘羽轩腰部。 刘羽轩刚自站稳身形,那蛇头已是到了眼前,急扭身去,双足稳扎台上,身子却已是轻飘飘倾倒一旁,似乎为了闪躲就要摔倒台上了。 陈欣柔惊呼出声,脸上开始发白。 谁知台下众人惊呼声中,那条蛇嘴已是擦身而过,而翻转腰身就要触地倒下的刘羽轩竟然如随风摆动的竹子一般,风到竹倒,风过竹立。 众人见他已是挺直了身子,岿然屹立台上,立时喝彩之声四起。 叶不归见两招已过,那刘羽轩依然双手背在身后,心中就有些焦躁,冷哼一声,扬起蛇头,上下翻飞,将刘羽轩团团围住。 台下众人只看得群蛇乱舞,心中乱跳不止,都情不自禁的对这刘羽轩揪紧了一颗心。 陈欣柔感到自己已是停止了心跳,紧张的死命揪紧了自己的衣襟,双唇已是被牙齿咬得发青。 这时一旁凉棚之中一直稳坐不动的杜江,看到这里已是眉头皱起,侧首对身旁女儿说道:“晓儿,我看这个刘羽轩很是不简单。叶不归早已是二三十招过去,他依然双手背在身后,总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你看,此人可能入了你的眼” 他身旁的杜春晓却不说话,只是静坐椅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台前,突然出声喊道:“不好” 杜江闻言急忙定睛去看,却分明见到叶不归手中蛇头,突然化为无数分身,犹如千万只利剑,不再扑向刘羽轩反而转了方向,竟然直奔台下众人而去。xh211 第四十三章 陡然变化 杜江见状,立时吓得大叫一声,飞速站起身来。 刘羽轩正自闪躲他凌厉剑势,却突然压力全无,看到那团团蛇影之中暗藏几十只锋利小剑,舍了自己直奔高台之下的陈玉等人而去,就想也不想舍身出去,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叶不归射向陈玉等人的暗器。 陈欣柔眼见得他身上连中几十下暗器,痛哼一声,就从上面跌落下来,不由得心胆俱裂,再也顾不上什么,扑身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跌落下来的势道,立时被刘羽轩掉落下来的身子压在了下面,昏死了过去。 事发突然,何勇和曹茂都来不及飞身跃起,这边两人都已先后倒地。 陈珂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将满是是血的刘羽轩紧紧搂至自己怀中,大声不停呼唤。 “刘公子,刘公子,你怎么样了啊” 小鱼疾步过去,将昏迷不醒的陈欣柔拦腰抱起,几个飞身就将她带离这里。 何勇快步上前,将陈珂拼命从刘羽轩身上拉起,强行将她带走。 “不要,你们快些去救刘公子啊,他身中重伤,如果再不医治,恐怕性命不保啊” 陈珂拼命挣扎着,眼中泪流不止,无奈任她如何脚踢手捶,这何勇已是硬下心肠,要保得她安危要紧,就用力抱紧了她,飞身离开这里。 曹茂护住陈玉跟着几人快速远离这里,回头看见依然躺倒在地上的刘羽轩,四顾看看,却不见了小宝的身影,想必是方才众人慌乱四散,将他冲散了。 他心中痛惜,但毕竟此刻保护圣上要紧,就咬牙回转身去,低声求不愿离去的陈玉道:“刘公子如此重伤,只怕还是再无生还的希望了那叶不归方才分明是冲着大公子而来的,这里必然不止他一人,我们速速远离这里才是。” 陈玉脚下被迫移动,回头再看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刘羽轩,心中撕裂痛楚,但也自知,此时这里凶险万分,只得跺了跺脚,跟着曹茂快速远离了这里。 周围百姓早已被吓得尖叫连连,四散而开,立时将这里空出一大片来。 杜江已是快步过去,高声大喊道:“快将这个叶不归拿下” 士卒立时呼啦啦围拢了过来,将高台上的叶不归团团围住。 那些在第一轮获胜的参赛之人,这时也都各自围拢过来,将叶不归紧紧围在中间。 王向涛早就飞身下去,将刘羽轩抱住,伸手发力,替他去逼出身上所中暗器。 这时,杜江疾步过去,站在包围圈外看着严阵以待的叶不归,厉声问道:“叶不归,你为何要出手伤及百姓你究竟是何人,来我们幽州有何叵测居心” 叶不归面不改色,沉默许久,这才放眼看了看已是远离这里的陈玉几人,却早不见了几人踪影,就不愿在此地多留,二话不说就扬起手中软剑,立时又飞出无数暗器,将围拢兵士射倒无数,露出一个缺口来。 他飞身冲了出去,却突然感到自己肩头一阵酸麻,急忙回身去看,这才发现,那一直静默坐在椅子之上从未动过一下的杜春晓,不知何时却已是到了自己身后,手中空空如也,自己肩头却兀自感到酸麻更甚。 “你” 叶不归见她红巾遮面,看不清面目如何,但却莫名感到那层厚重面巾之后,分明有两道寒冷之光直入自己心中,立时浑身打了个冷战,再不敢恋战,运力就要逃走。 杜春晓看他急于离开,右手飞速扬起,一道金光闪过,那叶不归身子就笔直朝着高台之下坠落。 刘羽轩恰在此时醒转过来,看到飞身跃起的红衣女子,那道遮面红巾之下,豁然露出一张极为丑陋的脸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那叶不归已是跌落在地,低头看去,这才依稀看到自己右腿关节之处,有丝丝血滴渗出,自知这个杜春晓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暗器高手,急忙反掌过去,拍向自己右肩和腿部,立时两道金光射出,却是两只细小的金针。 杜春晓已是跟着落身下来,却不理那已然翻身站起的叶不归,而是缓步过去,俯身下去,伸手扶起刘羽轩,柔声问道:“刘公子,你可能再支撑一会儿” 王向涛闻言急忙起身,让开身去,站在一旁。 刘羽轩只感到她握住自己的手,甚是光滑柔腻,心中微微一动,却见她凝神运气,啪啪啪几掌下去,就将自己身上所中的多处暗器一一逼将出来,叮叮当当掉落在地,却原来都是狭长的小剑。 杜春晓停住运力,定睛细看,不觉到吸了一口冷气,触目之处,那刘羽轩的身上竟然有二三十处伤口,那王向涛和自己先后为他发力逼出来了十几个暗器,但都是不紧要之处,此时尚有十几处却个个都在要害之处,却是不敢轻易去动这些暗器了。 她叹息一声,一手将刘羽轩搂至怀中,另外一手快如闪电,将刘羽轩身上各伤口处的穴道点住,不让伤口再涌出血来,减缓他的痛楚,这才低头看着怀中的刘羽轩,低声说道:“刘公子,请你再忍耐一些“ 刘羽轩只觉得浑身剧痛,伤口之处似乎灼烫难忍,但依然咬牙忍住,点了点头。 王向涛急忙过来,半跪在地,用力扶住了他。 杜春晓起身,这才回转头来,看着严阵以待的叶不归,低声问道:“叶少主,你们绝命崖向来不问中原之事,此番却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小女子不过借着一场比武招亲来寻得自己的如意郎君罢了,你又为何要从中作梗,搅和此事如果今日你不说出实情,定然让你命丧幽州” 叶不归却突然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摇头说道:“是吗只怕我留不留在这里,由不得你来决定” 他说完这话,突然右手一挥,立时在他身前四周冒起一股浓烟,飞速朝着围拢着他的众人迎面扑来。 杜春晓急忙伸手拉住刘羽轩,跃上高台之上,回头再去看台下,却只见众人四散逃开,而那叶不归再不见了半点儿踪影。 “刘公子,你” 王向涛正待垂首看着怀中的刘羽轩,看他脸色越来越白,嘴唇更是开始发青,心中发慌,就急声问他是究竟感觉如何,却猛然间感到自己手上一松,那刘羽轩已是身子一沉,向后翻倒在地了。 “不好,这些暗器上有毒” 杜春晓念及至此,再不多想,急忙过去,将刘羽轩负在肩上,飞身离去。 王向涛呆呆立在原地,看着杜春晓只是几个纵身,人已是消失不见,自知她功力深厚,远超出自己百倍出去,心中愧疚不堪,虽然牵挂那刘羽轩的生死安危,但耳边突然听得几人在不远之处高声呼唤自己的名字,应声看去,却是自己的三个同门师兄妹,就急忙转身,朝着他们奔了过去。 “二师兄,你可无事” 最先跑过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女子,脸上一片焦虑之色,却是王向涛的三师妹段春宁。 她身后又紧跟着过来了两人,一人二十左右年纪,长相老实稳重,却是大师兄李天成。他身后是个俊俏的小姑娘,十五六岁模样,一双大眼扑闪闪甚是水灵,却是小师妹田子怡。 三人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查看一番,见他果然安然无恙,这才都放下心来。 田子怡见他神色恍惚,以为他经历此事,还未从惊吓之中恢复过来,就伸出一手,在他眼前不停晃动,高声喊道:“我说二师兄,你的魂魄被吓跑了不成怎么这么胆小如鼠” 段春宁急忙出声袒护道:“师兄方才在台上虽败犹荣,已是将我们清风派的大方之气彰显无余,又岂能害怕是不是,二师兄” 王向涛看三人齐齐望向自己,正要出声回答,却猛然看到一人,慌慌张张朝着这里跑来过来,一边气喘吁吁,一边高声不断喊道:“少主人,少主人” 王向涛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少年就想到了方才出手救自己的刘羽轩,心中一动,急忙朝着他高声喊道:“你家少主人可就是那刘羽轩,刘公子” 那少年惊喜万分,急忙飞奔过来,高声喊道:“是啊,是啊,你难道见到了我家少主人他现在何处” 他喊话其间,人已是到了四人面前,却不是别人,正是小宝。 他站在四人面前,犹自气喘如牛,望着王向涛的一双眼中满是希望。 王向涛摇头叹息道:“他方才被那叶不归用暗器击中,刚才昏了过去,想是那暗器之上淬有毒药。” 小宝一听,立时嚎啕大哭起来,高声嚷嚷道:“我就不过是稍微对他放心了一下下,他怎么就会被暗器射中,又中了什么剧毒了少主人,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小宝也不要活了” 王向涛急忙出声说道:“你家少主人虽然身中剧毒,命悬一线,但那知府千金杜春晓已是将他带走,想来必是找大夫去医治于他了。你不要心急,你家少主人福大命大,自然不会有事的”211 第四十四章 四散分离 小宝闻言,立时止住哭声,脸上挂着串串泪水,神情却已是恢复如初,翻着白眼瞪了王向涛一眼,恨声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断句,说个话也不好好说完整些害的我平白心痛了这一下下” 四人见他情绪如此波动,心中都不由自主暗自说道:“那方才那样悲痛欲绝的一副模样,又岂能是一下下而已” 小宝抬眼看了看四周犹自整顿秩序的士卒,冷哼一声道:“什么比武招亲,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如此丑陋的千金小姐,不好好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人四处求婚,偏要抬高身价,搞这劳什子的比赛,必是不得好的结果却哪里知道,像我家少主人那般绝美容颜之人,竟然也会上去比武岂不是掉了自家身价,抬高了他人的身价吗呜呜呜” 小宝自言自语,说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就又泪落如雨了。し 王向涛四人着实被他吓了一跳,都感到此人这次悲伤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田子怡跳身过去,用力拍了拍小宝的肩头,柔声安慰他道:“这位小哥,你不要伤心。我看你家公子上去比武,并非冲着那千金小姐而去的,而是为了出手救人。” 小宝立时收住悲声,点头说道:“那倒是,他上去救了这位大哥不说,还舍身救了哎呀,不好程家那几位公子、小姐,此时怎么不在这里我们初来乍到的,却要到哪里才得找得到他们几人” 小宝这时才想起其余几人,急忙踮起脚尖来,四顾去看,却哪里还能看的到陈玉等人的身影。 李天成看他满脸焦急,就低声问道:“这位兄弟,你来时住在哪家客栈” 小宝急忙收回视线,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急声说道:“我们住在聚仙搂” 四人闻言,立即彼此对视,脸色一变。 王向涛想了一番,就对其余三人说道:“大师兄,你们三人且先行回至客栈等我,我先送这位小兄弟回去” 段春宁伸手拉住王向涛的手,低声叮嘱道:“你到了那里,定要小心了。将他送到楼外即可,切莫在那里逗留” 王向涛点头答应,伸手拉住小宝,二人转身离去。 田子怡看着两人远去身影,忧虑重重的看着其余两人,低声问道:“这个刘羽轩一行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会住在那个聚仙搂里” 李天成沉思片刻,就低声说道:“我们此行还有要事,切莫因为小事误了大事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其余两人闻言点头。 三人再不多留,就都转身离去。 偌大的知府门前,热闹不再,空留一座高台孤零零矗立门前。 小宝跟着王向涛来到“聚仙搂”楼前,跨步进去,那王向涛却止步门前。 小宝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自己一人进来,急忙返身出来,看到王向涛抬眼看着门楣上高悬着的“聚仙搂”三个大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好奇,就出声问道:“这位大哥,你怎么不随我进去” 王向涛急忙摇头说道:“我送你至此就可以了,我们就此告别” 他说完这话,就快步转身离去。 小宝感到莫名其妙,也不去叫他,就慢吞吞进了酒楼,走了十几步这才觉得很是奇怪,四顾看看,原来这里平日里的热闹全无,偌大的店内,此时竟然是空无一人。 小宝摸了摸头,嘴里嘟囔着,三步化作两步,飞速上了楼,却感到这里更是寂静的瘆人,急忙来到陈玉所住的房间,高声唤道:“程大公子” 门内却无人应声,小宝纳闷伸手推开房门,探头进去,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心里就有些发慌起来。 他飞速来至其余几人房前,一一将房门推开,里面却都是空空如也。 他垂头丧气的静立了一会儿,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整个聚仙搂里,都已是空无一人” 念头至此,小宝屏住呼吸,将其余客房房门推开,脸色渐渐开始发白,心中乱跳不止,身上寒意更甚,暗自叫苦不迭:“这下子可如何是好他们竟然都已失踪了,单单落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小宝越想心里越是发慌,急忙再次进入客房之中细细查看,这才惊觉,不但这些房中再无一人,就连几人的行李也是都消失不见了。 “哎呀,我私藏着准备夜里解馋的大炊饼、糖炒栗子、半只烧鸡竟然也都集体走失了” 这个念头才真的使得小宝开始发慌起来,他团团乱转了一番,只得怏怏无力的转身朝楼下走去。 他走出酒店,来至街市之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悲声说道:“天哪,我小宝竟然又不得不回到流落街头,化为乞儿的生活之中去了我真是命苦啊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探得少主人的下落才是” 他一咬牙,就转身汇入人流之中,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这一日,整座幽州府甚是紧张万分。因为比武招亲之事中途发生变故,好端端一场盛大喜庆之事,霎时化为血腥之事,使得百姓人心惶惶。 话说小宝未来之前,那半个时辰左右,陈玉等人慌忙之中,急速远离知府府邸之后,就都立马回到聚仙搂,收拾好各自行李,再不敢耽搁一分,就火速离开客房,准备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陈珂即便心中再是挂念刘羽轩的生死如何,但毕竟此时圣上安危最是要紧,就扶住犹自有些站立不稳的陈欣柔,跟着几人,缓步走下楼梯。 这几人刚刚走下楼梯,却豁然看见那杜江正率领士卒等候在这里。 何勇和曹茂对视一眼,急忙护在陈玉三人身前,严阵以待。 杜江却快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陈玉低声呼道:“微臣不知圣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圣上责罚臣治理地方无力,这才使得圣上受到惊吓罪臣该死” 说完这话,杜江拼命磕头不止。 陈玉闻言大吃一惊,自知自己几人的身份已是被此人识破,如果再去隐瞒已是多此一举,就索性定下心来,俯身伸手将他扶起,低声说道:“不知者无罪朕此番微服私访,并不想惊动地方百姓,我们还是低调为妙你切莫唤我圣上,只以程大公子唤我即可。” “罪臣不敢” “我恕你无罪” 杜江立时感激涕零,连声说道:“是是是,程大公子,这里不能久留,还望程大公子这就随微臣去到知府府衙去住” 陈玉回头看看,陈珂神情恍惚,而陈欣柔此时被陈珂扶住,却是双眼微眯,脸色发青,想来必是方才为了救刘羽轩,奋不顾身,只怕身上还有内伤需要救治。 他沉思片刻,只得点头说道:“我们这就随你过去,你速速传来这里最好的名医,给我的二弟救治。” 杜江急忙命人去请大夫,闪身让开,随着几人走出酒店大门。 门外早就备好了几辆马车,陈玉几人上了车,直奔知府府邸而去。 当夜,陈玉等人就住进了知府府邸之中,这个杜江也着实费心费力,将府中最好的几间房子收拾停当,安排几人住进去,尽心尽力叫人伺候着,自己忙前忙后,亲自收拾,倒使得陈玉感动不已。 陈欣柔被扶到床上躺好不久,大夫就匆匆来到。 众人挂念她的安危,就都守在房中,紧张的看着大夫听诊。 床幔子已被放下,六十左右的老大夫坐在床前,右手轻轻搭在露在帐外的纤纤玉手之上,静心去听。 许久之后,大夫这才起身站起,叹息着回身对众人说道:“杜大人,这位公子虽无半点儿皮外伤,但却脾脏受压开裂,已是出血甚多,淤积腹腔之中。如果不及时替她疏导淤血,修补脾脏,只怕是活不到明日早上了” 杜江闻言脸色巨变,急忙拉住大夫的手低声问道:“可还有法子相救” 大夫摇头说道:“恕我医术浅薄,如果想要救得此人,必得扁鹊、华佗再世方可啊” 陈玉立时感到灰心绝望,垂下头去,慢慢坐在椅子之上。 陈珂痛哭出声,摇头求道:“老大夫,我求求你了快些想些法子救救我二哥吧” 老大夫为难的摆手说道:“我们这里是乡野小地,此等重症却难看治。如果此时我们在京师,那皇宫之中恐怕还有个人能够救得他的性命。但是,此时那京师与这里有着八百里之遥,我等身份,又岂能唤的那人到得这里” 他说完这话,就连连叹息不已。 陈玉闻言,抬眼去看何勇。 何勇会意,急忙过来,贴近陈玉耳边,轻声说道:“大公子,我们家的确曾有过一个御医,唤作赛华佗胡胜。但这人,向来过不惯束缚生活,在宫中也只待了半年左右,就擅自离开,不知所踪了。” 陈玉呆呆看着床帐帷幔之后那隐隐身影,心中悲痛,垂下头去,眼中泛出泪花。xh211 第四十五章 返回京师 杜江看到这里,已是急的心急如焚,抓住老大夫的衣襟,恨声说道:“你不是我们幽州府里医术最为高明之人吗怎么事到临头,却束手无措了你这名医的名号也该撤了来人,拖出去杖打五十” 立时就有人过来,将老大夫拖起来,就要拉出去杖责。し 陈玉急忙出声制止道:“杜大人且慢他自知医术无望,这才会实情相告。如果他强撑着去医治,只怕适得其反,加速我二弟的病情他如此坦诚之人我们岂能滥用私刑” 杜江急忙挥手令人将老大夫放了,回转头去,低声问道:“只是现在,二公子的病,却又该如何是好啊” 众人都黯然神伤,手足无措。 陈珂早就扑倒在床前,拉住陈欣柔露在外边的手臂,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心中暗自悔恨道:“早知道姐姐会命丧此地,我就不该因为刘公子之事和她翻脸。现在他们两个,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命悬一线,却都是我今生今世最爱之人,老天真是瞎了双眼,想要活活痛死我吗” 陈珂想到这里,真是心痛难忍,不禁嘤嘤哭出声来。 众人看她如此伤心,心里也是难过不已,不禁都暗自落泪。 小鱼独自站立一旁,眼圈已是泛红,想起刘羽轩此时不知究竟如何,心中立时痛苦难耐,就转身离开这里,朝着外边走去。 “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要死的话,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处”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慢步朝外走去,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人身上,急忙止步定睛去看,稍微愣了一下,就又转身快步离去。 眼前之人一身大红棉袍,头上遮着厚厚的红色丝巾,却正是知府千金杜春晓。 杜春晓却脚下不停,依旧缓步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她慢步进来,不觉都转过身去,瞩目于她。 杜江脸色发白,急忙快步过去,低声对她说道:“晓儿,你不在房中呆着,却来到这里干什么” 杜春晓却不理他,脚下依旧不停,闪过他的身旁,一直朝着躺在床上的陈欣柔走了过去。 陈玉这时也不觉起身,看着她不知为何,这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身上竟然有着一种天然的镇定自若,令人只是看着就心中焦躁全无,立时静如止水。 杜春晓谁也不看,目不斜视,一直来至床前,伸手揭起帷帐,探身进去,从怀中取出几支金针,隔着衣物,双手快如闪电般在陈欣柔身上几处种下金针,这才放下帷帐,转身看着众人,低声说道:“我已经为她施针,可在十日之内保得他性命无虞,你们切不可再耽搁时间,速将他带入宫中找那神医医治。” 陈玉惊愕问道:“我却听说那赛华佗已经离开皇宫,不知到哪里去云游了” 杜春晓摇头说道:“他时日之内必然回至京师,你们如果信得过我,现在就立即出发返回京师” 陈玉半信半疑,但看到她镇定自若站立的身姿,那语声之中满是一派祥和,令人再无半分怀疑之心。 陈玉转头对何勇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速速返回” 杜江急忙过来,躬身施礼道:“程大公子,我即刻安排人护送你们返回京师” 陈玉伸手拉住了他,点头说道:“关键时刻,还是杜大人能够解了忧愁啊你们保重,日后我们在京师见面” 杜江再不迟疑,就快步出去安排人手等事宜。 半个时辰之后,陈欣柔就躺在一辆舒适的马车之上,陈珂随车看护。 陈玉不愿乘车,就和来时一般骑马而行。 杜江刻意安排了二十几名高手,一路护送,另外安排一百来人暗中护送。 这一行人不比来时的悠闲自在,真是归心似箭,快马加鞭,一日百里。第八日上就已经返回了京师。 众人秘密进入宫中,陈玉立刻安排何勇去御医院寻找那赛华佗胡胜,竟然真的已经云游归来,真是又惊又喜,对那杜春晓的神机妙算甚是佩服了。 赛华佗胡胜应召而来,看到陈玉也不去行君臣跪拜之礼,只是略微弯腰施礼而已。 陈玉一心急着要他速速替陈欣柔治病,就也不去计较这些繁琐礼节。 胡胜慢慢坐在安置在床前的圆凳之上,这才轻轻将手搭在露在帷帐外的那只纤纤玉手之上,静心听诊。 他看诊之后,脸色一变,急忙出声问道:“圣上,微臣有些疑问却要问得详细,这才能够替公主救治” 陈玉急忙问道:“胡神医有何疑问,快快问来” 胡胜伸手指着床榻之上的陈欣柔,低声问道:“欣柔公主回宫之前,可曾有人替她施过金针”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暗自佩服这个胡胜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只是搭了一下脉,竟然就知道这么多。 陈珂不待陈玉回答,就急声答道:“姐姐回来之前,的确由那幽州知府千金杜春晓施过金针。可有和不妥之处” 胡胜闻言,稍微顿了一顿,这才叹息着说道:“欣柔公主吉人天相,如不是这个杜春晓施过金针替她通了经脉,疏散全身淤积之气,活血通气,只恐怕欣柔公主是万万挺不过三日的” 陈玉听到这里,不觉忆起那杜春晓所言,果然和这个神医一样说法,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说不定,凭借那个杜春晓的高超医术,她当时当日在那幽州,就极可能将欣柔妹妹医治好” 这个想法一出,连他都吓了一跳,急忙摇头甩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他真的不敢再去如此深入思考,假若真是这样,那么杜春晓此举,就不是留下他们即刻动手救人,而是要设法将他们送回京师之中了。 陈玉一边如此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一边抬眼去看那胡胜,却见他已经将双手在水中洗过,缓步来至床榻之前,俯身下去,即刻为陈欣柔拔去身上一直所扎着的金针。 他回头吩咐一旁宫女过来,替陈欣柔换去身上衣物,覆上一层薄薄的丝纱,盖住全身。 待得准备停当,他这才再次过去,伸手取过一旁准备好了的药囊,取出几十只较为粗大的银针,隔着这层薄薄丝纱,双手快如闪电,将这些银针纷纷扎入陈欣柔全身穴道之中。 待得几十只银针全部扎完,他才远离床榻,来至桌前,写下一张药方。 仔细吩咐宫女去御医院取药,按照所写方子上的药去慢火熬制。八个小时之后慢慢熬制成粘稠之物,替陈欣柔缚在脾脏位置。 如此这番精心调养了三日有余,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陈欣柔竟然就睁开了眼,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淤血。 “好了,这样就性命无忧了” 胡胜尽数拔掉陈欣柔身上银针,即刻改了药方,不再外敷熬制膏药,改为内服汤药,每日里只进食一些稀软粥饭,继续慢慢调养。 不到半月,陈欣柔已经可以半坐起来,靠着软枕勉强进些软食了。 再过了半月,胡胜再次替陈欣柔号过脉之后,脸色舒缓,点头说道:“欣柔公主再无大恙,再调养几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陈珂听闻这个消息,欢喜不已,即可派人将喜讯告知陈玉。 海公公屁颠颠跑进养心殿,高声喊道:“圣上,欣柔公主已是能够下地走动了” 陈玉正和靖王爷等一干重臣在这里商议大事,闻言自是放下心来,脑海之中却不觉又习惯性忆起那张俊美异常的脸来,坐在龙椅之上,陷入一片回忆之中。 “刘羽轩,你现在却在哪里为何我回宫之后,就派人回去找你,却始终探寻不到你的任何信息你难道已是不在这人世之间了吗” 他念及至此,心中涌起阵阵痛楚,不觉神色黯然,垂头不语。 靖王爷站立一旁,静默等候了许久,见他还是不发一语,就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圣上,五个月之后,就是我们大陈每年一次的科举大事了。我们今年是否还是依照旧例层层选拨” 陈玉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点头说道:“自然是按照惯例,但是,不妨增加各县府衙的举荐名额,使得我大陈人才多些入京一试身手的机会” 靖王爷闻言一愣,但迅疾恢复神色,点头应诺道:“圣上英明,此言甚是。我大陈万千子民,能人异士甚多,却都缺少应试机会。此番圣上增加各地举荐名额,真是我大陈贤能之士的时来运转啊” 他说完这话,就高声赞颂不已。 两旁大臣见状,也都都争相称颂起来。 陈玉厌烦的挥手,起身走下龙椅,快步走出养心殿。 靖王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这一日,已是陈欣柔下地行走的第二日了。 宫女翠儿扶住她的手臂,小心陪着她在花园之中缓步慢行,悄悄侧首,却见她脸色沉静,一双眼望向前面的一潭春水,平静无波。 自打陈欣柔醒转之后,除了静默发呆,就再没有出声说过半句话。xh211 第四十六章 失魂落魄 陈欣柔终日里静默坐在桌前,一双大眼望着窗外,似乎在看着什么,却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在眼里,只是那样保持这一种姿势,静坐半日。 窗外阵阵飘雪,股股寒气侵入殿中。 宫女翠儿禁不住寒冷,浑身打了个哆嗦,见陈欣柔依然静默不动的坐在窗前桌旁,双眼盯着朵朵飞雪,迷茫一片。 翠儿心中怜惜,就缓步过去,低声问道:“欣柔公主,天气甚是寒冷,你身上重伤还未痊愈,千万不要受了伤寒,加重病情。还是关了窗,回床上再躺一会儿吧” 陈欣柔却一动不动,恍如魂魄全无一般。 翠儿心中难过,就伸手过去,想将窗子关上。 “不要关窗” 陈欣柔恍如梦中惊醒一般,急忙起身阻止。 翠儿吓了一跳,急忙退后几步。 陈欣柔来至床前,抬头看着越下越紧,已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失神自语道:“你是否已经安然无恙你此时又在何处你是否如我一般苦不堪言” 翠儿闻言更是吓了一跳,不知欣柔公主口中所言的这个“你”,究竟是谁但看她身中重伤回宫,自打从鬼门关回来之后,就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终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和出出宫前的温柔娴静亲切自在全然不同,倒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让自己着实摸不着头脑。 虽然之前,她也总是如此呆坐半天,像是有着无数心事。但此番却毫无生气,却似失去魂魄一般。 翠儿和沁香苑中的一干宫女虽然百般揣度,但依然不得所要。此时突然听得她如此一番话语,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但却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些许感觉。 “莫非,这欣柔公主心中已是有了一个心爱之人” 这样一个念头出来,倒真是让翠儿狠狠的吓了一跳。 随着时日推移,未出十日,陈欣柔出神发呆的情形一日甚是一日,已是到了三餐无味,渐渐饮食稀少,直至推开一旁,再不愿去进食的地步了。 断食两日过后,陈欣柔再也支撑不住,就只得卧倒在床。 翠儿心里焦急,就端来后厨精心熬制的小米粥,端来过来,轻声劝她好生喝上几口。 陈欣柔却闭了双眼,微微转过头去。 翠儿愣了片刻,只得将盘子又端了出去,心中焦虑更甚。 胡胜先后被传进宫了几次。 前日,他仔细替陈欣柔号了脉,脸色凝重的起身过去,为她写了份药方,这才叹息着对紧张不安的翠儿说道:“欣柔公主的内伤虽然还得好好休养,但却已无大碍。但是,她此番饮食无味,倒不是内伤所致,而是心病所为。我这些药方也只能暂时替她舒缓淤积之气,却治不了根本。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这药方熬药喂了下去,却真的并未见她有何好转,反而更显消瘦不堪了。 到了这一日,胡胜又来至沁香苑中,替陈欣柔看过诊,就面色发青,摇头对翠儿说道:“她心中郁结未除,不愿进食,竟是想要自绝生命。到了这时,只怕我就是找了灵丹妙药来喂她喝下,也是无法医治了” 说完这话,他摇头叹息着转身离去。 翠儿含泪回头,看到躺在卧榻之上的陈欣柔,双眼紧闭,已是形销骨瘦,眼见得已是奄奄一息了。 她心中难过万分,在房中团团乱转,想了许久,就跺了跺脚,转身直奔百花宫而去。 “珂公主和我家欣柔公主一同出宫,两人又是姐妹,我去找她试试,看能否能劝得我家公主心情好转”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脚下如风。 待得来到百花宫,却见到门外没有一个值守之人,而整个百花宫前后门窗紧闭,里面静悄悄毫无声响。 翠儿纳闷,正要上前敲门,冷不防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那梅太妃气哼哼从里面迈步出来,险些撞到了翠儿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给梅太妃请安” 梅太妃却只是扫了一眼她,就脚下不停,摆驾离去了。 翠儿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回转身去,却砰地一声,见到宫门已然关上,急忙上前敲门。 百花宫的宫女兰香应声开门,探头出来,见是熟识的翠儿,就急忙摆手摇头,轻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千万不要出声,仔细我们家这位发火再摔东西” 翠儿吓得一吐舌头,拉过兰香,低声问道:“你们家这位自幼就脾气火爆异常,摔个东西又有何大惊小怪的只是,你们百花宫是宫中最为热闹之处,却怎么如此静悄悄毫无声响” 兰香无奈摇头,贴近过来,压低嗓音说道:“我们也觉得实在是不解。这位主子虽然脾性不好,但生性自由,爱热闹,最是耐不住寂寞之人,之前时不时就会溜出宫去玩上一天两天,从不会将自己封闭起来。所以我们这百花宫从最是热闹非凡之地。 但是此番她出宫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将自己紧紧关在里间不说,还夜夜噩梦不断,尖叫声声,总是抱着自己静坐至天亮。白日里自然是要昏睡不醒了。 还不许我们弄出一点儿声响出来,一旦搅扰了她,就会发了疯似的乱发脾气。 这不,回来这半个月里,这宫里宫外的东西都被她齐齐砸了个边。你刚刚也看到了,就连梅太妃也耐她不何。” 兰香说到这里,连连叹气,忽然想起什么,就急忙问道:“姐姐今日却为何要来我们这里你们家的欣柔公主现在身体可好了许多” 翠儿心中已是凉了半截,摇头叹息道:“别提了,我们家的那位,如果能够像你们珂公主这般大吵大闹,倒还好了这姐妹两人真是性情两端,真是让人操心不已我们那位终日静默无言,已是断了两日的饮食了” 兰香好奇,还想继续多问几句,突然宫内传来一声怒吼:“兰香,你和谁在外边叽叽咕咕不停” 兰香立时吓得将翠儿一把推开,急忙返身进入门中,将宫门紧闭,轻手轻脚的进入宫中。 原来,自打从宫外回来之后,陈珂就夜夜噩梦不断,总是吓得从噩梦之中醒转过来。 在那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着的梦里,刘羽轩飘然而至自己面前,浑身是血,汩汩不断淌下血水。 他那双再无一丝生气的眼中不断涌出血水,直勾勾盯视着自己,使得她吓得伸手捂住双眼,不敢再去看他半眼。 “陈珂,你害的我好苦“ 陈珂猛然间听得刘羽轩毫无生气的开口质问于她,吓得从指缝之中偷眼去看,那刘羽轩却不知何时已是飘然而至自己的眼前,距离自己不过一离,那森森冷气,扑面而来。 “啊刘公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陈珂吓得连连摇头,想要退后几步,身子却硬是动弹不得,立时心胆俱裂,头皮阵阵发麻。 “你明明早就知晓了那欣柔公主对我的一片深情,你却依然自私自利,想要夺她所爱你还不道悔改吗” 陈珂脑中轰然一声,双手不知不觉也垂落了下去,眼中滚落出泪水,点头答道:“刘公子责怪的对,我是自私自利之人,早在竹林之时,我就已经怀疑姐姐是否对你一见钟情。只是,我自欺欺人,装作不知罢了。 后来,你替我皇兄被留在那黑虎山寨之后,姐姐突然昏倒,我在照顾她的那三日之中,总是清晰听得她呢喃着你的名字,直至那是,我便已然心中清楚,姐姐不但对你一见钟情,更是深情一片了。 自此,我便心中妒火蹿升,对她有了嫉恨之心,更有了愤愤不平之感,气恼她明明知道我对你如此衷情,却还要和我去抢夺于你。 在那聚仙搂,我无意之中偷听到你们两人的话,这才猜得,原来姐姐并非只是单恋于你,你们两人早就暗中私通,有着不轨之情了。那时,我真是气得要发疯了。我就逼着姐姐向你表明身份,好让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但是,那日比武招亲大会之上,你为了救得百姓,不惜用自己身体去挡住那叶不归的暗器,从高台之上跌落下来时,我只是看着发愣,不知所措,而姐姐却毫不犹豫,就舍出性命,用自己的柔弱身躯去替你挡住势道,以至于险些丧命。 直至那时,我才终于醒悟过来,姐姐才真的是用生命在爱着你的那个人 刘公子,时至今日,我真的追悔莫及早知今日你们两人会如此分离,还不如当初大胆挑明彼此身份,相伴终老” 陈珂说道这里,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你还是错了即便我们两人真的情投意合,但彼此挑明身份之后,却又如何我们二人就真的可以长相厮守了吗” 陈珂闻言,立时回想起那日,陈玉声嘶力竭对着自己和陈欣柔所说之话,心中就是一冷,眼中连泪水也无法流出了。211 第四十七章 姐妹相依 那刘羽轩冷然说道:“你们姐妹二人贵为公主,而我刘羽轩不过乡野之间的一介布衣,我们身份如此悬殊,岂能被允许成就好事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只是,你们姐妹两人仍需好生相依相靠才是啊” 陈珂闻言心中一痛,急忙抬眼去看,却惊愕看见,那刘羽轩竟然渐渐消失不见。``し 她生怕再也看不见刘羽轩,心中发急,就高声喊道:“刘公子,你切莫离开我们姐姐如果没有了你,她会无法活下去的” 这一夜,她又是如此这般从梦中惊醒,却被前来探望劝说自己的梅贵妃好一顿唠叨,心中纷乱不堪,正自犹豫着,是否该去沁香苑走一遭,探望一番姐姐。 却在这时,偏偏就听得似乎有人在敲门,身旁的兰香闻声就急忙出去应门了,自己心中烦乱,这才高声断喝了一声。 陈珂怏怏无力的正自从床上起来,坐到桌前喝水,这时抬眼看到兰香过来,就挑眉问道:“你方才和谁在宫外大声说话” 兰香闻言不禁心中嘀咕:“我们说话之声,只怕连蚊虫哼哼之声都算不上,你却怎么如此耳尖” 她虽然心中如此嘀咕,但嘴上自然不敢如此去说,之声低眉顺目,低声说道:“是那沁香苑的翠儿姐姐过来探望公主罢了。无意之中惊扰了公主,还望公主原谅奴婢” 陈珂闻言就是一愣,坐在那里,发了半天呆,这才低声问道:“你可曾问过,那欣柔公主近日如何” 兰香心中更是嘀咕个不停:“你们两人之前,亲昵的终日里守在一起,又一同出宫游玩,怎么回宫之后,一个开始绝食,一个开始发疯,倒是谁也不搭理谁,却比我们这些宫女还要生疏万分” 她心中所想,嘴中自然不敢泄露半分:“方才翠儿姐姐说,欣柔公主已是两人没有进食了” “什么” 陈珂闻言,脸色巨变,急忙起身,高声喊道:“你们快些给我梳洗换衣,我这就去瞧瞧她” 兰香一边招手让一旁急忙宫女去打水,准备衣物,一边心中宽慰:“这还差不多毕竟她二人是亲亲的姐妹,我家主子还是没有改变,还是原先那个善良可爱的主子” 众人手忙脚乱,仔细将陈珂收拾打扮停当,就随着她快步朝着沁香苑而去。 半刻钟之后,陈珂急急奔入沁香苑,闪过翠儿等一干目瞪口呆的宫女,直接奔至陈欣柔卧榻之前,拉起她的手,低声唤道:“姐姐,你快些醒醒啊” 陈欣柔正自迷迷糊糊,突然听得陈珂唤着自己,就勉强睁开双眼。 陈珂自打回宫,陪着她直到她醒转之时,就悄然离去,再未过来。 她一直以为,姐姐重伤无碍,就自当好转无事,却不料,只是这半月未见,姐姐却已是气息奄奄了,又如何不叫她悔恨连连,心中难过。 陈欣柔见陈珂泪流满面,就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替她仔细擦掉脸上泪水,勉强用力说道:“珂妹妹不要伤心,我如此这般,虽是咎由自取,却也是我心甘情愿。你我姐妹一场,却也只待来世再见了” 陈珂闻言,立时嚎啕大哭起来,扑倒在陈欣柔身上,大声喊道:“姐姐休要如此胡说如果那刘公子尚在人间,姐姐却轻生而去,你们两人岂不是阴差阳错,就此无辜错过一生难道,姐姐真的心甘情愿,不愿再见得他一面吗” 陈欣柔身体一僵,眼中滚出泪来,低声说道:“他如果真的尚在人间,却为何过了一月有余,却还是没有他半点儿消息传来 妹妹休要笑我太过,。他心中是否有我,我虽不知,我今生和他也仅仅只有两面之缘,但是,我的心中却再无他人可入了 父皇驾崩,母妃远去,他又今生今世,我再无贪恋之人了,已是了无生趣” 陈珂闻言挺起身来,泪眼迷离,恨声说道:“我没有想到,姐姐竟然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 陈欣柔脸色大变,双眼完全睁开,不解问道:“妹妹为何会有此一说” 陈珂站起身来,远离了几步,狠狠的盯着她,低声说道:“你明明还有我和皇兄两人在的身边,你的母妃虽然远离,却也尚在人世,你却只是为了一个并不知是否爱着你的男人,就要抛弃了我们你这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却又是怎样之人” 陈欣柔听得此言,心中大痛,摇头落泪不止。 陈珂摇头接着说道:“我们姐妹虽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都对他情有独钟,希望能和他共度此生,但是却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这重重宫墙阻隔之下,我们与他之间的距离,岂止隔了千里万里 你一片痴心,深爱于他,但又能如何即便他也同样心中有着姐姐,却也无力突破宫闱,到得姐姐身边吧既然如此,我们爱与不爱,又有何分别只是徒添伤悲,自讨没趣罢了 姐姐,其实,你心中并非不知这些,而只是一味软弱无力,一心想要借此机会逃脱开去罢了你离开人世何其简单但却将无尽痛苦都留给我们,让我们替你背负伤痛你可真是自私自利的厉害 看来,姐姐不但无情无义,而且懦弱不堪,自私透顶,真是让我失望” 陈欣柔被她一顿说辞,立时想起尚不知所踪的母妃,顿时醒悟过来,脸上灰白变成一片羞色,用力撑起身来,看着陈珂垂首不语,但眼中的绝望分明已是被一丝生气替代。 “妹妹所言极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这个姐姐不但没有好生反思,顾及你们几人,反而一味退缩,真的是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大不孝之人了我知道错了,还望妹妹不要真的对我失望才是” 陈珂见她脸上虽然颓色依旧,但却也已是有了丝丝力气出来,心中大喜,急忙过去,扶住她的身子,急声说道:“姐姐如果真的想通了,这就快些进食。给妹妹好生做个榜样才是” 陈欣柔羞涩垂首,微微点头。 一旁站立的翠儿和兰香立时会意,急忙出去吩咐后厨熬制燕窝。 待得热腾腾的燕窝端了上来,陈珂伸手接过,坐至床前,亲自喂陈欣柔喝下。 姐妹两人,直至此时,方才如大梦一场,这时完全醒转过来,却都恍如活过一生一世般,脸上未变,心中却都是沧桑许多了。 自这日之后,两人恢复以往亲昵,时常互相走动。 翠儿见陈欣柔虽然失神发呆未曾改变,但已是脸色渐渐恢复如初,并且愿意跟着陈珂出去走动走动,心中着实欢喜不尽。 那兰香也看到陈珂脾性大变,时常体贴照顾欣柔公主,倒不像是个妹妹,反倒更像是个姐姐一般,有了更多的担当,已然褪去稚嫩任性,而变得温婉了许多。 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一月将过,那隆隆冬日也随着宫内四处迎春花开而变得寒气稍减。 这一日,阳光分外灿烂。 陈珂邀了陈欣柔,两人相互搀扶着,去到御花园中游走散心。 这一月之间,陈珂始终不敢向陈欣柔言及刘羽轩,深怕她会触动心事,影响到她一片平静心绪。 而陈欣柔似乎也在很小心的避开有关刘羽轩的一切话题,从不主动向陈珂出声说及半句。 这时,两人已是缓步来至一潭春水之前。 陈珂看着眼前一片波光粼粼,岸边弱柳轻抚水面,漾起层层涟漪,永无止息,像极了自己回宫之后的心绪,不觉烦恼顿生,举步过去,俯身伸手,去轻轻拨动水面,立时泛起片片涟漪。 “清风拂面不识人,却留温情在人间。” 站立身后的陈欣柔突然轻声吟诵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听似平静如初,偏偏在陈珂听来,却更像是寒冰之下的暗潮汹涌。 陈珂心中一痛,急忙起身去看她,却分明看到陈欣柔那张平静一片的脸上,此时已经满是泪痕,着实吓了一跳,跨步过去,拉住她的手,低声问道:“姐姐,你是在思念他吗” 陈欣柔闻言恍如梦醒一般,却再不摇头否定,而是垂下眼帘,眼中不停滚出豆大的泪滴,跌落至地,摔得米分碎。 陈珂心中酸楚立时喷涌而出,扑进陈欣柔的怀中,颤声说道:“姐姐,我也很想他” 陈欣柔忍耐了整整两个月的极致思念和痛楚,这时全部化为无穷无尽的泪水,顺着紧闭着的双眼滴落下来。 她悲叹着伸手搂住怀中之人,怜惜的轻声说道:“姐姐知道” 陈珂靠着这个温暖的身体,心头千般愁绪,此时再也无需忍受,就放声大哭起来。 陈欣柔伸手轻轻扶住她,轻声说道:“其实,只要知晓他还活着,我们就也 两个少女紧紧搂在一起,为了那同一个极致思念着的人儿而不停落泪。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将原本就波痕不断的潭水搅扰得更是层层荡开,圈圈漾起。 自此,皇宫大院之内,两个悲痛的少女终日相依相伴,彼此用心中的温暖去抚慰另外一个人心中的悲凉。211 第四十八章 垂死之人 时光荏苒,我们却得忽忽之间,向前推移三月有余。 且说那日,刘羽轩被那杜春晓背负在肩,发足奔入府衙之中,被她安置在自己的香阁之中。 她俯身望着浑身血污一片的刘羽轩,再不迟疑,伸手迅疾,啪啪啪十几掌出去,就将他要害之处的十几个暗器一一逼出,将他身上衣物尽数褪去,探手入怀,取出两个精致小瓶来,一个洁白如玉,一个青色透亮。 她先从青色瓶子之中倒出一些白色米分末,细心洒在刘羽轩各个伤口之上,立时止住了汩汩外冒的鲜血。 待得处理完毕这些伤口,她又从一旁的小药箱之中取出白色绷带,替他仔细包扎伤口,这才再从玉瓶之中倒出一颗红色丹丸,伸手捏开刘羽轩嘴唇想要替他喂下。 但试了几次,刘羽轩因为昏死过去,牙关紧咬,虽然牙齿被自己硬生生撬开,却这药却是无论如何也喂不进去。 她想也未想,就将药丸送入自己口中,细细咀嚼一番,揭开自己头上所遮着的面纱,俯身下去,将唇贴住刘羽轩的双唇,用米分舌顶着药,送入刘羽轩的嘴中,那刘羽轩这才有了条件反射,竟然自行将口中药物全部吞咽了下去。 杜春晓这才缓缓起身,站在床前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陌生的感觉来。 她静默站立良久,见刘羽轩并未有什么反应,正要放下心来,却突然看那刘羽轩突然圆睁双眼,全身痛苦抽搐,刚刚才止住的伤口立时涌出血来。 杜春晓大吃一惊,急忙伸手点住他的穴道,却看到他双眼之中流出丝丝鲜血,嘴角也涌出血来,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想到:“这叶不归的绝命散,向来被称作天下第一毒。此番果真毒性极致,我这观音丹已是绝顶的救命丹药,却也奈何不了它这可如何是好” 她看到刘羽轩脸上渐渐有了灰败之色,伤口之处不再涌出鲜血,而是浓黑之色,心中便有了些焦虑。就更不敢迟疑,又从那玉瓶之中取出两颗小丸,如先前那样,自己用嘴送入刘羽轩口中。 她退后几步,转到床后,伸手一点床后墙壁上的一处凸起,吱呀呀一阵声响过后,那道墙壁已是缓慢挪开,露出一道朝下而去的旋梯。 她转身回去,将一条薄薄棉被裹在刘羽轩身上,这才将他背至肩上,来到床后,顺着这道旋梯就慢慢下去。待得她刚刚进入旋梯,那身后又是一阵吱呀呀声响不断,那道暗门已是自动恢复原样。 她一直下去,隔着两道狭窄墙壁,一直走下去大约七八米的样子,竟是经过一楼,而进入底下一个阴暗通道,顺着这道至可供一人行走的通道,她走走停停,只觉得身上所负之人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心里发急,就运气发足狂奔。 如此,又走了两三个时辰,这才隐隐看到前边一丝光亮,脚下不觉就加快了节奏。 她来至一道石门前面,伸手推开石门,立时一道刺眼阳光映射过来。眼前豁然开朗,一派山水田园,竟然已是穿过了半个幽州府,来至郊外一处深山之中。 杜春晓毫不迟疑,背着刘羽轩快步向前,经过一道幽深狭长的山谷,提起真气,顺着一道窄长的石阶蜿蜒而上,直累的满头大喊,这才终于来到山顶,远远看到几间隐身于林木之中的小屋。 这时,她背上的刘羽轩突然闷哼一声,显然被点穴道已是自行解开,就要醒转过来了。 杜春晓心中发急,就纵起身来,如箭一般,直奔那几间小屋而去,口中高声呼道:“师父,你快些出来救人” 眨眼之间,她已是到了那正屋门前,只见一位六十开外的老者正自应声出门,抬眼看到两人,脸色一变,低声说道:“晓儿,我是如何对你说的你却为何不遵师命,该将外人带到我这里” “师父” 杜春晓闻言脸色发白,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那刘羽轩也就此翻身倒在了地上,浑身开始不停抽搐起来,眼见得就要睁开眼来。 那老者身形未见移动,却已是闪至刘羽轩身旁,伸指一点,那刘羽轩就停止了浑身抽搐。 老者弯腰扫了他一眼,见他虽然满身血污却依然掩不住绝世容颜,不觉眉头微皱,回眼看了一眼跪倒一旁的杜春晓,低声问道:“他是何人为何身上会中有绝命散” 杜春晓茫然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他是为了救得百姓性命,这才舍身中了那叶不归的暗器。” “你并不知此人来历为何,却为何还要违背我的戒令,将外人带至这里” 老者闻言大怒,直起身来就举起右手,照着刘羽轩的头部就要一掌劈下。 “师父,不要啊” 杜春晓扑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刘羽轩,朝着老者劈到眼前的右掌紧紧闭上了双眼。 “晓儿,你” 老者硬生生将右掌掌风止住,已是距离杜春晓头部不足半指。 杜春晓睁开双眼,眼中含泪说道:“徒儿从未求过师父,现在只求师父能够救得这人的性命。日后,无论师父让徒儿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老者定睛看了她许久,虽然隔着一层面纱,终是看不清她此时脸上表情如何,但毕竟师徒连心,终是心中一软,缓缓放下手去,摇头叹息道:“晓儿啊,你切莫因为贪恋尘世儿女私情而迷失了自我,忘记了自己肩上所负的大业否则,为师耗费在你身上的十五载光阴就全部化为乌有了今日,你打破为师戒律,将外人带至这里,但为师一生立下誓言,要得自身一物方能换得自身性命。你记住,此人日后伤好之日,必得留下一物方得离开这里。” 杜春晓见他点头答应救治刘羽轩,心中大喜,急忙点头。 老者见状,心中一冷,就又沉声说道:“你今日要对为师发下誓言,今生今世,绝不会对此人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此,我才答应去救得此人性命” 杜春晓闻言一愣,扫一眼躺倒一旁已是气息微弱的刘羽轩,心中莫名一痛,沉思片刻,就咬牙点头对天发下誓言:“我杜春晓今日对天发誓,日后若对此人有了任何念想,必遭天打五雷轰” 老者伸手将她扶起,低声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并非是师父不通人情,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在这尘世之上,任是武功高强笑傲江湖之人,一旦陷入男女情爱之中,就如深陷沼泽之中,再难以自拔。日后不但会落得个心碎痛苦,还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师父的一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是我的爱徒,我绝不能让你再重蹈我的覆辙,这才会如此狠心要求。 你不比那凡间的寻常女子,身份特殊不说,身上重担更不寻常,只有全心全意,无情无义,不被任何情感束缚,方能成就大业切记,切记” 杜春晓眼中落泪,点头不语。 老者俯身下去,毫不费力就将刘羽轩横抱起来,快步进入正屋之中。 杜春晓紧随其后,看他将刘羽轩放到木床上,让他盘膝坐好,自己也盘膝坐在他的身后,伸出双手抵住他身后两大活穴,开始运气发功。 不一会儿,那刘羽轩头上开始冒出滴滴汗珠,而身上原本淌着黑色血水的伤口之处,不断涌出紫黑色的血水,渐渐变成了鲜红之色。 杜春晓知道,师父此番运功已是将刘羽轩身上的毒气逼出大半,心中略微放松,但转脸看到师父已是额头汗水淋淋,心中难过,只得低下头去。 半顿饭的功夫,老者收回力道,缓缓下了床,将刘羽轩扶好,探手出去,把了一些脉,眉头皱紧,摇头说道:“这个叶不归也着实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余地。你之前,必是给他喂过观音丹,否则,他早就无法可救了。 但即便如此,他身上的绝命散已经浸入心脉,看来为师也不得不好好下力气,方能替他将这些毒气全部祛除了。” 杜春晓愣愣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刘羽轩,心中痛楚更甚,不觉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垂下头去,再不敢去看那张魅惑人心的脸。 老者沉吟片刻,就低声对杜春晓说道:“我们速将他送到天仙池,此时唯有用那天仙池的万年冰水,方能镇住他经脉之中的毒气,否则,半个时辰之后,他必是被全身的烧灼感活活痛死” 两人再不耽搁,抬起刘羽轩直奔屋后的天仙池而去。 这里原是亘古时期,天崩地裂之时自然形成的一池冰冻之水,处于一道宽阔的洞府之下,深有几十米,被这老者用人力在一旁修筑了一座小小的蓄水池,引了这自然冰水过来,平日里用作泡洗运功只用。 老者将刘羽轩身上衣物全部褪掉,缓缓放入这蓄水池中,背靠着半坐好,却刚好水至脖间。211 第四十九章 冰火两重 杜春晓背转身去,只感到自己的一颗心扑通乱跳不止,不敢看那里半眼。 老者回转身来,这才低声对她说道:“这天仙池的万年冰水,我功力不薄,却也每次只得在这里呆的半个时辰,此人身上剧毒深重,至少也得靠着这极寒的冰水浸泡三天三夜,方能将心脉之中的剧毒全部逼出。 但他能否抵得过身上的极热和此水的极寒,我却无法可想了。 为师纵号称医圣,纵然能够妙手回春,却也只能到得如此地步了。以后,人力乏力,就只能靠此人自身的求生了我们不用去管他了,此后我们也无法去管了。” 老者说完此话,就转身离去。 杜春晓呆呆看着双眼紧闭,脸色已然开始发青的刘羽轩,心中惴惴不安,低声自语道:“你究竟为何要去挡那致命的暗器即便百姓性命无辜,但你的性命又如何不珍贵” 她心中如此想着,就咬紧牙关,转身快速离去,告辞老者急速返回幽州府衙。 天色渐变,已是寒风阵阵,卷起无尽黄沙,搅扰得天地昏暗无色。 天仙池外一派昏黄,而洞内却明闪闪一片,赛过白昼,却原来是这这洞中石壁之上,星星点点满是栖身于此的怪异小虫,身上如萤火虫一般不断发光所致。 半个时辰之后,刘羽轩渐渐感到身上一阵刺骨寒冷,不断刺入骨髓。 他痛得哼了一声,这才微微睁开了双眼,四顾看看,脑中哄哄扰扰,一时之间,全然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身处这里,而这里又究竟是何地方。 又是一阵刺骨寒冷侵入四肢,他猛然清醒过来,抖抖索索的举目四顾,不觉讶异惊呼,就要站起身来,却感到四肢疲软无力,稍一用力,就更觉寒冷入骨,不觉痛得叫出声来。 他依稀忆起自己身中暗器,从高台之上向下坠落,似乎下面有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下坠的势道,但是此后,竟然就全是一片空白,再也毫无记忆。 “是何人救了我我现在又身在何处” 他拼命回想,脑海之中闪过一道大红身影,却倏忽之间,就又觉得四肢剧痛阵阵,痛得伸手紧紧抓住水池边沿,努力控制住不断侵袭而入的阵阵痛楚。 谁知,他稍一运力抵抗这周身的奇异寒冷,身上即刻涌出股股热气,将这周身的寒冷驱散。 刘羽轩正自感到身体舒适之时,这股股热力竟然热度猛增,绕着身体不断游走,渐渐将所有寒气逼走,换为阵阵灼热,如喷薄而出的火焰一般,将他紧紧包裹住,犹如身处熔浆之中,烧得他痛苦难耐,不觉闷哼出来。 他实在忍受不住,就急忙大口吸气,将身上内力散尽,这才渐渐感到身体热度消减了许多。 但也仅仅只是刹那之间的功夫,当身上灼热感消失之时,方才那阵冰寒之感有慢慢恢复,立时将他抛入极寒的冰窟之中。 但经历一番之后,他依然明白,此时自己无论是面对灼热还是极寒,都万万不能运气抵抗,只能任由身体的滚烫和这水池之中的冰寒相互对抗,他也只能成为被这两种极致痛苦交错折磨的对象。 刘羽轩如此这般,反复经历着变化不停的灼热和寒冷,痛得咬牙都已无法忍受这两种极致的折磨,不由高声喊叫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如此痛楚难耐” 他的痛苦的喊叫声,在空旷的天仙池回荡,将那洞壁之上的虫子惊得四散飞起,呼啦啦都扇着翅膀飞至天仙池上,绕着水面不断盘旋。 这时,偶然一两只虫子飞至刘羽轩所躺的水池之上,碰触到了刘羽轩的头上,立时化为股股飞烟,竟然是被他身上的这股热气活活烧死了。 这几只虫儿刚刚化为飞烟,那边不断盘旋着的无数虫儿,看见同类消失不见,立时都愤怒至极,嗡嗡嗡发出喧闹之声,接着就都调转头来,直奔着刘羽轩这里而来,显然是要替自己的同伴报仇雪恨。 刘羽轩惊愕看到,密密麻麻无数闪着光的虫子围绕在自己头顶,奋不顾身的朝着自己头部冲去,即刻都化为股股烟云,消散开来。 但其余的虫子见状,不但不胆怯退去,反而更是扇动双翅,前仆后继的冲着自己而来。 又是无数虫子化为乌有,但自己身上的灼热之感突然之间就缓解了一些。 顷刻之间,那无数可爱虫子都化作了股股烟云,消失不见,刘羽轩身上灼热竟然也渐渐消散开来,而周身冰寒之感越来越是浓重。 两个多时辰过后,洞壁之中已是昏暗不堪,却是那些虫子大都殒命消失所致。 剩下几千只小虫见状,不得不调转身去,扑闪着双翅回到洞壁之上,竟然两两相叠,开始交配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雌性虫儿就都飞至阴寒之处,开始在水中产卵。 这些虫子的卵而竟也是微微发着荧光,立时天仙池上水光盈盈,蓝湛湛甚是迷人。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这些虫卵就开始发生变化,无数成形了的小虫子就从水中挣扎而出,碰到空气即刻展动双翅,又是长大了许多,即刻震动双翅飞至洞壁之上,又开始两两交配,产卵。 如此周而复始,仅仅一个多时辰之后,这天仙池的四周洞壁之上,又是荧光闪闪,开始有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了。 刘羽轩看到这里,已是惊异万分,很是觉得不可思议,就试着在水中动了一下身体,却再无方才的冷热交加之感,只是单纯感到这水池之中的冰寒难耐。 刘羽轩再也无法忍受这池水之中的冰寒之气,大喊一声就从水中站立起来,却已是周身充满了力气,似乎再无任何不适之感了。 他拔脚从水池之中出来,赤身站在天仙池边上,只感到寒冷无比,不觉暗自运气去调节周身寒冷,竟也再无任何异常,索性找了一处光滑石块坐了下去,盘膝坐好,开始凝神运气。 渐渐,他感到四周再也没有方才那样的寒冷难耐了。 “奇怪了,这些小虫子竟然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用自己的性命换得了你的性命你真是造化无尽啊” 突然,静寂一片的洞壁之中,传来一声惊异之声。 刘羽轩急忙起身,顺声望去,却豁然看见洞口之处站有一人,浑身大红衣袍,头上遮有红色头巾,根本就看不清身体样貌究竟如何,脑海之中就浮出一个名字来:“杜春晓” 那道红色身影,分明颤抖了一下,静默站立许久就要转身离去。 “你不要走我” 刘羽轩见她就要离去,心里发急,高声叫她,却不料周身突然就又涌出股股灼热之气,顷刻之间就将他吞噬淹没。 他痛得翻倒在地,只觉得自己又被重重抛入到地府焰火之中,就要被烧灼窒息。这时,突然眼前一道红色身影闪过,自己已被杜春晓用力抱起,纵身快步来至那水池旁,被小心放入水中,靠着水池一边重新躺好。 刘羽轩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方才那折磨的自己生死不如的水火两重天,又是周而复始,开始不断交错着狠狠折磨起自己来。 他痛得将双唇咬破,嘴上滴出点点鲜红,滴落水中,染得一片片绯红。 杜春晓惊得措手不及,看着在水池之中痛得高声嘶吼的刘羽轩,只觉得自己也感同身受,心中痛楚难耐,已是不知不觉之中,泪流满面了。 “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只是匆匆返回府中不过半个时辰,我就又对他如此牵肠挂肚,难以安心,这才会又匆匆返回这里看到他痛不欲生,我竟然也身有同感,却真是平生的头一遭我究竟是怎么了难道” 杜春晓不敢再想下去,看他已是痛得就要晕厥过去,正要伸手去点他的穴道,阻止他周身的痛楚,却猛然间听得耳边呼啦啦一阵阵翅膀扇动之声,急忙抬眼去看,却见那洞壁之上的小虫子,又是奋不顾身嗡嗡嗡不断叫着,朝着刘羽轩这里飞了过来。 顷刻之间,将刘羽轩头顶遮得是密不通风。 杜春晓瞠目结舌,只得退后几步,眼看着无数小虫子一碰触到那刘羽轩的头部身体,即刻化为烟云消失不见,如此这般,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又是变得稀少了起来。 杜春晓急忙紧赶了几步过去,俯身去看那水池之中的刘羽轩,却惊喜看见,他方才的狂躁痛苦全然消失不见,火烫的脸面已是开始发白,知道他此时身体的灼热感已是暂时被消解,水中冰寒之气又是占了上风,急忙伸手过去,将他扶出水池,坐至那块石块上。 “你快些运气小心寒气侵入心肺” 她突然看到自己面前的刘羽轩原来是赤身,方才慌乱之中,一心只是想着救他,竟然丝毫没有注意,此时却被自己看了个周全,不觉醒悟过来,心中猛跳,急忙羞红了脸转过身去,出声提醒于他。211 第五十章 惊见真颜 刘羽轩正感到身体寒冷难受,闻声急忙盘膝坐好,开始运气调节。 杜春晓背转身静默站立良久,身后却寂静无声,她不知刘羽轩此时究竟感到如何,却又不敢贸然转身去看他,就迟迟疑疑,低声问道:“刘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刘羽轩痛苦之声,杜春晓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飞速转身,正看到刘羽轩已是浑身烧得通红,翻身就要倒下。 她急忙伸手将他扶住,如先前一番将他又放入那水池之中。 如此这番,刘羽轩反复发作,而那洞壁之上的小虫子也反复繁衍生息,竟是配合着他一起经历生生死死,周而复始,似乎永无止息。 这半天一夜,刘羽轩已是反复发作了五六次,直至半夜时分,那身上的绝命散竟是渐渐消散,这才终于觉得可以忍受身上的灼热,而无法再难去忍受水池之中的冰寒了。 杜春晓反反复复及时扶他进入水池和出来运气自疗,却是双眼眨也不眨,生怕自己稍有大意,那刘羽轩就会前功尽弃,白白忍受这无尽的冰火两重天的痛苦折磨。 那老者半夜时分悄然进入天仙池,看到那杜春晓怀中将自己身上的大红棉袍脱下,细心裹在刘羽轩身上,将已然累得昏睡过去的刘羽轩搂到自己怀中,自己坐在生硬的石块之上,一动也不动,生怕稍一动弹,就会弄醒了他,竟是许久也未曾变化过姿势。 老者眼中喷出一道寒光,转身就立刻离开了这里。 洞壁之外,不知何时,那阵阵寒风已然停止,天空繁星点点,甚是明亮迷人。 这时,幽州城外一座密林之中,那叶不归飘然而入,四顾望望,只见得空寂一片,不觉冷哼一声道:“你还不快些现身出来” 一道黑影应声从一棵树上飘然落下,在他面前十步开外稳稳站定。 叶不归定睛去看,却看那人头上也带着一道面具,只是黑漆漆和他周身穿着甚是一致,反倒使人觉得阴森森甚是可怖。 叶不归眉头一皱,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这几日为何要跟踪于我” 这道黑影寂然不动,如一个从阴间偷溜出来的鬼魅一般。 叶不归不觉眉头更紧,不耐烦的抽出腰间软剑,厉声断喝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装酷还不快些回答老子问题” 那道黑影突然之间,就飘至他的面前,一个伸手就将他手中的软剑剑头,用两根手指硬生生夹住。 “叶不归,你将那刘羽轩怎么样了” 这人突然出声问他,那声音冷气逼人,叶不归立时觉得,像是有一股阴寒之气,随着这声音直钻入自己心中。 “他白天非要和我去抢杜春晓,已被我用淬过绝命散的暗器全部击中,早就不在人世了” 叶不归想起白日里那个美得着实可憎之人,心中泛起阵阵得意,禁不住就脱口而出。 “什么你竟然敢对他用天下第一毒你真是不想活了” 那黑影分明颤抖了一下,口中狠狠说着,立时手上用劲。 叶不归身子一僵,感到由那两根手指隐隐传来一股劲道,使得自己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自知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自己绝非是他的对手,就急忙撒手丢掉软剑,伸手入怀掏出一物,对着此人面门飞手杨去。 一道浓重白烟飞腾而起,那人急忙伸手掩住口鼻,飞身退出去几十米外。 叶不归见他退开,心中更是得意非凡,哈哈哈大声笑道:“你也算是个英雄,知道我们绝命崖的毒物并非是浪得虚名只是,那刘羽轩究竟是你何人你又是何人” 那黑影静默许久,这才沉声说道:“他是我至亲之人,我却是地府里来的人叶不归,你敢伤害于他你且等我几日,如果他真的不在人世,我必会亲手铲平你的绝命崖” 他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在几十米开外。 叶不归看得心中发憷,暗自庆幸自己身上藏毒无数,否则,照这个人的功力,自己早就被他杀了无数次了。 “他究竟是谁那刘羽轩又是何人为何这江湖之中,从未听闻过如此武功高强的两人他们两个人,倒像是一夜之间就冒出江湖一般,着实令人费解。不过,刘羽轩中了我的天下第一毒绝命散,早就不在人世了。倒是这个人,我一定要仔细小心了” 想到这里,他再不敢耽搁,即刻飘身跃出密林,盯着满天星光,直奔幽州城而去。 第二日,直至日上三竿,刘羽轩才从一阵剧痛之中醒转过来。 他睁开酸涩双眼,这才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一个极其温暖香软的怀中,急忙定睛抬眼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杜春晓的怀抱之中。 虽然自己看不清她厚厚面纱之后的面目究竟如何,但是,感觉她身体僵硬,显然,她保持这样的坐姿已经不知有多久了。 刘羽轩急忙挣扎着就要直起身来,却立时感到身上剧痛袭来,痛得忍受不住,就哼出声来。 “啊刘公子,你怎么样了” 杜春晓原本已是累得睡了过去,这时感到怀中所抱之人身体用力,立时惊醒过来,急忙扶起他来,自己却觉得浑身酸麻僵硬,竟是半天也动弹不得。 刘羽轩勉强站稳身子,低头看她却动弹不了,心中感动万分,就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想将她拉起身来,触手之处,只感到一阵滑腻柔弱,不觉就是一愣。 “啊” 杜春晓被他突然伸手一拉,立即如触电般挣脱开去,垂下头去,心中突突突乱跳不止。 刘羽轩见状,知道是自己鲁莽了,就急忙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多想。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救了我吧” 杜春晓闻言抬眼看他,见他脸上一片茫然,脑海之中倏忽之间,就想起那个不顾一切冲过去用自己身体挡住了他急坠而下身子的俊美公子来,心中莫名酸涩,就呆了片刻,并未出声。 刘羽轩见她并未出声回答,以为当日必是她舍身救了自己,又想起一天一夜,她为了自己而辛苦折腾,又不顾自己身体疲劳,硬生生抱了自己一夜。 他想到这里,真是感动至深,就弯腰施礼,准备好生感谢一番她。 谁知道,他身上所披着的红色棉袍却突然掉落下来,立时露出一身光滑健美的身躯来。 “啊” 刘羽轩吓得蹲下身去,真是羞得无地自容。 “啊” 杜春晓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垂下头去。 偏偏这时,两人的脸就碰在了一起。 “啊” 杜春晓尖叫声起,酸麻的身体一时支撑不住,身子倏忽向前扑倒。 “啊” 刘羽轩气恼的想要起身离开,却迎面被扑倒过来的杜春晓报了个满怀。 两人一时大意,双双倒在地上。 要命的是,杜春晓偏偏合身倒在了仰天躺倒的刘羽轩身上,双唇更是极其巧合的和他碰触在了一起。 “你” 杜春晓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奔脑门而去,羞愤之下,想也未想,就撑起身子,照着发呆的刘羽轩狠狠扇了过去。 “你” 刘羽轩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脸上火辣辣疼得异常。 他气恼的翻转身去,想要远离身上之人,却无意之间瞥见了那已然翻转而上的厚重面纱,立时,一张异常丑陋的脸,毫无遮掩的就显露在了自己面前。 “啊” 刘羽轩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面容,只看得道道血红的印痕,弯弯曲曲,沿着一张瘦削不堪脸,一直贯入脖间,真是触目惊心。 他不禁惊呼出声,吓得愣在那里,忘了去起身。 “你” 杜春晓看他睁大了一双俊目,却满是惊恐之色,立时明白过来,惊呼一声,急忙拼命挣扎着站起身来,放好面纱,逃也似的奔出洞去。 “他看到我的丑陋面目了他必会对我讨厌至极了” 杜春晓如此想着,感到自己心中绝望冰冷一片,脚下不觉就有些踉踉跄跄。 她发足狂奔而出,心中悲愤之情肆意涌出,不觉伸手掩住双眼,扑倒在地上,痛哭出声。 “孩子,你现在终于尝到了什么是痛苦了吧” 突然,她听到一声温软慈祥的声音,急忙翻身坐起,看到那老者正站立在自己身旁,眼中一片痛惜。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他生有非分之想” 杜春晓扑入老者怀中,想起方才刘羽轩看到自己容颜时的惊恐之情,心中绝望难忍,就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好好哭吧你初涉情事,我如何劝你,你终是不信。现在,你唯有自己亲身感受一番,也只有痛过,哭过,你才会真正知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会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杜春晓点头,泪如雨下,那张满是弯曲印痕的脸上,一双凤眼美目之中,已是死灰一片。211 第五十一章 被囚之徒 这时,已是日上三竿。一道道灿烂阳光倾泻而下,映照着这一老一少紧紧相依相偎的身影,甚是温暖。 刘羽轩傻愣愣看着洞口,脑中依然是杜春晓方才惊慌失措的一双凤眼美目和那道仓皇而出的身影,心中真是追悔莫及。 “她正是因为自己脸上有着如此可怕的印痕,这才会时时刻刻用面纱遮面,不叫世人看见了她的面貌。我早知道必是如此,心中也有了各种准备。但那时,我却还是在看到她真实样貌之时,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她这时,肯定已是将我当做世俗之人,对我恨我入骨了我真是大惊小怪,却将她重重伤了” 他立在原地,越想越是悔恨,低头看见杜春晓为自己而脱下来的红色棉袍,弯腰捡起,抱在自己怀中,心中愧疚之感更是浓重。 “她舍命救我,又如此一心一意对我我却恩将仇报,反倒害的她伤心难过,我真是个混账之人我现在去找她,即便她要了我的性命才得解气,只要她能够原谅于我,我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刘羽轩急于求得她的原谅,再不迟疑,快步走出洞去。 他刚刚步出洞去,立时,一道道温暖阳光映射过来,将他的双眼刺得生疼。 刘羽轩本能止步脚步,待得渐渐适应了这外边的光亮,这才四顾去看,豁然看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背着手,冷冷的看着自己,急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敢问这位老伯,可否知晓那知府千金杜春晓,此时在哪里” 老者闻言摇头,冷冷说道:“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我却知道,你既然身上伤处已经再无大碍,不得不委屈一生,留在这里了” “老伯此言却是何意” 刘羽轩不明所以,抬眼看他,却猛然间感到自己眼前一花,昏倒在地。 两个时辰之后,刘羽轩悠悠自然醒转了过来,挺起身来,四顾去看,这才惊觉,自己已被那老者关在一间密室之中,此时正躺在一张冰冷坚硬的石床之上。 刘羽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缓缓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大红棉袍已被老者换成一身粗布皂衣,虽然并不知这个老者究竟是什么人,但是笨想一番,大致可以猜得到,那个杜春晓将自己带至这里,必是托这个老者来救自己。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各处伤口,果然看见已是被人细心缠了绷带,伤口之处冰冰凉凉,甚是舒服,想来,也必是这个老者涂抹了什么药物所致。 “他能如此医治于我,必是不会伤我半分,那只可能是替那杜春晓在惩罚于我了” 他想到这里,反倒安下心来,四顾看看。 这里不过是间五六米长宽的小屋,三面都是光滑的石壁,一道厚重石门严实无缝的紧紧关着,门上一道窄小空隙之中,投入道道灿烂阳光,倒是光亮异常,并不觉得这里有多么阴暗。 他舒缓心情,暗自想到:“我的这条命,原本是杜春晓救的,她此刻恼了我,即便这老者要了我的命,也是毫无怨言,应该如此的。” 刘羽轩缓步来至房中央的石桌跟前,看到桌上摆着茶壶、茶杯,还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碟小菜,一大碗香喷喷的米饭。 他看到这里,不由得失笑道:“这世上哪里有如此惩罚于人的这老者并未折磨于我,反倒对我好吃好喝,细心照顾。看来,必是和那杜春晓一般善良温柔。” 他念及至此,放心大胆的取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倒了一杯水来,倒也是热气腾腾,喝起来滋润喉间。 刘羽轩更是放下心来,又端起盘中大碗,着两碟小菜,滋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他在这里有吃有喝,却未曾想到,那老者此时正悄然站在石门之外,偷眼看着屋内一切,见刘羽轩毫无防备有吃有喝起来,心中暗自窃喜道:“谁让你竟然敢去伤害我的徒,活该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定然要好好请你尝些非凡滋味,这才能解得我心头之气” 这时,那原本正自也大吃大喝的刘羽轩,突然腹中一阵剧烈疼痛,大叫一声,翻身倒在了地上,痛得翻滚起来。 老者这才缓步过来,将房门推开,看着在地上痛得大叫不止的人,冷声问道:“我医圣胡君,一生只收得晓儿一个徒,自己从未舍得伤她半分,却被你这个狼子野心之人重重的伤了心我给你的饭菜之中,放了昨夜才研制出来的半日断肠粉。现在看来,这药还真是有效我看你,还敢自恃绝世容颜,去小瞧我那可的徒儿吗你只要对我说上一句,自己罪该万死,我给你解药你快些求饶” 刘羽轩腹中已是痛得肝肠寸断,这时耳边听到老者所言,心中悲怆万千,却咬紧牙关,拼命忍住腹中剧痛,痛哼道:“要想让我对你低头,却是万万不可能之事除非那杜春晓前来,我却一百个,一万个愿意向她求饶,只要她能原谅于我” 胡君闻言一愣,心中不觉气恼起来。 “晓儿由于伤心欲绝,已是远离了这里。像你这般,长着一张魅惑人心之脸的人,只怕我那晓儿再看你,也会被你迷住,忘了周身一切而原谅于你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想到这里,胡君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又关上了石门。 刘羽轩直到痛得晕死过去,这石屋之中,方才暂时寂静了片刻。 第二日,刘羽轩从噩梦之中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立时气得高声大骂起来:“胡君,你这样究竟想要怎样” 原来,那胡君昨夜趁着他昏迷之际,偷偷进来,将他放至石床之上,周身用浸过水的丝绸条紧紧捆住,并且四肢都捆缚在石床四角,四肢岔开,却恍如要五马分尸之人一般。 胡君这时应声打开石门,笑嘻嘻缓步过来,俯身看了许久,却不说话,伸手过去,硬是将刘羽轩的嘴巴捏开,啪的一下点了他喉部道,刘羽轩本能张开嘴巴。 他伸手入怀,不知掏出来一样什么东西,嗖的一声顺手丢进刘羽轩的嘴巴之中。 刘羽轩只觉得一条软绵绵,滑腻腻的东西,正自顺着自己的喉部,蜿蜒爬入喉管,又顺着喉管继续朝里面爬去,不久,觉得胃部一阵恶心,大声干呕起来。 胡君睁大双眼,仔细观察一番,见他除了干呕,却再无其他异样,甚是失望,又伸手入怀,掏出另外一样东西来,照样送入刘羽轩嘴中。 这此,刘羽轩只觉得一条毛剌剌的东西飞速钻入自己喉部,还未来得及本能吞咽,这东西竟然嗖的一下直奔胃部而去。 他吓得脸色发青,只感到那先前进入自己胃部的软绵之物,这时仿佛遇到了这刚刚窜入自己胃部的毛剌剌之物,勃然大怒一般,开始跳跃起来。 而那毛剌剌之物毫不相让,两物竟然开始在自己的胃里纠缠撕咬,翻滚不休。 两物相斗,却全然忘记了身处何处,撕咬之间,难免咬到了不该咬的地方,此时,正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刘羽轩立时痛得大吼起来。 全神贯注看至此时的胡君,这才稍感满意,待得那刘羽轩痛得快要晕死过去了,他这才从怀中又掏出一物来,却是个毛茸茸可至极的毛虫,放至刘羽轩的嘴旁。 这只肥大的毛虫竟然吱吱出声,扬起小爪来,朝着刘羽轩的嘴中不停张望。 那正在刘羽轩腹中争斗不停的两物,突然闻得此声,竟然立即调转身去,争相奔出胃部,飞速爬了出来。 最先爬出来的却是毛剌剌一直灰色毛虫,身形娇小,却瞪着一双黑色眼珠子,甚是神气。 它爬至这只可毛虫身边,搔首弄姿,却是不敢再向前一步。 这时,那最先爬入刘羽轩口中的另外一物,也已经飞速出来,原来是一只洁白如玉,通体发亮的虫子。 它看到那可毛虫,立即身形乱扭,像是兴奋的无法自抑一般。 胡君看到这里,已是赞叹出声道:“原来这三只神蚕真是天下绝品,更是天下绝配。三只竟然终生不得分离,少了任何一只,其他两只会失去温顺性情,变得狂躁不安,伤及无辜。” 他欣喜将三只神蚕小心收入怀中一只玉制透气的小匣子之中,仔细放回怀中,这才又挥手点了刘羽轩的睡,转身离去。 刘羽轩再从昏迷之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手脚自如,急忙翻身坐起,却一眼瞥见石床一旁,豁然放着一个木制小桶。 他好奇过去,看到上面有个盖子,伸手揭开,一股刺鼻气味涌了出来,他急忙伸手掩住自己口鼻,远离几步出去,生怕又是那胡君拿了什么奇怪物品,来找自己做个试验。 但等了许久,那气味犹自不断飘来,倒像是再无什么危险一般。 刘羽轩皱眉想了一下,突然脸色一红,暗自失笑道:“这个胡君看着粗犷,但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密之人,竟然会想着给我拿来这样的东西” 第五十二章 如此再见 刘羽轩想到这里,立时感到腹中气息股股,急忙快步过去,遮遮掩掩的将那小桶挪至房中一角,这才放心解了裤子,蹲坐上面。 下午之时,胡君趁着刘羽轩昏昏睡去之际,给他端了正常饮食,让他吃饱喝足,倒是没有再拿他做些什么试验。 但到了第二日一早,刘羽轩刚刚解过手,却突然感到头上一麻,本能回转身去,却看见那胡君不知何时正手执一物,像个长管模样,正从嘴边放下,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生怕错过自己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你此番又对我做了些什么” 刘羽轩恼怒异常,伸手指着他,正要说出“手脚”二字,觉得头晕眼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轰然倒地了。 胡君立时喜形于色,摇头自得不已道:“看来,这江湖之中盛传已久的三步倒,倒真的是不多不少三步之后会倒地不醒了。倒真的是个暗中偷袭对手的好东西” 如此这番,这个胡君竟然天天变了法子,将自己研制出来的各种药物,和不知从哪里寻得的异常之物,都拿了过来,齐齐给这刘羽轩身上一试,却真是将他当做了活生生的试验之物了。 刘羽轩早知道了自己被关在这里的真正用途,想到胡君此种行径虽然着实荒唐可恶,但是,自己如果守在这里不走,终有一日,那被自己气走的杜春晓会回到这里,自己必要求得了她的原谅,这才能安心离去。 每次他都是被这个念头支撑着,这才咬牙忍住胡君对自己千奇百怪的折磨。 刘羽轩并非没有想过逃跑,只是,这个医圣胡君,武功高不可测,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在他面前,自己不过是个试验之物,却也是个根本插翅难飞的试验品。 想通了这些,刘羽轩坦然面对,当有一日,那胡君有意无意之间,竟然没有锁了这道石门,刘羽轩发现之后,静默许久,还是忍住了逃跑出去的念头,转身又回到石床之上,躺倒,安然睡去。 如此这般,胡君似乎忘记锁门的时日更是多了起来,刘羽轩都失笑摇头,依旧老老实实呆在石屋之中,似乎已是安心要做胡君的活物试验品了。 忽忽之间,已是半月过去,那杜春晓却是再无来过。 刘羽轩虽然心中失望,但依然固守不走,心中莫名有了更为强烈的希望。 这一天,胡君竟然举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进来。 刘羽轩已是懒得理他,看他进来,却转过身去,面朝着里面去睡,只留个背影给他。 胡君面色为难,迟疑许久,低声求道:“小兄弟,这个东西据说是天下最丑、最臭却也最为香甜之物。我千辛万苦的得了这一个过来,你行行好,替我好生尝一尝,看是否真的如传闻之中一般模样” 刘羽轩闻言,慢吞吞这才转过身来,又慢吞吞起身坐起,伸出手接过此物。 他打眼一看,立时眉头皱起,鄙夷的将此物抛给胡君,恶声恶气的说道:“快些拿走,真是丑的和你一般了” 说完这话,刘羽轩躺倒身去,接着闭眼去睡觉了。 胡君心中一愣,想要发作,但转眼看看自己手中的物件,满是疙里疙瘩的,确实丑的极致了。 他忍了忍,柔声对刘羽轩的背影说道:“好兄弟,我平生什么都不怕,但是却最是怕吃错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你行行好,替我好生尝一下吧” 刘羽轩闻言,立时心中火大,噌的一声翻身坐起,厉声喝道:“你这样说,真是脸皮厚的着实可怕了身为什么医圣,竟然不知那神农遍尝百草之事咦,该不会你这什么医圣的名头,是你自己给自己封的吧哎呀,你的脸皮还真是赛过城墙了” 胡君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青,竟然哑口无言,低头看看自己手中之物,再抬眼看看眼前横眉冷对自己的这个绝美之人,心中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担忧。 “日后,如果我没有了如此绝世之人替我好生试药,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胡君立即觉得心中一阵恐慌,再也不顾一切,可怜巴巴的对刘羽轩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的脸皮最厚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好生替我试一试此物吧” 刘羽轩意外看他再不对自己使坏,反而出口求自己,知道事情已是渐渐发生了逆转,心中暗自高兴,伸过手去,拿过此物,仔细看了一番,心中已然明白,冷哼道:“说你愚笨,你果真笨的惊人这东西名唤榴莲,只是一样奇异水果罢了。无毒味美,你可以大胆一试” 胡君半信半疑,却还是不伸手接过此物。 刘羽轩无奈,只得运掌为刃,将此物从中劈开,取出里面厚厚的果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胡君看他吃得香甜模样,忍受不住,也掏出一大块果肉送入嘴中,果然一股酸甜涌入口中。 “嗯,真的不假。是个好东西” 两人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却是将此物吃了个一干二净。 自打这日起,这两人之间莫名发生了些变化。 眨眼之间,又是半月过去。 刘羽轩渐渐发觉,自己的内力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有了突飞猛进,暗自心惊这个医圣的药效奇佳。 再一日,胡君愁眉不展的缓步走至洞开的石屋门前,胆怯的冲着里面背对着他满脸怒气的刘羽轩说道:“刘公子,你行行好,这次我少了许多分量,绝不会让你觉出半点儿苦涩。否则,否则我还你自由” “此话当真” 刘羽轩闻言翻身坐起,飞身过来,俯视着整整低了自己一个半头的胡君,双眼炯炯放光。 胡君这才惊觉自己失言,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刘羽轩看他如此模样,叹息一声,怏怏转身,准备接着去睡。 “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胡君想到自己配置这方药剂已是耗费了整整十日,反复在这刘羽轩的身上试了不知几百次,却始终没有达到自己心目之中的满意境界,今日这一剂配方,可谓绞尽脑汁的最后一剂了。 他脸色发白,颤声说道:“小兄弟,我医圣一生无果,但是却最是懂得信用二字。你且放心,你替我试了这一次,我定会放你下山” 刘羽轩这才点头答应。 胡君急忙喜滋滋端过来一小碗汤药。 刘羽轩低头闻闻,出声问道:“你这次少放了五钱当归,却多放了一钱蝉壳。” 胡君愕然点头,脸色发青。 刘羽轩小心喝下去一口,立时眉头紧皱,低声嘀咕道:“这才难不成你没有放那雪莲” 胡君脸色发紫,瞪视着眼前之人,恍如看见了鬼一般。 “哎呀,这次你终于成了这剂还魂散却恰到好处啊” 刘羽轩说完这话,称赞不已,一个仰脖,将碗中其余汤药全部喝掉。 他喝完之后,伸手将手中小碗递给胡君,却看他呆立不动的看着自己,神情古怪至极。 “咦,你究竟怎么了该不是这十日不停熬制汤药,已是累得魂魄都飞了不成哈哈哈” 刘羽轩说完这话,仰天大笑起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胡君却突然梦醒一般,摇头叹息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是如此天才之人这剂还魂散我费劲心力,才终于熬制成功。你却已是单单靠着去闻气味,能猜出用了什么药物,使了多少分量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完,他一脸佩服至极的表情。 刘羽轩摇头笑道:“哪里是我天才所致,你要不好好想想,我每天被你成百次的去喂药,早一闻能知晓里面有些什么药物了。你不要盲目崇拜好不好” 他正自面带微笑,高声笑着,冷不防,却看到那胡君身后正站有一人,一袭红色棉袍,头上遮有一方红色面纱,迎风而立的孤寂身影如此熟悉,却正是夜夜想着的杜春晓。 “杜春晓你真的来了” 刘羽轩立时喜极若狂,一把推开面前的胡君,飞身扑出门前。 杜春晓急忙闪身退出好几十步远,傲然站立,一身冷气。 “你果真是恨极了我了” 刘羽轩心中发冷,止住脚步,垂下眼帘,低声自语。 胡君这才发现杜春晓来至这里,看看两人迎面而立,一个冷漠相对,一个黯然神伤,心中不觉微跳,急忙迈步过去,笑着对杜春晓说道:“晓儿,你不知道,这个小兄弟这一月之间,可真是帮了我极大的忙了我之前十几年间的各种奇思妙想,因了他的缘故,都得以实现。真是没有白活这些岁月啊” 杜春晓却不为所动,依然静默而立,冷冷的看着刘羽轩。 刘羽轩看到这里,默默转过身去,低声颤声说道:“我自知伤你太过,无法求得你的原谅。我这条命是你救得,如果能够用我此生一世,能够换得你的原谅之语,我是一辈子呆在这里,做医圣的药柜子、药篓子、药罐子、药勺子、药反正你只要一天不原谅于我,我呆在这这里一天,白吃白住还要白睡,非要让医圣再也无力养活我了为止”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三章 情定终身 “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许多这样一算,这一月之间,还真是多花了我不少银两呢哎呀,你这个小兄弟,也太无赖了些吧” 胡君闻言,细细掐指一算,立时惊觉过来,心里痛惜那些白花花的银两,脸色大变。 “你真的只为了求得我的原谅,甘愿用了自己的今生今世,在这里固守一辈子” 杜春晓却突然出声问道,声音之中满是欣喜。 刘羽轩听得她语音突变,心中大喜,急忙转身点头,抬眼盯着她,坚定说道:“我刘羽轩的这条命是你所救,自是今生今世愿为你而活这话却实在是出自我的一片真心 那日,我无意之间冒犯了你,使得你伤心难过,却胜似自己难过万倍,真是悔恨难当,度日如年 还望杜姑娘能够此原谅于我,我这厢赔罪了” 刘羽轩说完这话,对着杜春晓深深的鞠了一躬。 杜春晓低头不语,半晌儿才抬起头来,低声说道:“我原谅不原谅你,却是毫无意义。你那日的无心之举,却正是你的本性使然,更是这世上为人者的本能所致。 我知道,自己相貌丑陋至极,心中自卑,这才终日遮面,不敢向世人显露真实样貌。你突然之间瞥见我这样可怕面容,又如何不会惊恐害怕 这几日,我痛定思痛,这才想得通透明白。你无需求得我的原谅,只要将我忘记即可” 刘羽轩闻言,莫名心中难过,急声喊道:“杜姑娘所言差矣那日我突兀之间瞥见姑娘样貌,吓了一跳着实不假,但是,正如姑娘方才所言,这原是人的本能反应而已。 但是,这种反应却不能此断定我刘羽轩是以貌取人之人啊 我向来对于只凭外表判定人的人厌倦至极,更恨极了那些贪恋美色而丧尽天良之人。 杜姑娘,你心底善良,心思一片纯真,比起那些自诩美貌的蛇蝎之人,却是超过千倍百倍。正是这尘世之上,最为可美丽之人” “是吗” 杜春晓听到这里,突然伸手取下自己脸上的红色面纱,豁然露出那张可怖的脸来,那双凤眼美目之中,已是涌满了泪水。 刘羽轩却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这张可怕的脸,镇定自若,眼神坚定不动,缓步走了过去。 杜春晓原本以为,自己如此举动,那刘羽轩即刻会惊呼出声,害怕的逃离自己,但此时却分明看到他一双如秋水般迷离大眼,紧紧盯着自己,里面除了不断的一潭清澈,再无他物。 她被这汪清澈之水牢牢吸入其中,只愿此沉入其中,再不想逃离而去。 刘羽轩已是缓步走至她的面前,伸手出去,将她轻轻搂入自己怀中,叹息着柔声说道:“我能随着医圣,一起叫你晓儿吗” 杜春晓被他搂入怀中,只觉得身心都已脱离自己而去,本能点头答应。 刘羽轩立时惊喜万分,低头看着怀中之人,眼中泪水滴滴淌落下来,柔声说道:“晓儿,晓儿,好美的名字,如你的人一般” 杜春晓听得他句句充满柔情的话语,全然一片真情流露,毫无造作虚假之感,心中全然放下芥蒂,只剩得一股脉脉柔情充塞了整个身心。 她平生头一遭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幸福,什么叫做甜蜜。不由得伸出手去,紧紧搂住刘羽轩健美的腰身,脸上一片羞涩,竟然立时容光焕发,那弯弯曲曲的可怕印痕全部消失不见。 刘羽轩满足的低头去看她,却突然看到这惊人的一幕,眼前方才那张可怕的脸,竟然成了一张洁白如玉,完美无瑕的脸。 此时,在自己怀中幸福叹息着的人儿,哪里是个丑陋异常的可怜人儿,分明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绝色佳人 刘羽轩吓得脸色大变,一把推开怀中的杜春晓,惊呼道:“晓儿,你你” 那一直呆立一旁的胡君,此时看到两人默默相拥,再定睛去看那杜春晓此时的面色,也是惊呼一声,脸色剧变了。 “啊你们怎么了难道我变得更是丑陋了” 杜春晓不知眼前两人为何突然都神情剧变,心中乱跳胡想,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全了。 胡君惊喜万分,眼中已是滚出泪水。 他上前一步,拉住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的杜春晓,低声对她道:“晓儿,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 他伸手摸着杜春晓此时美轮美奂的脸,眼中热泪滴淌不休,继续说道:“晓儿,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为师为了治好你的病,曾带着你远游至,途中偶遇一位弘一活佛。他看了你的样貌之后,对我们说,日后必有一有缘之人,与你相遇。如果恰好你们两人情投意合,那人丝毫不会介意你的可怕面容,而是真心你怜你,你的病,会自然好转今日没有想到,这番预言,却都在刘公子这里应验了为师真是替你欢喜不尽啊” 杜春晓努力回忆,依稀记起往日这番奇遇,心中半信半疑,看着依然惊愕不语的刘羽轩,低声问道:“刘公子,我的脸上,真的有了什么巨大变化吗” 刘羽轩这才回过神来,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快步奔入那洞窟之中,来至那天仙池旁,让她俯身去看水中自己的影像。 杜春晓迟疑片刻,这才终于鼓足勇气,俯身望向一波静如平镜的池水,分明看到一个绝色佳人正朝着这里张望。 “啊刘公子我真的容颜发生变化了” 杜春晓喜极而泣,扑入刘羽轩怀中嘤嘤哭出声来。 刘羽轩怜万分,伸手紧紧搂住她柔软腰身,低下头去,在她额前深情一吻,低声说道:“你不要再叫我刘公子了,叫我轩哥哥吧” 杜春晓立时心头一颤,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对自己温情脉脉之人,浑身颤抖不停,羞怯叫道:“轩哥哥。” 她伸出手去,紧紧搂住刘羽轩强健的腰身,羞红的脸上一派春色。 刘羽轩曾经和那樊念钰温柔过几日,自然知晓男女欢之意,此时见到她脸色绯红,美目微微闭起,半启红唇之中已是悄然不定,心中立时腾起一股熊熊烈火。 他毫不犹豫低下头去,深深吻住这张柔软香甜的嘴唇,不由分说探舌进去,攻城略地,将眼前之人全然侵占完毕。 杜春晓被他如此霸道吻住,只觉得自己身心飘忽,已然脱离了自己的躯干,只剩得一片强烈火焰燃烧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活活炙烤殆尽。 她禁不住这种灼热之感,口中不由得更是阵阵。 刘羽轩耳边传来她情动之声,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伸出手去,将眼前人的衣物全部褪尽,再迅疾脱去自己身上衣物,将她美丽腰身紧紧搂入自己怀中,与自己紧密相贴。 杜春晓迷离之中,勉强睁开双眼,却豁然看见两人已是赤坦相拥,而他那强壮健美的身躯,此时正与自己紧密相贴,分明感到他下部有异物悄然立起,硬生生挑的自己魂魄全无。 她哪里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感官刺激,娇羞低头,只愿将自己全然奉献与他。 这洞窟之中,一派春色融融。 洞窟之外,胡君静默站立良久,听得里面之声不断,心中悲喜交加,又独自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叹息道:“晓儿啊,晓儿为了此人,你忘记了自身的使命,更忘了自己所发的毒誓,只希望此人真的会永不负你,愿意陪你一生一世否则,你必会成为这世间最为可怜之人” 第二日天色未亮,杜春晓悄然起身,迈步离开石屋之时,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床上之人。见他正自睡得香甜,睡梦之中,犹自面带幸福之色,不觉回想起两人昨夜疯狂之举,即刻娇羞难耐。 胡君在门外等候良久,见她贪恋的看着那沉睡之中的刘羽轩,舍不得离开他半步,心中焦虑,咳嗽了几声,提醒于她。 杜春晓面色一红,强行调开视线,垂首快步走出石屋,反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此时,远山依然笼罩在一层黑沉沉的夜幕之中,万物寂静无声。 胡君轻声贴耳过来,低声对她说道:“公主,方才杜大人捎来讯息,说是有人昨夜闯入府衙,伤人无数,叫你即刻返回幽州府衙。” 杜春晓闻言脸色凝重,伸手将那厚重的红色面纱依旧带上,遮住这张绝色天香的容颜,点头不语,调转头去,又深情看了一眼石屋,这才提起真气,纵身而去。 此时,杜江正在幽州府衙大厅之内,急的团团乱转,不停派人去杜春晓香阁唤她过来,却总是传来消息,小姐并未在香阁之中。 “公主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神神秘秘,夜出晚归,总是见不到她的影子” 他一边思量不停,一边抬眼不停张望外面。 “大人,不好了,昨夜闯入府衙伤人之人,现在在府衙大门之外,已是打倒众多士卒,直奔这里而来了” 这时,一个副将狼狈异常的奔入大厅,慌张的大声喊着。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四章 意外来客 杜江闻言大吃一惊,抬头去看前面,却见到一群士卒丢盔弃甲,倒提着兵刃,仓皇皇向这里退了过来。 “你们还不快些逃命去,叫你们家的杜春晓出来见我” 随着这声大喊,一人高高跃身而起,掠过众人头顶,直奔大厅而来。 杜江看到此人,立时脸色大变,心中狂呼道:“好我的晓公主,你还不快些回来救场” 但四顾无人,他只得硬起头皮,挺身过去,高声喝道:“你不好好呆在黑河,却为何要跑到这里来如果被主子知道,必然会要了你的这条命” “是吗我千里迢迢来至这里,是要让她亲口对我说说,为何要弃我而去,在这里搞什么比武招亲” 应声落下一人,空手落至杜江面前。 此人头上紧紧缠着一条彩色头巾,一袭黑色棉袍,彩色滚边,甚是惹眼。 他看起来二十左右年纪,一张粗犷的脸上,豹眼虎鼻,一张大嘴此时咧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看起来像极了那高原之上野性十足的豹子。 此刻,他看见杜江脸色凝重的站立自己面前,咧开大嘴,嘻嘻笑着,迈步过去,一把拉起杜江的手来,高声喊道:“杜大哥,原来真的是你哎呀呀,你却怎么不放我进来呢搞得我不明所以,伤了你这么多的兄弟,真是对不住了我晃儿忒,此向你赔罪了” 说完,他对着杜江深深鞠了一躬。 杜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咬牙低声对他说道:“你若还知道什么叫做隐秘行事,快些闭嘴,跟我进来” 他说完挥手让众人快些散去,接着转身进了大厅。 晃儿忒看他真的动气了,挠了挠头,大步跟着他进了大厅。 “咦,难道缪丽春晓真的不在这里” 他进入大厅之后,四顾看个不停,却只看到大厅之内除了自己两人,再无一人,不觉失神,低声自语不停。 杜江听他竟然直呼晓公主的名讳,气得咬牙切齿,欺身过来,低声警告他道:“晃儿忒,你仔细听着,晓公主到得这里,隐姓埋名,是为了我们黑水国的几十万百姓的日后幸福。绝不能因为你这个粗鲁小人而坏了大事你快些离开这里,休要再如此招摇,惹人眼目,以免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晃儿忒闻言惊觉过来,急忙点头不止低声说道:“杜大人放心,我此番来,只是为了向公主问一句话。待得亲耳听得她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自然会速速返回黑河。” 说完,他径自坐到一张椅子上,身子向后一靠,竟然悠闲自在的欣赏起这里的装饰。 杜江气恼的直跺脚,但却也知道这个晃儿忒,虽然身为黑水国的护国将军的独子,却因为黑水国国主除了晓公主外再无一子半女,将他带入宫中,自幼和晓公主一同在宫中长大,早有了将他当做自己未来女婿的意思。 而一年之前,这黑水国国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已是亲口宣布,要将公主许配给他。这样做,无疑是认定了此人是他的女婿。 他无奈转身坐在椅子上,唤人端来茶水。 晃儿忒端起茶水,却仰起脖子来,一口杯中茶水全部喝掉,立时吐着舌头高声叫道:“呸呸呸,这大陈的茶水是差劲儿,哪里比得上我们黑水的奶茶香甜可口” 杜江看他依然不顾自己的叮嘱,一再高声大叫,气得起身,挥手屏退厅内杂役,这才要厉声制止,却抬眼看到门外正缓步走入一人,心头烦恼顿时消失不见,急忙迎了过去。 晃儿忒抬眼看到那一袭熟悉的大红身影,即刻扔掉手中茶杯,飞身过去,拉去那人的手来,低声嘟囔道:“好我的晓儿妹妹,你怎么不声不响离开了黑河害的我替你操心了整整一年” 杜春晓不动声色的甩掉他的手,缓步闪过他的身子,低声问道:“你不好好呆在黑河,却为何跑到这里闹事儿” 晃儿忒被她甩掉了手,心里是一冷,闻声抬眼看她,只见到一袭红色背影,心中更是失望,低声说道:“我想你了啊再说,我前个月,突然听得来至黑河经商之人说起,你竟然要在这里搞什么比武招亲大会,我心里发急,不辞而别,来至这里我今天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心中可还有我” 杜春晓闻言心中一痛,转念想到自己和刘羽轩的情浓意浓,阵阵柔情蜜意涌上心头,感到幸福难耐,狠下心来,咬牙说道:“我与你自幼一同长大,自然是心中有你,但却一直只是将你当做哥哥一般依赖,从未将你当做人生伴侣看待还望哥哥能够忘掉晓儿,尽早寻觅到那心上之人” “你既然心中有我那我放心了” 谁知道,杜春晓这样明白无误的一番说辞,却被这个晃儿忒自动删减了不少重要内容。 他只听到了那句“我与你自幼一同长大,自然是心中有你”,欢欣鼓舞,再也没有去细想杜春晓后半句话,究竟是何含义。他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拽起杜春晓的手来,柔声说道:“晓儿,既然你心中有我,那又为何要搞什么比武招亲难不成是国主逼你如此去做的” 杜春晓心中烦恼,使劲儿甩掉了他的手,低声说道:“比武招亲只是个幌子,我们的真正用意并不在此。你无需知道太多内容,只要好生返回黑河即可。” 杜江这时急忙过来,插言道:“是啊,晃儿忒。你在这里真是招摇的厉害,速速离开这里,免得惹人怀疑,坏了我们的大事” 晃儿忒却脸色大变,摇头低声说道:“我既然已经出来了,也找到了你们,又岂能轻易离开这里听闻那日比武招亲大会甚是波折,我很不放心,决定留在这里助你们一臂之力” 杜春晓一听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烦恼倍增,回转身去,低声喝道:“你若执意如此,休怪我翻脸无情” 晃儿忒听得她语声怒气冲天,心中惴惴不安,却真的不愿此离开她,为难的挠挠头,低声下气的求道:“晓儿妹妹,我求你看在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份上,让我呆在你身边好生保护于你吧我保证,定当谨慎小心,绝不会误了你们的大事” 杜春晓气得心中翻江倒海,自知这个晃儿忒,一旦决定了做什么事情,自是十头牛也拉他不回,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惹得他此破罐子破摔,大吵大闹,必然会暴露此番行踪。 她只得强自压住心头烦恼,点头说道:“你留下倒是可以,但若日后有任何偏差行为,休怪我对你无情” 晃儿忒听她同意自己留在这里,立时欢喜万分,连连点头,低声说道:“那是自然,我绝对不再离开你半步,必要保护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你” 杜春晓闻言真是气得要吐血了。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得意非凡的晃儿忒,恨声说道:“我警告你,若敢跟在我的左右胡乱生事,我即刻赶你滚回黑河,今生今世休得再见我一眼” 这句狠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晃儿忒头顶炸裂开来,直劈得他头脑哄哄,心中惶惶,即刻收回脸上笑容,换为一脸阴沉,垂下头去,再不敢多说半句。 杜春晓见他终于乖乖听话,这才暂时放下心来,来至杜江身边,贴耳低声说道:“杜大人,我令你派人暗中留意那绝命崖少主叶不归,此时可有了什么消息” 杜江急忙点头说道:“昨夜晚间,那叶不归突然去往幽州城外一处密林,见了一个黑影人,似乎为了那个刘羽轩而大打出手。看那神秘人的伸手,甚是高深莫测,那叶不归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但只是一两个回合被他使毒物逃脱。至今还未寻得他的下落” “哦” 杜春晓突然听得刘羽轩的名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这个神秘人为何会如此关心刘羽轩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她心中反复寻思,却始终不得要领,只得皱眉说道:“你继续派人追踪这两人的下落,务必要查清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如果此人对我们造成威胁,一定要斩草除根,切莫被无关紧要之人打破了计划,误了大事” 杜江沉吟片刻,迟疑出声问道:“晓公主,那日你将那刘羽轩匆匆带离这里,现在却不知那刘公子生死如何” 杜春晓一愣,装作惋惜一片,摇头叹息道:“我当日也是见他舍身去救百姓,感念此人心底纯善,这才想要救了他的性命。但他那日,却偏偏中了叶不归的绝命散,又岂能活在人间当日夜间,他命丧黄泉了。” 杜江闻言脸色微变,却再不多问,只是点头不语。 “你现在去安排人手,切莫耽搁时间” 杜春晓生怕他再出声问及刘羽轩,低声吩咐他。 杜江闻言急忙点头答应,转身出了大厅,安排人手去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五章 两情相依 杜春晓心中恍惚,想起自己今日匆匆前来,不辞而别,此时那刘羽轩只怕已是醒转过来,若是四处寻找自己无果,必然心中焦虑乱猜。 她一想到这里,立时归心似箭,转身要离开大厅,却被晃儿忒又伸手过来,紧紧拉住了手,低声求道:“晓儿妹妹,你究竟是怎么了以前我们总是拉着手,从不分开半步,却为何仅仅只是一年过去,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对我如此冷漠难道,是你在这里又遇到了什么男子不成” 杜春晓深知他固执偏颇,若是急于离开这里,反而会被他死死纠缠不放,摇头叹息道:“哥哥,你如今也是十岁的人了,却怎么还是和孩提时一般模样我身为黑水国未来的国君,自然肩负天下苍生大事,又岂能总是儿女情长你快些转了心思,休要做这些有害无益之事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事上,倒不如去帮杜大人调教手下” 说完这话,她手上更是用劲,拼命挣脱开晃儿忒的大手,再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晃儿忒呆愣愣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腾起一股冷意,暗自想到:“你身为未来国君,自然胸怀天下。但是我的心中却只有一个你在,你却是否知道” 他垂下头去,一双豹眼之中泛出滴滴晶莹泪珠。 两个时辰之后,刘羽轩这才从沉沉梦中醒转过来,起身一看,身旁却空无一人,不觉讶异四顾,小小石屋之中空无一人。 他心中有些不安,急忙起身穿衣,快步走出石屋。 此时,旭日东升,一抹抹温软霞光映射过来,将天地万物度上层层金光。 他迎着朝阳站立山巅,俯视万物,霎时胸中荡起一股悲愤之情,不觉喃喃自语道:“我身为铮铮男儿,又正值青春年少,正是闯荡江湖,大展身手之时,岂能浪费时日在这里我定要想法子壮大自身,日后好到得那京师,直面仇人,报仇雪恨,以解父母亲族被杀之恨 只是,我又该如何对晓儿言及此事只怕她只愿我们两人长相厮守在这里,不愿分离一刻吧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我是否该在这日对她说起分离之事” “轩哥哥” 突然,身后传来杜春晓的轻声呼唤。 刘羽轩急忙收起满腹悲情,缓缓转身过去,看到那抹耀眼红色,那张绝美容颜,那道柔情眼波,心中痛楚立时消散。 他缓步过去,将杜春晓搂入自己怀中,柔声问道:“你回来了好” 杜春晓原本以为,刘羽轩肯定要生气质问自己,为何不辞而别,又为何神秘出现。但此时,他偏偏语声温柔,眼神,对自己毫无芥蒂,反倒使得她心生愧疚之感,惶惶不安起来。 “他日后若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不知该要如何恨我了只怕真到了那时,他必是对我连半眼也不愿多看了” 她念头至此,心中即刻如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眼中不觉流出泪来。 刘羽轩感觉到怀中之人,身子微微颤抖不停,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她已是泪水涟涟,吓了一跳,急声问道:“晓儿,你怎么了” 杜春晓抬起头来,痴痴看着这张美得不可思议的脸,心中不断对自己说道:“但愿人长久我只愿能和你今生今世,能够长长久久 但,如果老天真的嫉妒我们的深情一片,我们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倒不如让我们在这一刻尽情欢愉,即便只有这一时一刻,也足够我用一生去细细回味了” 她想通此节,反手搂紧刘羽轩的腰身,一泓柔波望向他,柔声问道:“轩哥哥,你是否真的我” 刘羽轩被她一双柔波牢牢吸住,胸中惆怅满腹,暗自想到:“我身负家仇,今生已是毫无自由可言之人。你如此一片真情待我,我却无法与你在此长相厮守日后我们天各一方,只怕今生再难以相遇。我不怕自己对你真情流露,却只怕这片刻温柔,只会惹得你一生伤悲” 他心中如此纠结,眼中却已是涟漪朵朵,早将自己的一片真情显露无遗。 杜春晓被他眼中柔情紧紧缠绕,满足的叹息一声,踮起足尖来,吻住他的双唇,辗转细密,似乎要将这一生一世的柔情,全部都化解在这荡人心魄的一吻之中。 刘羽轩压制住自己心中要离开此人的悲怆,手上用劲,将怀中温软搂得更紧,一颗心,已是被自己口中那条灵巧小舌逗弄的起起伏伏,将心中烦恼抛开,反客为主,霸道的将她的这条小舌紧紧缠住,不愿让她逃离自己。 “轩哥哥,我们进去吧” 杜春晓娇羞抬眼,一双美艳凤目之中满是灼人火焰。 两人紧紧相拥,唇齿相依,不愿分离半分。 刘羽轩低头看着怀中之人红润一片的脸,再不迟疑,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飞身奔入石屋,反手将房门紧闭,这才缓步来至石床之前,将她平放在床上,这才翻身上去,将她压至身下。 杜春晓含羞看着他,伸手先将自己身上衣物全部脱掉,又动手将他上衣褪去,这才娇羞万分的伸手将他脖间搂住,微微抬头,又深深吻住了他冰冷的双唇。 刘羽轩被她柔软腰身紧紧攀着,感到她胸前两座柔软山峰,紧紧抵住自己胸口,随着她的移动,不停着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中立时喷涌起股股烫人的火焰,烧得他无法多想,只愿将这身下之人此融入自己身体之中,合而为一,再不分离。 他贴身过去,用嘴轻轻吸入她胸前一座山峰,贪恋的大口吞入那上面的粉色花蕾,又小心放开,耳边听得她不断,更是疯狂的不停将这已然微微挺立起来的花蕾,不停吸入送出。 他一只手轻轻抚住她另外一座高峰,不断怜,一手却悄然拂过平坦田园,来到了那片浓密小林,缓缓沿着山道前行,来至一汪幽泉之前,小心探入,触手之处,已是润滑一片。 他微微挺直身子,与她分离片刻,看到她已是双眼迷离恍惚,身子不断微颤,下身已是不断挺起,等待着自己的一往直前。 刘羽轩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夹住的双腿分开,将自己那早已傲然挺立许久的激动之物轻轻靠近那片浓密小林,滑过湿润小道,来至那道幽泉跟前,稍作停留,长驱直入,深深探了进去。 杜春晓嘤地叫了一声,猛然身子收紧,双手紧紧搂住身上之人的腰身,全然将自己奉献给他,再无半分的迟疑。 两人疯狂缠绵,都只愿纵情如此,而不愿多想任何其他了。 接连三日,两人相依相偎,痴缠忘我,真真是将每一日都当做了一生一世般纵情欢愉,但每次疯狂过后,两人看着暗夜沉沉,紧紧搂住身旁之人,心思各异,却都更感难以分离。 这一夜,刘羽轩呆呆看着身旁似乎已是睡去的杜春晓,心中突然回响起刘子昂那夜造访客栈对自己所说的话来:“你定要想法子娶得知府千金杜春晓,也要设法探得那青龙帮所失宝物玄铁令的下落” 他立时惊得翻身坐起,暗自后悔,自己竟然忘记了如此重大之事 他侧首看了看依然寂静安睡着的杜春晓,心中思量道:“当初我被逼上台比武招亲,但现在我却是心甘情愿和她结为百年好合。只是,哥哥为何偏偏要我娶了她现在如此这样,岂不是有违哥哥当初警告自己,只准纵情,而不许动情的要求” “我这样,已是对她用情至深了。那么和她结为夫妻,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料想哥哥必然也无可奈何吧” 想到这里,他存了一份侥幸心理,拿定主要,等得天亮,对她提及婚约之事。 在这时,石屋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极为细微的脚步之声。 刘羽轩急忙翻身起来,快速披好衣物,来至门前,屏住呼吸,朝外看去。 朗朗月色之下,豁然有道身影,正自四处张望不停,此时已是来至距离石屋门十几米的地方。 借着这片月光,刘羽轩分明看到一个一身精干粗短衣襟,二十出头的健壮汉子,豹眼虎鼻,长相甚是野性,脚下轻功了得,已是飘然而至眼前,探身过来,要朝里面张望。 却不是别人,正是追寻杜春晓行踪,到了这里的晃儿忒。 刘羽轩大怒,伸手出去,隔着厚重石门是一掌出去。 晃儿忒正要贴近石屋门上的空隙,仔细瞧瞧里面究竟如何,却不料一道强劲之力,隔着厚重石门扑到了自己身上。 他运气朝后几步,却终是慢了一步,腹部受痛,恼羞成怒,高声骂道:“里面究竟何人为何要暗算老子” 刘羽轩闻言推开石门,缓步过去,定睛看着此人,低声问道:“我倒要好生问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鬼鬼祟祟来到这里”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六章 情变心碎 晃儿忒正要高声大骂,却一抬眼,看到正从石屋之中走出来的杜春晓,一片朗朗月色,已是将她周身照了个清清楚楚。 杜春晓原本睡得极香,突然被一声闷响惊醒,看到身旁无人,心中发慌,翻身起来,却忘了披上外套,只是穿着一身贴身内衣,一出门却分明看到那晃儿忒正惊愕的看着自己。 “啊哥哥你” 杜春晓吓了一跳,急忙缩身至刘羽轩高大的身影之后,将自己形同裸露的身子遮掩了起来。 晃儿忒脸色发白,看了看面前冷然相对的刘羽轩,见他神情俊朗,面相惊人,此时长身玉立,薄薄睡衣之下,那健壮身躯显现无遗,立时觉得自惭形秽。 他再定睛看看隐藏在刘羽轩身后的杜春晓,依然被他方才所见的绝色之姿深深镇住:“原来,晓儿妹妹竟然如此绝色美丽,却为何与她往日的丑陋面容迥然不同” 他再强自稳住心神,看着眼前两人,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即刻心痛欲裂,头中哄哄闹闹,禁不住腾起一股怒气,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和我的未婚妻子共处一室晓儿妹妹,你快些过来我这里” 刘羽轩突然听得他竟然如此一说,再回头看看身后已是浑身颤抖不已的杜春晓,心中一痛,冷声问她道:“这人所说,可是真话” 杜春晓哪里能够想得到,这个平日里粗笨的晃儿忒,今日竟会跟踪自己到了这里 方才突兀之间,自己近乎的身子被他全部看到眼里,真是令自己羞愤难当她心中满是悲愤气恼之气,恍恍惚惚之间,却并未听清楚那晃儿忒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而刘羽轩此时却又为何怒气质问自己。 “羽轩哥哥,你在说些什么” “晓儿妹妹,你是我晃儿忒未来的妻子,却为何要呆在这个人身边你还不快些过来” 晃儿忒恼怒万分,厉声断喝。 刘羽轩只觉得方才对杜春晓的一腔柔情蜜意,全都被这几句话而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了一片残破之物空留心间。 他转过身去,低声问垂首不语的杜春晓道:“晓儿,他所说可是真事你是他的未婚妻” 杜春晓急忙抬头看他,想要否定,但想起,自己和晃儿忒的婚约之事,在那黑水国的确是家喻户晓之事,自己又如何能够强自说“没有此事” 她看着刘羽轩眼中越来越是浓厚的悲切,心如刀绞,却又无力辩解,只得拼命咬紧牙关,眼中泪水不断滚落下来。 刘羽轩看她如此神情,心中立时明了,一颗心霎时变得冰冷,却又存了一份希望,伸手拉起她的手来,颤声问道:“晓儿,你虽然和他有着婚约,但我们已是有了夫妻之实。你能否明确告知于我,是否愿意和我离开这里,一同共度余生我必会想法于你一同去见你的父母,求得他们答应我们的婚事” 杜春晓听得此言,却突然如触电般挣脱开自己的手去,连连后退几步出去,脸色惨白着摇头不语,眼中泪水顺着双颊不断涌落下来。 晃儿忒看至这里,心中立时勇气无限,厉声喝道:“你看到了吧你不过一介平民,身份卑微,又如何能够和晓儿共度余生你早些断了这份念想,远离这里” 刘羽轩呆呆看着面前的杜春晓,见她不但没有出声,反而低垂了头,身子不断颤抖,心中的那份仅存希望霎时全无,变成了彻底的刺痛绝望。 他冷笑几声,冷冷的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杜春晓,沉声说道:“原来,你真的已是别人的妻子那你为何要欺骗我的感情你又为何要背着自己的夫婿,和我在这里虚情假意 原来,我终究是了不该的人报应,真是报应 哥哥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动情,我却还是情不自禁,偏偏对你这个骗子动了真情 哈哈哈杜春晓,你真是厉害啊将我玩弄于手掌之中,你是否真的很是开心我刘羽轩真是瞎了双眼,竟然被你欺骗玩弄今生今世,我再不愿见你哈哈哈” 他此时只觉得自己被这个真相打击的痛苦难耐,满腹羞愧悲切,全部涌到胸口难以宣泄,毫不思索,冲口而出了这许多话来。 杜春晓脸色越来越是苍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分明看到了那双原本柔波涟漪的双眼之中,此时却满是鄙夷愤怒。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分明听到了那原本总是情话绵绵的嘴中,此时所说句句话语却如刀剑一般直刺入自己的心口。 她踉跄后退几步,伸手捂住突然剧痛难忍的胸口,颤声问道:“你真的错了我吗” 刘羽轩厌恶的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她半眼,迈步从晃儿忒身边走过,纵身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你终究还是恨极了我你终究还是抛弃了我” 杜春晓痴呆呆看着他飞速离去的身影,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这道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伸手之处,却一片空无。 “轩哥哥我真的你你却恨极了我没有了你,我该如何活下去” 泪眼模糊之中,连那道黑影也是消失不见了。 杜春晓清晰听到,自己的一颗心,砰地一声跌落至地,碎成了千片万片。 她胸口一阵剧痛,终于承受不住,向后倒了下去。 晃儿忒发疯般冲了过去,将她扶起,却豁然看到她脸上渐渐显出道道红色印记,逐渐布满整个脸颊,吓得不知所措。 胡君被这阵骚乱惊起,这时快步过来,伸手接过杜春晓,哀叹道:“劫数啊晓儿和那人注定了要纠缠一生了” 晃儿忒目瞪口呆,呆立一旁,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一颗心,已是碎了一地。 刘羽轩发了疯似的直奔山下而去,拔足狂奔了不知多远,这才渐渐止住了脚步,眼中哗哗落下泪来。 “晓儿,你为何要伤我我却为何仍要对你念念不忘” 他喃喃自语,垂首缓步前行,却丝毫不去注意,自己此时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四周冷寂一片,偶然之间有怪鸟啼叫几声,划破了山野的空寂。 刘羽轩神思飘忽,只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是脱离自己而去,徒剩了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给了自己。 他冷笑几声,仰头望向天空,却是朗月不再,繁星皆无。 “连老天也在可怜我的为痴狂吗” 他悲愤怒吼,声音划破长空,碰触到四处山壁,开去,又悠悠然回转了过来,却是空谷回音,悲切悠长。 他只感到身心俱疲,看也不看,翻身倒在草地之上,闭上双眼,眼中却滚滚落下泪滴。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着细碎哨音,扫过山谷。 刘羽轩分明听得,此时有人正飘然而至自己身旁,却懒得睁开双眼去看,兀自转过脸去,心中一片死寂。 “哎呀,这么美丽的一位翩翩公子哥,却为何会落魄至此,独自黯然神伤啊” 他听得这人蹲下身来,好奇出声问着自己,却翻转身去,背对此人,更是懒得去理。 “这位小兄弟,你也太拽了些吧” 他突然感到身上一紧,本能伸手去摸,却豁然摸到一条滑腻游走的长蛇,正紧紧缠住自己腰身,不断缩紧身子。 刘羽轩这才终于睁开双眼,却正对上一双寒星般璀璨异常的大眼,不觉是一愣。 他定睛细看,这才发现,这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但偏偏头发花白,手拄着一只龙头拐杖,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 竟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妇人。 不知为何,刘羽轩看到此人,莫名想起了山上的那医圣胡君,也和这人一般,鹤发童颜,倒真的像极了一对儿。 “咦,你终于睁眼看我了” 这老妇人看他终于睁开双眼,不觉脸上带笑,双眼之中的寒星更是璀璨无比。 刘羽轩觉得身上这条蛇,越来越收紧了身躯,自己已是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才怏怏无力的开口说道:“这位姐姐,好端端在这里睡觉,又有没有惊扰到你,你却为何要用这条恶心的长蛇捆缚住我” 老妇人听得他唤自己为姐姐,心中高兴,含笑说道:“你方才明明在这里高声大喊,吓得我的小黑胡钻乱窜,还说,没有惊扰到我吗不过,我看你长得貌美如花,比我还要美上百倍,再听你嘴甜的份上,饶了你吧” 她笑盈盈挺直身子,伸手打了个响指,那条紧紧缠绕着刘羽轩的长蛇即刻松开身子,嗖地一下钻入一旁深草之中,消失不见。 刘羽轩喘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起身,却理也不理这人,转身要离去。 “哎,我说这个小兄弟,你怎么如此冷漠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于你说话,你却怎么说走走呢”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七章 一无所有 这老妇人却不依不饶,纵身过来,一把拉住刘羽轩的手,笑嘻嘻仰头看着他,却是比刘羽轩足足低了两个头,倒是个身形娇小玲珑之人。 刘羽轩烦恼的甩开她的手,扭过脸去,低声说道:“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和你说话” 老妇人眉头一皱,接着又笑嘻嘻摇头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大小伙子,却为何不怕我这个老太婆会被坏人挟持伤害看来,你真的是个心肠冷硬之人” 刘羽轩心中愤愤不平,转身过去,盯着她,沉声说道:“我和你这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胡乱给我扣帽子再说了,你带着这个什么小黑,只要打个响指,会随时扑将出来将人缠住,即便遇到了凶恶歹人,只怕也只有对你求饶的份儿吧我却为何要替你担心” 老妇人低头静默一阵,这才低声自言自语道:“谁说我和你这是第一次见面你我二人,至今为止,恐怕已是见了三面不止了吧” 刘羽轩似乎听得她嘴中喃喃自语,但并未听得十分清楚,皱眉问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哦,我方才说什么了” 老妇人左看右看,只是装作不知。 刘羽轩不愿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懒洋洋抱拳施礼道:“这位姐姐,我们此别过了” 老妇人却笑盈盈摇头说道:“你真的想和我此别过吗难道,你忘了你的哥哥让你寻找那玄铁令的下落之事吗” 刘羽轩闻言脸色大变,惊愕回头看她,却见她犹自眨巴着一双大眼,神色自若。 刘羽轩总是觉得,这个老妇人的一双眼睛,异常明亮迷人,无论如何也和她的年纪难以匹配,而方才自己在初见到她时,依稀觉得,这个人,好像自己以前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她明明今日和我只是初次见面,但为何我却会有见过她好几次的错觉她究竟是谁为何会知晓我和哥哥之间的谈话内容难道,她认识我的哥哥” 想到这里,刘羽轩烦恼的摇头问道:“这位姐姐,你认识我哥哥吗” 老妇人一脸茫然,摇头不止。 “那,你是如何知道,那夜哥哥曾经告诉过我的事情” 刘羽轩更是莫名费解,眼巴巴盯着她,希望她能给个说辞。 老妇人一脸失望,叹息着说道:“我还当刘公子是个聪明人,却原来是个一阵糊涂,一阵聪明的奇怪之人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是个人,又不是神仙,又根本不认识你的哥哥,我又如何能够知晓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谈话” 刘羽轩被她一顿教训,定下心来,稍一思索,立时醒悟过来,叹息着说道:“那日夜里,你必然在我们二人的不远之处,这才会偷听了我们二人的谈话。” 老妇人顿时双眼晶晶发亮,欣慰的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果然没有看错你” 听她的语气,倒好像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一般,轻松自如了许多。 刘羽轩定睛看她这双明亮异常的大眼,突然脑海之中闪出三个画面。 第一幅画面。 在那逍遥客栈门口,自己放眼观察店中众人之时,被这双明亮的大眼吸引,觉得长有如此一双聪颖非凡大眼的人,实在是不该有着一张毫无特色平凡相貌,更不该面对风波巨浪,竟然如此沉静如水。 除非,这个人根本是个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人,更或者,是个可怕的隐身之人。 于是,在起身离去时,他故意在经过此人时,装作有意无意之间,撞了此人的手肘,险些让他手中所端着的茶杯脱手而出。 但,他竟然那样毫不费力的端稳了茶杯,依然面色沉静,毫无半点儿慌乱。 这个人,不是凡人 第二幅画面。 当那日,自己和程家两位公子上街一游时,在那繁闹街市之上,无意冲撞了一位蛮横老妇人。 她白发满头,弯腰驼背,手挎小篮,甚是老态龙钟。 但不知为何,自己三人不得不被她胡搅蛮缠之际,自己总是觉得,她有意无意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分明好奇重重,偶尔星光一闪。 第三幅画面。 当自己和那程欣柔不小心走散,再终于寻得对方之时,在那小小的摊点之前,看到了一个老道士。 但不知为何,那老道士的一双大眼分外引人注目,而他对自己所说的那番姻缘之话,更是搅扰的自己心神不宁。 第四幅画面。 那日,自己在客栈之中,听得店中小二嘴中所说的幽州知府千金小姐杜春晓一事,心中好奇难耐,在夜里偷溜出去,来至那幽州知府府衙之中,夜探杜春晓,却在那两层楼的香阁之中,偷偷看到一位妙龄女子,虽然只是匆匆瞥见那人的一半容颜,却已是叫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现在,他细细回想起来,这才终于明白,自己见过美女已是不少,但为何还是被那女子牢牢吸引。 不是别的,正是她脸上的那双晶亮大眼。而那人,分明不是杜春晓,却又是何人 刘羽轩回想至此,再定睛看看身前之人。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妇人,一张娃娃脸上,分明有着同样一双分外迷人的大眼睛。 想到这里,刘羽轩脸色凝重,低声叹息道:“这位姐姐,你几次三番辛苦易容来到我的面前,究竟是为了何事还请讲明,不要让我糊里糊涂” 老妇人哈哈哈大笑着,点头说道:“小兄弟果然聪明。但是,我几次三番易容找你,既非有事相求于你,也非对你指点迷津,更非和你恶意玩耍,却只是因为,你这人,让我很是费解” 说完,她扬起脸来,双眼之中满是点点星光。 刘羽轩听她直言不讳,懒洋洋说道:“我不过是这世间一个迷途之人,有何费解之处倒是你,举止诡异,总不以真面目示人,才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老妇人笑着低声问道:“那你是否对我有了兴趣可否想要知晓我究竟是谁” 刘羽轩脸色沉静,举目望天,摇头说道:“我先前对你究竟是谁,倒真的很感兴趣,但是现在,我已然知道,人的好奇之心,还是少些为妙。 况且,如果你有意隐瞒身份,不愿意让我知晓,那么,我纵使用尽万种方法,你也必是不肯告知于我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白白让你捉弄 我相信,日后你若肯告诉于我的话,必会除去一切伪装,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 “那刘公子是否讨厌于我” 刘羽轩低头看她,摇头说道:“我对你有好感又如何讨厌又如何” 老妇人眼中星光更是繁重,点头笑道:“如果刘公子对我甚是讨厌,那么,我们两人即刻分道扬镳,今生今世,最好永不相见。 但如果你对我有着些许兴趣,并且还不算是讨厌我的话,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那青龙帮里游玩一番” 刘羽轩一愣,想起刘子昂叮嘱自己的事情,又想起已然失散再难相遇的那程家三人,心中更是觉得凄冷。 他沉思片刻,点头说道:“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亲人,更没有什么朋友,去哪里都无关紧要我不妨陪你走上这一遭吧” 老妇人上前一步,拉起刘羽轩的手来,脸上嬉笑之色全无,化为一片浓浓失落。 她静默许久,脸色逐渐恢复平静,垂首低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孤身一人我年仅三岁,失去父母,自幼被一位云游道人抚养成人,连姓甚名谁,都不知晓,可谓孤儿一个。 由于我生性好玩,又调皮异常,总是捉弄别人,在道馆之中,自然从小被别人孤立,甚是孤单。长大之后,满眼皆是愚笨无趣的世俗凡人,身边更是半个朋友也没有。 这茫茫人海之中,热闹似乎总是与我无关。我时时刻刻总是感到寂寞难耐。也罢,让我们这两个无牵无挂,无朋无友之人,暂且陪在一处,彼此权当是有了可以分忧解闷之人以后,你叫我甜歌即可。” “好,甜歌” 刘羽轩听得她一片真情之语,心中霎时涌起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点头答应,一声呼唤已是自然而然顺口而出。 “既然我们已是朋友,那你也不要再叫我什么刘公子,很是生分。倒不如叫我羽轩即可” “好,羽轩” 甜歌顺口叫道,却也毫无扭捏生僻之感。 两人彼此对视一望,皆是一片温暖滑入心间,霎时觉得,人生如果能得到彼此为友相伴,倒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两人心意相通,相互携手,抬眼看到天边鱼肚泛白,即刻要天色大亮,再不耽搁,纵身直奔山谷外而去。 忽忽之间,两人已是来至幽州城南,远远望见一片浓密树林,隐隐露出几处飞檐屋角。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八章 怪异之处 甜歌渐渐止住脚步,侧首看见身旁几株高大树木,粗大树身甚是惊人。 她抬眼看了一下刘羽轩,伸手取下背上所负的包袱,从里面拉出来一身清皂粗布衣服,丢给他,低声说道:“羽轩,你去那里换掉这身衣服” 刘羽轩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立时羞红了脸。 原来,自己急于逃离那里,没有来得及穿上外衣,此时一身贴身薄衣,甚是通透。 他急忙接过衣服,飞速转至一棵大树身后,穿上了这身粗布衣服。 待得他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甜歌上下左右看了看,满意点头。这才轻声说道:“羽轩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待我换了这身装扮” 刘羽轩也觉得,如果两人如此这般到了那青龙帮中,难道要装作一对婆孙不成现在听到甜歌要去换了这身装束,心中即刻放松,便兴致顿生,倒很是想要看看,这甜歌此番又要易容为何等模样了。 甜歌摆手示意,两人来至一棵参天大树旁。转身过去,隐身树后,开始换装,而刘羽轩自觉掉转身去,背对着大树,警惕万分的守护于她。 “此番,她又会易容为何等模样的人老者,道士,还是少妇” 刘羽轩控制不住的胡乱猜想着,倒更是有了兴趣。 半刻钟之后,刘羽轩听得身后有人咳嗽几声,知道她已然换好了装束,急忙转身过去,却惊得目瞪口呆。 任他方才想了千万种模样,却也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会是个娇俏玲珑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小脸之上,五官皆是精致可,尤其那双扑闪大眼,甚是灵动聪慧,夺人魂魄。 “甜歌,你” 甜歌笑嘻嘻缓步过来,脸上两个小酒窝忽隐忽现,甚是惹人怜。 “怎么,你难道会以为我会扮个什么鬼样出来看到我以真面目示人,你不喜欢吗” 甜歌看他惊愕的张口结舌,心中觉得好笑,伸手拉着他的手,调皮问道。 刘羽轩急忙摇头,结结巴巴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以真面目对我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让世人看到你的真面目我还以为” “哎呀,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以为真是啰哩啰嗦” 甜歌两道柳叶弯眉蹙在一起,垂下头去,叹息着问道:“我既然已经要同你做好朋友了,又岂能再以假面相待朋友朋友,必须如两月相对,一片坦诚,方能相互依靠,不愿分离我这样,不好吗你不乐意吗” 刘羽轩更是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低声说道:“你愿意如此待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却又怎能不乐意我真是乐意的要死呢” 甜歌即刻恢复一派灵动模样,眼中星光乱闪,嫌弃的一把推开他,低声嘀咕道:“什么呀,你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死呀死呀的真是讨厌” 说完,她一跺脚,飞身直奔那片密林而去,待得刘羽轩后悔多嘴乱说,惹她生气,失神许久,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再去追寻身影,她却早在百米之外了。 “甜歌,等等我啊” 刘羽轩心里发急,生怕她此消失不见,发足狂奔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都渐渐离那片密林近了,这才慢慢放缓脚步,并肩而行。 刘羽轩不时偷眼去看身旁的甜歌,见她脸色一派恬静,这才鼓起勇气,伸手过去,悄悄拉起她的小手,觉得柔弱无骨,心中即刻生出一股浓烈的怜惜疼之情,不由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甜歌被他如此握住了手,却并不在意,双眼四顾瞧着,脸上平静却渐渐不见,急忙伸手拦住刘羽轩,低声说道:“羽轩,这里有些古怪” 刘羽轩四顾看看,只见前面三四十米之处显现一大片院落,挨挨挤挤的屋檐高墙,不知延伸至哪里才得停止,打眼一看,至少有四五百户人家。 而眼前这片开阔空地上,光滑平坦,一条青石小路笔直伸向那一大片农庄,两侧密密麻麻的树木高低参差不齐,一阵微风吹过,树枝微摆,发出沙沙声响。除此之外,四周寂静一片,再无半点儿声响。 刘羽轩皱眉,低声说道:“甜歌,这里是否有些太过安静” 甜歌点头,松开手去,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来,手上稍微用力,朝着那条青石小路掷去。 一阵石子滚动脆响过去,那条青石路依旧寂静如初,好像并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不对劲” 甜歌眉间蹙起一道小小山脊,抬眼看着远处的山庄,凝神静思。 刘羽轩看到她脸上严肃表情,尤其是那眉间的一道山脊,甚是可,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抚平这道人工形成的可山梁。 “啪”的一声,他伸出去的手,刚刚触及那道可山梁,被甜歌一伸手,狠狠的扇了下去。 “羽轩,你在干嘛没看见人家在仔细思考吗伸手过来,想要干些什么真是讨厌” 甜歌眉间山脊霎时变成道道沟壑,双眼之中的星光卡卡乱闪,直盯得刘羽轩更是心痒难忍。 “天哪,你不要如此可,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像这样皱起眉头了,好不好” 刘羽轩忍不住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不要再搞笑了好不好可是什么东西你傻了不成” 甜歌全然不知刘羽轩此时心中所想,偏偏又贴身过来,那张滑腻如玉的小脸,立时碰触到了刘羽轩的脸上,从她那双狂闪不停的大眼之中,朵朵璀璨光芒笔直射入刘羽轩的心口,全部命中心脏,无一偏差落空。 刘羽轩活了这么大,今天,还真是头一遭遇到如甜歌这般纯真灵动之人,明明聪慧惊人,却又懵懂无知;分明洞察一切,偏偏又无知无觉。 今日活该他交到这样一个世间极品,方才,被她使劲儿思考的样子逗弄的手心痒痒,心脏酥酥麻麻,现在又见她的可模样竟然达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境界,不由得闭上双眼,在心里悲叹狂叫起来。 “哦,我终于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了” 甜歌突然欢叫一声,双手一拍,拉住刘羽轩指着那处庄院,低声说道:“这里没有什么,很是正常。但是,那里却大大的不对劲儿了。” 刘羽轩这才觉得心口恢复正常跳动,收回心神,定睛再去看那庄院,却还是不明所以。 甜歌等着他自行发现端倪,却白白等了许久,心中发急,侧首看他,这才发现他一脸羞愧,低头不敢看自己,撅起小嘴,气鼓鼓的无奈说道:“看你模样,俊秀异常,而且应该比我大些才是,又是个男孩子,却怎么智商如此低下这么些微问题,竟然反应不出来,你小时候究竟有没有好好读过书啊” 刘羽轩被她一顿抢白批评,却也毫无怨言,反而脸上羞色更甚,挠着头嗫嚅道:“我也自知自己远远不如你的聪慧,你多多原谅于我,勉强放我一马,不要和我计较这些吧你快些告诉我,那里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甜歌哀叹一声,低声问道:“羽轩,那里距离这里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规模又如此巨大,必然狗吠深巷,鸡鸣桑树,孩童嬉戏,一派喧闹才是。但是,你现在可曾听得见半丝声响” “啊” 刘羽轩被她如此提醒,这才恍然大悟,侧耳静听,却是死寂一片,不觉心中吃惊。 “莫不是” 刘羽轩脑海之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惊呼出声。 “我们快去看看” 甜歌声音未落,人已经纵身跃起。 刘羽轩怕她有何意外,再不迟疑,紧随其后,飞身而去。 眨眼之间,两人已是来至庄院门前,四顾看看,青灰色的砖瓦筑一道偌大院墙,一眼竟然看不到边。 一道高楼耸立二人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关闭,门楣之上高悬一方大匾,上面写有“青龙山庄”四个大字。 显而易见,这里是号称天下第一帮的青龙帮的总部所在了。 甜歌伸手去敲门,砰砰砰用力敲了半晌,果真里面依然寂静无声。 两人对视一望,心中都是隐隐觉得不安。 甜歌抬头看看高达四米的院墙,皱眉嘀咕道:“不过是个庄院嘛,又不是皇宫,却为何要筑起这么高的院墙难道不知道我超过三米飞身不过吗真是气死人了” 刘羽轩这时才惊觉,这个甜歌的嗔怪表情,更是活活要可死人了。 他捂住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结结巴巴的大胆问道:“我的轻功比你好些,你让我背你过去” 甜歌闻言大喜,毫不犹豫跳身过去,却一下子钻入刘羽轩的怀中,嗤嗤笑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方才白白费力,想了无数个办法出来” 刘羽轩呆呆的搂紧怀中之人,低头又碰触到她那两只囊括整个星空的大眼,自己立时胡思乱想起来,可偏偏自己怀中之人,一派天真烂漫,眨巴着整个星空,低吼道:“羽轩,你发什么呆,还不快些抱我过去” “我要死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五十九章 一群鬼魅 刘羽轩虽然如此想着,但毕竟还是活的好好的,还平安纵身跃起,飘然越过这道高的离谱的院墙,稳稳落在里面宽阔无比的院落之中。 他还未来得及细看怀中的甜歌,这人却早没心没肺的跳开身去,四顾张望个不停。 “我刘羽轩何德何能,今日竟然能够与如此可至极之人相交莫不是老天可怜我的孤苦一人,特意派她前来陪伴于我的” 他如此想着,心中温暖异常,脚下早不由自主紧紧跟着她朝着里面走去。 这里是一大片开阔院落,脚下青砖铺地,甚是平整干净。正对着大门之处,是一座高大的楼阁,上下两层,雕栏画栋,琉璃彩瓦,甚是夺人眼目。 三层白玉台阶之上,左右两道宽大门柱之上,各自挂有一道黑色长幅,上面分别写有“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 门楣上另外挂有一道短幅,上面写有:“驾鹤西游”。 这分明是一整副挽联。 那道黑漆大门,此时紧紧关闭,阴森森令人毛发倒立。 两人对视一望,心中更是有些不安起来。 甜歌静默四顾看看,两人已是进来了许久,但这里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迈步上了台阶,准备推开这道紧闭着的大门。 “甜歌让开,我来” 刘羽轩生怕她有何意外,心中发急,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纵身上去,已是拦在了她的身前。 甜歌冲他嘻嘻一笑,退后半步,背起手来,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刘羽轩抬眼看看这道似乎隐隐渗出寒气的黑漆大门,伸出手去,稍微用力推去。 两人只听得吱呀呀几声,这大门竟然此被他推开,露出一道门缝来。 刘羽轩探头进去,视力所及之处一团漆黑,远处倒似乎有着点点灯火,但一时之间却也看不分明。 他回转头去,对跃跃欲试的甜歌柔声叮嘱道:“你不要因为好奇,总是事事领先,仔细中了埋伏。我在前面探路,你只要乖乖呆在我的身后可以了知道了吗” 甜歌微微一笑,点头轻声说道:“羽轩真是将我当做小孩子了我知道了,你先进去是了我会乖乖跟着你的” 刘羽轩见她双眼眨巴个不停,那种心神乱晃的熟悉感觉又是强烈袭来,拼命压制住,强自转过头去,深深呼吸一下,稳住心神,这才双手用力,将大门再打开一些。 他定睛朝里面看去,却还是看不清楚,只得迈步进去,小心四顾张望,紧紧护住随后也跟了进来的甜歌。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朝里走去。待得来至那片灯火忽闪之处,再定睛去看,却都吓得惊呼出声,霎时身上所有毛发全都倒立起来。 在两人面前,分明摆着一具硕大的黑漆棺木,两道纸糊小童,栩栩如生,正站立两旁。 棺木之前摆着一道香案,上面燃起一盏油灯,微弱火苗随着室内流动空气飘来摆去,忽明忽暗,甚是诡异。 原来,这偌大的大厅之内,竟然设有一道灵堂。 甜歌长得这么大,还是头一遭看到如此场面,立时吓得呀的一声,缩身至刘羽轩的背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再不敢抬眼去看半下。 刘羽轩虽然心里也很是害怕,但分明感到身后之人抓住自己的小手,颤抖不停,那紧贴着自己的娇弱身躯,更是如筛糠一般抖个不止,心中立时腾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 “我绝不能让甜歌有任何意外” 他如此想着,霎时胸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来,将自己的害怕全然替代,变为一派凛然豪迈。 他立时镇定自若,低声问道:“这里可有人在” 空寂的大厅之内,恍如山谷回音,却再无半分声响。 甜歌胆战心惊的悄声说道:“羽轩,我害怕我们还是出去吧” 刘羽轩早不忍心让她如此害怕,点了点头,快速转身,将已是吓得脸色发白的甜歌拦腰抱起,纵身朝半开的大门奔去。 “啪”的一声,那道半开着的大门竟然自动合住,再无半点儿缝隙。 “不好,我们中了埋伏” 刘羽轩惊呼一声,急忙倒退几步,感到怀中之人更是抖个不停,自己反倒更是镇定自若了。 他转身过去,豁然看见,方才空无一人的棺木之前,这时已是冷然站立了许多人,借着那微弱油灯,背光而立的这些人,黑漆漆一团,根本看不清面容如何,恍如一道道鬼影。 甜歌惊慌之中,壮起胆子瞥了一眼,立时吓得缩进刘羽轩宽阔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紧闭了双眼,再不敢睁眼去看。 刘羽轩不用回头,知道身后也是站有许多人。 两人此时已被这些鬼魅一般的人,团团围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犹自抖个不停的甜歌,柔声说道:“甜歌不要怕” 甜歌突然听得他如此一说,心中害怕顿时莫名消失不见,睁开双眼,道道璀璨星光射入刘羽轩胸中,却不再是令他心神慌乱,反倒激起了他无穷无尽的豪迈壮气。 他更紧的搂住怀中之人,冷眼四顾看看这些人,沉声问道:“你们青龙帮,原来是如此接见外人的” 这时,那棺木前一道黑影倏地一下子飘至他面前,距离不过五步,一股寒气随之迎面扑来。 刘羽轩却岿然不动,抬眼定睛去看,这才依稀看出,面前是个蒙着面的壮汉,一身黑衣,面遮一道黑巾,只留着两只眼睛,却是浓眉大眼,甚是精神。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我们青龙山庄” 这人静默许久,这才沉声问道。 “哦,你们真的是人,不是鬼吗” 甜歌闻言,心中胆怯全无,松开双手,从刘羽轩怀中跳至地上,双手叉腰,团团看了一遍众人,蹙起眉尖,撅起小嘴,很不高兴的大声说道:“我们一直听闻你们青龙帮是天下第一帮,想着来你们这里游玩一下,顺便看看,这里是否浪得虚名。没想到,半个人影没有看到,却只见到了一群游魂野鬼 原来,你们青龙帮都是一群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小鬼啊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她霎时又恢复了原先模样,一张娇俏小脸上,满是讥诮鄙夷之色。 “你个野丫头,好大的胆子乱闯我们青龙帮不说,现在又敢于出言讥讽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拿命来” 这壮汉被她气得忍无可忍,一边沉声喝道,一边伸手挥掌,照着甜歌面门而来。 “甜歌小心” 刘羽轩想也未想,箭步过去,挡在两人中间,同时用右手挡住了这一掌,却感到手腕甚是受力,便知道此人功力非凡,并不在自己之下,更是不敢大意,紧紧护住身后的甜歌,挥拳过去。 壮汉运掌之时,已是用了七成功力,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俊美少年毫不费力化解开来,不觉是一愣,也是不敢大意,聚精会神,迎着他呼呼而来的双拳,挥掌阻隔。 甜歌退后几步,让出圈外,紧张的在一旁观看,见到眨眼之间,面前两人已是二三十招过去,刘羽轩不但没有落至下风,反而对面那个壮汉明显已是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心知再不出二三十招,他必然要败在刘羽轩手下,完全放下心来,眨巴着一双大眼,开始平心静气的四顾张望起来。 她双眼掠过四周团团黑影,视线回至棺木之前,却突然之间,在那静默站立着的十几个黑影之中,迎上一双明亮大眼,心中突地一跳,急忙定睛再去细看,那人却已经闪开视线,专注盯着场中两人,再不看自己半眼了。 “这人是谁,却为何仅仅只是一眼,让我莫名心跳” 甜歌心中胡乱猜测,不觉伸手捂住犹自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被这种平生头一遭的莫名感觉惊住了。 “啊” 场中那壮汉一团焦躁之中,已是露出破绽,被刘羽轩一拳砸至右腿道,大叫一声,翻倒在地。 身后有人即刻过去,将他扶出圈子。 甜歌见状,更是胆壮起来,神气活现的慢步过去,伸手捏了捏刘羽轩的双肩,高声说道:“羽轩辛苦了我给你好好按摩按摩,保准下一个更不是你的对手” 甜歌一双大眼扑闪闪扫过众人,高声喊道:“你们青龙帮是如此待客的吗什么天下第一帮,也不过如此,真是令人失望何重,你枉自被称为青龙帮的三大护法之一,原来武功稀松平常,也不过如此罢了” 她语音之中,竟是满含了不屑。 众人都是黑巾遮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却不料只是一场打斗,却被这个小姑娘猜出来何重的真实身份,都不觉大吃一惊,各自向后倒退了几步出去,再不敢小瞧这两个少年之人。 “小姑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今日为何要闯入我们青龙山庄” 这时,那人群之中传出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众人急忙闪身让开,从里面缓步走过来一人,也是遮住面目,不知究竟何人。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章 帮中巨变 甜歌见众人对他如此尊重,便已是猜了个不离十了,嘻嘻笑着摇头说道:“万晨老儿,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不过两个懵懂少年,只不过慕你们青龙帮的威名,一时好奇,这才会大着胆子前来拜会。却不曾想到,你们是如此招待客人连你这个长老都亲自上阵,难不成也想要出手伤害我们” 万晨闻言一惊,看她只是凭着自己寥寥几语猜得自己身份,心知这个小姑娘必不是一般人,微微点头,伸手解下脸上所遮黑巾,露出面目,却正是那日逍遥客栈门前救了小青的老者。 他满脸疑惑,低声问道:“这位小姑娘,我们以前认识吗却为何我对你毫无印象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能够猜得出老身的身份” 刘羽轩直至此时,不得不重新抬眼去看自己身前傲然站立的这个身形娇小玲珑之人,暗自揣度道:“我原本知道甜歌绝非一般寻常女子,现在看来,她虽然年纪尚小,易容术却已是天下无二,而且见多识广,熟悉各个江湖中人,真可谓洞悉一切的绝顶之人但是,她究竟为何会小小年纪,有了如此大的通天本领” 此时,他才真的对这个甜歌有了重重好奇之心,心中疑虑万千了。 他如此想着,却不料那甜歌恰在此时回过头来,笑盈盈看着自己,柔声说道:“羽轩,我究竟是谁,你不必再去胡乱猜疑,日后,一旦时机到了,我必会告知于你。现在,你只需要知晓,我是你的朋友,叫做甜歌即可你还否愿意与我做好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此刻大可自行离开这里,我绝不会怨你半分” 刘羽轩听得此言,毫不犹豫点头说道:“甜歌休要胡说,我们既然已是朋友,自当毫无杂念,坦然相对。我信你,绝不会离开你半步” 甜歌闻言,微笑点头,回转头去,双眼直视万晨,朗声说道:“万晨,我前几日偶然听得一事,心中一时好奇,这才会冒险前来拜访你们。不知江湖近日传闻,可否属实” 刘羽轩一听,便知道她肯定是在说,青龙帮丢失玄铁令一事,聚精会神,看那万晨如何回答。 万晨脸色微变,点头说道:“江湖传闻的确不假,我们青龙帮的镇帮之宝玄铁令,的确被人盗走了,而且此人心狠手辣,不知用了什么毒物,伤了我们的帮主,他” “啊,难道你们的帮主何雄已经亡故了” 甜歌大惊失色,不觉惊呼出声。 万晨脸色凝重,垂下头去,眼中流出泪水。 甜歌呆了片刻,这才举目团团看了一下众人,低声问道:“你们害怕此人会回转身来,继续伤害帮主家眷,这才早早将一干家眷移至一处隐秘所在,故意设了这个灵堂,作为陷阱,静等那人进来复仇” 万晨吓了一跳,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晓我们的心思安排” 甜歌摇头叹息道:“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倒是那绝命崖的叶不归,你们真的要仔细防备了” “啊,你你说什么” 万晨此时才真的是吓得大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脚步,颤声问道:“小姑娘,你为何不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晓如此多的事情你为何会断定是那绝命崖的叶不归害了我们帮主的性命你,快些说” 万晨嗖地一下跃身过去,细长的手指忽忽之间突然暴涨,未待刘羽轩反应过来,早一把掐住了甜歌的咽喉,沉声断喝道:“你如果不说个所以然来,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刘羽轩见那甜歌被他挟持,脸上却毫无惊慌失措之感,反倒笑嘻嘻,眨巴着一双大眼,朝着自己乱射星光,即刻放下心来,退后几步,静观其变。 “哎呀,你这手指甲有多久没有好好修理一番了怎么长的如此不可思议” 甜歌伸出手去,嫌弃的拍了一下万晨掐住自己脖间的手指。 万晨恼怒,立时手上用劲。 甜歌故意不停翻着白眼,吐着舌尖,装作痛苦万分的模样,气喘吁吁道:“哎呀呀,你松开手好不好我已是要被你活活掐死了又如何能够说得出什么话来” 刘羽轩一惊,正要出手救她,却见她神情夸张,表情浮夸,不由摇头叹息,暗暗失笑:“这个甜歌,还真是顽劣异常,都被如此高手挟持,还玩心不改,想要捉弄此人” 万晨果真即刻松开了手去,急声问道:“你没事吧” 甜歌弯腰下去,咔咔咔咳嗽不停,显得痛苦不堪。 万晨看她如此痛苦模样,不觉很是悔恨自己方才手下无情,如果真的伤了如此可至极的小姑娘,只怕自己此后将永不得安心了。 他急忙弯下身去,想要给她捶背止住咳嗽,却不料突然腰间一痛,再也动弹不得,这才惊醒过来,被这个小姑娘骗了。 “你,你这个小坏蛋” 万晨此时半弯着腰身,伸出右手,却被定格姿势,甚是滑稽可笑。 众人皆是愕然,接着想笑,却碍于万晨在帮中的尊贵身份,硬生生忍住,想要过去救他,却又忌惮那小姑娘身后所站着的少年武功高强,只得原地不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甜歌却哪里管的了他身份究竟如何,伸手摸着自己脖间,犹自觉得隐隐作痛,心中恼怒万分,直起身来,伸手用力拉了拉万晨颔下胡须,嘻嘻笑着,高声问道:“万晨老儿,你还想要掐死我吗” 万晨颔下之须,向来是他出过生命之外的最之物,此时却被她不断拉扯,真个是痛彻心扉。 他在这青龙帮中,是除了帮主之外,身份最为尊贵之人,可谓一人之下,千人之上,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但今日,自己却不小心被这个黄毛丫头算计,着了道道,如此在一干帮中兄弟面前丢了脸面,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恨声怒吼道:“我自然想要掐” 那个“死”字尚未喊出口来,却突然寂然无声了。 刘羽轩定睛去看,立时笑出声来。 众人不明所以,急忙定睛去看,也都憋红了脸,扭过身去,不敢再去看半眼,生怕如果多看半眼,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却原来,甜歌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将万晨的那只右手塞入他的口中,刚刚好,五根手指被他一口好牙齿硬生生咬住,恰似一个饿极了的人,正自啃咬着自己手指一般。 偏偏万晨突然咬住了自己的五指,痛得圆睁虎眼,这幅样貌,自然是怪异万分了。 甜歌伸手指着万晨,哈哈哈笑个不停,眼中已是滚出泪来。 “这位小姑娘,还望放了万长老。我们有话好说” 那人群之中,应声忽的一下又跳出一人,看身形倒是个挺拔青年。 甜歌抬眼去看此人,却正迎上方才那双明亮大眼,心口即刻堵塞异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如此看我”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不知她为何会有此莫名疑问。 这人也是一愣,摇头问道:“我究竟如何看你了” 甜歌痴痴看着他,失落的低声嘀咕道:“你的那双眼睛,分明对我胡乱放电,又击中了我,却又为何不敢承认” 那人并未听清她此时嘀咕之语,倒是她身后不过半步的刘羽轩听了个仔仔细细,霎时心中是一痛,脸上豪迈之气消失了大半,暗自颓然想道:“原来,甜歌对这个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人,一见钟情了” 他垂下头去,心口更是莫名痛楚起来。 那人定睛看着自己面前两人,在一片微弱油灯映照之下,根本看不清面目究竟如何,但已经大致看出,必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之人,心中的警惕之心去掉了九成。 他微皱双眉,轻声说道:“这位小姑娘,我们今日有所冒犯之处,还望你们能够念在我们防范仇敌的份上,多多包涵吧还请你能原谅了我们无礼” 说完这话,这人弯腰施礼,甚是真挚。 甜歌愣愣看着他,虽然此人面上遮着黑巾,但那两道英挺剑眉,那两双灼灼发光的眼睛,犹如两道雷电笔直劈入自己心口。 她捂住自己心口,脸色惨白,连连倒退几步,险些跌倒,被身后刘羽轩急忙伸手扶住。 “羽轩,我要死了他为何要如此看我” 刘羽轩闻言心口又是一痛,急忙扶起她来,柔声说道:“你不要胡说你若真的喜欢他,如果此死了,岂不是连他是谁,究竟长得如何,将来又会不会喜欢于你都不知晓这样死去,你是否心甘” 他这话真是有效至极。 甜歌立时恢复原样,连连点头,低声说道:“羽轩果真是我好朋友,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知道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一章 情窦初开 甜歌即刻又活蹦乱跳起来,一步跨至万晨跟前,伸手点开万晨腰间道,这才笑嘻嘻又半步跨至那人面前,朗声说道:“你莫不是何雄之子,青龙帮的少帮主何云飞” 这人眉头一拧,低声说道:“小姑娘果然聪颖过人” 他伸手将自己面上所遮黑巾取下,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来。 甜歌看得目瞪口呆,傻愣愣转过脸来,看着刘羽轩低声无奈说道:“羽轩,怎么办他方才仅仅只是看了我两眼,我心口乱跳此时,他又露出真实面目,我的心好痛哦” 她虽然自觉声音甚是微小,但在这静寂一片的空荡大厅之内,却是在场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刘羽轩知道,这甜歌天性纯真如此,全然不知女儿家的娇羞应该是何模样,这时对那何云飞一见钟情,自是有甚说甚,毫无顾忌。 但场中其余人等却哪里知晓这些,只是觉得,眼前这个鬼灵精怪的少女,竟然口无遮拦,将女儿家一片心事大白天下,真是脸皮厚的可以了。 何云飞也是如此感觉,心中很是不快,扭过脸去,看也不看甜歌半眼,冷声说道:“二位既然并非是我们青龙帮的仇敌,只不过是误会一场,那请你们自行离开这里,切莫再让我们伤了你们” 他言语之中,倒有了清楚不过的送客之意。 甜歌闻言是一愣,急忙过去,伸手拉住何云飞的手,低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赶我们走吗我真心喜欢于你,你为何要赶我走” 何云飞面色一沉,用力甩开她的手去,低声说道:“这位姑娘,我们今日初次相遇,连姓名都不知晓,谈何喜欢不喜欢还望姑娘能够自重,给自己留些脸面,休要在这里胡乱说辞,惹得旁人耻笑” 他这些话,犹如道道锋利尖刀直刺入甜歌心口。 她惨白着脸,退后几步,眼中流出泪来,低声嘀咕道:“我只是真的很喜欢你罢了,却为何要说我不自重我难道不能喜欢你吗” 何云飞听得她语声颤抖,心中一跳,急忙抬眼细看眼前之人,这才终于看到她原是如此娇小可之人,不觉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所言有些过了。 他正待出声去道歉,却看到甜歌眼中泪水涟涟,满眼星光不再,心中更是猛烈一跳,暗自想到:“看她如此模样,倒不像是毫无羞耻之人,反倒更像是个天性纯真烂漫之人难道,我错怪于她了” 他如此这样想着,出声说道:“这位姑娘,在下方才说道重了,我” “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原本是个怪人,从小到大,被人指指点点,已是见怪不怪了。无所谓了我们此告别” 谁知,甜歌心痛过后,不愿再此地多留,高声说完这话,转身拉住刘羽轩的手,准备出去。 刘羽轩原本看到甜歌对那何云飞一片真情流露,自己心中难过,却还是强自控制住,暗自想着,“我见了如此纯真烂漫之人,都无法克制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于她,这个何云飞自是如我一般,必会疼于她”。 他一片屋及乌之心,反倒真心替甜歌高兴,却哪里知道,这个何云飞竟然冷言冷语,拒绝了甜歌 这时分明见到甜歌脸上一派颓然之色,原先的可消失不见,心口犹如重锤敲打一般,立时痛得忍受不住,咬紧牙关,高声喝道:“何云飞,甜歌如此喜欢着你,你不喜欢她,大可婉言谢绝,却为何要如此伤人你惹她如此伤心,我必不放过你” 何云飞原本心中已是有些后悔,这时听得刘羽轩愤怒之语,定睛看清他的样貌,再分明看到那甜歌一只右手紧紧拉住此人的手,显得亲密异常,心里一股无名怒火蹿升上来,口不择言道:“她一个女孩儿家的,脸皮却如此之厚,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还需要我出口再说吗” “你” 甜歌突然听得他如此一说,心口痛楚难耐,跺了跺脚,埋下头去,咬紧双唇,低声求着刘羽轩道:“羽轩,我们离开这里我不要再见到此人” 刘羽轩看她伤心,却比自己受人伤害还要难过万倍,气得要扑过去替她教训此人,却被甜歌死死拉住了手,无法过去,只得柔声对她说道:“甜歌,这样愚笨无知的人,不值得你喜欢他我们这走” 两人调转身去,要离开这里。 这时,外边轰隆隆传来一声巨响,震的整座大楼都晃了几下。 大厅内的众人都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到眼前那道黑漆大门,轰的一声被一道强劲力道撞得碎成千片万片,直冲着众人飞散过来。 刘羽轩急忙将甜歌搂至怀中,纵身跃起,闪躲开无数飞过来的碎木,耳边却听得不少人已是被这些犹如暗器一般的碎木屑刺中,纷纷惨叫倒地。 他不敢大意,看准头顶一处粗壮房檩,躲过乱飞的木屑,落脚这里,将甜歌轻轻放下。 两人趴在这里,定睛去看那已然洞开的大门。 突然而开的大门外,一片刺眼阳光投来,无数道模糊影子嗖嗖嗖飞速进入大厅,密密麻麻站在门口,挡住了道道强光。 打首一人,头上遮有半张面具,半露出的容颜倒是俊美非凡,面具上的那双眼睛,寒光毕露,使人望之顿时心生寒意。 刘羽轩看着这人,莫名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再仔细去看,却又觉得,此人必是那日在幽州府衙门外的高台之上,与自己比武招亲的那个叶不归了。 “他真是胆大妄为,刚刚盗走青龙帮的玄铁令,又害了帮主性命,此时又返回这里,难道是要将这青龙帮铲除殆尽” 他想起此人那日对自己用毒,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知道此人应该擅于用毒。但转念不觉忆起那救了自己性命的杜春晓,往事历历在目,却徒留一腔羞愤,胸口是一痛,拼命甩开杜春晓那满含泪水的影像,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去看那叶不归。 何云飞等余下众人,早摆好阵型,严阵以待。 万晨面色凝重,缓步上前,指着叶不归厉声骂道:“好你个叶不归,偷了我们的宝物,害了我们帮主的性命,竟敢返回这里。今日,我们青龙帮是不顾性命,也要取了你的狗命,为我们帮主报仇雪恨你拿命来” 他话音未落,人已是到了那叶不归的眼前,手中豁然已是多了那只长长的烟管,忽的一下,快如闪电,笔直刺向叶不归的咽喉。 叶不归冷冷一笑,微微侧转身去,闪过这凌厉一击,腰间软剑已被抽出,翻转手腕,明晃晃一道寒光过去,朝着万晨下盘扫去。 万晨刚自半空落下,身形还未站稳,却见一条软蛇直扑向自己大腿而来,心中一凛,左脚足尖稍微一点,接着这点儿力道,又纵身起来,闪过蛇头一咬。 但他还未来得及双脚着地,那蛇头突然变换方向,舍弃右腿,蜿蜒盘旋着朝着他的右手腕而来。 万晨哪里料得到此人手法会如此迅疾无暇多想,用手中烟管去挡住这道蛇头攻击,却感到手腕一紧,那条蛇头已是紧紧缠在了自己右手手腕之上。 他站稳身形,手上用劲,想要挣脱开去,谁知,这软剑却突然炸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长剑,从不同的方向刺入自己手腕之中,直入骨髓,立时痛得惨叫一声。 叶不归冷笑一声,高声喊道:“何云飞,你们青龙帮也不过如此早知道你们如此不堪一击,我又何必白白浪费了许多珍贵弹药” 何云飞眼睁睁看到万晨已是翻身倒地,痛得在地上翻滚不休,心中很是惊恐不安。 要知道这个万晨,在青龙帮是武功最为高强之人,此番和叶不归仅仅只是三五招过去,被他打败,而且败得如此狼狈,知道那条软剑之上必是有着什么玄机,看万晨此时痛得无法忍受的模样,更是明白了,那软剑之上肯定淬有剧毒。 他无暇多想,急忙令人将那万晨抢了过来,伸手点住他身上多处道,防止毒气继续蔓延。 他看着众人将晕死过去的万晨扶到一边躺倒,这才定下心来,狠狠的瞪视着叶不归,高声骂道:“叶不归,我何云飞和你势不两立今日,我是豁出自己性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他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寒光四射,甚是夺人眼目。 甜歌一看,双眼星光直冒,立时轻声惊呼道:“这是青龙帮的另外一件镇帮宝物,唤作天龙,是这世间,最是削铁如泥的宝物。” 刘羽轩看那何云飞手中天龙剑,寒光之处,似乎隐隐缠绕着一条青龙,不禁赞叹不已,暗自想到:“这青龙帮果然名不虚传,帮中宝物甚多,单单这把天龙剑,足以让江湖中人艳羡万分了。却不知那玄铁令,又是什么模样,有何特殊功用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二章 如此计策 这时,那叶不归盯着何云飞手中的这把宝物,双眼之中满是贪恋之色,啧啧出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何云飞,我原本对于江湖盛传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此时看来,这些传言却半句不假了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自行将这样稀世罕见宝物请了出来看来,我这番返身回来,真是收获颇丰啊” “啊,你” 何云飞听得此言,恍如梦醒一般,咬牙厉声喝道:“原来如此,你早料定了,我们为了擒获于你,必会将这宝物从隐秘之处取出你真是万恶不赦的奸人我何云飞必要取你性命” 他大喝一声,挥起手中宝剑,砍向叶不归。 叶不归急速闪身,躲过这道寒光,但衣袖却仍是被这道寒光扫到,硬生生被削掉了一大截,露出只剩下半边衣袖,耷拉下来,露出一条健美胳膊。 他倒吸一口凉气,真切领受到了这天龙剑的威力,再不敢大意半分,手中软剑却也不敢大胆使招,避开那天龙剑的剑风,倒显得畏首畏尾,无法施展功力了。 此时,场中形势立时逆转,叶不归已被何云飞逼得连连后退十几步,渐渐靠近了那道大门。他身后紧随在一干人,也步步后退,已有大半退出至大门之外去了。 大厅之内站立的青龙帮一干人等,见状精神大振,吆喝着各自飞奔过去,齐心协力,倒是将叶不归手下众人逼得更是后退不止。 叶不归心中开始焦躁,知道如果再贪恋下去,必是后果不妙,伸手入怀,飞速扬起一阵白雾,带领众人逃之夭夭。 何云飞迅疾退后,用衣袖掩住自己口鼻,喝令众人不要再追。 大厅内未来得及掩住口鼻者,纷纷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停,最终全都毙命。 众人待得这阵白雾散尽,这才追出门前,却见到那道高高院墙正中间的院门,已是被强烈火药轰到一边,洞然而开的一道大口子,恍如一道巨大的伤口,令人看来触目惊心。 何云飞看着眼前这可怕的豁口,想到如果这叶不归死性不改,仍要贪恋自己手中的这把天龙剑,必是会卷土重来,到那时,万晨身中剧毒,尚不知能够救治,单靠自己手中这把剑,又能抵挡几时 念及至此,他已是有些灰心失望了。 这时,刘羽轩和甜歌已是从房檩上下来,四顾看看,也是唏嘘感叹不止。 甜歌口中啧啧啧之声不断,摇头叹息道:“这青龙帮虽然是号称天下第一帮,人多势众,帮中宝物甚多,但也因此惹来众多麻烦。 此时,江湖传闻的宝物玄铁令已是被叶不归偷了去,天龙剑又被他看进眼里,只怕,很快又会调转头来,想法子将这宝物夺了去了。 你们帮主又遭他暗算,已然毙命,如果不好好打算,早作防范,只怕你们青龙帮,不日会大祸临头,被整个江湖之中的奸恶小人围攻了。哎,可惜了,可惜了” 她在这里旁若无人的高声说着,摇头叹息不止,那边青龙帮的一干人等听到耳里,心中即便气愤她口无遮拦,却又深知,她所言没有半句是假,都只得垂下头去,唉声叹气不已。 何云飞突然听得她如此一番言语,心中猛然一跳,转身过来,厚着脸皮,陪着笑脸,低声问道:“敢问这位甜歌姑娘,你可否有何妙计,可以帮助我们度过此次大劫” 甜歌四顾张望一番,看着刘羽轩,高声问道:“羽轩,方才是有人对我说话吗还是我今日受到惊吓过度,出现了幻听不成” 刘羽轩看她如此模样,知道她心中恼怒那何云飞方才的恶语伤人,此时是故意视而不见,以此来消解不快,配合着她,转过茫然不知,也四顾看个不停,摇头说道:“没有人说话啊你果真还是有了幻听了” 何云飞见这两人,明明距离自己不过半步,却一唱一和,恍如眼前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一般,自知方才所为过度,只得继续厚起脸皮,柔声说道:“甜歌,我方才的确不对,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还请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此原谅于我” 甜歌原本心中被他所伤,已决定今生今世再不见他,但此时听得他一片软语,再定睛看到他英气逼人的脸,近在咫尺,立时心跳加速,脸红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哎呀呀,你离我远一些靠得我这样近,害的我心跳都不正常了” 何云飞一愣,从未想过她会直言快语到这种程度,不觉本能退后了好几步出去,这才红着脸,低声问道:“这样可行” 甜歌捂住胸口,看他脸色柔和,语气温暖,立时心跳更是加速狂跳,哎呀一声,软身靠在刘羽轩怀中,难过的流泪道:“羽轩,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刘羽轩看她神情悲切,不明所以,吓得伸手搂紧了她,急切问道:“你怎么了为何要这样说” 甜歌眼中泪水哗哗落个不停,低声说道:“我只是看了他三眼,喜欢上他了他却对我讨厌至极,我这不是彻底完蛋了完了,完了羽轩,你一定要记住,日后我若是无缘无故毙命,绝不会是其余缘故,必是被这个何云飞弄得心碎致死的” 刘羽轩看她这番模样,率真自然,毫无造作,反而惹人更是怜惜之意。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摇头柔声安慰她道:“傻孩子,你在这里一厢情愿的为了他而要死要活的,却根本不知道,人家究竟是否喜欢还是讨厌于你你真是要将我活活气死了还不快些恢复过来,好生想法子,帮助他度过这次大劫,他肯定会对你心生好感,日后,才得日久生情,成好事啊” 甜歌又被他一语点醒梦中人,霎时满是都是力量,即刻收住眼泪,跳出刘羽轩的怀抱,搂住他的脸,踮起脚尖来,飞速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喜形于色的说道:“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了,再不胡乱难过流泪了” 说着话,她欢天喜地的奔过去,笑嘻嘻看着愕然旁观许久的何云飞,朗声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是否喜欢于我,反正我是喜欢死你了羽轩说的对,现在我们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此次大劫了” 她回头冲着发呆的刘羽轩微微一笑,眼中星光闪个不停,只把个刘羽轩电的双眼闪躲不及,只得忍住笑,背过脸去。 甜歌又回转头去,盯着也是发呆不止的何云飞,低声说道:“喂,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商讨这样重大的事情吧” 何云飞这才清醒过来,讪讪的点头说道:“是我愚钝了。你们稍等片刻” 他开始叮嘱帮中兄弟,尽快修复残破院门,一边安排人手将死伤弟兄妥善安置,倒也井井有条,颇有些领袖风采。 甜歌背着手,笑嘻嘻看他忙活不停,眼中慕之色更浓,倒使得一旁的刘羽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甜歌,你这个傻孩子,如此毫无遮拦将自己的一片真心轻易付出,日后不知要如何承受心碎之痛了” 他想到这里,又不禁想起自己被那杜春晓所骗之事,当日种种情景再现,心中惨然一片。 何云飞一边领着两人绕过高楼,顺着一道长廊向后边走去,一边偷眼去看自己身旁的甜歌,却被她双眼之中的点点璀璨击中,浑身如过了电般酸麻一片,吓得头皮发麻,心中狂乱跳个不停,再也不敢去偷眼看她了。 三人一前两后,缓步走过长廊,曲曲折折也不知究竟经过多少楼阁院落,这才终于来至一座小院前,推门进去。 何云飞带着两人走入正屋会客厅内,请两人上座,又叫人奉上茶点,这才端起茶水,稳坐椅上,精心喝茶。 甜歌四顾看看,见这里虽然不是十分宽敞,但也是精心装饰过一番,很是有些古色古香的雅致味道,低声问道:“何云哥哥这里该不会是你平日里休息的地方吧” 何云飞听得她突然叫自己做大哥,心中微跳,脸上一红,点头说道:“是啊,这道是我的专属小院。” 甜歌立时喜笑颜开,啧啧赞叹道:“我说嘛,如此雅致迷人,和云哥哥身上的气质甚是相合,却果然真是云哥哥的住处。” 刘羽轩听得她竟然一口一个大哥,甚是亲昵,不觉连连摇头失笑:“我明明比你大了两岁,你却将我唤作羽轩。你却将他唤作云哥哥,倒是显得对他比我要亲昵百倍了。倒真是应了那句话,见色忘友” 他这边心中翻腾,那边两人却全然不知,开始轻声细语,已是交谈甚欢了。 何云飞和她交谈愈多,越是吃惊发现,这个甜歌实在是个心无杂念,城府皆无,天性纯真烂漫一片的孩子。 说她是孩子,的确不假,眼前之人,一会儿心思缜密聪颖异常,一会儿却又懵懂无知,迷糊晕转,令他顿时心生怜之意。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三章 相见陌路 再得交谈几句过去,何云飞全然醒悟过来。 “这个甜歌,除过男女情之事,恍如婴孩,懵懂无知,迷糊晕转,其余事上却是心思缜密,聪颖超凡。 “看来,方才在前面我确实是委屈了她了这样一个极为复杂,又极为单纯之人,却偏偏喜欢上了我” 他想到这里,心思转变,再去看眼前之人,更是觉得那双璀璨大眼,竟似包容了整座宇空一般,繁星万点,道道射入了自己心中。 何云飞立时呆住,脸色变来变去,一阵发白,一阵发红,一阵发青,一阵发紫。 甜歌不明所以,见他突然不语,脸色变来变去,急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低声嘀咕道:“大哥,你是发烧了吗咦,没有啊你却是怎么了” 何云飞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拉住她的这只小手,滑腻如玉,柔若无骨,心中惊雷滑过,再也舍不得松开半下,低声说道:“我自然是好好的,只是因了你而又有些不好了” 他这话说的乱七八糟,无头无尾。 甜歌原本最不懂这男女情事,只是觉得喜欢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其余毫无知觉,更无法猜得出来,这个何云飞竟然已是对自己情愫暗生了。 她这时听得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胡乱想了一番,立时会错了意,脸色发白,远离开去,低声嘀咕道:“我知道你一心讨厌于我,我我和你还是说正事吧” 何云飞见她即刻恢复了一脸正色,心中悲叹一声:“完了,我也和你一样,彻底完蛋了” 坐在一旁的刘羽轩,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了然。 “甜歌这个傻孩子,果然魅力非凡,也不负我望,不消半刻,已经将这个后知后觉的何云飞擒获了” 他虽然如此想着,也努力想要替甜歌高兴,但不知为何,想起男女情之事甚是惹人痛苦,心中难过更多,转过脸去,不敢再去看眼前这两人的大眼瞪小眼。 甜歌看着面色渐渐恢复的何云飞,朗声说道:“云哥哥,我觉得,既然玄铁令丢失,帮主逝去和天龙剑重现江湖之事,都已经再无隐瞒的必要,不妨主动向天下人昭示。借此机会,发帖给江湖各大门派,邀他们前来这里,参加葬礼。 那样的话,有这么多的武林宗派在此坐镇,还怕那叶不归前来叫阵不成 再者,由各位宗派见证,大哥稳坐青龙帮帮主之位,用天龙剑号令天下,重振青龙帮的帮威,以此来震慑那叶不归。 最后,大哥可重金悬赏,由江湖无数能者,替大哥找寻那玄铁令的下落,岂不事半功倍” 何云飞默想片刻,知晓甜歌方才所说之语的真正用意:其一,借着办丧礼之事,邀来全天下最厉害的宗派给青龙帮看家护院;其二,自己凭借此次机会,利用手中的天龙剑,必然威震武林,名正言顺登上青龙帮帮主之位,令天下人无话可说;其三,趁着全天下最厉害的这些人聚在自己这里,以悬赏方式动员他们替自己寻找玄铁令的下落,将来即便自己无法得到这玄铁令,那叶不归也必然会被整个武林的高手追杀,终有一日,会有人替自己报了大仇。 他念及至此,不得不深深折服于甜歌的连环之计。 “甜歌真是聪慧过人,我自叹不如我这按照此计行事。如果二位不嫌弃我这里简陋的话,请你们暂且留在我这里好好休息。” 甜歌一听,立时笑靥如花,点头不止。 刘羽轩看她高兴,心里阴云也即刻消散,起身抱拳,朗声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望何少主能够原谅我们的误闯之过” 何云飞抬眼看看面前这个长相俊美的不可思议之人,方才自己一直在留心观察他,早看出来他武功不凡,又对甜歌关怀备至,礼貌问道:“还望这位公子不要怪罪我的失礼才是,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刘羽轩摇头笑道:“我们今日未得禀报闯入贵地,的确是我们的不是。在下刘羽轩,是甜歌的朋友。” 何云飞笑笑,起身带着两人步出客厅,绕过一道小门,又是一间别致小院显露面前。 他挥手叫过院中奴仆,叮嘱好生安置,伺候两人,这才抱拳施礼,告辞而去。 甜歌看他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怏怏的掉转视线,背着手,在这小院之中的三间房中齐齐转了一圈,满意的点头说道:“云哥哥真好,这里干净整洁,又离他的那间院子仅有一墙之隔,我若想他了,只需要走上十几步,可以了。” 刘羽轩看她满脸喜色,心中却一片黯然。 两人吃过丰盛晚餐,却不见那何云飞过来闲聊,想着他身为少帮主,自然是要事缠身,再加上折腾了这一天,自己早身心疲乏,也早早回房休息。 这一夜,刘羽轩躺在床上,睡梦之中,不断映射出那程柔苍白的脸,幽怨的双眼。还未来得及捕捉,却又换做杜春晓那痴望着自己的一双柔情大眼。 他心中烦乱,翻了个身,梦境即刻发生变化,却是那温柔的樊念钰,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羽轩哥哥”。 他眼中不觉流出泪来,胸口堵塞难忍,立时醒转了过来,翻身坐起,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虽然是身心俱疲,却再难以安然入睡了。 “念钰,我对不住你你对我一片深情,我却不得不狠心离开了你。今生今世,我若想要你依旧平安无事,只得不去见你。不知那日你醒来之后,是否恨极了我也罢,如果恨了我,却能让你远离我这个不祥之人,倒也是你的幸运。 程柔,你们几人,此刻是否早已平安离开幽州那日失散离开,不知你们现在到了何处此一别,不知何时再得相遇但愿有缘自会相遇吧。 晓儿我不顾哥哥警告,一心一意的上了你,但,你却骗得我好苦我心中恨你,却也更是你。但愿我们再不相见,免得相对尴尬,无法自处” 他反复思量,终是觉得刘子昂警告之语真是一语中的。 “以后,我切不可再轻易动心,更不可动情否则,我只能倍增痛楚,绝难安睡了。” 他想通了此节,准备重新躺倒入睡,却突然听得前院隐隐传来阵阵杂沓脚步之声,急忙起身穿衣,快步出门。 他刚刚走出房门,看见甜歌也已经大步出来,两人相视一望,再不耽搁,快步直奔前院而去。 待得两人来至前院正屋门前,却看见何云飞正挺身站立客厅外的石阶之上,举目看着大院门口,在他身前左右,站满了帮中兄弟。 刘羽轩顺着他的视线定睛望去,豁然看见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不由心口乱跳,脚下也有些迟缓,心中涌起阵阵愤怒。 甜歌拿眼扫了一下对面院门口站立之人,见这人一袭大红纱袍,头遮红色纱巾,甚是惹人注目,却也只是瞥了一眼,依旧快步过去,站在何云飞身旁,关切的看着他。 何云飞含笑看了一眼甜歌,这才朗声问道:“这大半夜的,知府千金不在府衙好生休息,却为何要闯入我们青龙帮” 杜春晓早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刘羽轩,心口一痛,正要仔细去看,却分明看到他闪入人群之中,垂下头去,却不看自己一眼,胸口更是灼痛难忍,拼命咬紧自己双唇,这才勉强有了些力气,低声说道:“我今日听闻,贵帮的长老万晨,被那绝命崖的叶不归施了剧毒,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何云飞闻言脸色一变,沉声问道:“是又如何” 杜春晓点头说道:“如果真是好,我今夜前来自然是为了救他一命你如果信我不过,我现在大可自行离去。” 她说完这话,准备转身离去。 刘羽轩这时不觉想起,杜春晓和那医圣既然是师徒一对,医术自然超过常人,想起那万晨被叶不归毒物所伤,必是痛苦万状,心中一急,从人群之中跃身出来,高声叫道:“何少主,她所言不假你切莫让她离去” 何云飞错愕抬头,刘羽轩早飞身过来,站在他面前,却不抬眼看对面之人,只是低声对他说道:“此人是医圣胡君的徒儿,自然本事非凡。你赶快留她去救万长老,再无需多疑” 何云飞虽然半信半疑,但低头看到身旁的甜歌,也含笑拼命朝着自己点头不已,快步过去,躬身施礼道:“杜小姐原来是医圣胡君的徒弟,在下真是不知所谓不知者不怪,还望杜小姐原谅在下的愚笨无知,救救万长老吧” 说完,他对着杜春晓又是深深鞠了一躬。 杜春晓点头,低声说道:“事不宜迟,如果再晚上半个时辰,即便是师父亲自来到,也无法保得住万长老的性命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四章 广邀群雄 何云飞再不敢耽搁,亲自在前面带路,穿过回廊,来至一间小屋之中。 甜歌和刘羽轩紧随其后,看到房内一张木床之上,那万晨已是脸色蜡黄,气息奄奄。 杜春晓却再不去看刘羽轩半眼,疾步过去,伸手拿起万晨右手手腕,见到手腕已是肿的粗壮无比。 她微微叹息一声,放下手腕,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小匣子,打开来,从里面飞速取出十几枚细小金针,在万晨手腕各处道之处一一扎下。 待得扎完金针,她又从小匣子一侧取出一只黑色小瓶子,倒出来几粒如黄豆般大小的丹药,送入万晨口中,这才收起小匣子,退后几步。 众人都屏住呼吸,聚焦万晨身上。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万晨的额头冒起丝丝黑色雾气,手腕扎针的地方也渗出来滴滴浓黑水珠。 杜春晓急忙叫人取来一方洁白毛巾,细心替他擦去额前手腕间的黑色水滴,不消一会儿,这条洁白毛巾变成黑漆之色。 她又取起另外一条毛巾,如此这般接着不停擦掉那些黑色水滴。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众人惊喜看到,那万晨的脸色恢复一片红润,原先肿的粗壮的手腕,竟然已是慢慢消了肿,渐渐恢复原样,而床前脚下,已是扔了十几条黑污一团的毛巾了。 杜春晓见他呼吸已是平缓,知道再无大碍,这才直起身来,长吁一口气来,低声说道:“现在无碍了。他只需要静养三日,可以恢复如昔。这些脏污毛巾即刻令人拿出去用火烧掉。”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要离去。 何云飞看她,如此神速已经将万晨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心中感激万分,哪里能够让她如此离去 他快步过去,伸手拦住杜春晓,高声说道:“杜小姐,你今日救了万长老,是我们青龙帮的恩人了岂能辛劳一番,此离去还请杜小姐能够回敝处喝一杯茶,再走不迟” 杜春晓闻言,冷冷说道:“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治病救人,并非为了喝你的茶水,我还有事,恕不多留” 说完这话,她再不停留,迈步朝屋外走去。 刘羽轩方才看她,为了救治那万晨,不辞辛劳,隔着层纱巾,依然能够清晰看到,此时额上分明已是汗水淋淋,心中不由涌起阵阵疼惜,见她要离去,一股难言的不舍立时喷涌而出,想也不想,高声说道:“杜小姐既然已是来至此地,出手救人。救一个也是救,救一群也是救,何不再耽搁些时间,将今日被那叶不归毒伤的帮中兄弟多救些,也好多积攒些阴德” 他心中诸多情绪纷纷扰扰,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冷淡异常,却比得那陌路之人还要清冷许多。 杜春晓知道他还在恨着自己,眼中泪水无法抑制的不停涌出,所幸有这纱巾遮住面目,否则,房中众人必是讶异她缘何如此痛苦不堪了。 但他语声刚起,自己的脚步便本能停住,此刻心中虽然痛得难忍,但依旧渴望着,能够多在他的身边停留一刻,再多听一句他的话,哪怕这话句句如刀子一般刺入自己心中。 “你是否知道,你狠心离开之后,我是如何心碎欲绝我又是如何不顾师父和杜江的一片苦苦相劝,抛却了诸多大事,只是急着要来这里见你,要你知晓我并非欺骗与你我如此着你,又如何会骗着你你可否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杜春晓呆呆立在原地,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不停。 何云飞方才见她医治万晨,医术毫无疑问,甚是高超,原本有意想要请求于她,给帮中其余受伤弟兄治病,现在见她已然止住脚步,立即喜形于色,快步过去,躬身施礼,连声求道:“刘公子说的是,我们青龙帮今日被那叶不归伤了不少弟兄,现在大都奄奄一息,还望杜小姐慈悲为怀,能够继续留在这里,救治他们我在这里道谢了” 屋中其余帮中弟兄,此时也都纷纷向杜春晓施礼,连声恳请她留在此地。 甜歌见状,含笑过去,一把拽住杜春晓的衣襟,朗声说道:“杜小姐,所谓救人到家,送佛送到西天。你可怜这帮弟兄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没了性命岂不多了无数孤儿寡母出来耽搁几日,好生救了他们吧” 杜春晓被她拉拉扯扯,低头看她,脸色微变,惊愕出声问道:“你怎么在” 甜歌嘻嘻一笑,打断了她的话,高声说道:“这青龙帮号称天下第一帮,何少主又如此少年才俊,我生性又最是好奇心强,自然巴巴的跑来这里玩耍了杜姐姐,你发发慈悲,留在这里,陪着我们一起玩吧” 何云飞并未听出她话中的玄机,虽然觉得她将自己的青龙帮当做好玩的地方,的确有些不妥,但不知为何,此时听得她莺声燕语,心中竟然毫无不适,反倒是觉得这个甜歌真是天真烂漫,可贪玩的孩子一个了。 杜春晓话头被甜歌打断,心中一跳,急忙定睛看她,见她正自不停对着自己眨巴着一双大眼,立刻心领神会,装作不认识她一般,伸手轻轻将她拉住自己衣襟的手推开,略微站远一些,低声问道:“你呆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只是有着好玩的东西,还是因为这里有着什么人,让你不愿离去” 她方才进入这里时,已然看到,那刘羽轩望着甜歌的一双眼中,竟然隐隐露出关切之情,似乎已是对这个甜歌有了私情。 她心中立时涌起一股酸楚悲痛:“师父总是说,这世上的男子最是无情无义,我若上了某个男子,必将会感受到他的这种绝情。虽说我向你隐瞒身份和婚约在先,但我你的一片真心却是不假。你我仅仅只是一日未见,你转脸又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子,倒真是应了师父的这番话了我,真是命苦” 她原本看到刘羽轩对自己冷漠异常,心中失望至极,现在又认为他移情别恋,更是浑身寒冷,那股想求得他原谅的心,霎时变为一股怨气,点头应道:“看在何少主和这个小姑娘的面子上,我暂且在这里逗留几日,待得救治完毕,我会自行离开。” 说完,她轻轻转过身去,随着一位帮中兄弟,去到其他地方救治伤员去了。 “杜姐姐等等我,我给你打下手” 甜歌方才见到杜春晓医术奇高,心中羡慕好奇,也不觉得困乏,迈着小碎步,紧跟着杜春晓一起出去,看她如何救治病人。 何云飞心中欢喜,命人好生伺候杜春晓,又特意收拾出后面小院中靠北面单间来,给她休息,却正好与刘羽轩的房子一墙之隔。 他吩咐安排妥当,这才带着帮中一干得力助手,又返回前厅,继续商议大事去了。 其余众人也都自行散去,顷刻间,屋内只剩了刘羽轩和几个留下来照顾万晨的人。 刘羽轩看看杜春晓和甜歌的背影,有心要跟着一同去帮着救治病人,但让自己此和杜春晓呆在一起,却是万万不能。 跟着何云飞一起去前厅商议大事,自己一个外人,显然更是不妥。 他回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万晨,见他呼吸平稳,脸色正常,床边几人已经足够照料于他,自己呆在这里很是多余。 他只得怏怏无力的转身出去,回到小院。 侧首看到自己隔壁那间小屋已是灯火通明,显然已经为杜春晓收拾停当。 “我们两人曾经恩异常,但仅仅三日已经形同陌路,究竟是老天有意捉弄,还是我们自己所致日后,我又该如何和她相处” 他呆呆想了一会儿,却也觉得,杜春晓和那晃儿忒有着婚约在先,倒是自己插入两人之间,实在是有违礼数,更何况那日自己愤然离去之时,杜春晓并未出声辩解半句,显然也是不想此挽留两人之间的一片情意。 由此看来,日后自己和她已是绝能恢复往昔的一片恩了。 他想到这里,心中涌一股酸涩,垂首慢步回到自己的房中。 他和衣躺倒床上,脑中却全是自己和杜春晓恩缠绵的图景,又想起她和那个晃儿忒之间的婚约,心中烦乱异常,使劲闭上了双眼,倒也因为过于劳累,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天色微亮之时,杜春晓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至这里,有人替她打开小屋房门。 甜歌陪了她一夜,此时已是累得双眼星光不再,连连打着哈欠,疾步朝着自己的小屋奔去。 要推门进去之时,她一回头,却见那杜春晓依然呆呆站在自己房门之前,并未进入休息,又快步过来。 她四顾无人,贴近了她的身旁,悄声低语求道:“杜姐姐,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泄露了我的身份。其实我留在这里,好玩已是次要,亲近那云哥哥倒是最紧要的事情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五章 交错纷杂 杜春晓闻言一愣,心中乱跳,急忙低声问道:“你和刘羽轩是什么关系” 甜歌嘻嘻笑着,伸手指了指刘羽轩的卧室,摇头叹息道:“哎呀,我的杜姐姐你自己着羽轩罢了,却怎么以为,这全天下的女子都会如你一般,只要见了这个刘羽轩,会的无法自拔了 你放心了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此外再无多余情感何况,我现在心中已是有了喜欢的人了你放下一百个心吧” 杜春晓方才的酸痛感,这才略微有些消解,急声问道:“莫不是你喜欢上了何云飞那可太麻烦了。你可要千万小心了” 甜歌脸上笑容即刻全无,耷拉下头来,有气无力的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杜春晓看她神情变化如此之快,心中暗自叹息连连:“甜歌啊,甜歌只怕你嘴上说的容易,真要做出来,却难上加难了我,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这些话,她自然是没有忍心对甜歌说起。 “你也放心,我自然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你的身份我们之间早有约定,还请你千万记得” 甜歌急忙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特殊,又各自肩负重任,我自是会分出主次,请杜姐姐放心吧” 两人会心一笑,再不多说,各自进屋休息去了。 甜歌进入房中,和衣倒在床上,不消半刻酣然睡去。倒是杜春晓,虽然身心疲倦,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依旧难以入睡。 她知道刘羽轩和自己仅有一墙之隔,不知他此时是否已是睡得香甜,又是否知道,自己此时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难以入眠。 “他心中已是无我,自然是身心轻松,睡得踏实了而我,却只能独自忍受相思之痛” 她愁肠百结,不知明日,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直面于他,而他,又是否对自己冷漠如昔。 思来想去,杜春晓真真是完全体悟到了,什么叫做牵肠挂肚,辗转难眠,思虑无限了。 她想得疲倦至极,这才模糊睡去,而眼中流出的泪水,早将枕巾打湿一片。 第二日,何云飞派帮中弟子,动身前往各大门派,散发何雄病故的消息。不到一日,整个武林已是风闻这个消息,各大门派宗首接到帖子,不敢耽搁,纷纷动身前来。 当日下午,青龙帮来了三四十个宗首。不到三日,整座青龙帮已经人满为患了。 何云飞忙得是焦头烂额,他身为晚辈,身上又有着重孝,每当有人进来行礼,必是辈分极高之人,他得一一回礼。 三日过去,他已是感到身心俱疲,叫苦不迭了。 甜歌倒是欢喜异常,终日在青龙帮里外窜进窜出,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品头论足,指点不休,大有将这里当做杂耍之地,好好看一番热闹的意思。 刘羽轩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只怕甜歌替何云飞出得这个主意里,替她聚集天下英豪,好让她一次看个够的意图,似乎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 他也无意去点破这点,只是紧紧跟着甜歌,生怕她调皮生事,平白又给何云飞添了乱子出来。 甜歌天性好热闹,哪里人多,哪里会有着她的身影。又最是人甜嘴甜,即便钻入人群堆里,不消半刻,会和这些陌生之人熟络起来,即刻叽叽呱呱,和他们谈天说地,真是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甜歌如此这般,倒是将那何云飞早忘了个一干二净,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多结交些朋友,不消三日,已经和各大门派的门人混的如兄弟姊妹一般熟络。 刘羽轩被动的跟着她,每日里早起晚睡,陪着她和这些陌生人不停的说东聊西,看她一派天性自在,总是会成为人群之中的焦点所在,真是羡慕不已,但也酸涩异常。 他偶然在院落之中瞥见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心中会痛楚异常,只得压住想要去和她一见的冲动,自动远远离开。 杜春晓原本还担忧着,自己日后该如何和刘羽轩相处,但随着时日推移,自己的一片担忧之心,倒也渐渐消解,只是因为,那日这青龙帮被叶不归伤了的兄弟超过百人。 她每日里忙着替这些伤病之人诊治,个个都要亲力亲为,施针开方,已是累得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她依然觉得,这些都能够忍受。 只是因为,每日到了深夜时分,自己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回到小院时,总可以放心大胆的静立在刘羽轩的房门外,静耳侧听房中他那微微的鼾声。 这一站,总是失神良久,直到感到自己实在是无力支撑身体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推门进屋休息。 而在梦中,刘羽轩也总是脸色苍白的瞪视着自己,厉声对自己喊道,“你这个骗子” 梦里惊醒之后,又是个难眠之夜,泪水枕巾,直到天亮。 “这样吧,总有一天,你会完全明白过来,我是如何的着你,你也会原谅于我了” 这样的想法如一道闪亮耀眼的阳光一般,在她的心中不断增加着热度,支撑着她,继续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旁。 青龙帮上上下下一干人等,自是对她敬佩有加,越来越多的帮中弟子都对她赞叹有加,更有甚者,被她救回性命,跪地谢恩,已是愿意将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她了。 何云飞大事小事,忙完之后,总是来到杜春晓身旁,看她如何救治伤病,陪她说话解闷。 第一日,他是因为出于敬客之道,关心杜春晓在这里是否舒心自在,这才前来探望于她。 但亲眼看到她不辞辛苦,总是弯腰施针,累得满头大汗,心中不觉滋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待得第二日,已是有了无数帮中兄弟到得自己面前,对这个杜小姐赞不绝口,要求他一定要好好酬谢于她。 何云飞看到如此多的帮中兄弟替她说好话,已是惊愕不已,抱着必要酬劳于她的心理,暂时推掉一些要事,急匆匆来到她身边。 但却遇到她正紧张替一位伤者疗毒治病,只得静默守在一旁,不敢惊扰了她。 不知为何,他突然发现,自己此刻即便是静默坐在一旁,什么也不用做,只是看她紧张诊治病人,觉得身心愉悦,一切烦恼忧愁全部化作烟云,消散不见。 一直看她忙到日落时分,稍微停止休息,这才回转神来,过去弯腰施礼,出声谢道:“杜小姐,你一片慈悲之心,已是感动天地。我何云飞替帮中兄弟,在这里道声谢谢了。杜小姐,你只要开口,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双手奉上,以表我帮中兄弟的一片感恩之心” 杜春晓冷冷看着他,闭眼稍微休息片刻,又起身过去,替另外一人开始疗伤。 何云飞被她如此冷漠相对,心中不但不恼,反而更是生出浓烈敬佩之意。 “这个杜小姐,贵为知府千金,不但毫无架子可言,而且心怀慈悲,出手相救。我青龙帮速来和官府毫无牵连,但她却能主动到了这里,一呆是两天两夜,救了我帮中成百人的性命,这种大恩大德,我何云飞此生也难以报答。” 到了第三日,更多的人到了他面前,恳请他,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答谢杜春晓。 何云飞无需多想,急切的来到杜春晓身旁,看着她依旧忙碌不堪的身影,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不知为何,她虽然总是将自己遮掩得严实不漏,我也听闻她容颜丑陋,但是却依旧觉得,此人即便再是丑陋,也必是值得我用心去恋的人” 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奇妙,而这男女之间的情感更是奇妙异常。 仅仅只是三日下来,何云飞莫名对杜春晓生出一份浓浓的恋之意。 虽然他心中仍不完全肯定,但每一天,只要不看到杜春晓一眼,觉得这一天烦闷压抑,绝难安然度过。 但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即便隔着神秘面纱,也知道她甚是丑陋,但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却也会奇迹般恢复平静。 如此这般,何云飞也是逐渐感知到自己对杜春晓的一片单恋之心,惊愕过后,却也坦然接受,每日里,更是急于处理完帮中诸多事宜,好挤出时间来,陪在她身旁,静默看着她。 两日过去,他分明看出来,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倍觉不安,想着法子叫人替她熬制燕窝等滋补营养之物,希望能够缓解她的疲劳。 但三日过去,杜春晓不见好转,反而已是走路怏怏无力,总是要许久方能重新施针救治病人。 何云飞心急如焚,只得暗中叮嘱帮中兄弟,除非迫不得已,危重垂死,不得再去请她过去看病,希望如此这般,她能多出些好生休养的时间来。 这一日,应是老帮主何雄下葬之日。 何云飞率领帮中兄弟,护送着棺木,朝青龙山庄后面的青龙山而去。 诸多宗派首领,也是紧紧相随,一路上浩浩荡荡,队伍蜿蜒不断,场面甚是壮观。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六章 形势多变 刘羽轩和甜歌跟着队伍,一路前行,出了山庄,走了半里左右,看见一座巍峨高山横亘眼前。 他仰头看去,这座山少说也有两三千米,山脊绵延,远观却是形如其名,像极了一条盘旋在此的巨龙。 众人缓缓顺着山坡上的一条小路盘旋而上,一直走到二三百米的地方,这才看见一道深邃的天然洞口显现眼前。 何云飞令人放下棺木,回首叫过已然痊愈的万晨,低声说道:“万大伯,我们已经到了神龙洞,现在可否进去” 万晨四顾看看,见到山尖白云缭绕,雄鹰盘膝鸣叫,此外一派寂静,点头说道:“现在时候正好,我们事不宜迟,速速将帮主棺木送入洞中。” 何云飞这才招手示意,那抬着棺木的四位青壮汉子,即刻抬起棺木,嘿呦嘿呦着缓缓进了神龙洞,其余众人却都止步这里,再无一人敢于上前一步。 刘羽轩见状很是不解,侧首轻声问身旁的甜歌:“按照常理,何少主应该随着棺木一同进入,等得棺木真正安顿好了,这才可以离开棺木才是。他却为何静静站立这里,一动不动” 甜歌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摇头轻声说道:“羽轩啊,羽轩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这江湖之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这青龙帮的神龙洞,是帮里的禁地。除了圆寂病故逝去的帮中棺木可以进入,此外任何活物一概不得进入其中云哥哥还未举行正式继位帮主的仪式,只是暂任帮主之位,无权进入其中。更何况,他即便是帮主,却也是个活人,又岂能进入这里” 刘羽轩闻言,大吃一惊,不觉失声叫道:“哎呀,那方才抬着棺木的四个青壮汉子,却又如何是好啊” 甜歌一脸无奈,叹声说道:“他们自然是无法活着出来了想必,云哥哥已是交代好了他们四人的身后之事了。” 刘羽轩想到那四个鲜活的生命,要葬送在这里,不觉心中不忍,很是觉得,这个青龙帮的这个帮规,甚是绝情。 众人在洞口等了许久,突然听得里面接连发出几声惨叫,脸色微变,但也无人敢于出来说些什么。 何云飞一脸悲痛,转身过来,冲着众人团团抱拳,施礼说道:“我代表青龙帮感谢诸位,能够到得这里,送我爹爹最后一程现在请诸位返回青龙山庄,我们还有要事商量” 众人即刻掉转身去,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山腰四处呐喊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闻声不明所以,吓得四顾张望,这才惊愕看见,一群群蒙面遮首的黑衣人,正手执各色兵器,顺着道道山脊飞奔下来。 何云飞大吃一惊,急忙命令众人严阵以待。 眨眼间,这黑压压的几千人已是到了众人面前,双方即刻交战起来。 刘羽轩将甜歌紧紧护在身后,看到纷乱人群之中,那叶不归正背着手缓步过来,紧张的退后几步。 何云飞用天龙剑接连砍飞十几人,举目看到叶不归冷笑着朝自己走来,收起剑风,挺身过去,厉声骂道:“好你个叶不归,果然率众前来滋事今日,不是你死,是我亡” 叶不归哈哈哈仰天大笑道:“何少主,你究竟是年少轻狂啊你也不看看,你身边还有多少人在” 何云飞本能回眼去看,立时惊得头皮发麻,惊呼出声。 却原来,方才交战期间,这些黑衣人各个散出毒物,已是将各派之人放倒了大半,只留了各派宗派和高手犹自激战不休。 叶不归见他神色大变,得意洋洋的高声喊道:“你若怜惜这些还完好无损的人,乖乖交出天龙剑,我必会遵守信诺,放你们一条生路” 何云飞呆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天龙剑,咬牙厉声骂道:“好你个心狠手辣的叶不归,真是万恶不赦的小人除了用毒暗算我们,你还有何本事若有本事,你和我单打独斗,若我真的不如你,这天龙剑自然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叶不归哈哈哈大笑不止,摇头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现在不消半刻钟,你招来的这些帮手都会全部倒下,只等着我手起刀落。你却还和我谈什么单打独斗哈哈哈,我用得着再和你动手吗” 何云飞气恼的钢牙咬碎,四顾看看,又是几十人先后中毒倒下。 他握紧自己手中的天龙剑,暗自思量着:“这把天龙剑,和玄铁令、圣血玉同为我们青龙帮的三大镇帮之宝,更是号令天下的圣物。现在玄铁令已经落至他的手中,如果我再把这把天龙剑双手奉上,那仅存的圣血玉也必然再也无法保存。到时候,这个叶不归三件圣物全部握在手中,岂不是纵横江湖,再也无人敢于违抗于他那样,我们中原众多宗派门首,必得尊他为盟主,效命于他他真是机关算尽啊” 想到这里,何云飞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叶不归,你休想称霸我们中原武林,我是于你同归于尽,也绝不能让你阴谋得逞拿命来” 说完,他挥起手中宝剑,直奔叶不归而去。 叶不归没想到他如此负隅顽抗,冷笑一声,抽出腰间软剑,两人激战在了一起。 眨眼之间,三四十回合过去,两人竟是不分上下。 周围残余宗首,这时被几千黑衣人收拢包围,背靠背,也渐渐围拢过来,形势甚是不妙。 刘羽轩已是接连拍飞几十人出去,回眼看到几百人呐喊着将自己和甜歌紧紧围住其中,抬眼看去,那边叶不归和何云飞犹自激战不休,而一干四五十宗首也被成千黑衣人紧紧围住,各自奋力抵抗。 他收回视线,咬紧牙关,双拳上下翻飞,在自己和甜歌四周划出一圈保护,仔细将两人护在拳风之中。 黑衣人中,这时有人突然飞手扬出一道白雾,直扑向刘羽轩和甜歌面门而来。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七章 扭转乾坤 刘羽轩见识过这种毒雾的厉害,双拳加速轮转,忽忽拳风之下,硬生生将那浓烈毒雾逼得四散开来。 团团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中,有人躲闪不及,反倒吸入了毒雾,立时惨叫着翻身倒地。 其他宗首一看,立时原样效仿于他,立时形势逆转,那群黑衣人躲闪不及,被自身毒雾所伤,包围圈立时扩大了几圈出去。 何云飞见状,精神倍增,手中天龙剑更是剑花朵朵,将那叶不归的软剑当得力道全无。 叶不归心焦气躁,稍不留神,露出一个破绽出来,被何云飞一剑刺中右臂,手中软剑险些脱手而出。 何云飞看他受伤,更是精神大振,欺身过去,天龙剑剑锋急转,已是驾到了那叶不归的脖间。 “你还不快些喝令他们散去否则,我立时砍下你的项上人头” 何云飞气势凌然,厉声怒喝。 其余黑衣人见叶不归受擒,再也无心交战,都连连后退,包围圈霎时又开阔了许多出去。 叶不归暗自悔恨自己的大意,此时见大势已去,脖间冰冷一片,只得咬牙高声喝道:“你们还不速速离开此地” 黑衣人听得他出声命令,急速转身飞奔下山,顷刻间散得空无一人。 何云飞看到眼里,哈哈哈大笑起来。 “叶不归,你们绝命崖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你尚且在这里生死未卜,你的手下都溜之大吉了。哈哈哈,你真是调教的一众好手下啊” 叶不归脸色羞红一片,却犹自高声辩解道:“你休要得志张狂我们绝命崖哪里会如你们中原一般迂腐呆板我们自然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今日,我们只要留得一个人在,不怕日后不能将你们青龙帮剿灭殆尽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叶不归若是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咦,你这个人魔鬼样的家伙,却还算是个铮铮铁汉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长个什么样子,为何总要神神秘秘,不敢真面示人” 这时,甜歌笑嘻嘻转身过来,贴近叶不归的身旁,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手,嗖的一下将叶不归的面具摘了下来。 众人定睛去看,却都即刻叹息着掉转脸去,再不愿多看他半眼。 只见此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叶不归,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型上,鼻头以上,一条深红色的胎记,从额头沿着右眼而下,直至鼻尖,宛如一条蜿蜒小蛇,盘旋而下一般,却是从娘胎之中有了的天然之物。 甜歌也未想到,他带着面具是,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如此俊美,而这另外的半张脸却如此不堪,心中一跳,莫名觉得,自己如此将他真实面目强行展现给世人,似乎做的有些过分,讪讪的又飞速将手中面具给他戴上,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半眼,低声说道:“啊,你脸上胎记却也奇异,何须遮遮掩掩爹妈给你如此别致相貌,怎么能羞于见人不妨此揭去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日后若是走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我也必然很快能找得到你” 叶不归原本突然被她揭去脸上面具,心中一惊,真要发作大怒,但接着听得她莺声燕语,语音之中甚是怜惜一片,心弦竟然被她拨动,呼啦啦乱颤个不停。 他急忙定睛去看,这才看清面前之人。 虽然此时,甜歌微微垂首,但那绝色灵动颜容,已是尽收自己眼底。 “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娇小玲珑,可至极之人我真是太喜欢她了” 叶不归全然忘记了,自己脖间尚有一只锋利宝剑架在那里,自己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偏偏心中胡乱跳动,双眼真是死死盯着面前这张娇俏可的小脸,脸上带出笑容。 可惜笑容还未全部展现,自己脸上又是一冰,面具却又被她带上,立时觉得,这个自己带了十六载的面具甚是多余,阻挡住了自己尽情去欣赏眼前这个可女子。 他这里胡思乱想个不停,那边何云飞已是手上用劲,立时剑锋将他脖间划出一道伤口来。 “啊云哥哥休要伤他” 甜歌见他脖间股股血流不止而他犹自盯着自己发呆,似乎毫无知觉一般,自己心中莫名一痛,急忙出声制止道:“云哥哥,他现在已是束手擒之人,我们无需再去伤害于他留得他在,何须担忧那玄铁令不会完璧归赵” 何云飞闻言,急忙收回手中宝剑,同时伸手出去,点了叶不归的道,挥手让身后众人将他捆缚起来,带回青龙山庄。 叶不归再也动弹不得,心中却毫不担忧自己日后的境况,反倒开始担心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方才那个女子。 “踏脚甜歌,好美的名字果然名如其人,实在是让我欢喜异常” 他如此不断想着,却已是被人负在肩头,直奔青龙山庄而去了。 何云飞安排帮中无损的兄弟将这里中毒负伤之人带回山庄,率领各派宗首返回山庄。 此次一战,各派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手,青龙帮也是损失惨重,死伤了不少兄弟。 何云飞内心悲痛,但想到那叶不归已被自己生擒活捉,玄铁令不日可归还青龙帮,倒也算是大获全胜,也宽慰了许多,尽心尽力抚慰死伤者的家眷,真是照顾有加,在帮中的威望大增。 杜春晓原本只想在这里至多呆上三日,得返回幽州府衙。哪里料得到,仅仅半日过去,自己面前又凭空多出来了几百个伤病之人,而且大多身中剧毒,无法延迟。 她只得暗中命人给杜江捎去讯息,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救治病人。 忽忽之间,又是三日过去,青龙帮的确不愧是天下第一帮,短短几日光景过去,又恢复一派勃然生机。 那被叶不归猛烈火药轰倒的庄院大门,早修葺完整,恢复以往的气派庄严。 院内各处损毁之处,也早翻新修正完毕,全无破败之景。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八章 如此天真 何云飞细心安排各派受伤人员到各处庄院,好生派人伺候照料,甚是大得人心。 经过这次激战,何云飞战胜叶不归,并将此人生擒活捉,可谓扭转乾坤,救了各派一命,深得各派宗首的敬佩。 各派宗首无需再做商议,都一致决定,不日举行新任帮主继位仪式,他们都愿意做此次武林盛事的见证人。 整个青龙帮上上下下,一派喜气洋洋。 倒是甜歌自打那日从神龙洞回来之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终日闷闷不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坐在屋中发呆。 刘羽轩不明所以,问了几次,她都摇头不答,也不敢再去多问,生怕她生气了不理自己,只得尽力陪着她,说话解闷。 这一日,已是返回山庄的第三日。 甜歌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刘羽轩,低声迟疑问道:“羽轩,你说说看,我那日是否真的做得有些过了” 刘羽轩不知她究竟说些什么,想了一下,无外乎她前几日在帮中四处游走,闲来无事逗弄过无数人来取了之事,摇头说道:“没有啊。我觉得你那样做,不算是过分啊” 甜歌闻言却依然面色烦闷,摇头轻声说道:“不对,你不要因为是我的朋友,撒谎来骗我。我那日,的确不应该贸贸然将他的面具揭下,害的他无地自容” 刘羽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甜歌是因为此时心中烦闷,摇头劝慰她道:“我觉得那叶不归非但不生气,反而看着你双眼火花乱冒,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呢” 甜歌气恼的伸手用力大了一下他,嗔怪道:“呸,你胡说那眼里分明是怒火,却哪里是什么欢喜之色不行,我必须为他做些什么,否则,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话音未落,她绷起身来,急匆匆直奔院外而去。 “哎,你等等我啊” 刘羽轩从未见过如她一般说做走之人,失笑着,只得紧随其后。 两人前后脚,却一路蜿蜒曲折,渐渐远离了热闹前院,来至一处僻静的小院。 刘羽轩四顾看看,挠着头,低声问犹自东张西望的甜歌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甜歌急忙伸手虚了一下,弯下腰去,示意他快些躲起来。 两人猫腰躲在一丛低矮冬青之后,拨开树枝,朝里面瞅去。 这个小院不比其余院落,虽然不大,但顺着墙壁却有十几间小屋,每间房前都站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青壮汉子,都虎目圆睁,警惕观望。 刘羽轩立时回过神来,急的抓住甜歌小手,连声说道:“甜歌,你切莫动了劫狱的心思你若将叶不归放了出来,只怕他报复心强,又要伤及更多无辜生命” 甜歌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道:“我自然是知道放虎归山,必要伤人的道理。我只是想要见一见他,对他说几句话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 “既然只是想要见他一面,又何必躲在这里,鬼鬼祟祟” 突然,两人身后有人低声说道。 “哎呀,妈呀” 甜歌吓得本能跳起身来,回头一看,却是一袭红衣,这才捂住胸口,埋怨道:“杜姐姐,你不要没事在人身后装鬼吓我好不好方才险些要被你吓死了” 杜春晓微微一笑,摇头轻声说道:“你若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又何须害怕什么鬼不鬼的” 甜歌即刻笑嘻嘻过去,一把搂住了她柔软腰身,撒着娇道:“哎呀,我知道了我是心中有鬼一个的这才活该被姐姐吓了一跳姐姐,你没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咦,你该不会也是想要见一见那个叶不归吧” 杜春晓哭笑不得,摇头叹息道:“你不要没事总把别人当做与你一般,调皮捣蛋不说,一天不生出个什么是非来,你这一天觉得浑身痒痒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看到你们撅着屁股,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这才好奇过来一瞧罢了” 刘羽轩听到这里,想到自己和甜歌方才的确姿势很不美观,脸上一红,退后几步,远远躲开两人。 杜春晓扫眼看了他一下,却不理他,手上用力去推开纠缠着自己的甜歌,却无奈这甜歌正仰着头,一脸璀璨笑容,双眼星光乱冒,知道她必有事要求自己,只得送了手去,低声问道:“说吧,你又要我替你干什么坏事了” 甜歌闻言撅起小嘴,很不高兴的嘟哝道:“什么嘛我从未开口求过你什么事情,此时还未开口说话,你却又怎么知道,我要做些什么坏事了” 杜春晓看她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柔声说道:“好好好,我不该胡乱猜测。你说吧,让我去何少主那里替你说些什么如果不违情理,我自然会去替你说辞。” “哎呀,杜姐姐,你果真是我肚子里的那条蛔虫啊” 甜歌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声,双手越发将杜春晓搂得紧紧,一张笑脸,毫不顾忌在杜春晓的饱满胸前磨来蹭去。 “哎呀,姐姐,原来你这里大得出奇呢羽轩,你快些过来摸摸,我真是没有说假话” 甜歌突然赞叹出声,着实将一旁站立的刘羽轩吓得险些跌倒。 杜春晓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又羞又恼,使劲儿一推,将甜歌犹自在自己胸前磨蹭不停的小脑袋远远推开,低声吼道:“滚开” 甜歌被她用力推开,立时手足无措,眼圈一红,眼中涌出泪水来,不停揉着双眼,抽抽噎噎的说道:“杜姐姐,你怎么生气了呢我只是觉得,你的怀里,好像我娘亲的怀抱,甚是温暖舒服,这才忆起我那病故了的娘亲觉得你很是亲切,犹如亲人一般。你真的真的恼了我吗呜呜呜” 杜春晓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看她悲伤的模样,全然一片真情流露,心中不觉有些懊悔自己方才反应有些过度。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六十九章 央求之事 杜春晓缓步过去,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甜歌,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你真的是想起自己的娘亲了吗” 甜歌扬起头来,小脸之上满是泪水。 “杜姐姐,我五岁那年,家里来了个极可怕的人,当着我的面,将爹爹娘亲全部杀掉这种记忆我终生难忘但不知为何,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深深的喜欢上了你。不是别的,只是姐姐和我的娘亲长得真像所以,我想着法子去亲近姐姐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杜春晓听她说起如此惨烈往事,想起自己也是,尚在襁褓之中,娘亲突然失踪,只有父皇留在自己身边,不觉与她同病相怜,心中替她难过,滴滴热泪顺着脸颊滴淌而下。 她颤声说道:“好妹妹,我虽然有着爹爹,但却从未见过自己娘亲的模样,也从不知道被自己娘亲楼在怀中,究竟是何等的温暖感觉没想到,你和我同病相怜,都是可怜之人。你叫我姐姐吧,我也当你做妹妹看待,你可愿意” 甜歌喜极而泣,更深的缩入杜春晓的怀中,一派幸福甜蜜。 刘羽轩呆立一旁,看到如此感人场景,又听得她二人所说心酸往事,突然忆起自己不堪过往,心中难过,不觉也流出泪来。 他正自感叹三人皆是可怜之人时,却突然听到那甜歌高声喊道:“羽轩,姐姐这里真的很舒服呢,你还不快快过来摸一下” 甜歌欣喜万分之语,却如晴天霹雳一声,将正自感叹伤心的两人惊得落荒而逃。 甜歌又是被杜春晓狠命一把推开,还未回过神来,她已经飞身跑出老远出去,再回头看看,那刘羽轩也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早不见了踪影。 “咦,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让羽轩好好感受一下我此刻的幸福,他们怎么都如此表现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两人之间,必有私情” 她独自站在这里,嘿嘿嘿笑了许久,这才突然惊觉,自己还未告诉杜春晓,要她替自己传些什么话,急忙纵身过去,追赶她而去了。 杜春晓被那甜歌一番言语激得脸色羞红一片,发足狂奔,真是慌不择路,却不料一头撞到了一人身上,将这人撞得呀的一声险些翻倒在地。 “对不起,我” 她急忙轻声道歉,抬眼去看这人,却见到眼前一个中年男子,头戴方巾,身穿清皂衣,白净脸皮,长相不俗,一双俊目炯炯有神,颔下三径胡须随风飘扬,甚是一副神仙模样。 这人稳住身形,这才定睛去看杜春晓,微愣片刻,这才施礼笑道:“我当是何人,却原来是杜小姐你却为何要如此慌张失措,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杜春晓见这人竟然知晓自己是谁,而自己似乎并未见过这人,却也稳住心神,含笑施礼说道:“无事,我只是急着过去救治伤病之人罢了恕晓春无知之罪,还请问你尊姓大名” 这人闻声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笑容,低声说道:“在下雷啸天,冲撞了杜小姐,还望恕罪” 杜春晓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盯着再去看眼前之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天下第一刺客”的威名,和眼前这个如此儒雅之人对号入座。 看她惊愕静默,雷啸天微微一笑,伸手摸着颔下胡须,轻声说:“我这些微名声,却是得之有愧” 说完这话,他呵呵呵笑出声来。 杜春晓被他猜中心思,脸色羞红,所幸自己带着面纱,这才勉强收住羞赧,盈盈施礼道:“雷英雄威名震动江湖,还是晓春见识太浅,还望英雄多多包涵我还有事,容日后闲暇时间,我们再来一叙” 雷啸天回礼,闪开身去,让她过去。 他望着远去的杜春晓,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她的声音为何如何耳熟,倒像是我那” 念及至此,他戛然而止,摇头失笑道:“却是我莫名其妙了她贵为知府千金,岂能和我有半点儿联系” 他正自失神间,面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一把将他推开,一边脚下不停,一边回头冲着他抱歉一笑道:“对不住了,我要去追姐姐” 雷啸天看到一张如花似玉的可小脸,尤其看到那双星光乱闪的大眼,猛然是一顿,脑海之中,依稀晃出一张同样的脸来。 “不可能,不可能” 他摇摇晃晃,掉转身去,紧盯着那道已然消失不见的身影,脸色苍白,垂首自语道:“绝不可能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哦,不,是三个人天哪,我今日是见了鬼不成” 他一边摇头不止,一边若有所思,慢步离去。 甜歌一阵狂追,这才渐渐追上了脚步渐缓的杜春晓,一个飞身奔了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嘿嘿嘿笑着贴近了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怎么,姐姐,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杜春晓连日劳累,早身心俱疲,现在又一路慌不择路,已是气喘吁吁,哪里比得上这个精神头十足的甜歌,被她一路紧追不放,早体力不支,缴械投降了。 “好吧,我累了。你说吧,要我替你传些什么话给你的云哥哥” 甜歌嘻嘻笑着,得意洋洋,低声说道:“我武功很差,偏这逃跑的功夫天下第一。姐姐你不认输也是不行。 你替我求他,让我去看一眼那个叶不归。我保证,只看一眼,即刻回来” 杜春晓摇头说道:“其他倒还好说,偏偏这个叶不归伤了那么多的人,又是何少主的杀父仇人,已是罪孽深重,他早放出话来,谁若接近那牢房半步,必要谁头颅落地我和他非亲非故,他又岂能卖我人情” 甜歌不急,反倒笑得更欢,低声说道:“别人自是不行,姐姐嘛,肯定一说成” 杜春晓不明所以,皱眉问道:“却是为何”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七十章 入牢一探 甜歌伸出手去,突然扫了一下杜春晓的脸,低声笑道:“姐姐,我别的不行,但这察言观色却也功力不低。这个何云飞对姐姐不但敬佩有加,而且惟命是从了。纵观青龙帮上上下下,他只对你一人畏首畏尾,每日里总要去看你,只是怕你此离开了。姐姐,我已经决定了。这个云哥哥,心中既然无我,只有姐姐,那我也不必自讨没趣,拱手将他让给姐姐了吧” “呸,你又胡说” 杜春晓气恼的翻起白眼,如果不是这层面纱挡住,只怕这道凌厉寒光,早将浑然不知,犹自得意洋洋的甜歌生生斩杀掉了。 甜歌叹息着,更紧的搂住了她,低声说道:“姐姐,你着羽轩,眼里只有他在,而羽轩似乎对你有着怨气,半眼也不愿看你。我喜欢云哥哥,但云哥哥眼里似乎只有你在。这男女情事真是烦人,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好好的你情我愿,遂了人意” 她如此一番感叹,却令杜春晓失神不已。 “是啊,如果这世间情事真的简简单单,那又该是何等的幸福” 一时之间,两人都神思飘忽,各自叹息不已。 “好吧,我替你试一试,但是否能够成功,不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了只是,你见到了那叶不归,究竟想对他说些什么” 杜春晓终于下定决心,帮甜歌这个忙,却还是禁不住心中好奇。 甜歌脸色微变,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我要对他说” 杜春晓看她突然神情一片肃然,心中更是好奇,但想了一下,也不愿多问,拉起甜歌的手,对她鼓励一笑,两人快步朝前院议事大厅而去。 果然不出甜歌所料,杜春晓话刚出口,那何云飞连一句话都没有问,立马答应。 “莫说是一件事情,是十件百件,只要是杜小姐出言要求,我杜云飞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必然想法实现杜小姐所托之事” 杜春晓看他瞅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柔波不断,想起方才甜歌所言,心中一阵烦恼,脸色羞红,道谢一番,低头快步走出大厅,留下何云飞站在那里,盯着她的背影独自发呆。 “即便你真的是丑陋不堪之人,我慕你的一片心意,绝不会更改半分” 他像是对天发誓一般,喃喃自语。 一旁站立的万晨见状,心有所动,缓步过去,含笑看着他,低声说道:“何少主,明日仪式过后,你是我们青龙帮的第十二位帮主了。到那时,你不妨托人前去幽州知府,替你向知府大人求得这门好姻缘。你意下如何” 何云飞闻言,知道万晨能够开言主动提及此事,必是对杜春晓满意至极,立时大喜过望,急声问道:“但是,我只怕自己这是自作多情如果被杜小姐拒绝,那又该如何是好” 万晨笑着摇头说道:“何少主正值青春,又是年少有为,不到十八岁已经是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了。这样的威望盛名,试问天下少女,谁不会为你而动心动情何况,少主能够不以貌取人,了杜小姐的一片慈悲善良之德,料想杜小姐得知少主如此她,必是对少主感激不尽才是,又怎么会拒绝于你呢” 何云飞这才放下心来,暗自决定,明日仪式过后,找人替自己求得这门姻缘。 当夜,杜春晓陪着甜歌来到那间小院,看守牢房的一干帮中兄弟,早得到何云飞的命令,放她们两人进去,不加阻拦,打开其中一间牢房铁门,放她们两人进去。 甜歌迈脚进去,看到里面靠墙之处有座铁牢,如胳膊一般粗壮的铁栅栏围成了一个三四米左右的单间牢房。 那叶不归四肢皆是用粗壮的铁链锁住,被紧紧锁住墙壁之上,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淋漓,甚是触目惊心。想来,必是这里死伤了亲友的帮中兄弟,心中愤怒难平,这才私下里狠狠给他用过刑法所致。 杜春晓一片医术慈悲之心,看到这里,不觉心中难过,侧首看看身旁的甜歌,豁然看见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不觉心中一跳,暗自思量道:“这个天真烂漫的甜歌,莫非对这个恶魔有了什么私情” 念头至此,她也被自己的这种揣度着实吓了一跳。 甜歌一眼看到叶不归如此狼狈,心中莫名痛楚涌起,泪水也无法自抑的涌了出来。 她眉头皱起,快步过去,伏在铁栅栏前,颤声唤道:“叶不归,我来看你了” 叶不归正自恍恍惚惚,突然听得有人柔声唤着自己,用力睁开双眼,豁然看到那张可小脸,正自紧紧贴在栅栏之上,那双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大眼之中,竟然满是泪水,立时惊呼出声道:“甜歌,你怎么来了那何云飞有没有为难于你” 甜歌伸手抹脸上泪水,摇头说道:“没有,是他放我进来看望于你的。你身上痛吗” 叶不归被她如此柔声询问,顿时觉得身上再无半点儿痛楚,急忙笑着摇头道:“这点儿小伤,根本不痛。你不要难过我见不得你伤心难过” 他分明看到甜歌脸上泪水如决堤了般,汹涌而下,胸口立马被死死堵住,呼吸也觉得有些不顺起来,急忙高声劝她。 不知为何,甜歌对这个人莫名涌起股股强烈的同情之心,见不得他受此折磨,看到他那张面具已然被人揭掉,那半张洁白无瑕的脸上,却是伤痕累累,即刻觉得心如刀绞,痛得揪住自己的心口,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说道:“他们也太心狠了些,如此伤你你再坚持几日,我必好好求何少主放你出去” 叶不归含笑摇头,叹息着柔声说道:“我伤人太多,又如何能够从这里生还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能够得以和你再次相见,即便此刻被那何云飞杀掉,我也感到幸福至极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七十一章 任各自晃神 甜歌闻言,心口剧烈抖动,脸色绯红,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该想法子,好好活着,却要说些什么死啊、活啊的话来我会想法子再来看你你”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掩面奔出房去。 叶不归呆呆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中落泪,自言自语道:“你若能天天这样来看望于我,我倒情愿被他们如此折磨。看到你脸上泪水,我却是甜蜜异常,我是不是疯了” 他犹自自说自话,全然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杜春晓站立一旁。 杜春晓看至这里,心中惨然一片,暗自摇头叹息道:“甜歌竟然真的会喜欢上了这样一个恶魔般的人儿,而这个恶魔,也分明对甜歌一见钟情。他们两人,一个绝世聪明,却又纯真烂漫。一个坏事做绝,却又深情款款。真是前世造孽,今生如此相遇。这种恋情,如果被世人知晓,只怕会是惊涛骇浪,活生生将他们两人淹没掉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抬眼再看一眼那叶不归,见他犹自失神,一片迷蒙游离之状,忧心忡忡,只得缓步走出牢去。 她一路思索着,自己该如何苦口婆心,劝得那甜歌转换心思,不知不觉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小院之中,正要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一抬头,却见到那刘羽轩正背对着自己,站立在自己房门之前,举起手来,犹豫着是否此敲响房门。 她静默站立良久,这样看着那人的背影,而那人也举起、放下,放下、举起,那只右手如此反复不停,搅扰的她心碎一地。 “如果,你敲响房门,我永不再离开你半步。但如果,你此转身离去,我也只能转身离开这里,今生今世,我们再不相见。” 她在心中如此说着,眼中已是流下泪水。 终于,刘羽轩鼓足勇气,伸手砰砰砰敲响了房门。 杜春晓捂住自己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深深吸入一口气,这才缓步过去,慢慢靠近那人,伸出自己的双手,将眼前之人健美的腰身搂住,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却静默不语,一任自己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将他的衣服打湿一片。 刘羽轩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心中纠结百肠,怨极了杜春晓的欺骗自己,但每日里,两人在这青龙帮中,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虽然每次都是匆匆擦肩而过,但自己分明能强烈感觉得到,她接近自己时脚步的迟缓,身子的剧烈颤抖。 “晓儿,你究竟是着我,还是想要继续欺骗玩弄于我” 他痛苦的在心中反复问着自己,但随着每一次两人的不得不相遇,不得不转身而去,这个疑问渐渐被自己对她的一片深情打得消散不见。 许多个难眠之夜,他躺倒在床盯着窗外时,分明听到了杜春晓那疲惫不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自己的一颗心也砰砰砰猛烈跳动不止。 他竖耳侧听,总是听得分明,杜春晓并未推门而入,总是在房门前驻足许久,甚至有许多次,那悄然的脚步来到了自己房门前,此止步。 隔着一道房门,杜春晓强自压抑住的急促呼吸之声,使得刘羽轩如触电般全身麻木,再也动弹不得。 “晓儿,你真的着我吗但你终究还是别人的妻子,我们两人注定今生有缘无分” 刘羽轩压住住自己翻身出去的冲动,心痛欲绝,狠下心背过脸去,强迫自己不去听这一声声已是转为啜泣的悲切之音。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门外之人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房门,来至隔壁,推门进去。 直到这时,刘羽轩才恍如重生一般,得以自由呼吸,翻身坐起,冲到门前,伸手出去,却终是强自收回了手,颓然回至床前,重重将自己扔到床上,痛苦的对自己说道:“刘羽轩啊,刘羽轩,你切莫再去自作多情晓儿若是愿意为了你背弃婚约,又如何会如此迟疑彷徨只怕早推门而入,与你重拾旧情了。 她如此不愿轻易进来,已是表明,总是你不假,但与那人的婚约终是无法违背的你纵使她,也终是要学会此放手,变得绝情绝意,方能真正长大” 如此这般,这两人每日照旧擦肩而过,照旧彼此折磨,照旧无法走出那关键的一步。 但,饶是他如此不断说服自己,自打知晓那杜春晓每夜必要悄然来至自己门前驻足之事以后,他对她的一片绝望之情,已是不知不觉消失不见,反倒变得更是痛苦不堪,纠结百肠。 这一夜,他终是怀抱了一丝希望,想到自己是个男子汉,应该主动些才是,这才鼓足勇气,想要问她,是否还着自己,是否愿意和那晃儿忒解除婚约,和自己结为夫妻。 “如果晓儿愿意和那晃儿忒解除婚约,那么我和她岂不徒自折磨了彼此良久更何况,我和她已是有了夫妻之实,自当担起责任,岂能让她一个女孩儿家去独自面对这一切” 想通此节,刘羽轩真是悔恨不已,再不迟疑,举手敲响了杜春晓的房门。 这时,突然刘羽轩被她一双柔软玉手搂住腰身,无需回头,已经从那熟悉的体香知晓是谁。 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悔恨痛苦,仅仅只是被她如此的轻轻一抱,全部消散不见了。 “刘羽轩啊,刘羽轩,你终究还是对她用情至深,即便知道她欺骗了你,你还是着她,希望着能和她重归于好” 他哀叹一声,翻转身来,一把将杜春晓横抱起来,推开房门,大步进去。 两人分离多日,原本对彼此情根深种,只是因了这场难言之事,才不得不分散开来,早已经对彼此思念至极。 此时,无需再多言语,两人已是纵身投入彼此怀中,滚倒在床上,纠缠痴绕,疯狂相。 这一夜,窗外弯月如钩,一派柔和清朗。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七十二章 继任大典 窗外那轮朗月,即刻也娇羞的藏身于厚重云层之中,不敢睁眼去看这人间的一派春色。 这时,窗外忽的闪过一个黑影,寂然无声的站立在窗外,看着里面这活色活香的图景,那张宽阔的脸上,一双豹眼之中喷射出股股浓烈火焰,活生生要将这房里的两人烧灼而死。 “谁” 甜歌正自从小院外返回这里,突然瞥见一道黑影,正自紧紧贴身在杜春晓房间窗前,急声断喝。那道黑影倏地一下跃至房顶,消失不见了。 “这人是谁,为何轻功如此高强看他方才举动,似乎是在窥视姐姐。不行,我要告诉姐姐知道” 甜歌快步过去,正要伸手去敲房门,突然耳边传来阵阵奇怪的之声,她吓了一跳,急忙透过窗缝去看,这一看之下,倒是像见了鬼一般,吓得险些跌倒在地。 她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口砰砰砰乱跳不止,像做了贼一般,慌忙逃入自己房中,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脸色惨白,拼命摇头,不停嘀咕道:“完了,我完了,竟然窥见一幅少儿不宜的图画。这两个大人也真是讨厌,偏要教坏我这个孩子了” 她如此不断嘀咕着,渐渐开始迷糊起来,不消半刻,竟也头一歪,滑此入梦中去了。 那道黑影这时发足狂奔,一直奔出十几里,这才渐渐止住了脚步,靠着一棵参天大树,慢慢滑倒身去。 “晃儿忒,你如果真的是个男子汉,不应该只是躲在这里偷偷伤心流泪,应该光明正大的去和那个刘羽轩决斗,抢回你的晓儿” 突然,身旁有人厉声断喝着,惊得晃儿忒仓皇跳起身来。 “谁,是谁在这里说话” 晃儿忒四顾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不觉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起来。 他晃儿忒在黑水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此时明明听得人声在眼前,却丝毫看不见半个人影,岂不是叫他见了鬼了 “晃儿忒,你也太叫我失望了” 这时,树身后缓步转出来一道黑影,身形颀长,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根本看不清面目如何,但是这声音,却异常冰冷,传入晃儿忒的耳中竟然使得他浑身禁不住直打哆嗦。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装神弄鬼” 晃儿忒记得,方才自己明明看了大树后面,但空无一人,这人却又怎么会从树后面转身出来 想到此人武功高不可测,如果真要杀了自己,真是易如反掌之事。他不禁更是头皮发麻,浑身哆嗦了。 这道黑影缓缓移近,距离晃儿忒不过五步,却听不到任何呼吸之声。 晃儿忒不再说话,静默站立,双眼紧盯着这个人,等着他开口说话。 “晃儿忒,如果你真的着杜春晓的话,想办法替我去偷了那把天龙剑,到时候,我必会想办法让那杜春晓跟着你走。” 这人突然出声,却令晃儿忒心中一惊。 “你说的倒真是轻巧,谁不知这天龙剑是青龙帮的镇帮之宝,被那何云飞视若生命,他又如何能够让外人近的了身我近不了他的身,又如何能拿到这把宝剑” 晃儿忒冷哼一声,心中疑虑重重。 黑影哈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说道:“你到还不是个愚钝之人但如果我在帮中有个得力的帮手,他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偷了这把宝剑,你是否愿意将这把宝剑运出青龙帮呢” 晃儿忒垂首沉思,低声问道:“如果我替你做了这件事,你日后有反悔,过河拆桥,我又该如何是好你武功比我高,我又打不过你,到时候,岂不是我白白替你冒险费力” 黑影沉声说道:“我只是看你一片单恋之心,着实可怜,这才给你个机会罢了。你若不愿意,那算了。我也大可自行此离开这里。” 说完这话,黑影要转身离去。 晃儿忒心中发急,急声唤道:“且慢,你现在发下毒誓,如果我真的替你盗出天龙剑,你必将助我娶了杜春晓” “好,我们一言未定” “一言为定” 晃儿忒迟疑片刻,低声问道:“你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 黑影人点头说道:“你叫我鬼影即可” 他话音刚落,倏地一下子,人消失不见了。 “晓儿,只要你能喜欢上我,愿意做我的新娘莫说盗一把天龙剑,是让我即刻进入皇宫,去杀了当今圣上,我也毫无二话。” 晃儿忒独自站在大树下发了许久的呆,这才自言自语的转身离去了。 他离去许久之后,那大树之下忽的一声,转出那道黑影,看着远去的背影,面具后的那双眼中,射出道道寒光。 晃儿忒连夜又潜入青龙帮中,化装成某派弟子,倒也因为这里帮派甚多,人数杂多,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第二日,是青龙帮的新任帮主继位仪式,自然是一番热闹场景。 昨夜,两人疯狂恩,杜春晓脸上可怕印痕又奇迹般消失不见,此时,一张洁白如玉的脸上,精雕玉琢的五官毫无瑕疵。 天亮起身时,杜春晓还要习惯性的将面纱戴上,却被刘羽轩伸手拦住。 “晓儿,你如此绝美容颜,如果还要继续遮掩,岂不可惜” 杜春晓含羞低头,摇头说道:“这世间纵使有再多的人赞叹于我,对我来说又有何益我的容颜,只愿给轩哥哥看。” 刘羽轩闻言甜蜜异常,伸手揽过她柔软腰身,在她美丽额头留下深深一吻,柔声说道:“我不是自私之人,不愿你只是为了我而活着。这世间慕你的人越多,我心中越是自豪,欢喜。以后,我再不离开你半步,时时刻刻愿意看你绝美容颜,你不用再继续戴着它了” 杜春晓仰头看着他,被他双眼之中的层层柔波吸入,神思恍惚间,点头说道:“只要轩哥哥不会厌倦于我,我自此再不戴着这个东西了”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第七十三章突生事变 这两人毫不避讳,手拉着手,前后脚来至前院大厅。 刚刚进入大厅,就看到这里已是人满为患。两人也不继续向前,就挤在人后,两双眼睛扫过众人就再无半分兴趣,也无暇多看身旁陌生之人,只是深情对视,更觉得再难以离开彼此了。 甜歌早就窜入人群之中,四处游走,恍如鱼儿进入大海一般自由自在。 她一双大眼四处张望不停,试图找到刘羽轩和杜春晓,却不断被人拦住寒暄问候,不得不和各色人等打着招呼,而这里向她问好之声此起彼伏,看见这几日的交友成果甚是丰厚。 她在人群之中,终于远远看到刘羽轩和杜春晓,心中高兴,正要拔脚过去呼唤两人,却突然看到两人身后站有一人,头上挽着一个高高发髻,用一根简陋朱簪子卡住。脸上遮着半截黑巾,只露出一双豹眼,死死盯着眼前两人,已是凶光毕现。 “啊,这人的眼神怎么如此凶悍,倒和昨夜那个黑影人一般模样” 甜歌念及至此,即刻魂飞魄散。她正要高声喊叫,提醒那边情浓意浓,眼中除了彼此再无身边他人的两人,突然大厅之内有人高声喊道:“青龙帮第十二任帮主何云飞到” 喧闹不休的大厅,立时鸦雀无声,而刘羽轩和杜春晓身后的那人也急忙扭过身去,挤挤挨挨推开众人,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甜歌只得停住脚步,留在原地,暂时压住心中疑虑,踮起脚尖来,去仰头看向那高高的厅中高台。 这时,何云飞一身素衣顺着几节台阶缓步登上高台,身后紧随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宗首。 他来至高台中央,抱拳在胸,炯炯大眼扫视全场,其中一股威严之气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我何云飞不才,能得到诸位英雄好汉的大力支持,实在是三生有幸今日,是我继位之日,我在此向诸位发下誓言,定将秉承前辈遗训,严守帮规,尽心尽力,将我青龙帮天下第一帮的威名远扬,不负诸位对我的信赖” “好” 台下众人即刻欢呼起来。 这时,万晨手捧天龙剑缓步过去,那何云飞即刻跪下身去,恭恭敬敬伸出双手去接那天龙剑。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他如何完成这最后的仪式。 “且慢” 突然,有人断喝一声,打破了这里的静寂。 众人一愣,急忙应声看去,却见那大门口正站有一人,身形颀长,头戴一副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大眼,里面寒光闪闪,摄人心魄。 他挺身站立门口,那一身黑色纱衣顺风飘扬,宛如仙人下凡,身姿甚是潇洒。 万晨被此人突然打断仪式,心中恼怒,高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滋扰生事” 这人冷然看着厅内众人,从背后取出一把宝剑来,高高扬起,厉声喝道:“何云飞,你如果此时手中没有天龙剑,又是否能够举行这个继位仪式” “啊,你说什么” 何云飞闻言一愣,分明看到这人手中所拿着的宝剑,和自己此时手中的宝剑一模一样,不觉心中有了一丝不安,急忙抽出剑鞘之中的宝剑,虽然也是锋芒毕露,但哪里却还是那稀世罕见的宝物天龙剑 何云飞脸色巨变,咬牙看着这冷森森之人,心中不安更甚,沉声喝道:“你是何时将我帮中宝物偷梁换柱了的还不从实招来” 厅内众人闻言,即刻醒悟过来,立时掉转身去,瞪视此人。 万晨飞眼扫了一下何云飞手中的剑,脸色霎时也是大变,再不犹豫,向前一步,厉声喝道:“大家还不快将此人捉住” 呼啦啦,厅内众人蜂拥而去,将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羽轩和杜春晓两人皆是完全没想到,今日原本好端端的继位盛事,竟然会发生如此逆转之事,只得面面相觑,静观其变。 甜歌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惊人之变,被众人推推搡搡,急忙跳身出去,远远的躲在一处安全角落,踮起脚尖来,心想着:“这下子可真的会有一场热闹可以看了” 何云飞和万晨等人已是飞身过去,跃进包围圈内,和那人对面而立。 这人却不慌不忙,将手中天龙剑抽出来,立时寒光四射,夺人眼目,令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凛。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偷走我帮中的宝物” 何云飞皱眉厉声问道,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这个只是露出一双眼睛的人,自己的心中却仍是不自觉的有了一股强烈的惶恐不安。 这人不慌不忙,将天龙剑收入剑鞘之中,送回背后负好,又扫视一遍在场众人,缓缓由怀内掏出一样黑色环形物件,高高扬起,厉声喝道:“你们睁大双眼,好好看个清楚,这是何物还不速速跪下听令”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定睛去看此物,却见到此物不大,甚是普通不过,但细看之下,隐隐泛出一道紫色光环,如一条紫色小龙摇头摆尾围绕盘旋,甚是奇异。 “啊,玄铁令” 场中各派宗首即刻都惊愕出声,双腿不由得发软,扑通扑通,就都跪倒在地。其余未见过此物的各派门人,见自己的宗首都已经跪下,再不怀疑,也都跪伏在地。 呼啦啦,立时在场众人,已是十之都跪倒在地,其余未跪的几十人,倒都是青龙帮的一干首领,也都脸色惨白,望着何云飞和万晨迟疑不决。 整个大厅之内,静寂无声,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再出一下。 何云飞错愕的看着此人手中所举着的玄铁令,脑海之中,突然就清晰忆起爹爹何雄临终之时对自己所说的话来:“云飞,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玄铁令找回,否则,此令重现江湖,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而我青龙帮的百年基业,也都会因它而毁损殆尽,以后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切记,切记” 此时,爹爹叮嘱之语犹在自己耳边,但那关系整个江湖安危和青龙帮命运的玄铁令,却被眼前这个不知来历如何的人持有 第七十四章 任意栽赃 何云飞呆愣愣四顾看看,见到一干宗派首领都已经跪伏在地,这才真正体味到这玄铁令的威力之大了。 “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持有我们帮中的两件宝物这玄铁令不是被那叶不归盗走了吗而那叶不归此时正在后院牢中,又如何能被此人拿到了玄铁令天龙剑一直被自己带在身边,不离自己左右,却又为何会被他偷梁换柱” 他脑海之中纷纷扰扰,一时之间,众多疑团涌上心头,却已是毫无思绪。 “何云飞,你还不跪下听令难不成,你要违背我们江湖百年戒令,和整个武林为敌” 这人一声断喝,将他神游思绪拉回现实。 “孩子,你一定要记得,这个玄铁令,乃是百年之前第一代武林盟主从海外寻得的上古宝物,自此便立下不可违背的戒令。见到玄铁令,犹如见到武林盟主,各帮各派不得违令不遵,否则,如同与整个武林无敌” 爹爹曾经的教诲,此时一一浮现脑海,令何云飞后悔不迭。早知今日,就该先追寻到玄铁令的下落,拿回自己手中,再搞这个继位大典。 他如此后悔不迭,却也咬着牙就要跪下身去。 “帮主不要跪啊” 万晨见状惊恐大叫,其余帮中兄弟更是大叫不止。 但何云飞已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静默无语。 万晨等人不得已,只得咬牙纷纷跪倒在地。 这时,整座大厅之内,除了刘羽轩杜春晓和甜歌三人犹自发呆站立,其余众人都已经跪伏在地。 甜歌见状不妙,急忙扑通一声照样跪倒在地,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这人冷眼扫了众人一边,看到刘羽轩和杜春晓人依旧一动不动,眼中寒光更甚,就低头看着眼前跪伏着的何云飞,冷然说道:“你就不好奇,这两件宝物是如何到了我的手中的吗” 何云飞闻言迅疾抬头,盯着这人,咬紧牙关,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低声说道:“自然是你用了下三滥的手法,偷了去的这还用多问” “哈哈哈,你真是天真的可以了,到了今日这般田地,竟然还被蒙在鼓里,一派懵懂不知你也不想想,我孤身一人,即便有着通天本领,却又如何能够将这两件宝物顺利盗出” “啊,你是意思是,我帮中有人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何云飞跳起身来,疾言厉色,倒退几步。 这人点头,伸手指着犹自站立着的三人,高声说道:“如果不是你将这个刘羽轩视作贵客,好生招待,毫无防范,我又如何能够近的了你这戒备森严的青龙帮半步 哈哈哈,如今大功告成,刘羽轩,你也休要怪我过河拆桥,不能容你了。 像你这样的忘恩负义,贪恋荣华富贵的小人,日后若留在我身边,终究还是隐患无穷诸位宗首听令,即刻将这个奸猾小人擒住斩杀” 黑衣人这几句话一出口,众人都是齐刷刷将视线转向刘羽轩,那何云飞更是惊愕的回头去看,见刘羽轩正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却已是面色发白,显然是心中有鬼所致。 “来人,快将这个奸险小人抓住,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何云飞胸中即刻燃烧起熊熊烈火,怒吼一声,自己先就纵身过去,直奔刘羽轩而去。 事发突然,刘羽轩和杜春晓原本是一派旁观者的姿态站在这里,方才看到众人纷纷跪倒在那人面前,觉得自己并非武林中人,不必牵涉其中,就没有随着众人去做。 但刘羽轩万万没有想到,此时,那人却将这可怕的罪状指向了自己,此时见到众人皆是一脸鄙夷愤怒之色,而身旁的杜春晓也是惊愕的转脸看着自己,似乎也是将信将疑。 他心慌意乱,就低声说道:“晓儿,你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怀疑于我吧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的啊” 杜春晓脸上疑色立时全无,坚定的握紧了他的手,含笑对他说道:“我虽然并不完全知晓轩哥哥究竟是何身份,但是,我不会怀疑轩哥哥” 刘羽轩心中感动万分,慌乱之色即刻全无,抬眼看看,那何云飞已是扑至面前,急忙闪身躲过,高声喝道:“何少主,且慢你总不能只听得他一面之词,就真的怀疑于我吧至少,也得听我讲上几句话啊” 何云飞闻言,心中一动,止住脚步,沉声喝道:“你死到临头了,还不快些讲出遗言” 刘羽轩放眼看看厅内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众人,朗声说道:“在下刘羽轩,不过是个无名小辈,近日在府中叨扰一番,心中甚是感激何少主的好客之礼。近日原本是观礼,哪知道却无辜成了众矢之的。何少主,我且问你,这整座江湖之中,亲眼见过玄铁令的能有几人你可曾亲眼见到过此物” 何云飞一愣,细想一番,沉声说道:“能够有缘一见此物的,必是武林宗首,也不过二十几人。我年纪尚轻,又不过是暂任帮主之位,又不是真正的帮主,自然是无缘见它一面的。更何况,这玄铁令是一个半月之前,从我爹爹手中被人盗走,而我爹爹也因此受伤亡故,我又如何能够见到此物” 刘羽轩点头不止,双眼之中满是灼灼光亮,朗声继续说道:“你也不好好想想,你爹爹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尚且被这盗宝之人暗算受伤,我刘羽轩何德何能,又如何能够近的了你爹爹的身旁半步何况,我和你一般年纪,又不是武林中人,有何机缘能够见到这宝物半眼 我既无法伤你爹爹,又根本就不识此物究竟如何模样,那么,我又岂能顺利盗出这个玄铁令。 再者,一个半月之前,我人在五六百里之外的黑虎山,根本就不知江湖所发生的事情,难不成我是神机妙算,更是梦中神游,才得伤了你的爹爹,盗走玄铁令,又平白无故的到了你这里,惹你注目” 第七十五章 情势再变 刘羽轩说到这里,环顾四周,一双大眼之中,满是凛然神色。 他接着说道:“你那天龙剑被那视作珍宝,时刻不离左右,我即便被那视作贵客,却又如何能够近的你身,在你毫无知觉怀疑之下,将它盗走” 刘羽轩说到这里,冷冷环顾大厅一遍,双眼紧盯着何云飞沉声喝道:“以上种种,已是显而易见,若非是你何云飞的心腹之人,又岂能接连顺利盗走两件宝物 此人来历不明,却一夕之间就手握两样绝世宝物,此番借着贵帮盛事刻意显出宝物,又将我指为盗宝之人,这分明是借此机会,将所有视线集中在我身上,好以此来掩饰保护你帮中的那个内鬼 如此显而易见之事,你等不细加分析,就胡乱指责,岂不是不辨是非,胡乱陷害好人” 他此番言语,可谓振振有词,句句落入众人耳中,沉入心中。 众人都不觉开始眼神飘忽,点头不止。 那黑衣人见状不妙,就厉声断喝道:“你休要在这里狡辩,你等还不听令,速速将此人擒住正法” 何云飞已是迟疑徘徊不定,反复思量之下,此事着实可疑之处甚多,他脑中飞速旋转,即刻亮光一闪,转身过去,看着那人,沉声问道:“如果他所言不虚,你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这两件宝物,并非是你通过十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获得,而是非法盗走。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 你杀我爹爹,盗走玄铁令,又盗走天龙剑,手法歹毒,实是万恶不赦的小人 论理,你才是真正的奸猾小人,是我们整个武林的公敌你如此阴险可怕,我们又如何能够俯首帖耳,听令于你 诸位宗首,这等可怕的恶魔,我们岂能甘愿听他号令还不快些拿下此人,夺回我武林共有的两件至宝” 说完这话,他一个飞身已是翻身过去,运掌如飞,直劈向此人面门。 他方才那番话,真可谓是话中有话,既说明了此人不配号令天下,人人可以得而诛之,更是告知场内众人,今日谁能抢的此人手中的两样宝物,谁就有资格号令天下。 如此挑明了的优厚话头,场内这些野心勃勃的各派宗首,又如何听不出来,即刻齐声呐喊,将此人又是团团围在圈内。 这人看形势又是逆转,知道大势已去,就沉下心来,抽出背后天龙剑,划出道道剑风,将众人逼得不断退后。 刘羽轩见自己此时不再是众人瞩目焦点,看到那人被成百上千的高手围攻,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动,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 他摇摇头,将这个莫名想法赶将出去,握紧身旁杜春晓的手,温柔对她说道:“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杜春晓看到那人手中所握着的玄铁令,眉头微皱,正若有所思,被他出声惊醒,迟疑片刻,也就点头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就并肩而行,准备绕过众人,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且慢你这是要趁乱逃之夭夭吗” 谁知,一旁窜出几人,伸手将两人拦住。 刘羽轩抬眼去看,却是那日,自己在逍遥客栈门前救了一命的小青,身后分别站有两人,却是那何重何英父子。 “多日不见,你一向可好啊” 他脸色如初,轻声问候。 小青定睛看看两人,见到两人紧紧拉着彼此的手,不觉心中一跳,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虽然你方才说得振振有词,但是嫌疑并未完全消除,岂能就此离开这里待得我们擒住那人,还得与你们一同审问一番,这才能够分出谁是谁非。还得多委屈你几日了” 说完这话,她扬眉示意,身后两人就快步过来,将刘羽轩反绑起来。 杜春晓正要出手阻止,却被刘羽轩含笑摇头制止:“晓儿,没事我们此刻即便安然出了这青龙帮,但是我身上嫌疑未消,只怕日后不得安生。倒不如静下心来,留在这里,待得水落石出,自然会还给我一身清白。到时,我们再走不迟” 杜春晓含泪点头,柔声说道:“我就在你身旁,你不要担心” 刘羽轩脸上一片温柔,双眼满是柔情,犹如道道灿烂阳光,直入杜春晓心中,将她一腔忧郁全部荡扫干净,她即刻稳住心神,再无半点担心。 “如果你日后有个什么好歹,我必是要随着你一同承受,生死总是要和你在一起” 她如含笑看着刘羽轩,两人已是心意相通,再无任何杂念。 小青看着眼前两人,心中莫名烦恼,就摇手示意,将刘羽轩带出大厅,关入后边牢房之中。 杜春晓紧随其后,不时和刘羽轩对视一笑。 几人绕过激斗不止的众人,消失不见。 这边,何云飞一干众人将那黑衣人死死缠住,已是激战了不下百十个回合了。 他眼见得自己这边人数众多,虽然一时半会儿无法将此人制服,夺回两样宝物,但是,这人也的确武功了得,如此被众人围攻,却也丝毫不乱,反倒是将手中的天龙剑舞的是上下翻飞,宛如阵阵剑花不断落下,逼得众人不断退后。 但所谓好汉难敌四手,随着众人此起彼伏的不断强势攻击,这黑衣人动作也就渐渐有些迟缓起来。 万晨一边挥动自己手中的长烟管欺身过去,一边掏空对何云飞低声说道:“帮主,如此还是不行一会儿,他若被其他宗首擒拿,宝物必然落入旁人手中,到时再要去要回来,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何云飞也知道,自己方才情急之下,只得出此下策,好激得众人合力将此人捉拿,但至于他被制服之后,又该如何,却真的是没有想过。 他皱紧眉头,稍稍退后几步,渐渐退出圈外,站稳身形,远远看着那圈中被围的黑衣人,暗自思量道:“这个人究竟是何人为何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身手了得不说,还毫不费力就盗走了我帮中的两样宝物。” 第七十六章 心有不忍 何云飞想到这里,不觉更是多瞄了此人几眼,心中暗自打起了小鼓:“此人不除,日后必是我青龙帮称霸武林的心腹大患。但这些宗首也真是利欲熏心,我寥寥数语,就将他们的勃勃野心激发了出来,日后也终是我何云飞雄霸天下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何云飞盯着眼前犹自激战不休的众人,脑子不停运转,希望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甜歌这时才从纷乱的人群之中钻将出来,四顾寻找几遍,却并未见得两人身影,不觉满脸阴色,低声嘀咕道:“什么吗这个羽轩和姐姐也真是的也不等等我,怎么就抛下我走了真是天生一对的见色轻友之人” 她在这里嘟嘟囔囔,心中很是不快,却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自己肩头一下,急忙回身去,立时撅起小嘴,满脸不高兴的嚷嚷道:“怎么,那日不小心冲撞了你一下,你却就念念不忘了” 眼前站着的,正是那日,自己因追赶杜春晓而无意撞了一下的雷啸天。 雷啸天却圆睁着一双虎目,盯着甜歌看个不停,这时被她如此一说,急忙回过神来,施礼说道:“甜歌姑娘,在下并非是因为些许小事而打扰于你,实在是你太像我熟识的一个人了。这才冒昧惊扰于你,欲问个一二。” 甜歌笑嘻嘻摇头说道:“这位大伯,你的搭讪方式已是大大的落伍了。我甜歌长得普普通通,不过一张大众脸庞而已,自然是谁看着我,都说我像极了他的什么什么人我现在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这话,甜歌看也不看雷啸天,闪过他的身旁,就要继续钻入人群去寻找刘羽轩和杜春晓。 雷啸天伸手出去,想要拦住她问个究竟,但终是迟疑着。将手放下。 正在这时,大厅外突然轰隆隆巨响不断,震得整座大厅晃动不止。 正自激战不休的众人吓得倒退连连,急忙止住身形定睛去看。都不觉惊呼出声,更是连连后退,挤做一堆。 何云飞飞身起来,来至众人之前,这才看到。那原本被自己关在后边牢房之中的叶不归,不知何时竟然逃脱出来,一身被打破烂不堪的衣服早就换做新衣,显然绝非刚刚逃出牢房。 此时,他的身后黑压压站满了绝命崖的帮手,更有多门冒着烟的铁管对着大厅。 那被众人包围着的黑衣人,趁此机会,嗖的一声就跳出大厅,缓步来至叶不归身旁,点头笑道:“叶兄。你到得真是及时” 叶不归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过去,高声说道:“我若不是被你所救,只恐怕早就成了这青龙帮的祭祀之物了。多谢舞大哥出手相救之恩啊” 这黑衣人淡然一笑,低声说道:“哪里,哪里。还不是叶少主你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抓住了大好机遇,我们二人才得以有此机会扬名天下” 他二人一来一往,有说有笑,竟然将面前大厅之内的成千高手全然忽略了。 何云飞看到这里。心中已然渐渐清醒过来,脑中轰然想到:“那天龙剑,尚且能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到了这个什么舞大哥的手中。此人又如何不会将叶不归轻而易举的救得出来看来,那刘羽轩所说不假,我青龙帮之中,必是有了内鬼,与这两人里应外合” 何云飞想到这里,心中懊恼悲愤。厉声喝道:“叶不归,你这个恶魔,竟然不知悔改,和这个可怕之人串通一气,你快些撤掉手下,速速离开这里,过往之事,我一概不究” 叶不归眉头一挑,仰天哈哈哈大笑不止,摇头喊道:“你们此时已是瓮中之鳖,毫无生还的机会,却还不自量力,在这里和我说什么既往不咎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啊” 那黑衣人已是不耐烦了,就却冷然说道:“叶少主,你休再和他说些废话,快点儿动手,免得再生事端” 叶不归却止住笑声,定睛瞧向里面,豁然就看见那甜歌正自站立一旁,眼巴巴盯着他看,立时欣喜若狂,高声喊道:“甜歌,你果然在这里快些过来到我这里” 甜歌一愣,却迟疑未动。 何云飞反应神速,即刻反手一抓,就将甜歌扭至身前,脸色阴沉的低声说道:“果然我这里有着内奸甜歌,你枉费我对你们如此一片礼遇之心。 你和那刘羽轩一同到得这里,不过短短几日,我帮中就接连发生变故。由此可见,你二人必是那两个恶魔的帮手。也必是你们两人,合力偷了我的天龙剑,又放出了这个恶魔现在已是真想大白,你还有何话说” 甜歌被他突然擒住,咽喉被他一双大手死死掐住,已是呼吸困难,白眼直翻,哪里能够说出任何话来,气恼的伸手又打又抓,却无奈自己身形娇小,根本就碰触不到他半分。 叶不归此时后悔莫及,连连跺足,咬牙切齿,低声吼道:“何云飞,你若敢动甜歌半分毫毛,我定叫你青龙帮夷为一片平地” 何云飞见他如此紧张这个甜歌,心中大喜,知道对方投鼠忌器,必是不敢再有所造次,就厉声喝道:“你若真的怜惜这个甜歌,即刻率领你的部下,退出青龙帮” 他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手上更是用了几分力气。 叶不归见到甜歌已是小脸发白,双眼星光不在,泛出点点痛苦之泪,立时心痛难忍,就扭过头去,对身旁一直静默不动的舞大哥低声求道:“舞大哥,我们就暂时退兵吧” 黑衣人摇头叹息道:“叶少主,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胸怀天下的大英雄,却不料被这世间最是不堪的儿女私情束缚住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现在就做个抉择,是要这整个天下,还是要面前这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子” 叶不归含泪看着已是脸色发青的甜歌,迟疑片刻,就昂起头来,高声对她喊道:“甜歌,如果给了我天下,却没有了你。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你不要怕,我这就来救你”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临阵脱逃 叶不归话音未落,身旁的黑衣人却突兀之间,伸出右手,啪啪啪几掌就点了他的穴道,伸手掐住他的死穴,回转身对身后众人高声喊道:“你们速速将这面前众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们少主的性命” 绝命崖一干部下见少主被擒,性命堪忧,再不敢耽搁半下,立时呐喊一声,就一起杀向大厅。 何云飞见状不妙,一把将甜歌抛向那迎面扑将过来的众人,掉转身去,直奔后厅而去。 甜歌身子被高高抛起,眼见得就要落至那群穷凶极恶之人刀前,她尖叫一声,暗自想到“我的小命,就此玩完”,就紧紧闭上了双眼。 谁知,眼前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已是纵身跃起,将自己牢牢搂至怀中,未待众人反应过来,这人已是踩着众人头顶急速奔出大厅。 黑衣人只看得眼前一道迅疾身影搜地一声掠了过去,待得想要仔细去看,却已是不见半个人影了。 “这个天下第一刺客雷啸天,不但杀人的功夫最是第一,连着逃跑的功夫也是无人可及。我倒是粗心大意了” 他如此想着,自知即便此时派人追踪,也是在无处可寻,就只是冷哼一声,任由两人奔逃出去。 被他擒住的叶不归见甜歌被人安然救走,立时完全放下心来,暗自祈祷那两人能够安然远离了这里。 此时大厅之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各派门人被绝命崖众人使毒物斩杀毙命者已是十之七八,血流成河,死尸满眼皆是。 青龙帮的整个大厅,半个时辰之前,还是细小喧闹一片的热闹之地,但此时,却俨然成为了这世上,最为惨绝人寰的屠杀之所。 黑衣人冷然站立门外。面不改色的看着这史无前例的一场大屠杀,双眼之中喷射出股股森然寒气。 叶不归已被他仍至一旁地上,正揉着酸痛的腰身慢慢站起身来,定睛望去。眼前已是血肉翻飞,死尸堆积,残肢断臂四处都是,也禁不住感到心悸阵阵,直翻恶心。 他偷眼去看身旁的黑衣人。见他稳站不动,圆睁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却恍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觉心中更是莫名腾起股股阴森之感。 “这个舞大哥,究竟是何来历我已是杀人如麻之人,但和他的无知无觉比将起来,似乎甚是不如。” 大厅之内的惨叫呼喊之声,此时渐渐稀少,仍自负隅抵抗的高手已是寥寥无几。 何云飞方才趁着这场混乱,窜身逃至后厅。此时回头一看,心胆皆碎,更是脚下不停,来至高台左侧,摁下一出凸起,即刻闪出一道黑色小门。 他四顾无人,急忙猫腰钻入门中,从里面将小门关上,顺着一道旋梯,蜿蜒而下。耳边犹自传来上面阵阵惨叫之声。 他躲在这地道之中,听得上面喊叫之声渐渐停息,又听得阵阵杂沓之声反复走过,知道必是那绝命崖一众部下。正逐个翻检尸体,将那些重伤未死之人齐齐砍杀殆尽,不觉内心一片凄怆悲切,眼中涌出泪水。 “我如此抛弃了一干帮中兄弟,独自逃生出来,岂不是临阵脱逃日后若是被江湖中人知晓此事。必要受尽千夫所指,再难以在江湖立足。我今日真是糊涂至极,竟然一念之差,就成了苟且偷生的小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何云飞虽然心中甚是觉得,自己独自猫身在这里很是不好,有损自己身为青龙帮新任帮主的威名,但若真要自己此时勇敢出去受死,那就更是非常不妙了。 他咬紧牙关,也不知道在这里藏了多久,直到感到自己已是有些呼吸不稳,这才鼓足勇气,继续挪动脚步,轻手轻脚的一路前行。 一个时辰之后,他推开另外一扇小门,用力推开门外一堆杂草,这才跃身出去,静默远望,却已是到了远离青龙山庄的山野之处。 他四顾远望,见四周寂静无声,就细心闭好脚下密道上的门板,再不犹豫,发足朝着后面的青龙山狂奔而去。 这一路真可谓夺命狂奔,一口气儿已是奔至了那青龙山的山脚之下。 何云飞回头看看,依然四野无人,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缓步朝着山腰走去。 突然,山崖上一只雄鹰盘旋低鸣,划破了这片静寂。 何云飞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四顾张望不停,但鸣叫过后,就又恢复一片宁静。 “今日真是多灾多难,连仓皇逃生都不叫人安生” 他想起自己今年刚刚满了十八岁,原本是年少有为,扬名天下之时,却偏偏接二连三发生祸事,现在连青龙帮都全军覆灭,自己如此狼狈出逃,日后已是不知该如何才得东山再起,重振帮威。 他毕竟只是个少年之人,遭遇如此不堪,顿时涌起一股悲愤,眼中更是涌出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知不觉间,他已是来至那神龙洞口前,仰头看着高达五六十米的洞口,朝里望去,更是空洞漆黑,一团团寒气丝丝涌了出来,扑打到他的身上,甚是阴森可怖。 他探头探脑张望不停,却始终不敢迈出一步,就此进入这个可怕的神龙洞中。 “云飞啊,你一定要记得如果日后帮中发生塌天大祸,你无路可走之时,就进入这神龙洞中。所谓天无绝人路,到那时,绝境说不定就会转化为一条生路来” 他的脑海之中,爹爹临终之言不停盘绕脑海之中,也正是因了爹爹的这句话,他才会毫不犹豫就逃至这里。 但真正要他大胆进去,却令他迟疑不已了。 突然,山脚下传来阵阵喧闹之声。 何云飞大吃一惊,急忙俯身看去,却看到山脚下,几百个火把不停闪烁,怒骂断喝之声更是清晰在耳:“何云飞,你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即刻就现身出来。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何云飞闻言更是心惊:“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逃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神龙洞府 念及至此,何云飞再不敢犹豫,就掉转身去,大步奔入那黑漆漆的神龙洞中。 却原来是那叶不归和黑衣人,令下属在死尸之中寻他未果,严刑逼问被擒住的万晨等人,这才知道,他必是逃至这里,于是一路追寻而至。 叶不归方才虽然被这个黑衣人挟持,险些送了性命,但是看到甜歌安然逃走,心中先就缓和不少,再被黑衣人连声致歉,想起他救出自己,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这才勉强和他握手言和。 “若不是我一心想着,日后想法子从你手中夺回宝物,我才不会如此听令于你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得我绝命崖五万大军全部齐集此地,我必会将你五马分尸,以报你挟持之仇” 叶不归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四顾张望,看到眼前这个巨大阴森的神龙洞,不觉回想起,前几日自己在这里被何云飞重创反擒之事,甚是心悸,望着一团漆黑的洞口,迟疑不决的问道。 “舞大哥,我们怎么办派人进去抓他吗” 黑衣人看看黑漆漆的神龙洞,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们并不熟悉这洞里的环境如何,若是里面有什么陷阱埋伏,就会被他挟持。倒不如” 他回身看了看那些手执黑色铁管的人,眼神之中冒出丝丝寒气。 叶不归立时心领神会,就挥手喝道:“轰塌这个神龙洞。我要让这里成为何云飞的葬身之地哈哈哈” 手下众人得令,扛起沉重的黑色铁管,另有一人过来,将背上所负袋子中的火药填入铁管之中,点燃火绒。只见得火花闪烁之间,那铁管之中就嗖的一声窜出一股强烈的火焰,直扑向神龙洞的洞壁而去。 成百支铁管之中发射而出的火焰,犹如几百条燃烧着耀眼光芒的恶龙,呼啸着,窜向神龙洞。即刻就将整个洞口轰得塌陷下来。 何云飞摸着光滑可鉴的洞壁,抖抖索索,这才刚刚步入洞中不过三四十米,就突然听得外边轰隆隆巨响不断。惊愕间回头去看,见到身后洞壁巨石飞落,火花四射,吓得抱头狂奔。 借着股股耀眼火花映射,他一口气奔入洞中二三百米。眼前更是漆黑一团,身后轰隆隆声不绝于耳,但已是渐渐稀疏。 “这两个魔头,真是可恶至极,竟然要将我赶尽杀绝待得我日后重振雄威,定将你们二人碎尸万段” 何云飞咬牙切齿,恨声不断骂着,脚下却不敢停下半步,身后股股呛人浓烟不断涌了过来,使得他不得不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前方地势越来越是陡峭不平,他脚下磕磕绊绊,好几次跌倒地上,磕破了额头,手上也被蹭破,浑身酸痛不已。 “爹爹啊,爹爹,孩儿听了你的临终之言,这才冒险进入这洞中,但现在。洞口被封,眼前又模糊不清,前方究竟是祸是福,真是让孩儿我深感不安啊早知如此。还不如远离这里,随便逃至一方偏僻所在,只要能安然度过,日后势必会东山再起,也好过现在这样,被活活封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他越想越是悔恨,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突然,前方一侧,隐隐传来汩汩水流之声。 何云飞精神大振,顾不得脚下不平,加快步伐,寻着这微弱水声,一路而去。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原本漆黑一团的眼前,渐渐透出一丝光亮。他心中大喜,伸手摸着洞壁,小心翼翼朝着洞壁一侧透出的光亮走去。 越是接近那里,那道亮光越是清晰,何云飞心脏狂乱跳动,脚下已是健步如飞了。 待得靠近这处光亮所在之处,他小心探头进去,豁然看见这里竟然别有洞天,一处高达五六十米,宽约二三百米的洞府展现在自己眼前。 在这洞府之中,沿着四周洞壁,凿有几十个小洞,里面插着粗如胳膊一般的铁制烛台,里面引入灯油,此时正扑朔朔燃得正旺。 灯火映照之下,洞府靠北面南,一溜儿整整齐齐安放着成百具棺木,有的铁锈斑斑,有的发红发绿,更有甚者已是开始朽烂破败,显然年代甚是久远。 何云飞看到这里,已然明白,这里就是安葬青龙帮各位帮主的墓穴所在了。 他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快步奔了进去,沿着这溜儿棺木一路向西,果然远远见得前几日才安放进来的那具黑漆大棺。 他疾步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这棺木之前,放声大哭起来:“爹爹啊,孩儿真是不孝,引狼入室,丢了宝物不说,还引火上身,使得青龙帮百年基业被那两个大魔头损毁殆尽孩儿,真是没有脸面再见爹爹和列位先辈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泪落如雨,越发感到自己甚是生不逢时。 直到哭得再无半分力气,何云飞这才慢慢爬起身来,伸手抹掉满脸的泪水,这才定睛细看四周。 “奇怪了,前几日送爹爹棺木入洞来的那四位帮中兄弟,却为何没有见到她们的尸体” 他回想起,那日在洞外,分明听到了这四人的惨叫之声,显然是毙命于此,但仔细看看,这里却地面光滑,虽有些尘土堆积,但却也是再无一物。 “该不会是他们安置好棺木之后,返身出洞时,遇到了什么意外我方才一路夺命狂奔而来,这才没有看到他们几人的尸体” 他如此想着,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沿着洞壁三面细细寻找了一番,这才终于发现,靠南面的一处洞壁,竟然开有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洞。方才自己心慌意乱,并未发觉,这时看到里面仍是黑漆一团,心中虽然不安,但自己已是再无退路可言,只得硬起头皮,慢步进入洞中。 他一路摸着洞壁前行,只感到触手之处甚是滑腻冰冷,手掌之中,湿润无比,想起方才耳中所听到的汩汩水声,知道这里必是有着一条地下河流。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别有洞天 果然不出所料,待得何云飞穿过这条狭窄通道,刚一出来,立时豁然开朗,眼前一处低矮洞壁,弯弯曲曲,不知通往何处,而脚下不远处,就有一条细小幽泉,蜿蜒流过,打眼看去,似乎浅浅而行,水质倒也清澈无比。 何云飞不觉暗自惊叹,感到这里视线并不模糊,应该是有着什么可以照明之物,就定睛细看,这才发现,这里四处洞壁之上,星星点点,满是耀眼之光。 何云飞信步过去,靠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水晶石,正自发出幽冷璀璨的光芒。 青龙帮帮中有不少奇珍异宝,他见识过水晶石的奇异,自然知晓此物的珍稀无价。这时放眼望去,曲曲折折的洞窟之内,如此耀眼之物满目皆是,不觉惊异出声,暗自叹服这大自然的奇妙无穷了。 “日后,我单单只是用了这些稀世珍宝,就足够东山再起了” 他心中竟然有了如此打算,方才悲怆自伤之感顿时化为一片乌有,反倒觉得此番境遇,真是因祸得福。 何云飞虽然年少,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了,张望四顾之后,就沿着这道幽泉朝下流势,一路蜿蜒前行,知道前方必然是有着出口。 这一路又是半日过去,他已是走得又乏又饥,气喘不休,猛一抬头,这才发现洞壁渐合,仅容一人可以通过。 他猫着腰,避开脚下这股泉水,用手撑住洞壁,慢慢挪身出去,刚一探头,却脚下一个踩空,啊地一声就从半空坠落下去。 “今日,我命休矣” 何云飞暗叫一声,紧闭双眼,静等着那致命的一摔,片刻之后。却砰地一声,身子已是沉入深潭之中,一个措手不及,很是呛了不少的水进去。 他本能拼命扑腾。身子这才渐渐浮起,脑袋刚一露出水面,就看到有人正俯身过来,看着自己。 “咦,这不是云哥哥吗你怎么也逃到这里来了” 何云飞闻声心中一惊。急忙伸手将自己脸上水珠擦掉,这才看得清楚,那望向自己的一双大眼之中,星光闪烁不停,不是那甜歌,却又是何人 甜歌见他发愣,身子又要沉入水中,急忙伸手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用力将他从水中拖了出来。 何云飞浑身水淋淋。艰难从地上爬起身来,看到甜歌好奇大眼不停扫视自己周身,脸上一红,低头问道:“甜歌,你是如何到了这里的” 甜歌回头一望,怒了努嘴,笑着说道:“我是被这个雷大伯救出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个雷大伯身手了得,又将我的姐姐和羽轩也一并救了出来我们顺着山势前行。就到了这里了” 何云飞闻言更是心惊,急忙放眼看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站有几人,心中很是不安起来。 “他们几人若是知晓了我临阵脱逃之事。只怕此后我将再难以在江湖立足。该想些什么法子,将这几人除掉才是” 他竟然就有了如此想法,自己也是暗自吃惊不已:“什么时候,我竟变成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了” 他这边想个不停,甜歌早就拉起他的手来,朝着那边几人慢步过去。 刘羽轩方才被小青几人带入后院。打开牢门,还未来得及被他们关入牢中,就被这个雷啸天迅疾过来,分别点了几人的穴道,被他救了出来。 甜歌直至此时,这才豁然发现,这两人并非是抛弃自己独自离去。 她不禁心中愧疚,就快步过去拉住两人的手,眼中含泪,低声说道:“我就知道,姐姐和羽轩必不会丢下我的” 三人还未来得及说话,院外依稀听得喊杀之声四起。 雷啸天急声提醒道:“这里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速速远离才是” 四人再不敢耽搁,各自飞身越过院墙,一路狂奔而来。 那边绝命崖一众人马,一路紧紧尾随,四人渐渐发觉,这些人虽然距离自己几人甚是遥远,但不知为何,却依然紧跟不停,就更是不敢放缓脚步,一路继续前行,渐渐被逼至青龙山下。 四人之中,甜歌武功最是稀松平常,这时已是香汗淋漓,气喘不停,回头看看,那条燃气火把的长龙仍然紧咬住几人不放,不觉气恼的高声骂道:“这些绝命崖的人难道都是算命先生不成,怎么知道我们几人逃脱了” 刘羽轩回头看看,摇头说道:“我倒是看他们不像是在追赶我们几人。说不定那大厅之内,也有人和我们一般逃了出来,却朝着这青龙山而来,这才被他们紧紧追赶,连带着我们也不得不逃至这里。” 杜春晓点头不止,低声说道:“轩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甜歌嘻嘻一笑,低声说道:“这江湖都盛传青龙帮的神龙洞是最为可怕的一处禁地,无论你武功如何高强,但凡进了这里,都是有进无出。前几日,那叶不归他他那么厉害,也只是在山洞外围剿我们不敢进入这山洞半步。” 她突然想到了叶不归那双盯着自己的眼中,似乎脉脉含情,心中乱跳起来,咳嗽几声,稳了稳心神,这才紧着说道:“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望望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不妨就大胆闯一闯这个武林禁地吧” 一直静默不语的雷啸天,这时出声说道:“甜歌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已是被他们逼到了这里,继续向上爬,迟早会被他们赶入绝地,不如冒险一入此洞,说不定真的别有洞天,有着一线生机” 刘羽轩和杜春晓对视一望,回眼看看,那条由无数火把组成的蜿蜒火龙,已是距离这里不到一里,容不得几人迟疑,就都点头同意。 四人就如此相互搀扶,摸黑进了山洞。 虽不如何云飞之后的夺命逃奔之苦,但也磕磕绊绊,一路到了这里。 但四人到了这条幽泉尽头,却比何云飞幸运了许多,并未突兀之间落入下面深潭之中,而是及时止步,沿着洞壁凸起,缓缓攀援而下,平安到了这里。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狭路相逢 待得安全下来,双脚着地,四人这才定睛四望,看到这里其实不过是神龙洞一处泉水汇集之地。 因为一道高达五六十米的断口,泉水从上面喷涌而下,形成一处落差之地,又经过日积月累,这才在下面汇集而成了这个深潭。 四人抬眼看去,头二三百米之处,一道天然裂缝横亘这里头的洞壁,外边丝丝光亮渗入进来,这才使得这里不甚阴暗,勉强能够看清四周景物。 甜歌这时已是累得浑身虚脱,就嚷嚷着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自己来至水边,弯弯腰下去,准备 鞠一把水洗一洗脸。 哪里知道 ,这水里就忽的一下子冒出来了个何云飞 甜歌惊喜之余,不觉心中疑惑:“方才大厅之内,我是被雷大伯救了出来。他却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两人到了那三人面前,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何云飞这才发现 ,那刘羽轩身旁站有一位绝色女子,远黛入鬓,朗目如星,小巧鼻头惹人怜爱,红润小唇使人动情。 他看得已是有些呆了,觉得此等绝色女子,只应天上才有,人间怎能有幸见得 “我青龙帮什么时候来了如此绝美之人,我怎么毫无印象” 他正自疑惑不解,杜春晓看他发呆模样,微微一笑,盈盈施礼道:“何帮主,我不过去掉了面纱,你怎么就不认得我了” 何云飞听她莺声燕语,上下细细看了一番。见她一声熟悉红衣,立时惊觉过来,圆睁双眼。惊呼道:“啊,你是杜小姐怎么会是你” 任他现在就是想破了头,也是无法相信,自己面前这个绝色天香的女子,会是那个终日面巾遮面,传闻之中,丑陋不堪的人。 甜歌见他还是半信半疑。就笑着伸手打了他一下,朗声笑道:“你也看傻了吧我头一遭看到姐姐真面目时,也是如你般惊愕万分呢” 何云飞脸上羞红一片。心中涌起股股甜美。 “太好了,我原本就不计较她容貌如何,已对她有了私情。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绝色之人看来我何云飞的眼光就是不一般” 他竟然暗自得意 起来。收起脸上惊愕之色。含笑回礼道:“杜小姐天性善良,出手救我帮中兄弟,我就认定了,杜小姐必是美貌异常之人,这时看来,我果真识人无误” 他言语之中,甚是深情款款,倒使得杜春晓面色难堪。退后几步,伸手牵住刘羽轩的手来。紧紧偎依在他身上,扭过头去,再不看他。 何云飞这才猛然发现 ,面前两人手拉着手,深情互视,而那杜春晓竟然半个身子都已经靠入那刘羽轩的怀中,甚是亲昵。 他立时胸口一痛,脸色也有些发白,讪讪看了几眼,就收起视线,看着一直静默不语站立一旁的雷啸天,弯腰施礼,低声说道:“雷大侠,我这几日,帮中事务繁杂,没有能够亲自前去拜访于你,还望雷大侠能够多多包涵,恕我礼遇不周之罪” 雷啸天急忙还礼,正要出声说话,却猛然间听到一阵呐喊之声。 五人都大吃一惊,四顾看看,这里依然是四面被山壁紧紧包围,几人仍是处在神龙洞之中并未到了外边,但耳边呐喊之声仍是不绝于耳。 刘羽轩定睛细看一番,就伸手指着左侧山壁,低声对几人说道:“你们看这里” 四人放眼看去,这才发现 ,那里洞壁之上,由上而下隐隐有一道半指粗细的缝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一道罅隙,蜿蜿蜒蜒不知究竟有多深,声音应该是从这里透了进来的。 几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觉都静耳侧听,这才隐隐听得:“大家都仔细搜寻了。切莫让这个贪生怕死的何云飞逃出洞去” 刘羽轩四人闻言,本能抬眼去看那何云飞,见他面红耳赤,眼神闪烁不停,就知道 ,这些人所言不假。 甜歌笑嘻嘻紧了紧他的手,低声说道:“你不要害臊。我们几人也是临阵脱逃出来的。我们都是深深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云哥哥肩负青龙帮大任,又岂能留在那里,任他们宰割” 她这几句安慰之语说出口来,何云飞更是内心惴惴,暗自想到:“你们几人,不过是我青龙帮邀请而来的客人,逃命出来,那是自然不过之事。哪里像我,是抛弃了自己帮中的一干兄弟,自己独自逃跑出来的这世上有了你们几个人在,必是我何云飞日后的绊脚之石” 刘羽轩听得喧闹之声渐渐逼近这里,朝四人低声说道:“我们还是速速远离这里才是” 几人再不敢耽搁,即刻朝着声音的另一面快步而去,沿着深潭边沿参差不齐的山石,继u 朝着下游走去。 又是不知走了多久,那耳边声音渐渐消失不见,五人这才放缓了脚步,地势不知不觉却又渐渐上升,五人走出二三百米远,地势竟然就开始陡峭起来,必须手脚并用这才能够攀爬上去,比起之前很是费些气力。 甜歌气喘如牛,被何云飞在前面拉着,雷啸天在后面推着,这才勉强上去,回头一看,五人已是不知不觉间爬至三四百米高的地方,方才那道深潭,水声依旧在耳边回荡,但在这里望下去,已是缩至一方巴掌大的水洼。 甜歌一屁股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伸手不断擦拭额上流下的汗水,撅起嘴巴嘟囔道:“哎呀,早知道 入洞来要如此辛苦,耗费了我好多的气力,方才还不如就呆在洞口不进来,被那两个恶魔逮住,咔嚓一下结束了性命,也好过像这样生不如死” 杜春晓闻言摇头笑笑,宠溺的伸手过去,将她额头汗湿紧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柔声鼓励道:“你又说些孩子气的话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又不是游山玩水,自然是辛苦异常。你再忍忍,说不定前方就有惊喜所在” 甜歌脸色懊恼之色即刻消失不见,嘻嘻笑着,就要缩入杜春晓的温暖怀中。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神秘鬼影 杜春晓看她神情大变,双眼之中星光不断闪烁,脸上一派陶醉之情,突然想起那日不堪场景,急忙伸手将她一把推开,有些恼怒的低声说道:“你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甜歌正自想着,好好蹭蹭杜春晓温软的胸脯,却不料被她用力推开,心中很是失落,就撅起嘴巴来,低声嘀咕道:“哎呀,你这个姐姐实在是翻脸无情。我不过是想在这关键时刻,好好体味一下你的饱满胸脯,以此来振奋精神,你却无情至此,白白浪费了你这么性感迷人的地方了 那日夜晚,羽轩用力不停揉搓你那里,却怎么不见你用力推开他呢如此看来,姐姐果真是个见色忘友之人哼,真是小气” 她这话虽是低声所说,但五人此时聚在一起,不过两三步距离,这话却是字字句句都听入了耳中,顿时惊得各自站立不住。 杜春晓一张俊美脸庞霎时红云朵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天哪,这个死丫头一派天真烂漫,哪里知晓,如此隐秘之事,岂能当着别人说出嘴来偏偏这里还有着何云飞和雷啸天两个大男人我真要被你这个死丫头要活活气死了” 杜春晓此时,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刘羽轩愕然看看甜歌,见她神色自若,正瞪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个不停,甚是无辜。 “看来那夜我和晓儿缠绵,不小心被这个丫头看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哎呀,真是羞死人啦” 他飞眼看到身旁的杜春晓浑身抖个不停,知道她此时必是羞愤难当,就毫不犹豫迈步过去,将她搂至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晓儿,你不要生气甜歌原本就是如此口无遮拦之人。你就权当,没有听见她方才所说之话就是了” 他在这里如此劝慰杜春晓,那边的何云飞已是气得钢牙咬碎。看看面前两人情浓意浓,自己心中甚是失落难过,就背过脸去,强压住心中不停翻滚的酸涩。 雷啸天虽然已是四五十岁之人。但毕竟是个男子,如此私房之事被自己被动听到,觉得甚是不妙,就干脆装作没有听到,伸手指着前面低声说道:“甜歌。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洞口” 甜歌哪里知道,自己方才寥寥几语,搅扰的其余四人烦恼尴尬这时闻言,跳身过去,没心没肺的抬眼张望,笑着点头道:“还是雷大伯心细” 刘羽轩借此机会化解尴尬,拉起杜春晓的手来。 两人迈步过去,果然在二三十米远的洞壁之上,看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山洞。 其余三人这时也都过来。大家相视一望,皆都觉得,反正前方再无道路可行,不妨就入洞一探,大不了再原路返回。 何云飞心中恼怒那两人毫不顾忌的展露恩爱,就冷起脸来,先行弯腰钻了进去。 甜歌紧随其后,而刘羽轩和杜春晓紧紧相随,那雷啸天落后几步殿后而行。 五人蜿蜒前行,虽然不能站起身来甚是费力。但也觉得这洞里空气流通,毫无窒息湿闷之感,就也顺其自然,小心前行。 曲曲折折。又是不知走了多久出去,甜歌已是觉得腰痛脚麻,连声哼哼道:“今日究竟是入了神龙洞了,还是入了老鼠洞了怎么尽是在这些小洞之中钻来钻去的” 其余四人虽未言语,但心中倒也真有此感觉,前面似乎永无止境。局促间,又不能就此转身回去,更不愿半途而废,只得硬起头皮来,继续前行。 何云飞走在最前,双眼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这小洞之中,石壁之上,也星星点点缀满那夺目的水晶石,将这里照得甚是通亮。 他一路啧啧赞叹不已,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直起身来,四顾张望,不觉惊得头皮发麻,脸色惨白了。 其余四人也是先后从小洞之中钻将出来,双眼所及之处,四周洞壁之上,燃有巨大的火烛,明灭之间,映照出靠墙一溜儿的巨大棺木。 甜歌惊得大叫一声道:“我的妈呀我们我们怎么又回到原地了” 刘羽轩和杜春晓定睛细看,也暗自惊疑。 却原来,五人绕来绕去,走了将近半天的路程,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又回到了那安置青龙帮历任去世帮主的墓穴之中。 这个惊人发现,实在是比被那黑衣人和叶不归拦了个正着还要惊悚万分。 五人静默站立这里,四顾张望,却静寂无声,只有火烛偶尔爆燃的声音不断响起。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磨牙之声,宛如一只巨大的老鼠,在啃咬食物之时发出的声响一般。 甜歌吓得跳身过去,一头钻入杜春晓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紧张的不停打颤。 刘羽轩感到手中所握着的玉手阵阵发颤,知道杜春晓也是害怕万分,就紧了紧她的手,伸出另外一只手去,将杜春晓和甜歌一起搂在自己宽阔的怀中。 何云飞呆立这里,耳边这阵尖锐的磨牙之声不减反增,在这巨大的洞窟之中,回声不断,甚是可怕。 他吓得脸色发白,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僵硬,四肢都感到发憷发麻。 五人之中,唯有这雷啸天闯荡江湖十几年,见多识广,此时静耳侧听许久,就皱起眉头,突然断喝一声道:“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现身出来” 甜歌听得他出声断喝,倒是有了些许胆子出来,就从杜春晓怀中露出头来,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一具巨大的棺木之后,忽的一下子就窜出一道黑影,直奔背对着的几人而来。 “妈呀,鬼啊” 甜歌吓得心胆俱碎,尖叫一声,又缩回杜春晓的怀中。 雷啸天反应神速,早已听得身后一阵阴风过来,即刻闪身过去,抽出身上宝剑,挡在四人身前,迎风一剑刺去。 噗的一下,那道黑影却飞速转过剑风,伸出两只利爪,抓向愕然站立的何云飞。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道破来历 “何帮主小心” 刘羽轩见势不妙,飞身过去,硬是用自己的双拳挡在了那两只利爪,手上即刻留下几道深深爪印,流出血来。 “轩哥哥,小心” 杜春晓见刘羽轩受伤,脸色大变,推开怀中的甜歌,纵身过去,双袖舞动,竟然呼呼带风,将那道黑影逼得退后半步。 五人借着扑朔灯火,这才渐渐看清了,这道黑影不过是个瘦小干瘪的老头,一头白发随意披散,干枯的脸上,面目不甚清楚,唯有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身上衣服早就破烂如缕,只剩得腰间一片遮羞布,晃荡不停。 这人脚下一双破烂草鞋,已是只剩得半截,挂在双脚之上,随时都有脱落下来的可能。 不知是否是他在这洞中呆的时间过于长久所致,那双眼中竟然发亮,宛如黑暗之中的老鼠一般。尤其那一双手上,十指如钩,指甲尖锐锋利,上面滴滴答答,犹自淌着方才抓伤刘羽轩手背的鲜血。 甜歌虽然看清这是个人,而非是鬼。但看他形如鬼魅,速度迅疾,忽东忽西,使得那几人恍如原地不动,不像是在抵御几人反攻,倒更像是将自己当做了猫,而将面前的几人当做了老鼠,在不停逗弄着几人,嬉闹玩耍一般。 看到这里,甜歌已然明白过来,此人身负绝世武功,绝非是自己这五人就能制服得了的。 她心中惴惴,吓得缩头站在雷啸天身后,被他反手护住,柔声安慰道:“甜歌不要怕只要有得我在,绝不会让他伤你半下” 不知为何,甜歌原本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不止,听得他这短短几句话,竟然奇迹般恢复正常心跳,挺起身来,纳闷问道:“咦。我怎么听着你如此说话,倒好像听到了我爹爹对我说话一般,慈祥温暖,甚是抚慰我心” 雷啸天闻言一愣。心中一跳,正要回头看她,耳边却忽忽有风,知道那黑影已是转变方向,直奔自己这里而来。 他紧紧护住身后甜歌。聚精会神,看准黑影扑来方向,扬起手中宝剑,用力劈去。 刘羽轩和杜春晓双双围住此人,与那雷啸天一道,三人将他团团围在圈内,不敢有丝毫大意。 何云飞发呆许久,这时才缓过神来,也纵身过去,加入包围圈之中。趁机挥拳砸向那人。 那人见四人围住自己,反倒身形更是迅疾,如鬼魅一般,在四人身前身后转来转去,自若随意,将四人逗弄的应接不暇。 不知不觉之间,五人已是战了不下百余个回合。 雷啸天手中宝剑呼呼舞动不止,却丝毫近不了这人身前左右,心中暗自吃惊:“这个人招数奇特,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却是我从未见过,身手真是了得。我在江湖混了几十年了,却为何没有见到人此人” 他这边想着,手下更是将自己的雷影十三剑使得剑花翻飞。淋漓尽致。 “好,实在是好雷啸天,你这雷影剑果真非同凡响,让我着实开了眼界了” 突然,这人高声喊道,声音如雷般响彻洞窟。直震得其余四人耳边回音不断,心中发颤。 雷啸天大吃一惊,收回手中剑风,跳出圈去,盯着这人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认得我” 刘羽轩三人也急忙止住招式,各自退后几步,盯着这人,心中疑惑不已。 这人嘿嘿嘿笑个不停,扫视一圈四人,摇头说道:“雷啸天,我认得你,你却认不得我。全是因为,我出道之时,你尚在襁褓。你出道之时,我已经退出江湖。你又如何能够知晓我鬼手独步风的威名” “啊,你是鬼手独步风” 雷啸天闻言大惊失色,连连退后几步,圆睁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干瘪枯瘦的老人,不觉惊呼喊出声来。 何云飞和杜春晓,涉入江湖不久,都未曾听过这江湖之上,有过什么鬼手独步风的名号,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刘羽轩虽然也是年少,江湖阅历甚浅,抬眼看那雷啸天如此惊愕万分的表情,虽然也是莫名不已,但是,方才和此人交手一番,已是深深被他莫测高深的武功折服,就自知此人必是曾经叱咤江湖的前辈高手。 甜歌在一旁看了许久,早就看出来,这个人身手不凡,招式从未见过,可谓神出鬼没,此时,他只是在逗着几人寻着开心,而并非真的使出力气和几人激斗,也就放下心来,静心观战。 这时她闻得此言,方才疑惑之心顿时豁然开朗,拍着手高声叫道:“我就说嘛,你这个人身形变化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不是那江湖传闻已久的独步风,却又是何人” 刘羽轩早就这道,这个甜歌年纪虽小,但江湖阅历却非同一般,再加上聪颖异常,比得自己几人甚是愚钝无知,原也是稀松平常之事。这时见她出声,缓步过来,就急忙挺身过去,挡在她的前边,生怕那独步风伤害于她。 独步风看她年纪应该是几人之中最小的一个,却知道自己的威名,心中得意非凡,点头笑道:“你这个小娃娃倒是有些见识,令老夫不得不感到后生可畏。但你是否知晓老夫身世来历若能说得仔细,老夫就真的佩服于你” 甜歌伸手,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刘羽轩轻轻推开,迈步上前,又回头冲刘羽轩甜甜一笑,就转回头去,看着独步风,双眼眨巴不停,笑着问道:“独爷爷,我若是能将你的身世来历讲得分明,你是否就能放我们几人出去” 独步风低头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不行,如果你们几人就此出去了,我岂不是白白少了几日的伙食” 刘羽轩等人闻言,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 但那何云飞却吓得惊呼道:“原来,我帮中那四人,并非自杀而亡,更非无辜毙命,却是被你活活做了人肉大餐” 独步风笑着点头不止,得意非凡的团团望向众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放胆一搏 他得意洋洋,高声说道:“我已是好久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人肉了多亏何少主送了这四个粗壮汉子进来,真是让我感激不尽呢哈哈哈” 他说完这话,仰头大笑不止,使得其余四人惊吓得连连退步不止。 甜歌心中突突突乱跳不停,却眉头一皱,沉声断喝道:“我知道你一生嗜赌如命,虽然年仅二十,就已是江湖之中再无敌手的绝顶高手,可谓势头无人可挡。但你自此高傲轻狂,更是滥赌无度,甚至将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作为赌资和别人一较高下,结果却输给了一个人,不得不发了重誓,退隐江湖,再不踏出江湖一步。独爷爷,我说的可对” 甜歌此言一出,那独步风脸色剧变,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伸手指着甜歌,颤声说道:“我这些陈年旧事,已是过去四十几年了,当日知晓此事之人,不过一两个人,你年纪轻轻,却又是如何知晓如此隐秘之事你你究竟是何来历” 这时,不单单是这个独步风惊愕万分,洞中其余几人也是齐齐望向了甜歌,也都同时对她生出浓浓好奇之意。 刘羽轩和何云飞自是吃惊,没想到甜歌竟然聪慧绝顶到如此地步,见多识广到如此境界,真是各自佩服不已。 那雷啸天不但吃惊,这个甜歌聪颖异常倒是自然,但像这样的江湖隐秘之事,就连闯荡江湖几十年的自己也绝难知晓,今日也是头一遭听说此事,但她小小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却知道的如此详尽,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可见她的来历非同一般。 “这个孩子,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我总是觉得,她和我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雷啸天定睛看着身旁的甜歌,见她一张小脸。盈盈笑意,神情自若,更是莫名牵动心思,垂下头去。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四人之中,唯有杜春晓面色未改,微微叹息一声,定睛看着甜歌,静默不动。 甜歌抱臂当胸。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呆立自己面前的独步风,朗声说道:“我的身世来历,你不必急于知晓。日后,机缘一到,你自然会全部知晓。但是今日,我却也想来和你赌上一把,若是你赢了我,我们四人就心甘情愿做你的盘中之物,但若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的三个条件” 其余几人急忙望向那独步风。虽然不知此时甜歌究竟是要做些什么,但几人却都已是对她佩服至极,再无半分怀疑之心,倒是担心这个独步风远离江湖六十几年,不知赌性是否已然改掉。 谁知,独步风一听有了可赌之事,即刻神情恢复一片自如,喜形于色,疾步过去,拽住甜歌胳膊。急声求道:“这个小娃娃,我们究竟要赌些什么你快些说与我听” 几人一听,立时放下心来,接着都暗自摇头叹息。深深觉得,此人真真是嗜赌如命之人,失去四十载自由的惨痛教训,竟然也改不掉他好赌之心。 甜歌像是早就料到他必会如此一般,脸色一沉,摇头说道:“我知道你这人。虽然最是信守诺言之人,但是,我们几人在这里,实是绝境之地。又打不过你,如果一会儿你反了悔,不愿信守诺言,我们又能奈你何你必须发下重誓,我才会信你” 刘羽轩几人听到这里,都大有快步向前,拽住甜歌,使劲儿摇醒了甜歌,让她好好看清眼前形势的强烈冲动。 她此时嘴中所说之话,无一句不是实话。几人原本就是这个独步风的囊中之物,有何资本与他进行交易更别提这个甜歌竟然还敢于弱者反扑,叫这个手握几人生杀大权的独步风发下毒誓,这不是吓得疯了,却又是如何 谁承想,这个独步风竟然迫不及待的伸出右手,高高举起,高声说道:“我独步风今日在此发下毒誓,若是输给了这个小娃娃,我违背承诺,不答应她三件事情的话,就叫我独步风立即毙命于此” 雷啸天四人听到这里,再看他严肃表情,在暗自长吁出一口气的同时,更是不得不叹息此人果真是古今天下第一嗜赌如命,荒唐可笑至极之人了。 试想一下,他连甜歌究竟要他答应何事尚且不知,就发下如此毒誓,可不是荒唐可笑至极之人 甜歌这才松开双手,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笑着说道:“我不妨就和你赌一下,那留在青龙帮何雄手中的玄铁令,是真是假。这个赌下的如何” “什么甜歌,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个赌下的也太过荒唐了吧” 何云飞怒吼一声,急的飞步过去,一把扯住了甜歌的衣服,咬牙恨声说道:“我们四人如此相信于你,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你。你却和他打这个只输不赢的赌来你你” 一时之间,他又气又悔,眼中喷出的火焰,能将眼前的甜歌活活烧死。 刘羽轩虽然听得甜歌所说之话,心中一凉,但看到何云飞如此揪住甜歌不放,将她摇得快要散架,飞步过去,啪的一下就伸手将他一把推开,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杜春晓见两人皆是一脸怒气,狠命瞪了一眼甜歌,飞身过去,轻轻拉住刘羽轩的手,抬眼看着脸色发青的何云飞,低声说道:“何帮主,反正我们今日已是逃生无望,不妨就相信甜歌妹妹一回,说不定就会有了什么转机” 何云飞看到她眼中柔波阵阵,立时心中激荡开来,情不自禁就点头说道:“我看在杜小姐的面子上,就权且相信甜歌一回” 他即刻退后几步,静默站立一旁,双眼不时偷偷望向杜春晓,耳边犹自不断回响着她方才的莺声燕语,竟然有些晃神不止了。 甜歌恢复神色,向前一步,紧盯着发呆着的独步风,低声问道:“怎么样独爷爷,我下得这个赌,你是否愿意接受”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愿赌服输 众人又都将视线全部集中在独步风身上,见他脸上神色忽白忽青,忽红忽绿,显然是犹豫迟疑不定,不觉都很是觉得,甜歌的这个赌竟是获胜的希望极大了。 何云飞脸上神情大变,暗自摇头道:“若是说现在被那叶不归和神秘人夺了去的玄铁令是假的,我绝不相信爹爹如何能够不知此物究竟是真是假,若此物真的是假的,他又如何会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此物甜歌所言,绝不可能” 独步风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的独步风已是下了决心,脸色恢复自然,笑着点头说道:“方才你能说出我当年的隐秘之事,我虽是吃惊,但那事情毕竟非我一人知晓,必将隔墙有耳,纸包不住火,终究会被其他人知道,这才会传到了你的耳中。但是,这件事,你就绝不可能知晓了哈哈哈,你们几人的小命,今日可就要玩完了” 他自信满满,仰头大笑不止。 甜歌却嘻嘻一笑,欺身过去,贴近了他的那张干瘪枯瘦的老脸,沉声说道:“独爷爷,你自己也说了,隔墙有耳,纸包不住火,那你又如何能够自信保证,自己当年做了偷梁换柱之事的龌龊过往,不会被外人知晓” 独步风闻言脸色剧变,吓得浑身颤抖不止,低声问道:“小娃娃,你究竟有何神通,怎么会知晓我当年所做之事” 其余四人看他如此神情,已然知道甜歌所说句句不假,都惊呼倒退,紧紧盯着独步风,见他眼神惊慌不定,就都深信不疑了。 何云飞已是魂飞魄散,只感到浑身冰冷,想到青龙帮耗尽百年之力,这才紧紧守护住了这玄铁令,自己爹爹牺牲了性命却被人盗走了的玄铁令。竟然是假的这样的打击真比那晴天霹雳还要可怕万分,着实让他难以接受。 甜歌见独步风如此表情,心中得意非凡,却毫不心软。继续欺身过去,厉声问道:“独爷爷,你当年虽然输了那个可怕之赌,将自己的妻子儿女双手奉与那个人,但是心中实在气恼不过。就索性潜入青龙帮中,暗中将那玄铁令偷了出来,却将自己视若珍宝的飞龙环顶替留下。但你毕竟是天下人皆知的最为信守诺言之人,当日就愿赌服输,自愿进入这神龙洞之中,陪着这些历任帮主的灵柩,做了青龙帮这个墓穴的活死人至此,我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独步风浑身颤抖不停,点头说道:“小娃娃,我真是佩服你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你所说之话。竟然一句不假我真是好奇,你究竟是何来历能否告知我老头子知道,也好要我输的服服帖帖的” “呸,你已经输了,却还有何资本和我询问一番你这是要反悔不成” 甜歌突然皱起眉头,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恍如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般,吓得众人都是一抖。 独步风讪讪退后几步,挠了挠头。不情不愿的低声嘟囔道:“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了你说说看,要我答应你那三件事情” 甜歌脸上怒气即刻全部消失不见,换做一派喜气洋洋,得意的团团看着众人。高声说道:“我要你答应的这三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今生今世也休想做得到。但是对你来说,却是信手拈来,最为容易之事了” 刘羽轩等人好奇之心顿生,都疾步过来。挨着她站立,静耳侧听,就连何云飞也抑制不住,缓步走了过去,不知这个甜歌究竟要说些什么出来。 独步风果然好奇满腹,全然忘了方才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此事又和自己有关,竟然没心没肺的靠拢了过来,一派天真烂漫之情,倒和这个甜歌着实有着一拼。 甜歌看得自己已然成为众人瞩目焦点,更是得意非凡,沉声说道:“独爷爷,我要你答应的第一件事就是” 她说到这里,竟然停住,大有要卖关子的意思。 杜春晓知道她素来顽劣,现在关键时刻,她还是玩心不改,就失笑不已,无奈伸手过去,狠狠的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嗔怪道:“坏孩子,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甜歌嘻嘻一笑,神情古怪,盯着独步风,眼神之中星光乱冒。 独步风被她如此看着,突然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立时惊呼退后,脸色大变,伸手指着甜歌低声骂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该不会是想要我的玄铁令了” 甜歌闻言嘻嘻嘻笑个不停,点头赞许道:“独爷爷,你智商虽然很低,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但是这次倒还是反应极快的吗” 何云飞闻言,脸色一变,紧张看着独步风,心中乱想不停:“我该如何将这个玄铁令夺回来” 甜歌一个健步,又是紧贴着独步风,高声嚷道:“独爷爷,你都八十好几的人了,我们几人的年纪加起来,也大不过你我口口声声叫你爷爷,却是真正敬你爱你所致,你可莫要倚老卖老啊况且,你方才又发下毒誓,难不成现在就要反悔 独步风摇头如铃,沉声说道:“我独步风纵使再是无德无能,却也懂得愿赌服输的道理。我自然不会食言玄铁令,这就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飞身来到一处巨大的黑色棺木前,从那早就腐朽不堪的破烂之处探手进去,反复摸索一番,这才取出一物,伸手过来,举到甜歌面前。 “咦,你好恶心啊哪里有将宝物藏到死人棺木之中的你真是个怪爷爷” 甜歌立即嫌恶的退后几步,伸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不断在眼前扇动,仿佛那股腥臭之气,已是将自己团团包围住一般。 何云飞看到独步风手中所托一物,在扑闪明灭的灯火映照之下,竟然隐隐泛出道道蓝光,却和那黑衣人手中的宝物果真不同,盈湛湛甚是夺人眼目。 何云飞想到这里,不觉心中狂跳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玄铁圣令 何云飞的眼中喷射出一股贪恋之色,情不自禁就迈步过去,想要伸手夺过此物。 没想到甜歌已是皱眉伸手过去,将此物从独步风手中接过,好奇的就着灯火瞧来瞧去,半信半疑的问道:“独爷爷,我怎么看着此物反倒没有你那龙玉环好kan 呢” 刘羽轩三人也是好奇,凑身过去细细查看,见到此物虽是荧光闪闪,但黑不溜秋,粗糙无比,根本就不如那龙玉环精致夺目。 独步风一脸鄙夷的看着面露疑色的几人,啧啧摇头叹息道:“你们几个又知道 些什么好好瞧瞧这个宝物的精妙之处” 他伸手从甜歌手中取回此物,随手在空中晃动几下,霎时几道五彩斑斓的彩色光环随风显出,停留半空之中,宛如道道绚丽夺目的雨后彩虹。 独步风看到众人已是瞠目结舌,得意 跃起身来,将手中的玄铁令飞速舞动。 众人即刻看到九条斑斓飞龙,从荧光之中飞窜而出,绕着他的周身盘旋舞动,活灵活现,甚是美妙绚丽。 众人这时,已是看得呆住了。 何云飞伸手捂住自己扑通乱跳着的心,眼中贪恋已是变成了明显的贪婪之色。 雷啸天啧啧赞叹道:“如此看来,真是传闻之中的玄铁令不假了。当年,我也只是偶然从少林主持原木大师口中得知,玄铁令貌不惊人,但遇风则变,幻化为龙。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甜歌这时再不怀疑,高声喊道:“我信了,我信了独爷爷。快些给我,莫要失手将它摔坏了” 众人见她焦急万分的样子,不觉都被她逗笑。 独步风得意 洋洋的跳身过去,将手中的玄铁令交给甜歌,笑着问道:“小娃娃,现在你可信了” 甜歌再也不嫌弃此物究竟是从何处取出来的,小心翼翼的将它握住手中。却看了一眼身旁含笑看着自己的刘羽轩,缓步过去,伸手出去。将玄铁令托到他的面前,笑着说道:“羽轩,这个宝物就交给你来保管了你可千万要保护好它哦” 她这番举动,着实令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何云飞面色惨白。低声问道:“甜歌。按理来说,我们青龙帮为了这个玄铁令,耗尽百年人力物力,你若真的要将此物送人,也应该送给我才是却为何要送给这个来历不明之人” 甜歌闻言错愕回头,盯着何云飞摇头说道:“你虽然是青龙帮的帮主,你们青龙帮也的确为了此物而费力不少,但是。却都是一群有眼无珠之人此物被独爷爷偷梁换柱藏到这里,已是足足过去四十年。你们却还是无知无觉试问,你们青龙帮还有何资格,能够保护此物不被别人抢走羽轩虽然来历看似不明,但也好过你年少盛名,招摇天下我就是看中了羽轩的无名无望,这才敢于将此物交给他去保管你可曾想通” 甜歌一番话说出口来,众人细细思量,这才体悟出其中道理,不觉都各自佩服。 何云飞脸色发白,知道 甜歌话中意思,不过是在告诉 自己,你是个天下皆知的青龙帮帮主,如果此物交给你,你树大招风,必是招来无数夺宝之人。而刘羽轩无名无望,反倒使人意料不到,此物会由他持有,自是安全胜过你了千倍万倍。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心计却比我还深在这凶险无比的江湖之上,出其不意才是上策啊厉害,厉害” 刘羽轩本能伸手接过玄铁令,忽然脑海之中忆起哥哥曾经叮嘱过自己的话来,要求自己想办法打听到这玄铁令的下落,自己本是毫无线索可。但此时,这个宝物却得来毫不费力,实在是让他无法相信。 杜春晓见他神色恍惚,就笑着拍了一下他,柔声说道:“轩哥哥,还不好好收起此物,千万不要辜负了甜歌妹妹对你的一片信任之心” 刘羽轩小心翼翼,将此物放入自己贴身衣物之中,伸手放得妥置,这才含笑看着甜歌,低声说道:“谢谢甜歌对我的一片信任” 甜歌摆手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信你,却又能相信何人” 她转身过去,嘻嘻嘻笑着来至那独步风身边,高声喊道:“独爷爷,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 独步风即刻神情紧张,竖起一双耳朵来,仔细去听。 众人看她大有继u 卖关子的苗头,就都连声催促道:“甜歌休要调皮,快些说说” 甜歌翻了翻白眼,这才高声说道:“那个玄铁令谁拿了,谁就能号令天下,成为武林霸主。我是个女孩子,自然不喜欢身后跟着一群臭男人,终日里杀来杀去的,这才送给羽轩但是,你身上视若生命的这个圣血玉,却必须给我才行” “你在说些什么你是如何知晓,这个圣血玉就在我这里” 独步风闻言惨叫一声,接连翻了几个跟头出去,噗的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摔得满面灰尘。 杜春晓脸色微变,静静看着地上惶恐不安之人,眼中平静不再,隐隐流露出一股寒气。 何云飞此时已是见怪不怪,麻木的抬眼看看眼前众人,心中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我们青龙帮百余年来,之所以能够号称天下第一帮,称霸号令武林,无非就是我们帮中有着世人皆知的三样宝物,玄铁令、天龙剑和圣血玉。现在,玄铁令被刘羽轩获得,天龙剑被那神i 人夺取,就连这最后的一样宝物,也是落入了这个独步风的手中,可见,我们青龙帮此后在这江湖之中,再难以立足了。” 他悲怆倒退,靠着一具棺木黯然神伤,大脑之中,轰隆隆隆雷声不断响起,觉得自己这个青龙帮的帮主真是有名无实,可怜至极。 雷啸天这时缓步过去,伸手扶起犹自跌倒在地,颤抖不止的独步风,低声问道:“独大侠,莫不是当年你盗出玄铁令时,也将这个圣血玉也一并盗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恍然大悟 独步风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这个圣血玉并非是我偷盗出来的,而是那个人亲手交给我,叫我妥为保藏的” 甜歌快步过去,伸手拍掉他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受人所托,自是要坚守诺言。但是,你当年之所以会输的一塌糊涂,却也是拜那人阴谋陷害所致。你也不好好想一想,除了那人能够想办法,知晓你的师门来历,当年整个江湖之上,又有谁能猜得出你的出身” 独步风摇头厉声断喝道:“胡说,他和我虽是拜把子兄弟,但是,我的出身来历,除了我的妻子知晓,此外再无一人获知。他又如何能够知晓” 甜歌看着他,脸上一片同情之色,啧啧叹息道:“独爷爷,你真是愚钝到家了如果真是如此,你和他的这般打赌,为何他偏偏就将你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一句不差呢这场荒唐涉赌之中,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独步风错愕沉思,突然惨叫一声,连连摇头,脸上一片惊恐之色,厉声喝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离儿,她她她绝不会串通了大哥,出卖于我的死丫头,你休要在这里满嘴胡说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他话音未落,就已伸手过去,一双如钩大手,将甜歌喉部紧紧掐住,眼中冒出愤怒之火。 刘羽轩和杜春晓惊叫一声,扑身过去,双双挥掌劈向独步风。 “且慢” 突然,静默一旁的雷啸天断喝一声,快步过去,双眼灼灼,紧紧盯着独步风,厉声说道:“独大侠,其实,你在独自守着这些死人苦苦煎熬的四十年间。早就想得通透明白。当年正是你的这位结义大哥,和你的妻子串通一气,设计于你,不但使得你失去妻儿。成了孤家寡人,还让你被自己的诺言所缚,替他们青龙帮看守墓穴,成了这里的活死人甜歌只不过是将你心中所猜之事说了出来罢了。你不想办法去找算计你的人报仇雪恨,却为何要对她乱下毒手” 独步风愣愣的看看已被自己掐的直翻白眼的甜歌,突然松开手去。嚎啕大哭起来。 “何卓青许若离,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害的我好苦啊我独步风真是瞎了一双狗眼,看不清你们两人日久生情,设计陷害于我的一片狼子野心这四十年间,我终日里思来想去,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是你们两人串通一气,陷害于我我好气啊原来老子这宝贵的四十年,就如噩梦一场。此时才是梦醒时分老子定要出去,将你们两个碎尸万段” 他一边哭得死去活来,一边痛苦的在地上不停打滚。 刘羽轩等人看他如此悲痛欲绝,想到他一生竟然就毁在一个漏洞百出的赌约之上,除了深深同情于他,也只能是黯然神伤,叹惋不止了。 何云飞这时突然想起,自己就是那何卓青的孙子,而自己的爷爷早就作古,奶奶已是失踪多年。这个独步风若是清醒过来,想要寻得这两人报仇,又无处可寻,岂不是要将满腹怨气都撒在自己身上到那时。哪里还会有自己的半点儿生还机会 他想到这里,就再不迟疑,拔脚就要逃出这里。 耳边突然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将他死死地抵在那棺木之上。 何云飞定睛一看。立时魂飞魄散,尖声大叫起来:“独爷爷饶命,我虽是那何卓青的孙儿,但也是你的孙儿啊你莫要失手杀了自己的亲孙子啊” 独步风闻言一愣,仔细看了他一番,迟疑问道:“你果真是我那坏了心肠的离儿所生之子独若风的孩子” 何云飞虽然不知那独若风究竟是何人,但此时保住自己性命要紧,就点头不止,高声喊道“爹爹啊,你快些来救我啊爷爷他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孙子了” 他这样拼命大喊大叫,倒使得独步风即刻松开了手去,狐疑的瞧个不停,反复问道:“我那儿子当时只有两个月大,尚在襁褓之中,根本就看不出来像我还是像离儿。我怎么瞧着你的样貌,和我很是不同呢” 何云飞拼命摇头,面如死灰,高声喊道:“我可怜的爹爹啊,你死的真是惨啊你被逼无奈改了姓氏,认奸人为父,正值壮年却被人暗害毙命。你年近四十才有了我这么一个独子,却眼见得要被亲爷爷活活掐死了啊爹爹啊,孩儿真是不幸啊” “什么,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独步风听到这里,再不怀疑,双眼发呆,连声追问不休。 刘羽轩等人,虽然觉得这个何云飞此时表情浮夸,大有作假嫌疑,但是自己也并不知晓此人究竟是否就是这独步风的血亲,又不愿意他被独步风就此杀掉,只得纷纷过去,劝阻独步风。 雷啸天听到独若风的名字,身子就是一颤,神色狐疑的盯着何云飞看了许久,几次三番,想要出声去询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甜歌背着手站立一旁,盯着何云飞瞧个不停,心中虽然知晓他肯定满口谎言,但也不去戳破,反倒笑嘻嘻过去,拉住独步风的手,高声说道:“哎呀,你虽然白白浪费了四十年的光阴。但是那两人辛苦替你将儿子养大成人,还给你独家留下如此英俊的后辈。你应该偷着乐才是啊毫不费力就有了个孙儿,你这个爷爷当得可真是轻松自在啊你要如何谢我,替你们俩个人相互认了亲” 独步风闻言再无半分怀疑,嘿嘿嘿笑声不断,即刻伸手过去,从怀中破烂不堪的衣服之中掏出一样东西来,毫不犹豫就交到甜歌手中,连声说道:“小娃娃,你真是我独步风的大恩人啊若不是你今日戳破秘密,点醒于我,我还被蒙在鼓里难以通透明白,又怎能认出我的亲孙子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圣血玉虫 甜歌缩手回来,定睛去看自己手心之物,尖叫一声,险些将此物掉落至地。 独步风吓得急忙伸手接住,双眼看着此物,得意非凡,高声说道:“小娃娃,你切莫看它如此丑陋不堪,但它在三件宝物之中,却最是珍稀之物呢” 众人好奇凑身过去,定睛细看,只见独步风枯瘦的手上,正托着一物,昂首挺身,宛如一只硕大无比的野蚕,浑身通亮泛着白光,肚腹之中的肠肠肚肚,竟然都看得一清二楚。 众人看得时间愈久,就越是觉得这个怪异的大虫子胸腹一起一伏,不像是个玉石,反倒更像是个鲜活之物。 此时,它正圆瞪着一双血红大眼,盯着众人一动不动,神情可怖至极。难怪方才甜歌吓得本能想要将它丢掉。 众人看到此时,已是浑身发毛,只觉得此物甚是恶心可怖。 独步风看着远远躲身一旁的甜歌,示意她过来,但甜歌摇头不停,嫌弃的高声喊道:“好恶心的肉虫子你拿开些,我看着它,胃里就犯恶心我不要了,你随便给别人吧” 何云飞早就翻身从那棺木上下来,此时眼巴巴紧盯着此物,一把推开众人凑身过去,伸出手去,急声对独步风说道:“爷爷,这个东西甜歌嫌弃不要,那就给了孙儿吧” 独步风却缩回手去,皱眉轻声说道:“我的乖孙儿啊,这个东西谁拿了谁就是那圣殿的圣女,手握圣殿至高无上的权利,更是掌握了我天下各国的生死大权,如此至高无上的东西,只能女子拥有,你是个男子,又怎能获得即便爷爷我给了你,那圣殿一干老家伙,也绝不会臣服于你啊” 他说完这话。扫了一眼眼前众人,一眼看到静默站立一旁的杜春晓,即刻神色一缓,不理那已是心若死灰的何云飞。小心托着圣血玉,来至杜春晓面前,低声求道:“这位美丽的姑娘,虽然我不知你姓甚名谁,但这圣血玉一旦显世。双眼泛红,不是找到了它心仪的真正主人,就必须要见到血光之灾,方能红光隐去。你就看着办吧是要获得此物,成为圣殿圣女,还是要老夫我杀了你们几个,消了它的红光” 杜春晓原本事不关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一场热闹而已,哪里会料得,自己竟被这个古怪至极的独步风如此威逼利诱 她迟迟疑疑的放眼去看身旁的刘羽轩。见他含笑点头,再看到甜歌恢复一派生气勃勃,已是跳身过来,搂住自己的腰身不放,知道,如果自己此时不答应,先不要说众人性命攸关,单单这个搂住自己的甜歌,就会活活烦恼至死。 她叹息一声,定睛去看独步风手上所托之物。豁然看见那蚕虫竟然双眼红光更甚,但不再寒光四射,而是一派柔光毕现,模样甚是可爱。 她忍不住伸手接过此物。触手冰滑温润,定睛再看,这蚕虫竟然已是卧下身去,缩至一团,宛如安心睡着一般。 独步风看到此番景象,惊愕喊道:“哎呀呀。这位姑娘果真是它认定了的主人啊这个圣血玉乃是上古宝物,因为是从万年寒冰之中获得的一块天然古玉,甚是冰寒刺骨,常人根本难以驾驭。 如果被它触到,立时会被它的极寒戾气包围,不出几秒,就会化为一块万年寒冰。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那圣殿各位长老,才会信奉并听令于能够驯服此物的圣女。 老夫我饶是功力深厚,举世无双,也不得不小心用九成内力抵制于它,这才勉强抵住它拒绝戾气。没承想,它一见到你,就如此乖顺臣服,戾气全无此后,即便是外人夺得了此物,它只会戾气更甚,非要了那人性命不可啊” 众人闻言皆是惊愕不已,定睛越看,越是觉得此物实在是奇异。 杜春晓将信将疑,将此物小心收入自己怀中,却并未感到半丝寒意,反倒觉得胸口之处,不断传来一股温暖,浸遍全身,甚是舒服。 “没想到,这个圣血玉竟然有提升内力的神效” 直至此时,饶是她再不信,也是不得不心中欢喜一片了。 甜歌听完独步风的话,吓得一伸舌头,小声嘀咕道:“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否则,此时的我,小命早就玩完,必是化为一块寒冰,再也没有办法,如此靠近姐姐这样曼妙无双的性感胸口了” 她一边叹息着,一边竟然旁若无人的就开始用小脸,不停去蹭着杜春晓那饱满的胸脯。 杜春晓先是一愣,接着清醒过来,立气恼的一把用力推开她,脸上泛起绯红朵朵。 刘羽轩和雷啸天早就领教过甜歌的纯真无邪功力,这时失笑低头,脸上也是羞色一片。 何云飞倒是只听得了那前几句话,这时完全醒悟过来,暗自想道“所幸这个独步风未将此物给我,否则,我必是成了那万年寒冰,只能呆在这里,永远陪着列位先祖了没有想到,这个杜春晓竟然会是圣殿的圣女我倒要设法讨得此人开心。若她日后嫁给了我,岂不是空手套白狼,让我凭空就成为号令天下诸侯之人” 他想得美滋滋,方才懊恼神情全然不见,抬眼紧盯着杜春晓,真是越看越是觉得,这世间,唯有此人方能让自己动心动情了。 独步风这时慢步过去,笑着看着甜歌,摊开自己双手,哈哈哈笑道:“小娃娃,你方才的两件事情,我都已经答应。但我身上却再没有什么宝物可以给你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可否现在告诉我,让我替你实现” 甜歌毫不介意,伸手拦过一旁的杜春晓,一手拉住刘羽轩的手,满脸幸福的说道:“虽然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是,我在这世上最为爱恋着的两个人,却都得到了好玩的东西。我很是高兴满足呢那剩下的一件事情,我现在还没想好,日后再告诉你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故意不说 “啊,你说什么这可不行,你现在就尽快告知与我,让我早作早解脱” 独步风吓得一把抱住甜歌,连声求她。 偏偏甜歌嫌恶的挣脱开他的纠缠,缩身进杜春晓怀中,扑闪着一双大眼,笑嘻嘻看着他。 独步风饶是脸皮再厚,也知道自己不能扑入那杜春晓怀中抢夺此人,只得咬牙切齿,不停说道:“好你个死娃娃,有种你就一辈子不说,反正我老头子啥本事没有,偏偏这倔脾气天下第一我以后就做你的影子,终日跟着你,看你最终能不能扭得过我,是说还是不说” 他气鼓鼓抱臂站立一旁,距离甜歌不过半步,倒真是有了要做甜歌影子的意思。 杜春晓很是想要将怀中的香软推将出去,但低头看到她一双大眼,正自对着自己使劲儿的眨巴眨巴,心中一软,只得抬起头去,装作没有看见,但双手却是不知不觉伸了过去,将她轻轻搂住。 刘羽轩见状,心中失笑,侧首过去,对陶醉不已的甜歌低语道:“你这个家伙,真是聪明的紧知道我们身边如果有了这个厉害角色,就全然不怕那神秘人和叶不归这两个大魔头欺负了我猜得可对” 甜歌被他说中心思,暗自得意,却听得他说叶不归为大魔头,心中很不高兴,即刻翻脸喝道:“羽轩,你并未和他相处,又怎能平白说他为大魔头我不喜欢你了你离我远一些” 刘羽轩见她翻脸如翻书一般,不明所以,正要出声细问,看到杜春晓使劲儿对自己使着眼色,即刻闭嘴,乖乖退出一步出去。 雷啸天这时看一场相遇,竟然三人获益,心中欢喜,就出声提醒众人道:“这里终是不能久留之地,我们还是想办法速速离去的好” 甜歌即刻跳身出去。拍了拍气鼓鼓站立一旁的独步风,笑嘻嘻问道:“独爷爷,我们如何才得出得了这个神龙洞” 独步风见她问话,即刻脸上喜色毕现。却故作高傲的挑眉说道:“怎么,你这么快就想要说出那第三件事情了吗你求我啊只要你好好求我,我就会告诉你” 没想到甜歌却扭过脸去,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飞身回到刘羽轩和杜春晓身旁。一边一个,拉起两人手来,傲气十足的高声说道:“羽轩,姐姐,我们这就出去不求他,我自然会安然将你们几人带出这个神龙洞哼,看不出你一大把年纪了,白白被关在这里四十年,自己出不去也就算了,还拽得和天上的玉皇大帝一般得意什么吗我们不理你了” 说完这话。她就要迈步出去。 刘羽轩和杜春晓几人,早就听出来,她这话里有话,分明使用了激将法,只是不知那独步风是否听得出味道来。 谁知,独步风即刻如一股风一般,笔直窜向方才几人进来的小洞,高声喝道:“好你个小娃娃,竟然敢小瞧你独爷爷我我这就带你们出去,看你还拽不拽” 众人即刻失笑不已。原来这个独步风,果真是个焦躁异常,小孩脾性的老顽童。 几人再不敢耽搁,急忙紧随着他。先后钻入那道小洞之中,原路蜿蜒返回,过了几个时辰,就又来到那深潭之前。 独步风站在深潭边沿,骄傲的看着不解的众人,高声说道:“你们以为我独步风。这四十年间,果真乖乖只呆在那臭烘烘的墓穴之中吗我也是个人好不好” 独步风看着众人,接着说道:“如果没有食物填充肚皮,我就算是个神仙,也早就发狂饿死了。你们一会儿千万要屏住呼吸,无论身旁有何异物,也千万不要停留,只管跟着我继续下潜即可”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看见他高高跃身,扑通一声就纵身跳入深潭之中。 何云飞生怕他去的远了,自己跟丢了他,无法出得这里,就毫不犹豫,纵身跳入水中。 雷啸天看甜歌面有难色,正要出声询问,那边杜春晓已是柔声对她说道:“妹妹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你身旁” 甜歌立时勇气十足,被两人紧紧拉住小手,相视一笑,用力吸入一大口气,也纵身跃入水中。 雷啸天看着她们几人安然跃入水中,几道黑影渐渐沉入水底,这才憋住一口气,跳进潭中。 几人方才在上面看着这深潭,清澈无比,也不过五六米深的样子,这时入得水中,不断下潜,这才惊觉,眼前潭水清澈如旧,但半刻钟过去,自己依然不断下潜,却见底下黑漆漆一团,视线渐渐模糊不清起来,就都开始有些发慌。 却原来,这里不仅仅是个深潭,而是万年之前形成的一处天然洞下暗流,四面八方,与各处地下河水想通,构成一道复杂的地下河道。 甜歌慌乱无措,回头去看,那潭口宛若一口小井,明晃晃波动荡漾,不断收缩变小。 她估量着,几人如此下潜至少已是二三百米,但眼前依然深不见底,自己腹中方才所吸入的那口气,已是用的差不多了,胸口渐渐有些憋闷气短。 她左右看看,却见身旁拉住自己手的刘羽轩和杜春晓,神色自若,毫无异样,边在心中哀叹一声道:“早知道今日还要如此比拼内力,当日师父逼我练武之时,我就应该好好去练才是。却被那树叶鸟儿泉水叮咚干扰了心志,落得今日惨境。姐姐,羽轩,甜歌我不能成了拖累你们二人的包袱,我命休矣,我们三人如果有缘,下辈子再见了” 她心中拿定主要,一旦气力用完,绝不拖累身旁两人。 她正自胡思乱想之际,那身旁的杜春晓却贴身过去,伸手揽住甜歌脑袋,将她翻转过来,面朝上方,将自己的嘴巴紧紧贴住甜歌双唇,竟然口对口的将自己腹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 甜歌胸口憋闷之感立时全无,霎时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潜入潭底 甜歌如此被杜春晓吻住双唇,却是平生的头一遭,真是又惊又喜,有乐有忧。 惊的是,自己的初吻不是给了男子,而是给了这个姐姐。 喜的是,自己无缘无故就是爱亲近于她,此番初吻给了她,倒也心甘情愿。 乐的是,自己原本就将她当做此生最爱之人,对她毫无二心,这时被她如此持续吻个不停,虽然境遇特殊,救自己的成分最多,但吻就是吻,哪里还分什么场合境遇 忧的是,自己之前对那何云飞稍有动心,虽然后来再无半分感觉,但后来又对那恶魔叶不归有了心动,虽然自知不可能之事,但自己先后对两个男子动了心,岂不是不再纯洁姐姐如此吻住了自己,自己岂不是要好好对她动心一番,要不然岂不是让姐姐日后被人胡乱指点而自己如此不纯洁之人,又如何有资格对姐姐好好动心 这个甜歌,真是半秒之中,就已经有了如此多的纠结惆怅,独自烦恼起来,却毫无头绪,不觉气恼的圆睁双眼。 突然,她眼前一道黑影游了过来,紧贴着杜春晓的身体逼了过来。而杜春晓全然不知,犹自揽住自己小心替她续气。 甜歌惊得手舞足蹈,两人立时分开,那道黑影忽的一下子就贴在杜春晓的身上,却是一个满身鳞片,有尾有鳍,头部巨大,有鼻子没眼睛,长着满嘴獠牙的怪物。 “啊,姐姐小心” 甜歌想要大声提醒于她,但刚一张开嘴,咕嘟咕嘟就接连灌入几大口冰冷的潭水,直呛得手足乱摆。 杜春晓见她神情怪异,又吸入不少潭水,急忙手足并用,过去想要给她继续续气,却见她冲着自己使劲儿的摇头,用手不断指着自己身后。 杜春晓这才依稀感到。自己身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紧紧缠负着。 她猛一回头,正对上那张血盆大口,吓得化掌为拳,砰的一下子就砸在这怪物的头上。却感到砸到了坚硬的石头上一般。 那怪物受此一击,摇头摆尾,嗖的一下就从杜春晓身上离开,改变方向,直扑向正使劲儿扑腾着的甜歌。 刘羽轩正在下潜。突然耳边水声搅动,心感不妙,即刻回头去看,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张着满嘴的獠牙,直扑向甜歌,而杜春晓已是距离稍远,眼见得救她不得。 他翻转身子,嗖的一下就来至甜歌身旁,看她一张小脸已是憋得发青,知道她必是腹中再无任何真气。就毫不犹豫,一手揽过她的头来,探嘴过去,吻住了她的双唇,给她续气。 另一只手,已是运气过去,一掌拍到了那怪物的嘴巴上。 怪物嗷地发出一声尖锐惨叫,一颗明晃晃的尖牙被刘羽轩掌风打断,嘴中立时冒出一股鲜血来。 杜春晓见那怪物负痛逃走,这才放下心来。又看到那甜歌被刘羽轩如此吻住,一张小脸一阵发白,一阵发红,一阵又转为青色。知道她必是在胡思乱想着,不由得心中失笑,运气过去,换做由自己来给她续气。 甜歌原本正在心中哀嚎不断,想到自己怎么如此蠢笨,武功又为何最是不济。此番被这两人接连吻住,以后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时,杜春晓再次吻住了自己,甜歌心中一缓,即刻下定了决心:“不管那么许多了日后,我一定会对姐姐好好动心,并且要对她负责到底了” 念及至此,这个甜歌即刻底气十足,伸手揽住杜春晓腰身,大有好好缠绵一番的意思。 刘羽轩看她一脸陶醉模样,摇头失笑,却一眼看到几人周围竟然黑压压满是黑影游走不停,吓得游至两人身旁,将两人护在自己身后。 甜歌睁眼一看,吓得手脚乱动,又是咕嘟咕嘟接连灌入几大口潭水。 杜春晓四顾看看,见到三人已被几十条身形更大的怪物团团围住,心中发慌,但看到刘羽轩时刻护着自己和甜歌,一股温暖甜蜜涌上心头,将那丝慌乱驱散殆尽。 杜春晓伸手过去,重新揽过甜歌脑袋,一边专心替她续气,一边翻转身去,将甜歌护在两人中间,而自己却背部对着这些怪物,一心一意只是想着,即便自己受伤,也绝不能让甜歌有任何不测。 突然,那怪物群中一阵骚乱,三人只见得怪物围拢圈中,一股股鲜血不断涌出,而越来越多的怪物嗅得这股股浓烈的血腥味,更是蜂拥而至,竟然将方才受伤了的怪物当做了美食,竞相啃食。 那受伤怪兽拼死挣扎不断,无奈围攻者疯狂至极,只是眨眼功夫,就被这群可怕的怪物啃食的只剩得一具白骨,缓缓朝潭底沉去。 三人看到这里,已是心胆俱裂,深知这些怪物必是嗜血如命,天性残暴之物,此刻又数量极多,三人眼见得是岌岌可危。 果然,这群怪物啃食完自己的同类之后,就纷纷掉转身来,重新将三人紧紧围拢起来,各个张开血盆大嘴,不断扑向三人而来。 刘羽轩想起方才那受伤怪物的下场,心念一动,双拳上下翻飞,划出一圈拳风,将身后两人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他试过几拳,知道这些怪物身上鳞片极厚,坚硬如铁,反倒是那头部最是脆弱,就专门攻击怪物头部,每拳下去都用了九分的功力。 股股鲜血如一条条红色丝带,不断飘向上方,那些围拢在后面的怪物哪里能够受得了如此血腥刺激早就发疯一般冲了过去,将受伤的同类一口咬住,竞相争夺,很快就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刘羽轩喘息未定,却见又是一群怪物扑来过去,真是无穷无尽,大有不吃掉三人绝不罢休之意。 “如果照此下去,即便我们三人不被这些怪物围攻至死,也必是腹中真气用完,活活憋死。这可如何是好” 刘羽轩不觉就有些烦乱起来,双拳更是在水中划出圈圈拳风,扫得那群怪物嗷嗷尖叫不停,纷纷闪躲开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危难之际 但无奈,这些怪物甚是不屈不挠,刚刚闪躲离远,又即刻掉转头来,继续围攻上来。 刘羽轩四顾看看,三人周围黑压压无数游走不定的怪物,少说也有百十来条,心里不觉涌出一丝冰冷绝望。 正在刘羽轩分神烦恼之时,一条怪物嗖的一下窜至三人身下,照着刘羽轩的右腿就是一口狠狠咬下。 杜春晓看得分明,用脚用力一蹬,踢中那怪物的头部,虽然减了许多啃咬的力道,但依然是晚了一步,只见得那怪物的一只獠牙划过刘羽轩的右腿,即刻涌出一股鲜血来。 “不好,轩哥哥受伤了” 杜春晓吓得即刻翻转身去,想要拉住受痛乱了拳风的刘羽轩。但刚刚翻转过身来,就发现,自己如果去照应刘羽轩的话,那甜歌必然是背部受敌,她现在连呼吸尚且不能自如,又如何能够自保抵制这些怪物 一时之间,杜春晓真是左右为难,眼中不觉流出泪来。 刘羽轩腿上被咬,觉得一股异样的刺痛感从伤口之处缓缓传至全身,手脚渐渐有些发麻起来,暗叫一声不好,眼睁睁看到自己的拳风已是渐渐稀落无力,那群怪物嗅得自己的血腥气味,更是发了疯似的围拢过来。 “看来,今日我们三人性命难保了” 他如此想着,更是感到手脚渐渐酸麻无力起来。 眨眼之间,包围圈越来越小,那怪物的张张血盆大口,已是到了三人的身前左右。 甜歌见状,自知是自己拖累了眼前两人,使得三人落入如此可怕境地。 她一咬牙,手上用力,翻转过身来,将自己背对怪物,用力一推杜春晓。挣脱开她揽住自己的双手,嗖的一下就朝着怪物游去。 事发突然,杜春晓和刘羽轩大吃一惊,知道甜歌必是要牺牲了自己好保全两人。无暇多想,二人运气朝着甜歌而去。 三人各自想着护住另外两人,却都忘了去护住自己,霎时被这群怪物紧紧围住,眼见得都要成为它们的口中美食。 刘羽轩伸手揽住两人。心中暗自想到:“今日就是死,我们三人也要死在一起” 杜春晓和甜歌被他如此紧紧搂入怀中,自知此番三人再难以脱逃出去,反倒都定下心来,也都伸出手去,将其余两人紧紧搂住,却都安心等死了。 在这危难时刻,圈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原本紧紧围住三人的这群怪物霎时就被一股股力道无穷的水波击得翻滚开去,更有甚者。已是身体断裂开来,如在空中一般,四散炸开。 三人惊愕睁眼去看,这才发现那独步风正收起掌风,伸出双手,十指如钩,在三人四周飞速游走,将残余怪物全都撕得粉碎。 三人看他身形动作,不像是在水中,反倒比在洞中平地之上。还要自若迅疾许多。 这时,何云飞和雷啸天也都过去,各自用剑劈砍仅剩下的几条怪物。 顷刻之间,方才的凶险全无。三人已是安然脱险。 甜歌立时神情恢复,一脸得意的看着刘羽轩和杜春晓,那眼神之中,分明是在对两人说着:“怎么样我的这个贴身保镖,武功还算不错吧” 刘羽轩和杜春晓看她得意非凡的模样,真是佩服死了这个家伙的没心没肺。 杜春晓气恼的过去,伸手揽过她来。接着为她续气。 甜歌朝着其余几人使劲儿摆手示意,那意思大概是在说:“是她主动吻住我的,和我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不过,我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刘羽轩真是又气又恼,游了过去,照着甜歌的额头,就是狠狠的一个爆栗子下去。 其余几人皆是摇头,再不敢耽搁,继续紧随着独步风一路潜行。 当众人腹中真气已是消耗殆尽之时,眼前水波却依旧荡漾不断,不觉都有了些慌乱出来。却见那独步风突然浮升上去,心中大喜,即刻都紧随而上。 杜春晓腹中真气早就全无,这时拼着最后一口气,都给了甜歌,自己已是头脑昏昏,胸口憋闷难受,突然身子就冒出水面,触到新鲜空气,立时推开紧紧缠附着自己的甜歌,张开嘴巴大口呼吸起来。 其余几人这时也都向后浮出水面,自由呼吸着新鲜空气。 刘羽轩擦掉脸上水珠,定睛四顾,这才发现,几人此时身处一道河水之中,两岸山石参差,四面群山环绕,密林丛丛,鸟儿啁啾。 原来,几人跟着独步风,已是不知不觉从那神龙洞的底部,通过暗河来至洞外山间。 刘羽轩大喜过望,伸手过去,将甜歌和杜春晓分别拉住,用力将两人拉至河边,自己却顿时觉得浑身麻胀酸痛,毫无力气,人也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甜歌飞身从水中跃起,双脚站在坚硬的岩石之上,神清气爽的高声感叹道:“这辈子,我甜歌发誓再不入水了还是回到地面更为自在舒服啊” 其余几人也都向后从水中出来,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杜春晓上得岸边,回头一看,那刘羽轩却面色苍白,正自向水下沉去,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飞身又扑入水中,将他救出水面。 甜歌闻声看去,也是惊得即刻停止感叹,飞身过去,帮着杜春晓,一同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刘羽轩扶至一处较为平坦的岩石之上躺好。 独步风等人见状,急忙围拢过来,俯身看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羽轩方才被那水中怪物所咬右腿腿肚,皮肉外翻,隐隐露出森森白骨,这时红肿发黑,不再流出鲜红血来,而是不断涌出滴滴黑色粘液。 “不好,这个小子被那魄罗鬼咬伤了,中了剧毒,只怕不消三刻钟,他就会全身肿胀发浓死去” 独步风看到这里,摇头叹息一声,挺起身子,退到一旁,双眼扫来扫去,却再不看这里一下。 他这番话,无异于一道霹雳下来,直劈的杜春晓和甜歌魂魄全无。 甜歌哇的一下子就放声大哭起来,扑倒在刘羽轩身上,心痛欲绝。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情深至此 雷啸天看眼前光景,只怕这个俊美少年毙命无疑,心中悲凉叹惋,只得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他半眼。 众人之中,唯有何云飞心中狂喜万分,看到刘羽轩已是气息奄奄,暗自得意道:“我还想着,日后该如何费力将那玄铁令从你那里夺回。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若一死,这玄铁令必是非我莫属而那美若天仙的杜春晓,也必是我何云飞的怀中妙人” 他冷眼旁观,倒是暗中祈祷不停,希望刘羽轩快些毙命。 何云飞看杜春晓,此时眼中落泪不止,心中甚是嫉恨她对刘羽轩如此情深意重,就伸手过去,一边想要将她从刘羽轩身旁拉起,一边低声劝慰道:“我爷爷见多识广,既然如此说了,刘公子必是无力回天你看他身上剧毒已经开始蔓延,只怕不小心碰到你的身上,惹得你引火上身快些起来,远离于他才是” 那边,雷啸天闻言,急忙伸手过去,也想要将甜歌拉起。 甜歌拼命搂紧刘羽轩,尖叫道:“休要碰我羽轩都是受我所累,这才会毙命此地。我要陪着他一同死去,你们休要管我” 雷啸天一听,更是心中发急,手上用力,却怎么也拉不起甜歌。 杜春晓也是用力搡开何云飞,呆呆看着刘羽轩苍白无色的脸,咬牙强行控制住自己心中悲痛,看着他大腿处的伤口,肉色渐渐开始变黑,知道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只怕真的就会如那独步风所言,性命难保了。 她毫不犹豫,一把推开刘羽轩身上的甜歌,俯身下去,竟然用自己的嘴开始去吸吮刘羽轩腿上的脓血。 待得吸出一大口脓血之后,她迅疾侧首吐至一旁,又接着去继续吮吸毒血。 众人都万万没有想到。她对刘羽轩的感情已是到了如此浓烈地步,都惊呼出声。 何云飞吓得大叫一声:“杜小姐,千万不要” 甜歌见状,稍微错愕。即刻也学着杜春晓的模样,俯身下去,开始替那刘羽轩吸出腿上伤口之处的毒血。 杜春晓见她原本极其嫌恶脏污之人,却也学着自己的样子,给刘羽轩吸毒疗伤。稍微一愣,心中感动万分,不去拒绝于她,又接着继续替刘羽轩吮吸伤口毒血。 雷啸天看那甜歌,连那稀世珍宝圣血玉都嫌弃的甩手扔掉,此时却毫不犹豫,就去替那刘羽轩吮吸伤口毒血,惊得连连后退,双眼圆睁,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独步风听得背后众人惊呼之声。好奇过来,看到两个少女皆是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替刘羽轩吸毒疗伤,嘴中啧啧赞叹不已:“哎呀,没想到你们两人对他如此情重不过,这婆罗鬼的剧毒,不是如此就能轻易消除的了的。只怕这个可爱的小子,还是性命不保啊” 但杜春晓和甜歌依然不愿放弃,犹自不停吸出吐掉毒血。 半个时辰过去,独步风又转身过来。好奇探头一望,立即惊异的惊呼道:“咦,这个小子怎么和常人不同按理来说,他早就应该一命呜呼了。却怎么脸色渐渐回转不是福大命大之人,就是天生毒物一个,能够以毒攻毒,这才活了下来。” 独步风哪里知道,刘羽轩之所以能够保得性命,全是因为拜那医圣胡君所赐。若不是那一个半月之间。他不停拿天下各样神奇药物毒物在刘羽轩身上一试,早将刘羽轩变成了百毒不侵之人,单靠杜春晓和甜歌两人的吸毒疗伤,有哪里会能好转得了 何云飞看着杜春晓和那甜歌,如此这般反复吮吸吐出,两人身旁岩石上已是一大滩的浓黑毒血,而那刘羽轩的脸上明显开始恢复血色。 他气恼的咬牙切齿,暗自握紧了双拳,退后几步,远远站立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涌出股股怨愤之气。 不出半刻钟,刘羽轩腿上伤口之处,再无半点儿浓黑淤血,渐渐渗出正常鲜血来。 杜春晓这才挺起身来,看看一旁的甜歌,感动落泪,柔声对她说道:“妹妹,大恩不言谢。我和轩哥哥,日后必当好好报答于你” 甜歌含笑摇头,轻声说道:“姐姐如此一说,真是将我视作外人了方才如果不是你们两人合力救我,只怕我早就成了那婆罗鬼的腹中之物了。你们两人才是我甜歌的在世恩人啊甜歌一直孤苦伶仃,很是喜欢你们两人。日后,我们三人再不要分开半步,如何” 杜春晓闻言更是感动,伸手揽过她来,点头不止。 独步风看到那刘羽轩虽然昏迷不醒,但已是性命无虞,笑着对众人说道:“好了好了,一场凶险化险为夷。我们不要在这里久留,速速离去” 雷啸天看那何云飞远远躲在一旁,眉头微皱,就迈步过去,伸手轻轻推开想要扶起刘羽轩的杜春晓和甜歌,低声说道:“我来背他” 甜歌和杜春晓感激点头,帮着他将刘羽轩背至肩上。 独步风放眼四望,瞅准北面山石,跳身过去,三两步就已经站在密林边上,不耐烦的止步等着后边几人过来。 何云飞唯恐自己被他落下,紧紧相随。 其余三人不敢耽搁,纵身过去,如影相随。 几人穿过密林,绕过几道山沟,又蜿蜒爬行了一段山路,这才渐渐眼前开阔起来,气息也觉得有些平缓。 雷啸天虽然背上负着刘羽轩,但丝毫不见气喘,反倒是甜歌经过此番曲折爬行,已是气喘如牛,叫哭声不断。 “哎呀,独爷爷,你慢些好不好你活了八十几载,怎么还如此健步如飞真是气煞人也” 杜春晓笑着伸出手去,将她拉了上来,柔声问道:“你行不行若是无力,姐姐背你走” 甜歌即刻笑嘻嘻摆手说道:“那怎么可以我完全可以,只不过是嫌众人一味埋头赶路,甚是无聊,这才故意说话逗弄那个独爷爷罢了姐姐不要当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心生疑惑 杜春晓看她胸口明显起伏不定,显然是累倒了极点,知道她不愿自己受累,这才会如此一说,心中感动,却也不点破,只是笑着伸手过去,用力拉住了她,两人并肩前行。 这一路上,众人只见那雷啸天背着刘羽轩,攀爬峭壁,如履平地,轻松自如,毫不费力,都不得不暗自佩服此人的功力非凡。再定睛去看遥遥领先,已经爬至山顶的的独步风,不觉都暗自叹息,深感此人实在不是个人,而是个神人了。 众人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各自寻得一处地方坐下稍作休整。那独步风却一人绕着山崖团团乱转,不停将崖顶寻到的巨石推落下去,瞬时将几人方才上来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甜歌小心翼翼靠近崖边,探头一望,只见白云缭绕,鸟儿盘旋,层层冷气不断从下面喷涌而起,甚是可怖,一伸舌尖即刻回身退后,捂住自己胸口连声嘀咕道:“这青龙山究竟有多高啊怎么这里如此凶险可怕” 独步风这时背着手缓步过来,俯视着山下,双眼之中涌出一股浩然之气,低声说道:“每次我在那山洞之中,觉得气短胸闷了,就会来到这里俯视万物,却也神奇复原,即刻觉得浑身充满力气,这才会安心返回那神龙洞中。” 甜歌一听,觉得隐隐不安,急声问道:“独爷爷,你带着我们辛苦来到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呼吸一番新鲜空气吧”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不止,点头说道:“是啊,小娃娃我隔三差五的就得来这里一次,否则心里就很是难过不安。你们今日陪着老夫到此一游,是否尽兴啊” 众人一听,即刻脸色大变,都气恼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此将这个老顽童一把推下山崖去。 甜歌双眼直冒火花,伸手出去。想要去掐他的脖子,眼光忽然扫到那些滚落下去的巨石,却突然脸色回转,笑嘻嘻摇头说道:“独爷爷。你真是淘气的要命如果今日你真的只是要我们几人陪你过来这里游赏一番,又怎会将回至洞中的来路封死其实你已是下定决心,此生再不回去那神龙洞了。我猜得对不对” 独步风眼中赞许之色顿生,点头哈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果真聪明的紧老夫我四十年的光阴已经葬送此地,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供浪费小娃娃。日后我跟着你,必要吃香的喝辣的,你可不能不对我负责啊” 甜歌嫌恶的蹙起眉头,背过脸去,低声嘀咕道:“你是爷爷,我做你孙子辈还差不多,是你应该对我负责好不好这么大的一个人,没大没小,又活蹦乱跳的,我又如何能够替你负责” 她虽然是嘀咕之语。但声音甚是响亮,众人都已经听到耳中,不觉都暗自失笑。 独步风却毫不介意,恍如没有听到一般,回头看看一轮斜阳已是渐渐隐入远山山尖,就连声催促众人道:“我们接连两天没有吃喝睡觉了,赶快下去寻得一处藏身之处,找些可口食物才是” 他话音未落,人就翻身跃下山崖一侧,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跟着他,跃身朝山下奔去。 忽忽之间,众人已是到了山腰,见那独步风缓下脚步。朝着山间一处洞口走去,心中疑惑,却也只能跟着他一并过去。 待得到了那里,这才发现,原来不过一个天然小洞,长宽约有五六米左右。里面竟然铺有简陋的干草地铺,一旁散落许久野兽骨架,显而易见,是这个独步风平日出洞来打猎休息的所在。 雷啸天将刘羽轩小心放在干草上,看他气息较为平缓,心中放松同时,也感到此人甚是与众不同。 杜春晓这时跪倒在刘羽轩身旁,从自己怀中掏出那两个小瓶子来,从白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药喂入刘羽轩嘴中,看他自如咽下,又从黑色瓶子中洒出一些药粉啊刘羽轩的伤处。 众人好奇围拢过来,惊喜看到刘羽轩原本溃烂露出骨头的伤口,竟然慢慢愈合,结上了一层软痂。 独步风脸色大变,盯着杜春晓低声问道:“你这个小姑娘,和胡君、胡胜还有范飞燕有何关系” 杜春晓迟疑抬眼,看他双眼炯炯,沉吟片刻就低声说道:“我是医圣胡君的徒弟,却不认识什么胡胜、范飞燕。” 独步风摇头,自言自语道:“那胡君、胡胜是兄弟两人,和那范飞燕为同门师兄妹,师从老怪物修习医术。当年我曾在老怪物那里见到过这三人,知道日后必是医术了得之人。你既然为那胡君徒儿,又岂能不认识其他两人” 杜春晓一脸讶异,倒真似不明所以的样子。 独步风看她不像是作假,就不再多问,转脸看着一旁好奇看得入神的甜歌,嘻嘻一笑,低声问道:“小娃娃,你是继续留在这里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呢,还是随老夫一同进入林中打些猎物去呢” 甜歌恼怒他胡说八道,但平生从未打过半只猎物,心中恼怒即刻被好奇战胜,笑嘻嘻点头答应。 她对着杜春晓甜甜一笑,高声说道:“姐姐,羽轩就交给你了。我和独爷爷去去就回” 杜春晓急忙叮嘱她道:“你从未打过猎物,一定要小心仔细,切莫好强逞能” 甜歌嘻嘻一笑,一边高声说道:“姐姐放心”一边头也不回,就随着独步风奔出洞去。 这一老一小,两人年纪相差六七十岁,但脾性甚是相同,皆是天性好动之人,一前一后,相随着奔入密林之中。 雷啸天呆呆望着甜歌消失背影,脑海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总是萦绕眼前,脸色渐渐也有些发白,暗自想到:“这个甜歌,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与那人如此相似” 他缓步走到洞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何云飞偷眼去看一旁的杜春晓,却见杜春晓一片心思全在照顾刘羽轩的身上,眼中除了那躺倒在地毫无知觉之人,就再无他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虚惊一场 何云飞呆望了许久,觉得自己留在这里,甚是尴尬无聊,又不愿去和那雷啸天交谈,更不愿随着那两个顽童去打什么猎物,就怏怏无力的在洞中寻了一处干净地方,躺倒休息,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暮色渐浓,林间不时响起归巢鸟儿的啁啾之声。 雷啸天坐在洞口,渐渐感到身上发冷,放眼看去,那一老一少还是不见归来的身影,不免就有些焦躁起来。 杜春晓也是觉得天色太晚,那两人却迟迟未归,就起身过来,同雷啸天一起驻足眺望。 突然,林中窜出两道黑影,一路嬉笑之声不断,朝着山洞而来。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 必是那两个顽童安然返回,就缓步过去迎接他们。 甜歌早就奔了过来,看到两人出得洞来,就得意 非凡的高声叫道:“雷大伯,姐姐,你们快看我猎到了什么” 两人定睛去看,都吓得一跳,即刻拍手称赞不已。 却原来,那甜歌背上负有一只山羊,虽然并不硕大,不过是个幼崽而已,但是两人看到甜歌一派自豪表情,都情不自禁替她欢呼起来。 独步风紧随而来,身上却负有一只硕大无比的黑熊,倒着实让两人真心实意的不停鼓掌喝彩。 四人说说笑笑步入洞中,那还何云飞早就饿的自行醒转,看到有如此丰厚的猎物,心情大好,就主动请缨。去那洞中中间的灶间去引火。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就两只猎物收拾干净,只挑那最为鲜美肥厚的部位下刀。割下肉来,穿在长剑之上,放至火上炙烤。 须臾,洞中就飘香缕缕,惹得众人口水直流。 这一顿,真是风卷残云,四人饿了这么久。此时吃得肚中滚圆,甚是觉得,如即便这几日遭遇坎坷不断。但此番能够有了如此美味作为补偿,倒也是苦中有乐,幸福满满。 甜歌吃饱喝足,立时觉得神思恍惚。身上乏困不已。就 扑入杜春晓怀中,撒娇的大声喊道:“姐姐快些搂我” 杜春晓本能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却突然想起前面几次尴尬境遇,正要仔细防备她的胡言乱语,一低头,却看到她早就鼾声不断,已然甜甜睡去,这才放下心来。定睛看着这张娇俏小脸,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涌起股股慈爱之情。 “这个甜歌,虽然身份极为特殊,但却天真可爱,烂漫纯情,将来不知又该有何遭遇在等着她” 她念及至此,眼波荡漾,更是怜惜阵阵了。 何云飞坐在两人身旁,借着扑闪不定的火光,看到她脸上一派温暖,将那原本就美得不可直视的脸,衬托得更是俊美非常,心口即刻狂跳不止,痴痴看着她,身上渐渐燥热不安起来。 “我日后必将娶得她为妻子,这才不枉我活在这人世一遭” 他在这里浮想联翩,心思涌动,真真是头一遭深深体味到了什么叫做欲火焚身的滋味。 杜春晓见甜歌睡得踏实,这才将她小心放倒在干草上,自己坐在刘羽轩和甜歌中间,侧首仔细查看一番,见刘羽轩呼吸更是平稳如初,这才放下心来,再也抵制不住身心困倦,渐渐滑入沉沉梦乡。 雷啸天在洞外值守,到了半夜时分,换做何云飞过来,他这才起身进入洞中,忽然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看到那半躺着的杜春晓和那不知何时,已是贴身过去,将半个身子都靠入杜春晓怀中的甜歌,两张俊美脸庞,竟然有着九分相似。 他看着这两张俊美脸庞,惊得是脑中轰隆隆雷声不断,只感到四肢再也动弹不得,半张着嘴巴,许久缓不过神来。 “天哪,这两人怎么都和那人如此神似我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见谁都会觉得像她呢” 他呆立良久,被那噼啪作响的燃烧火把惊醒过来,捂住犹自狂跳不止的心,在两人对面坐下,盯着这两张沉入梦中的脸,更是陷入到一片沉思之中。 何云飞在洞口守了一会儿,实在是抵制不住身上困倦,不知不觉之中,侧身沉沉睡去。 这一觉,众人皆是睡得香甜至极,直到日上三竿,刺眼阳光射入洞中,这才将众人惊醒。 甜歌睁开迷蒙双眼,伸手擦掉嘴角流出的涎水,侧首看到杜春晓犹自睡得香甜,不忍心将她叫醒,抬眼去看她身旁的刘羽轩,却空无一人,立时吓得跳身起来,尖声叫道:“姐姐,姐姐,羽轩不见了” 她这一嗓子出来,将懵懵懂懂的几人即刻惊得各自跳起身来。 杜春晓果真见自己身旁空无一人,直吓得面色惨白,想也不想就疾步奔出洞去。 甜歌见状,急忙高声喊道:“姐姐,你要去哪里找他” 杜春晓脚下虽然不停,只是一心想着,如果刘羽轩有了什么意外 ,自己也绝难以再活得下去,但听得甜歌出声提醒,也自是觉得,像这样空旷无边之地,自己目标全无,方向更无,又如何能够顺利找得到刘羽轩 这样理智一想,即便心中焦虑万分,也不得不缓下脚步,回身望向甜歌,眼中已是流出泪来。 甜歌叹息一声,飞身过去,伸手指着地上小声说道:“姐姐不要焦急,你且看自己脚下“ 杜春晓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隐隐滴滴鲜红血滴,立时脑中清醒过来,拉紧甜歌的手,两人寻着地上痕迹,一路穿过小林,来到水边,还未到得岸边,就突然听得水中有人急声喊道:“哎呀,你们两个人,千万不要过来” 两人分明听得是那刘羽轩的声音,心中大喜过望,却更是朝那边走去,豁然看见刘羽轩正光着身子,站立水中,慌乱的缩身入水,连连向两人摆手。 杜春晓即刻羞得面色绯红,扭过身去,拉住甜歌就向回走。 甜歌却满脸好奇之色,使劲儿挣脱开她的手,飞身过去。 杜春晓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这个甜歌,竟然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溪水缠绵 甜歌一把抱住刘羽轩的背,啧啧赞叹不已道:“哎呀,没有想到哦羽轩,你的身材竟然如此健美迷人啊嘿嘿嘿哎呀,你不要跑啊,让我好好摸一摸啊” 杜春晓惊得奔过去,看到那甜歌纠缠住刘羽轩,两人在水中扑来闪去,竟然玩起了躲猫猫。直气的她咬牙切齿,厉声骂道:“甜歌,你发什么花痴羽轩身上还有伤,你就不怕他伤口迸裂开来,前功尽弃” 这句话着实有效果,甜歌即刻缩回一双魔爪,怏怏不乐的回转身去,跃身回至岸边,眨巴着一双无辜大眼,盯着怒气冲天的杜春晓低声嘀咕道:“人家也只是好奇嘛羽轩平日里看着身体很是单薄,但方才一眼看去,竟然有着一二三四五六哎呀妈呀,姐姐,可了不得了羽轩竟然有六块腹肌呢哎呀呀,真是羡慕死我了” 杜春晓惊得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犹自满脸惊艳表情的甜歌,真是要被她活活气死了。 刘羽轩可怜巴巴的藏在水里,低声求道:“我不过是趁着你们都在沉睡之际,过来洗一洗身上的这些血迹,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追到这里甜歌,你快些回去你这样盯着我看个不休,难不成是想要我一辈子呆在水里” 甜歌笑嘻嘻看着惶恐不安的刘羽轩,摇头说道:“我方才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你不要害怕我这就离开,你和姐姐好好来个鸳鸯浴吧” 甜歌一边说着,果真就纵身飞速离开这里,眨眼之间就再不见了人影。 杜春晓险些被她方才所说之话,惊得下巴脱落,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个甜歌究竟是懵懂无知的天真之物,还是早熟开化的精灵古怪。 刘羽轩放眼瞧了许久,见甜歌已然消失在林中。这才放下心来,看到杜春晓呆立岸边,一双眼瞧自己也不是,不瞧着自己又分明很是不舍。想起方才自己被她们两人看了个正着,脸色羞红一片,脑中滑出一个坏主意来,就嘻嘻笑着,对她柔声说道:“晓儿。我们这些天疲于逃命,已是许久没有清洗了。你不妨就下来,和我一起洗去身上的污秽。” 杜春晓气恼的连连跺脚,真要转身离去,耳边却嗖的一声,还未等她转身看个明白,却分明感到自己已被一个凉飕飕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立时娇羞瘫软,再也动弹不得。 刘羽轩在她身后,贴着她的温暖身躯。探头过去,吻住她柔软的耳垂,低声絮语道:“昨日我虽然昏迷不醒,但你不顾一切,替我用嘴吸毒疗伤之事,我却是听得仔细。我刘羽轩原本已对儿女私情一刀斩断,决意再不受此情束缚,但你待我如此深情,已是用生命在全心全意的爱着我,我纵使是个石头。也早被你一片柔情感化了。晓儿,我刘羽轩何德何能,今生今世得以有你相伴左右” 他说到这里,眼中滑出颗颗泪水。 杜春晓闻言。缓缓转过身去,将自己更深的投入刘羽轩的宽阔怀中,娇羞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只是一心想要你陪着我,不要再分离半分。你是否真的爱我,想要我陪在你的左右” 两人在这里恩爱一番后。抬眼看到日头开始西斜,这才惊觉时日不早,急忙出水穿衣,相视一笑,携手返回洞中。 独步风几人早就烧好了肉食,看到两人红光满面回到洞来,却也不好奇去问,两人究竟为何消失了这么久。 倒是两人心中有鬼,不敢去看那围在火旁,馋的口水直流的甜歌,尽力轻手轻脚的掠过她的身旁,想要安全回到洞里。 偏偏甜歌无意回头看到两人愣在自己眼前,就嘻嘻一笑,低声问道:“你们这个鸳鸯浴,也洗的太过长了些吧少说也有一二三” 她竟然搬起手指来,开始细细算起两人逗留水边的时间。 刘羽轩惊得一把捂住她犹自说个不停的小嘴,低声求道:“嘘好妹妹啊,这些美味食物,难道还糊不住你的嘴我求你了,快些闭嘴吧” 甜歌被他硬生生捂住嘴巴,再也出声不得,拼命挣扎着,却又被杜春晓一把揽入自己怀中,娇羞的柔声求道:“好妹妹,姐姐也求求你了那些隐秘之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啊” 甜歌这才使劲儿摆手示意,“投降,投降” 两人迟疑着,回头看到洞中其余几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三人,自知举动过于怪异,就都羞得转回视线,只是死死地瞪视着甜歌,准备随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甜歌夸张的呼入一大口空气,这才无奈的翻着白眼,低声嘀咕道:“什么吗你们两人快活了这么久,即便我不说,他们都是成人,又岂能猜不出来难道将我捂死在这里,他们就都什么也不知了真是白白让我将自己的一片心,掏出来给你们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了” 此时,刘羽轩和杜春晓同时心中腾起一股,强烈的恶念来:“尽快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活活掐死在这里”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着,伸手撕下一大块烤熟了的熊肉,扔给犹自嘀咕个不停的甜歌,高声喝道:“快吃,快吃人家小两口子的事情,你个小丫头片子,掺和个什么劲儿” 甜歌闻言即刻翻脸,厉声喝道:“独爷爷,我是他们两个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但已是胜过亲的。我们分明是三口子,你却怎么说是两口子呢真是老糊涂了。雷大伯,我说的对不对” 雷啸天哪里料得到,她会突然转脸去问自己如此无法回答的问题即刻惊得手一颤抖,喉部一紧张,一大口肉就滑入咽喉,上不去又下不来,噎的直翻白眼。 刘羽轩和杜春晓已是被她要活活气死了,正要各自发威收拾于她,却听得她语风一转,高声说道:“不过,独爷爷说得对这香喷喷的熊肉,趁热了吃就是美味啊羽轩姐姐,你们也快些动手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决意返回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方才心中的那股恶念瞬间全无,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人儿,真是爱也不是,恨更不是,只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各自坐下,伸手去取烤熟的熊肉。 何云飞坐在黑暗角落,将手中的熊肉狠狠撕开,彷如正将那沉浸在一片幸福甜蜜之中的刘羽轩活活撕开一般。 这一天,众人早早入睡,倒也一夜平安无事。 一连几日,杜春晓细心给刘羽轩腿上用药,那观音散果然神效,仅仅三日过去,那伤口就开始长出新肉,只是略微有些发红,此外再也看不出几日前的可怕溃烂。 其余几人倒也不急着出山,各自分工,打猎捕鱼,倒也觉得如此生活甚是惬意。唯有那何云飞心中焦躁不安,不停催促众人快些动身。 这一日,独步风瞧了瞧刘羽轩的伤口,啧啧赞叹道:“小姑娘的医术比当年那三个小不点儿,可真是强了百倍我看他已是无碍,我这个孙儿又吵着闹着要回到青龙帮,我们不妨今日就动身出山吧” 何云飞闻言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点头说道:“是啊,爷爷,孙儿此番有了爷爷陪着回去,即便是那神i 人和叶不归一干人还在,我也毫不胆怯了” 独步风却摇头说道:“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个婴儿一般我此番出来,一是要完成小娃娃的第三个要求。二是要寻找那个贱人,好报仇雪恨。和你倒是半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甜歌即刻得意 非凡。高高扬起头来,挑衅的望着何云飞。 何云飞即刻心灰意冷,咬牙切齿的盯着甜歌。恨不得将她换做了自己,而自己换成了她。 甜歌却嘻嘻一笑,搂住独步风干瘦如柴的腰身,低声说道:“独爷爷,你也太过无情了些吧好歹他也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武功这么高,不去替他撑腰打跑那两个魔头,恢复他青龙帮帮主的威望。试问一下,这世上还有谁能有如此能耐降服得了他们” 独步风即刻点头如捣蒜般,高声说道:“既然小娃娃如此说了。那我就去你那青龙帮走一遭。不过,话可要说在前头,我只负责将那两个什么恶魔赶跑,其余诸事。你自己看着办” 何云飞心花怒放。脸上一派春色,急忙点头答yg 。 几人即刻启程,跟着独步风穿过层层密林,翻过一道山脊,这才隐隐看到自己已是来至青龙山的山脚。 刘羽轩回头去看,身后这座青龙山高耸入云,白云缭绕,想到几人进入那神龙洞之后的种种遭遇。此时出得山来,恍如南柯一梦。犹自不敢相信。 杜春晓看他一脸迷蒙之色,偷偷伸手过去,将他的手轻轻拉住,柔声说道:“轩哥哥,大难过后,我们必有后福,你无需感叹,我们快些追上他们几人吧” 刘羽轩被她如此温声提醒,心中温暖一片,望着她一双盈盈秋水,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坚定说道:“以后,无论是祸是福,我们一定不离不弃,再不轻言分离” 杜春晓眼中落泪,低头不语,心中感动万千,但想起自己特殊身份,实在不知前途如何,无法出声给他一个一样坚定的诺言,只得抬起头来,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 两人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青龙山,再不耽搁,并肩前行,紧追众人而去。 正所谓去时艰难归时易,几人在青龙山徘徊数日,此时终于脚踏坚实大地,得以自由呼吸天地之气,真是倍觉身形愉悦。 刘羽轩紧紧拉住杜春晓的手,想到自己此番因祸得福,不但有了心爱之人得伴身旁,更是机缘巧合得到了那玄铁令。待得返回那青龙帮之后,帮助 何云飞重振青龙帮,就要想办法将此物交给哥哥。 那日,哥哥也不过就是要求自己完成两件事情,而现在,这两件事情已是顺利完成了一件,剩下一件,自己必是要前去那幽州知府,向杜江提亲,尽快将杜春晓娶过来。 他如此想着,侧首看看身旁的杜春晓,见到她一张绝美侧颜,立时内心激情荡漾,就微微紧了紧自己的手。 几人之中,那何云飞最是归心似箭,满心胡乱猜测着,不知自己离去的这几日间,青龙帮已是被那两个魔头损毁成如何不堪模样。 他脚下即刻呼呼带风,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那遥遥领先的独步风和甜歌。 两个时辰左右,众人已是距离青龙山庄不到百米,这才各自缓下脚步,放眼望去。 那座高大气派的门楼前黑压压站有几百官兵,那队列最前方站着几人,正对着门楼里高声喊着什么。 独步风倏地一下就止住脚步,死死盯着那人群之中的一人,满脸疑惑,回头对着身后几人摇手说道:“我们暂且不要过去,好好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身后几人立即止住,乖乖的贴身站在他两侧,定睛仔细去看那里。 甜歌眼尖,早就望见了那几人,立刻 脸色大变,倏地一下就躲身在刘羽轩和杜春晓身后,再不敢探头出去。 杜春晓看她神情很是怪异,倒好像是害怕 那群人看到自己一般,心中疑惑,待得定睛看去,看到那队列之前几人之中,分明就有那杜江和晃儿忒,面色不觉就是一变,眉头也开始微微皱起。 刘羽轩早就看到这两人,想起自己和杜春晓未经媒妁之言,却已经私定了终生,更是成了夫妻,一会儿难免要和那杜江一番说辞,好好求他答yg 了自己去娶杜春晓,但是,那个晃儿忒却就不好去面对了。 “我和晓儿已成夫妻,他若知晓必是气愤不已。虽然我和晓儿两情相悦,但毕竟他和晓儿有婚约在先,是我从中插足,于情于理甚是不通。一会儿,我倒是要好好求他原谅于我们了” 他在心中拿定主意,就不再迟疑,更是紧了紧自己握住杜春晓的手。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出乎意外 那十几人之中,杜江和晃儿忒并未站在队列最前,反倒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肥胖老者,昂首站立门前,伸出自己手中所拄着的龙头拐杖,砰砰砰不停砸着紧闭的大门,正对着里面大骂不休道:“叶不归,舞浩凡,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还不快些将我的宝贝孙女交出来我若不是看那绝命崖崖主叶九天的臭面子上,早就杀了进去,将你们碎尸万段了” 独步风听到这里,再不迟疑,哈哈哈仰天大笑道:“我当是谁,这背影看着如此熟悉却不料是你这个老鬼白雷,别来无恙啊” 他一边高声说着,一边纵身过去。 白雷突兀之间听得有人高声叫着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转身去看,一眼看到一个干瘦如骨的半裸野人,正疾步如飞朝着自己而来,眉头微微皱起,朗声问道:“独步风,可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在喊我”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不止,眨眼之间已是到了他的面前,笑嘻嘻昂然站立,盯着白雷上下左右看个不停,口中啧啧啧不停,极尽鄙夷的说道:“我说白雷,怎么四十年未见,你就肥成这般模样了可不是你在那圣殿之中,统领万众,呼风得风,唤雨得雨,终日里美女伺候,成天里侧卧在床,习惯了好吃懒做,这才会壮硕如此吧” 白雷听他出言讥讽自己,心中着实不高兴,就翻起白眼,鼻子里冷哼了一下,盯着独步风看个不停,嘴中更是啧啧啧道:“我说独步风,你无辜失踪了四十年,不知钻到哪里去了,这倒也罢了,却怎么混的如此狼狈你上身裸露,精排一身。干尸一具,却不懂得羞耻为何物,竟然敢于如此面目见人。真是和几十年前的厚颜无耻一般无二 我说老不死的,你不在那个什么老鼠洞里好好继续呆下去。却怎么突然冒了出来吓我该不会是那洞里的老鼠都被你吃光死绝了,衣食无着,这才不得已逃窜出来了哈哈哈” 独步风闻言脸色大变,一把伸出手去,揪住老者肥嘟嘟的脖子。厉声骂道:“白雷,四十年未见,你这张臭嘴还是如此臭烘烘让人作呕老子只是觉得山间的神仙日子实在是无聊至极,这才一时兴起返回江湖,好和你这个死胖子一比高下 我出生清贫,靠得是真本事立足江湖之中。哪里像你锦衣玉食,全靠着自己老爹的尊贵身份才得勉强踮着脚尖立身于世你这啃老的死鬼,有何资格品评于我” 白雷被他揭开老底,心中恼怒万分,即刻翻脸。一把反抓住独步风腰间的破烂衣服,一边高声骂道,“我就是靠了关系了,怎么了你想靠还没得靠呢”,一边就和独步风拉扯在了一起。 独步风被他突然抓住了腰间的这块破烂遮羞布,脸色大变,即刻厉声啐道:“死鬼,你都七老八十,将死之人了,怎么打起架来。还是和当年一般泼皮无赖有本事你不要抓我的裤子啊” 白雷一听,脸上狰狞一片,冷笑着,双手反而更是不松半下。和他扭作一团,厉声骂道:“我总是泼皮至极,也赶不上你半路插足,将我的心爱之人夺走的可耻卑鄙老不死的东西,你最后还不是被大哥赢了赌约,失去了小离 早知道你会如此对待小离。当年我就不该看重什么兄弟之情,而将小离拱手让给你这个没有良心之人你这个死鬼,快些还我小离来” 独步风被他如此一说,已是颜面全无,脸色发青,就发起狠来,反手将白雷的肥胖脖子掐的更紧,无奈他又瘦又小,而那白雷真是肥硕异常,一时之间,自己并未占到多少好处,就舍弃了他的脖间,转手去拼命撕扯他的一身锦衣。 两人却都似乎约定好了一般,只是徒手相斗,却并未用上一丝一毫的内力武功。饶是这样,这场老者之斗,才更是让其余几人看的是惊心动魄。 刘羽轩等人这时到了跟前,看到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个枯瘦如此,几乎全裸,一个又白又胖,衣冠楚楚,却都不管不顾,揪作一团,和两个五六岁的孩童打架一般,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幅画面真是前所未见,实在是怪异至极。 甜歌一直躲着刘羽轩和杜春晓身后,这时不得不跟着几人来到这里,却更是将自己隐藏在几人身后,鬼鬼祟祟,不敢探头出去。 刘羽轩等人看她如此模样,觉得甚是疑惑不解,按照平常模样,这个对热闹最是不顾一切向前冲的人,今日却躲躲藏藏,反倒尽力想要离得热闹远一些。 但那边两个老者,已是揪扯的进入白热化程度,众人都急忙各自上前,想要将两人拉开,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去细问甜歌,究竟为何如此反常。 白雷的一身锦衣,哪里经得住独步风的一双锋利尖爪撕扯早就碎裂无数,丝丝缕缕随风飘动,模样甚是狼狈。 而那独步风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腰间仅存的一方遮羞布,更是被白雷撕扯得碎至大腿根部,眼见得再难以遮住羞丑了。 杜江和晃儿忒死命抱住四蹄乱蹬的白雷,连声劝他息怒。 刘羽轩和何云飞也是牢牢抱住直往前扑的独步风,苦苦求他镇静下来。 所幸,这两人只是如小儿般厮打,都未使用半分内力,众人手忙脚乱,这才勉强将两人各自抱紧,远远扯到一边。 事发突然,众人都忙着拉扯两人,这时才都得喘了一口气出来。 晃儿忒暗自呼出一口气去,抬眼看向对面,猛然间看到那刘羽轩正贴耳不停劝说着独步风,而他身后半步左右,杜春晓一双美目正眨也不眨的盯着刘羽轩,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一般。 晃儿忒心如刀绞,咬住牙,拼命忍住想要扑身过去,将那刘羽轩活活掐死的冲动,但双眼却也再也无法从杜春晓身上移开半下。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判若两人 杜江这时也早看到了杜春晓,见她悄悄示意自己,急忙咳嗽几声,跨前一步,装作生气的模样,伸手指着她,沉声问道:“晓儿,我还以为你被叶不归和舞浩凡挟持,这才带着兵马前来围剿他们。没想到,你却好端端的,却叫爹爹平白无故的替你担心了这么多天你快些跟我回去,我定要好好教训于你,看你还敢不敢随意离开府衙” 刘羽轩闻言大吃一惊,正准备上前一步,大胆向杜江提亲,却不料身后的杜春晓却已经快步走了过去,站在杜江身旁,盈盈施礼说道:“孩儿不孝,让爹爹替孩儿担心了。我前几日听得这青龙帮被叶不归施毒伤了不少人,为了治病救人,这才没有告知爹爹,偷偷来至这里医治伤者。现在孩儿知道错了,我这就跟你回去,以后再不随意出走” 杜江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刘羽轩,冷冷对他说道:“刘公子,我知道你曾经参加过比武招亲,也知道你对我的女儿有些私情。但是你毕竟没有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来向我提亲,更未征得我的同意,却将我的女儿拐走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定将严惩于你” 杜江说完这话,就一把拉起杜春晓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刘羽轩急的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杜春晓的衣袖,高声喊道:“晓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快些告诉杜大人,我并未欺骗拐你。你快些告诉他,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杜春晓却低下头去,一任刘羽轩拉住自己的衣袖,只是脸色惨白的静默站立在杜江身旁,不再看刘羽轩半眼。 刘羽轩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是渐渐变得绝望冰冷,一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不停。 他紧紧盯着杜春晓,满怀最后的希望。低声求道:“晓儿,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今生今世不再分离的吗刚刚,你不是还对我说” “刘公子。你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时过境迁吗我们之前不过逢场作戏,你何必如此念念不忘你快些松手,免得惹人耻笑” 没想到,杜春晓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右手已是过去,狠狠的将刘羽轩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推了开去,背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看他半眼。 刘羽轩圆睁着一双大眼,瞪视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却觉得她又是如此的陌生可怕,但心中仍是存了一丝丝的希望,死死拽住杜春晓的衣袖就是不放。 “晓儿,你真的,不过是在和我逢场作戏吗我不信。你究竟有何苦衷,快些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求你,千万不要欺骗” 杜春晓紧闭双眼,眼角已是流出滴滴泪水,但她依然背对着刘羽轩,咬牙忍住心中的痛楚,颤声打断了刘羽轩的话头,低声说道:“刘公子,我看你被我一骗再骗,还蒙在鼓里不愿清醒过来。着实可怜,这才不想再说些无情的话来伤你。” 刘羽轩闻言大,心中剧痛不已,圆睁着一双悲愤大眼。颤声追问道:“晓儿,我真的不信,这些日子以来,你是在骗着我” 杜春晓听得他语声悲切,心如刀绞,想起自己身份特殊。肩负国家大责,只得狠下心来,低声说道:“刘公子,你如果继续纠缠于我的话,我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的还望刘公子能够自重,就此撒手,放我回去” 晃儿忒再也看不下去,飞身过去,一把将刘羽轩推开,厉声骂道:“刘公子,我们晓儿心慈仁厚,不愿伤你太过,这才给你在众人面前留下脸面。还望你能够在意自己的仅存颜面,你们两人,好说好散” 刘羽轩被他这几句话击中要害,惨白着脸,立时撒开手去,踉踉跄跄退后几步,眼中滚出泪水,哽咽说道:“晓儿,你果真是个翻脸无情之人吗我刘羽轩被你一骗再骗,却还是一心将你放在心中,只愿和你终生相伴到老。难道,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真的都不过是你的一时兴起” 杜春晓双唇已被自己的牙齿生生咬破,嘴角流出滴滴鲜血,她只感到自己方才每次说出口的一句话,在伤害着刘羽轩的同时,更是伤害着自己。 “轩哥哥,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你说个明白我只愿你能就此只恨着我,也一并念着我,难以忘怀于我,却也强过日后你厌弃我,不愿在念着我” 她在心中,如此对着刘羽轩说着,却紧闭着嘴,脸色惨白的对着杜江使了个眼色。 杜江心领神会,就冷哼了一声,拉着杜春晓的手,迈步前行,头也不回的高声喊道:“刘公子,你若真的怜惜晓儿,就望你能够看在顾全晓儿声誉的份上,日后再不要纠缠于她” 刘羽轩呆愣愣看着,那杜春晓竟然头也不回头,跟着杜江转身离去了。 晃儿忒看杜春晓再未出声半句,反而乖乖跟着杜江离去,心中希望顿生,狠狠的瞪了一眼面若死灰的刘羽轩,转身冲着那帮兵士挥手喊道:“保护好杜大人和小姐,我们即刻返回幽州府衙” 几百人得令,即刻呼啦啦掉转身去,跟着杜江三人快速离开这里。 刘羽轩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半个时辰左右的光景,杜春晓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就有了如此的变化。 “晓儿,你刚刚还对我说,我们再不分开。怎么现在就全然改变了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一直都在欺骗着我不成难道,你对我的好,都不过是为了那块玄铁令难道,我真的不过是你利用的一个玩物我真的好傻” 刘羽轩心痛难忍,心中如此想着,眼中涌出泪水,同时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又是慢慢的变得坚硬如铁,再无半分热度。 其余几人一直呆立一旁,却也都根本没有想到,情势竟然会有此变故。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难以接受 众人实在无法相信眼前所见所闻之事,只觉得真是变故太大,难以接受。这两人之前明明情浓意浓,谁也离不开谁,但这杜春晓刚刚回到这里,就会即刻翻脸无情甩掉了刘羽轩,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何云飞看到这里,真是心花怒放,暗自下定了决心,要尽快去那幽州府衙,替自己提亲。 独步风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雷啸天和何云飞,看着杜春晓等人离去的背影,高声说道:“这个杜春晓竟然也叫我看走了眼呸,我算是看得清楚了。这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翻脸无情的蛇蝎之人将我们男子玩弄一番还不算,还要使得你为她而葬送一生,她才会觉得心满意 足正所谓红颜祸水,真是半句不假” 他愤愤然说着,倒大有借此机会宣泄自己不平之气的嫌疑。 甜歌看着刘羽轩痛苦的样子,心中替他难过,就忘了继u 躲藏,一双大眼盯着远走了的杜春晓的背影,低声劝慰刘羽轩道:“姐姐不该是如此无情的人啊她肯定是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羽轩,你千万不要灰心失望,要尽快去幽州府衙,求得杜大人将姐姐嫁给你才是啊” 她这话一说出口,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那已然自由了的白雷即刻尖叫一声,飞身过去,一把抱住甜歌的身子,低声求道:“哎呀,我的乖孙女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抛下爷爷我孤苦一人在那空荡荡的地方爷爷知道 错了,那日不该冲你大声嚷嚷。你就原谅爷爷,快些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独步风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围着这一老一少,嘻嘻笑着摇头说道:“老鬼,不对吧像你这样天下第一慵懒之人。长得一副鬼见愁的模样,却怎么会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孙女可不是你偷了谁家的孩子,装作是自己的孙女。来向天下人炫耀的吧” 白雷即刻翻脸,眼中冒出火花来,正要出声去骂独步风,却被甜歌反手搂住肥大的腰身。撒着娇说道:“爷爷。你不要和独爷爷吵架了好不好他待我很好的,还免费做我的贴身保镖。如果你们两个总是吵吵闹闹的,我岂不是头大气大,活得很不滋润你们若是再多说一句拌嘴的话,我这就继u 游走江湖,老死也不返回那个什么圣殿了” 白雷即刻变脸,柔声对着甜歌保证道:“哎呀,我的乖孙女就是聪明的紧。竟然驯服了这个天下第一桀骜不训之人果然不愧是我圣殿殿主的宝贝孙女好好好,爷爷答yg 你。再不和他拌嘴了那你就答yg 我,乖乖和我一同返回圣殿去吧,好不好” 独步风闻言脸色微变,飞眼瞪视了一下白雷,侧首看到甜歌正对着他不停眨巴着一双大眼,即刻会意,就笑嘻嘻点头说道:“小娃娃,你就答yg 了你的爷爷,看他在这世上再没有多少时日可活的面子上,我们这就一同返回圣殿去吧” 白雷一听,脸上很不自在,摇头骂道:“独步风,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和孙女回自己的家,你却说什么我们一同返回这个我们里,难不成还有着你这个厚脸皮的东西” 独步风即刻恼羞成怒,跳起脚来回骂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那个什么圣殿不成除了地方大,气派些,华丽无比之外,还有什么不过一座冷冰冰的活死人之墓罢了,你张狂些什么若不是看在小娃娃的面上,你就是八抬大轿来请了我去,我死也不会去那里” 白雷闻言脸色大怒,就要张嘴回骂,被甜歌一把拦住,娇声说道:“哎呀,爷爷,你们真的好烦人啊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白雷即刻闭嘴,紧紧拉住甜歌的手,生怕她脱手逃走。 甜歌笑嘻嘻摇头,回头看了看焦灼不安的何云飞,这才对白雷说道:“爷爷,我和你返回圣殿可以,但是,我们先要替何帮主解决掉青龙帮的大事,再走不迟。” 独步风瞥了一下急的面色发青的何云飞,摇头叹息道:“怎么我就是喜欢这个小娃娃,而对你这个亲孙子毫无感觉呢白死鬼一生害人无数,是个人见人怕的恶魔鼻祖,但他只是凭借着这一个小娃娃,就比得我颜面无存了我真是千算万算,抵不过儿孙无能,真是气死人了” 何云飞闻言尴尬异常,只得装作没有听到,迟疑着迈步过去,对着白雷深深一鞠躬,低声说道:“白大伯,江湖一直传闻,圣殿不动,天下稳固;圣殿若动,天下必乱。可见圣殿在天下诸侯心头的重量如何了。今日,白大伯既然大驾前来这里,我何云飞不才,就厚着脸面求得白大伯能够出手助我一臂之力,将那叶不归和舞浩凡一网打尽,重振我青龙帮的江湖威望” 白雷那白眼扫了一下何云飞,扭过头看着甜歌,小心翼翼的问她道:“我的乖孙女,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们是在这里逗留几日,好好陪你玩一玩呢,还是就此离去,返回我们的圣殿去呢” 何云飞可怜巴巴的盯着甜歌,生怕她一个“返回”说出口来。 甜歌却回头看看犹自呆呆站在一旁的刘羽轩,点头说道:“爷爷,你几十年没有步出圣殿了,此番不妨陪着孙女儿好好在这凡间走上一遭。” 白雷急忙点头答yg ,被甜歌拉着手,大步朝着紧闭着的大门走去。 何云飞见状大喜过望,紧随着几人走了过去。 独步风冷冷哼了几下,见众人都转身走向那青龙山庄的大门,就也窜身过去,自言自语道:“何云飞,你要这个什么劳什子的青龙帮,究竟有何作用你费心费力的手握生死大权,又能如何倒不如像我一般,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相互卖弄 何云飞听得分明,脸上一红,却依旧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紧随在白雷身后,内心激动万分。 雷啸天旁观了这么许久,看着眼前一干背影,再看看身后机械迈步的刘羽轩,暗自摇头叹息道:“这尘世纷扰真是变化莫测。这个独步风能够重现江湖,已是一大传奇,没承想这只是天下一大传闻的圣殿殿主白雷也是现身出来。看来,江湖之中,不日将要风云变幻,不知将要掀起怎样的风波了这个刘羽轩,年纪尚小却已是经历情变之痛,真是少年多灾之人,着实可怜可叹” 白雷到得大门之前,侧首看看笑嘻嘻盯着自己的甜歌,有意要在自己孙女面前卖弄一番,就伸出自己右手一根手指,对着高大的朱漆大门,轻轻的一点。 甜歌即刻捂住自己的耳朵,跳身退至一旁。 众人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道宽大厚重的大门,竟然就应指而倒,扬起好大一阵飞尘。 雷啸天和刘羽轩面面相觑,定睛去看那白雷,却见他没事人一样,傲然看着跳身过去,细细检查地上那半扇门板的独步风,沉声问道:“老鬼,怎么样这几十年间,我的武功是否已是突飞猛进了” 独步风直起身来,摇头叹息道:“我想着你好歹四十几年过去了,武功应该是大有进步才是,却哪里料得,竟然不进反退看来,你果真是锦衣玉食,不思进取” 白雷闻言脸色大变,正要过去和他好好辩论一番,突然听得里面脚步杂沓之声四起,抬眼去看,那大院之中,已是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黑衣人。 何云飞见状,急忙退至独步风身后,低声对他说道:“爷爷。这些人都是绝命崖的亡命之徒,想来那叶不归和舞浩凡也在这里未走” 独步风鼻子里冷哼了一下,迈步朝着这些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厉声问道:“叶不归,舞浩凡,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知道你独爷爷我来了,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那群黑衣人看他如此张狂出言。无需别人号令,即刻呐喊着,各自挥动手中武器,直奔独步风杀了过来。 何云飞领教过这些人的厉害,吓得倒退十几步出去,躲在仅存的那半扇门后,紧张的看着院内。 那群黑衣人齐声呐喊着扑向独步风,里三层为三层,将他团团围在圈内。众人不觉都对独步风揪起一颗心来。 却突然听得那圈内惨叫之声接连不断,众人定睛细看。只见得无数黑衣人尖叫着飞起身来,又惨叫着从半空重重跌落下来。 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密密麻麻围住独步风的黑衣人,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法子,都纷纷被甩向半空,再惨烈跌落下来,立时人影翻风,惨叫连连。 众人正看得眼花缭乱,心惊不已之时,那圈中就只剩得独步风一人独自傲然站立。冷冷的扫视着躺倒在地的众人,得意非凡的冲着抱臂一旁站立的白雷说道:“怎么样,死鬼,你是否已是看得走眼了哈哈哈” 白雷咬牙切齿。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沉声说道:“什么吗你不过专挑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小辈来欺负如果真有本事,你去找大哥试试身手啊” 独步风闻言立时脸色剧变,双眼之中呼呼冒出火苗,窜身过来,和那白雷面对面站立。咬牙切齿的厉声喊道:“大哥算是个什么东西设计暗算于我,还夺走了小离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有何脸面做我们的大哥” 白雷闻言就是一愣,看独步风愤怒之色,心中疑惑不解,就迟疑着问道:“你方才说些什么大哥设计算计于你你倒要好好说个仔细,否则,如此诬陷大哥,我定不会轻饶于你” 这时,甜歌缓步过去,三言两语,就将那何卓青与许若离,当年如何设计算计独步风之事,讲给白雷去听,只听得白雷圆凳双眼,连连后退。 “二哥,你当年无缘无故就将小离让给大哥,让我着实记恨于你我一直想着要和你好好说个清楚,你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一通好找却原来是被大哥设计陷在了那神龙洞中了想来,这事情也着实可疑自你失踪以后,大哥和小离也无缘无故消失不见,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身影此番看来,必是他们二人觉得无法面对于我,这才会退出江湖,隐居起来了。二哥,我倒是错怪你了” 独步风闻言眼圈泛红,摇头说道:“虽然大哥设计陷害我在先,但是,毕竟还是我当年嗜赌如命,这才会荒唐到和他下了如此赌约。说来说去,小离能够抛弃了我,而和大哥远走高飞,倒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了” 白雷摇头叹息道:“即便你有些不对之处,我也应该早有自知之明,不该插入你和小离之间,横生许多是非出来。只是,当年我们三人结拜为兄弟,本该同心合力统领江湖,好流芳百世,却不幸都爱上了小离,彼此间争斗不休,这才会因爱生恨,惹出无数事端。葬送了各自雄心壮志,更葬送了大好的光阴。 着男女情事,真是害人匪浅大哥和小离羞于见人,不得不退隐江湖,不知生死。二哥你白白耗费了四十年的大好光阴,而我独自留守在圣殿,心中对你记恨至极,终日里愤懑怨恨,却也是白白浪费了无数美好光阴。 现在看来,这世间最为可怕的,还是这情爱二字啊我们几人,纵使武功盖世,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这两个字打得七零八落,一生狼狈”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看刘羽轩,摇头对他说道:“这个小娃娃,你如此样貌,何愁天下没有美女深爱于你那知府千金如此狠心对你,你不该记恨于她,反倒应该感谢她才是,因为是她教会了你,什么叫做情关难过,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你只该记住我们几人的教训,再莫要轻易将自己的一片真心交付于任何女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空空如也 刘羽轩呆呆看着面前几人,耳边听得这白雷的谆谆教导,脑海之中,那杜春晓的绝然之态浮现眼前,而之前两人的恩爱往昔,更是历历在目。 此时两相对比,竟然天差地别,不觉自己也惨痛失笑道:“这位白爷爷说的极是。我终是年轻不懂事,不懂得珍惜大好光阴,更不懂得远离情爱二字,这才才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最后深受其害晚辈会记住白爷爷的一番教导,再不会叫这什么男女情爱之事束缚住自己了” 他如此说着,脑海之中不觉又忆起樊念钰来,往日种种,纷纷浮现出来,哥哥的警告之语,更是再次回荡耳边。 他心中惨然一片,更是悔恨冰冷一片,果真就狠下心来,将脑海之中的杜春晓赶将出去,立时觉得天地宽广一片,身心再无任何束缚之物了。 他痛定思痛,这时仰起头来,脸上的惨痛不再,而是一片月朗清秋之态,一双秋水大眼之中,一派冷漠坚硬。 他看着众人,面无表情,朗声说道:“白爷爷,独爷爷,我们不要再耽搁时间,还是进去找那两个魔头算账去吧” 何云飞早就快步过去,拉住独步风的手来,低声说道:“是啊爷爷,那两个魔头血洗江湖之仇,今日也该有个了解了” 甜歌傻愣愣看着换做一人的刘羽轩,垂头若有所思,这时闻言,迟疑片刻。这才对白雷说道:“爷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爷爷进去之后。对那叶不归手下留情,只要留得他性命即可” 何云飞即刻脸色难看,低声说道:“甜歌,你几次三番对这个叶不归袒护一片,却怎么不好好想想,被他杀害了的江湖众人,又有谁被他手下留情过对于这些恶魔。若是一味心软,只怕会放虎归山,贻害无穷” 甜歌正要出声去辩解一番。那白雷却皱眉问道:“乖孙女,你实话告诉 爷爷,你是否对这个叶不归有了什么私情” 甜歌气恼得连连摇头摆手。 白雷这才脸色缓和了许多,点头说道:“你若并未对他生出私情就好。否则。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几人说话之间,脚下不停,已是绕过聚会楼阁,来至主院之中,却见到这里竟然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何云飞脸色发白的飞身进入房中,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众人见状,纷纷进入其他院落之中查找,并未见得一个黑衣人。倒是在那后面的几座牢房之中,找到了万晨、何重、何英和小青等一干青龙帮的弟兄。 这些人被众人放了出来。见到何云飞立刻 大喜过望,纷纷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何云飞皱眉扶起几人,低声问道:“你们那日是如何逃出生天的为何不见那两个魔头和其余人等的踪影” 万晨摇头说道:“那日大厅之内,我们已被这些人制服,原本以为毙命于此,绝难生还,但没想到,这两个大魔头倒并没有将我们杀掉,并且还刻意留下各派宗首和首领的性命,只是将我们关在牢里,逼我们举行仪式,改称那舞浩凡为武林盟主。我们为保得帮派后继有人,只得表面答yg 了他们。前日清晨,那两人突然就命令手下将一干宗派带走,只留下我们几人。” 何云飞正要继u 追问,突然门外奔入一人,却是个官府模样的军士,看到众人,就扬起手中一份请帖,高声说道:“何云飞何帮主可在幽州知府杜江杜大人邀请你明日早,前去幽州知府一聚。” 说完这话,他放下手中请帖,就兀自离去了。 何云飞拿起请帖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对众人说道:“我们青龙帮向来和官府没有干系,这个杜江,却为何要我前去幽州知府一见” 众人也都感到很是不解,纷纷摇头。 刘羽轩这时听到那幽州知府一事,心中又是一痛,但很快就恢复自如,沉声说道:“叶不归和舞浩凡两人,能够将一干宗首匆匆带离这里,想来必是和那杜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不要惊慌,明日正常赴约即可” 甜歌等人从未见过他临危不乱的模样,这时听他语声镇定自若,再看他一脸冷然平静,都不得不暗自佩服他的心绪收复之快了。 “羽轩必是对姐姐恨之入骨了,这才会如此镇定不变。明日,我们若是到了那幽州府衙,他们两人见了面,不知又是如何一番情景只怕是,爱已随风逝去,只空留一片怨恨在心间了吧” 甜歌站在一旁,看着刘羽轩冷然的面容,竟感到他是如此的陌生可怕,不觉一丝冷意袭上心头。 何云飞即刻传令万晨等人,飞鸽传书,命分散各地的青龙帮各个舵主率领精英前来这里待命。 独步风背着手,冷眼旁观许久,见他安排诸多事宜,倒也算是有条不紊,就有些得意 起来,努着嘴对白雷说道:“三弟,我这个孙子虽然没有你的小娃娃聪明可爱,但是勉强也算得是个人物啊” 白雷虽然和他已经冰释前嫌,但两人斗嘴斗气却是自幼就形成了的习惯,这时看他得意 非凡的模样,侧首看到,甜歌只是盯着冷漠站立一旁的刘羽轩,一脸复杂表情,心中很是不安,急忙伸手拉过甜歌,低声问道:“我的乖孙女,你莫不是,也喜欢上了这个俊美的不像是人的小子” 甜歌被他突然一问,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撇清:“爷爷休要胡说八道,我和羽轩不过是兄弟姐妹的关系罢了,你不要看谁都像是我的心仪之人好不好” 白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想了一下,就又补充道:“他不是最好不过,若是,那就着实不妙了他刚刚被心爱之人欺骗抛弃,正满腹委屈痛楚无处发泄,若是你这时撞到面前,必然被他无情嘲弄” 甜歌却不答话,偷眼去看刘羽轩,果然见他一脸冰霜,恍如之前在那旷野之上见到他时一般模样,不觉心中更是痛惜。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说破身份 她不觉暗自想道:“我上次见他时,他被姐姐伤害,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此次也是被姐姐伤害,却是面无表情,无痛无喜,却更是让我觉得心惊胆战” 这时,何云飞看天色渐晚,就安排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刘羽轩又是回至那间房中,推门迈步进去之时,本能抬眼看了一下隔壁房间,不由得往事又浮现眼前。 他冷笑一声,再不迟疑,举步就走入房中。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心中痛楚阵阵,又愤怒股股,索性翻身坐起,本能看了一眼窗外,却豁然看到窗外一道黑影,正自静默站立,盯着自己。 “谁” 那黑影闻声即刻扭转身离去。 刘羽轩嗖的一下子就飞身过去,一掌劈开窗格,飞身追了出去。 他眼前那道黑影,却似乎并不急于逃走,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郊外密林之中。 刘羽轩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这时看到,那道黑影已是稳稳站立林中空旷之处,冷冷的望着自己,不觉浑身一丝冷意袭来,垂下头去,缓步过去。 “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不敢抬眼,去看一眼这个熟悉却又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亲人。 刘子昂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羽轩一直以来强撑着的坚强,刷的一下子全线崩溃,眼中流出泪来,哽咽说道:“哥哥,我真是愚蠢至极,竟然不听哥哥的警告之语,一错再错现在,我真的知道错了” 刘子昂冷漠的盯着他,摇头说道:“我也知道,如果单纯对你说教,你必是不信。只有你亲身体验一番。才会叫你幡然醒悟,铭记终生我之前曾经要求你的两件事情,其中一件,想来你已经办到了。那玄铁令。此时可在你的身上” 刘羽轩急忙伸手入怀,将那玄铁令交给刘子昂。 刘子昂伸手接过玄铁令,对月举起,挥手动了一下,却见丝毫没有任何变化。怎么看怎么只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废铁。 他皱眉盯着刘羽轩道:“你给我的真的是那玄铁令吗你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刘羽轩闻言一愣,急忙伸手接过,对着一片月光细细去看,立时大惊失色,踉跄后退几步,失声喊道:“杜春晓,你果真是个骗子” 他盯着自己手中这块分明只是一块与那玄铁令有着几分形似的铁块,回想起那日,一向沉稳矜持的杜春晓,竟然会主动与自己在那溪水之中温存缠绵之事。却原来只是为了将自己身上的这块玄铁令偷换掉的诡计而已。 这样的一种可怕事实,此时展现在自己面前,着实让刘羽轩震惊痛楚。他心中对杜春晓仅存的一丝留恋,随着这个不争事实的展露而荡然无存。 刘子昂看他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黑铁,气恼的伸手过去,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沉声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只是沉迷于温柔乡中,被一个女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之中都不觉醒如你这般无能之人,我又如何能够期盼着,能和你一同并肩去为父母报仇雪恨你滚吧我再不愿看到你” 刘羽轩伸手本能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右脸。心中惨然,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刘子昂看他神情痴狂,眼神之中明明痛苦万分,脸上却绽放迷人的笑容。心中不觉惴惴不安起来,沉声喝道:“你笑些什么莫不是被我一巴掌打得痴癫不成” 刘羽轩笑着摇头,眼中涌出泪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真的谢谢哥哥的这一巴掌,将我真正打醒。我刘羽轩以前对女人太过温柔,这才会被这个蛇蝎女人算计哥哥放心。我定会想办法将玄铁令夺回来” 刘子昂却摇头说道:“那倒不必了。那个杜春晓身为黑水国的公主,身份很是特殊。我们俩个人势单力薄,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倒是明日,你最好不要自投罗网,远远避开这个女人才是” 刘羽轩闻言,突然定睛看着刘子昂,沉声问道:“哥哥能否告知于我,之前为何要我娶了这个女人” 刘子昂低头半晌,这才缓缓抬头,看着刘羽轩,低声说道:“之前我让你娶了她,也不过是想要你顺理成章,成为她黑水国的驸马而已。如果真的那样,我们有了黑水国的举国之力,日后进逼大陈,使得大陈国改姓我们,这才算的真正为爹娘报了仇” 刘羽轩听到这里,冷笑道:“哥哥,原来,你要我如此接近于她,也不过是将我当做一粒棋子,想要利用一番而已。她的身份来历,想必你早就知晓,只是蒙骗着我一人罢了。” 刘羽轩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只是想不通,我们兄弟二人,为什么不能直接入了京师皇宫,将那玄武皇帝的儿女全部杀掉,以此告慰爹娘在天冤魂,却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借这个黑水国的国力” 刘子昂冷冷的扫了一眼刘羽轩,静默许久,这才低声说道:“有许多事情,之前因为你太小,我并未告诉于你。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我不得不告知于你,也好叫你心中有底。” 他微微顿了一顿,这才接着说道:“你可知我们兄弟二人,究竟是何身份” 刘羽轩点头说道:“我们的爹爹,是大陈四品外官,我们自是官宦士子之家的子弟。” 刘子昂摇头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爹爹表面是这大陈的官员,而实际上,我们一族却是被这大陈灭掉了的楚国皇族。爹爹是楚国最后一位女帝的唯一血脉,做了十一年的太子。 而在他做太子的第十二个年头,原本臣服于我们的大陈,突然发兵入侵,与朝中一干卖国求荣的奸臣,里应外合,将我楚国大好锦绣山河拱手让给了大陈一家。 在大陈攻入皇宫的前一天,爹爹被女帝反复叮嘱,若是能够活着出去,必要想方设法东山再起,灭掉大陈,恢复我楚国龙威。”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身世特殊 刘子昂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女帝托人将爹爹秘密送出宫外,这才使得他躲过了那场满族被屠杀的浩劫。因此上,我们是楚国唯一的龙脉了 爹爹忍辱负重,为了留得青山在,不逃反回,辗转流离,苟且偷生,这才勉强在这幽州立下脚跟。 他为了能够存活下去,就入赘娘亲一族,发奋苦读,并在三年之后,大胆应试科举,没承想真的中了当年的头榜,这才被那玄武皇帝钦点,外放官职,做了这幽州知府,就此立稳脚跟,存活下来。” 刘羽轩真是被此话吓得不轻,定睛去看刘子昂,却见得,一片朗朗月色映照之下,他一双大眼炯炯放光,满是自豪,就深知他所言不假。 “爹爹出逃那年,只有十一二岁,亲眼见到那大陈是如何在我楚国土地之上肆意妄为的,他一直告诫我,一定要时刻谨记亡国之恨,牢记自己肩负的使命,就是耗尽一生,也要推翻大陈,重建我楚国基业,重振我楚国国威。 我比你年长五岁,自然被爹爹早早告知此事,并时时刻刻被他敲打牢记此事,只怕我忘了国耻家难。相较而言,你甚是幸福,无需承受如此重托。 我们兄弟二人分别被爹爹送至无数高人之处修习武功,也不过是爹爹想要我们二人能够成为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国君罢了。 谁承想,不知为何缘故,爹爹娘亲等人被那靖王爷派人放火烧死。那日,我因为外出,去郊外庙中替娘亲还愿,这才侥幸逃过一劫。而你,也因为学艺归来,晚至家门一天,这才得以保住性命。 你我兄弟二人,说来。都不过是侥幸逃脱出来。也是老天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但是,羽轩,你一定要谨记。我们身负特殊使命,不但要报仇雪恨,更要颠覆大陈,光复我们楚国,日后这才能够有颜面。去见我们的列祖列宗 因此,这世间但凡任何情感之事,皆是与我们兄弟二人,再无半分关系了,否则,牵念愈多,束缚我们的东西就越多,我们又如何能够全心全意完成爹爹遗愿 现在,我将此事全部告知于你,也只是希望。你能真正清醒过来,明确我们兄弟二人一生的使命何在你现在可听得明白” 刘羽轩从未想过,原来自己身上竟然流淌着非同一般的皇族血液,而自己的身上更是肩负着光复楚国的沉重使命。 他想起之前自己的一意为之,和樊念钰和杜春晓的儿女私情,已是羞愧的低下头去,决然而然的对以前那个用情过重,慈善仁厚的自己说了再见,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刘子昂。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刘子昂看他神情与以前大有分别,双眼之中满是自豪和冷然。心中顿感欣慰,就难得泄露自己心中情绪的微微一笑,点头说道:“你知道了就好,我们兄弟日后必然会成就一番大事现在,你速速返回青龙帮,不要让其余人生出疑心。我会叫小鱼过来陪你。日后若是有了任何紧急之事,小鱼自会想法子通知于我” 他话未说完,就飞身跃出密林。 刘羽轩静立原地,一阵寒风掠过,将他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耳边听得有人缓步走了过来,他无需抬眼去看,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少主,你这几日可好” 小鱼来至刘羽轩身旁,看着这道瘦削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单无力,心中不觉涌出一股怜惜,竟然控制不住的就想要伸出手去,好好抱住他冷得瑟瑟发抖的身躯了。 “小鱼,你回来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刘羽轩却不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冷冷的说着,脚下已是提起真气,飞身冲出小林。 小鱼愕然看着那冷冷的背影,心中惨然,迟疑片刻,就疾步如飞,紧随而去。 第二日,众人来至前厅议事厅汇聚,看到刘羽轩身后跟着一个俊俏少女,都是一愣,不觉疑问重重。 甜歌跳身过去,拉住刘羽轩的手,低声问道:“羽轩,她是谁“ 刘羽轩头也不回,伸手不动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甜歌手中脱出,冷然说道:“她叫小鱼,是我以前的奴仆,之前与我分散,昨夜才寻找到我。我未告知大家,还望诸位多多原谅” 甜歌讶异的退后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反复复看看面前冷然站立着的刘羽轩,只觉得他似乎是个陌生人一般,如此冷漠无情,让自己感到莫名的害怕。 雷啸天等人也是看到他面色不动,语声冷然,心中皆是困惑不解,但转念一想,自以为这个少年毕竟是被情所伤,这才会性情大变罢了,就都纷纷坐下,准备商议大事。 何云飞抬眼看刘羽轩稳身坐下,面色镇定,毫无情伤痕迹,心中不觉暗自佩服他的恢复之快。 “诸位,我们稍等一会就前去幽州知府,看一看那杜江究竟唤我们过去有何要事只是不知,爷爷和白爷爷是否也随我们一同前往” 何云飞说完这话,急忙去看分坐两旁的独步风和白雷,生怕这两人偷懒不去。 独步风果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争抢的这些东西,我着实觉得无趣,就不去浪费好好休息的大好时光了” 他说完,飞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甜歌,挠着头为难问道:“小娃娃,你究竟去不去你若是要去,我自然甘愿牺牲休息时间,陪着你去玩一会儿” 甜歌笑嘻嘻点头说道:“这天下的热闹,我自然是不能错过一件的你若不去,我可不会勉强于你” 独步风闻言,立时陪着笑说道:“哪里哪里,我若是不陪着你,万一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想着要求我最后一件事,我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甜歌即刻翻脸,撅起小嘴来,脸色甚是阴沉。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特意前往 她高声喝道:“你真是讨厌像我这样聪明的人,又岂能遇到什么危险呸呸呸,真是一张乌鸦嘴” 一旁的白雷急忙打着哈哈道:“好我的乖孙女,有爷爷我陪着你,你又怎么会有什么危险我倒要看看,这天下有谁会大胆靠近我的乖孙女半步” 何云飞见状,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始终静默不语的雷啸天道:“雷大伯,不知你意下如何” 雷啸天躬身施礼道:“虽然我并未在受邀之列,但是,此番毕竟是我武林大事,关乎我武林中人的日后命运,我自是难以脱身事外,必是要陪着你们去一遭了” 何云飞满意 笑道:“雷大伯果然不愧是侠客,我何云飞真是佩服至极” 他抬眼看看一侧端茶喝水的刘羽轩,迟疑片刻,这才低声问道:“刘公子,此番我们前去幽州知府,必是和那杜春晓难以避开。想来你受她所伤,必是不愿再见她一眼。如若不愿前去,就此离开这里,我等也心知肚明,绝不见怪” 众人即刻都紧盯着刘羽轩,却见他手中茶盏纹丝不动,稳稳放至茶几之上,一双俊目扫过众人,霎时身上都不觉起了一层冷意。 “多谢何帮主体谅在下,但你们大可不必替我操心。即便今日没有受邀之事,我也要去找那个杜春晓细算一笔旧账,因此,今日我们不妨就一同前去。” 说完,他继u 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倒好像是在说些根本就无关紧要之事一般,反倒显得其余几人枉自担心了。 甜歌皱起眉头。扫了一眼刘羽轩,却忍住心中疑虑,跳起身来,高声嚷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些什么,还不快去幽州知府” 众人见她如此心急,都暗自笑着摇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即刻起身出门。 何云飞早就命人备好几十匹高头大马,在门外等候多时。 众人纷纷飞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幽州县城而去。 马蹄得得声中,那幽州城已是显现在众人眼前。 刘羽轩远远看到那高高城门,看到门楼上“幽州城”三个大字。脑海之中忆起一个半月之前的一幕幕。不觉心中更是冰冷如铁,冷然想到:“不过弹指一挥间,世事就已是如此变化多端,可见这世间原本就无真情可言我刘羽轩已是今昔非比,倒真是要好好谢谢那杜春晓的蛇蝎之心了” 他绝美脸上不觉浮出一丝魅惑微笑,手中马鞭毫不留情,狠狠抽打在马身上,留下道道鲜红痕迹。 马儿负痛嘶鸣。扬起四蹄,更是疾驰而去。将众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小鱼分明感到他和往日的温柔体贴,已是天壤之别,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陌生至极,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仍是涌起股股怜惜之情,看着他绝然背影,毫不犹豫,也策马扬鞭,紧紧跟着他。 余下众人愕然,只得快马加鞭,紧随而去。 忽忽之间,众人已是进入幽州城内,绕过繁华大街,眨眼间便来至幽州知府门前。 这里却是人山人海,成千军士手执武器分站两侧,更有无数武林之人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至这里,被军士过来牵走马匹,请入府中。 众人惊愕之间,已有军士过来,将众人马匹牵走。 刘羽轩冷冷背过手去,跟着众人,由一个队长模样的军士在前边带路,一并走入府中。 还未到得大厅,就看到偌大的场地上摆满了座椅,密密麻麻坐了不下千人,众人找位子坐下,细细去看,这才看出,这些人竟然都是各派门中领袖之人,而那日被叶不归和舞浩凡挟持的诸位宗首,竟然也好端端坐在其中。 何云飞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过去,和这些宗首一一施礼问好,想要细问端详,却不料,突然听得一声军号鸣响,场中喧闹之声即刻静止下来。 刘羽轩冷冷抬眼去看,看到府衙高高台阶之上,齐刷刷涌出几百全副武装的军士,威严站立两侧,空出中间一条道来,口中齐声高呼道:“威武” 众人不觉屏住呼吸,定睛去看。 只见得那杜江正自缓步走了出来,站在高台之上,拱手对下面众人高声说道:“诸位武林好汉,我是幽州知府杜江,因粗心大意,这才没有察觉出那叶不归和舞浩凡的诡计,使得诸位受到惊吓,失职之处,我杜江在此向各位武林好汉请罪了” 他深深对着众人鞠了一躬,甚是恭敬。 人群中霎时传出无数声音,高声说道:“杜大人爱民如子,深得百姓爱戴,我等若不是受了大人恩情,今日又岂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喝茶杜大人再造之恩,我等定当舍命来偿” 刘羽轩抬眼细看,这场中千人,竟然有成人都如此高呼,不觉皱起眉头。 杜江却摇手示意,高声说道:“虽然说官府不与武林交涉,但我杜江却认为,武林再大,也是我大陈所属,江湖再杂,也是我大陈应管之事。何况,此番救得众位生还的,并非是我杜江,而是我的爱女杜春晓。她虽然不过一介女流,但却胸怀天下,发誓要救济苍生,才真是我幽州府真正 运筹帷幄之人各位,真要感谢,就感谢她吧” 立时场内喧闹异常,几乎人人都在高呼:“快请杜小姐出来,我们正要拜谢于她” 刘羽轩冷笑摇头,面色更是冷然。 这时,杜江身后果然闪出一人,一袭红衣,面遮红色丝巾,煞是惹眼。在她身后,豁然站着那个晃儿忒,手中持着一把宝剑,傲然看着台下众人。 刘羽轩看着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冰冷如铁的心更是滑过一丝寒意,俊美的双眼之中,不觉喷射出股股可怕的寒光。 他眼光扫过杜春晓,看到晃儿忒的不可一世,本能细瞧了一番,眉头不觉微微皱起。 杜春晓面对场院之中齐声欢呼不止的众人,微微躬身施礼,场中喧闹之声霎时全无。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再不留情 杜春晓静立片刻,这才沉声说道:“诸位,我杜春晓不才,今日厚着脸皮请得诸位前来这里,并非是想要诸位还我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和诸位商议天下大事罢了还请诸位能够念在我杜春晓救过你们一命的面上,仔细听我所说之话。” 这时,少林寺住持高木大师缓声说道:“阿弥陀佛,杜施主心怀慈悲之心,于我等危难之时及时出手相救,我等武林之人,除了舍身听令,绝无二话” 他话音刚落,立时涌出无数应和之声。 杜春晓摆手说道:“原本,我不过爹爹身后之人,不愿涉入江湖,惹上事端。但此番武林经过如此浩劫,已是元气大伤,诸位又被那叶不归和舞浩凡挟持,即将灭门,我自是忍无可忍,这才及早安排爹爹出手救得诸位出来。想来,但凡心怀天下苍生之人,也必是如此作为,高木大师休要夸赞于我,免得折煞我了” 何云飞等人直至听到这里,都不觉大吃一惊,不得不再次举目去看那道熟悉身影,却无论如何也万难相信,这个杜春晓竟然会是救了诸位武林宗首的人。 刘羽轩面色更是沉静如水,冷哼几声,掉转头去,不愿再去看那道红色身影。 杜春晓这时从怀中掏出两件东西来,双手高高举起,面对场中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小女子不才,侥幸得到了这两样宝物。深知这两样宝物对于你们武林众人的重要 性,这才借着今日盛事,想要诸位推举武林盟主。将这两样宝物奉还” 众人急忙定睛去看,却见她左手一物,迎着朝阳明闪闪发出盈盈蓝光,另一物红盈盈甚是夺人眼目。 “啊,玄铁令和圣血玉” 高木大师大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落泪。高声喊道:“诸位,这就是我们武林盟主才得拥有的两样宝物啊没想到,杜小姐不但是我们武林之人的恩人。还是我们未来的武林盟主正所谓,天意如此啊你们还不快些跪见我们的武林盟主” 场中识得这两样宝物的各派宗首,因为受杜春晓救命之恩,心中原本都对她感恩戴德。此番见到这两样宝物均在她的手中。立时欢喜异常,即刻纷纷跪伏在地,高声喊道:“杜盟主在上,请受我们一拜” 余下众人,看到自己的宗首尚且如此跪伏高呼,就再不怀疑,都心悦臣服,纷纷跪倒在地。霎时场中高呼之声不断。 刘羽轩冷冷端坐椅上,扫视一眼黑压压跪倒在地的众人。再看看那高台之上,双手举着两样宝物的杜春晓,甚是威严自傲,不觉心中问道“杜春晓,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欺骗于我的目的所在吗原来,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你真正 心爱之物今日,我才算是真正 看清你了” 他如此想着,却依然不动声色,稳稳坐在椅子之上。 何云飞等人哪里会料得到,今日受邀前来,竟然是为了见证杜春晓亮出宝物,受封武林盟主之事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甚是惊愕。 独步风愕然看看台上的杜春晓,摇头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个看着如此温柔美丽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城府极深,野心勃勃之人甜歌,你这个小娃娃,纵使聪明异常,只怕也没有想到今日之事吧你将这两样宝物拱手让给了这个杜春晓,不知是否很是后悔若是你后悔了,你就快些求我,我即刻将这两样宝物给你抢了过来,我们从不再不两欠,你看如何” 甜歌却皱眉摇头,轻声说道:“若是别人拿了那两件宝物,我必会求你抢了过来,但是,杜姐姐拿了,我却万万不能抢了过来” 白雷不解,摇头问道:“我的乖孙女,你不要顾及和她以前的什么情分,若是真喜欢这两个东西,你不必求独步风,爷爷现在就给你取过来” 甜歌脸色一变,恼怒的喝道:“爷爷,你不要再这样好不好我知道 你很是娇惯于我,但是我纵使有了这天下的所有宝物又能如何还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陪着玩,更没有人愿意抱着我,给我温暖关怀杜姐姐即便真是个心机极深的人,但她也曾经真心爱hu 过我,我岂能翻脸无情,送出去的东西又抢了回来” 白雷见她生气,急忙摆手示意,低声求道:“我知道 了,我都听你的就是。说来说去,都是爷爷不好,没有给你找些小伙伴陪着你,这才使得你总是感到孤单无趣。爷爷,对不住你” 甜歌看他眼圈泛红,心中难过,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声说道:“爷爷,莫要再说这些惹人伤心的话来。我们以后开开心心,游遍天下,好不好” 白雷急忙伸手擦掉眼中泪水,狠狠点头。 刘羽轩看到这里,心中开始泛起一丝温暖,却即刻醒悟过来,硬生生将这丝感动的温暖掐灭在心中,冷起心来,定睛看着面色惨白的何云飞,低声问道:“何帮主,你如何看待此事” 何云飞错愕抬头,看他一双大眼之中,满是冷气,不觉浑身打了个冷战,愕然问道:“刘公子,你在说什么” 刘羽轩看他如此呆愣模样,心中很是不屑,冷哼一声,就站起身来,望着高台,高声喝道:“这位杜小姐,你能否告知我们,你究竟是如何神机妙算,从那叶不归和舞浩凡手中,将如此多的人救了出来的吗” 杜春晓冷不防被他如此高声断喝,浑身一僵,双手不觉缓缓放下,透过丝巾,分明看到那道熟悉的俊美身影,心中激起千层波浪,却只得强自忍住,沉声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言质问于我” 甜歌等人,都被她如此冷漠之语,着实吓得不轻,急忙定睛去看刘羽轩,生怕他愤nu 伤心,却见他神色自若,恍如未闻一般,心中反倒更是惊惧不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两厢伤害 “这两人,明明是情侣一对,但此时却都比那陌生之人还要生疏万分,真是可悲可叹。” 雷啸天看到这里,不觉暗自摇头叹息不止。 刘羽轩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场中众人不觉纷纷起身,转身望向他这里。 杜春晓耳边听着他狂妄的笑声,却分明听出了几分悲痛,眼圈一红,泪水险些跌落下来。 高木大师双手合十,对着刘羽轩朗声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少年,我等受杜小姐出手及时所救,尚且毫无疑问,你和她并不相识,却为何要出言质问于她” 刘羽轩却不急着回答,只是缓步走向高台,距离高台五步停住脚步,却不看台上的杜春晓,只是转身对着场中众人,高声说道:“我叫刘羽轩,虽然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但也曾亲眼见到那叶不归和舞浩凡的心狠手辣,武功非凡。 那两日,在神龙洞前和青龙帮大厅之上,诸位武林中人,各个身手了得,人数众多,不下千人,却也不是那绝命崖诸多歹人的对手,诸位宗首这才会被那两人生擒活捉,险些丧命。 杜小姐虽然是知府千金,有着杜大人的几千兵马相助,但也绝非是那绝命崖千人的对手,她又如何能够在短短几日之间,就能将你们安然救出 如果不是杜小姐真的有着通天的本领,有神人相助,那么,就必然是她和那两个恶魔暗中有着勾结,这才会如此轻易的就将你们救得出来 杜春晓,你不是有着野心,就是有着私心若是心中无愧,就请细细告知我们得知还望众位细想一番,问个究竟才是切莫,动不动就听人号令,使得武林沦入歹人之手” 他这番话一说出口,立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场中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场中甚是纷乱不休。 杜春晓收起手中的两样宝物,咬紧嘴唇。静立片刻,这才沉声说道:“这位刘公子,你心中有此疑虑倒是人之常情,我自会向各位说个明白。” 她缓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日。我得到爹爹暗线通报,说是诸位武林好汉,在青龙帮神龙洞前,被那叶不归伏兵偷袭,死伤无数。我自幼侥幸跟着医圣胡君学医,虽然医术浅薄,但也深知性命攸关,救人危难之急迫,就未曾告知爹爹,独自前去青龙帮救助受伤之人。皆是因为自己一片慈悲之心所使,哪里有什么野心私心此事有何帮主等人可以明证。” 何云飞急忙躬身施礼,高声对众人说道:“杜小姐所言句句不假,她在我帮中,日夜难眠,不辞辛苦,一片慈悲之心救下我帮中无数弟子性命。我何云飞真是感激不尽此事,我帮中千人弟子皆可以作为明证” 杜春晓微微躬身施礼,却并不说话。 刘羽轩冷笑道:“杜小姐,你和我们几人一直被困住神龙洞之中。直到昨日才得返回这里,在这期间,你又是如何隔空救得这些人出来的” 杜春晓接声说道:“那几日,我虽然在帮中救治兄弟。但早就托人暗中通报爹爹,让他出兵追踪叶不归和舞浩凡的行踪,暗中尾随于他,探得众人被困之地,这才夜里偷袭,将众人救了出来。此事。我想当日被救的这些人,均可替我证明” 高木大师等人急忙拱手说道:“杜小姐所言不假,前夜,我等被那两个大魔头关在幽州城外一处荒庙之中,待得半夜时分,那两个魔头放心离去,杜大人的兵马就及时来到,将我等顺利救了出来。这位刘公子,你莫要处处疑心,胡乱猜测才是” 刘羽轩闻言仰天大笑不止,伸手指着高台上的杜春晓,高声喝道:“杜春晓,你果然是个处心积虑之人,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安排布局如此丝丝入扣,使得这些枉自称为英雄之人,都被你欺骗我刘羽轩真是佩服至极不过,你千算万算,却还是错算了一步,我倒要问你,那舞浩凡手中的天龙剑,现在,是否也一并到了你的手中你现在,可否叫你身后那晃儿忒,就此亮出自己手中的那把宝剑” 他这话一说出口,场中众人齐声惊呼,急忙定睛去看那杜春晓,却见她身后的晃儿忒果然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出去,本能将手中宝剑藏至身后。 何云飞见状,心中即刻明白过来,脸色发白,大喝一声,就飞身过去,伸手去抢晃儿忒手中的宝剑。 杜春晓迎上一步,大喝一声,反手拍向尚在半空之中的何云飞,出手甚是迅疾。众人尚未看清,那何云飞已是腿部受了一掌,痛得从空中跌落下去。 事发突然,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看着何云飞就要摔倒在地,却见得一道身影飘然跃起,伸手将何云飞稳稳接住,顺手交给一旁之人。 甜歌呆愣愣看着刘羽轩冷然盯着台上,已是再次飞身跃起,飘然落至杜春晓身前不到五步距离,沉声断喝道:“杜春晓,你处心积虑,唱了如此一出戏,想要众人对你感恩戴德,从此臣服于你。但你却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的一片野心出卖了 那舞浩凡是何等厉害之人,他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天龙剑,若不是你和他早就串通一气,这把绝世宝物,又如何能够到得了你的手中 你还不快些向众人讲明,你这个黑水国的公主,是如何偷偷潜入我大陈境内,妄想利用这三件宝物,号令武林,从而实现你们的称霸野心的” 刘羽轩原本就想要当场揭穿杜春晓的身份,让她无地自容,自然底气十足,所说之话,如声声巨雷响过,震得场内众人惊呼不断。 杜春晓被他如此揭穿一切,暗自悔恨自己确实心思过于急切,百密一疏,忘了藏起晃儿忒手中的天龙剑,这才功亏一篑。 她看着面前的刘羽轩,见他一双俊美眼中,满是鄙夷冷意,心中立时冰彻至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爱极伤极 此时,心中对他的一片歉疚柔情全无半分,只剩了恼羞交加,恨极了刘羽轩对自己的不留情面。 当然,杜春晓更是恨刘羽轩,今日当着武林众人,坏了自己的大事,就想也不想,急于刺痛于他,厉声喝道:“我是黑水国的公主不假,既然被你识破身份,我也再无隐瞒的必要。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我是如何让杜江顺利成为这幽州知府的” 刘羽轩闻言一愣,看着面前这道红色身影,心中腾起一股可怕的寒气,他厉声喝问道:“你快说” 杜春晓咬紧牙关,狠狠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 ,你是前任知州柳文听的公子,知道 你叫做柳羽轩,而非刘羽轩,我只是一直装作不知罢了。你可曾想过,如果单凭那靖王爷之力,又如何能够将你爹爹一网打尽自然是我和那靖王爷事先说好,暗中安排一切,叫人放火灭了你们全家,这才使得杜江得以接任幽州知府的” “公主,你怎么能够对他说及此事” 一旁的杜江恼怒大喝,急于阻拦住杜春晓的高声大喊。 但已是为时已晚,杜春晓一腔愤nu ,急于发泄出去,就不顾一切继u 高声喝道:“柳羽轩,你记住我才是杀了你柳氏一族的真正 仇敌” 柳羽轩踉跄后退,眼中涌出泪水,浑身不断颤抖着,盯着杜春晓,点头说道:“是的。我记住了你和那该死的陈氏皇族,都是我柳氏一族的血海仇敌杜春晓,你果然厉害教会了我柳羽轩。今生今世,再不要去相信任何女人” 杜春晓听他说完这些话,惊愕看到,自己面前的柳羽轩,脸色竟然霎时恢复正常,双眼泪水全无,换了一副绝然冷意。其中一切温暖之意就此再无半分,心中即刻悔恨不已,颤声说道:“轩哥哥。我我不是真心要” 她的“我不是要真心伤你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胸口一痛。本能低头去看。却见柳羽轩已将一把长剑深深刺入了她的左胸。 杜春晓嘴角汩汩涌出鲜血来,却用力将自己面上的丝巾揭下,那张豁然变得丑陋不堪的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柳羽轩呆呆看着她含笑的脸,低头看她胸前不断涌出的血水,冰冷的心中突然随之也涌出无数血来。 他本能想要抽出剑来,却豁然看见杜春晓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对着他灿然一笑。低声说道:“轩哥哥,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爱着你今生被你如此爱过一场我虽死无憾了” 杜春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怀,颤巍巍,将那玄铁令和圣血玉塞入柳羽轩怀中,低声说道:“轩哥哥我今生足矣我们来世再做夫妻你可愿意” 柳羽轩听得她如此期盼之语,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杜春晓对自己似乎并非绝然无情,反倒真的是一片真心,但转念之间,就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冷冷的看着满怀深情盯着自己的杜春晓,闷声说道:“像你这般蛇蝎之人,与我柳羽轩有着血海深仇,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又岂能与你做什么夫妻你休要痴心妄想” 杜春晓眼中深情霎时变为一片绝望,不断涌落而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至地,宛如她此刻悔恨万分的心一般,在听得柳羽轩如此绝然的话之后,碎成了千片万片。 “我终是伤他太过轩哥哥,对我真是恨之入骨了但,今番能够死在他的手中,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念及至此,心中一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双手松开紧握着的天龙剑,颤抖着伸出去,想要握住柳羽轩的手,却被他眼中那浓烈的厌弃之情阻止,无力的垂落下去,一心只求着能够就此死去,早些解脱。 “柳羽轩,我跟你拼了” 柳羽轩见她已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憎恶之情渐渐消解,右手稍稍用力,准备 就此将天龙剑抽出来。 谁知道 ,杜春晓却突然睁开双眼,痴痴的看着他,无力的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用尽全身力气 ,低声对他说道:“轩哥哥对不起我真的爱你求你原谅” 她的那个“我”字还没有说出来,身子一颤,浑身瘫软,眼见得就要向后仰倒而去。 柳羽轩本能伸手出去,将她的身子扶住,定睛去看,却见到她一双美目之中,满是那熟悉的浓烈爱意,不觉心中剧痛,有些晃神。 冷不防,身后一直站立着的晃儿忒这时冲了过来,挥动手中的天龙剑,嗖的一声就深深刺入柳羽轩的后背,剑身没入,直至剑柄。 柳羽轩忍痛回头,冷然的脸上,竟然浮出丝丝笑意,看着怒目瞪视着自己的晃儿忒,点头说道:“谢谢你,成全了我们两个” 说完这话,他身子一斜,就此倒在了地上。 晃儿忒傻愣愣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下已是涌出两摊血来,不觉怒吼道:“柳羽轩,你竟敢害了晓儿性命,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大喊着,就要扑身过去,却被早就愤nu 不已,飞身上台的众人团团围住,一时之间,他无法扑将过去,又眼见得力不从心,就只得血红着一双眼,胡乱杀出一条路来,夺命逃去。 杜江早就趁着一片混乱,不知逃往哪里去了。 霎时,整个幽州府一片混乱不堪。 小鱼飞身上去,一把扶起柳羽轩,看他一双眼睛只是紧紧盯着一旁躺倒的杜春晓,知道 他必是决意要和杜春晓死在一起,就忍住心中悲痛,将他重新放在杜春晓的身旁躺好。 “少主,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是因为爱着她而送了性命。不过,你放心,小鱼我一定会陪着你,一同步入黄泉” 小鱼擦干脸上泪水,心中拿定了主意,反倒不再伤痛,脸上浮出一丝微笑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事不宜迟 “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也没有认出我来,只是知道,我是你的一个奴仆。没什么了,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小鱼终于可以与你一起共赴黄泉路,倒也胜过每日里跟着你,忍受这种掏心挖肺的一片单恋之苦了” 小鱼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平静如水,就再无所顾忌,大胆的盯着地上的柳羽轩,眼中柔波流转不断。 甜歌这时跃上高台,一把推开众人,看到躺倒在地上的两人,真个是伤心欲绝,高声哭喊道:“羽轩,杜姐姐,你们两个真是心狠至极怎么能说走就走,将我独自一人留在这世上呢” 她扑倒在两人身上,哭得是死去活来。 一场变故,两人毙命。 场中众人都是唏嘘感慨不已,自知留在这里再无作用,就都各自散去。 霎时之间,偌大的场中,只剩了十几个宗派首领和门人在这里,守着甜歌几人,陪着落泪。 高木大师看着地上两人,俯身过去,探手在两人鼻端各自试探了一番,惊愕说道:“真是奇怪至极,这两人虽然都被宝剑刺穿胸部,但却都未就此丧命,反倒是有着一丝微弱鼻息。” 甜歌等人闻言惊喜万分,急忙一一过去伸手一试,果然都感到了两人鼻端微弱的呼吸之声。 甜歌即刻喜极若狂,拉住高木大师,低声问道:“大师,你看羽轩和姐姐两人,是否就此可以有生还的机会” 高木大师微微摇头,双手合十,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两人皆是年少之人,虽然两情相悦,但是一个背负血海家仇,一个肩负国家重任,虽然两情相悦。但也注定劫数一场,毙命在此。真是痛煞人也 此番,他们虽是侥幸没有当场毙命,但是。如此宝剑深入胸口之中,我等凡俗之人,又岂能救得活他们想来,也不过是气息减缓,拖延几日之事罢了。” 甜歌闻言。气得连连跺脚,高声哭喊道:“你这个什么大师,说了这么许多,倒和没有说过一般,真是烦死人了我不管,我只要羽轩和姐姐就此活过来” 高木大师等人见状,甚是尴尬,想要出声去追问那圣血玉和玄铁令的下落,但转脸看到独步风和白雷怒目瞪视着自己几人,心中畏惧他们俩个。只得硬着头皮,低声说道:“两位今日老僧等人,得以有幸见到两位老英雄,真是三生有幸。那两样宝物有两位老英雄护着,想来再无人敢于去抢夺。如此甚好,我们就此拜托两位老英雄妥善保管好” 他话未说完,独步风早就不耐烦的摇手喊道:“你休要如此啰嗦,这两样宝物原本就是我在保管着,与你们这些小辈有何干系还不快些离开这里” 高木大师等人忌讳他的武功了得,只得各自狼狈离去。 甜歌哭哭啼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心中更是难过,不禁又是放声大哭起来。 白雷见她如此伤心,心中难过。就缓步过去,低声劝慰她道:“我的乖孙女,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不要再伤心难过了。爷爷答应你,好好安葬他们两个就是了” 他这话不说则以,一说出来。更是勾起甜歌伤痛无数,她嚎啕大哭道:“谁说他们两个死了他们两个明明还有呼吸要死,我们三人一起死要活,我们三人一起活爷爷,你快些想办法,将他们两个救活否则,我现在就陪着他们一起死” 白雷吓得面色惨白,连连跺足喊道:“好我的乖孙女啊,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又不是那老怪物,岂能将死人救活” 静默一旁的独步风这时放声喊道:“老东西,你既然都已经说道那个老怪物了。我们何不寻找于他说不定,这两个娃娃,就真的能够被他救活了呢” 白雷愕然回头,看到独步风面含微笑,就跳身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惊呼问道:“老不死的,难道你知道那老怪物在哪里不成” 独步风抬眼看看天边,一抹灿烂阳光正自映射过来,恰恰照着躺在地上的刘羽轩和杜春晓身上,勾勒出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辉来。 他不禁也看得痴了,本能点头道:“是啊,我自然是知道那个老怪物在哪里的” 雷啸天等人闻言,立时欣喜万分,只觉得这世间并非全是一片惨痛绝然之事了。 甜歌更是欢喜跳跃,与雷啸天合力将杜春晓搀扶起来,小心扶好。 何云飞方才早就发现,柳羽轩身上豁然插着的,就是那把天龙剑,不觉心中砰砰乱跳不止,想要伸手过去,将那宝剑就此拔出来,却害怕众人怪罪自己私心一片,不顾及刘羽轩的伤势。 小鱼听得柳羽轩还有一线生机,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奋力将他小心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双眼中更是再无旁人。 何云飞想了一下,就低声吩咐万晨等人带领帮中弟子返回青龙帮,代为打理一切事物,自己就自告奋勇,与小鱼合力将柳羽轩扶好,随着众人准备去寻找那独步风最终所说的“老怪物”。 几人寻得一辆马车,将两人小心放好,这才各自骑马跟随,随着前边带路的独步风,一路朝着北方前行。 独步风和白雷每日里轮流给柳羽轩和杜春晓运气续命,倒也使得两人身体不致于冰冷僵硬,甚至有了些自主呼吸出来。 小鱼和甜歌每日里细心给两人擦拭身子,尽力不让伤口之处再受到任何外力碰撞,照顾这两人真是费尽了心力。 几日下来,两人呼吸更见得平稳,众人见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甚是佩服这两人生命力的顽强,于是脚下更是不敢停息,快马加鞭,日夜赶路。 忽忽之间,已是赶了五六百里的路程出去。 到了第三日上,独步风望着远处一座大山,回首对众人说道:“那个老怪物就在这里,大家小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有缘之人 白雷即刻神色紧张,将马儿靠近甜歌身旁,寸步不离她的左右。 众人见白雷和独步风竟然都如此紧张,不觉也受到这两人的影响,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放缓马步,小心朝前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已是来至一座巍峨高山面前,一道狭长山谷显现面前,两岸陡峭山壁直插云霄,只留了中间一道幽深小路出来,弯弯曲曲,不知通往哪里。 独步风止住马步,抬眼四顾看看,只看得两边峭壁之上,怪石嶙峋,其间无数树木层层耸立,山尖之上,白云朵朵,偶然一两只啁啾鸟儿振翅飞过,尖锐的鸣叫之声,划破此处的寂静。 独步风静耳侧听许久,眉头微微皱起,回头对雷啸天等人说道:“四十年前,我和大哥打赌之前,曾经有幸到过这里,见到过老怪物,当时他恰好闭关出来,心情大好,这才允许我入谷和他一叙。 谁知道 ,第二日就发生了一场变故,他愤nu 至极,就将自己的三个徒儿全部赶出山谷,并发誓此生再不出山谷半步,再不收半个徒儿。 我知道 此人虽然古怪至极,但也是出言必行之人,这才敢于断定,他必是还在这里。只是,此人性情最是变化多端,若是惹恼了他,只怕不消半秒,小命玩完就是我们兄弟三人,见了他也远远躲开,你们几人,一定要小心仔细了” 甜歌和小鱼等人,不觉面面相觑。皆是心中惴惴不安,望一望身后马车,几人却是心思各异。 甜歌暗自祈祷着:“真是希望这个老怪物。能够大发慈悲之心,快些将羽轩和姐姐救治好。若是他答yg 救治两人,就是让我小命就此玩完,我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小鱼心思一片纯净,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随着柳羽轩同生共死,。 何云飞却一心悔恨。暗自觉得,自己此番为了天龙剑冒险入谷,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若是我为了这两人丢了性命。那就真是冤枉至极的事情了。一会儿,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的凶险万分,我还是保全自身性命要紧” 几人缓步放马进入山谷之中。狭长谷中。只听得自己身下的马蹄得得之声响彻山谷,回音不断。 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众人正自觉得平安无事之时,突然头传来轰隆隆巨响之声,本能抬头去看,立时大惊失色。 却见一块巨大的石头,正自沿着两道山壁快速朝众人坠落下来。 “小心护好马车” 独步风一边大声提醒众人,一边飞身上去。伸手抵住不断下坠的巨石,立时减缓了巨石下坠的力道。 小鱼奋不顾身。飞身跃上马车部,抬眼紧紧盯着头,严阵以待。 甜歌和雷啸天一前一后护住马车,紧张抬头去看,豁然看到又是一块巨石正从头滚落下来,不由得惊呼出声。 白雷一个纵身过去,伸手托住巨石,双脚不停蹬住两侧山壁,借力减缓山石坠落力道。 众人还未喘息片刻,又听得轰隆隆隆几声巨响,眼看得接连两块巨石又是顺着山壁快速落下。 雷啸天大喝一声,飞身过去,照着最先下落的巨石运掌劈去,砰地一声巨响过后,山石从中间断裂开来,飞向山谷两侧。 他还未来得及双脚踩住山壁,头另外一块巨石已是到了眼前,无奈之下,他只得继u 运掌去劈,力度明显不够,被巨石强da 的力道推着向下坠去。 眼见得他和头抵住的巨石就要砸至马车之上,何云飞见状不妙,急忙窜身出去,远远躲至一边,而甜歌奋力运掌出去,想要和雷啸天一起抵住巨石下坠的力道。 无奈一个双脚处借力,一个武功原本就最是不济,眼见得两人一石就要砸至马车之上。小鱼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飞身跃起,伸出双掌与甜歌合力,想要抵住这块巨石。 但巨石轰隆隆不断坠落下来,力道不减反增,眼见得将两人冲撞得直往下坠落,就要落至马车部。 甜歌气恼的大喊道:“羽轩、杜姐姐,没什么,今日就是死,我们也死在了一起了” 她话音未落,头巨石却突然嗖的一下子朝上飞去,眨眼之间,已是消失不见了。 白雷和独步风这时才各自经手中所托的巨石移至一边,见状急忙飞身过去,一前一后,护住几人。 独步风紧张看着头,高声喊道:“老怪物,你莫要出手伤人了我们今日前来,只是想要你救治两位少年之人罢了你若是不想我们就此进入山谷,吭上一声,我们自行回去就是了。” 甜歌闻言,心中发急,哭叫着喊道:“这位老怪物爷爷,这马车之上,是我甜歌的两位挚爱之人,你若是不想救得他们性命,就将我的命也一并拿了去吧” 白雷即刻吓得高声断喝道:“好我的乖孙女啊,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啊你若没了性命,爷爷我也不要活了。就是拼了老命,我也要将老怪物的这个山谷夷为平地不可” 他话音刚落,头就传来一声尖锐之音:“独步风,白雷,四十年未见,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死啊” 独步风闻言哈哈哈大笑道:“胡清扬,你这个老怪物不死,我们兄弟几个又岂能比你先死你还不快些现身” 这时,众人只见得头一阵鸟儿啁啾鸣叫之声不断,扑棱棱羽翅震动声中,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 待得黑影落至众人头十几米之处,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黑色怪鸟,正自不断扑闪着双翅,上面端坐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白发老者,半睁开的双眼,慵懒无力,盯着下面几人,甚是无精打采。 独步风和白雷相视一笑,皆是拱手施礼道:“胡清扬,别来无恙啊” 胡清扬双眼依旧半睁着,懒懒的伸了下腰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没事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急于收徒 甜歌见他慵懒可爱,心中着实觉得好玩,就笑嘻嘻过去,伸手一把扯住犹自扑闪着双翅的黑鸟的一只翅膀,一用劲儿,竟然扯下一根羽毛下来,低声问道:“咦,这位老爷爷,你的这个座骑叫什么名字能否叫我也坐上玩一下” 鸟儿翅膀被她突然用力拉住,再也扇动不得半下,立时一边无力,侧翻了下去,将那位端坐着的老者重重的摔了下去,面朝下,来了个狗吃屎。 独步风和白雷见状,吓得飞身过去,想要将他扶起,却被他恼怒的伸手止住。 他狼狈异常的从地上爬起,脸上满是灰土,鼻尖上更是蹭得厚厚的一层土,活像个戏台上唱小丑的。 甜歌被他这副摸样惹得哈哈哈大笑不止,眼中滚出泪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尖,断断续续说道:“哎呀,好笑死了你这个老爷爷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会如此丢人哈哈哈笑死人了” 白雷吓得飞身过去,想要制止甜歌的无礼,却看到那胡清扬不但不恼怒,反而,伸手抹去自己鼻尖上的灰土,看着眼前犹自笑得花枝乱颤的甜歌,皱眉问道:“这个小娃娃,你是谁啊怎么能够仅凭我这一摔,就断定我武功不好呢” 甜歌伸手擦掉眼中流出的泪水,笑着摇头说道:“你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在我甜歌心里,你还是天下第一有才之人” “哦,此话怎讲” 胡清扬好奇问道,看到甜歌一双大眼之中,星光四射,电的自己浑身酥麻不止,情不自禁就对她生出几分怜爱之意。 甜歌伸手指指头顶盘旋不走的那只怪鸟,严肃说道:“单凭老爷爷能够制服这只传闻之中的凤凰鸟,我就认定了,你必是天下第一有才之人” 独步风和白雷等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再抬眼去看半空之中犹自不断振动双翅的黑色鸟儿,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凤凰鸟。 胡清扬却立时惊愕的圆睁双眼。含笑看着甜歌,柔声问道:“小娃娃,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眼力如此之高那么。你能否告知于我,凭什么说我的这只黑鸟,就是凤凰鸟呢” 甜歌甜甜一笑,傲然的挺直身子,双手叉腰,朗声说道:“第一,传说此鸟雌雄一体,原本浑身绚丽多彩,每三十年自行产下一卵,浑身彩色羽毛便会变为黑色。她会精心照顾孵出雏鸟。待得雏鸟长大成形之时,必得十年之后,她才会自行慢慢恢复原本彩色。如此循环,等得一生产够三只鸟儿,他的寿命才得告终。 老爷爷,你的这只凤凰鸟,羽毛虽然还未全部恢复彩色,但尾部已是渐渐恢复,显而易见,已是产下过一只雏鸟即将十年之时。我说得可有半句不对” 胡清扬的双眼更是瞪得极圆,本能点头说道:“小娃娃,你说道半句不假。真是让我深感意外啊白雷,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一个聪明绝顶的孙女啊,真是让我羡慕不已” 白雷得意非凡的含笑说道:“她自幼就异于常人,平日里除了搜罗天下各类奇闻异事,就再无半分感兴趣之事了” 独步风听到这里,看看甜歌鬼灵精怪可爱异常的模样,再看看那白雷一副得意非凡的模样。再转过脸来,寻来找去,这才终于发现远远躲在一旁的何云飞,心中气恼异常,咬牙骂道:“同样是孙子,怎么差距会如此之大你这个小子,除了贪恋权力,竟然还贪生怕死,真是丢尽了我独步家的老脸了” 何云飞被他在众人面前如此去骂,顿时颜面扫地,羞愧的满脸通红,心中却愤愤不平道:“我又不是你的真孙子,你根本就没有资格骂我半句” 他心中如此想着,但脚下却快步过去,装作满脸羞愧的样子,低声说道:“爷爷说教的极是,我既然身为青龙帮的帮主,自然凡事都要有着帮主的威风和勇气才是爷爷,但请您老放心,日后我必将成为武林盟主,叫我们独步家流芳百世” 独步风看他神色恭谨,语气更是谦虚,这才稍感脸上有光,伸手指着他对胡清扬炫耀道:“老怪物,我这个孙子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却已是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了,倒也算是个少年才俊之人” 谁承想,胡清扬却宛若没有听到一般,转过脸去,巴巴的拉住甜歌的一双小手,上上下下将她看个仔细,嘴中啧啧赞叹道:“小娃娃果真长得招人怜爱。我且问你,你喜不喜欢跟着我学习医术,好去治病救人” 一旁的白雷一听,立时喜上眉梢,急忙使劲儿对着甜歌眨眼示意,让她快些答应下来。 甜歌却眉头一皱,迟疑问道:“我跟着你学习医术,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胡清扬一愣,反问道:“小娃娃,你想要玩些什么呢” 甜歌,伸手指着身后不远处的那辆马车,撅起嘴来,低声说道:“你若是能够将那车上的两个将死之人救治活了,我才觉得真正好玩呢” 胡清扬闻言大喜过望,飞身过去,钻入马车之中。 甜歌看他果然上当,对着独步风等人暗自使了个鬼脸,众人皆是觉得她此法果然甚是灵妙,比起直接求那胡清扬救人更是有效百倍。 没一会儿,那胡清扬又弯腰钻了出来,笑嘻嘻对着甜歌说道:“小娃娃,如果我不出三日,就将这车上的两个人都救了过来,你可否答应做我的关门弟子” 甜歌闻言心中狂喜,但依旧懒洋洋瞧了瞧他,故意歪着脑袋想了许久,这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点头说道:“我做你的关门弟子倒是不难,只是,你若救不活他们两个,你这个老怪物的名声可就真的变臭了” 胡清扬即刻欢天喜地,呼啸一声,带着众人朝着谷内奔去。 众人跟着他,一路奔入山谷深处,拐过一道宽阔山林,这才远远听得水声叮咚,一处搂角隐隐显出,四周风景甚是迷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惊人发现 甜歌等人绕过几丛果树林,看到枝间硕果累累,地上种着各种名贵药材,知道 是这个胡清扬特意栽培之物,再放眼四顾,看到不远处一座小山,隐隐层层梯田,皆是种满各种庄稼、作物,便知道 ,这个胡清扬在这里过着自给自足,衣食无忧的田园日子。 独步风和白雷皆是感叹连连,深感自身生活的无趣烦闷。 不一会儿,众人牵着马,拉着马车,一路沿着细碎小路来至几座木屋门前。 甜歌等人拴好各自马匹,跟着胡清扬将车上两人小心抬入其中一间木屋之中,放在房中央一张宽大的木床之上,这才稍微退后,给胡清扬留够医治两人的空间。 胡清扬从一旁取过一只小小的医药箱来,伸手揭开盒子,竟然弹出好几层暗格子来,里面皆是一些医药用具,奇形怪状,甚是奇特。 甜歌好奇凑过身去,看他从中取出一只明晃晃的弯形小针,穿好牛筋制成的细线,吓得急忙缩回脖子,倒退几步出去,这才稳住心神,看他如何救治两人。 雷啸天和何云飞早就过去,按照胡清扬的吩咐,将床上两人的胳膊双腿用柔韧的牛皮带捆缚在床架子上,防止两人中途受痛乱动。 那胡清扬看众人将两人捆缚结实,这才用小瓶子中的药水,细细擦过自己的双手,再将小刀仔细擦拭一遍,俯身过去,小心将药水沿着柳羽轩刀口所插之处仔细擦拭一遍。 众人屏住呼吸。惊奇看到一直冒着鲜血的伤口之处,即刻不再向往流出血水。 胡清扬伸手小心握住天龙剑的剑柄,手中稍微用力。嗖的一下就将宝剑迅疾拔了出来,另一只手同时将柳羽轩胸口之处的穴道点住,防止出血过快。 独步风急忙将天龙剑伸手接过,小心插入自己腰间裤带之上。 何云飞眼巴巴盯着他腰间的这把宝剑,脑中飞速旋转着,思量着,该如何才能将这把宝剑骗至自己手中。 胡清扬这时弯腰下去。沿着柳羽轩伤口翻转皮肉,用手中这把弯针,飞针走线。将他胸口之处的伤处细细缝制好,竟然如熟练女工一般,针脚齐整均匀,甚是神速。 甜歌看得心跳不已。这时看到不过半刻钟。柳羽轩胸口和后背伤口之处,都已被他整治的干干净净,仔细覆上一层黑色膏药,用白色纱布紧紧包扎完毕,立时欢喜的鼓掌喝彩。 胡清扬原样医治,不消半刻就将杜春晓胸前的伤口也是缝制好,包扎完毕。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粉色小瓶来,倒出两粒晶莹剔透的小药丸。各自喂入两人嘴中,叫几人扶着两人用水送下。这才收拾好药箱子等物,伸手指着屋内,对众人说道:“你们奔波了这几日,就此歇息片刻。” 甜歌等人这才有功夫细细查看一番这间大屋。 只见这间大屋,宽大异常,除了中间这张大床较为宽大之外,沿着三侧墙壁,各自一溜儿摆着许多椅子和木床,上面皆有被褥等物。 众人看到这里,心中即刻明白过来,这间屋子必是他以前治病救人的场所,就不客气的纷纷坐下休息。 小鱼不放心柳羽轩,就独自留在大床前,仔细照看两人。 甜歌故意 不看胡清扬半眼,寻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小床躺下,搭起二郎腿来,悠闲自在的晃悠个不停。 胡清扬果然按捺不住,快步过去,俯身看着甜歌,小心问道:“小娃娃,你方才答yg 我的事情,可不许反悔啊” 甜歌闻言惊异翻身坐起,四顾看看房中众人,故意 大声说道:“咦,你这个老爷爷,真是古怪的厉害,明明知道 这两人的伤处都不在要害之处,救治起来不过些许小事,并不会耗费自己多少力气 ,却还厚着脸皮对我说些什么答yg 不答yg 的话来我且问你,我方才答yg 你什么了” 胡清扬即刻气结,翻起白眼恼怒说道:“你方才分明答yg 我,我若是能够将那车上的两个将死之人救治活了,你才觉得真正 好玩呢啊难不成我忙活了半天,你仅仅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这时,他原话说出,这才恍如大悟,方才甜歌根本就没有答yg 自己任何事情,顿时泄气万分,垂下头去,怏怏坐至一旁,开始生气闷气来。 甜歌见他神情落寞,心中不忍,就笑嘻嘻过去,拉起他枯瘦手来,叹息着说道:“先前,我看着杜姐姐救治青龙帮的伤员之时,就觉得救人之事的确神奇非凡。但是,我这人偏偏是个猴子屁股,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去细细缝制病人,若是让我像你一般,必须要有如此忍耐之心,方能学会治病救人,只怕不出三日,我会活活烦闷至死了。老爷爷,你未来的关门弟子,并非是我,而是这个杜姐姐啊” 胡清扬闻言,起身去看杜春晓,立时惊异的连连咋舌叹息道:“没想到,这个小娃娃的身上,竟然中有西域的奇异之毒无情散,此毒甚是诡异,中毒之人,必得遇到自己真心爱hu 之人,又能得到对方真心爱hu 之心,方能自行解除毒气。我看这个小娃娃的模样,必是已经遇到过真心喜欢之人,却又被此人抛弃,伤心难过,这才会毒气更甚,以至于面容可憎至此。” 众人听得他如此一番言论,这时不觉都回想起,这杜春晓和柳羽轩两人的恩爱情仇,心中惨然一片,却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这个胡清扬的医术见识,果然非同一般了。 甜歌眼中泛泪,低声问道:“胡爷爷,照你如此说法,杜姐姐身上的这种毒气,可有什么法子根除” 胡清扬摇头叹息道:“这种西域剧毒甚是可怕,一旦中毒之人动了真情,若是想要根除,必须要和自己真心相爱之人常伴一生,这才会毒气减缓,直至消散殆尽。” 他停住话头,看到众人甚是聚精会神,都在听着自己所说之话,不觉更是得意 ,想要故弄玄虚一番,不料却碰到甜歌异常凌厉的眼神,只得打消念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惊天秘密 他顿了一顿,就接着说道:“但两人若是不能相依相伴,毒气不减反而会更甚。不出五年,毒气必然渗入心脾,若真到那时,这个小娃娃就性命难保了。” 雷啸天一直静默站立众人身后,听到这里,眼中突然泛出泪水,垂下头去。 他看着病床之上,原本美貌如仙子一般的杜春晓,现在却满脸可怕印痕,再无半分美色可言,脑海之中清晰浮出往日之事,恍如被雷击一般,已是浑身麻木,无法动弹半步了。 胡清扬又弯腰下去,反复查看一番,突然脸色大变,惊异说道:“不对,这个娃娃虽然中有西域剧毒,但看她的模样,倒更像是从娘胎之中带出来的毒气所致,而非被人直接用毒,否则,她十几年前就该毙命了。” 众人一听,盯着气息已是平稳一片的杜春晓,更是觉得惊异不已。 雷啸天闻言,痴呆呆缓步过去,拉住胡清扬的胳膊,颤声问道:“老前辈,照你所说,杜小姐的娘亲,才应该是被人施了西域剧毒之人” 胡清扬毫不迟疑,点头说道:“正因如此才是,这个小娃娃也真是可怜,降临人世就注定一生情苦。想来,她的娘亲也早就不在人世才是啊” 雷啸天听到这里,已是面色惨白,身子不断摇摇晃晃,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离开你后,你就再也无法活在人世影儿影儿难道当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不成” 他在这里独自落泪自语,其余众人看他模样如此古怪,甚是不解,就都纷纷围了过去。 甜歌拉住雷啸天的手,低声问道:“雷伯伯,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说出如此古怪的话来” 雷啸天满脸泪水。抬眼看着病床之上的杜春晓,摇头说道:“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杜春晓身上所中剧毒,和十六年前我的妻子独舞影所中剧毒一般模样。连症状也是丝毫不差。影儿告诉我,她尚在襁褓之中,就已经如此模样,直到遇到了我,与我相亲相爱。这脸上印痕这才全部消失不见。 当年,我们情投意合,恩爱无比,自以为此种症状不过天生如此,就从未放在心中。 但我们两人相依相伴不过半年,就因为一场误会,发生激烈争吵,我负气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去过 如果,正如胡前辈所言。这个杜春晓,应该和影儿有着什么联系才是,否则,这天下同时中了此种剧毒之人,也太过巧合了吧 我总是觉得杜小姐和我的影儿极其相像,今日细细想来,她十之就是我和影儿的女儿才是啊。 天哪,如果真的如此,我雷啸天正是万恶不赦之人了。抛弃妻子而影儿必定在我离开,五年之后就不治身亡了天哪。天哪我究竟都做了些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泪水肆意纵横,甚是伤悲。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惊愕万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去劝慰于他。 甜歌皱眉想了许久,这才摇头说道:“雷伯伯,这事情还是有些不对之处。杜姐姐明明是黑水国的公主,却和你的妻子有何关系两人之间相隔千山万水,只怕还是一场巧合而已。你切莫徒自伤心,我们还是细细推敲一番。再下定论不迟。” 独步风等人也是连连点头,纷纷好言相劝于他。 雷啸天含泪盯着杜春晓,迈步过去,伸手揭开她上衣领子,左肩露出一片雪白肌肤,上面豁然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颤声对众人说道:“之前,我一直只是疑惑,也觉得这世间巧合之事太多,并未敢于乱下断言。但是,方才胡前辈替杜小姐治疗时,我直到看到这块胎记,才敢于大胆断定,她必是我和影儿的女儿” 甜歌等人急忙围拢过来,俯身细看,纷纷疑惑抬眼看着雷啸天。 却见他眼中泪水不断滴落,脸上痛苦一片,哽咽出声道:“因为,我的左肩上也有同样一处胎记试问,天下难道还会如此惊人的巧合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扯开自己的衣领,左肩之上,豁然显露出一块红色胎记,和杜春晓肩上的胎记极其相似,不过一个稍大,一个稍小而已。 独步风等人不由得惊呼出声,觉得不可思议至极。 甜歌惊异的连连摇头,费力思考着,自言自语道:“那就真的无法解释了。杜姐姐若真的就是雷伯伯的女儿,那她又怎么会是黑水国的公主” 雷啸天脸色惨白,垂首低语道:“这个不难理解。当年,我和影儿就是因为这个黑水国的国主缪龙天总是不断纠缠于她,这才猜疑心重,两人之间误会重重想来,当年我负气离开影儿之后,她就随着缪龙天回到黑水国去了我真是天下第一浑人,竟然不知那时,影儿已是怀有身孕我竟然就那样摔门而去” 雷啸天仰天悲叹,眼中泪水更是哗哗哗坠落不止。 直到这时,已是由不得众人不去相信,眼前这个雷啸天果真就是杜春晓的父亲了。 甜歌含泪迈步过去,拉住雷啸天的手来,哽咽说道:“雷伯伯,我真是没有想到,杜姐姐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你。想来,杜姐姐身世着实可怜,自认为是黑水国的公主,肩负国家使命,背负拓展疆土的责任,孤身涉险,苦心经营。却原本不过是做了那个什么缪龙天的一颗棋子而已如果姐姐醒来,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不知要如何痛苦不堪了” 她说完这话,放眼看着床上犹自呼吸平稳的杜春晓,心中替她难过,眼中泪水不断。 雷啸天这时收起泪水,看着床上所躺之人,坚定说道:“我的女儿,我自会好生保护于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绝不会让她再伤心难过半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行醒转 其余几人看到这里,心中感念连连,都瞧着床上躺着的两人,却不得不都同时想到:“这两人若是都伤好复原,不知要如何面对彼此,更不知该如何才得跨过血海深仇,得以相伴不离。” 雷啸天眼中滑过一丝光亮,心中已是拿定主意,团团望着众人,坚定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柳羽轩离开我的女儿半步,不要我的女儿再重蹈影儿的覆辙。” 独步风这时缓步过去,拉过还想着继续纠缠甜歌,好叫她答应做自己徒弟的胡清扬,低声问道:“老怪物,我有一件事不明,想要细细讨教于你,你切莫掖着藏着,务必要仔细回答于我” 胡清扬见他神情严肃,心中即便很不耐烦,也只得勉强点头答应。 独步风这才低声问道:“我且问你,当年我那贱内难产,被你所救,那日夜里,她究竟生了几个孩子” 胡清扬闻言一愣,挠着头仔细想了一下,这才迟疑的回答道:“那日虽然已是隔了四十载,但因为事发突然,我守你所托,不得不抛却男女之嫌,帮她接生,所以印象很是深刻。那夜,我记得很是清楚,半个时辰之内,若离一前一后,共生了两个孩子” 独步风闻言脸色惨白,失声喊道:“什么两个孩子老怪物,你给我说清楚,那日若离真的生了两个孩子吗” 胡清扬极其不高兴的沉声说道:“我骗你作甚那日你虽然并未在场,但你大哥何卓青可以为我作证,确确实实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是如若离般清秀异常的俊美孩子。” “老天啊,我独步风算是个什么爹爹啊竟然只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取名独若风,却竟然被若离这个贱人蒙骗,不知道还有个女儿的存在当年我一直心存疑惑,不知若离为何总是闷闷不乐。时不时会消失一段时间,不知所踪,现在想来,必是她因为什么缘故。这才故意对我隐瞒我还有个女儿之事,又因为思念女儿之故,这才会偷偷前去探望于她。若离啊,若离,你和大哥狼狈为奸。设计欺骗陷害于我倒也罢了,却为何要隐瞒我还有一个女儿的事实” 独步风悲怆的仰天大喊,眼中滚出泪水。 众人看他如此悲痛欲绝,虽然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来,一个妻子对自己的丈夫隐瞒如此之事,无论是谁,也是万难接受的可怕之事,便都替独步风难过不已。 甜歌看他如此伤心,心中着实不忍。就快步过去,伸手搂住他枯瘦的腰身,柔声说道:“独爷爷,虽然你没有了女儿,但是,甜歌愿意做你的孙女,替你不知所踪的女儿尽一份孝道。” 独步风闻言,心中感动万分,立时老泪纵横,伸手搂住甜歌。点头说道:“好孩子,我独步风虽然一生荒唐,但老了老了,却有了一个孙子和孙女。也算是苍天可怜于我,特意给了我你们两个,好叫我不要继续荒唐下去,好好珍惜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众人都纷纷感动出声,唏嘘感叹不止。 白雷独自一人静默站立,脸上神情变化多端。甚是尴尬模样。 雷啸天瞅了半天,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滑过一丝不安,就不免多看了白雷几眼,却越看,越是觉得他心中似乎有着什么隐秘之事,被独步风意外得知有女儿之事牵动,脸色已是越来越是不堪了。 但这毕竟只是自己的单面只想,那白雷究竟为何面色变来变去,毕竟也只有他自知而已。 他念及至此,就再不多想,转脸看着床上的杜春晓,一心只是扑在这个意外得到的女儿身上,在无暇顾及其他。 这一日,众人都在胡清扬的木屋之中休息,一夜无话。 接连几日,胡清扬亲自替柳羽轩和杜春晓下针医治,吩咐甜歌等人熬制汤药,给两人喂服下去。 独步风、白雷和何云飞负责砍柴、入山狩猎,保证几人的饭食无虞。 甜歌和雷啸天自是尽心尽力,每日里不辞辛苦,按照胡清扬的要求入山采摘草药,回来后精心熬制。 小鱼更是每日里衣带不解的守护在两人床前,抛却女儿家的羞怯心理,每日里三次用熬制好的汤药替两人擦拭身体。 “少主人,小鱼我不求你能够有朝一日认出我来,我只求你能早日苏醒过来,恢复以往的神韵即可。就是一辈子让小鱼我只做你背后的那个影子,我也心甘情愿” 小鱼在没有人的时候,总是贴近柳羽轩的耳边,对他轻声细语,含情看着他沉睡之中俊美的容颜,心中悲切异常。 她将自己泪水涟涟的脸,轻轻贴近柳羽轩的脸,偷眼看看四周,见屋内只有床上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和自己,就鼓足勇气来,在他冰冷的唇上留下一个仓促而又胆怯的吻。 每日里的这个偷偷摸摸的举动,给痛苦中的小鱼带来了一种奇异的满足之感。 “真是奇怪了,难不成我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何在你如此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却为自己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接近于你而感到心满意足我真是个坏人了” 小鱼虽然如此自责着,但每日里能够如此亲近一番柳羽轩,却仍使她感到,这段时间真是自己今生最为幸福和快乐的时光。 忽忽之间,众人在这里已是五日有余。 这一日,小鱼正自给杜春晓擦拭身体,却隐隐觉得她的身子动了一下,急忙定睛去看,不觉惊呼道:“杜小姐,你醒来了吗” 屋内其余几人听得小鱼惊呼之声,都匆忙围拢过来,看到柳羽轩身旁的杜春晓,果真已是缓缓睁开了双眼,正迷离得看着屋内众人。 雷啸天惊喜过去,俯身贴近杜春晓,低声问道:“杜小姐,你感觉如何” 众人听得他如此转变称谓,知道他顾及女儿如果知晓真相,只会徒添伤心,就决意隐瞒此事,都暗自感叹一番,却也无人愿意说破此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痛之余 杜春晓闻声,艰难的眨了几下酸涩的双眼,待得看清面前众人,恍恍惚惚之间,那日惨烈之事渐渐浮出脑海,心中立时剧痛无比,就叹息着低声问道:“雷大伯,我终究还是苟活下来了吗” 雷啸天听得她语声之中的失落,心中惨然,眼中涌出泪水,摇头说道:“好孩子,老天怜你,这才垂怜于你,让你活了下来你切不要消极失落,反倒要好好感念有此重生机会才是啊” 甜歌伸手抹掉脸上泪水,点头过去,俯身下去,搂住杜春晓,轻声说道:“姐姐,雷大伯说的甚是。你和轩哥哥如此真心相爱,老天也不忍心拆散你们,这才让你们两人都活了下来” “什么甜歌,你说什么” 杜春晓原本已是紧紧闭上了的双眼,在闻得柳羽轩的名字时,倏然圆睁,急切的费力推开身上的甜歌,急声问道。 甜歌伸手指着她身侧,低声说道:“姐姐,那日轩哥哥被晃儿忒一剑刺中胸口,也险些送命。此刻,他就躺在你的身旁。” 杜春晓苍白着脸,急切侧脸,这才看清自己身旁果然躺着一人,自己仅仅只是看到他那异常俊美的侧容,就毫无疑问,此人不是柳羽轩,又能是何人 她回想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那日两人之间更是决裂,再无半点儿复合希望。而他那日对自己,更是显而易见,除了憎恶再无其他多余情感。 “老天并非是可怜于我,反倒是要我苟活下来,好用余生去承受轩哥哥对我的憎恨之痛如此看来,就连老天也憎恶于我对轩哥哥的种种不齿之为,想要借此惩罚于我” 她想到这里,再忆起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心中一阵甜蜜,一阵酸涩。一阵痛楚,一阵恍惚,眼中滑出泪水,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终究无颜再去面对于他,反倒不如死去来的痛快解脱。 杜春晓心中绝望一片,立时了无生机,眼中泪水更是滚落不断。 众人看到这里。知道她此时心中必是难过至极,也都暗自唏嘘感叹不止。 甜歌看她如此难过,心中也很不好受,就柔声安慰她道:“姐姐休要徒自伤心。那日,若不是轩哥哥心中有了要和姐姐共赴黄泉的想法,凭那晃儿忒的三脚猫功夫,又如何能够轻易近的了他的身姐姐,你莫要轻易失却希望才是” “你所说是真的吗” 杜春晓果然闻言面色恢复,眼中泪水奇迹般止住,满怀希望的定睛看着甜歌。 甜歌虽然心中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恩怨绝不会如此轻易就会化解,但此时急于鼓励杜春晓就拼命点头,伸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杜春晓被她一番言语鼓励,心中隐隐腾起一股希望,侧首看着依然昏迷未醒的柳羽轩,眼中满是深情。 胡清扬这时过去,仔细查看一番,点头笑道:“恭喜这位小娃娃,你的伤已是无大碍了。不过半月,就可和甜歌一样。活蹦乱跳,自在游走了。” 雷啸天闻言,心中欢喜,满眼柔情看着杜春晓。见她闻言并未有何欣喜表情,只是侧首盯着一旁的柳羽轩,眼中再无其他,就垂下头去,脸色渐沉。 众人正自欢喜之时,一直紧盯着柳羽轩的杜春晓突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都不觉吓了一跳,急忙定睛去看,却见到那柳羽轩紧闭着的双眼,睫毛微动,显而易见,将要醒转过来,不觉更是大喜过望。 小鱼心中乱跳,情不自禁就扑身过去,贴近柳羽轩,俯身下去,低声唤道:“少主,少主” 这时,杜春晓看那柳羽轩眼皮跳动不止,眼见得就要醒转过来,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浓烈胆怯,急声对甜歌求道:“好妹妹,你快些将我移出这里我我不能让轩哥哥看到我” 甜歌不解,皱眉问道:“为什么啊轩哥哥醒来,若是看到你也好端端活着,岂不是” 说到这里,她也觉得底气不足,隐隐觉得,如果柳羽轩醒转过来,只怕看到杜春晓,并非惊喜,反倒会是怒目而对的可能性更大些。 她立时与杜春晓心意相通,急忙唤过何云飞和雷啸天,示意两人尽快将杜春晓扶出这里。 白雷和独步风见状,心中也了然,叹息着,帮着将杜春晓快速挪至隔壁的房中躺好。 几人刚刚将杜春晓安顿好,就分明听得隔壁房中,小鱼惊喜的喊道:“少主,你醒来了” 几人对视一望,再看看床上的杜春晓,见她侧耳静听,脸上满是关切之情,双唇已是被自己咬得隐隐渗出血来,显然是在拼命忍住想要去见一见柳羽轩的冲动,知道她此刻心中必是痛楚万分,却也无可奈何,觉得,这两人在隔膜未消除之前,真是不见更妙。 甜歌快速擦掉脸上泪水,低声对杜春晓说道:“姐姐,我过去看看轩哥哥。你切莫伤心难过,我必会帮着你们两人重归于好的” 杜春晓灿然一笑,点头说道:“你快去。不要挂念于我但谨记,切莫让轩哥哥知道我也在这里之事。我们两人能否重归于好,并非一朝一夕就可完成之事。他身上有伤,切莫让他因为我而动怒,牵动伤处,那我的罪过就更是无法消除了。” 她说完这话,团团看着身旁众人,一双大眼之中,满是乞求之色。 独步风摇头叹息道:“你这个女娃娃,对那个小子真是用情至深啊你放心,我们必会守口如瓶,待得那小子完全恢复之后,你们再自行去解决过往种种误会” 杜春晓见众人都点头同意,心中释然,就含笑伸手推了一把依然呆呆看着自己的甜歌,低声提醒道:“傻孩子,快些过去,免得轩哥哥生疑” 甜歌随着众人一步三回头的缓步走出去,见她一双美目之中满是笑意,就狠下心,快步奔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墙之隔 柳羽轩自打醒转之后,知道自己还好端端活着,却神情冷然,始终未见到什么大喜大悲。 他转脸看到众人关切望着自己,只是微微点头,低声说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我柳羽轩有生之年,必将想法报答你们” 甜歌看他醒来之后,并未提及杜春晓,似乎根本就不挂念于她,表情如此冷漠,语气也甚是波澜不惊,心中立时冷了大片,暗自想到:“经此一劫,羽轩已是性情大变,看似对一切都已决意无情无义面对了。所幸姐姐有着自知之明,否则,此时两人相对,她必然会伤心难过,绝望不已了。但,日后姐姐若是知晓,此后必要受尽痛苦了” 她心念至此,惨然一片,脸上却不得不挂着笑,嗔怪道:“羽轩,你命大福大,岂能轻易被老天打败但你能够活命下来,倒是要好好感谢一番胡清扬,胡爷爷才是” 柳羽轩早就在团团围住自己的众人之中,看到一张陌生面孔,听得甜歌所说,便心中了然,冲着胡清扬点头谢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在下卑微小命,能够被胡爷爷所救,我仍要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胡清扬笑嘻嘻看着他,点头赞叹道:“这几日虽说着实忙坏了我,但今日看到你如此神清月朗之色,着实让我欣慰不已啊小娃娃,你如此惊人之貌,若是早早离世,岂不是暴殄天物现在既然能够好好活着,就要活出一番样子来,这才对得住我的救命之恩啊” 柳羽轩闻言一愣,心中顿悟,急忙费力抱拳在胸,感念道:“多谢老前辈提醒,我自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绝不辜负老前辈的救命之恩。” 一连几日,众人轮流过来照看两人。但都被杜春晓反复叮嘱,并未在柳羽轩面前透露出半句口风。 甜歌日日偷着过去,将柳羽轩的伤势情况,一一汇报给杜春晓知道。却故意隐瞒柳羽轩仍是一字未提于她之事,尽是挑些好消息讲给她听。 杜春晓也似乎有所顾忌,并未主动开口言及,静默听着甜歌低声絮语,脸上一片满足之色。 甜歌每次都要鼓足好大勇气。方能迈步进去,尽力哄得她高兴,但终究只是觉得,杜春晓虽然面色一天天好转,但分明忧虑之色更重。 这两人,之前恩爱异常,恍如一对人间鸳鸯,真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但是,经过此番巨变。两人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是恍如隔了几生几世,真真是不如那些陌路之人。 杜春晓原本就对柳羽轩爱得一心一意,只是苦于自己身份特殊,肩负国家使命,这才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伤害柳羽轩之事,却更是深深伤害了自己。 此时,她对柳羽轩满怀歉疚之意,心中爱恋之意不减反增,虽然惧怕柳羽轩憎恨着自己。但仍是满心期盼着,在有生之年,自己最终能够被他所原谅。 通过甜歌,他每日的一举一动。都毫无遗漏的被自己所知道。 他已经可以勉强吃些软食了。 杜春晓听得甜歌所言,自己这才渐渐觉得也有了些想要勉强进食的。 他已经可以靠着软枕,半坐在床上了。 杜春晓也霎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无穷的力气,就央求着甜歌,也将自己扶将起来,半靠在被褥上。一心只是想着,自己也要尽快好转才是。 他已经可以缓缓下床,在小鱼的搀扶之下,绕着室内缓步走上几步了。 杜春晓听闻之后,真是欣喜若狂,顾不得自己伤口剧痛,就央求着甜歌,也搀扶着自己下床走走。 每一天,每一刻,似乎一切都变得有了无穷无尽的期盼和乐趣。但快乐过后,尽是悲哀。 几乎在每一夜,杜春晓都要费力挣扎下床,来到靠近柳羽轩床边的那道木墙边,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紧墙壁,闭目静听,似乎能够依稀听得隔壁传来柳羽轩那平稳的呼吸之声。 也唯有此时,她的满腹忧虑才有了可以宣泄的时刻。 “你若是知道,我与你仅有一墙之隔,不知该如何愤怒,一心只是想着要杀掉我,替你的父母报仇” 每当念及至此,白日里的所有快乐之感就荡然无存,仅剩得一腔燃烧过后的灰烬,让她慢慢品味无尽的冷意。 无数次,她痛得难以自已,就冲动着,想着与其如此痛不欲生,倒不如就此冲进柳羽轩房中,让他将自己杀掉来得痛快。 “被他杀掉,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的解脱” 杜春晓如此想着,有一夜,竟然也如此做了。 她缓步来至柳羽轩的房门前,就要推门进去,却正逢上小鱼端着水盆迈步出来。 两人隔着一道门槛,惊愕的看着彼此,一时之间竟然就愣在了原地。 杜春晓看到小鱼猝不及防之间,脸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一派幸福之色,心中顿时一冷,不觉就倒退了好几步出去,垂首落泪,一心只是想着:“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身边总是不会缺少爱慕于他的女人我杜春晓算是他的什么不过是他的仇人罢了只会在他的心中唤起强烈的憎恶之感,哪里还有引起他一丝一毫爱恋之意的可能只怕,杀掉我,也只会让他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吧” 想到这里,杜春晓才真的是肝肠寸断,连一心想要求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鱼即刻恢复自如,镇定自若的缓步出来,与杜春晓擦肩而过的刹那之间,轻声对她说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少主正是因为太过爱你,这才会恨极了你” 杜春晓傻愣愣转身,看着小鱼脚下不停的犹自离去的背影,呆立片刻,就若有所思,踉踉跄跄返回了自己的房中。 一连三日,甜歌惊异看到杜春晓脸上一派强烈的求生之色,拼命的吃饭,拼命的锻炼,拼命的想要好转起来。 甜歌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她如此急着好转,毕竟是件好事,就极力鼓励于她,一心陶醉于这两人的日渐神速的恢复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誓如死敌 忽忽之间,已是半月过去,柳羽轩早杜春晓一步,已经能够在小鱼的搀扶之下,下床去外边略微走走。 这一日,外边阳光灿烂,天气甚是晴朗。 小鱼扶着柳羽轩缓步出去,正要举步,却猛然见到甜歌正从隔壁房中推门出来,一脸的忧戚。 柳羽轩并未开口说话,倒是甜歌看到他,脸色倏忽大变。 小鱼生怕甜歌露出马脚,急忙开口说道:“少主,我们去那边小林之中走走如何” 柳羽轩点头,被她搀扶着,缓步朝着一侧小树林走去。 甜歌扶住自己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看着一轮朝阳映照下的两个身影,暗自嘘出一口气来,低声自语道:“我真是没有出息险些被羽轩发现端倪” 那边,小鱼陪着柳羽轩来至小林之中,脚下青草丛丛,身旁小林之中,早起鸟儿啁啾鸣叫不已,缕缕阳光透过枝间繁茂叶片,投射在地上,落得两人满身皆是。 小鱼侧首偷眼去看被自己搀扶着的柳羽轩,那张绝美的侧容,此时被度上一层金色,冷然静默,恍如这世间最为顶尖画工所绘的一幅绝世图画,让她心脏为之一顿。 恰在此时,柳羽轩似乎感到了小鱼的异样,微微侧转脸来,定睛看她,分明看到了她紧盯着自己出神,全然忘记去隐藏的一片痴情。 柳羽轩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低声说道:“小鱼,这儿女私情,虽是迷人,但也最是害人我此生已是和此等伤人之事毫无干系了。但是,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切莫因了什么私情,伤了自己” 小鱼闻言惊醒,垂下头去。嗫嚅道:“小鱼谨记少主教诲。” 她虽然嘴中如此说着,但心中渐渐腾起更为强烈的情感,暗自想到:“对于你来说,我是如此卑微不足之人。却也一心想着护着我。日后,你若是知晓我竟然敢于对你生出私情,却不知该如何厌弃于我了” 柳羽轩缓步来至小林外的山崖前,面对这轮冉冉升起的朝阳,微微闭上了双眼。厉声喊道:“爹娘,请饶恕孩儿以前的冥顽不化我柳羽轩对此朝阳发下誓言。此生定要替爹娘报仇雪恨,杀掉那昏君的所有子嗣,亲手将那杜春晓碎尸万段,光复我大楚国威,否则,我柳羽轩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请爹娘在天上看着孩儿,我必会完成这两件大事” 柳羽轩嘴中如此奋力高呼着,心中波澜万丈,但脸上却毫无表情。 这时。喷薄而出的朝阳将万丈光芒投射在两人身上,真是美轮美奂。 小林一侧,杜春晓悄然躲在一棵巨大的树木之后,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看着那道俊美身影,耳边却分明听得他如此绝然誓言,已是痛得如万箭穿心,只愿此刻死去。 一旁的甜歌见她如此悲苦,急得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悄声劝慰道:“姐姐休要听羽轩的胡乱言语他心中还是” 杜春晓摇头。回转身来,脸上的一派惨色,使得甜歌嘴中未说完的话全部硬生生被吓得咽了回去。 她踉踉跄跄的朝着林外走去,头也不回。低声说着:“他已经知道我并未死去之事,所以才会发下如此毒誓看来,我们今生今世,注定了,只能成为一对死敌了” 甜歌愕然看着她缓慢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犹自站立在山崖边静默不动的柳羽轩。心中第一次感到了一种绝望之感。 她呆立片刻,使劲儿跺了一下脚,就快步去追杜春晓而去。 柳羽轩站立良久,这才缓缓转身,看着方才杜春晓所站方向,似乎在对小鱼说话,但更像是对自己说着:“今生今世,我柳羽轩注定要和她成为一对死敌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小鱼闻言大惊,这才知道,原来柳羽轩早就猜出来那杜春晓尚活在人世,而且和自己一道在这里的事实。 她正要出声,却抬眼看到柳羽轩冷然的双眼,吓得心中一凛,急忙低头,低声说道:“还望少主饶恕小鱼隐瞒杜春晓之事” 柳羽轩冷哼一声,甩开小鱼双手,缓步朝着来时方向而去。 小鱼呆立良久,却见他并未责罚自己,抬头看他已是走出百十来步,这才惊醒般快步紧追而去。 两人刚刚返回房中,就豁然看到雷啸天正背着手站立房中,似乎已是等待了许久。 见柳羽轩迈步进来,雷啸天急忙过去,关切问道:“柳公子今日看着大好,看来,不日即可行动自如了。” 柳羽轩冷冷施礼,低声说道:“多谢雷大侠关心在下,不知雷大侠今日过来,究竟有何要事要和我说辞” 雷啸天看看一旁的小鱼,见柳羽轩并未要她出去的意思,迟疑片刻,只得硬起头皮,低声问道:“柳公子,在你的心中,真的已经将杜小姐视为死敌了吗” 柳羽轩闻言,面无表情的侧脸看着他,冷然说道:“那杜春晓究竟是如何伤害我柳氏一族之事,想来那日雷大侠也是在当场,听得仔细了。她又是如何一再欺骗于我,利用于我之事,雷大侠恐怕更是有目共睹了吧。你为何会有此多余一问” 雷啸天看他神情绝然,耳边听得他冷若冰霜的话语,心中霎时冰冷失望,咬牙想了片刻,心中拿定主意,就贴身过去,低声说道:“我也不过是个旁观之人,一路看着你们两人曾经恩爱一番,此时却都因为身不由己而成为死敌,着实可惜柳公子心意既然已定,那就恕我多事之罪了” 柳羽轩闻言,正要侧首看他,却不料这雷啸天伸出右手,快如闪电般已是将柳羽轩的死穴点下。 柳羽轩圆睁着一双大眼,轰然向后倒去。 事发突然,小鱼不及多想,飞速伸手过去,将他扶住,侧首再看,雷啸天却已是从身后抽出明晃晃的宝剑来,忽的一下高高挥起,笔直刺向柳羽轩的要害之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舍命保护 小鱼见状,不觉吓得大叫一声,眼见得剑锋就要落下,就想也不想,本能翻转身去,将柳羽轩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却丝毫不顾及,如此一番举动,已是将自己的后背亮给雷啸天。 雷啸天哪里会料得小鱼会豁出性命去保护柳羽轩,此时看到她竟然如此舍命去救柳羽轩,惊呼一声,想要收回剑锋,却已是晚了一步,眼见得剑锋就要刺入小鱼背心。 他心头乱颤,不觉暗自喊道:“我今日竟然伤及无辜之人了此番为了自己的女儿,真是罪孽大了” 这种念头,刹那间从他的心头滑过,却已是令他颇为胆战心惊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雷啸天突然眼前黑影晃过,手中剑锋倏地一下就深深刺入一人身上。 待得雷啸天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杜春晓不知何时已是飞身过去,将自己挡在小鱼和剑锋之间,而自己手中的那把雪亮宝剑,锋利剑锋,此时已是深深刺入了她的右肩之上,汩汩鲜血不断涌出。 直至看清眼前情景之后,雷啸天不由得惊呼,连连后退,宝剑随手脱离杜春晓的右肩,一道血红飞溅而起,溅落在两人身上,甚是惹眼刺目。 其余几人闻声纷纷奔入房中,见到此番景象,立时醒悟。 甜歌狂呼一声,疾步过去,伸手点住杜春晓伤口处,暂时止住涌出鲜血,将瘫软的杜春晓搂进怀里,怒目看着面色惨白一片的雷啸天,厉声骂道:“雷大伯,你身为长辈,怎么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胡清扬快步过去,伸手过去,试图点开柳羽轩身上所点的死穴,但终究松手放弃,转身看着雷啸天,低声喝道:“你还不速速将这小娃娃身上的死穴点开” 杜春晓闻言大惊。急忙挣脱开甜歌怀抱,挣扎着转身过去,看到柳羽轩虽然双眼圆睁,但一张俊美容颜分明已是有了隐隐黑沉之色。不觉眼中涌出泪水,踉跄着奔至雷啸天面前,双手合十,颤声求他道:“雷大伯,轩哥哥并未伤害过你。你为何要出手伤他还请雷大伯速速替他解开死穴否则,他若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必要随他而去” 雷啸天闻言,错愕退步,失声问道:“孩子,你真的爱他到如此地步了吗他此时心中却对你只有一片恨意,你又何苦为他而伤情” 杜春晓惨然一笑,摇头说道:“毕竟是我对他不住。雷大伯,我求求你了,就快些替他解开穴道吧” 众人都期盼的看着雷啸天。谁知他却咬紧牙关,摇头狠狠说道:“他若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答应原谅于你,过往一概不咎,并且允诺娶你为妻,终生不离不弃,我这才会答应替他解开死穴。否则,他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杜春晓闻言,脸色惨白,回眼看到柳羽轩脸上的一派鄙夷之色。自知他宁可死去,也绝不会松口说出原谅自己的话来,心中明了此事,已是痛彻心扉。就不顾一切,扑通一声,跪倒在雷啸天面前,伸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襟,悲戚求道:“雷大伯,我求求你了不要为难于他。你若能替他死穴。你就是要我杜春晓即刻去死,我也会答应于你” 雷啸天抬眼看那柳羽轩,一脸绝然冷然,再低头看看泪眼模糊,跪倒在自己面前,苦苦求着自己的杜春晓,心中痛如刀绞,一狠心,咬牙将她拉住自己的双手挣脱开来,低声说道:“杜小姐,你休要怪我今日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他今日若不答应我的这番要求,发下誓言,我必要他死在当地。你莫要怪我日后,你若是为人父母,自会体谅我今日的一番举动” 除了杜春晓和柳羽轩一无所知之外,其余几人皆是知道,今日这个雷啸天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了爱女心切所致。 大家面面相觑,自知雷啸天铁定了心要护得女儿周全,只得寄希望于那柳羽轩身上。 小鱼看到柳羽轩脸色更是黑沉,不顾一切,颤声求他道:“少主,你暂且答应了他的要求吧。待得留下性命,我们才会有的一切可能啊” 柳羽轩头上冒出丝丝冷汗,感到身体内似乎有着千万条虫子在不断啃食自己的心肺,真是痛得让人发狂。 但他偏偏强力忍住,抬眼盯着跪伏在雷啸天面前的杜春晓,冷哼道:“我柳羽轩乃铮铮男儿,岂能原谅这个灭了我柳氏一族的仇敌,休想让我柳羽轩娶她为妻,更是痴想妄想此时此刻,我恨不得剥了她的皮,生食了她的肉” 甜歌气恼的怒吼道:“羽轩,你这个榆木疙瘩” 雷啸天闻言心中绝望,低头看到面前的杜春晓,已是双手无力垂下,脸上一派死灰,立时悲痛大喊道:“杜小姐,你听到了吧他如此绝情,你又何必痴恋于他今日并非是我心狠,而实在是他无情无义所致” 杜春晓突然抬眼,无神的看着他,缓缓起身,突然就伸出双手,将他手中的宝剑一把夺了过来,翻转过去,就要刺入自己胸口。 猝不及防之下,雷啸天惊呼一声,飞手挡住剑锋,手背上立时飞红一片。 他怒吼道:“傻孩子,你何苦为他而伤了自己” 独步风等人见状,这才急忙过去,将两人隔开,各自替两人包扎伤口。 杜春晓轻轻推开甜歌,看着雷啸天,冷冷说道:“雷大伯,我杜春晓今日反倒应该好好感谢于你才是,使得我们两人虽然不得同日而生,却能够同日而死” 雷啸天听得她语气突然平静,立时痛入骨髓,眼中落泪,迟疑片刻,缓步过去,伸手将柳羽轩身上死穴点开,颤声求道:“柳公子,你看到了吧杜小姐究竟是否在用真心爱着你,想必,你也应该有所感知了吧还望你能有些良知,稍微可怜一下她对你的一片痴心才是” 柳羽轩闻言一愣,错愕之间,却见他快步过去,一把点住杜春晓身上穴道,将她横抱起来,飞身奔出房去。 甜歌惊呼一声,紧随而出,放眼之处,却一片空无,再无半个人影。 她即刻放声大哭起来,气恼的高声喊道:“我知道你爱女心切,但也不能就此将姐姐掳了去吧” 白雷看她如此伤心难过,着实心头痛得不行,急忙奔过去,不停柔声安慰于她,试图让她不要难过。 哪承想,他不安慰倒也罢了,这一番安慰下来,甜歌更是心中悲苦,哀痛万分,更是哭个不停了。 何云飞看到这里,转脸看到柳羽轩呆立原地不动,脸上却未见半点儿心痛痕迹,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柳羽轩的心硬如铁了。 其余几人看到,事情已是发展至此,真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之事,除了唏嘘感叹之外,却也自知无可奈何。 独步风摇头叹息道:“事已至此,反倒是雷啸天将女娃娃带走最好不过了,免得这两个美丽的娃娃,天天不是我要杀你,就是你要害我的,着实让人提心吊胆” 柳羽轩这时一语不发,快步奔出房去。 小鱼急忙紧随其后,快步而去。 两人竟然谁也不理,飞身奔入密林,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胡清扬恼怒的盯着犹自哭个不停的甜歌,不放心的问道:“小娃娃,我答应你的事情已是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准反悔啊” 甜歌抬起一双泪眼,狠狠的别了他一眼,噘嘴嚷嚷道:“我答应过你什么了这里有谁听到过,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事情了真是讨厌我不管,羽轩不辞而别了,姐姐被人掳走了。我呆在这里还有何乐趣我要去找他们” 说完这些话,她一把抹掉脸上泪水,就再也不看屋内其余几人,飞身奔入密林,纵足狂奔,一心只是想着,一定要赶上柳羽轩才是。 白雷一看,吓得一溜烟似的紧追其后,高声喊道:“好我的乖孙女啊,你等等我啊” 独步风一看也急了,话也懒得对胡清扬说上半句,急忙纵步追了过去。 胡清扬恼怒的连连跺脚道:“你们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害的我白忙活了这大半个月,你们却吃完喝完,一拍屁股就都走了真是世风日下,人情淡薄啊” 他还未感叹完毕,抬眼看到一旁静默站立着的何云飞,立时大喜过望,笑嘻嘻低声问道:“怎么,你留在这里,可是愿意做我的徒儿,终生陪我呆在这美丽的山水之间” 何云飞见他双眼圆睁,看着自己,恍如看着一件心爱的玩物一般,心中大惊,急忙闪过身去,话也不敢说上半句,就飞身扑入密林之中去了。 胡清扬错愕的看着四周,已是人影再无半个,呆想了片刻,喃喃自语道:“热闹了大半个月,我竟然已是离不开这种人多的热闹了。看来,我也该考虑考虑,是否该出山游走一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避世之人 又是一年春来到,纵眼四望,迎春花已是开得极致。 田间地头,孤寂已久的土地里,更是星星点点冒出来无数的新绿,此时天空又飘起丝丝小雨,远望而去,竟构成一幅烟雨迷离图,摄人心魄。 这时,湿滑的田间小路上正自冒雨走来一位粗壮汉子,大约三十左右,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护住怀中紧抱着的一包东西,满脸焦急的疾步而过,直奔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小村落。 他踩过湿滑的泥地,沿着人家屋檐,小心避开房檐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弯来拐去,一直走到村落尽头,来至一座搭建不久的小木屋前。 汉子来至门前,在台阶上细心蹭掉脚上的泥土,又伸手拍拍自己身上的水珠,用力紧了紧怀中的包裹,俯身在房门前,侧耳静听了片刻,分明听得里面传来婴儿声声啼哭,心中一急,就推门而进,快步奔了进去。 “钰儿,小宇怎么了” 房内靠近北面的一张简陋木床之上,这时半躺着一位女子,怀中抱有一个足月大的婴儿,正自愁眉不展,不停口中哼哼有声,哄着不断放声啼哭的婴孩。 女子闻声抬头,一张圆圆脸上眼眉细长,大眼扑闪,小巧鼻头可爱翘起,下面一张樱桃小嘴红润诱人,脸颊两侧两个小小酒窝时隐时现,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虽然此时满脸疲惫之色,但依然难以掩住她的绝色天香。 汉子奔至床前,小心俯身过去,望着女子怀中的婴孩,连声问道:“钰儿,小宇没事吧他为何啼哭不停” 女子无奈的抬眼看着他,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他为何总是啼哭,一连三日了,他总是没日没夜的哭叫,甚是让我烦恼。” 汉子见她脸上露出愁苦。心中霎时滑过一阵痛楚,急忙伸手入怀,将怀中紧紧捂住的包裹取出来,小心递给女子。低声说道:“前天我听得隔壁大爷说起,松江镇上的龙虎镖局,因为前几日接连替朝廷护得几次大镖,深得朝廷赞赏,被当今靖王爷钦赐匾额天下第一镖局。大当家的为答谢朝廷知遇之恩。特此摆出千家宴,酬谢父老乡亲。我这才赶了去,从黄大伯那里讨得一块上好的牛肉,给你好好补补” 女子闻言脸色一变,恼怒的别过脸去,低声喝道:“大黑,你为何总是不听我的话我即便身子再是不济,也不愿你为我辛苦跑上这么几百里,只为了这一块牛肉” 大黑看她生气,即刻吓得脸色苍白。连声求道:“钰儿,我知道错了但是,你跟着我总是吃苦受累,连坐月子都没有吃到过一次荤腥之物,这才使得小宇无奶水可吃。我真是无用” 汉子说到这里,沮丧的垂下头去,不敢再去看床上的女子半眼。 女子听得他如此自责之语,心中着实难过不忍,不觉眼中含泪,侧首过去。盯着这个粗壮的汉子看了半晌。 她见汉子抬眼盯着自己,眼神之中满是爱怜,就不漏痕迹的闪过自己的眼神,静默片刻。这才悠悠的叹息道:“大黑,我早就对你说过。那日你能够将我从河水之中救出,我的后半生就已注定要托付于你了。跟了你,虽然没有好吃好穿,但是,我是心甘情愿的啊你何苦总是如此沮丧自怨难不成。你已是开始厌弃我们娘儿俩了” 大黑听得她语声颤抖,心中更是难过,伸手用力擦掉眼中不断涌出泪水,使劲儿的摇头说道:“钰儿,你肯答应嫁给我大黑为妻,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我真是欢喜极了,哪里会厌弃你们娘儿俩你切莫胡思乱想我今生今世,就是豁出自己的这条命来,也一定会好好尽力护得你们娘儿俩的周全” 女子闻言脸色减缓,转过脸去,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婴儿,见他不停哼哼着,用小嘴不断供着自己的胸部,费力叼住,使劲儿吮吸,却什么也咂不出来,一张小脸霎时变得通红,握紧了小拳头,瘪了瘪小嘴,就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这真真是母子连心,看到孩子如此饥饿难耐,女子心中立时涌过一阵酸痛,心疼得直吸冷气,不由得就抱紧了他,低声安慰道:“我可怜的孩子,娘亲真是对不住你” 大黑看她如此心痛模样,自己的心中更是难过万分,眼中含泪,劝她道:“钰儿,这块牛肉已经拿了回来,你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了你就听我一回劝,吃了这肉,权当是为了小宇吧” 女子低头看看已是饿的再无力啼哭的婴儿,再看看自己虽然饱满,却仍是一滴奶水也没有的胸部,心中酸楚不堪,悠悠说道:“好吧,你就去将这牛肉炖一炖。我喝了这牛肉汤,也许会下些奶水也未可知” 大黑听得她终于答应,立时欢喜异常,快步奔至小屋一角,开始动手洗肉、切肉。 没一会儿,灶间就升腾起缕缕浓香,顿时使得小屋飘香不断。 女子怀中的婴儿似乎也被这浓烈的香味诱惑,已是不断蹙着小小鼻头,在女子怀中拱来拱去,嘴中哼哼不断,模样甚是可爱。 女子低头定睛看着他,那张细白如玉的小脸上,那双狭长大眼,那张红润小唇,那圆润可爱的耳垂,怎么看,怎么像极了那个深深烙入自己脑海之中的人。 她即刻烦恼异常,别开脸去,微微闭上了双眼,用力对自己说道:“樊念钰,你休要再对那人生出半分痴心,切莫忘了,他是你的杀父仇敌” 她念及至此,心中烦恼霎时全无,却即刻被股股浓烈的悲痛之情替代,脑海之中的那人,温柔之色全无,此时手中高高扬起的那把大刀,寒光闪闪,而他的眼中已是杀气腾腾,甚是面目可憎。 樊念钰低声冷哼道:“刘羽轩啊,刘羽轩你真是我樊念钰上世的仇敌,这辈子的冤家。我如此爱你恋你,却万万没有想到,你骗了我,还杀了我的爹爹,竟然丝毫不顾及当日我们父女对你的救命之恩像你这般狼心狗肺之人,活该被我厌弃。我樊念钰定要亲手将你手刃,这才能够对得起我爹爹的在天之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龙虎镖局 樊念钰在这里咬牙切齿,心中恶念不断翻腾。那边,大黑在灶间忙乎不断,不时侧首看一眼这边,心中满是幸福。 没想到,仅仅只是几碗牛肉汤入肚,樊念钰的奶水就下来了,而且甚是饱足。那怀中的婴儿真是饿的急了,小嘴咂得吧唧有声,喉中忙不及吞咽汹涌而出的奶水,竟然呛得险些背过气去。 樊念钰吓得伸手拍着他的背部,柔声对他说道:“傻孩子,你慢些吃啊” 大黑俯身看着,满眼笑意,回想起今日所见之事,不禁侧首对樊念钰说道:“钰儿,我今天到得那龙虎镖局,竟然有幸看到了传闻之中的那个大当家的哎呀,真是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呢” 樊念钰好奇抬眼看他,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难道此人长得面目极丑吗” 大黑急忙摇头,挠着头说道:“不是,不是。我原以为他有着如此大的一份家业,必是个四五十岁的粗壮之人,却哪里想到,竟然是个不过二十模样的俊美之人哎呀,钰儿,我大黑虽然没有见过多少貌美的人,但今日我见到此人样貌,也是深深晓得的,什么是潘安之貌了” 他一边口中说着,满眼艳羡之色。 樊念钰心中莫名一动,定睛看着他,见他犹自失神,分明还在回想今日所见之景,迟疑片刻,这才试探着问道:“大黑,此人究竟长得如何一番模样你且细细告知于我” 大黑见她竟然一改往日的冷漠无语,主动询问这些世间凡事,以为她生了孩子之后,必是性情大变所致,就点头说道:“此人长身玉立,天庭饱满,双眼如秋水般摄人心魄。哎呀,我也说不好,无法细细向你描述一番。但是,此人就是俊美非凡,但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那双眼中满是寒气。含有无穷威严,让我当时不觉身子一冷,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浑身发冷呢” 樊念钰已是傻呆呆僵硬了身子,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是冷得如跌入冰窖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大黑说完话,看到她如此可怕模样,真是吓得不轻,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连声喊道:“钰儿,你怎么了” 樊念钰被他摇着,这才恍如梦醒一般,脸色煞白的慢慢转脸过来,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泪水。哽咽低语道:“是他,果然是他” 大黑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吓得话不成句道:“钰儿你究竟怎么了” 樊念钰失神良久,这才渐渐恢复了神色,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低下头去,低声说道:“没什么,你不必慌张。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好好躺一躺罢了。” 大黑这才缓下心神,帮着她放好怀中婴儿。扶她慢慢躺下。 樊念钰侧转身去,背对着大黑,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如决堤般狂涌而出的泪水。 “刘羽轩轩哥哥你在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否是上天在警示于我。让我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仇敌” 三个月之后,樊念钰简单收拾一番,只带了一些换洗衣物,就怀抱着婴儿,在大黑的相伴下,离开了小村。徒步来至百十里外的松江镇。 出行之前,她刻意用一方粗布遮住大半脸部,提前警告大黑,让他日后只对外人说,自己因为脸上有疤痕,甚是丑陋,这才会用粗布遮面,切莫露出马脚。 大黑早就担忧她如此貌美容颜,若是抛头露面,必是招来无数艳羡目光,说不定会无端惹上什么麻烦出来。此时听得樊念钰之语,甚是合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欣喜答应。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街市之上正是人满为患之时。 大黑很少来这样热闹繁华之地,一双眼已是应接不暇,倒是他身旁的樊念钰目不斜视,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两人走过大街小巷,穿过无数高楼,这才来至一道宽敞大道前,看到这里皆是独门大院,显而易见,必是这松江镇最为富庶之人的集结之地了。 大黑伸手指着一座异常高大的院落,对身旁的樊念钰轻声说道:“钰儿,这里就是龙虎镖局了。” 樊念钰抬眼去看,见到一处高大门楼显现眼前,门额上挂有一块崭新耀眼的金字匾额,上面用烫金大字写有“天下第一镖局”,甚是夺人眼目。 高高台阶之下,豁然立有两座威武石狮,一左一右,分站大门两侧,昂首摇尾,威风凛凛,让人顿生敬畏之意。 朱漆大门前分站两名精干汉子,这时见得两人过来,就下来一人,大眼扫了两人一眼,见两人穿着粗陋,甚是寒酸,就皱眉问道:“请问两位,到得我们龙虎镖局,是要托镖呢,还是要取镖呢” 大黑见樊念钰转过脸去,并不搭话,只得硬起头皮,低声回答道:“我们夫妻两人并非是为了这两件事,而是为了” 这汉子闻言,立时不耐烦起来,摆手嚷嚷道:“我们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场所,并非施救之地。你们若是想要求得钱物,还是去左侧小屋去吧。” 说完,他伸手指着大门左侧。那里果然开着一扇小门,此时门前正排队站有几位衣衫褴褛之人,竟然是龙虎镖局对外开办的施救之地。 大黑即刻心中烦恼,脸色一红,嗫嚅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们并非乞讨之人,而是经你们这里的大厨子黄大伯举荐,前来求事做的” 汉子脸色更是不屑,摇头说道:“没听黄大伯说过此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免得惊扰了前来做生意的人。” 樊念钰听得许久,心中压制已久的一股怒气勃然而发,将怀中婴儿交给大黑,自己闪身过去,逼近汉子,盯着他,厉声喝道:“我早就听闻你们龙虎镖局,仗着财大气粗,又新近得了靖王爷的什么匾额,就更是气焰嚣张,甚是欺霸乡邻我原本不信,这才答应了黄大伯,前来这里讨个营生。哪里料到,你们龙虎镖局果然如此狗眼看人低你一个小小的家仆,就尚且如此气焰逼人,你们的那个什么大当家的,想必就更不是个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熟识之人 “你说什么休要出言不逊” 这汉子听得她竟然如此一说,立时恼怒万分,撸起袖子来,就铁青着脸逼近过来,想要出手打人。 大黑见状吓得惊呼道:“这位大哥,你休要动手伤人” 樊念钰还未等得他近身过来,早就伸出一手,快如闪电,啪的一声,狠狠扇了一巴掌过去,霎时将这汉子打得原地滴溜溜转了几圈。 其余三位汉子见状,即刻扑身过去,将樊念钰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樊念钰冷哼一声,矮身闪过一人拳脚,一双手已是抡圆了,脚下轻轻移动,已是接连将其余三人啪啪啪扇了几个耳光出去。 这四人何时受过如此委屈早就气红了眼,怒吼连连,欺身过去,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来,拳风掌劈之下,将樊念钰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樊念钰不慌不忙,看准漏洞,双手上下翻飞,只是几招过去,就将四人全部打翻在地。 她心中又气又恨,手下甚是不留情面。这四人被她痛揍一番,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嚎叫不已。 大黑哪里见过樊念钰如此惊人身手早惊得目瞪口呆,浑身发抖,站立一旁,搂紧怀中的婴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阵喧闹,早就惹得路人围拢过来,看到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虽然面部看不清楚,但身手却如此了得,不由得各个身手拼命鼓掌,欢呼之声更是异常高亮。 这时,院落内闻声,已是呼呼呼接连奔出几十人。 打首一人,却是位长相清秀异常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一声朴素紫色长衣,甚是精干。 樊念钰早就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鱼。她抱定主意,不躲不避,反而昂首站立原地,双眼紧盯着小鱼。丝毫不惧。 小鱼脚下匆匆,拨开众人,看到地上翻滚不停的四人,再抬眼看看圈中站立之人,不过一位面遮粗布的娇小女子。便知此人身手不俗,眉头便不觉微微皱起,伸手止住欲要扑将过去的一干护院。 她缓步过去,微微施礼道:“这位姑娘,不知你尊姓大名今日到得我们龙虎镖局,究竟所为何事” 樊念钰强自忍住心中愤怒,别过头去,冷哼道:“我们夫妻二人,原本不过乡野小人,姓名无足挂齿。今日经人介绍前来这里做事而已。却不料你们龙虎镖局尽是些凶恶之人,话未说上半句就出手伤人。我实在是气不过,这才替你们这些主子好好教训一番这些恶奴罢了。” 小鱼听她说话,心头立时微跳,不由得就多瞧了几眼,看到她一身简陋粗布衣裤,头上挽起一道简单发髻,只用一支木制发簪插住,实在是寒酸至极。但不知为何,小鱼越是看她。就越是觉得,这个女子甚是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你究竟姓甚名谁我们以前可曾见过面” 樊念钰见她紧盯着自己,一双眼中满是疑惑。不觉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甚是后悔,自己方才不该过于显露。 她避开小鱼凌厉眼神,本能低下头去,低声说道:“这位姑娘说笑了。我们不过寻常村人,岂能和姑娘这般富贵之人有过什么交集” 这时。大黑才终于缓过心神,推开众人急急过来,看着樊念钰,紧张的连声问道:“钰儿,你没事吧” 小鱼见状,疑惑抬眼,去看费力挤进来的大黑,见他面目一般,满脸胡子,怎么看,怎么不过一副寻常农夫模样,心中疑虑这才略微有些消解。 这时,大黑怀中的小宇,一眼看到樊念钰,立时挣扎着,不断挥动小手,想要扑入樊念钰的怀中,却被大黑紧紧抱住,无力挣脱开去,就气恼的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樊念钰这才终于喘出一大口气来,急忙伸手将大黑怀中的小宇接了过去,小心搂入自己怀中,柔声说道:“好孩子,娘亲不对,不该为了教训这些恶奴而不理你。孩子他爹,这里并非是我们这等下人所呆之地。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黑闻言,急忙点头不迭,偷眼看了看犹自皱眉盯着自己两人的小鱼,心中甚是后悔,不该听了同村黄大伯的话,来这里找事情做,这才会无缘无故惹上了这等麻烦出来。 两人正要转身离去,却不料小鱼出声阻止道:“且慢。你们真的是黄大伯推荐而来的吗” 大黑听得她语气明显和缓了许多,就鼓足勇气,回头使劲儿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和黄大伯是同村同族之人,若不是他反复告知我们,说你们这里缺少人手,我们又岂能离开小村,来这里寻这些晦气” 恰在此时,那黄大伯被人唤了出来,拨开众人来至几人面前,一眼看到两人站在这里,就急声喊道:“大黑,你们夫妻两个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早就托人告知你们,要你们昨日就来的吗” 大黑正要出声回话,小鱼却上前几步,对着大黑和樊念钰两人,深深施礼道:“不知者不怪,还望你们夫妻两人,能够原谅我们龙虎镖局待客不周之罪。我小鱼,代他们几人向你们赔不是了还望你们能够就此原谅他们几人的鲁莽,留下来” 大黑正要出声拒绝,却不料身旁的樊念钰出声道:“既然姑娘如此真诚一片,那我们夫妻两个就权且信你们一回,就留下来替你们做事了” 黄大伯闻言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指着两人,对小鱼连声说道:“小鱼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个大黑啊,别看着很是一般,却着实做得一手好饭菜在我们那穷的叮当儿响的地方,他硬是能将寻常野菜烧制成美味” 小鱼闻言,脸上疑惑之色霎时全无,换做一副好奇模样,定睛看着大黑,低声问道:“我们大当家的别的没有要求,偏就是这饮食上甚是挑剔。黄大伯手艺已是非同一般了,他尚且如此举荐于你,那么你必然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手艺了那我就更是得求你们夫妻留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顺利入局 小鱼说完,冲着樊念钰两人,又是深深施了一礼。 大黑立时羞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不停挠着头,胆怯的看着众人,轻声说道:“我也没什么本事,不过因了爹爹家传手艺,对饮食有了一些独家秘方罢了。黄大伯和我爹爹是拜把子兄弟,又看着我长大,这才会可怜我夫妻衣食不周,替我举荐。今日虽然相逢不快,但这位小姐甚是礼貌待人,我大黑仅凭了这一点,就愿意留下来了。” 小鱼闻言,本能看向黄大伯,见他笑着不断点头,就知道这个看似粗苯的大黑所说不假,心中霎时欢喜,就面上带笑,转身在前,施礼请两人进入龙虎镖局。 樊念钰见事情如此顺利发展,自己想要接近刘羽轩的想法眼见得就要实现,不觉心中乱跳,不敢再做声张,小心跟着大黑,装作没见过世面的一般村妇,不停张望,一派好奇之色。 小鱼静默随后而行,偷眼查看了一番,看到这夫妻两人皆是一副质朴模样,不觉暗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小心,心中疑惑更是消解的无影无踪。 一干看热闹的闲人,看着几人缓步步入大门而去,一场热闹霎时无味,就都一哄而散,自行离去。 方才被樊念钰出手痛揍的四人,这时面面相觑,各自搀扶着狼狈来至大门前,扑打掉身上灰尘,偷眼看看几人背影,皆是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活该被凭空出现的这个女子教训一顿。 一场喧闹过后,龙虎镖局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小鱼将大黑两人交给黄大伯安顿,自己就快步离去了。 樊念钰偷眼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冷哼道:“你们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樊念钰竟然会逃过那场浩劫,活命出来吧你们权且等着,我必将让你们噩梦不断” 这边。黄大伯好心将两人带入后院。 两人探头去看,这里一溜儿搭建有十几间小屋,看模样,应该是为镖局里打杂的奴仆准备的休息场所。 黄大伯笑呵呵推开其中一间小屋的房门。将两人让了进去,低声说道:“这里虽然不如你们家里宽敞,但却也什么都不缺。你们方才所见到的小鱼姑娘,别看只是位年纪不大的姑娘,却是我们镖局的二当家的。这镖局里里外外。一切大事小事,可都是由她来打理的。” 大黑闻言一愣,急忙出声问道:“哎呀,那么我们方才岂不是让她觉得印象极其不好了” 黄大伯笑着摆手说道:“这个,你们倒真的不必担忧。这个小鱼姑娘是个心慈手软,最为温婉之人。方才不过是误会一场,想来,她必不会因此而嫌弃你们,否则,她也不会允许你们夫妻两人进入镖局的啊” 大黑这才放下惴惴不安之心。放眼环顾屋内,见到这里虽然不及家里宽敞,但的确卧铺用具,一应俱全,想来这龙虎镖局,对待下人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的苛责。 樊念钰将怀中已然睡熟的小宇,小心放到床上,拉过来一条被子,仔细替他盖好,这才发现。床上的卧铺竟然都是崭新的。 她不觉心中一动,却依然不动声色。 黄大伯俯身过去,仔细瞧了瞧睡熟了的小宇,立时赞叹连连道:“哎呀。大黑啊。你长得如此粗鲁,却没承想,你这个儿子却长得这样惊人容颜想来,还是你这个傻子有着傻福,竟然讨得了如此貌美如花的媳妇” 说完这话,黄大伯眉开眼笑。盯着脸色羞红一片的樊念钰,不断对着一旁傻笑的大黑使眼色。 樊念钰尴尬背过脸去,装作去替小宇掖被角。 黄大伯又小声和两人说笑了一番,这才小声说道:“现在时候尚早,待会儿快到午时,你们两个到中院厨房来帮忙。我们龙虎镖局生意兴隆,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人,这每顿饭做起来,都和打仗一般,来不得半点儿松懈。你们第一天上工,可要仔细了。” 大黑急忙点头。 樊念钰见黄大伯就要出去,迟疑了一下,就急忙出声问道:“黄大伯,不知那个什么大当家的,今日可会在这里出现” 黄大伯回头,微笑的看着她,摇头说道:“我们这个大当家的,事务繁杂,每个准信。有时清闲的三五日呆在自己房中,半步不出。有时却一连十几天见不到半个人影。不过,昨日他刚刚主持过千家宴,想必还在这里没有走吧到时候,你若见到了他的真容,只怕也会狠狠被吓上一跳呢” 说完这话,黄大伯冲着大黑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甚是神色诡异。 樊念钰心中一跳,急忙垂下头去,装作没有看到,回身至床前,只是一心照看着小宇。 黄大伯这才迈步出去,反手将房门带上。 屋内霎时宁静一片,只听得床上小宇的酣睡之声。 大黑小心看了看樊念钰,见她面色平静,回想起方才黄大伯调笑的眼神,不觉很是闷闷不乐,挨近樊念钰身旁,犹豫了半天,这才低声问道:“钰儿,在外人的眼中,我大黑能够娶了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是,你今日能否明明白白告诉于我你是否真的愿意成为我的媳妇,陪着我吃苦受累” 樊念钰闻言一愣,抬眼看了看他,见他一脸豁出去了的样子,和往日的畏首畏尾大为不同,知道他必是如此想得太过辛苦,这才不顾一切,对自己冲口而出。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中一痛,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大黑,为何你总是信我不过有些话,这辈子只需要说出口一次就可,若是说得多了,反倒不真了。今日,我明明白白告知于你。我樊念钰是个背负惨痛过往的人,往事不堪回首,但能够遇到你,是老天对我的一种垂怜,更是我们二人的一种缘分。老天要我们一生不离不弃,我又如何敢于去违逆老天的愿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今非昔比 大黑见她一双大眼,满是真挚,心中欢喜不已,忘情拉住了她的手,深情说道:“钰儿,你放心。我大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会好好待你和我们的儿子” 樊念钰被他拉住手,本能想要挣脱开来,但转念一想,就又任由他紧紧拉住,心中却毫无欢喜之感,反倒腾起一股浓烈的悲痛,酸酸涩涩,搅扰得自己心疼不已。 “我这是怎么了老天的确待我不薄,这才会在我失足跌入水中之时,让此人将我救了出去。我能够遇到如此憨厚之人,何尝不是老天对我的一种垂怜我却为何还要如此无动于衷,如此” 她想到这里,却实在是无法劝服自己,更无法将心中那句“对那人念念不忘”,浮现脑海了。 大黑却哪里能够猜的到,此时此刻,她心中的所思所想见她并未像往常一般,反感于自己对她的肌肤接触,心中真是如灌入蜂蜜一般,甜腻异常。 两人一个欢喜,一个忧虑;一个自此全然释怀,一个从今杂念顿生。真个是一般境遇,两样心思。 一个时辰之后,有人叩门而入,却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唤作翠儿,说是小鱼姑娘特意叮嘱,前来这里唤大黑前去厨房做活。 大黑恋恋不舍回头看看樊念钰,低声叮嘱道:“你和孩子在这里安心休息,我去去就来” 樊念钰含笑点头,摆手示意,让他速速前去,莫要耽误了开饭。 待得两人前后脚走出房门之后,樊念钰回首看看,小宇依然酣睡未醒,显然是这里太过温暖舒适,远比家里让他觉得惬意,这才会安然沉睡。 她拉过另外一床被子,细心挡在孩子身旁。防止他跌落下床,这才快步奔至门前,悄然打开一条缝,朝外看去。 院外此时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樊念钰等了片刻,见还是没有一个人过往,这才放心打开房门,迈步出去。 此时正是午饭前最为忙碌的时刻,诸多奴仆正在前院帮着镖师装货卸货。准备下午的活计。 樊念钰探头看了许久,见院里人数不少,众人奔出奔进,但却井然有序,毫无杂乱之感,更是没有一个偷懒之人,皆是尽心尽力的在忙碌着,甚是自觉积极。 她不觉微微皱起眉头,定睛扫视一遍,突然视线凝固在了北院那间宽大的大厅门口。 这时。那高高的台阶之上,豁然迎风站立一人,长身玉立,白衣飘飘,头上一方青色方巾,简单扎住黝黑发髻,长长丝带,随风不停摆动,宛如从画中飘然而下凡间的仙人一般,样貌甚是惹人眼目。 樊念钰无需再去仔细瞧上一番。此时此刻,丝毫不受自己控制的这颗狂乱跳动着的心,早就告知了自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杀父仇敌。 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已是瘫软下来,不得不靠着墙壁,勉强支撑住自己想要昏倒至地的全身,拼命咬牙撑住,直至双唇渗出丝丝血迹。 “刘羽轩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害的我爹爹丧命,害得我险些丧命。害的我因为你,我已是生不如死你却依然潇洒依旧,风流不减反胜当年真个是老天瞎了一双眼,让你这般狼心狗肺之人,苟活在世” 她心中虽然如此愤恨想着,但是,自己这双紧盯着那人,再也舍不得离开半下的眼睛,却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出卖了自己的一颗心。 她双眼贪恋的盯着刘羽轩那俊美如昔的颜容,痴痴的看着他那如秋水般深邃魅惑的大眼,呆呆的看着他那英挺的身姿,绝望的豁然发现,他身上的那股天然而成的风流俊雅,已是将自己再一次的牢牢吸了过去,再也不愿挣扎半下。 樊念钰痛苦的咬紧嘴唇,被自己如此不堪的情绪所击败,只觉得自己的腹中绞痛一片,酸甜苦辣咸,诸多滋味全部涌现出来,使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爹爹,孩儿真是不孝即便知道此人是我的仇人,但我仍是在再次见到他时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爹爹,我求求你快些给我一些力量。让我能够有勇气去杀掉他” 樊念钰无力的蹲下身去,眼中的泪水不断滚落下来,打湿了身下的青色砖地。 “咦,你怎么了为何会在这里” 突然,她耳边传来小鱼惊异的问声。 樊念钰身子一僵,本能伸手将脸上泪水擦掉,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起身,冲着小鱼缓缓施礼道:“小鱼姑娘好。我只是想要过来找我夫君罢了。没想到却迷了路。” 小鱼见她眼中分明痛苦犹在,那湿漉漉的大眼之中,分明还留有滴滴泪珠,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好细问,只得点头,关心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是不舒服,是否要我唤来大夫,替你好好诊一诊脉” 樊念钰急忙摇头,勉强含笑说道:“没什么,我许是方才嘴馋,吃的太多,这才会觉得腹中不舒服。我回去躺上一会儿,就会好转。多谢小鱼姑娘关心” 小鱼听她语气甚是无力,心中关切之情顿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她神色匆匆,转身就快步离去了。 小鱼盯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心中不禁疑窦顿生:“她方才不是说,自己因为迷路才到了这里的吗却怎么连路也不问上一问,自己就这样离去了看模样,倒更像是并非不认得路一样。” 恰在此时,柳羽轩缓步过来,见她发愣,就冷冷问道:“小鱼,你还不快些随我出去见客,愣在这里做些什么” 小鱼急忙转身,看到他脸色冷然,双眼之中隐隐透出一股寒气,不觉打了个冷战,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是,我知道了。” 柳羽轩再不多说,转身快步朝着前厅而去。 小鱼再不敢迟疑,紧随其后,来至前厅。 柳羽轩缓步跨入大门,一抬眼就看到一人正自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头戴镶玉绸缎小帽,身穿朴素黑袍,一张白净面皮,一双眯缝小眼。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却是靖王爷的独子,小王爷陈少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色迷心窍 柳羽轩一看,不觉眉头微皱,脚下却毫不迟疑,一边迎过去,一边高声说道:“小王爷,您今日怎么会有空闲,来我们龙虎镖局一坐真是稀客,稀客啊” 陈少华闻声抬头,看到柳羽轩来到,即刻脸上挂出笑容,点头说道:“怎么你这个八省十九帮的大当家的,能够时不时的到得我靖王府一坐,我这个小王爷却怎么就不能来你这个天下第一镖局叙叙旧了” 柳羽轩上前一步,弯腰施礼道:“小王爷说笑了。羽轩能够有着今日地位,还不是仰仗着小王爷平日里的一片庇佑” 陈少华闻言,满脸得意 之色,含笑点头,示意柳羽轩坐在自己身旁。 “虽然我爹爹是靖王爷,手中着实有些实权,但是,你不知道 ,为了求得爹爹对你的另眼相待,我这几个月里,可真是下足了功夫这不,昨日里讨来的这块匾额,还是我在爹爹跟前唠叨了不知几百遍,使得他烦恼不过,这才答yg 赐给你的你看着,是否可心” 柳羽轩抱拳在胸,施礼道:“多谢小王爷的一片美言,我们龙虎镖局这才如虎添翼,声名得以远扬四海。” 待得柳羽轩坐下,陈少华便迫不及待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靠近于他,飞眼瞧了一下紧跟进来的小鱼,脸色更是暧昧一片,俯身过去,对柳羽轩低声说道:“兄弟,我前几日向你所说之事。不知你考虑 的如何了你告知小鱼知道 后,她是否很是烦恼” 柳羽轩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满脸忧戚的小鱼,点头笑道:“小王爷何必多此一问小鱼能够跟了小王爷。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欢喜尚且来不及,又如何会烦恼” 小鱼闻言一惊,满腹疑虑的看了看眼前两人。只见得陈少华满脸喜色,不停盯着自己在看,而柳羽轩始终面不改色,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何我总觉得是和我有着什么关系” 小鱼看到陈少华盯着自己的一双眼中,分明有了无数色迷之感,立时全身涌起一层鸡皮疙瘩来。紧张的看了一眼始终面不改色的柳羽轩,心中不由得就腾起一股凉意。 半个时辰之后,下人在前厅中央摆好一桌酒宴。 柳羽轩含笑起身,请陈少华入座。陈少华倒也毫不谦让。一边入席。一边回头对垂手站立一旁的小鱼柔声说道:“小鱼姑娘也一并入席吧” 小鱼听他语声如此暧昧不清,心中又是一股厌恶翻腾二而起,飞眼看了一下柳羽轩,却见他冲着自己微微点头,只得压制住这股强烈的憎恶之感,勉强挪步过去,坐在了柳羽轩的身旁,远远的离开陈少华。 陈少华眉头一皱。探过头去,对着小鱼嘻嘻一笑。低声问道:“小鱼姑娘,我们好歹也相识有半年之余了。我早就将你当做了我的妹妹一般对待,怎么,你却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难不成是对我有何不满吗” 柳羽轩脸上寒气顿生,飞眼扫了一下身旁紧盯着自己的小鱼,示意她挪身过去。 小鱼被他一双含威大眼盯着,心中即便再是厌恶那人,却也只得起身,慢腾腾来至陈少华身旁椅前,轻轻坐下。 陈少华这才心满意 足,哈哈哈大笑起来,冲着柳羽轩挤眉弄眼,调笑道:“还是羽轩兄手段了得啊。我纵使说破嘴皮子,这小鱼姑娘就是当做我如空气一般,不闻不问,倒是羽轩兄一个眼色过去,她就乖乖听话顺从了。哈哈哈若不是知晓你们仅仅只是奴仆关系,否则,我必是误会这个小鱼姑娘是在暗恋羽轩兄了哈哈哈” 小鱼心中虽然厌恶此人至极,但此时听得他如此言语,倒是一语道破了自己的一片少女心事,脸上不觉一变,急忙低头,心中乱跳不止。 柳羽轩却连连摇头,风清雨淡的轻声说道:“小王爷休要取笑在下了。且容小王爷举杯,我们今日好好喝上一遭。” 陈少华顺手举起眼前酒杯,里面早就被人倒满喷香酒水。他将杯子举到自己鼻头,蹙鼻仔细嗅了一番,不觉惊异出声道:“哎呀呀,没想到我当日的一句无心之语,竟然被羽轩兄你牢牢记住了心里。这个绍兴的女儿红,真真是百年陈酿不错了这让我如何说辞才是羽轩兄,你真是够意思啊” 柳羽轩微微一笑,举杯说道:“这些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哪里比得上小王爷为我龙虎镖局所费得一片心力我早就命人,将一百瓶上好的百年佳酿送至小王爷府上了。你若是真的喜欢,日后只管知会一声,我定当命人送去就是。” 陈少华听得他如此一说,脸上喜色顿生,与柳羽轩碰杯之后,就滋地一声,将杯中美酒全部灌入嘴中,立时觉得满嘴留香。 “哎呀呀,真个是佳酿啊羽轩兄,你权且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来来来,我们兄弟两人,今日不醉不散” 柳羽轩举杯频频,和他一来一往,竟是不消片刻,就已是两三瓶酒都见了底。 陈少华早就喝得面红耳赤,口中开始胡乱言语起来,侧首看到身旁小鱼沉静如水,越发觉得她貌美非凡,口中呜呜呜胡乱说道:“小鱼啊,小鱼你可曾想到过当日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就再也无法忘怀于你了你若是不嫌弃我明日我就娶了你过门如何” 小鱼见他就要欺身过来,再也无法忍受,就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幽怨的看了一眼犹自举杯喝酒的柳羽轩,掩面奔出厅外而去。 陈少华错愕转身,伸手胡乱抓向空中,嚷嚷道:“哎呀呀,你不要走走啊” 柳羽轩放下酒杯,回头冲着门外守候已久的下人点了点头,高声说道:“你们几人,好生送小王爷回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忆起往日 几人急忙进来,扶起身子摇摆不定的陈少华,朝着门外走去。早就吃喝完毕等候在大院内的几名跟差,见小王爷过来,急忙备好轿子,小心将他扶入轿中。 轿子被抬起之时,陈少华探头出来,挥手冲着送至门外的柳羽轩,高声喊:“羽轩兄我们改日再喝喝酒” 柳羽轩背着手,看他的轿子很快离开大街,消失在拐角之处,这才缓缓转身过去,慢步回至大厅。 家仆将大厅内的餐桌撤去,又有人端来茶水,却被他摆手撤下了。 他四顾看看,见到大院内又恢复一派忙碌场景,感到有些乏困,就缓步进入内厅,推门进去,想要躺上一会儿。 刚刚迈步进去,却豁然看到小鱼正自站立在那里,一双紧盯着自己的大眼之中,满是泪水。 柳羽轩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了方才为何离席而去难道你不知道 ,如此这样待客,甚是无礼吗” 小鱼却静默不语,眼中泪水哗哗哗跌落不断。 柳羽轩不再说话,皱起眉头,快步过去,与她擦肩而过,独自来至床前,侧身过去,背对着小鱼半靠在被枕上,闭目休息。 小鱼心中翻腾不休,见他竟然再不理自己,心中悲痛万分,却也不敢就此出声质问于他,只是转过身去,默默盯着他的背影,眼中泪水竟是如决堤般倾泻而出了。 柳羽轩听得身后传来小鱼清晰的抽噎之声,恍如一道道鞭子。狠狠的抽打在自己的心上,但他却强自忍住,就是不转过身去。只是对自己说道:“柳羽轩,你休要再做心软之人即便这个人是小鱼,也绝不能再让任何情愫牵绊于你” 念及至此,他的一丝心软霎时消失不见,索性紧闭上了眼,呼呼入睡起来。 小鱼的一双嘴唇,早就被自己咬得渗出丝丝血迹。见他如此心狠,却还是无法对他生出半分恨意来,反倒腾起一股疯狂之意。再也不愿痛楚下去,就鼓足勇气,奔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身后。颤声求道:“小鱼对少主一片忠诚。绝无二心。但,只求少主千万不要将小鱼许配给小王爷否则,小鱼只得以死来报答少主当日的救命之恩了” 柳羽轩闻言双眼不觉睁开,转过身去,盯着不敢抬眼看自己的小鱼,玩味的问道:“什么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我怎么毫无印象” 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霎时笔直刺入小鱼心口之中,她的一颗心哗啦一声碎成了千片万片。 “果然。他早就忘了当日场景原来,这么多年以来。都只是我一人的相思痴恋罢了” 她如此想着,心里痛得难以自已,却仍是怀着一丝希望,就冲口而出道:“少主,十年前,那个暴雪之夜。你和老爷纵马来至荒郊那处破庙之时,是否救过一个小小乞儿” 柳羽轩闻言,仔细回想一番,脑海之中,依稀记得,倒好像真的有如此一事,但是毕竟时间过于久远,而且那日,自己和爹爹在庙中所见到的小乞儿,似乎是个男孩子,不知和小鱼有何关系。 他摇头说道:“虽然好似有此一事,但是,我们不过是见那个乞儿着实可怜,就要冻饿而死,给了他一件棉衣,一块馒头而已。却和你有何干系” 小鱼听得他如此一说,立时双眼射出道道欣喜之色,忘情的一把拉住柳羽轩的手,激动喊道:“少主,我就是当日的那个小乞儿啊正是你们父子两人的一件棉衣,一块馒头,才使得我没有冻饿而死,反倒给了我无穷温暖和力量。 我的爹娘皆是冻饿而死,那时的我孤身一人,乞讨几日无果,挨饿是小,受尽世人无尽白眼厌弃,却使得我早就了无生机,只盼着早早死去,解脱如此痛苦,和爹娘在阴间团聚。 但是,你们父子的如此善举,却使得我倍觉人间尚有温暖和柔情存在 。我必要终其一生,好好报答你们父子的救命之恩。 于是,我这才暗中,一路尽i 跟随着你们,一直到了幽州。又终日在你们幽州知府门前徘徊不走,这才终于被当年的老管家看到。 他与你们父子一般,心慈仁厚,可怜我无依无靠,就好心将我收留至府中。我这才得以在你们幽州知府里安身。 少主,小鱼我的性命是你给的,就连这个名字也还是你给起得。说是我娇小如鱼儿一般,希望我能自由自在,好好活着。我说到这里,不知少主可有了一些记忆” 柳羽轩错愕看着眼前的小鱼,听得她娓娓道来,不觉就回想起,那时自己和爹爹从京师返回幽州府,路途遥远不说,当时更是天寒地冻,道路甚是难行。当年的小鱼,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靠着一双脚板,却硬是一路跟着自己父子二人长途跋涉,来到幽州府,是何等的艰辛痛苦之事,皆只因了她的一片报恩之心 不知不觉之间,往日种种竟然如在昨日般,一一浮现在自己眼前。 爹爹的意气风发,娘亲的温婉可人,哥哥的年少张狂,自己的年少懵懂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总是默默跟在自己的身旁,始终没有远离过自己的左右,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始终如影随形,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柳羽轩眼中不觉滚落出泪水来,被小鱼忘形拉住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原来如此,小鱼你之所以如此舍命为我,原来竟是为了当年的无心善举。我柳羽轩真是愚笨之人,竟然没有体味出,自己的身旁,早就有了一个亲人我,对你不住,没有早日忆起这段过往,只是将你当做平常家仆” 小鱼看他眼中滚落而出的泪水,真是欣喜若狂,惊呼道:“少主,你能如此对我一说,小鱼即便就是现在死去,也是无怨无悔了” 柳羽轩摇头说道:“我怎么会允许你死去我柳羽轩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人,有何不测发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不自禁 柳羽轩如此说着,不觉就翻转手去,紧紧握住了小宇柔若无骨的一双小手,似乎要将自己的这种誓言借此力道,要让小鱼知晓一般。 小鱼幸福难抑,情不自禁就靠身过去,扑入柳羽轩温暖怀中,低声说道:“少主,既然你已经忆起往日种种,已然知晓了你我之间的那段缘分。那你可知道,小鱼自那时起,就对你生出的一片真情” 柳羽轩闻言,恍如触电一般,快速将怀中犹自陶醉一片的小鱼一把推开,快速收起脸上一片柔情,换做一派阴色,冷冷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小鱼,你可知道,你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小鱼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一时忘情,竟然将自己的一片的真心暴露在他面前,立时吓得连连摇头,矢口否认道:“没有,小鱼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希望少主,能够念在往日旧情,不要轻易将小鱼许配给别人” 柳羽轩看着小鱼,忽略掉她眼中的乞求之色,冷然说道:“小鱼,你我之间的过去,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过往毕竟已是云烟,纵使再难以不愿忘怀,终是要随水逝去,难以追及。我们经历无数,早该长大,无需再去追忆过去,只需要过好现在你要知道,越是留恋过去,就越是难以自拔,只会徒添伤悲” 他顿了一刻,神色恢复自若的看着小鱼,接着说道:“我此生最是厌弃男女情爱之事,你若是和我仅有亲人关系,我们就还有缘分,可以相伴一起否则,休怪我柳羽轩无情无义,即刻翻脸无情了” 小鱼愕然看着眼前之人,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之人的那张俊美脸上,分明只留有一派绝然。 她不愿去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耳中所听得句句话语。分明句句如尖刀一般刺入自己心口,使得她不得不再次陷入冰冷的无底深渊之中。 她心中纠结难过许久,终是这长达十年之久,对他根深蒂固的痴恋之心占了上风。就咬紧牙关,点头说道:“请少主原谅小鱼今日的口不择言,小鱼日后必不会重蹈覆辙。但小鱼冒死一求,还请少主能够断掉小王爷对我的非分之想,小鱼必会舍弃一生。替少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柳羽轩这才缓和脸色,点头说道:“你放心,小王爷如此猥琐不堪的人物,我岂能将你许配于他只是,这段时日,我们还得仰仗于他,继续扩大势力。待得日后我们羽翼丰满,无需你再说辞,莫说他想要娶你。就是他想要多看你半眼,谅他也没有胆子敢于这样去做只是近日,你仍需要半辞半就,休要让他生疑才是” “多谢少主,小鱼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小鱼得到他如此保证,知道他言出必行,就完全放下心来,起身告辞,退出房去。 柳羽轩看她离去的身影,回想起两人过往种种。心中滑过一丝难过,但也仅仅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即刻就翻转身去,躺倒床上。酣然入睡了。 夜半时分,外边一片风清月朗,周际寂静无声。 龙虎镖局门外却飞身跃进一道黑影,身形晃动之间,已是穿过前廊中院,来至柳羽轩的屋外。 清晰月光映照之下。这道黑影悄然贴身至窗前,伸手出去,将窗纸捅破,凑近来,定睛朝里面望去,却豁然看到床上被褥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这人心神立时不安起来,急忙更是凑近前去,透过破洞,仔细查看屋内情形。 “啪”的一声,这人的肩头却被人用力拍了一下,下半身霎时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你是谁为何也夜探我们龙虎镖局” 这人闻声即刻转过脸去,朗朗月光之下,分明看到了一张俊美异常的脸,此时此刻却含怒紧盯着自己。 “羽轩,果真是你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 此人面遮黑巾,虽然看不清面目如何,但柳羽轩只是听得这人语声,即刻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无力的垂下手去,转过身去,就要离开这里。 “羽轩,你为何非要如此绝情难道忘了和我甜歌当日的种种姐姐即便再是伤了你,但她毕竟还是爱你异常。你就不能念在她只有不到四年的短短光阴可活份上,就此抛却仇怨,和她重归于好” “你休要再做说客” 柳羽轩忽的一下子就纵身过去,啪的一下伸手点开了甜歌被点穴道,闷声喝道。 甜歌伸手用力揭开自己面上所遮得的面巾,见他又要离去,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口中胡乱说道:“我不管,你今日就是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柳羽轩闻言,心中一跳,翻转手腕,擒拿住了甜歌命脉,低声喝道:“怎么,你已经找到了这个蛇蝎女人的下落了” 甜歌被他擒住,无法动弹一下,气恼的使劲儿跺着脚,高声骂道:“你动用了几乎全天下的人去查找她的下落,尚且毫无结果。我不过一个小小丫头,即便有着焦急之心,却又如何能够找得到她羽轩,你果真就恨极了姐姐吗你果真就对她的生死再也不闻不问了吗” 柳羽轩失望撒手,冷冷的盯着她,看她眼中滚落出泪水,心中一痛,却仍是强自忍住,摇头说道:“我自然是关心着她的生死在我没有找到她之前,在她没有被我亲手杀掉之前,她若是死去了,岂不是老天无眼你若是无事,速速离开这里,休要胡搅蛮缠” 甜歌看他如此冷漠,心中霎时凉了大半,但仍是存了一丝丝的希望,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低声求他道:“羽轩,那日胡爷爷所说之话,你可还记得姐姐今生今世已是将你视作最爱之人。她身上所中的剧毒,也唯有你相伴一生,方能自行解除。若是与你分离,不出五年,必是丧命自那日我们分离之后,已是快至一年,姐姐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各自伤情 “甜歌,你若是再要啰哩啰嗦,休怪我翻脸无情” 柳羽轩挥手挣脱开甜歌的手,脸上冷气森森。 甜歌看着这张瞬间变得陌生无比的脸,被那双眼中的阴冷之气扫到,本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觉间就松开了双手,倒退了几步出去,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不相信羽轩,你本应该是个柔情似水之人,更应该是个体贴慈爱之人。不过和姐姐生出如此变故,你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羽轩,你快醒醒,快些去寻找姐姐,原谅于她,和她一起共度此生吧” “经历如此种种,你还认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柳羽轩叹息着摇头,盯着甜歌的一双大眼之中,因为悲愤而变得血红,“她是灭了我们柳氏一族的血海仇敌,是杀了我的爹爹娘亲的可憎敌人,是我柳羽轩今生今世必要手刃方能欣慰的可怕之人甜歌,该清醒过来的,不是我,而恰恰应该是你” 他的眼中涌出泪水,滚落至地,跌得粉碎,一如他此刻早就碎成无数的心一般,再难以恢复原样。 甜歌痴呆呆看着他,从未见过他如此悲痛模样,更未见过他以毫无遮拦的真性情,展现在自己面前。 此时此刻,她即便再是一心想要替杜春晓说辞,也被柳羽轩此刻所展露出来的无比痛苦所击败了。 她看到这个俊美男子,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泪水,那张绝美的脸上,此时此刻,唯有伤心欲绝,唯有一派绝然。 甜歌霎时心中明白过来,不觉更是踉踉跄跄,接连退出几步出去,垂首低语道:“老天真是会捉弄人。既然注定了你们是一对敌人,却又为何要让你们如此真心爱恋” 柳羽轩快速擦掉脸上泪水。即刻就恢复自然神情,看着脸色惨白的甜歌,心中有所不忍,但终究还是冷然说道:“这也正是老天的刻意之处。我若是能够亲手杀掉了她。此后,这世上也就只会少了一个深情之人,而多了一个绝情之人。甜歌,直至今日,你也应该看得清楚了吧我和她之间。注定了再无深情,只有绝情” 甜歌立时掩面悲戚而泣,低声嚷道:“我不管,我不管你和姐姐都是我今生最爱之人。若是日后,你们之中有一个有了什么不测,我甜歌也必然会随着你们而去” 说完这话,她突然就扭身上房,飞速离去。 柳羽轩本能伸手出去,但放眼过去,沉沉夜色之中。哪里还有甜歌的半点儿身影 他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眼中的泪水又是滚滚而下。 “甜歌,你休要怪我无情无义我又如何愿意自己成为今日这般模样怨只能怨上苍弄人,使得我们皆是身不由己罢了” 他喃喃自语,定睛仰望茫茫夜空,那里的一片璀璨星光,不知何时却已是阴云低垂,变得阴沉无比。 静默良久,一阵冷风刮过,将他呆立的身影团团携裹住。衣襟随风摆动,甚是凄冷。 而他垂首落泪,恍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一任狂风侵袭。 这时,回廊一侧,小鱼隐身在粗大的柱子后,静静看着这一切,眼中早就泪水涟涟。 “少主,你何苦如此伤着别人。却也更为深重的伤着自己” 她因了柳羽轩的悲痛而悲痛,因了他的无可奈何而无可奈何。 而远离这里的中院门口,又静默站立一人,正自眼冒凶光,头遮粗布面巾,却不是别人,正是樊念钰。 此刻,她的双手握成拳头,使劲儿压住自己心中想要冲过去杀掉柳羽轩的冲动,心中恶念不断翻腾。 “刘羽轩,你果然造孽无数害了我的一生不够,还要继续去祸害其他人像你这般祸害之人,若是毙命,才是老天开眼” 这时,狂风更是一阵紧似一阵,竟然已是带了哨声,甚是可怕。 那里呆立着的柳羽轩,似乎恍如梦醒一般,慢慢转过身去,推门而入。 小鱼这才从隐身之处闪身出去,悄然来至他房门之前,正迟疑着,是否出声询问,却不料里面传来柳羽轩的声音。 “小鱼,你莫要担心于我快些回去休息吧” 听得他如此冷静之声,不知为何,小鱼心中却更是难过。 她拼命忍住眼中狂涌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尽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知道了。少主,还请早些休息。” 说完这话,小鱼一步三回头,这才慢慢离开了这里。 直至小鱼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樊念钰这才放心闪身出来,大胆的放眼看着柳羽轩的房屋,心中暗自想到:“刘羽轩,你还真是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却又毫不负责之人” 她虽然如此不齿柳羽轩的所作所为,但不知为何,心中还是被他身边有着如此多女子爱恋着的事实重重击中心脏,一股股浓烈的酸楚之感涌上心头,搅扰得她痛不可当。 她惊异的反问自己道:“樊念钰,难道,你还是对这个无情无义之人有着非分之想可耻啊,可憎啊你难道忘了,你和他之间,也再无深情,而只有绝情” 她如此告诫着自己,绝然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柳羽轩这才从静默站立的窗前离开,满脸疑惑,心中暗自思量道:“这个人是谁为何看着如此眼熟” 他心念至此,就悄然出门,纵身奔至后院,看到前方那道看着如此熟悉的身影,已是来至一处小屋门前,轻轻推门进入,反手又掩上了房门。 柳羽轩毫不迟疑,跃身过去,贴近窗前,透过缝隙朝里望去。 这一望之下,那屋内犹自闪烁不停的一盏油灯映照之下,那人正自来至屋角的一张床前,痴呆呆缓缓坐下,正对着自己的一张脸上豁然遮有一方粗布面巾。 柳羽轩看那人垂首失神良久,恍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虽然心中疑惑更甚,但仍是耐下性子,想要一探究竟。 于是,他就静默站立这里,也是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势力暗生 这时,屋子另外一角处,传来一声问询。 “钰儿,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那人立时被惊醒,急忙起身,快速揭下脸上所遮着的面巾,悄悄擦掉满脸的泪水,低声说道:“没什么,我方才觉得腹中不舒服,这才出去如厕。你累了一天了,快些休息吧” 柳羽轩接着扑闪不定的灯光,分明看到了樊念钰那张俊俏的小脸,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他正要出声去叫,却突然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之声,急忙定睛去看。却见到樊念钰正自俯身下去,从床上轻轻抱起一个婴儿来,因为灯光不明,一时之间看不清这孩子的面目如何。 “小宇,你怎么了难不成又饿了” 樊念钰语声极致温柔,抱紧孩子,又坐身下去,伸手解开衣襟。 柳羽轩脸色疑惑,看她就要解开衣服,急忙本能收回视线,心中忍不住胡乱想到:“钰儿有了孩子了” 他这时,从屋角爬身起来一个粗壮汉子,揉着一双惺忪睡眼,缓步过去,来至樊念钰身旁,俯身下去,贴近了她,几乎和她脸挨着脸,一起怜爱的看着婴儿,口中温柔说道:“小宇怎么和爹爹一样,离不开你娘亲半步孩子他娘,你看小宇竟然冲着我们笑了呢” 樊念钰脸上霎时璀璨一片,温柔笑道:“是啊,我们的小宇真是个聪颖异常的孩子呢” 灯火忽明忽暗之中,柳羽轩看着眼前这幅充满天伦之乐的幸福图景,心中霎时滑过浓烈失落,但即刻化为一片欣慰之感。 “钰儿,我原本以为你离开那里之后,必是生死未明,此时心中一直愧疚难安,但此时得知你已然成家有子,幸福无比。我,也就放下心来了。” 他悄然转身。飞身离开这里,但脑海之中的那副幸福图景,却犹自不断浮现眼前。 他回至房中,往事种种不觉一一浮出眼前。心绪再难以平静下来,索性来至窗前,仰望一天阴云,不觉喃喃自语道:“但是,你却是如何来至我这里的为何见到了我。却依旧要远离于我难道,你是知晓了哥哥对你们黑虎山寨所做之事,到得我这里,想要报仇雪恨不成” 想到这里,他惨然一笑,摇头说道:“老天啊,老天我柳羽轩前世究竟做了什么不耻之事,要被你如此折磨” 这一夜,他思来想去,竟是呆立窗前。一夜难眠。 第二日,柳羽轩背着手来至前院,看着院内早就忙碌不堪的众人,侧首看到,小鱼正站在台阶之上,翻着手中厚厚的一本册子,仔细和众人一一核对着所押送物品的数目。 他远远站立,并未过去惊扰于她,就只是如此远看着,却惊异发现。这个平日里离自己最是亲近的人,自己却似乎从未像今日这般仔细关注过。 这时,小鱼一双大眼紧紧盯着手中册子,一边不时抬眼去看眼前货物。一边不时和身侧的几人说着话,那副紧张、专注的模样,甚是让他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怜惜。 柳羽轩即刻醒悟过来,摇头将这种悄然而生的情愫赶走,转身快速离去,再不多想。 当夜晚。龙虎镖局门户甚是严紧,院内院外站满了值守的护卫,严禁闲杂人等靠近这里半步,而内厅摆好的十几张椅子之上,早就做好了来自八省十九帮的首领。 此时,众人皆是端坐椅上,静悄悄看着端坐首位椅上的柳羽轩,等待着他说话。 柳羽轩放眼扫了一下诸位首领,盯着其中一位虬髯大汉,沉声问道:“徐大哥,你们浙江盐帮今日可有什么斩获” 这大汉急忙起身施礼道:“回大当家的话,我们盐帮今日倒真的是斩获颇丰,截取了那狗官靠着洗劫百姓,想要进献皇家的贡品不说,还意外从那风王爷府中盗得大楚国的玉玺出来” 柳羽轩闻言大喜,还未开口询问,这大汉早就命人呈上一块精致纯金打制而成的盒子来。 柳羽轩小心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方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来。只见得此物飞龙盘踞其上,祥云朵朵,隐住龙身,一双有力脚爪紧紧扣住镂空之处,一条五彩丝绦从中贯穿而过,正是拿取此物的用力之处,正是精巧至极。 他心中不由开始乱跳起来,伸手进去,小心托起这块羊脂玉,翻转过去,仔细去看底部。豁然显露出“大楚国宝玉玺”几个遒劲有力的篆体阳文。 柳羽轩即刻断定,此物必是自己大楚国的国宝玉玺不假。 他心中波涛汹涌,但面上犹自平静无痕,将玉玺小心放回盒子之中,回首示意小鱼,将此物小心收好。 虬髯大汉满怀希望的盯着他,却见他端起身旁小茶几上的茶盏,滋滋有味的喝了一口,这才放下茶杯,扫了一下全场,缓声说道:“此番浙江盐帮斩获的确颇丰,将那进贡物品留下五分之一,作为盐帮奖赏之资,其余物品,速速送往温州,由海帮运出卖掉,换回的银两,一半送回总部,一半分发给各地急需资助的穷苦百姓。” 应声而起一位白发老者,弯腰施礼道:“大当家的果然胸怀非同一般,始终能够替天下苍生考量,着实让老夫佩服不已” 其余众人皆是点头不止,起身施礼道:“大当家的,我们十九帮能够有你这位宗首,真是幸运之至” 柳羽轩摆手示意众人坐下,沉声说道:“我不过借助两样宝物,又侥幸做了几件善事,这才使得诸位能够推举我做了宗首而已。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劫富济贫,始终不是我们最为重要之事。若想天下再无贪官污吏,若想苍生能够过上太平日子,推翻当朝,光复我大楚国威,才是正道” 众人闻言更是点头不止,纷纷起身许诺,愿意为此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奉献一切。 这时,外边已是夜色沉沉,但屋内烛火通明,却是群情激奋,甚是热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难自已 许久之后,待得众人纷纷告辞离去,柳羽轩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步走入内室。 小鱼替他铺好床铺,回首看他,犹自独站在小窗前,仰头望着沉沉夜色,一动不动,身姿英挺,却难以掩住一股浓浓的孤寂无力。 小鱼心中难过,却只得缓步过去,轻声提醒道:“少主,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要入京,还是好生休息吧” 柳羽轩转身过去,点头说道:“知道 了青海帮那里有何消息传来” 小鱼快速抬眼,看着他身影犹自一动不动,心中更是难过,压住许久,这才轻声说道:“高守林昨日飞鸽传书,说是那雷啸天终于露出形迹。已是从藏身之处匆忙赶往京师而去了。想来,必是那杜春晓身上剧毒发作,他迫不得已,这才会不顾一切,想到要去京师,求得那赛华佗胡胜医治于她吧” 柳羽轩闻言冷哼一声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速速打点一下,我们这就赶去京师,尽早解决掉这件事情吧” 小鱼咬牙盯着他,不知为何,听得他语声平静无波,却仍是觉得心中惴惴不安至极。 “怎么,你还有何事要说吗” 柳羽轩并未转身,犹自盯着窗外夜色,低声问道。 小鱼即刻恢复神情,摇头说道:“没事了。那么少主就请早些休息吧” 她正要推门出去,却被柳羽轩转身。出声留住。 “小鱼,今日两次宴席,怎么和往日大有不同莫不是你请了什么名厨过来” 小鱼微笑回答道:“的确是请了厨子。虽然不是什么名厨,但听少主的意思,似乎很是满意 。” 柳羽轩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不知为何,今日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平常菜蔬多了些,却反倒更是觉得滋味非同一般。令人过口难忘,甚是合了我的口味明日,你就叫这个厨子一并跟着我们。一同入京吧” 小鱼闻言一愣,想到那夫妻两人还有一个婴儿,就有些迟疑的说道:“恐怕还是有些不方便,难道少主真的爱极了这个厨子所做之菜” 柳羽轩眼中滑过一缕柔情。低声说道:“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菜味,总是莫名让我想起自己娘亲所做的菜来。” 小鱼心中一痛,急忙应声道:“知道 了,我告诉 他一声就是了” 当日夜里,大黑和樊念钰就被小鱼告知,明日要跟着一并前往京师,虽然这里与京师不过半日的路途,但是这一去。只怕要在那里待上至少半年之久。 大黑甚是为难的看了看樊念钰,却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不愿意离开这里,就准备 出声拒绝,不料她却急声说道:“知道 了,我们夫妻跟着你们一起前往就是了。” 小鱼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爽快答yg 下来,倒是无需自己再多费一些口舌,如释重负般缓出一口气去,欣喜的说道:“你们放心,工钱我们自然是加倍的给,绝不会让你们夫妻二人觉得委屈了” 樊念钰摇头说道:“我们夫妻并不贪恋这些什么工钱,只要能够让我们跟着入京师开开眼界,倒也胜过了给我们十倍的工钱呢” 大黑这才似乎明白过来,为何她会轻易答yg 了此事,想起自己从未带着她去哪里逛过,心中愧疚万分,挠着头,低声说道:“既然你欢喜前去,那我们就跟着去吧” 当夜无话,第二日,两人早早起身,又是简单收拾好随身换洗的衣物,就跟着小鱼来到前院。 这里早就备好了一辆马车,由一位精干汉子驾驭马车。另外又备有几匹高头大马,等在院内。 樊念钰小心将面上粗布遮住大半张脸,这时放眼四顾,却只见得几个精干汉子翻身上马,并未见得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之时,却突然听得身后传来那人的轻声话语:“小鱼,我们快些动身吧” 樊念钰乍然之间,听得柳羽轩的声音,立时觉得自己的身子又是毫不控制 的开始颤抖起来,急忙奔至一旁,躲到大黑身后,抱紧怀中的小宇,装作寻常村妇一般,羞怯见人。 大黑抬头去看,看到柳羽轩正自快步过来,一双寒光四射的大眼,正自望着自己,他急忙羞红着脸,嗫嚅道:“大当家的好,我是新近来到这里的厨子,我叫大黑。这是我媳妇和孩子” 他话未说完,那柳羽轩却早就翻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瞧也不瞧这里半眼,扬起手中马鞭,已是奔出大门而去了。 大黑呆呆看着一片扬尘,正要出声询问小鱼,自己两人该如何才行之时,却分明看到身后的樊念钰,那双大眼之中滑出朵朵晶莹泪水。 他着实吓了一跳,正要出声去问,小鱼却不耐烦的过去喊道:“你们还不快些上马车小心被我们落下了” 大黑抬眼去看,这才惊觉,那其余几人也早就各自飞身上马,扬鞭而去了。 他只得扶着樊念钰,一同上了马车,还未来得及感叹这里甚是舒服,就感到马车晃动起来,险些跌倒,吓得赶紧扶着樊念钰坐好。 小鱼见他们两人已然上车,就飞身上了另外一匹高头大马,紧紧随行。 耳边咕噜噜车轮滚动起来,两人相互一望,却是一样路程,两样心思。 不到三四个时辰,两人就听得耳边人声鼎沸,急忙掀起软帘,向外张望,这才发现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入了京师南门,驶入宽阔大街之上了。 大黑好奇四顾,看到这里人山人海,甚是热闹非凡,不由得啧啧赞叹道:“钰儿,这里果然不同一般,真是富庶异常啊” 他自打出生,就从未远离过,最多也就是到得镇上走走,眼界自然甚是狭窄。此时此刻,即便他是个成年汉子,但放眼所及之处,皆是各色摊点,一家家商铺更是挨挨挤挤,沿着大街两溜儿伸展开去,竟然一眼都望不到边,此等繁华热闹,又岂能不让他惊呼连连,失了平静之心。 外边的这派热闹,却和马车之内的樊念钰似乎毫无干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两厢猜疑 樊念钰一直神思恍惚,心中一阵悲愤,一阵酸涩,一阵甜蜜,又是一阵苦痛。 正是柔肠百结,越想解脱却越纠结之时,无意间一低头,却看到怀中酣睡着的小宇,这时恰恰睁开一双惺忪眼睛,四顾张望,不觉心中涌出股股暖意来。 她俯下头去,在他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却被他一双小手抱住了自己的脸,嘴中呜呜啦啦,竟然裂开小嘴,嘻嘻笑了起来。 樊念钰的一颗烦恼之心,霎时忘却一切,被他可爱模样全部填满,脸上更是一派慈爱,不禁将小宇搂将起来,紧紧的贴近了自己的胸口。 “小宇,小宇,你真是个乖宝宝啊” 大黑俯身过去,也被小宇张开小嘴嘻嘻笑着的模样逗乐,伸出手去,温柔抚摸着他。 不经意之间,大黑的脸就蹭到了樊念钰的脸上。 樊念钰触电般快速远离了他,转过身去,将小宇放到自己膝头,盯着他,全身心去逗着他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此番举动,已是深深触痛了大黑的心。 他灰心失落的垂下头去,不时悄眼去看那娘儿俩的一派幸福模样,心中泛出一股酸涩。 他暗自感叹道:“我原以为她必是想要跟定了我,但终归不过是我的痴人梦想罢了。当初无意间将她救出水中,这将近一年的相处之间,她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总是晃神凝思,我就知道 。她必是在思念着小宇的亲生父亲” 想到这里,他更是神情落寞,心中甚是酸痛。但再抬眼去看。樊念钰却恰好回头,含笑对他说道:“大黑,你快听啊小宇竟然嘴中哇哇有声,似乎在叫着爹爹爹爹呢” 大黑即刻喜出望外,贴身过去,见到小宇冲着自己不停挥动一双小手,静耳侧听。又果然听得他嘴中哼哼不停,倒真的像是在叫着自己“爹爹”一般。 他立时被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充塞全部身心,伸手过去。将小宇抱了过来,不停亲着他的粉嫩小脸,低声说道:“我的乖孩子,爹爹真的爱你。和你娘亲啊” 最后一句话。他声若蚊哼,一旁含笑逗着小宇玩耍的樊念钰根本就没有听到一个字,犹自沉浸在一片祥和温暖之中。 大黑抱紧怀中的小宇,感受着这个温软孩子带给自己的一片柔情,在心中暗自发下誓言:“即便今生今世我也无法得到钰儿的一片真心,但是,我还是要真心真意对待他们母子,至死不渝” 马车内。三人不时发出笑声,飘出车外。惹得左右随行众人甚是感叹连连。 柳羽轩这时纵马落至马车之后,耳边听得车内阵阵欢笑之声,抬眼看看马车,无需掀开软帘,脑海之中已然显现出一幅其乐融融的欢乐图景。 他心中感念连连,冷漠的脸上也不觉隐隐显出一丝欣慰之情。 “钰儿,不管你日后如何待我,此番你能够有此幸福快乐,却也使得我着实感到快乐” 他一心替这樊念钰感到高兴,脸色甚是温暖异常。 小鱼放慢马步,紧跟在他的身侧,偷眼看到他脸上竟然浮现出丝丝柔情来,心中一惊,耳畔声声欢乐嬉笑不绝于耳,使得她不得不胡乱猜测道:“谁说他已然成了绝情之人此刻,他不也被这幅寻常人家的快乐所感染想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渴盼着能够得到一个真心可以相恋之人,相伴一生吧” 想到这里,她不觉暗自神伤,为了柳羽轩明知自己就在身旁,却依然恍如陌路一般的不闻不问,尤其让小鱼难以自抑的是,在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对他的一片痴情之后,他仍待自己如平日一般,毫无两样。 “我何必痴心妄想,徒添烦恼但求能够像平日这般,被他允许,能够静静守候在他的身旁,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小鱼如此一番自我说辞之后,心境渐渐平和,大胆看着身旁的柳羽轩,却恰好碰上他一双深邃大眼,不觉心中乱跳起来。 “小鱼,我们到了” 柳羽轩却转过脸去,松开手中紧握着的马缰绳,翻身下马。 这时,众人已是到了一座宽大的府们前。 这里和龙虎镖局一般模样,只是略微窄小了一点儿罢了。高大门额之上,悬挂一方金字招牌,上面写有“龙虎镖局”四个烫金大字。 却原来是龙虎镖局在京师的分局。 早有分局首领高志祥率领众位镖头,另有几名奴仆在这里等候多时。 这时见众人停好马匹车辆,几名奴仆就各自过去,将众人所骑得马匹由一侧小门牵入府中马厩之中。 这高志祥面目忠厚老实,四十开外年纪,打眼一看,便知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甚是威风。 他看到柳羽轩和小鱼缓步过来,急忙迎了过去,弯腰施礼,高声喊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你们一向可好啊” 柳羽轩含笑点头,回礼道:“高首领,诸位兄弟,你们可也一向安好” 众人一边不断彼此寒暄着,一边簇拥着两人,一同缓步登上石阶。 柳羽轩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那樊念钰夫妻二人似乎还没有过来,不觉就止住了脚步,回首去看。 众人不明所以,只得各自止住脚步,一起回头去看。 大黑这时才跃下马车,小心将樊念钰搀扶下车,一抬眼,却看到柳羽轩和小鱼一干人等,竟然都没有进入府中,正站立门前,回身静静看着自己这里,似乎在等着自己两人。 他顿时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低声说道:“我们这就进去。” 樊念钰分明看到了那人此刻望向自己,那如秋水般柔波荡漾的双眼之中,似乎满是关切之情。 她心中霎时滑过涟漪圈圈,强自控制 住自己狂乱跳动的心,低下头去,专心抱好怀中的小宇,跟在几人身后,走入府中。 一路上,她都悄眼去看走在最前边的柳羽轩,见他身形明显比得一年之前消瘦了许多,心中一痛,但很快就咬牙忍住,眼神扫向一旁,再不去看他半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责难过 众人紧随着柳羽轩,一入大厅。篮色, 早有人备好了茶水点心。 小鱼安排人,好生照看大黑夫妻去住下,这才信步走进大厅,站在柳羽轩身后,垂手站立,静默不语。 高志祥率领众位镖头,对着柳羽轩弯腰施礼道:“昨夜得到二当家的讯息,知道大当家的要来京师,我们可真是受宠若惊啊。诸位兄弟已是半年左右没有见到大当家的了,着实想念您的紧啊” 柳羽轩闻言抬眼扫了众人一眼,一改往日冷漠,含笑点头道:“你们不必多礼,快些坐下用茶。” 待得众人都纷纷入座喝茶,他才接着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来这里,而是总部事务繁忙,我无法脱身过来罢了。高首领,你们京师这里可还安好” 高志祥急忙抱拳施礼,回话道:“回大当家的话,我们这里生意兴隆,倒是平安无事。不过,今日风闻,那当今武宗皇帝,甚是无度,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然进行了两次大规模选秀,从民间大力寻找绝色女子,充盈后宫。 这不,近日又张出皇榜,说是三个月之后,又要进行一次选秀我看呀,这个大陈国,倒不必我们费些什么力气,自己会葬送在这个昏君的手中了” 柳羽轩立时冷哼一声道:“高首领,此话怎可青天白日的说出口来仔细隔墙有耳惹来祸端” 高志祥自知失言,即刻闭嘴,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低声维诺道:“大当家的教训的是,我真是老糊涂了。一时之间心中不快,这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大当家的责罚一二” 柳羽轩团团看看众人,低头思量许久,这才低声问道:“不过,你可曾派人仔细问个明白这个武宗皇帝,是否真是个无度之人” 高志祥见他并未真正责罚自己。立时放下心来,急于邀功补过,贴身过去,低声说道:“这个自然。我早在宫中安插了无数人手,只待得大当家的一声令下,会将那昏君的项上人头取了下来 但平心而论,那昏君不假,只是不知为何。一年前性情大变,一改往日的不理朝政,突然之间勤政起来,而且手段也着实了得,才不过一年功夫,倒是将实权渐渐从那靖王爷的手中抢了过来,并且在朝中培植了一大批自己的心腹之人,拿住了各种实权,将那靖王爷硬是逼得连连告病,缩在家中不敢出来。甚是强权专权。 前几日,他借着靖王爷独子强霸民女被朝臣弹劾之事,一道圣令下去,将那靖王爷的一等公侯降为了三等公侯。我看啊,这靖王爷的老命要不保了。” 柳羽轩听完之后,低头沉思许久,这才抬眼看着众人,低声说道:“你等休要小瞧了靖王爷他在这大陈国被称为权势之人,那是靠着自己无人可及的功劳和人脉,而非浪得虚名。 这几十年间。他能够牢牢握紧权利,成为呼风唤雨之人,必是根基牢不可摧所致。那仅靠一年功力想要摧毁于他的小皇帝,岂是他的对手” 他看到众人眼中疑惑不解之色。微笑摇头道:“诸位兄弟,你们也不好好想想,他如此这般示弱,必是在积聚力量,蓄势待发,只是在静候一个出师有名的借口罢了。这个武宗皇帝甚是不小心。自以为自己压过了对方,如此急于除掉他,暴露出自己的势力如何,将来必是要死得极惨了” 众人听得他如此一说,这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各个面面相觑,但也甚是佩服柳羽轩的心思缜密。 柳羽轩又听得众人闲话了一番,这才挥手说道:“你们这里事物甚是繁忙,各自忙去吧。我这里不必挂心,也不必刻意问候。” 众人早知晓他的行事诡秘,行踪自是来往不定,如此一说,倒是替众人在考虑,都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午时将近,柳羽轩等人来至前厅用饭。 这里早摆好了几桌酒宴,高志祥等一干龙虎镖局分局的首领,等在这里。看到柳羽轩和小鱼过来,都纷纷起身。 柳羽轩挥手让大家坐下,这才举起面前的酒杯,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我柳羽轩仰仗各位鼎力相助,这才坐稳了八省十九帮大当家的位子。想来,着实羞愧但我不会不辜负大家的一片期望,定要使得我们龙虎帮成为天下第一帮感激之意,今日全在着杯酒中。来来来,让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诸位首领急忙举起酒杯来,同柳羽轩一般,一个仰脖将酒全部喝下。 柳羽轩举起酒杯,逐一过去和大家碰杯,倒使得诸人甚是感动,不知这位平日里总是冷漠冰寒的大当家的,今日却为何变得如此主动热情起来。 这顿饭真个是吃得尽兴至极。直至三四个时辰之后,大家皆是有了些微醉,这才各自散去。 柳羽轩却面色依旧沉稳一片,毫无酣醉之态。 一直垂着手站立一旁,始终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小鱼,见他虽然脚步稳重,但不知为何,却还是明显感到,他今日的确是和以往大有不同,但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分明,究竟何处有了不同。 她跟在柳羽轩身后,正要随着他一同走出大厅,不料他突然回头问道:“你吩咐账房上,给那大黑夫妇按照十倍的工钱算账。” “是。” 小鱼虽然嘴里答应着,但心中却莫名一跳,不觉抬眼去看柳羽轩的身影,他却脚下不停的继续朝外边而去了。 “不要跟着我,我出去走走” 他扔下这句话,已是奔出了大门,消失不见。 小鱼立时停住脚步,心中滑过一丝疑惑:“少主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性情有所变化” 抛下小鱼在这里独自思量不表,却说那柳羽轩,回想起方才酒宴之间,那樊念钰虽然面遮粗布,手中端着菜肴,不断从自己面前匆匆而过,但自己分明看到,她那双看似不经意之间才望向自己的眼中,隐隐露出一股恨意。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第一百三十章 偶然相遇 柳羽轩又不禁想起,她已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事实,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日,我不辞而别,她醒来之后,必是将我视作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才会如此的恨着我。虽说那日,我是被哥哥逼迫如此,不得不发下誓言,从此将她放下。但是,毕竟她和我新婚燕尔,情浓意浓之际,却倏忽分开,又如何能够心平气和钰儿,我究竟还是对你不住啊” 想到这里,他更是心中烦乱,竟然再无了以往的冷漠无感,脚下不觉更是匆匆茫然了。 这时,大街之上真是人满为患之时。 他心中有事,眼中难免就见不得如此繁杂喧闹的场景,索性转身进入一家看似干净齐整的酒楼之中,寻了二楼一处远离窗子的角落坐下,随意叫了几样小菜,一大壶烈性白酒,独自喝起闷酒来。 柳羽轩酒量的确了得,一大壶酒不过半刻就喝了个干干净净,他心中烦乱不减,反倒更是浓重,就挥手叫过来小二,索性加了两壶酒来。 正要再次举杯之时,却听得身旁有人讶异叫道:“刘公子,却真个是你吗” 他还未看清来人,却早被一人飞身过去,一把抱了个结结实实。 柳羽轩惊愕抬眼,这才看清来人,也讶异的叫出声来:“程珂,却怎么是你” 只见得这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正扬起一张俊俏小脸来。不是那陈珂却是何人 陈珂双眼之中已是流出滚滚泪水,听得他惊愕出声,再看到他神色冷然。立时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双手,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回头冲着身后一人,低声说道“二哥哥,你快些看看,这是否真的是刘公子” 柳羽轩这才看得清楚。陈珂背后还站有一人,一身素衣,头扎方巾。模样甚是英挺俊美,却正是那个程柔。 他心中不觉就是一痛,被程柔正盯着自己而忘了收起的脉脉柔情击中心口,更是不敢去看他。就索性冷起脸来。伸手指着身旁空椅,客气说道:“没想到,我今日才得来至这京师,就碰到了你们两人你们快请坐” 陈珂听得他如此冷漠语气,脸色更是冷若冰霜,心中不觉就是一凉,但犹自拉住呆立在那里的陈欣柔,缓缓坐至一旁。 柳羽轩却早就唤过来小二。替两人各自添了一双碗筷,令取来两只酒杯。亲自给他们倒上了酒,这才十分礼貌的起身举杯道:“匆匆一别,已是一年有余,今日再见,倒也是缘分不浅来,我们暂且不提往日种种,先自喝上这一杯酒,算作欢喜重逢吧” 两人看他脸色甚是客气,心中更是冷了大半,但仍是身不由己的各自举杯,浅浅抿了一口。而那柳羽轩却是一个仰脖,又是喝了个底朝天。 小二按照柳羽轩吩咐,添了几个下酒菜过来。打眼扫了三人一下,看到三人皆是神仙一般的模样,甚是艳羡,但再好奇细看,却隐隐觉得,这三人之间倒不像是久别重逢。 各自举箸,却迟疑不定。各自祝酒,却语气甚是客气。倒更像是初次见面的陌路之人一般。 小二虽然不解,但犹自艳羡不已,一步三回头,这才奔下楼去。 陈欣柔虽然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那人半眼。但心中却已是被巨大的喜悦之情充盈,全然忽略掉他对自己两人的冷热态度,只是不断对自己说道:“你终于见到他了。这也是老天对你的一种垂怜吧可怜你对他的痴痴难忘,更是对你终日痛彻心扉、苦苦思念于他的一种补偿” 她如此感念激动,双眼之中早就泪水涟涟。 陈珂却盯着他看个不停,被他无意间扫视到自己的眼神之中的冷气逼迫,不觉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偷眼看了看身旁一直静默不语,独自垂首的陈欣柔,心中涌起一股悲痛。 她强打精神,鼓足勇气,对柳羽轩问道:“不知刘公子那日一别,究竟是何种遭遇我们兄妹着实替你担心。” “是吗,你们真的替我担心了吗” 柳羽轩闻言,抬眼扫了她一眼。 陈珂不觉浑身打了个寒战,注意到陈欣柔已是抬起头来,心中升腾起一股酸楚,就点头说道:“那日,我们兄妹三人因为被众人冲散,二哥哥被人撞伤。我们不得已,这才急忙离开那里,替他诊治伤处。 事后,我们也曾返回寻找刘公子,但终究是人海茫茫,再无刘公子的踪迹。这一年之间,我们心中甚是自责,更是牵挂于刘公子。还望刘公子切莫对我们兄妹三人,生出什么误会才是” 柳羽轩举起酒杯,滋地一声,又是仰脖喝下,又自己填满,这才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两人。 那陈欣柔已是满怀希望,小心翼翼的盯着自己,双眼之中满溢的柔情,使得他心中一阵烦乱。 他冷笑一声道:“程珂姑娘,你何必急于向我解释什么我们原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什么深交。聚就聚了,散也就散了。也无什么令人牵肠挂肚之处,何必如此自责” 他这番话一说出口,那里的两人,一个心凉大半,一个满腔柔情霎时换做一腔委屈。 柳羽轩愕然看到,那陈欣柔竟然已是泪水四流,眼波之中满是悲怨,再无半分胆怯之意,反倒有了一股疯狂之感。 “程柔公子何必如此人生原本就是聚散无常。我心中尚且毫无牵挂,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陈欣柔听得他如此云淡风轻之语,真是肝肠寸断,恨不得起身过去,将自己这一年之间对他的百般思念全部告知于他,好叫他不要再如此冷漠相对,如此让自己感到一股浓烈的失望。 陈珂看到眼里,早就按捺不住,忽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盯着犹自不断自斟自饮的柳羽轩,厉声说道:“刘公子,你为何变得如此冷漠无情我们兄妹当日留下你不辞而别,的确做得很是不当。但是,你难道感知不到,我们又是如何思念与你,如何替你担忧一片你切莫误会我们,使得我们之间的一场缘分就此断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缘无缘 柳羽轩悠然放下手中酒杯,抬眼看着面前两人,却终究还是无法直视陈欣柔眼中那浓烈的期盼之情。, 他别开脸去,叹息着说道:“是无可奈何又能怎样是身不由己又能如何是误会也好,是有心也罢。对于我这个心死之人来说,已是毫无分别了。你们无需如此多心,我们若是真的有缘,自是想散也散不了。但如果无缘,是想聚也无法可想的。” 说完这话,他扬起脖子,又是一杯酒入了肚子。 陈欣柔以为他还是在气恼自己几人,之前对他的置之不理,心中甚是难过愧疚,未多想,摇头说道:“刘公子,我不管你是如何想法,但是,我们今生能够相遇是有缘。此后,我也不管你是如何看待我们兄妹几人,但是,我们对你一片赤诚之心,却是天地可鉴。如果你能够容得我们再和你相处,必会晓得我们真的是将你视作亲人一般” “程二公子,你不必再说些什么。我们有缘无缘,自有老天注定。我们今日相逢是有缘,暂且不管过往如何,先一醉如何只怕,今日我们别过,说不定再无相见之缘了。” “刘公子,你真的如此想法吗” 陈欣柔看他一张俊美脸上,毫无感情,只是一双深邃眼中,不知是否是因为醉酒原因,却是隐隐有了些泪光,心中霎时痛成一片。 陈珂听得他这样说,再想想,自己两人不过是因为自己看陈欣柔一直闷闷不乐,自伤不断,这才强行将她拉出宫来散心而已,哪里料得到,他三人竟然会如此相遇 这时,听得他一通有缘无缘之说,心中已是清晰觉得,今日三人别过。还真是相见甚是艰难,他那番有缘无缘之说,虽是无情,却说得很是不假。 她心中难过。索性举起手中酒杯,高声喊道:“来来来,既然我们三人今日的确有缘,不妨忘却前尘往事,好好喝上一番” 她竟然仰起脖来。一口喝掉了酒杯之中的酒,立时呛得一个劲儿的咳嗽不止,却还是取过酒壶来,又给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杯,和柳羽轩使劲儿一碰。 两人竟然这样一来一往的,喝起酒来。 眨眼之间,两人已是三五杯酒落下肚去。 柳羽轩没想到,这个陈珂会如此豪爽干脆,眉头微微皱起,玩味的看着眼前两人。却也不阻止,继续举起酒杯,独自喝着。 “刘公子,来来来,你接着陪我喝啊” 陈珂长得这么大,这还是头一遭如此喝酒,又是不同于宫中所酿制的温纯美酒,而是烈酒,哪里禁得住如此喝法,早感到头脑轰轰轰。乱成一团,人也开始有些失笑起来。 陈欣柔见她又要举杯去喝,心中发急,伸手过去。想要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不料却恰好与也正自伸手过去,想要夺过陈珂手中酒杯的柳羽轩碰了个正着。 两人双手刚刚碰上,立时如触电般同时分开。 陈欣柔满脸绯红,心口狂跳不止,偷眼去看对方。却见他眼中玩味眼神更是浓重起来,不觉脸上更是辣觉得滚烫起来。 “我看她已是喝得醉了。你还是将她带回去吧。我们不妨此别过” 说完这话,柳羽轩已是起身离去。 陈欣柔急切间想要伸手去拉住他,却已是再无一人了。 “刘公子我们好不容易才得相见,你却怎么如此冷漠无情” 她心中娇羞立时化作一片冰冷,眼中泪水已是如决堤般倾泻而下。 失神之间,看到趴在桌上的陈珂,已是嘴中胡乱嚷嚷道:“刘公子,你可否知道我和姐姐甚是想念于你你和我们一起一起返回宫中去” 这时,二楼已是酒客甚多,她虽然嘴中所说的话,含糊不清,但陈欣柔毕竟心中发虚,此时听得,即刻吓得面色发白,生怕此泄露了两人偷偷溜出宫来之事。 她只得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扶起已是摇摇欲坠的陈珂,拼命将她身子扶住,缓步朝着楼下走去。 两人相依相偎,甚是艰难的离开酒楼,上了一辆马车,疾奔皇宫而去。 待得马车已经驶出好远,柳羽轩这才从隐身之处缓步出去,双眼紧盯着那辆马车,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 “她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这辆马车看着如此与众不同” 他心中疑惑丛生,但放眼四顾,已是午时过去,自己出来了这么久,毕竟甚是不负责任,快速摇了摇头,将心中疑惑打消,暗自自嘲道:“自那日你和他们兄妹三人失散之后,已是再无瓜葛。今日也不过是巧合罢了,你何苦无事多事,自添烦恼” 饶是他如此不断告诫着自己,脚下也是步履匆匆,但是,脑海之中,却分明一一浮现出当日,自己和这个程二公子的过往种种,心中竟然腾起一股莫名失落。 “柳羽轩,你着实是个多情自扰之人难道为情所伤,还是不够何必心中再有着他的身影” 他拼命将自己心中的失落之感化解掉,抬眼去看,不知不觉之间,却已是到了龙虎镖局分局的门前了。 还未走进前厅,听的里面传来小鱼的一声怒吼:“小王爷,还请你自重” 柳羽轩即刻快步进去,一眼看到那小王爷陈少华,正紧紧拉住小鱼的一只手,眼神之中甚是猥琐,而那小鱼满脸怒气,使劲儿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终是不敢用力,被他牢牢抓住。 听得脚步声响,两人同时抬眼去看来人。 陈少华即刻尴尬的松开手去,咳嗽着掩饰道:“哎呀,柳兄,你方才到哪里去了我寻你不着,这才想要和小鱼姑娘好好说说话。” 柳羽轩不着痕迹的对霎时满脸通红的小鱼点头示意,见她快步奔出大厅,这才含笑冲着陈少华说道:“小王爷今日怎么有了空闲” 陈少华的一双眼,甚是恋恋不舍的紧盯着奔出门去的小鱼,耳边听得柳羽轩波澜不惊的话语,完全放下心来。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举荐之事 陈少华微微抱拳在胸,笑着说道:“我今日急着前来,自然是要告知柳兄一件天大的好事来的” 两人先后落座,有人重新沏茶过来。, 柳羽轩待得下人离去,这才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这才悠悠的问道:“哦,不知小王爷此话怎讲” 陈少华却早贴身过去,笑嘻嘻的对着他说道:“柳兄,我一直以为,以柳兄如此样貌,必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这才会愿意和柳兄深交,并将你引荐给我父王。” 他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你我相交不过半年,你果然牢牢坐稳了龙虎帮这大当家的位子。不出三个月,你的大名已是传遍了整个大陈。我想,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当今圣上之外,只恐怕,这大陈境内,已是无人可以与柳兄的龙虎帮一较高下了。” 柳羽轩眉头微挑,摇头笑道:“此等话语,小王爷还是少说为妙。切莫让居心叵测之人听到耳中,惹来塌天大祸我柳羽轩不过一个生意之人,岂能和当今圣上相提并论再者说了,我今日能够有此势力,还不是仰仗了靖王爷和小王爷的一片庇护” 陈少华这才自知失言,急忙笑着打着哈哈道:“柳兄真是谨慎小心之人。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怕些什么我若不是和你相交了如此一段时间,还真是怕了你这深藏不露的性子了哈哈哈” 柳羽轩却犹自喝茶,似乎对他方才所说之话,并无什么介怀之意。 陈少华见他并不好奇自己的话,心中也不觉暗自嘀咕道:“说你深藏不露,你还真是拿得住一点儿好奇之心都没有,真是冷漠透顶之人” 他虽然如此想着,却还是笑嘻嘻低声对柳羽轩说道:“柳兄,家父今日对我说起一事,让我速速过来问问柳兄意思如何,也好明日里有个定夺。” “哦。小王爷究竟所说何事” 听得他说起靖王爷,柳羽轩似乎这才终于有了些许好奇,扬眉问道。 陈少华神秘笑道:“若是我没有看走眼的话,柳兄虽然手握大权。但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尚是单身一人,并未婚配吧” 柳羽轩脑海之中,不觉浮出樊念钰和杜春晓的身影,但想到。这两人一个视自己为仇敌,一个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敌,却都已经和自己再无当日的柔情,心中不觉惨然,但脸上犹自镇定自若。 陈少华见他并不搭话,自己大有自说自话的嫌疑,心中不悦,嘴中嘟囔道:“好你个柳兄,真的对当朝两位公主择选驸马之事,毫无兴趣吗” “你说什么” 柳羽轩这才算是有了一丝兴趣。扬起脸来,玩味的看着陈少华。 “哈哈哈,柳兄,你果然也是个男儿啊我说嘛,这大陈天下的所有男子,只怕听得这个消息,都会跃跃欲试呢。你又如何能失了这份攀龙附凤的好机会 不过,你权且放下心,我早已是有了正室之妻的人,已是无缘参与此次盛事。我父王又准备在明日的朝堂之上。极力向圣上举荐于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日,你会被宣入宫中应试去了。” 柳羽轩听到这里,心中思索不定。但眼中深邃之意更甚。 “靖王爷和小王爷果然对在下厚遇不薄。此番举荐之事,真是令我大喜过望还请小王爷回去对靖王爷美言几句,说我柳羽轩绝不辜负王爷的一片知遇之恩” 他这话分明是告知那陈少华,这次应邀入宫应试之事,已是答应下来了。 陈少华大喜,起身高声说道:“我父子果然没有看走眼。柳兄此番若是顺利做了驸马爷。我们三人联手起来,想必这大陈的朝廷之上,再无一人可以与我们相互抗衡了。” “吃水不忘挖水人若是日后此事顺利告成,我柳羽轩定会瞻予靖王爷马首是也” “好好好,我这回去告知父王。柳兄在府中,静等佳音吧” 陈少华看看时候不早,急于奔回靖王府,起身告辞而去。 他临走时嬉皮笑脸贴近柳羽轩耳畔,低声说道:“不过,柳兄若真是懂得知遇之恩的话,求得柳兄,一定要在小鱼姑娘面前好好替我美言一番,若是日后抱得美人归,我必是不会忘了柳兄的大恩” 柳羽轩含笑点头,低声说道:“小王爷莫要心急,若是真对小鱼慕不已,不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将来必是好事一桩。” 陈少华哈哈哈大笑起来,点头说道:“柳兄此言,使得我茅塞顿开啊柳兄果然是性情中人,深深懂得,自己驯服女人的美妙滋味我知道了,哈哈哈告辞了” 柳羽轩将他送至门外,看他坐上马车,疾驰而去,这才心事重重的返回府中。 当夜,陈少华将那柳羽轩愿意参与驸马择选一事,详细告知陈德庸。 陈德庸闻言大喜过望,点头赞许道:“这个柳羽轩果真是个识时务之人,更是个懂得把握机遇之人。此次竞选驸马是个天大的机会。当今圣上宠两位妹妹,天下皆知。 他若是能够顺利入选,无论将来婚配的是哪位公主,都是天大的荣耀之事。我们借着此人龙虎帮的势力,再加上他特殊身份,必是更好掩护自己,将来,除掉这个飞扬跋扈的小皇帝,让我儿坐稳了这大陈的天下,必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陈少华闻言,真是喜出望外,急忙进言道:“孩儿不敢去做这个皇帝,还是爹爹德高望重,能够深得众人之心。孩儿只要安心做爹爹身后的支援,心满意足了。不过,这个柳羽轩还真是我们日后必要仰仗的势力,我们不妨好好扶植于他,好各自获利” 陈德庸笑着点头,接着却脸色一变,摇头叹息道:“华儿啊,你一定要谨记。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却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日后,我们若是坐稳了江山,这个柳羽轩却是我们父子首先要想法子除去之人啊”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入选之人 陈少华闻言,愕然许久,终是想通了此节,点头笑道:“父王说道极是,他势力强da ,是我们父子此时必须依靠之人。但是,将来也必成为威胁我们父子两人的心腹大患。父王果然英明盖世啊” 这父子两人,竟然已将这大陈的天下,当做了自己囊中之物一般,谈笑风生,甚是自得。 第二日,早朝之时。陈德庸果然主动提及近日为两位公主择选驸马之事,请奏道:“圣上,老臣以为,此次择选驸马,不要拘泥于以往形式,只局限在我国或者他国的皇亲贵族之间。而要扩大择选范围,让我们大陈俊杰之士,都有得入选的机会。” “哦,皇叔为何会有此一说个中缘由,还且说来听听” 陈玉不觉微微挺直身子,一脸好奇之色,盯着弯腰施礼的陈德庸,心中甚是不快,却不得不朗声问道。 陈德庸施礼道:“这其一就是,我大陈皇亲国戚之中,尚没有婚娶的适龄少年,没有几人。而那邻国适龄王储,也是寥寥无几,想来,两位公主择选几率,甚是稀少。 其二,我大陈英俊才绝之士,却真个是大有人在。这些人,虽然没有显贵身份,但却都是人中翘首,更是我大陈未来的栋梁之才。圣上借此机会,既是帮助 两位公主完成人生大事,更是笼络住我大陈大批俊才的心,不亚于科举应试,却能够大得人心。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其三,此次选拨过后。必是发现 无数俊才,圣上借机好好封赏,以此来充盈我们大陈国力,岂不是好上加好想来,两位公主能够得到人中翘首,而我大陈又能够得到无数栋梁,此等好事。圣上可还心动” 饶是陈玉对这个陈德庸满腹猜疑之心,但此番说辞,却是无懈可击。 他只得点头说道:“皇叔此言甚是有理。海公公。即刻宣召下去,以十天为期。两位公主择选驸马,既可以由朝中大臣举荐入选,也可张榜公示天下。由揭榜之人参选。通过几番测试之后。定夺最后人选。” “遵命” 海公公急忙宣召下去,告示天下。 这张皇榜公示下去,无疑于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整个大陈喧闹沸腾起来。大凡觉得自己还有些本事的才少之人,就都跃跃欲试,前去各地衙门报名。 但到得了府衙,这才得知,必须得有朝中大臣举荐。方得有了参选的可能。 陈德庸此举用意很是分明,大臣举荐之人毕竟少之又少。那么自己举荐的柳羽轩,就胜算甚大了。 十日之后,果然揭榜之人全无,但由朝中大臣举荐之人,倒是有了十几人出来,加上邻近国家闻风而至的几位年少储君,已是不下二三十人了。 这一日,是这些入选之士的第一次应试。 皇宫之内早就被这件事情刺激得如过年一般热闹,一大清早,由各处妃嫔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就挤挤挨挨的,站满了悦心殿外的整条通道。 此时此刻,唯有陈欣柔和陈珂这两位当事人,却是忧心忡忡,坐卧不安,心中甚是凄冷难过。 “珂妹妹,我们该如何是好那刘公子分明就在京师之中,但我们却不得不违心接受皇兄的择选驸马之事,该不是真如刘公子所言,我们那次一别,就怕是永别了” 陈欣柔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下,苦不堪言。 陈珂苍白着脸,摇头说道:“姐姐此言差矣。我们心中不喜欢之人,又岂能和他共度一生我不知姐姐究竟是如何想得,反正我已经抱定了主意。若是哥哥强求于我,我即便就是自裁,也绝不顺从于他” 她眼中一片坚决之色,倒使得陈欣柔痛楚不安,失望落寞的心,有了些希望出来。 “是啊,我们不能抗拒此事发生。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死的。大不了一死了之,有何忧心之处” 想通了此节,这两人倒也不再忧虑难安,反倒以事外之人的心态,袖手一旁,看起这场史无前例的热闹起来。 这一日,两人早就聚在一起,派宫女小翠前去打探消息。 饶是这两人抱定了主意,但这次择选驸马之事,毕竟关系两人性命,岂能真正 做到置身度外 两人自打那小翠出去,看似稳坐对弈,但两颗心却早就随着小翠,一并奔至那悦心殿而去了。但啊小翠已是出去了大半晌了,却还未见她回来。 陈珂早就等得很不耐烦,气恼的起身过去,踮起脚尖来望着门外,却远远见到小翠正急匆匆朝着沁心园而来,心中不觉更是突突突乱跳起来。 看到小翠将要奔至殿门外,陈珂这才急忙扭身回来,重新坐好,装作和陈欣柔依旧下棋的模样,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却还是出卖了她。 相较而言,这陈欣柔倒真的是气定神闲,手中所举着的白色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之上,竟然已经将陈珂的黑色棋子,吃得干干净净。 陈珂的一双眼,却早就不在这里。 那小翠这时匆匆奔入殿中,来至两人身旁,迟疑着回话道:“启禀两位公主,那悦心殿之中,经过一早上的比拼,已是决出胜负来了。” “哦,你且说说” 陈珂再顾不得装什么,即刻转过脸去,急切的问道。 陈欣柔叹息着,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放下,垂下脸去,暗自想到,只怕不出几日,自己和珂妹妹就会被指婚,而那魂牵梦绕,夜夜入得自己梦境之中的刘羽轩,只怕会变得更加的遥不可及,无法可想了。 小翠哪里知道 她们两人的心思,以为一个是性情开朗,这才会好奇询问。而另一个性情羞怯,这才会垂首不语。 她展开笑颜,捂住嘴巴,低声笑道:“两位公主,此番前来竞选驸马不少于三十人,但是,今日一战,倒是仅剩得四人。那头一位,是邻国燕国的太子窦听,相貌非凡,年纪与欣柔公主相匹配。那第二位,却是邻国卫国的皇储黄旭,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孔武有力,身上功夫甚是了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恍如梦醒 小翠偷眼看到,那原本垂首不语的陈欣柔,这时也不觉抬起头来,听得甚是仔细,但一张俊美脸上,却颜色渐无。 小翠不知何故,心中有些胆怯,不觉声音就有些低落:“但是,索性我们大陈众多俊才之中,也有两人被留下,作为驸马人选。一个是那兵部尚书卢大人的独子,唤作卢文山,今年不过十九岁,却也是位将相之才。而那最后一位,哎呀呀,真个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陈珂见她不讲话,反倒陷入一片花痴之中,心中很是不悦,高声喊道:“你休要啰嗦,快些一口气儿讲完” 小翠被她一声断喝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声音说道:“方才这四人从悦心殿走出来,我这才一一看了个仔细。这最后一位,据说是由靖王爷举荐入选之人,今年不过十八岁,无论武功,还是文笔,却是这四人之中,最为了得之人。他的长相就更是着实吓了我们所有人一跳呢” 她喘息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方才那前三个人,已是人中俊杰了,但这人一走出来,大家不觉都惊呼起来。那样貌,却和从年画之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无二。真可谓十全十美之人” 陈珂好奇问道:“怎么个十全十美他的样貌竟然比那传闻之中,已是样貌非凡的窦听还要俊美吗” “是啊,明明我们都知道他是个男子,但是不知为何,却偏偏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见了他,只怕也会自愧不如,远远躲开了他吧。哎呀,让我看来,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这皇宫之中的所有妃嫔加起来,也是远远不及呢哎呀。两位公主,请恕奴婢口无遮拦之罪” 小翠话一出口,看到两位公主都是微微变了脸色,这才惊觉过来。吓得跪伏在地,叩头不止。 但陈欣柔和陈珂彼此对望,却根本就没有顾忌,她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大不敬之语,两人此时此刻。竟然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 陈欣柔苍白着脸迟疑问道:“这位公子,究竟唤作什么姓名” 小翠吓得颤声回答道:“他他叫做柳羽轩。” “啊,你说什么” 陈欣柔真个是如五雷轰顶,脸色白如薄纸,身子也开始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小翠,你你说他叫什么” 陈珂勉强有些理智,一把拉起跪伏在地的小翠,咬牙问道。 小翠更是被这两人的模样吓得要死,一叠连声的回答道:“这个人叫做柳羽轩,听说是我们大陈最大的镖局。龙虎帮的大首领,年纪轻轻却能力非凡。我就打听了这么多,至于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两位公主,还请饶命啊” “你快去再好好打听一下,看这个柳羽轩是否是幽州当地人,家中还有何人无论这人的什么事情,全都好好打听仔细,再回来告知我们” 陈珂不耐烦的摆手,让她出去。 小翠逃也似的奔出殿外。边走边扶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低声嘀咕道:“今日,这两人怎么如此模样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不说,反倒让我觉得甚是可怖” 她脚下更是如飞。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奔出百十来米出去了。 沁香苑之中,这时却是静悄悄鸦雀无声。 陈欣柔和陈珂对视良久,两人皆是不愿相信,方才小翠所说之话,究竟是真是假。 “姐姐。若真的是刘公子,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陈珂最先打破寂静,抢先一步说道。 陈欣柔分明看得出来,她说这番话,真个是言不由衷,心中明白,她必是抱定了将刘羽轩让给自己的主意,这才会如此一说。 她心中一痛,眼中不觉泛出泪来。 “珂妹妹不要妄下断言。那刘公子若是知晓了我们两人的真正身份,就怕只愿从此远远地躲着我们两人,再不愿接近我们了。” “啊,只怕他进入悦心殿之后,见到皇兄之后,就已然知晓了我们兄妹三人的身份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珂惊呼出声,望着陈欣柔的一双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陈欣柔却垂下头去,无力的叹息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正在忧虑不安之时,却突然听得外边海公公高声喊道:“圣驾到” 惊异之中,对视一望的两人,无暇顾及其他,更无法多想其他,只得匆忙奔出大殿,恭迎圣驾。 远远只见得那陈玉并未乘坐龙辇,而是步行,脚下步履甚是匆匆,看到两人迎出殿来,就微微点头,脸上却分明有写着忧虑二字。 三人先后步入沁香苑之中,待得陈玉落座,摆手将海公公等一干随从之人屏退,这才唤过两人坐下。 “今日之事,只怕两位皇妹早已知晓了吧” 他抬起一张煞白的脸来,一双含威的大眼之中,却多了些忧虑。 陈珂和陈欣柔看到他如此模样,心中霎时明白过来,不觉也脸色微变。 “刘公子方才对皇兄态度如何” 陈欣柔终究还是心中存了一丝希望,鼓足勇气,抬眼看着陈玉,低声询问。 “想必,今日进入大殿应试,他对于我就是皇上之事,也毫无思想准备,因而” 陈玉说到这里,脑海之中,不觉就回想起方才大殿之上,两人相见的场景。 当时,自己端坐龙椅,看到海公公在前边带路,一溜儿整齐进入殿中三十几人,虽然样貌一时之间尚看不分明,但大略扫视一遍,却也都是身形峻拔,各个器宇不凡。 这些应试之人随着过来的十几位内侍,各自坐在早已安置好了的小桌之前,上面放好了文房四宝。 靖王爷等朝着忠臣,这时也各自进入大殿之中,端坐在龙椅两侧的两溜儿椅上,显而易见,将一同作为监考官。 待得众人纷纷入座,整个悦心殿却是鸦雀无声。 海公公侧首看看插在大殿门侧的香案,里面已经插好了三根粗大的沉香,这才高声唱诺道:“时辰到,请诸位应试之人,打开面前试卷,比试开始限时半个时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顺利过关 有人即刻燃起一根沉香,袅袅青烟盘旋而上,那一明一暗的香头,却随风燃得甚是迅疾。 诸位应试之人,再不耽搁,各自打开小桌前的试卷来,仔细阅读试卷内容。 陈玉高坐龙椅,这时定睛去看下面应试之人,看到这些人,要么已是运笔开始答卷,要么还在皱眉沉思。 他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全场,却突然看到最后一排角落之处,一人既没有低头沉思,又没有运笔答题,反而高高抬起头来,呆呆的望着自己这里。 陈玉已经扫过那里的眼神,不觉又回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他分明看到了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了整整一年的俊美脸庞,而那双深邃大眼,此时此刻,却满是惊愕,这时再看到自己已经定睛相望,那双眼中的惊愕却疏忽之间,变作了一股浓浓的愤然。 柳羽轩已是不再望着陈玉,而是迅疾垂下头去,伸手展开小桌上的试卷,略微扫了一遍,就拿起一旁的笔来,稍稍蘸了一下砚中的墨水,左手拉住右手衣袖,开始低头运笔。 陈玉却再无平静可言,一双眼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半下。 “天哪,却怎么是你我究竟是在做梦,还是你真的来到了我这里” 他如此想着,已是惊喜超过了惊异。 但再定睛去看他,那人却始终再没有抬眼看向自己这里,陈玉的心中不觉渐渐由失落变为一股胆怯。 “当年。我们明明看到他性命不保,却还是为了顾全自己而弃他而去。虽然回来之后,我派了无数人马前去寻找于你。但却都是毫无音讯。因为思念与你,我这一年来真个是生不如死,却也因了你的缘故而振奋精神,想要当一个好皇帝不成想,我们今日突然相见,你必是心中对我们兄妹几人生出无限怨恨之意。我却该如何对你才好”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心中纷纷乱乱。甚是痛楚不堪,而那边,柳羽轩却也是心中恶念不断翻腾。 “原来如此。你们兄妹三人却不是别人,正是我柳羽轩今生今世最大的仇家老天真是待我不薄,今日得以知晓你们三人的真正 身份,却也算是将仇敌送到了我的面前。 想必。那什么程柔公子。就是那陈欣柔公主不错,而那程珂就是陈珂公主不假了。我们这几人还真是一样心思,竟然都想到将姓名同音更换可笑了,真是可笑了” 柳羽轩虽然如此不断回想着,但手中笔却毫不放慢,不消半刻就已经洋洋洒洒写就一篇文章,高高扬起,示意答卷结束。 早有内侍过去。将他手中试卷小心接过,奔至靖王爷等监考官面前。 陈德庸放眼看去。整座大殿之上,此时唯有柳羽轩一人用时不到一半,已是答完试卷,再定睛细看自己手中这张试卷,不觉更是喜上眉梢,连连点头不已。 其他几名监考纷纷过去,也是细瞧一番,各自赞叹不止。 “诸位,这位柳羽轩文笔如何” 陈德庸看到众人模样,心中早就胜券在握,但依旧出声询问。 众人皆是点头赞叹道:“这位柳公子,真个是文笔不俗啊” 看众人一致通过,陈德庸这才颤巍巍将试卷小心呈给陈玉过目。 陈玉瞧见柳羽轩动笔最晚,却交卷最早,早就欣喜不已。这时急切拿过这张试卷,仔细去看,不看则已,这一看之下,更是欣喜若狂,不由得拍案叫好道:“甚妙,甚妙如此绝妙文笔,不拿第一,岂不可惜” 陈德庸看他如此欣赏赞叹,心中更是得意 非凡,回头悄眼扫了一下那边的柳羽轩,却见他神情自若,毫无自得之色,不觉心中一凛,暗自想到:“这个柳羽轩,果真不是一般人。我必要想法子使得他成为我的势力才是” 拿定主意,他躬身施礼道:“圣上,这位柳公子虽然是第一位交卷之人,但其他人等还未交卷,我们不妨在看过其他试卷之后,再做定夺” 陈玉这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正襟危坐,收起脸上喜色,点头应道:“此人是皇叔亲自举荐,真个是文笔超脱,思路神涌。不过,既然皇叔已然如此说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暂且等一下其余试卷吧” 这时,那根沉香已然烧尽。 海公公高声喊道:“时间到” 埋首小桌前的众人,这才不得不各自停笔。 有内侍过去,将众人面前的试卷一一收起,小心送至靖王爷等人这里。 陈德庸为了表示公平起见,就板起一张脸来,和诸位忠臣,仔细批阅这些答卷。 半刻钟之后,被他们择选出来的试卷有九分至多,加上柳羽轩方才的那张试卷,却是笔试一关通过了十人。 陈玉将这些试卷一一仔细审阅一番,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还是念念不忘方才所看的柳羽轩的那张试卷。 但为了不显露自己情感的强烈倾向,他强自镇定心神,点头说道:“朕也觉得,这十分试卷甚是精妙。通过” 海公公过去,高声喊出这十个人的姓名。 被喊者喜形于色,但未被喊出姓名者,各个沮丧失落,无需别人再说,就都自觉退出大殿之外。 陈玉的一双眼,始终紧紧盯着柳羽轩,却见他稳稳坐在角落那张小桌之前,虽然并未抬眼看着自己,但不知为何,自己却总是觉得,他的那双深邃大眼,总是有意无意之间,扫到了自己这里。 他不禁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就咳嗽一声,低声唤过海公公来,叮嘱一番。 海公公会意,即刻高声喊道:“还请十位入选之人,速速挪步过来,坐至前排。” 那柳羽轩这才不情愿的起身,缓步坐至第一排,却也是最为不起眼的角落之处。 陈玉暗自叹息一声,却也不能再去强求于他。 海公公燃起第二根沉香,高声喊道:“第二场笔试开始。用时半刻钟” 其余九人即刻匆忙展开面前试卷,开始阅读。而那柳羽轩却端坐许久,这才缓缓打开面前试卷,低头扫过一遍,就举起笔来,哗哗哗运笔如神,不消片刻,就已是将这份试卷答完,又是高举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过一试 这时,就连一直最为神色自若的海公公也是暗自吃了一惊,急忙亲自过去,小心托起这张试卷,交给靖王爷等人。 陈德庸定睛细看手中这张试卷,这时也是吃惊不已。 方才那一场比试,考得是文笔,而这一场却是策论。自己眼前的这张试卷之中,分明将整个大陈的利弊讲得是丝毫不差,更提出几条合理建议,甚是丝丝入扣,叫自己不得不刮目相看。 “这个柳羽轩,果真是个栋梁之才。” 陈德庸满腹心事的将卷子直接呈给陈玉,让他过目。 陈玉迫不及待的接过试卷,仔细去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暗自窃喜道:“虽然老天叫我们当日不得不分离。但今日却也用此等方法来补偿与他像他这般睿智之人,必要好好重用才是” 他点头称赞道:“皇叔举荐之人,果然不同凡响寥寥数语,却将我大陈前情后果交代的一清二楚。如此运筹帷幄之人,我必要重用” 陈德庸听得他如此赏识柳羽轩,心中狂喜,但依旧镇定自若的说道:“不急,不急其余九位入选者,还未答完试卷呢” 他这番话,看似在提醒众人,还有九人没有答完,应该公平对待。但其实分明就是向众人提醒道:“这十人之中,唯有我举荐的这位柳羽轩才是真正的获胜之人” 半刻钟已到,海公公命人取过其余九人的试卷,一一呈给靖王爷等人过目。几位大臣又是一番商议过后,唰唰唰从中抽出四份试卷来,加上方才柳羽轩的那份,却是留下五人,刷掉五人。 待得大殿之内只剩得这五人之后,还未等得几人入座,却听得哎呀一声,一人已是昏倒在地了。 海公公等人手忙脚乱。将此人扶起,仔细去看,这人已是浑身汗透,面色惨白。气息喘喘不断。 靖王爷唤过御医过去号脉,回话说道:“这位公子身子太虚,再加上过度紧张,这才会导致浑身抽搐晕倒” 陈玉甚是不悦,挥手说道:“如此身子不济之人。又如何能够做的我大陈的驸马扶出去” 这时,大殿之上,就仅剩了四人。 靖王爷看看大殿之外,早就挤满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各路人马,抬头看看,已是午时将近,就上前一步,高声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了。再加上第三场比试要换个场所。我们不妨暂且休息一番,待得休整过后。下午再进行第三场比试” 陈玉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只得点头应诺。 于是,他起身离开高台,缓步下去,故意放慢脚步,从柳羽轩面前经过,有意无意之间,一双眼已是扫了他无数遍过去。 柳羽轩却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一般,始终恭敬垂首站立。 待得陈玉等人走远,海公公这才高声说道:“还请四位随我出去” 柳羽轩等四人。这才随着海公公一同迈步出去。 刚刚举步走出大殿,却分明听得四周传来一片惊呼之声,举目四顾,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这悦心殿的四周回廊上,早就人满为患了。 他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身旁一同前行的三人,见到两人华冠彩衣,却是一副皇太子的模样,而紧随自己身侧一人。却和自己一般模样,一声朴素长袍,头扎方巾,面目甚是清俊。 柳羽轩不觉就多看了几眼此人,暗自想到:“那两位皇太子倒没有什么,但是这位公子却不知是谁家子弟模样清俊不说,方才两次比试,却都是紧随着我而完成的,倒真的是不敢小觑了” 他不禁就更是对此人留了些心。 海公公带着四人,转过庭院无数,这才来至一侧小屋,早有人备好了一桌丰盛酒宴。 这时,陈玉三人彼此相望,心中想法却不尽相同。 陈玉倒是并未多虑那柳羽轩是否还对自己几人心存怨恨,只是想着,若是此番他顺利获胜,自己是否真的要将两位妹妹之中的一人匹配于他。一想到他无论日后成了哪位皇妹的夫婿,必然是会和自己离得近些,便也忧虑渐消,只剩得一丝丝的欢喜了。 而对面入座的陈珂,已是抱定了主意,再不与姐姐去争抢此人,必要美成此事。 唯有一侧坐着的陈欣柔却是心思重重,反倒是不如面前两人的单方顾虑了。 “刘公子此次来参与驸马竞选,必是想要通过此事步入仕途。按照方才皇兄所说,他入选必无悬念。但是,究竟皇兄要将他匹配何人 若是匹配于我,那么珂妹妹该如何是好若是匹配于她,我必是要绝了这尘世情爱之念,哪怕学了娘亲,也去出家为尼,也不愿嫁与一个陌生之人” 海公公这时进来,小心问过两位公主安后,这才低声禀报道:“启禀圣上,那四人已在前殿用餐。两个时辰之后,第三场比试就要开始。” 陈玉放下心,抬眼看到已有宫女将酒席摆上,就先行举箸,对陈欣柔和陈珂说道:“我们也早些用餐,一会儿,你们两人不妨也随我一同前去比武场,瞧一瞧热闹。” 那边两人闻言,一个惊喜,连连点头;一个惊愕,心中更添忧虑。 饭毕,陈玉摆驾出殿。陈欣柔和陈珂各自乘上车辇,紧随其后,一同前往后殿的比武场而去。 比武场早就被何勇所率领的御林军守卫的森严,方圆五里之地,已是再没有了方才前来瞧热闹的一干人等。 众人浩浩荡荡随圣驾进入场中,远远瞧见场子正中央,已是站立有几人等候多时了。 陈玉几人登上北边高台,坐下身去,就急切望向场中,豁然看到那柳羽轩,正自长身玉立其间,一身紧身武装,甚是英姿飒爽,夺人眼目。 三人霎时眼中再无旁人能见,三双眼齐齐盯着他,再也舍不得离开半下。 其实,那场中四人皆是一样装束,那其他三人也是年少英俊之人,但是,无奈这三人早就对那柳羽轩心有所钟,这才会旁若无人,一心只是盯着他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顺利完胜 海公公快步过去,对着陈德庸等人点头示意,看到他们也是纷纷入座,这才高声唱诺道:“第三场比试,现在开始。四人抽签两两比试武艺,获胜者胜出。” 那边四人过去,一一抽签,却是柳羽轩和那卫国皇储黄旭作为对手,而那燕国太子窦听与卢文听作为对手。 卢文听和黄旭先行入场比试。 那卢文听从场边武器架子上取下一柄长枪,待得那黄旭挑好武器,站好身形,这才随手一抖,长枪霎时化为一条长蛇,直奔黄旭面门而去。 黄旭却也不简单,手中一把大刀抡圆了,毫不相让,碰的一声就和那蛇头碰在一起,溅起火花朵朵。 众人耳边听得如此巨响,不觉心中都是一颤,自知这两人皆是臂力惊人,就更是屏住呼吸,定睛去看。 黄旭手中大刀被那长蛇咬住般,竟然毫无反手之力,只得强打精神,护住自己周身。 “看枪” 突然,那卢文听一声断喝,手中长蛇陡然之间变化方向,直咬向黄旭下盘而去。 黄旭一心只是盯着蛇头,防着它四处乱咬,哪里会料得到那卢文听会突然变化方向,一个措手不及,被他手中长枪扫中右腿,呀的一声,就扑倒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他从地上爬起身来,抱拳在胸,愧疚说道:“我技不如人,认输了” 场外众人听得分明,也都是一样想法。这两人不过十几招过去。胜负其实早见分明了。这位卫国皇储倒也是个自知之明之人,如此放气 比赛,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罢了。 陈德庸点头示意。那边海公公高声喊道:“卢文听获胜。下一场,柳羽轩对试燕国太子窦听。” 柳羽轩闻声缓步过去,却不再兵器架子上取下任何兵器,只是背着一双手,挺身站立场中。 那燕国太子已是取下一把利剑,见到柳羽轩只是空手而立,并且双手背在身后。心中甚是愤nu ,厉声喝道:“你如此这般,却是何意莫要如此小瞧了我” 柳羽轩却微微一笑。摇头说道:“燕太子何必如此猜测在下身为大陈子民,自然要礼让客人三分。我让你三招,三招过去,我必不会谦让半分” 那窦听看他神情冷然。心中不觉一凛。再不搭话,手中长剑挽出剑花朵朵,霎时就将那柳羽轩团团围住。 陈欣柔不觉暗自替那柳羽轩握了一把汗,双手紧紧握成拳状,只觉得手心之中,早就冷汗涟涟了。 众人在场外虽然看不十分清楚,但犹自看得到,那被剑花包裹住的柳羽轩。却未见得身形如何移动,而那窦听的剑锋却总是偏至一旁。根本就近不得他身侧半分,霎时明白过来,这两人之间的实力,实在是天壤之别。 陈欣柔虽然不懂得武功,但看到这里,心中担忧也立时全无,只剩得一片爱慕之心,痴呆呆盯着那潇洒飘动的身形,眼里再无其他人了。 不知不觉之间,柳羽轩背着手一味闪避对方剑锋,早就有了十招过去。 陈德庸正自觉得那柳羽轩太过妇人之仁时,却突然听得哎呀一声惊呼,急忙定睛去看,立时欢喜看到,那柳羽轩已是远远站立十步开外,而那窦听不知何故,手中长剑脱手而飞,满脸通红的站立场中,甚是尴尬。 “你” 窦听望着面色镇定自若的柳羽轩,感到自己今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心中甚是愤nu ,就想也不想,呐喊一声,从兵器架上取下两柄板斧,双手翻动如风,直奔柳羽轩而去。 众人原本以为,他身为一国太子,必然如方才那卫国皇储一般自觉自省,会自愿服输,却哪里料得,他一贯骄横惯了,哪里受得了今日之辱 这时,见他违背比武规定,自行冲向依旧背手而立的柳羽轩,不觉都惊呼起身。 柳羽轩早就看到那窦听一双眼之中,满是愤恨不满,自知此人必不会甘愿认输,心中已是有了防备之意,这时果然见他冲将过来,就冷哼一声,飞身跃起,双手变掌为刃,瞅准对方空挡之处,轻轻劈下。 众人只见得那窦听妈呀一声,就被飘然落下的柳羽轩劈中肩头,痛得跌坐在地,手中两柄板斧,险些砸了自己的脚。 “好” 陈玉再顾不得君王威仪,率先鼓掌不停。 陈德庸等人更是喝彩不断,场中立时欢呼之声四起。 陈欣柔看着那人,一双柔情大眼之中,竟然欢喜落泪,心中更是自豪万分,全然忘记了之前的种种疑虑烦恼,一心只是为了他而感到自豪欢喜。 “柳羽轩胜。” 海公公还不忘奉公执法,高声喊道。 陈玉含笑挥手,叫海公公将获胜的两人带了过来。 “朕今日真是欢喜不尽。你们两人同为为大陈子民,虽然年少,却也连过三关,扬我大陈国威,甚是替朕出力。” 陈玉快速扫了一眼高台下的两人,见那卢文听甚是喜形于色,频频对着一旁观礼的爹爹偷眼示意。而那一旁站立的柳羽轩,却面色沉静,始终看不出心中此时究竟是何感想。 陈玉回头看了看身旁两侧的陈欣柔和陈珂,沉吟片刻,就宣召道:“柳羽轩、卢文听听封。” 卢文听立时跪伏在地,高声喊道:“臣下听旨。” 而那柳羽轩却稍顿片刻,这才迟疑着勉强跪下身去,却不说话,只是垂首。 陈玉心有不快,但仍是宣召道:“朕今日封赏柳羽轩为大驸马,不日与欣柔公主完婚。特赐三品带刀侍卫,以后就跟在朕的身旁,专心护卫朕的安全。” 柳羽轩淡淡的拱手施礼道:“微臣谢过隆恩” 陈玉又抬眼看着卢文听,高声宣召道:“朕特封卢文听为驸马,婚配与珂公主。特赐三品管带,在吏部行走。” 卢文听即刻欢喜跪伏在地,高声呼道:“微臣多谢圣上隆恩浩荡” 听完陈玉册封,那边的陈欣柔真个是如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急忙偷眼去看一旁的陈珂,果真见她眼中泪花朵朵,神情甚是悲苦,不觉自己心中也感同身受,眼中流出泪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下皆知 “这可如何是好妹妹必是要心伤不已了。” 陈欣柔全然没有为自己而感到高兴,反而因为陈珂而黯然神伤,心中甚是悲苦。 陈德庸这时过去,跪伏在地,山呼万岁之后,高声说道:“老臣向陛下贺喜了,今日得到两位栋梁之才。老臣向两位公主贺喜了,各自得到人中翘首” 陈珂突然伸手擦掉脸上泪水,脸上悲苦忽然不见,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对着陈欣柔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妹妹在这里也向姐姐贺喜了。我们姐妹两人,今日都能得到夫婿如此,真是上天待我们二人甚是不薄了。” 陈欣柔听得她语音不再沮丧,反而真的有些欢喜,不觉心中更是悲苦不堪了。 当日,大陈国向全天下张榜公示,三个月后,就为两位公主同时举行大婚仪式。这道消息传了出去之后,整个大陈沸腾一片,当日看过此次比试的人,将这柳羽轩和卢文听如何连过三关,最终击败燕太子和卫国皇储之事,添油加醋,很是带着强烈的主观爱憎,如说书一般传扬出去。 立时,整个大陈将这两人视作了英雄一般,不断宣扬开来。 且不说那皇宫之中的两位公主,各自如何担忧欢喜,却说那柳羽轩,自打返回龙虎镖局分局之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关在内室,一连三日闭门谢客。 小鱼知道消息之后,心中甚是悲苦了一番,但也觉得此等好事,毕竟有益于少主将来的大事,就强自压住心头酸楚,打起精神来,替他招待蜂拥而至,前来贺喜的各路人马。 这一日,她又是费力将大批客人送走,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步来至柳羽轩房前,静默站立良久,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吱呀一声。那紧闭着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少主,你” 她看到柳羽轩脸上的浓浓醉酒之色,不觉惊愕出声。 柳羽轩却一把将她拉进来,反手将房门带上,逼近了她。双眼迷离一片,闷声问道:“小鱼,你告诉我。我是否真的是个厄运不断的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我的一片真心,却总是遭到老天无情惩罚为何我明明知道了,他们几人就是我的不共戴天的仇敌,却还是一心想着替他们几人找些借口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小鱼从未见过他如此悲痛模样,心口痛得颤抖不已,想也不想就将痛苦不堪的柳羽轩一把紧紧搂入自己怀中。落泪安抚道:“少主不必如此自伤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我们爱就爱了,恨就恨了。何须再去细究” 柳羽轩长久强自压制的痛楚,此时在小鱼的温暖怀抱之中渐渐消散,只觉得,长久以来,勉强支撑自己的那丝力气,现在也一同消散不见了。 他不禁埋首在小鱼怀抱之中,眼中流出泪来。 小鱼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在他额前留下深情一吻。 柳羽轩挺直身子。反手将小鱼搂入自己怀中,叹息着问道:“小鱼啊,小鱼,你何苦明明知道我柳羽轩是个吉利之人。却为何还要如此靠近于我” 小鱼同样叹息着,踮起脚尖来,将自己颤抖的双唇贴近了他微凉的双唇。 柳羽轩身子一僵,还未反应过来,小鱼早就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小舌深入他的口中,贪恋的将他带入一片福泽之地。 两人同样悲苦。一个早就情根深种,一个早就感动万分,此时此刻,紧紧搂在一起,却犹如隔了几个世纪一般,再也不愿分开半下了。 “小鱼,你若是跟了我,只怕以后只有更为痛苦。你” “少主,你莫要多说自打十年之前,小鱼早就是你的人了只要少主不嫌弃于我,以后,无论是福是祸,我一定守在少主身旁,不离不弃” 小鱼用更为热烈的一个吻,将柳羽轩那未说完的忧虑打消,贴身过去,将自己火热的身体全然投入到他宽大的怀抱之中。 小鱼深知,三个月后,柳羽轩就要入宫去做那陈欣柔的驸马了,那时,自己恐怕再也无法时刻跟在他的身旁。即便就是有法子能够跟在他的身侧,但自己又如何能够忍受,他与别的女人痴缠热恋 想到这里,她更是将此次当做了最后一次,全情投入,甚是主动。 柳羽轩虽然还有着一丝丝的理智,但此时饶是铁人一座,也只怕会被疯狂投入的小鱼感化了吧。 两人痴缠在一起,正是一个借此宣泄痛楚,一个借机全然奉献,却是同样疯狂,两样感觉。 这一夜,小屋之中春光融融,惹得窗外的那轮月光也含羞带怯,隐入一片浓云之中。 屋内的两人痴缠恩爱不断,却全然不知,此时窗外正站立一人,偷眼看着窗内的这片春色,眼中已是滚落下滴滴泪水。 樊念钰自打知道了柳羽轩被选为当朝驸马之事以后,心中竟然酸楚难耐,反倒终日里闷闷不乐,一心只是想着:“他果然是时时处处不缺女人,无论到了哪里,到了何种境地,都会有着女子为他而不顾一切。 三个月之后,他就贵为驸马了,到得那时,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苦之人,和他之间的距离就更是遥不可及了柳羽轩,我樊念钰究竟在你的心里,算是怎样的存在” 这样的想法终日烦扰着她,使得她早就忘记了要向柳羽轩讨得血债之事。 这一天,她终于忍受不住,想要当面质问于他,就不顾一切,疯了般,冲出门去,来到柳羽轩房门之前,却哪里料得到,偏偏看到了如此场景 樊念钰真个是欲哭无泪,心中更是悲苦万分了。 “柳羽轩,我何须去质问与你你的心中,只怕根本就没有了我的存在吧” 她无法承受此种想法,耳边那不断传来的清晰声响,更是如一把把尖刀般,笔直刺入到自己心中。她拼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滚落的泪水,早就将脚下土地打湿一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误会连连 “樊念钰,你就死了心吧你和他之间,此后除了仇敌,再无其他任何关联了” 这时,理智渐渐恢复的樊念钰,悲愤的最后看了一眼窗内,就绝然转身离去。 待得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那墙壁之后,才现身出来一人,却是大黑,双眼紧盯着她愤然离去的身影,痴呆呆站立良久,这才怏怏无力的反身离去。 他缓步来至后院小屋门前,站在门前许久,脑海之中方才无意之间所见一幕,还是清晰在目,如锋利匕首,将自己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果然如此,我早就觉得,像钰儿这般俊美之人,却无缘无故投水自尽,必是有着什么悲痛过往。而且,看她平日里总是无辜失神的样子,也必是有着一个深深爱恋之人,这才会一年了,还不松口答应嫁给我。今日,果然印证了我的心中的种种猜测。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钰儿心中所爱之人,竟然就是这个龙虎镖局的大当家的。” 他想到这里,不觉浑身打了个寒战,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想到:“莫不是那柳羽轩将钰儿抛弃了不成如此这般,钰儿才会因为伤心欲绝,投水自尽” 想到这里,他不禁就对柳羽轩生出一股浓烈恨意来。 又是反复思索许久,这种猜测更是令他心悸不已,索性推门而入,只求在樊念钰面前印证一番。 樊念钰正怀里抱着酣睡着的小宇,盯着他那像极了那人的面目,心中恨意全无,酸痛之感又是汹涌而出,不觉眼里又是滚落出泪水。 听得房门声响,她急忙装作要将小宇放到床上一般,俯身下去,将自己满是泪水的脸背转过去。 大黑早就瞅见了她的满脸泪水,心中更是痛得难过,就快步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紧张问道:“钰儿,我今日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知于我” 樊念钰烦恼的甩开了他的手。轻声问道:“何事” 大黑咬紧牙关,闷声问道:“你如实告诉我,你是否曾爱过大当家的,却又被他无情抛弃” “你,你胡说些什么” 樊念钰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大黑一把抓住了欲要逃走的她,恨声问道:“你当日是否就是因为此事,这才会想要自绝于世那么,你为何要苦苦求着黄大伯来至这里做工莫不是,你心中还对他念念不忘,这才想着法子靠近于他” “你说些什么我会对他念念不忘笑话我樊念钰恨不得生食了他的肉不错,我是被他抛弃了,也曾因此而自绝人世。但是,我现在靠近他,除了想要杀掉他。再无他念你现在全部知道了,可否满意了” 樊念钰被他死死拉住,心中烦恼异常,就想也不想,厉声喊道。 熟睡着的小宇被她这声高喊吓醒,立时哇哇大哭起来。 樊念钰挣脱开大黑双手,奔过去,一把抱起小宇,轻声哄着他道:“小宇,莫要害怕。娘亲在这里” 大黑痴呆呆看着她,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翻腾不止。 “柳羽轩,你竟然是如此三心二意,始乱终弃之人钰儿对你一片痴情。你却狠心将她抛弃,现在又要去入宫做什么驸马你真是狠心之人” 他如此想着,心中不觉就翻腾起来股股恶念来。 这一日,柳羽轩处理完帮中诸多事物,抬眼看天,虽然只是正午时分。天边却是阴云密布,甚是阴沉。 小鱼站立他身旁,这时看他虽然盯着天边,但是双眼之中分明毫无内容,知道他必然又是在想着那皇宫之中的三人欺骗于他之事,心中替他难过,就靠身过去,从身后伸手过去,轻轻拥住他的腰身。 柳羽轩被她如此柔情拥住,心中烦乱立时消失不见,反手轻轻抚住她柔若无骨的双手,叹息着说道:“你,跟了我,可否后悔” 小鱼拼命摇头,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柳羽轩宽阔的背上,感受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之声,回想起这几夜两人的疯狂痴缠,不觉面红耳赤起来。 柳羽轩似乎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一片娇羞之情,就含笑转过身去,将她紧紧搂入自己怀中,低头看着她一张粉面俏脸,忍不住就低下头去,在她额前留下深深一吻。 小鱼被他主动一吻,真是心花怒放,感到幸福满溢,不觉就嘤的一声叫出声来。 这两人如此甜蜜相拥,那里窗外,大黑却冷然看着里面的一切,心中恶念更是翻腾不止。 他沉吟片刻,就咬牙下定主意,转身快步离开这里。 入夜时分,一道黑影来至后院的厨房之中。 这人望着热气腾腾的蒸锅,再无需多想,小心四顾看看,见这里此时只有自己一人,就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揭开锅盖,瞅准一碗蛋花羹,将这包东西抖开,小心倒入一些白色粉末,又瞧着这些白色粉末全部融化掉,这才重新盖好锅盖,转身快速离开这里。 当夜,柳羽轩吃掉小鱼亲自端来的蛋花羹,当着她的面全部吃掉。 小鱼心满意足的取过空空如也的碗,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看到柳羽轩神情大变,脸色也很快变得青黑一片。 “少主,你怎么了” 柳羽轩嘴角突然涌出一股鲜血来,他面色痛苦的起身,摇摇晃晃,却脚下发软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就扑倒在地。 小鱼大惊失色,手中小碗掉落在地,霎时摔得粉碎。 她一边用力将柳羽轩扶起,一边高声喊人过来这里。 “小鱼我被人下毒了” 柳羽轩嘴角涌出来的血水已是大口大口喷涌而出了。他费力说出这句话,就缓缓闭上了双眼。 “少主你不要死啊” 小鱼真个是魂飞魄散,吓得合身扑在他的身上,哭叫起来。 这时,高志祥等一干镖师纷纷冲入这里,看到此情此景,不觉都大惊失色。 “快,将大当家的扶到床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暗算之人 高志祥指挥众人将已然昏迷不醒的柳羽轩扶到床上,这时龙虎镖局分局的专用大夫徐大夫早就赶至这里,瞧了瞧柳羽轩的脸色,就摇头说道:“大当家的这是中了砒霜之毒了。如果解毒不成,不出一个时辰,必然五脏六腑全部溃烂而亡了。但我看大当家的模样,倒像是身体之中有着自然的防御一般,一两日之间倒也性命无虞啊” 高志祥急忙问道:“你可有什么法子,替大当家的解毒” 徐大夫摇头叹息道:“砒霜虽然是寻常之物,但毒性却甚是剧烈。我即便能够解得此毒,但大当家的也必然会五脏六腑受损,搞不好不过是延续痛苦,还是要命丧黄泉罢了。” 小鱼早就哭成了泪人一个,这时听得此话,更是肝肠寸断,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无声垂泪。 众人哪里料得到会有此变故发生,这时面面相觑,皆是愁眉不展。 这时,小鱼突然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急忙奔至那碎碗之处,颤抖着双手,指着地上对众人说道:“原来如此,必是有人在这碗蛋花羹之中下了砒霜。” 众人闻言,纷纷过去细看,这才发现,那碎成无数碎片的地上,因为汤水溅落,竟然已是暗黑一团,必是那剧毒之物所致。 “究竟是何人,想要暗算我们大当家的” 高志祥咬牙切齿,恨声喊道。 小鱼默不作声,这时回转身去,来至柳羽轩床前,看着他已是气息奄奄,垂泪低语道:“少主小鱼这就找出凶手,必要替你报仇雪恨” 她转身过去,低声叮嘱道:“徐大夫,如论如何,你还是速速替大当家的解毒。高首领。速速传令下去,叫府中一干人等,全部到前厅集合。” 众人即刻听令,不消半刻钟。府中上上下下百十来人,就齐刷刷聚集在前厅里。 小鱼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盯着大厅之上的所有人,朗声说道:“今日,我们龙虎镖局里。竟然有人给大当家的饭中下毒。但所幸大当家的身子硬朗,又有着异物护身,这才性命无虞。但是,这个人却不要存了任何侥幸心理,还是早早投案自首,免得被我们查找出来,必要你死得极其难看” 她如此一边说着,一边就仔细观察这里站立之人的表情变化,只见得众人皆是闻言一脸诧异之色,唯有角落里站立着的两人。一个神情慌乱,一个面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小鱼暗自使了个眼色,早有心腹之人悄悄过去,将这两人突然捆缚住,拉至众人面前。 大家仔细一看,却都大吃一惊,暗自窃窃私语起来。 小鱼冷然看着这两人,厉声断喝道:“大黑,黄大伯,要不是你们两人做了此等可怕之事。为何神情异于他人” 大黑咬牙恨声说道:“我是恨着大当家的不假,而且,我恨不得真的是自己下毒。但是,我大黑即便是个目不识丁之人。却也知道,下毒伤人是小人所为。我宁可和大当家的一对一的做个了断,也不愿去做这般下三滥的事情” 小鱼听得他语声如此悲愤,不觉心中讶异,但仔细查看他的神情,却毫无作假之处。转脸无意间看到人群之中的大黑媳妇,虽然面遮粗布,双眼之中却满是惊愕之意。 她心中不觉就是一跳,转脸再去看那被牢牢捆住的黄大伯,低声问道:“黄大伯,你来我们龙虎镖局,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吧,今日却为何要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黄大伯连连摇头,高声喊道:“二当家的,你可莫要冤枉了好人啊我来这里一直尽心尽力,对大当家的更是敬佩有加,哪里会暗算于他你方才也听得仔细了,这个大黑口口声声说是恨着大当家的,他和他的媳妇来我们这里尚不足一月,必是因为想要索仇,这才会进入我们龙虎镖局,借机靠近大当家的算计于他。二当家的,你一定要秉公执法啊” 说完这话,他老泪纵横,模样甚是凄苦委屈。 众人都和黄大伯相识已久,和大黑夫妻还未完全熟络,这时听得他一番说辞,又如何不向着他立时大厅之内,议论纷纷,大有群情一边倒的趋势。 小鱼却一声不吭,一双大眼只是紧紧盯着大厅之上的所有人,依旧在留心观察着这些人的表现。 这时,那边靠墙处有一人却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虽然和众人挤在一起,但是那张过于镇定自若的脸,却甚是惹起小鱼注目。 “怎么这个人看着如此陌生,倒像是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一般” 她看着面前众人,要么指手画脚对着傲然站立,黑着一张脸的大黑,斥骂指指责。要么过去那愤愤不平的黄大伯面前,表示支持于他。但唯有那人,却怎么也无法融入其中。 小鱼看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定夺,就挥手制止众人,伸手指着面前的大黑,怒声喝道:“好你个大黑,枉费我们龙虎镖局收留于你,竟然敢于对大当家的下毒今日,我们必要将你送入官府。若是大当家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定要叫你偿命于他” 她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却暗自对着早就来至那人身旁左右的高志祥使了个眼色,待得那人听得此言,脸上明显露出一副欣喜之色时,却被高志祥伸手点住身上穴道,再也动弹不得了。 “你是何人为何要混入我们龙虎镖局之中,并且要暗算我们大当家的” 高志祥将此人抓至小鱼面前,厉声断喝着。 众人这才齐声惊呼,定睛去看这人。 黄大伯即刻满血复活,伸手指点着这人,高声喊道:“哎呀呀,二当家的,这个人还真是面生的不得了。你究竟是何人,还不快些交代” 小鱼伸手制止众人喧闹,快步过去,紧盯着这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见他突然双眼圆睁,头一歪,竟然口中涌出血来,身子扑通一声就向后倒了下去。 “哎呀,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高志祥恼怒万分,使劲儿拽起这人,但任他如何推搡,这人却真个是自绝而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祸事一双 一时之间,众人都惊愕不已,看着躺倒在地的这人,彼此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惴惴不安。 小鱼见凶手自尽,心中暗自吃惊,环顾四周,心中更是惊惶不安。 “不知究竟是何人想要谋害少主” 她忧心忡忡,挥手让高志祥将此人尸体拖了出去,挂念柳羽轩伤势,返身就要离去,却被黄大伯高声喊住:“二当家的,这个大黑虽然不是真凶,但是,方才却一直口口声声喊着,要伤害我们大当家的。他夫妻两人虽然是我举荐而来的,但也不能就此放过他们,以免后患无穷。” 小鱼不得不回身,却看到那大黑犹自傲然站立,双眼之中满是愤恨之色,倒着实让她苦笑不已。 这时,樊念钰快步过去,一把拉住大黑衣襟,低声求道道:“孩子他爹,你莫要无事生事。我们能够被大当家的收留在这里,已是遇到了恩人了,你却是犯了病不成在这里胡言乱语二当家的,我求求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家大黑吧” 大黑这时听得樊念钰为了自己而软言说着好话,心中怒气即刻消失不见,眼中悲愤之色也再也不见,沮丧的垂下头去,低声说道:“二当家的,我方才的确是在胡言乱语。我是个粗人,还望你能不计前嫌才是” 小鱼摇头道:“我虽然不知你究竟为何对大当家的心有不满,但是,我知道你必不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这次我就不计较你的言语无忌了,但是,现在大当家的被人暗算,此时性命难保,你若是真的心有所亏,不妨就想想法子,如何能够解得他身上所中之毒才是” 樊念钰闻听此言,脸色剧变。一把抓住小鱼的手,颤声问道:“二当家的,你方才不是说,大当家的性命无虞吗却怎么现在又说他性命不保了呢” 小鱼疑惑的看了一眼她。低声说道:“我方才之所以会那样说,无非是想要使得行凶之人心生失望,借机查看出来罢了。你们莫要纠缠于我,还是想想法子,如何使得他身上的砒霜之毒消除才是” 樊念钰痴呆呆松开双手。眼中滚落出泪水,低声说道:“砒霜乃是剧毒之物,若不是妙手回春之人,又如何能够解得此毒” 她这一句话却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小鱼即刻转身奔出大门而去。 众人不知她去往何处,只得奔入内室,前去探望柳羽轩的病情如何。 樊念钰一直不敢随着众人进入房中探望,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家用的身份,又如何能够进入其中她一直呆呆留守在屋外。一颗心始终牵挂着房中那人的病情。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龙虎镖局大当家的,新近才被封为大驸马的柳羽轩被人下毒之事,不出半日,已是传入皇宫之中。 陈玉听完海公公禀告,急忙宣宫内御医前去龙虎镖局救治大驸马。 海公公出去还未多久,就又急匆匆奔入大殿之中,满脸慌张的低声禀报道:“启禀圣上,那二驸马卢文听,昨日骑马外出。却摔下马去,已是气息奄奄,眼见得就要不行了。” “什么,怎么会如此巧合一日之间连出两件祸事” 陈玉这时才觉得此事甚是不妙。勃然大怒道:“两位驸马先后被人暗算,想来必是当日参加驸马竞选众人之中,有人心有不满,这才会使出如此毒辣手段,想要除掉两位驸马,自己借机取而代之海公公。即刻宣靖王爷入宫,命令他彻查此事” 待得宫里宫外已是将此等可怕之事传的沸沸扬扬,陈欣柔这才听闻此事,即刻魂飞魄散,在大殿之中急的团团乱转。 她想也不想,就命小翠即刻去宣何勇来这里见自己。 待得屏退开众人,她急忙换上往日偷溜出宫所传衣物,改为男子装束。这时,何勇匆匆奔入殿中,看到陈欣柔一副男儿模样,不觉就是一愣。 “不知欣柔公主唤在下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恭恭敬敬施礼问道。 陈欣柔急切间抓住了他的手,低声求道:“何将军,你能否现在带我出宫” 何勇一愣,急忙施礼问道:“不知公主急着出宫,所为何事” 陈欣柔咬紧牙关,低声说道:“何将军,你也知道那柳羽轩被人暗害之事吧我此次出宫,自然是牵挂他的性命如何。你莫要再问,只要带我出宫即可。” 何勇面色甚是为难,摇头说道:“欣柔公主,这大白天的若是想要出宫,却比登天还难啊你若是真的想要出宫探望于他,不妨就耐下性子,等到夜间,末将再想法子带你出去,如何” “不要,如果他已是等不到那时了,我若是去的晚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这一辈子就难以心安了何将军,我求求你,就想法子将我带出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陈欣柔眼中泪水不断涌出,声音也是哽咽不已。 何勇看她神情如此伤悲,不知为何,心中就是一痛,再也舍不得她难过半分,就点头答应。 半个时辰之后,陈欣柔被何勇装扮为贴身护卫,以搜查京师可疑之人为由,随着他一同顺利出宫。 他一直陪着陈欣柔来至龙虎镖局门前,这才对她说道:“还望公主速去速回。我半个时辰后来这里接你。切莫耽误遗忘” 陈欣柔翻身下马,不待门口守卫镖师过去拦阻,就冲入大门。 何勇痴呆呆看着她急匆匆奔入大门而去的背影,心口又是莫名痛楚涌过,强自控制住自己,这才调转马头而去。 高志祥正自守在柳羽轩床前,看到他脸上黑色更是浓重,心中焦虑万分,不时起身来至门口张望,盼望着那小鱼能够返回府中。 但等来等去,还是未见那小鱼的半点儿身影,而病床之上的柳羽轩,分明所中之毒更是沉重了。 徐大夫尽力用熬制的汤药替他拖延毒物侵入心肺,但也是眼见得再无回天之力,只得硬起头皮,继续用汤药灌入,试图尽力拖延病情发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平生大辱 正在大家束手无策之际,却听得屋外一阵喧闹之声,抬眼去看,却见屋外冲入一人,笔直奔向床前,扑在柳羽轩身上,悲声喊道:“刘公子,刘公子,你怎么样了” 众人定睛去看,却见一位俊俏公子,身着一身精干武官服,甚是英姿勃然,但此时此刻合身扑在柳羽轩身上,满眼是泪,模样甚是伤悲,不觉都暗自心惊道:“什么时候,大当家的有了这样一个仪表不俗的朋友了” 高志祥迟疑片刻,就快步过去,试探着询问道:“这位公子,你却是何人” 陈欣柔闻声抬起头来,那双含悲的大眼,无力的看了看好奇望着自己的满屋子人,这才惊觉过来,略微有了些羞怯出来。 她急忙挺直了身子,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垂首低声说道:“我我不过是刘公子曾经的好朋友罢了。只是听说,他被人暗算,心中挂念于他,这才未经通报就自行闯入,还望诸位原谅在下的情不自禁” 高志祥听得她语声温婉,不像是个男儿,倒更像是个女儿之身,就退后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越看越是心惊不已。 原来,陈欣柔急于出宫,虽然换了男装,但是急切间却未将双耳之间所挂的饰物取下,犹自随着头部晃动不已。这幅模样,真真是叫每个人都再无法怀疑她的女儿之身。 “这位姑娘,我们大当家的何时认识你的,我却怎么没有见过你” 高志祥霎时心中疑虑更甚,不觉眉头微皱,声音也不觉有些严厉起来。 陈欣柔正自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起自己身份,却突然听得屋外脚步杂沓之声四起,急忙抬眼去看,却见到小鱼急匆匆奔入门内,对着门外高声喊道:“甜歌。你还不快些请胡爷爷进来” 众人这才看到应声而入几人。 最前头一人,娇小玲珑,模样甚是甜美可爱,却正是甜歌不假。在她身后。紧随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却是胡清扬。再随后,又是鱼贯而入几人,却是独步风和白雷。 胡清扬快步奔至柳羽轩床前,伸手快如闪电。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又打开随身所背药箱,取出几枚细长银针,解开柳羽轩身上衣物,在他腹部接连扎下几针。 众人不敢上前围拢,却也舍不得离去,就都远远踮起脚尖来,屏住呼吸静静去看。不消半刻,那几根银针就开始发黑,待得银针完全变得黑透。胡清扬又原样换了几枚针,一样扎入原位,如此这般,竟然那银针上的黑色渐渐变淡,最后待得银针拔出,针头之上已是隐隐泛出血红之色。 胡清扬这才喘了一口气出去,众人也随着他一同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去。 “胡爷爷,羽轩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甜歌焦急问道。 胡清扬含笑点头道:“小娃娃,你就放心吧。你的羽轩福大命大,即便没有我今日前来替他扎针疗治。他有着那圣血玉虫,却也无性命之忧的。” 他这话说出口来,那一旁双眼睁得极圆的徐大夫,真是懊恼的要吐血了。 “却原来。我方才一直在做些无用功。我却还以为,是自己熬制的汤药起了作用。只是,不知这人究竟是何人竟然有此神妙医术,所用方法虽然并不出奇,但为何我就是没有想到过此法呢” 他在这里独自懊恼后悔,又不断的反省。倒真是个好学的大夫不假。 小鱼见柳羽轩已然脸色恢复,呼吸更是渐渐平稳,心中大喜,就含笑过去,拉住甜歌的手来,低声谢道:“多谢甜歌,你能不再生少主的气,请得胡爷爷过来替少主诊治,救得他的性命。我小鱼真是不知该如何回报才好了” 甜歌双眼眨巴不停,面色突然一变,皱眉摇头说道:“你谢我干什么羽轩被选为大驸马,想来春风得意,就更是将姐姐遗忘掉了。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了,不该急匆匆跟着你过来,救得了他,倒是便宜了那个什么欣柔公主了胡爷爷,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叫羽轩忘了前尘往事,只记得和姐姐的那段恩爱过往,好叫他们重归于好” 胡清扬竟然连连点头道:“有啊,我近日因为他们两人之事,还真是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才好呢果真有着法子,能够叫这两个小娃娃只记得欢喜之事,而将彼此间不愉快之事全然忘记呢你若是答应,我现在就给他施针保证几针下去,就叫他再也想不起来,那个欣柔公主究竟是谁了” “不要” 陈欣柔再也忍耐不住,大喊一声,奔到了柳羽轩床前,合身挡在众人面前,脸上泪水四流,模样甚是坚决。 “咦,你是何人为何要挡住我们” 甜歌见眼前之人,一脸的视死如归,心中好奇,不觉出声问道。 小鱼这时才发现陈欣柔,即刻惊呼一声道:“程柔公子啊,不对,欣柔公主,怎么是你” 却原来,那柳羽轩和她欢爱之时,早就将心中悲苦一一告知于她,所以,她才会知晓了,当年的那个程柔公子,竟然就是当今圣上的妹妹欣柔公主。 此时她话一出口,满屋之人皆是大吃一惊。 高志祥惊愕喊道:“你就是我们大当家未来的媳妇哎呀呀,你果真对我们大当家的深情款款啊大当家的若是知晓你为了他而偷溜出宫,必然会欢喜不已的。” 他哪里知道这几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此时一心被陈欣柔为了心爱之人,大胆违规出宫之事感动的热泪横流,看着她的一双眼也是敬佩之情满溢了。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传闻之中的陈欣柔公主了但我怎么看着你,很是,不舒服呢” 甜歌即刻跳身过去,扬起眉头,调谑的看着脸色渐渐发白的陈欣柔,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涌出浓浓敌意。 小鱼见势不妙,急忙挥手叫一干人等退出卧室,这才反手关上了房门,缓步过去,低声对甜歌说道:“好甜歌啊,今日少主身体不舒服,我们就暂且不要在这里吵闹不休,凡事还是以后再说不迟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情毕现 甜歌却不依不饶,犹自不断逼近陈欣柔,厉声喝道:“你这个什么公主的,难道不知道,我们家的羽轩所爱之人,是我的姐姐你却插足进来,真是没事找事你若是识相,就即刻返回你那皇宫之中去,明明白白告诉你的哥哥,让他尽快取消这门可笑至极的婚事。否则,我定然要你不得安生” 陈欣柔被她这几句话重重击中要害,只觉得心痛欲碎,脑中混乱不堪,不觉拼命摇头说道:“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怎么,你不敢相信吗羽轩与我的姐姐早就情定终身,也早就婚配为夫妻,只不过两人之间生了些许误会,这才会两厢暂时分开罢了。你今日就断了对羽轩的非分之想,好生再去找个好人家嫁了” 陈欣柔已是摇摇欲坠,身子颤抖不已,眼中泪水更是不断滴落。 小鱼实在是看着不忍,就伸手拦住甜歌,低声求道:“甜歌,你莫要再去伤害她了。她与少主结缘却远在杜小姐之前,而她对少主的一片痴情,更是天地可鉴,无需置疑” 小鱼的这番话,却如火上浇油一般,使得甜歌更是心中妒火旺烧。 她气恼的一把抓住陈欣柔的衣服,咬牙骂道:“什么结缘,什么天地可鉴我看你不过是因为在宫中闲得无聊,这才会偷溜出宫,与羽轩谈什么恋爱来解闷罢了。像你这般的皇家公主,身份尊贵,却怎么会将一片真心交给我们这样的平凡百姓小鱼,你莫要被她们这些人骗了活该你今日落在我甜歌手中,我定要叫你就此断了对羽轩的非分之想” 说完这话,她突然就伸手过去,照着陈欣柔的脸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众人哪里料得到,这个甜歌会动手打人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陈欣柔的一张俊俏脸上,霎时就显露出五根手指印来。 陈欣柔脸色惨白的抬起一双泪眼。却被甜歌无情逼视着不断后退,身子已是靠在了床边,再也无处可退了。 她此时眼中滚落而下的泪水,却比不上此时自己心中滴落而下的血水。被甜歌当众侮辱,尚且可以忍受,真正使得她生不如死的,却是甜歌方才的那些话。 “原来,刘公子的心中。早就有了心爱之人了我却傻傻的还在苦苦守候着他,期盼着他能够被自己的一片真心打动我真是可怜又可笑” 她遭遇着平生从未遭遇过的奇耻大辱,眼中泪水竟然渐渐再无,双眼之中的颓然之色,换做一片绝然。 “甜歌,休要无礼” 眼见得甜歌又要伸手去打陈欣柔,却突然听得那柳羽轩高声断喝,不觉缩回手去,定睛去看。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昏迷不醒的柳羽轩已然醒转过来,这时勉强支撑起身子下了床,摇摇晃晃将傻呆呆看着自己的陈欣柔挡在了自己身后,冷然瞪视着甜歌。 “羽轩,你竟然护着她” 甜歌恼怒万分,一把推开柳羽轩,伸手过去,照着陈欣柔挥拳打去。 众人惊呼声中,却听得啪的一声,那凌厉的一掌。却被反转过身去的柳羽轩,用自己的后背挡住。 柳羽轩情急之下,想也未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替那陈欣柔挡住了甜歌的用力一击。此时紧紧将陈欣柔搂至自己怀中,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刘公子,你” 陈欣柔被他舍命护住,看到他受伤吐血,真个是魂飞魄散。惊呼着,反手搂紧了他。 “羽轩,你快些松开这个贱人” 甜歌看到眼里,真是气得要死,愤怒的握紧拳头,厉声喝道。 “请你,不要叫她,贱人” 柳羽轩低头看着怀中的陈欣柔,虽然后背受力,痛彻心扉,但不知为何,如此忘情相拥,却恍如搂住了今生今世的最爱,竟然让自己原本冰冷如铁的一颗心,砰砰砰乱跳起来。 “我竟然会对她动心动情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深深的爱上了她” 他如此想着,双眼之中不觉柔情波动,深深望向那双同样柔波流转的大眼,霎时两情相通,身子掠过一阵酥麻,手上不觉更是紧了些。 甜歌见状,更是火冒三丈,想也不想,就手上用力,照着柳羽轩劈了下去,口中胡乱喊道:“羽轩,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忘记了姐姐,我今日就成全了你们两人” 眼见得她的掌风呼呼落下,那柳羽轩却依然一动不动,咬牙忍住后背不断落下的重击。 陈欣柔眼见得他嘴中不断涌出鲜血,再也忍受不住,拼命挣脱开他的怀抱,而柳羽轩已是受力不过,再加上本身就虚弱不堪,早就站立不稳,这时被她翻转身去,将自己紧紧搂入怀中,咬牙去承受那甜歌的用力捶打。 独步风早就看不下去,这时眼见得那甜歌血红了一双眼,双拳有力,又要落到那柔弱女子身上,就纵身过去,一把拉住甜歌双手,笑嘻嘻说道:“好孩子,你心中有气,也不要如此胡搅蛮缠啊这两人,一个刚从阎王爷那里逃回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掌就能送她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你岂不是一掌一个,硬生生送了两条性命给那阎王爷了吗今日又不是鬼节,你平白无故的伤了两条性命,岂不是白白地让那阎王爷得了好处吗 伤了他们两个是小事,日后,你那杜姐姐若是问起这个小子的下落,你总不会要对她说,请去阎王爷那里找他吧” 其实,甜歌早就有了些悔意出来,这时抬眼看看身前两人,犹自紧紧搂住,恍如撒手就会彼此再难以相见一般,这种真情,饶是自己,也不得不暗自心惊。 她气恼的一跺脚,高声喊道:“羽轩,你若是敢于娶了这个什么公主,我必会烧了皇宫,杀了这个贱人” 说完这话,她甩开手,飞身奔出屋去。 白雷急忙紧随其后,而那胡清扬也是急匆匆高声喊道:“小娃娃,你莫要再对我食言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以命换命 “圣上果真亲自到了我们龙虎镖局吗” 高志祥犹自圆睁双眼,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圣驾,侧首问身旁镖师。 那边,小鱼却留在柳羽轩房中,探头看看四周,见这时候,众人都在大门外还未回转,就急忙奔至柳羽轩床前,低声说道:“少主,他们已经走了。快请欣柔公主出来。” 这时,柳羽轩霎时恢复力气,急忙伸手拉开身上被褥,那陈欣柔豁然正自躺在他的身旁,两人对视一望,皆是后怕不已。 小鱼伸手过去,将陈欣柔扶下床,四顾看看,这才急声说道:“趁着现在没有人,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陈欣柔自知此时离开最是合宜,但回眼看到柳羽轩正自静默站立,垂首并未看着自己,心中却未多想,脚下微顿,低声对他说道:“刘公子,我会一直等着你” 说完这话,她再不敢多留,就狠下心随着小鱼奔出门去。 柳羽轩静默站立良久,这才缓缓抬头,看着陈欣柔背影消失不见的地方,喃喃自语道:“我和你本应是一对死敌。你却为何要爱上我而我,却又为何会爱上了你” 柳羽轩休养期间,那陈欣柔放心不下,竟然一连几日都偷偷溜出宫来探望于他。 两人虽然静默相对时候居多,但是,即便对视无语,却也各自感到心意相通,彼此情意更进一步。 每当离开龙虎镖局返回皇宫之时,陈欣柔都恋恋不舍,回至宫中,就更是牵肠挂肚,思念不已。 而柳羽轩虽然一再警告自己,但仍是不知不觉之中,被她对自己的一片痴情所感化,情不自禁的倾情于她。 但毕竟两人之间有着灭国之恨,他不停以此来警告自己。每次陈欣柔偷溜出宫,前来探望自己,他却是静默无语,冷漠相对居多。 陈欣柔哪里知晓他心中纠结痛苦。依旧痴恋于他,接连出宫,但仍是达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境地。 忽忽之间,已是半月过去,那柳羽轩毕竟年轻。早就恢复自如,但每次想到那陈欣柔望向自己一双柔情大眼之中,满是浓浓爱意,虽然心中理智犹在,但毕竟少年之人,就不觉就起了调皮之心,在她前来探望自己之时,就装作还未完全恢复模样,依旧躺在床上。 小鱼看到这两人虽然静默无语居多,但却仍是情浓意浓。心中甚是失落,但只得背转身去,黯然离开。 这一日,陈欣柔经不住多日无法出宫的苦苦思念,就想方设法,求得那何勇答应,将自己送出宫来。 她一路骑马狂奔,人尚在路途之中,但一颗心却早就跑至那柳羽轩的身旁去了。 马蹄得得声中,那龙虎镖局已是近在咫尺。她心中狂跳不止,不觉更是快马加鞭,急着想要快一些奔至那人身旁。 谁知道,正要来至正街之时。冷不防斜刺里冲出几匹大马来,疾如闪电一般冲至陈欣柔马前,还未等得陈欣柔看清马上之人,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的一下子就离开马儿,被那人一把抓至身前,啪啪啪接连点了几处道。浑身僵硬,话也说不出来了。 几人见陈欣柔被抓,即刻掉转马头,疾驰而去。空余一匹大马,掉转身去,奔回皇宫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柳羽轩正自等得心慌意乱,却突然听得小鱼高声喊道:“少主,大事不好,有人将欣柔公主挟持而去,此时送来书信一封” 柳羽轩即刻奔了过去,一把抢过小鱼手中书信,打开去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片。 小鱼见他神色大变,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小声问道:“少主,究竟是何人挟持了公主这封信中,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柳羽轩静默不语,痴呆呆将手中书信递给小鱼。 小鱼急忙展开来看,只看得上面写着:“若是想保得公主性命,速速前来郊外城隍庙,以命换命” “少主” 小鱼看到这里,惊呼出声,看着身子僵硬不动的柳羽轩,心中更是惊惶不安起来。 静默许久,柳羽轩这才轻声说道:“这个行凶之人,见杀我不成,竟然直接向欣柔动手。但是,他此番举动,目的在我而非欣柔。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去赴约” 他即刻和小鱼飞奔出门,骑上大马,直奔所约之地而去。 两人皆是心急如焚,不觉间已是奔出京师郊外老远,远远看到那座荒败城隍庙显现眼前,不知那陈欣柔此时究竟如何,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的的马蹄声中,两人来至那里,翻身下马。 小鱼正要步入破败大门,却被柳羽轩及时伸手阻止。 他脸色阴沉,仔细环顾四周。见这里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将这座破败小庙围在中央,但此时这里寂静无声。 柳羽轩弯腰下去,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瞅准庙门手上用力,啪的一声就丢向大门。 两人只见得啪的一声过后,那道庙门吱呀呀闪开半扇来,露出里面黑乎乎一团,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 静默等了片刻,里面还是寂静无声,两人对视一望,心中皆是觉得甚是不安起来。 “少主,我们还是不要进入的好。” 小鱼惴惴不安,小声对柳羽轩说道。 柳羽轩却不答话,定睛仔细查看一番,也是觉得这里寂静的很是古怪。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细弱蚊哼的叫声,和那陈欣柔的声音甚是相像。 柳羽轩心中发急,大呼一声道:“欣柔” 他心中发急,就纵身奔入大门。 小鱼见状也毫不犹豫,紧随而入。 两人奔入小庙,却见得这里满地狼藉,四周泥塑雕像大多倒塌,残留树立的几座,偏偏又面目可憎,看起来甚是可怖。 在那小庙北边角落之处,隐隐看到一个人形,正自不断拼命挣扎着。 柳羽轩大惊,急忙飞身过去,想要解救那陈欣柔。 柳羽轩救人心切,这时已是到了那人身旁,伸手过去,柔声说道:“欣柔,你不要怕。我这就将你救出去” 那人拼命点头,口中呜呜不断。 柳羽轩伸手出去,将那人身上绳索解下,柔声说道:“欣柔,真是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那人始终隐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却不说话,只是点着头,跟着柳羽轩就向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背后算计 那人紧随着他缓步朝外走着,却突然举起一把明晃晃匕首,倏地一下就刺向前边的柳羽轩。 小鱼看得清楚惊呼道:“少主小心” 但似乎已是为时已晚,那人手中匕首已是落至柳羽轩的后背,眼见得就要刺入。说时迟那时快,柳羽轩突然侧身过去,翻转手臂,一把就牢牢抓住了那人的握住匕首的手,冷冷看着他,低声断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挟持公主” 那人见偷袭不成,就要咬舌自尽,却早被柳羽轩伸手点住穴道,再也动弹不得了。 柳羽轩静默站立片刻,这才小声对小鱼说道:“我们如果现在出去,那隐藏在外边的歹人,就会知晓他们阴谋破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如此这般” 他贴近小鱼耳边,轻声叮嘱一番。 小鱼即刻会意,快速将这人身上衣物换到自己身上,原样用黑巾遮住面目,用力在那人大腿之处刺了一刀,立时绯红片片。 她将匕首上的血滴在柳羽轩后背抹上许多,再抹了一些血在他嘴角之处,远看去,倒真的像极了他被刺,口中喷血一般。 待得伪装完毕,她这才示意柳羽轩,两人前后脚来至小庙门前,柳羽轩朝着小鱼眨眼示意。 小鱼这才装作一脚将他踹出大门,而那柳羽轩踉踉跄跄向外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小鱼这才堂而皇之的快步出去,挺身站立在柳羽轩身旁。 果然,那左侧树林之中,哗哗哗奔出十几人出来,皆是一身黑衣,黑巾遮面。他们冲着小鱼点头示意。 待得那些人来至两人面前,却都不说话,只是过去一人,伸脚过去,弯腰下去。伸手在他鼻端试探一番,果然气息全无,这才放下心去,冲着小林打了一声呼哨。 小鱼偷眼去看。看到一人缓步走出小林,不觉脸色大变,急忙垂下眼帘,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 这人来至柳羽轩身旁,一张俊美脸上冰霜一片。双眼扫过众人,低声说道:“心腹除掉,我们这就速速离去。” 这时,那打首之人过去,低声问道:“太子,那欣柔公主该如何处置” 这人沉吟片刻,这才抬头,缓声说道:“欣柔公主已被我命人送回皇宫了。自然是醒转之后,毫无记忆了。我们现在速速回去,只需静等几日。就可以得到那大陈皇帝的宣召了。” 说完这话,这人即刻转身离去。 其余众人一声呼哨,皆是紧随而去。 小鱼为防止被这些人发现,一直跟到中途,这才寻了个机会返身逃离。 柳羽轩早就在那里等候她多时了。 “少主,你可看清了此人模样知道他是何人吗” 柳羽轩脸色凝重,点头不语。 第二日,整个京师就传遍了一个可怕的噩耗。那新近才被封为大驸马的柳羽轩竟然被人暗害,已然命丧黄泉。 消息传出,陈玉心痛之余龙颜大怒。责令靖王爷彻查此事,务必要找到真凶替枉死的大驸马报仇。 陈德庸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不觉很是疑惑,特别派陈少华前去龙虎镖局。借着吊唁之际一探究竟。 那陈少华即刻来至龙虎镖局,刚到大门外,远远就见得庭院之外停满了各色轿车马匹,而高高的门额之上挂满了白色的飘带,甚是凄冷。 他不禁心中一阵打鼓,待得门卫通报进入期间。放眼之处,皆是飘摆不定的白色吊带,各色花圈更是摆满了整个庭院,大厅正中央,设有一座灵台,上面豁然摆着一具棺木,前面设有一座小小香案,香炉之中插满了香烛,余烟袅袅,绕梁不绝。 这时,满身缟素的小鱼红肿着一双眼,慢步迎了过来,低声谢道:“多谢小王爷亲临这里,少主若是在天有灵,必是欣慰万分” 说完,她掩住双眼,泪水不停滚落下来。 那边高志祥等一干镖局首领,更是哭声震天,呜呜咽咽,甚是悲凉。 直至此时,着陈少华心中疑惑不觉就消解了殆尽,缓步过去,从一旁桌上随手取过一只香来,点燃插入香炉之中,对着棺木弯腰施礼,悲声叹息道:“柳兄啊 ,柳兄,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你正当直步青云之时,却遭此大劫真是让我悲痛欲绝啊” 说完这话,他心中却也真是涌起一股悲凉之意,眼圈也不觉开始泛红。 小鱼等人跪倒施礼,谢过一干起来吊唁之人。 陈少华又在这里呆了片刻,就急忙返回王府,将自己亲眼所见之事告知陈德庸。 陈德庸不觉疑惑不解,摇头说道:“这个柳羽轩绝非平凡之人,怎么这次却无缘无故被人暗算毙命倒真是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的心力了可惜,可惜啊” 他说道这番话,倒是替那柳羽轩感到可惜是小,反倒觉得自己父子两人,在这个柳羽轩身上花费的心力无功而返,才真是着实可惜。 当夜,陈欣柔才从昏睡之中醒转过来,睁眼看到一旁紧张看着自己的陈珂,只觉得脑袋嗡嗡嗡乱响个不停,就皱眉慢慢起身,低声问道:“珂妹妹,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前去寻找羽轩了吗却为何躺在这里” 陈珂自打听得噩耗之后,就一直悲痛哭泣,这时红肿着一双眼,迟疑的看着茫然四顾的陈欣柔,不知是否应该告知于她。 一旁静立的宫女小翠早就呜呜哭出声来,跪伏在地,低声对着惊愕的陈欣柔说道:“公主,那大驸马为了去救得你回来,已是命丧黄泉了” 陈欣柔愕然看看殿内众人,见大家都是红肿着一双眼,不敢看着自己,心中恍恍惚惚,摇头问道:“你方才在说些什么什么大驸马命丧黄泉了我却怎么听不明白” 小翠呜呜哭着,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欣柔头中嗡嗡嗡更是乱响不停,紧张抓住陈珂手臂,急声问道:“珂妹妹,小翠方才究竟在说些什么” 陈珂再也忍受不住,泪落如雨,扶住陈欣柔,颤声说道:“姐姐,你莫要伤心。那柳羽轩已被人杀害,明日就要入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将计就计 “什么”陈欣柔双手松开,双眼一闭,身子就直挺挺向后倒去。 “姐姐” 陈珂见她禁不住此等噩耗,已是昏迷过去,心中惊慌不已,高声喊道:“快叫太医入宫” 这整座沁香苑陷入一片悲哀之中。 直至半夜时分,陈欣柔这才悠悠醒来,看到陈玉坐在自己床边,关切的看着自己,就挣扎着半坐起身来,低声求道:“哥哥,我求求你,让我出宫一趟,我和羽轩已是约定好了,今日要见上一面的。” 陈玉见她如此一说,心中悲痛,眼中流出泪来,低声劝慰她道:“好妹妹,你去那里做些什么看到那人灵台,你能够承受得了吗长痛不如短痛,你若是想要哭,就好好的哭上一场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保重身子要紧” 陈欣柔竟然摇头笑道:“哥哥胡说些什么前几日,我们才刚见过面,约好了今日见面。他对我说过的话,依然清晰在耳,你却怎么说什么灵台,说什么节哀哥哥,你莫要逗弄与我了” 陈玉见她执迷不悟,不愿相信此等噩耗,心中悲痛剧增,虽不忍心看她伤悲模样,但若是像这般固执,只怕会迷了心性,陷入疯狂之地。 他一咬牙,索性狠下心去,抓住陈欣柔的臂膀,沉声说道:“好妹妹,大驸马明日就要下葬,你若是真要前去探望于他,我就允你出宫。” 陈欣柔这时才仿佛渐渐清醒过来,圆睁着一双大眼,失神摇头道:“羽轩已经对我许诺过,今生今世绝不离我而去。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岂能言而无信你莫要如此咒他,他必是好端端在龙虎镖局之中等着我前去一会呢” “你快些醒醒,莫要如此痴狂” 陈玉不觉有些恼怒起来,起身俯视着她,却见她脸上神情更是痴狂迷乱。不觉狠心下去,照着她的脸就是一掌括去。 啪的一声,众人都是心惊后退。 陈欣柔捂住火辣辣的脸,眼中霎时涌出泪来。无力垂首,低声哽咽道:“哥哥,我真的不信。羽轩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去的。他那日才对我说好,此生绝不负我他怎么会不遵守约定呢哥哥,你就放我出去。我只要见他一面,只要看到他好端端的,哪怕你自此将我禁闭,不要我们再相见,我也愿意啊” “疯了,你疯了” 陈玉咬牙切齿,愤然拂袖离去。 “看好她,绝不要她再溜出宫去” 众人急忙维诺恭送他而去。 当夜,陈欣柔避开众人,费力登上桌子。正要悬梁自尽之时,却被窗外嗖的一下飞入的一只镖头割断白绫。 她抬起一双泪眼,却豁然看到窗外站有一人,已然飘身落在自己面前。 “你” 陈欣柔惊得就要大叫出声,却被这人弯腰捂住了嘴巴。 “嘘,公主,是我我家少主让我捎来讯息,叫公主切莫鲁莽行事。只需装样子忍耐几日,就可大功告成了” “啊,是你” 陈欣柔待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小鱼之后,即刻欣喜若狂,拼命点头。 第二日。龙虎镖局送葬之人排成了长队,浩浩荡荡,一直延伸好几百米出去。 八省十九帮的诸位首领皆是缟素一身,前来送葬。 京师看热闹之人挤满了整条大街,看着如此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伍,绵延而过。都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时,那挤挤挨挨的人群之中,站有几人,穿着甚是古怪,眼看着送葬队伍过去,这些人才挤出人群,穿过大街弯来拐去,这才来至一处僻静院落。 这几人四顾张望,见没有什么跟将过来,这才放心进入院落,奔至大厅之中。 里面有一人正焦急的团团乱转,这时见到几人进来,就急忙过去,低声问道:“怎么样你们昨夜是否查的清楚,那柳羽轩果真身亡了吗” 其中一人过去,点头说道:“太子,我昨夜避开众人,悄悄打开棺木去看,里面果真躺着一人,身中剧毒,面色发黑,后背又有着一处刀伤。正是那柳羽轩不假。” “太好了。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却也功成圆满” 这人脸色缓和,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几人,正要出声,房门却被人砰地一声踢飞,豁然洞开。 呼啦啦从外边冲入几十人进来,全副武装,手执兵器,将屋内众人团团包围。 “啊,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入我驿站之中” 这人恼怒大喝,伸手指着这些官兵,高声断喝。 “窦听,你睁开双眼看个仔细,我是何人” 这时,何勇缓步走了过去,手中明晃晃大刀忽的一下子,就架在了窦听的脖间。 “啊,何将军怎么是你” 窦听看清来人,霎时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燕太子窦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中派人杀害大驸马、二驸马索性,两位驸马皆是性命无虞。但此番你的所作所为,已有人证、物证,现在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窦听闻言脸色剧变,回头看了看那刚刚进入的几人,这才豁然看见,自己的那位心腹之人,竟然垂首不语,退至一旁,而人群之中,豁然显出一人,却是小鱼。 窦听立时沮丧垂首,静默不语。 何勇和柳小鱼对视一望,含笑抱拳在胸,高声说道:“还是大驸马妙计更胜一筹现在,我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审问。还请小鱼姑娘告知大驸马,我们就此别过” 小鱼微笑点头,两人各自别过。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浩荡送葬队伍已是来至荒郊野外。 掘好的一座大坑显现在众人面前。 高志祥悲声说道:“诸位,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送大当家的上路吧” 他这番话一说出口,帮中诸多兄弟立时悲声四起。 众人合力,将黒木大棺缓缓送入大坑之中。 这时,诸多帮中首领,一一过去抓土洒下,眼中皆是泪光闪闪。 当其中一人缓步出去,也是原样抓起一把黄土来,正要撒入坑中,却被身后突然飞身而出的一人一把点住穴道,再也动弹不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连环之计 事发突然,众人都是一愣,这时定睛去看此人,却见他正自缓缓抬起头来。 “啊,大当家的,怎么是你” 高志祥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出去。 其余众人也是惊呼不已。 柳羽轩抬眼扫视一遍,这才伸手指着面前之人,对众人沉声说道:“高志祥,此人你可认得” 高志祥闻言过去,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许久,疑惑摇头道:“奇怪了,这个人我却看着很是陌生诸位首领,你们有谁认得此人” 他放眼去看面前团团围住此人的诸位首领,却见到众人都是摇头,心中更是惊愕。 “大当家的,这人并非是我们龙虎帮的人” “他当然不是我们帮中之人了,因为,他是卫国的护国将军黄宇” “啊” 众人闻言急忙定睛再去看此人,却见他果然脸色大变,双眼之中满是惊之色。 柳羽轩看着此人,摇头叹息道:“你们卫国与我们大陈,算来已是相交百年有余的友好之邻了,此番却为何要在我们大陈设下如此毒计,想要将我和那卢文听的性命夺取莫不是,你们皇储比赛失败,心中不满,这才会出此歹毒之策,想要除掉我们两人,好顺理成章,成为大陈驸马不二人选” 这个黄宇咬紧牙关,正要矢口否认,却一眼看到人群之中,豁然站立着他的心腹之人,却是那日在郊外破庙之内刺杀柳羽轩不成,反被柳羽轩擒拿住之人。 这人看到黄宇在盯着自己,立刻垂下眼帘,别开脸去。 霎时,黄宇就知道此事功亏一篑,即刻沮丧垂首,再不言语。 “小王爷,还请劳烦你将此人送至官府大牢。” 柳羽轩回身。看着已来至自己面前的陈少华,含笑轻声说道。 陈少华微笑点头,看着柳羽轩赞许说道:“好你个柳兄,果然不负众望。将此次事件的幕后之人连盘托出那日,你骗得我好苦,害的我白白替你伤心不已。倒是我的父王坚决不信。我还在半信半疑之间,却被你托人捎来讯息,这才配合着你。搞了这出连环之计。柳兄,这次你该如何谢我才是” 柳羽轩急忙弯腰施礼,答谢道:“此番全是仰仗了靖王爷和小王爷,这才将这幕后之人现形出来。日后,我定当亲自登门谢罪还望小王爷原谅在下不得不为之的苦衷” 陈少华哈哈哈大笑起来,摆手示意身后过来的官兵,将那黄宇带走,这才转身离去。 直至此时,龙虎帮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过去拉住柳羽轩,想要细问端详。 “哎呀,我还有约,你们先行回去容我日后再对你们解释一二” 说话之间,柳羽轩突然想起,与那陈欣柔早就约好今日见面之事,即刻心急如焚。 他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归心似箭,一路奔至龙虎镖局。 还未来至大门前。他早就飞身下马,蹭蹭蹭快步穿过前厅,又飞身掠过中堂,疾步奔入内室。 站立房门前。他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已是砰砰砰乱跳不止,不得不在门前站立良久,待得心绪稍平,这才推门而入。 他一眼就看到那等候自己多时的陈欣柔,正自垂首站立窗前。失神远望。 听得房门声响,陈欣柔惊喜回头,却恰好看到快步进入的柳羽轩。 “羽轩” “欣柔” 两人同时欢喜出声,又几乎同时纵身投入对方怀抱之中。 陈欣柔抬眼一双泪眼,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俊美容颜,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嘴中喃喃自语道:“不错,这是羽轩的眉毛。这是羽轩的眼睛。这是羽轩的鼻子。这是羽轩的嘴巴。这是啊羽轩” 柳羽轩早就纵情俯下身去,将这张犹自絮絮叨叨不停的小嘴吻住,含笑柔声说道:“傻瓜,这不是我,却是谁” 两人痴缠热吻,却是恍如隔世一般。 良久,陈欣柔突然一把用力推开柳羽轩,冷着一张脸,背转身去,不再理他。 柳羽轩不知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急忙伸手拉住她的一双手,低声问道:“欣柔,你不高兴我回来吗” “讨厌,你以后若是再要如此惊吓于我,我一定再不理你了” 陈欣柔撅起小嘴,气恼的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若是还要装死,如此惊吓于你,我定会遭五雷轰顶,会” “啊,不要你如此咒自己” 陈欣柔即刻脸色大变,一把搂紧了面前之人,眼中流出泪水,哽咽不已。 柳羽轩一颗心已被她揉碎,此时叹息着,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对她说道:“傻瓜,我知道你很是替我担心。但一定要谨记,我必不会轻易死去。因为,在这个世间,有着你的存在。你如此爱着我,我哪里会舍得离你而去” “真的吗” 陈欣柔即刻喜极而泣,更深的投入他的怀抱之中。 第二日,陈玉宣旨下去,将那燕太子窦听和卫国皇储黄旭设计毒害两位驸马之事,昭告天下,责令两国大使前来,将两人带回本国,自此不得再踏入大陈国土半步。 一时间,柳羽轩巧计击溃这两人的事迹传遍了大陈上下。原本他样貌不俗,才华出众,这才会连过三关,被武宗皇帝钦点为大驸马,已是成为众多少女心中的择偶标准。现在,他又大功在身,就更成了大陈上下称颂的英雄人物。 小翠巴巴的跑入沁心园之中,对着稳坐棋盘之前对弈的陈欣柔和陈珂笑道:“两位公主,你们可听得宫内众人是如何称颂我们大驸马的吗” 陈欣柔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皱眉呵斥道:“此等闲言碎语,你却怎么听了回来” 陈珂捂住嘴巴,嗤嗤笑出声来,摇头说道:“姐姐,难道你真的就不好奇,姐夫在众人心目之中,究竟是何等地位和模样吗” “不感兴趣” 陈欣柔别开脸去,但绯红一片的脸色却着实出卖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见钟情 陈珂见状,更是笑个不停,对着一旁的小翠,两人冲着陈欣柔挤眉弄眼,甚是逗乐不停。 “小翠,姐姐不感兴趣,我这个妹妹却很是感兴趣呢你就告知于我,那些人究竟是如何传颂姐夫的” “好嘞。” 小翠即刻叽叽呱呱,将宫中众人如何将柳羽轩说成了天仙一般模样的人,又如何有着通天本领,早就预见到了那两国太子阴险狡诈,这才会毫不费力,就设下连环之计,将两人毒辣之策昭然若揭于天下之事详详细细,都讲给了两人去听。 陈珂听完,立时啧啧赞叹道:“哎呀呀,我怎么听着,姐夫比那佛祖还要神通广大呢” 小翠捂住嘴巴,痴痴笑着。 陈欣柔却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面前两人,叹息着说道:“世人哪里知晓他心中的愁苦,又如何知道,此次他险些送了性命之事唯有我知道,他身上的痛苦有多少,心中的忧虑又有多深” 两人听得她语声悲戚,不觉惊愕相望,看到她眼中滑出泪水,就更是不敢再出声半句了。 但那燕国太子窦听,自打被驱逐出大陈之后,被燕王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不思悔改,反倒一直以此为奇耻大辱,更是对坏了自己大事的柳羽轩恨入骨髓,心心念念不忘借机报仇。 他心中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竟然偷偷潜入大陈,回至京师,用重金四处收买到一批死士,伺机刺杀柳羽轩以雪前耻。 但几次三番,他派出去刺杀柳羽轩的人都有去无回,再无踪迹可寻。 “没想到,这个柳羽轩看着年纪轻轻,却心思如此缜密,似乎早就对我有了防范之心看来,我真是遇到了对手了” 窦听心中着实郁闷。对柳羽轩的仇恨之心不减反增。 这一日,他心中烦闷至极,索性换装出去,到那繁华大街上散散心。 这京师的确繁华不同他处。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但街市之上,反倒更是热闹异常,比起燕国京都,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窦听双眼贪恋四顾,心中不觉更是坚定了,日后必要想法设法,将这大陈纳入燕国版图的信念。 他正在雄心勃勃,想着如何重新计划才好之时,冷不防就碰到了一人身上,脚下不稳,险些跌至地上。 “你怎么没有长” 他恼怒之间,那一个“眼睛”还未说出口去,却抬眼看到撞了自己之人。竟然是个相貌极其俊美的女子,此时脸色羞红,一双秋波大眼看着自己,满是抱歉之意。 窦听霎时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此人真是恍如仙女下凡一般,着实是自己平生所见最美之人。 “哎呀,姐姐,你没有事吧” 这俊美女子身旁,还有一位女子,相貌甜美。娇小玲珑,却又是另一种风情。 窦听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白白活了这么些年,今日方是头一遭看得什么是绝世佳人。 “两位小姐,是在下没注意。这才冲撞了你们。还望恕罪” 他恭恭敬敬,急忙道歉。 那娇小玲珑的女子却扬起眉头,很是不屑的低声嘟囔道:“竟然如此,你方才却怎么要出口伤人” “珂妹妹,休要无礼” 那一直含羞低头不语的绝美人儿,这时轻声劝道。那宛如黄莺般婉转之音。更是听入窦听耳中,却一直进入到他的心中,令他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甚是舒坦。 “这位公子,方才是我们不小心了还望公子海涵” “哎呀,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返回去吧” 那娇小玲珑的女子这时抬眼看到,日头已是西斜,心中发急,急忙出声提醒。 两人再不耽搁,急忙转身挤入人群之中。 窦听生怕她们就此消失不见,急忙紧随其后,却又怕惊扰了两人,就不近不远的跟着,一路弯来拐去,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出去,却渐渐离得皇宫甚是近了。 窦听四顾看看,这里除了高大的皇宫院墙,再无百姓院落。 他正自疑惑之时,却突然看到,那距离自己二三十米远的两人,此时,竟然已是来至皇宫东面的小门之前,而门前,豁然正自焦急站有一人,不是别人,却是何勇。 窦听曾经见过几次何勇,知道此人是京师提督,更是武宗皇帝的心腹之人。 此时,看到那何勇见到两位绝世佳人,竟然躬身施礼,低声说道:“两位公主,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我定然无法向陛下交代了。” 窦听小心将自己隐身在墙角之处,眼中看得分明,耳中更是听得清晰。 “原来,那两人就是当今武宗皇帝的两位皇妹了。那个撞了我的绝美之人,就是欣柔公主,而那娇小可爱的就是珂公主了若不是今日偶遇两人,我就险些和如此绝美之人错肩而过了。” 他如此想着,竟然痴呆呆,心中脑海之中,就全都是那陈欣柔的样貌神情,真是越回想,就越是觉得,若是娶不了此人,自己这辈子就再不会对其他女子感兴趣了。 就此一连多日,这窦听满心都是那陈欣柔的音容笑貌,痴痴呆呆,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人也渐渐有了些消瘦起来。 实在思念不过,他就开始有事无事来至那日偶遇两人的地方,一双眼总是渴盼着能够再次看到那张绝色容颜。 但三五日过去,茫茫人海之中,却再无那人的半点儿身影。 这一日,他晃晃悠悠之间,来至一处较为幽静的小巷。 抬头去看,一间高大酒楼矗立面前,上面悬着“天仙楼”三个烫金大字。 窦听放眼去看,这里虽然不是正街,但酒楼门前却人来人往,生意出奇的好。 这时恰是午饭将至,他腹中也觉得有些饥饿,就缓步随着人群进入酒楼。 早有一名精干小二笑着迎上前去,热情招呼道:“这位客官,你是吃饭呢,还是要住宿呢” 窦听定睛去看,满眼皆是吃饭喝酒之人,一楼已是没有空着的座位了,而左边拐角处,一道旋梯蜿蜒而上,显然还有着二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结盟之事 “你只要将你们这里最为拿手的酒菜,给我整治出一桌即可” “好嘞,客官请随我上二楼了” 小二满脸笑意,快步将窦听引上了二楼。 窦听被安排至靠街临窗的一处桌前坐下,留心四顾,看到这里也是大半桌前都有了客人。 “怎么这里生意如此之好看来,这里的酒菜必是出奇的好了” 他正自如此想着,眼角却扫到一人,一袭白衣,起身向着自己这里而来,竟然就缓缓坐至自己对面的椅上。 窦听疑惑抬眼去看,却分明看到柳羽轩正冷然看着自己。 他立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急忙伸手去拔自己腰间所佩戴的宝剑。 “窦听,你莫要惊慌,休要造次” 窦听双手仍是紧紧握住宝剑,双眼紧紧盯着柳羽轩,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 柳羽轩看他如此紧张,心中甚是鄙夷,但仍是不紧不慢的伸手自行取过桌上的一直茶盏来,自斟自饮了一番,这才抬眼盯着对方。 “窦听,你虽然胆大妄为,行事鲁莽至极。但是,敢想敢做倒是让我佩服不已啊” 窦听听得柳羽轩话中,不怒反而隐隐有着一些真挚之意,再看他神情,甚是悠闲自得,心中不觉惴惴不安,胡乱猜测起来。 柳羽轩见他双眼之中,满是对自己的敌意,就微微一笑,摇头说道:“窦听,我知道,你竞选驸马失利一事,使得你对我和卢文听两人嫉恨至极,这才和那卫国的黄旭合力,想要将我们两人铲除掉,借此机会顺利成章成为驸马。以此来巩固你们两国的实力。但是,着实可惜啊” “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我没有将你们杀掉,却是是我能力不济。但终有一日,我必会将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被辱之仇” 窦听心头不觉燃起熊熊烈火,咬牙切齿。低声吼道。 柳羽轩却玩味的看着他,眼中不屑之意更甚。 “窦听,你若是真有本事能将我柳羽轩杀掉,半月之前,你就已经做到了。但是。在这半月之间,你的小命,却随时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项上人头就会到了我的手中,你可相信” 看到窦听眼中疑色更甚,柳羽轩双手轻轻一拍,这整个二楼的所有食客竟然都蹭得一声站立起来,眨眼之间,就将这里团团围住。同时各自将身上所藏着的武器亮了出来,明晃晃夺人眼目。 “柳羽轩,你” 窦听这时脸色剧变,四顾看看,这里少说不下于五六十人,自己纵使有着通天本领,只怕也难以逃了出去。更何况,此时此刻,单凭那对面稳坐着的柳羽轩一人,就足以将自己手到擒来。 看来。这柳羽轩方才所说之话,毫无半句假话了。 他想到自己半月之间,大费周章,却总是刺杀失败之事。此时再看到这龙虎帮的人,各个深藏不露,保不准自己身旁之人,就有着奸细。 想通此节,他脸色苍白的跌坐下去,颓丧的看着柳羽轩。低声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柳羽轩缓缓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盏,微微挥了挥手,那些人即刻恢复原样,霎时又变为一群寻常不过的食客,丝毫看不出有何漏洞之处。 窦听目瞪口呆,环顾良久,这才叹息的低声说道:“你方才所说之话,我信了。但是,你既然知道我一心想要取你性命,你却为何迟迟不对我下手,反而要留得我自在逍遥这半个月” 柳羽轩含笑点头说道:“窦听,你贵为燕国太子,是日后的一国之君,此番想要成为大陈驸马,也不过是为了日后两国因此关系稳固,可保边界太平罢了。但是,你可否想过若是我和你结为同盟,日后里应外合,助你一臂之力,将这大陈收为自己囊中之物,岂不是更为稳妥划算些” “什么你为何要助我一臂之力” 窦听生怕自己听错了,定睛去看对方,却见他神色自若,双眼炯炯,丝毫没有戏谑之意,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但他心中疑惑未解,不觉失声。 柳羽轩神色一变,冷冷说道:“这你不必细问,总而言之,我只不过如你一般,想要借助你的势力,实现我的目的罢了。只要我们日后都能各得所愿,你何须知道究竟如何” 窦听狐疑的看着他,摇头说道:“你已经被封为大驸马,荣华富贵近在眼前,何须同我暗中相通,大费周章” 柳羽轩并未回答,但渐渐发白的脸上,那双深邃大眼之中,隐隐透出阴冷之气,令窦听不觉心中打了个冷战。 良久之后,柳羽轩这才恢复自如,淡然说道:“我今日,不过是在向你提出一种建议罢了。你若是感兴趣,我们即刻联手,成为盟友,日后各得其所。你若是不感兴趣,我们一拍两散,各自离去,日后敌手关系不变,大不了斗个你死我活。” 说完这话,他竟然起身就要离去。 窦听心中反复思索,这时见他就要离去,心中大惊,急忙出声挽留道:“柳羽轩,你切莫急着离去。容我好好考虑一番,如何” 柳羽轩脚下并未止步,头也不回的冷哼道:“你是未来燕国王储,做事如此优柔寡断,却也是我柳羽轩看走眼了。告辞” “且慢,我答应于你” 窦听本能觉得,若是能够和这个大陈未来的大驸马、龙虎帮的大当家的结为同盟,日后入侵大陈,甚至将大陈据为自由,都不是梦想之事。 他急忙起身过去,一边高声挽留,一边伸手就拉住了柳羽轩的衣袖。 柳羽轩见他一副急切之意,心知他果然是个心浮气躁,做事鲁莽之人,心中暗笑,但犹自脸色未变,跟着他回至桌前,缓缓坐下。 窦听这时亲自替他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送至他面前,低声说道:“既然柳兄今日主动于我结盟,那我又何须执念不消,从此少了一个朋友而多了一个敌人”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一章 艰难择选 窦听停顿片刻,这时紧紧盯着柳羽轩,接着说道:“柳兄龙虎帮人多势广,早已经超过了那青龙帮,成为大陈的第一大帮。,现在,你又是当朝大驸马,身份尊贵无比,日后必是直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啊 你若是要和我结盟,我自是欢喜不尽。但是,恕我有个小小请求。若是柳兄能够答应了我,我自会返回燕国,说服我的父王,于你订立盟约” “哦,是何要求还请窦太子说来听听” 柳羽轩微微挑起眉头,眼神闪烁不定。 窦听犹豫片刻,低声说道:“虽然我做不了这大陈的大驸马,但是,我却对那欣柔公主情有独钟。若是,柳兄能够将欣柔公主让给我,助我成美事,莫说是我和你订立盟约,日后只要柳兄需要我窦听出力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愿意效犬马之劳” 他说完这话,扬眉盯着柳羽轩,看他如何反应。 柳羽轩心中霎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真是涟漪层层,但想到自己耗费一年功力,不知吃了多少苦,看了多少人的脸色,这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一点点地位,能够实现大楚复国之梦,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 “欣柔虽然着我,我也对她情愫暗生。但是,我们之间毕竟横着一道鸿沟,终究难以逾越与其日后决裂悲痛,反倒不如长痛化作短痛,借此断了对她的念想,抛却这儿女私情的烦扰,也好让我完全定下心来,尽早完成大业”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横,含笑点头说道:“这个不难。窦太子若是真的能信守诺言,我柳羽轩也必会想法子,叫那欣柔公主嫁给你做妻子” “是吗那太好了” 窦听闻言,真是喜形于色。毫不掩饰的跳起身来,跨步过去,一把拉住柳羽轩的手,激动万分。 两人执手言欢。拍掌口头约定。 “柳兄,你现在要我如何去做” 柳羽轩俯身过去,贴耳对他说道:“窦听只要如此这般,可成美事” 窦听听完之后,哈哈哈大笑着。伸手拍着柳羽轩的肩头,低声笑道:“柳兄啊,柳兄那欣柔公主若是对你无情,此事必是无望。但她若是对你有了情感,此番,必是大功告成,我们皆大欢喜了” 柳羽轩含笑点头,心中却渐渐浮出一股浓烈悲凉。 十日后,燕国十万大军突然逼近大陈边境,半日不到。接连攻下三座重镇。一时之间,边关告急。 陈玉大惊失色,紧急召集朝中重臣商议此事。 陈德庸忧心忡忡,上前启奏道:“圣上,我们大陈已是十几年间太平无事,此番燕国竟然侵扰我边境,攻占我大陈国土。只怕是为了前段时间择选驸马和被驱逐出我大陈之事所至。 放眼我们大陈,满朝武将虽是人数众多,但大多是老弱病残,甚是青黄不接。而燕国十万大军已是近在咫尺。我们却无法挑出可以率军之人,真是令人忧虑万分啊” 陈玉闻言,四顾看了看朝廷之上站立着的武将,却真个如这个陈德庸所言。不觉心中有了些惶恐。 “那皇叔可有何计策,应对此次危机” 陈德庸看他果真心里着急,自己反倒面色一缓,俯身施礼道:“圣上,前番择选驸马之时,我们大陈的两位驸马。不是现成的人选吗他们无伦笔试,还是武试,皆是超出众人,正是我大陈此时急需的将帅之才啊” 听完此话,陈玉心中虽然很是不愿意让那柳羽轩此上阵冒险,但是,此次毕竟是关系大陈国运的大事,那次竞选驸马,这个柳羽轩确实策论甚是文笔了得,武试更是身手非凡,想来必是率军打仗的不二人选。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横,点头说道:“皇叔所言极是,即刻宣两位驸马入宫。” 半个时辰之后,那柳羽轩和卢文听匆忙入殿。 陈玉当庭宣召下去,任命柳羽轩为兵马大元帅,卢文听为副元帅。第二日清晨,两人要率领大陈五万精兵,前去应敌。 诏令一下,整个大陈沸腾一片。 龙虎帮里,人人欢欣鼓舞,为柳羽轩而自豪不已。而皇宫之中,却是有喜有忧。 陈欣柔自打知道这一消息之后,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莫名不安,想要出去送柳羽轩一程,但苦于时间太紧,难以成行。 她在沁香苑之中团团乱转,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抬眼看天,已是夜幕低垂。 “若是我今日不去见他一面,我必是再难以自安。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得前去见他一面” 想到这里,她一咬牙,命人唤来何勇,苦苦哀求了一番,这才得以换装偷偷溜出宫去。 柳羽轩正自枯坐桌前,盯着桌上的一盏油灯发呆。 房门声响,他回头去看,却一眼看到陈欣柔急匆匆奔进门来。 “欣柔,你却怎么来了” 他还未来得及起身,那陈欣柔已是扑入了他的怀中,低声哭泣道:“羽轩,你明日要前去战场,我心中着实发慌,必须要见你一面,这才会心安” 柳羽轩听得她语声悲戚,心中没来由的痛楚一片,低头扶起她泪湿一片的脸来,却正迎上她一双含悲带情的大眼。 柳羽轩深深吸入一口气,避开了她的眼神,低声说道:“天色已是深沉,你何苦冒险出宫来看我不过半月左右,我必会好好返回这里。你莫要再牵挂与我” 陈欣柔痴痴看着他,心中不但没有感到安心,反倒焦虑更甚,摇头说道:“你说话我已是不信了上次装死,险些让我误以为真这次不同以前,是要率军上战场,你一定要信守诺言,安然返回否则,我必是要随你而去的你一定要谨记心间我陈欣柔,此生此世,生,是你柳羽轩的人;死,是你柳羽轩的鬼你莫要忘了” “欣柔,你我不值得你如此将心交付于我” 柳羽轩再也忍受不住,眼中流出泪来,心中更是痛苦难耐,垂下眼帘,无法正视她。 陈欣柔温柔一笑,叹息着说道:“傻瓜自打两年前,你我在幽州匆匆一见之时,我的眼里,心中只有一个你了后来,我们再次偶遇。我真是欢喜万分,感念上苍待我不薄虽然,我们仍是两厢分离,但是,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能够约定姻缘,日后我能够成为你的妻子,已是我陈欣柔最大的幸福了。你何来此语” 柳羽轩心中更是痛苦万分,却狠心下去,将她轻轻推离自己,柔声说道:“明日我要出发了,你此番前来却是扰乱了我的心境,徒添伤悲罢了。还是速速回去,莫要胡思乱想了。” 陈欣柔满腔柔情,却被他冰冷言语,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心中慌乱更甚。 她急切盯着柳羽轩的视线,想要看到他眼中的留恋之色,但触目之处,除了一片冷然,再无其他。 陈欣柔心中一痛,不觉垂下头去,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不该跑了来惊扰到了你。你,还请记住我方才所说之话,定要安然返回才是” 说完这话,她强忍住眼里的泪水,急速扭转头去,背对着柳羽轩,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下。 柳羽轩本能伸出手去,想要挽留于她,却终是怏怏无力的缩回了自己的手,索性闭上了双眼,再不看她颤抖不已的背影。 陈欣柔静默站立良久,身后那人却终是无语挽留,她心中冰冷一片,咬紧牙关,一跺脚大步奔出门去。 听得急促脚步之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柳羽轩这才睁开双眼,涌出泪来,垂首自言自语道:“欣柔,你莫要怪我心狠。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第二日凌晨,柳羽轩一身戎装,同那卢文听一起,率领着大陈五万军马,火速奔赴前线而去。 临行之前,小鱼苦苦哀求,想要追随柳羽轩而去,但被他断然拒绝了。 “小鱼,你若是心中真的有我,该借此机会远离于我如今的我,早不是当日的那个我了日后,难保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会断送了你的一生” 无奈之下,小鱼只得留守京师,静候消息。 五万精兵早在京师外五里处集结完毕。而京师的百姓,几乎倾巢而出,都来至这里,送这些将士出征。 百姓们看到柳羽轩果真威风凛凛,相貌非凡,甚是有着一股天然的王者风范,大帅之姿,心中着实替他感到自豪,都翘首欢呼。 柳羽轩稳坐马上,双眼炯炯有神,定然望着远方,甚是镇定自若,更是引得百姓欢呼之声雷动。 卢文听端坐马上,紧随其后,也是好一副将帅威风。 这绵延不绝的队伍,从众人面前缓步过去,直至三个时辰之后,这才消失不见。 百姓恋恋不舍,却也只得各自返回京师。霎时之间,人山人海的驿站,却是空旷一片。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第一百五十二章 噩耗传来 这时,一处偏僻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里面却传来一声声悲戚的哭声。 “姐姐,姐夫这一去必是凯旋而归,你莫要如此伤心了” 陈珂扶住陈欣柔颤抖不已的肩头,虽然嘴里如此说着,但自己却也是流泪不止。 两人索性抱头痛哭了一番,这才渐渐止住了悲声,望着车窗外那早已尘埃落定的大道,心中即便再是牵挂那人,但还是不得不调转车头,返回京师而去。 一月后,边关传来好消息。那柳羽轩和燕国接连大战了三个回合,却是接连收复了三座失守的城池。 捷报传来,举国欢庆。 陈玉更是龙颜大悦,当着众人的面,毫不掩饰对柳羽轩的赞赏之情,连声夸道:“大驸马果然不负众望。真是我大陈的功臣啊,回来,我必要好好赏赐于他” 但紧接着却传来一个令人极其不安的消息来:那柳羽轩因为水土不服,竟然一病不起,眼见得已是气息奄奄了。 这一消息传来,举国霎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陈玉惊慌失措,连声问陈德庸道:“皇叔,大驸马竟然在此紧急关头病重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陈德庸也是唉声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劝慰他道:“大驸马福大命大,绝不是福薄命浅之人” 但谁知,十日后,竟然又是噩耗传来:那柳羽轩被对方连日叫站,迫于无奈,只得带病上阵,却被那窦听一方的大将生擒活捉了去了。 不到三日,边关就派人送来了对方的一道文书。 陈玉展开一看,即刻恼羞成怒,厉声骂道:“这燕国真是得寸进尺,竟然敢以大驸马之命来要挟朕要我将欣柔公主许配给那窦听,这才会放回大驸马,并即刻撤兵回去” 他愤怒之下。将这道文书丢了下去。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却都吓得不敢说话。 陈德庸上前一步,伸手捡起地上文书,细细看了一番。已是满脸愤怒之色,但压制一番,这才对陈玉低声说道:“圣上,对方所要求之事的确太过荒唐。但是,大驸马被对方挟持。并且那卢文听连日吃了败仗,已是无力抵抗对方。若是,我们忍不了这一时之气,只怕我们大陈的万里江山,就会落入对方手中了还望圣上能够息怒,我们再做定夺啊” 陈玉被他如此一说,只得压住心中怒火,低头思索片刻,这才迟疑说道:“但是,自古一女不嫁二夫欣柔公主已被许配给柳羽轩。已是天下皆知之事,我岂能出尔反尔,将她再许配给这个燕国太子窦听如此这样,即便保住了江山,却留下了骂名,岂不是让朕再无颜面对大陈子民” “圣上此言差矣若是为了所谓颜面,却令我大陈子民沦为他国奴仆,这才是我们大陈颜面无存之事啊还望圣上能够谨慎择选,早作定夺啊” 这时,朝中一干大臣。都仿效那陈德庸的模样,纷纷跪倒叩求。 陈玉哀叹一声,只得点头说道:“朕,知道了即刻给燕国太子窦听修书一封。告诉他,我们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还望他能够信守诺言,放大驸马不,放柳羽轩平安回来。” 海公公即刻命人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边关。 当日退朝之后。陈玉摆驾沁香苑,将此事告知陈欣柔。 “皇妹,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才只得依照那窦听所言,将你许配给他。你和柳羽轩之前的婚约就此作废。还望你能为了我们大陈的国运昌盛,就委屈一下吧” 陈欣柔闻言,不啻于惊雷阵阵。 她自打知道柳羽轩被带病上阵,不幸被对方擒住之后,就终日以泪洗面,时时刻刻向上天乞求着,若是能够让那柳羽轩平安返回,就是要自己献出生命,自己也在所不惜。 但这时,柳羽轩虽然能够平安返回了,可自己却不得不和那窦听结为夫妻,自此和柳羽轩再无半点瓜葛,却比要了自己的性命还要让她痛苦万分。 “哥哥,我求求你莫要将妹妹嫁给这个陌生之人”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陈玉面前,苦苦哀求于他。 陈玉烦恼异常,摇头叹息道:“我知道你和那柳羽轩感情甚是深厚,但是,国难当头,你身为我大陈公主,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而不顾我大陈万千子民此事已定,你莫要胡思乱想,只要等得那柳羽轩返回之时,好好安抚于他,劝他退出就是了。” “哥哥” 陈欣柔听得他如此一说,更是心碎欲绝,跌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了。 陈玉看她如此伤痛模样,自己心中甚是不忍,但终究还是咬牙甩开衣袖,快步出去。 陈欣柔悲切抬眼,双眼无神,低声自语道:“羽轩,我该如何是好我若是抗拒不遵,你的性命只怕即刻不保但是,我若是答应了此事,我们以后又该如何相处” 当夜,陈珂匆匆赶至沁香苑中,还未进入殿中,就看到小翠愁眉不展的不停望着里面,急的团团乱转。 这时,看到陈珂来到,她急忙奔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拉住陈珂的衣袖,低声求道:“珂公主,你快些想想法子,看如何能够劝服我家公主,不要再如此自伤了今日自打听闻被改配给燕国太子之后,她就一直闷不做声,静坐在桌前,饭也不吃,水更是不喝一口。人已是痴呆呆一片了” 陈珂闻言,心中惴惴不安,小心缓步进入殿中,远远看到那陈欣柔果真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看到陈欣柔明显憔悴消瘦的背影,陈珂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她慢慢过去走到陈欣柔面前,低头去看,不觉惊呼道:“姐姐,你莫要如此模样,真是要吓坏我了” 却原来是,那陈欣柔面如白纸,偏偏脸上平静如水,毫无她意料之中的悲戚落泪,反倒更是令她内心惊恐不安。 陈欣柔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竟然浮出一丝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各自情殇 她点头轻声说道:“珂妹妹,你且说说看。是否我们身为公主,却反倒不如那平常人家的女儿家自由自在些我此时,却是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魂魄化为一只鸟儿,飞出这牢笼一般的皇宫去,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 陈珂看她脸色更显得痴狂,吓得一把搂住她,摇着喊道:“姐姐,你不要吓我啊我们女儿家,即便身在贫穷人家,也不见得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啊皇上此番也是无可奈奈何之举。还有两月时间,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之时,你切莫就此绝望啊” “有吗”陈欣柔惨然一笑,摇头说道,“即便有了转机,羽轩也绝不会再要我了我已被皇兄诏令天下,许配给那窦听,已是无法改变之事,哪里会有着什么转机我知道,我和羽轩的缘分就要结束了” 她脸上笑意更浓,竟然抬眼看着陈珂,笑出声来:“只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再见羽轩一面就算是我们在这一世的最后一面吧” 陈珂看她如此表情,心中莫名浮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惊得高呼道:“姐姐,你若是想着要以死殉情” “那又如何我的娘亲和父皇仅仅相处不到几月,彼此却用了一生去思念对方。娘亲在父皇仙逝之后,就毅然决然出家为尼,也不过是无法抵抗得住对父皇的刻骨相思之痛我没有娘亲那样坚强,我不愿用漫长的一生去苦苦思念一个人,却又不得不去面对另外一个陌生之人,无法和他想见我只愿就此带着对他的记忆离去,留待来世再见” “姐姐,你” 陈珂已是泣不成声。 陈欣柔含笑看着她,温柔拉起她的手来,柔声对她说道:“珂妹妹,你莫要像我一般,为情所困。又为情所伤一定要带着对姐姐的念想好好活下去” 陈珂悲切之中,无法言语,扑入陈欣柔怀中,两人抱头痛哭。 且说那燕国太子窦听。得到书信之后,果然将柳羽轩放回,并快速撤回燕国兵马,同时火速送来丰厚聘礼,迫不及待的想要定好和那陈欣柔的婚配之事。 又是半月过后。大陈军马返回京师。 不过短短一月光景,大陈五万军马原样返回京师,却已是物是人非,各个心境再无。 陈玉在朝堂之上,褒奖了一番柳羽轩和卢文听,封柳羽轩为护国大将军。同时将两个月之后,那陈欣柔将嫁给燕国太子窦听,卢文听迎娶陈珂之事,明令下去,昭告天下。 柳羽轩面无表情。谢过隆恩,就退出朝堂,回至龙虎帮,闭门谢客,一病不起。 世人皆知他因为情殇所致,都甚是同情于他。就连陈玉也自己觉得很是对不住他,就隔三差五,派宫中御医前去,为他诊治。 而那卢文听却欢喜异常,回到家中。一门心思的准备迎娶之事。 这一夜,小鱼含泪静默站立在柳羽轩的房门之外,鼓足勇气,这才低声唤道:“少主。你就听小鱼的一句劝,快些出来吃上一口饭吧你自打返回这里,已是接连五日没有进食了。你即便再是心伤,但也要顾及到我们龙虎帮的一干兄弟,莫要重蹈覆辙,为了女儿私情而伤了自己。贻误大事啊”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小鱼惊喜看去,却立即大惊失色。 只见那柳羽轩,不过短短五日光景,人却已是足足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不堪,双眼之中空洞无物,哪里还有着往日的半点儿风采 “小鱼,你莫要惊慌” 柳羽轩却费力对着她展开一笑,却更令小鱼感到心慌意乱。 “少主” 柳羽轩看她眼中泪水涟涟,就虚弱笑道:“你方才所说之话,我已经听得入耳,并且入到心里去了。你大可放下心,此后,我再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种情感而自伤了” 但这话,听到小鱼耳中,却如惊雷一般,使得她连连后退,摇头惊呼道:“少主” 她终究还是无法将那句“你万万不能对小鱼无情”的话,说出口来。 柳羽轩见她伸手捂住眼睛,但泪水却不断涌落出来,心中虽是有着隐隐痛楚,但还是摇头叹息道:“小鱼啊,小鱼这世间情爱之事最是无情,最是伤人你单单只是看我如何遭遇,就可完全知晓了。 此次,我为了大业,却不得不去伤害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原本,我以为自己已是对情没有任何牵念。却还是在伤害了她之后,这才真切感受到了,自己伤得更深” 他说到这里,抬起一双无神大眼,看着小鱼,那眼中的悲切重重的击中了小鱼,使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少主真的爱着这个陈欣柔,倒比得对那杜春晓更是情深多倍了” 柳羽轩垂下头去,低声接着说道:“小鱼既然我已经在大业和真情之间做出了择选,那么此后,你也一定要断了对我的一切痴念,这才能够助我完成大业” 小鱼即刻收起泪水,拼命点头说道:“只要少主不让小鱼离开你,我就放心了无论少主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是吗” 柳羽轩扬起眉头,无神双眼之中,渐渐涌出更为浓重的冷意来,紧盯着小鱼,使得她不得不避开如此凌厉的眼神去。 “还请你记住今日对我所说之话,只怕不日,我就会要你去做一件大事了” 小鱼闻言,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了一股恐惧之感。 当夜,陈欣柔不顾一切再次偷溜出宫,来到龙虎镖局。 但是,这一次,她却被小鱼挡在了柳羽轩的房门之外,无法进入。 “羽轩,我求求你了,就让我进去看一眼你吧” 虽然自己早有了预感,但此番真的被柳羽轩拒之门外,还是令陈欣柔伤痛不已。 “欣柔公主,我们少主不愿意再看到你望你能够自重,就此速速离去,免得让他人看到,落下话柄,给我们少主惹来无妄之灾”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性命堪忧 小鱼看着眼前泪落如雨的陈欣柔,心中甚是不忍,但回想起方才柳羽轩反复叮嘱之话,“只怕那欣柔公主即刻会来至这里找我,你一定要设法将她拦至门外我只怕自己此时若是见到了她,必会不顾一切,随她而去,势必坏了大事” “羽轩,此番改嫁之事,绝非出自我的心意,而是” “欣柔公主,你已是那燕国太子的未婚之妻,岂能深夜来至这里,探访其他男子莫要毁了自己的声誉,也坏了我家少主的清誉” 小鱼的这句话,才真的是如一把刀子,深深刺入陈欣柔心口之上,痛得她不觉伸手捂住发痛的心口,连连倒退。 她双眼紧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房门,能够感知得到,仅有一门相隔,而那柳羽轩此刻必是在那扇门后站立。 自己已是清晰听得他急促喘息之声,但是,就是如此薄薄的一扇房门,却也如一座高山,将两人硬生生阻隔住,再难以向彼此靠拢半步。 “羽轩,你真的对我绝望了吗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不再让你烦恼。但是,你切莫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生,我是你的人;死,我是你的鬼” 陈欣柔最后再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捂住哽咽出声的嘴巴,毅然转身离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柳羽轩快速打开,他快步奔出房去,但双眼所及之处,再无半个身影。 小鱼看到他颓然垂下头去,一滴滴豆大的泪水不断跌落至地,霎时心中也痛楚难当。 “少主,我这就替你将欣柔公主叫回来” “不要” 柳羽轩抬起一双泪眼,含笑摇头说道:“就让她去吧我们两人注定了今生今世无法靠拢在一起,日后必是伤痛更甚,反倒不如就如此分开的好” 他说完这话。转身回去,又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小鱼失神看着这紧紧闭着的房门,伸手捂住自己呜呜出声的嘴巴,眼睛涌出的泪水已是如决堤一般。 “少主。你何苦如此伤害自己” 茫茫夜色之中,一片寂静,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龙虎镖局之中,两人心伤,而那皇宫之中。更是两人伤心。 陈欣柔回至皇宫之后,就恍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更是静若止水。 陈珂看她如此模样,不敢出声去细问端详,但心中已是略微感知一二,只得陪着她静默而坐,心痛万分。 她陪着陈欣柔整整坐了一夜,直至天边泛白,这才和小翠合力,强行将面色惨白的陈欣柔扶至床上躺好。 谁知道。陈欣柔这一躺下去,竟然昏睡了起来,直到夜色沉沉也未醒转过来。 陈珂原本以为她是过于心累所致,但直到第二日午时,她却还是昏睡不醒,这才觉得大事不妙,急忙宣御医入宫。 赛华佗胡胜提着药箱,急匆匆奔入沁心园之中。 他小心隔着一层薄纱把了一下陈欣柔的脉象,良久,才脸色凝重的放好纱帐。起身来至陈珂面前。 “珂公主,欣柔公主脉象极其凶险,看模样倒是自绝之相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想要她能够醒转过来。还得要寻得那郁结在心的缘由,方得好转。否则,不出五日,必是滴水不进,自绝而亡了” 陈珂闻言惊愕退后,失声哭道:“姐姐。你终究还是爱他太过啊” 胡胜沉吟许久,小心试探道:“欣柔公主莫不是因为近日更改驸马之事,这才烦闷淤积若是能够想办法将那柳羽轩带至这里,我敢断言,欣柔公主即刻就会醒转过来” 陈珂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更是痛哭流涕,摇头说道:“胡太医,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方才所说之事,恰好是现在万难实现之事” 胡胜不明所以,摇头问道:“我想那柳羽轩即便再是心中不快,但现在牵涉欣柔公主的性命,甚是要紧之事。他岂会不闻不问,一任欣柔公主为了他而送命” 陈珂苦笑着,缓步走到陈欣柔床前,俯身下去,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心中冰冷一片,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胡胜静默许久,这才轻步走出大殿。 他背好身上药箱,缓步走着,嘴中却轻声自语道:“这个欣柔公主的确是个痴情女子,这般不死不活的模样,倒和那个女孩子一样只是,我是否该去告知他们这件事情毕竟人命关天啊” 他如此自言自语着,却还是照样回至御医房,又枯坐了许久,这才离去。 第二日,欣柔公主昏迷不醒之事被陈玉知晓,心中甚是烦恼,就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希望诸位大臣能够提出合理建议。 其他大臣还未来得及说话,那陈德庸早就脸色大变,急切上前启奏道:“陛下,我们大陈皇族人数甚是寥寥,如今欣柔公主因为此次婚事改变而如此伤心,可见她对那柳羽轩已是有了私情,若是陛下就此心软,出尔反尔,必是会惹得那燕国再次大举入侵我大陈,使得我大陈子民陷入灾难之中还望陛下不要妇人之仁,能时刻以国事为重啊” 其他重臣一听,那些原本想要劝慰陈玉之人,也只得闭上嘴巴,乖乖退至一旁,再不言语。 陈玉甚是觉得,前次听了这个靖王爷的建议,急匆匆改变婚约之事,虽说的确解了边境危机,也使得那柳羽轩得以安然返回,但是,若是陈欣柔因为此事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个作哥哥的就太过无情,必遭世人唾骂。 他这几日,听闻那柳羽轩也是重病缠身,卧床不起,这里的欣柔公主也是昏迷不醒,眼见得性命不保,心中甚是有了些悔意出来。 这时,听得靖王爷依旧固执己见,自己心中不觉腾起一股怒火来,脸色一沉,低声说道:“若是一味因为国事而牺牲皇妹和朕的心腹,即便有了万里江山又能如何被世人唾骂,岂不更是可怕皇叔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救得柳羽轩和欣柔公主性命才是要紧之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亲自前去 陈德庸一边在心里暗自骂着这个武宗皇帝妇人之仁,一边却点头违心说道:“我知道了。这就派人前去见那柳羽轩,好言劝慰于他。他是个最为明白之人,必然即刻想通此节。我再设法让他去劝慰欣柔公主,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此时此刻,想来,也只有这个柳羽轩,能够使得欣柔公主醒转过来了。” 陈玉见他改变态度,心中愤怒稍解,点头同意。 当日,陈德庸返回府中,气愤愤甩袖来至前院,准备叫陈少华前去龙虎镖局说服那柳羽轩,一抬眼,却冷不防看到大门外豁然站立一位素衣尼姑,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陈德庸眉头一皱,正要出声唤人将这个方外之人赶出去,但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好奇,就又仔细看了一下那人,不觉立刻惊呼出声道:“怡儿,真的是你吗” 那人依旧冷冷看着他,并不出声,只是双手合十,低声唱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还望靖王爷能够体恤自己骨血,莫要让悲剧重演” 说完这话,这人即刻转身离去。 陈德庸愕然站立良久,这才终于回过味来,惊呼道:“怡儿,莫不是那欣柔是我们的” 他慌乱的大声喊着,心中真是惊喜交加。 但那冯怡早就转身离去。 他疾步奔了过去,但到了大门外再去看,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怡儿,你为何如此心硬如铁我苦苦爱恋你了一生,却得到如此下场” 他眼里涌出泪来,沮丧垂首,静默不语。 突然,他恍如梦醒一般,急忙高声喊道:“来人,快些给我备轿” 半个时辰之后,靖王爷的轿子来至龙虎镖局门外。未等得门人通报一声,他就急匆匆下轿奔入前厅。 小鱼突兀之间见他亲自来到,急忙派人安排茶水伺候,自己快步来至柳羽轩门前。低声唤道:“少主,那靖王爷现在已经来至前厅了。你是否出去一见” 房门应声而开,柳羽轩缓步走了出来。 小鱼看他更显得身形消瘦,心中难过,却只得随着他一同来至前厅。 那陈德庸早就等得坐不住了。此时见到柳羽轩来到,就起身过去,满脸关切之意,低声问道:“柳羽轩,本王听闻你近来卧床不起,看模样确实病的不轻啊。不知现在身子骨可还有些恢复” 柳羽轩含笑点头,弯腰施礼道:“我柳羽轩何德何能,能够使得靖王爷亲自登门探望,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两人寒暄一番。却都不急着说正事,绕来绕去,尽是说些无关紧要之事。 陈德庸偷眼去看柳羽轩,见他虽然消瘦,但双眼之中仍是炯炯有神,甚是精干,再看他言谈举止,更是丝毫不乱,不觉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柳羽轩年纪尚轻,却十分老道。我倒是要万倍小心说话了。” 他思量再三,想要一探柳羽轩的口风,这才说道:“圣上此次为了解救于你,不得不改变婚约。将欣柔公主另配他人。还望你能体谅圣上的迫不得已,切莫心怀不满啊” 柳羽轩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圣上为了我而不得不违背约定,将欣柔公主再配他人,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这才侥幸捡回小命。得以安然返回京师。我已是感激涕零,难以为报,岂能心生不满,做忘恩负义之人 再说了,欣柔公主如果嫁给窦太子,他日便会是燕国皇后,身份将是何等的尊贵,比得嫁给我要强过万倍 草民早就想通此节,真心替她欢喜。只怕是靖王爷多虑了” 陈德庸一听,飞眼扫了一下对面稳坐的柳羽轩,见他手中所端着的茶盏丝毫不动,可见此话甚是不假,心中不觉就先凉了半截,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话虽是如此一说,但是,那欣柔公主却为了此事,昏迷不醒,已是性命不保了你难道就对她毫无感觉吗” 柳羽轩闻言,却神情自若,摇头说道:“我和她已是毫无干系之人,有感觉便是大逆不道,违抗圣令。我肩负龙虎帮万名兄弟的身家性命,岂能再执迷不悟,对欣柔公主念念不忘” 陈德庸饶是官场老手,狡猾至极,此时却也心中开始浮躁起来。 “他若是真的如此去想着,那我的孩子,岂不是要白白送掉性命” 他如此一想,就索性站起身来,低声对柳羽轩说道:“但若是我能够想法子,让你和欣柔公主再续前缘,成就好事,你可愿意随我入宫,去见她一面” 没想到,柳羽轩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道:“靖王爷说笑了。我现在随你入宫去见她,究竟所为何来是想要昭示天下,我柳羽轩对她依旧痴情难忘吗如果这样,岂不是明白告知天下,我柳羽轩对当今圣上不满,敢于公然对抗圣令吗靖王爷,你今日前来,是否是为了一探我的忠心与否” 陈德庸听他说至这里,心中已是冷然一片,垂头不语,但一想到那欣柔公主若是再不想法子去醒转过来,只怕性命真的不保。 他立时脸色大变,急声说道:“你若是此番救了欣柔公主,日后我必会保你荣华富贵,直步青云你莫要担心圣上猜疑于你,此番让你入宫,就是圣上的命令” 柳羽轩这才疑惑抬眼,看到陈德庸不断点头,这才终于点头说道:“既然是圣上命令,我不得不遵。但是,话却要说到前头。我此番真是为了想法让那欣柔公主醒来。日后,我们之间除了陌路,再无其他” 听得柳羽轩终于同意入宫一试,陈德庸即刻心花怒放,再也顾不得王爷尊贵,竟然伸手过去,一把拉住柳羽轩的手,急切允诺道:“只要你能想法子救了欣柔公主,我陈德庸日后必会还你人情” 柳羽轩见他语声真挚,双眼似乎隐隐有着泪光,不觉心中微跳,暗自猜疑道:“这个靖王爷一贯高高在上,从未如此性情毕现过。莫不是,那陈欣柔和他之间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想到这里,不觉就更是留心去看那陈德庸,果然看出他与往日大不相同之处,心中猜疑就更是浓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半真半假 陈欣柔正自恍恍惚惚,心神飘至一处虚无之地。 她四顾看看,周际一片雾蒙蒙,伸手不见五指,不觉心中开始有些发慌起来。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 她心慌意乱,踮起脚尖来仔细张望,但眼前除了蒙蒙雾气,再无其他。 “我这是到了哪里前方不知是何去处” 陈欣柔虽然心中疑惑,但不知为何,脚下却不由自主,似乎被什么东西一直推着,不停向前挪动。 渐渐眼前浓雾消散殆尽,一道灿然阳光投射过来,将眼前景物映照清晰。 她欣喜看到一片开阔草地,这里鲜花朵朵,随风摆动,甚是惹人留恋。 “虽然不知这里究竟是何出去,但是,如此美景,却也是让人心神摇曳,难于离去。不妨就逗留其间,将那世间所有烦恼之事全部忘掉”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伸手过去,轻轻摘下一朵洁白的百合来,放至鼻端细细去闻,竟然闻到一股淡淡幽香,甚是令人心神安静。 “莫不是我已是来至阴间,却也是个极佳的去处” 陈欣柔正自在花间徘徊不前之时,却隐隐听得身后传来那人清晰呼唤之声:“欣柔公主,你快些醒来” 她闻声心头就是一跳,急忙回身去看,却分明看到那个令自己日思夜想之人,正缓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欣柔公主,你为何如此心狠,想要将我抛之人间,独自忍受相思之苦” 柳羽轩脸色微怒,缓步过去,轻轻拉起陈欣柔的手来,低声责怪着。 这句话,犹如一道绚丽霓虹,将陈欣柔心中所有阴霾一扫而光,令她喜不自禁。忘情问道:“羽轩,你真的原谅我了吗不再怪我没有坚持,被哥哥改配他人” 柳羽轩听得她这句话,脸上怒色消失。换做淡淡忧虑,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岂能怪你只是,你可愿意抛弃一切荣华富贵,同我远走他乡。寻得一处隐居之地,相伴一生” 陈欣柔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这就是我终日乞求之事,岂能不愿还望羽轩能够说到做到,切莫欺骗于我,害我空欢喜一场” 柳羽轩含笑,伸手拦住她的肩头,俯下身去,在她的双唇上印下一个极致温柔的吻。 “记住,无论将来事态如何。我的心是爱着你的切记,切记” 说完这话,柳羽轩轻轻松开双手,身子竟然就朝后倒着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一片升腾而起的浓雾之中。 “羽轩,不要离开我” 陈欣柔惊慌失措,高声喊着,心中慌作一团。 她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柳羽轩,却一片虚无。哪里还有他的半点儿身影 “欣柔公主,你快些醒过来” 陈欣柔拼命喊叫挣扎之间,双眼不觉突然睁开,眼前虚虚实实晃动着一团团的影子。 但她的耳边。却分明听得那柳羽轩的呼唤之声,不觉惊喜至极,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 “欣柔公主,你身子太过虚弱,还是好好躺着” 果然自己眼中看到的就是柳羽轩。正双眼含情,看着自己。 “羽轩,你怎么来了改嫁之事,真的不是出自我愿你一定要相信” 陈欣柔的那个“我”字还未出口,却被柳羽轩不耐烦的出声打断。 “欣柔公主昏迷多日,此时刚刚醒转,还是不要再去多想这些无法改变之事。一会儿,会有人端来熬制小粥饭,你略微喝上一些。” 陈欣柔迟疑的看着他,见他始终避开自己的双眼,只是垂着头,低声说话,回想起方才梦中所见所闻,心中发急,伸手拉住他的手,低声问道:“羽轩,你方才是否对我说过什么话可否是你真心之语” 柳羽轩脸色一变,急忙起身,远远离开床边,装作不知,摇头说道:“还望欣柔公主自重我不知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陈欣柔看他模样,心中不觉凉了大半,眼中流出泪来,哽咽问道:“既然你并未原谅于我,却为何要入宫来唤醒我” “欣柔公主,自打圣上将你改配给燕国太子那日起,你就和我柳羽轩再无半点儿瓜葛既然注定陌路,何须自伤还请欣柔公主能以国家为重,忘却儿女私情,忘掉我柳羽轩” “是吗你真的希望我将过往种种全部忘掉吗你真的能够忘掉吗” 陈欣柔死死盯着柳羽轩,不觉悲声喊道,眼中泪水滚滚而下。 柳羽轩脸色苍白的抬眼看着她,无法直视她此刻眼中透骨的绝望,调开视线,低声说道:“忘掉一切,对于我们来说,反倒比得刻骨难忘,徒添烦恼更为简单些痛虽痛了,但毕竟会随风逝去。终究好过痛苦一生,两厢折磨,彼此牵连伤害千倍万倍还望欣柔公主能够听得我柳羽轩劝言,该断则断,该忘则忘,彼此保重,各自安然度过一生” “如果” 陈欣柔听得他一席话,心中所有柔情霎时化为乌有,换做一片死灰。 她眼中泪水渐渐再无,心中痛得失去感觉,竟然嘴角含笑,死死盯着柳羽轩轻声问道:“如果羽轩真的能够做到将我忘记,我又何须苦苦纠缠于你你大可放心,我陈欣柔自今日起,绝不会再让你因我而烦恼谢谢你今日前来探望于我还望羽轩出宫以后,陌路余生,两不相见” 她说完这话,就缓缓躺好,侧首过去,再不看那柳羽轩半眼。 柳羽轩静默站立那里,盯着那单薄的身影,强自控制的所有情感,此时才得以有了流露之机。 “欣柔,方才我在你昏迷未醒之时,贴近你耳边所说之话,不知你可否感知得到我们今生今世能够相遇就是我柳羽轩今生最为幸福之事。能够得到过你的垂爱之心,对于我柳羽轩来说,即便此后真的形同陌路,甚至两厢为敌,我也铭记于心,终生不忘只是,还望你能够保重身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碎情殇 柳羽轩在心中如此对着那陈欣柔说着,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收拾好情绪,恢复一片冷然之色,这才掉头缓步走了出去。 待得身后那人脚步之声渐渐远去,陈欣柔这才急切回转身去,双眼所及之处,一片虚无。 “羽轩,你真的如此恨我吗我究竟该怎么办” 她早就欲哭无泪的眼中,竟然还是涌出泪来。 刚刚走出沁香苑的柳羽轩,迎头看到等候在大殿之外的陈德庸,正自焦急的团团乱转,这时看到柳羽轩出来,急忙过去,低声问道:“柳羽轩,欣柔公主可曾醒转过来” 见到他轻轻点头,陈德庸霎时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脸色舒缓了许多,转身对一旁垂手站立的一干宫女说道:“速速命御膳房,给欣柔公主精心准备一些饭食。仔细照看于她,日后,若是欣柔公主有了任何偏差,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宫女们吓得唯唯诺诺,急忙各自散去。 柳羽轩旁观已久,心中的猜疑此时更是浓重了许多。 他匆匆别过陈德庸,骑马返回龙虎镖局。 当夜,陈玉听闻欣柔公主醒转,龙颜大喜,摆驾沁香苑,亲自过去探望于她。 陈欣柔挣扎着想要起身问安,被他伸手拦住。 “皇妹还是好好休养要紧。我听得靖王爷说,那柳羽轩今日入宫前来探望于你,这才使得妹妹醒转过来。此人能以大局为重,的确是我大陈日后的栋梁之才。我必是要重用于他才是。只是,妹妹你” 陈欣柔看他话只说了一半,明白他想要说的究竟是何语,心中惨然,却脸色平静的摇头说道:“皇兄莫要再为我而担忧。经过此番生死一劫,我已是将万事看得通透明白了我身为大陈公主,自然是要以我大陈万千子民为重我会遵守与那燕国太子的婚约皇兄就请放心心吧” 静默站立一旁的陈珂闻言,惊愕去看她。却见她脸色沉稳,毫无违心之感,心中更是惊疑。 陈玉闻言,大喜过望。点头赞许道:“妹妹果然是我大陈皇室的表率哥哥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陈欣柔却冷然说道:“皇兄何须向我致谢我身份至此,自当有着如此担当” 陈玉听她语声平静,毫无半点儿情感在内,不觉甚是尴尬,咳嗽几声。又寒暄了几句,就匆忙离去。 待得陈玉圣驾远离这里,陈珂这才迟疑的过去,盯着依然面色不该的陈欣柔,低声问道:“姐姐,你真的如此去想吗” 陈欣柔静默片刻,这才抬眼看着陈珂,一字一句的说道:“句句皆是我心中所想此后,妹妹无需再替我担忧了我已是想通了,身为女儿之身。哪里有着什么自由可言自是一切都得遂了哥哥的心意才是” 不知为何,陈珂虽然听得她语声平稳,但还是莫名感到一股浓烈悲凉之意,心中惨然,却不好惹得她伤心,只得强自装作欢颜。 自这日之后,皇宫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一片平静。 陈珂小心陪着陈欣柔,生怕她会有何闪失。但是,随着时日推移,那陈欣柔却一日平静胜似一日。反倒使得陈珂也不得不觉得,是否这陈欣柔果真已经将那柳羽轩忘记,一心只是静等着嫁给那燕国太子窦听了。 匆匆之间,又是半月已过。 这一夜。已是夜深时分。 龙虎镖局前厅却人头攒动,诸位首领和那柳羽轩刚刚商议完事情,各自告辞散去。 高志祥看到柳羽轩起身朝着里面走去,就默不作声,跟着他,随着小鱼一路进入里间。反手将房门闭上,这才小心过去,来至坐到房中央小桌旁椅子上的柳羽轩身旁,贴近了他,低声说道:“大当家的,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近日安排入选的秀女入宫,以此来在那昏君床侧安插我们的人手。” 柳羽轩闻言眉头微挑,侧身对他说道:“你即刻派人将入选的秀女带来,让我瞧上一瞧。” 高志祥为难的搓手道:“哎呀,真是不恰。昨日,宫内的海公公传来话来,说是此次入选秀女之事由靖王爷全权负责,他已是要求所有入选秀女入宫去了。说是要好生培养一段时日,熟悉了宫内的一切礼仪,这才带去让皇帝瞧瞧。” 柳羽轩沉思片刻,摇头说道:“如果照你所说,这个靖王爷已是躲在家中赋闲,此时却又为何跳将出来,将如此棘手之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高志祥也是一脸茫然,摇头说道:“是啊,我也正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不明所以。”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叩门而入,贴近柳羽轩身侧,低声说道:“大当家的,宫内线人传来话来,说是我们安插进去的两名秀女,昨夜不知何故,竟然抱病而亡了。小王爷派人捎来话来,说是让我们及早再补充人选,以免错失此次良机。” 屋内几人闻言都是一惊,仔细询问,这才知道,昨夜不知何时,那两名绝色女子被人活活掐死在床上,直至方才才被宫内训导宫女的老嬷嬷发现,却已是身子僵硬,再无半点儿生气了。 高志祥大惊失色,连连顿足道:“大当家的,莫不是那靖王爷察觉了什么这才会暗中派人杀了她们两人” 柳羽轩脸色一变,挥手屏退来人,这才低声说道:“我看未必。他是此次选秀女的负责人,在他的手上若是出了人命,岂不是在自己的头上扣了一顶无法摘得下的帽子此次暗杀之人,必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 “那如果按照大当家的所言,此人又会是谁” 柳羽轩摇头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无非这两件事。第一,此人也必有心腹之人安插在众多秀女之中,妄想靠此来获得皇帝专宠。第二,此人必是和靖王爷是死对头,这才会借机除掉众多秀女之中,姿色最是出众的两人,又将看守不利的罪过扣在靖王爷头上。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绝世美女 “哎呀,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 高志祥闻言,真是气炸了肺。 他不禁回想起那两名绝色女子,人美不说,那股各自天然的风韵,真是举世无双。 当初,为了寻得如此绝色女子,还是两个,真真是耗尽了自己无数的心力、人力和财力,这才好不容易寻找到,并说服入宫替自己做事,哪里料得到,竟然会如此毙命 他气恼的高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再不过几日出去,就是正式选秀的时日了。却叫我们如何再去寻找如此貌美之人” 说完这话,他急得连声叹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垂首不语。 柳羽轩心思跳动,一侧首,突然瞧见了墙上所挂着的一面镜子,无意间看到了自己印在其中的侧颜,心中就是一跳。 一个大胆的念头就莫名其妙的跳入了自己的心中。 “我能否如此去做吗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啊” 他想到这里,也着实被自己的这个大胆念头吓住,脸色不觉有些变化。 小鱼一直静默不语,这时悄眼看到柳羽轩脸色忽变,眼神缥缈,突然脑中就浮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她不觉迟疑问道:“少主,你可是和小鱼想到了一处” 柳羽轩含笑抬眼,看到小鱼眼神飘忽,点头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可否先行替我打扮一番,看看此计是否可行” 小鱼立刻脸色羞红,点头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若只是入宫玩一玩,倒也没有什么。切莫入宫之后,就惹出许多事端来,那就很是不好了。” 柳羽轩叹息一声,起身说道:“你今日为何如此话多我这样决定,一是想要探一探那武宗皇帝的虚实。二来。也是借机消解此番危机。但终究都是无奈之举,更是凶险万分,岂是为了入宫玩耍你莫要胡思乱想。” 这两人一来一往,说的是有头有尾。倒是那高志祥听得云里雾里,实在是不明所以,急的抓耳挠腮,连声问道:“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小鱼白了他一眼,一把拉住柳羽轩的手,低声说道:“高首领,你且等着别走。少主,你跟我过去。” 说完,她拉住柳羽轩,两人前后脚相跟着,就出了门。 高志祥更是莫名其妙,却又不能就此跟着一起出去。只得耐下性子,在屋内急得团团乱转。 “这两人究竟在搞些什么实在是诡异至极” 他如此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有多少时间,突然听得房门声响,急忙抬眼去看,却见小鱼迈步进来,随后进来一位绿衣女子,身姿甚是妖娆。 小鱼见他错愕起身,就笑着回身,冲着身后的绿衣女子轻声说道:“你快出来。让高首领好好瞧瞧” 这绿衣女子闻言,羞答答缓步过去,对着惊愕的已是目瞪口呆的高志祥盈盈一拜道:“高首领,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高志祥早看清此人面目。真个是绝色天香,宛如从画中飘然而下的一位仙子一般,发髻高挽,容颜精致,恍如精工细雕的玉女一般。 此时此刻,她对着自己盈盈一拜。身段妖娆多姿,语声温婉动听,竟然使得自己这个半百之人也觉得浑身僵硬一团,再也无法动弹半下了。 他惊愕许久,被小鱼用力拍了一下,这才恍如梦醒一般,连连说道:“哎呀呀,哎呀呀,二当家的,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从哪里寻得如此绝色天香之人倒使得我所寻找到的那两人毫无姿色可言了。” 小鱼盯着绿衣女子,使劲儿忍住笑声,点头说道:“你心中可还有何顾虑” 绿衣女子抬眼扫了她一下,摇头说道:“如此甚好。我倒真的有了要入宫一游的执念了。你等且拭目以待吧” 小鱼却在心中暗自叹息道:“只怕,你明里是为了救急,实质上却是为了接近那个欣柔公主罢了你此番的惊天举动,已是出卖了你的真心。原来,你还是爱她至深” 当然,此种话语只能在心中嘀咕罢了。 高志祥痴呆呆望着她,眼睛舍不得离开半下,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对小鱼说道:“大当家的呢你快些告知于他,我们不必担心没有入宫之人了” 小鱼笑着点头道:“你不必焦急,此人就是少主带来之人,他岂不会知晓他方才有事返回总部去了,叫我们按兵不动,静候他的消息。” 高志祥这才放下心来,再转脸看了看绿衣女子,哈哈哈大笑着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你姓甚名谁啊” 绿衣女子抿嘴妖娆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话。但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却霎时使得高志祥脑海之中滑过两个字来魅惑。 的确,这般绝世之姿的女子,只能配得上魅惑这两个字。 话分两头,且说那皇宫之内。 这一日,陈珂伴着陈欣柔来至花园游玩,看到几日没有过来,潭中春水似乎更是清澈无比。 陈珂低头看着四周美景,不经意间却看到不远处那座拱桥之上,正自缓步过来一队人,好奇心立时涌出,拉着陈欣柔就迎着这群人而去。 两人待得再走近些,这些人刚刚迈步上至拱桥中央。 陈欣柔定睛看去,却看见宫中的副主管李公公在前边带路,不断回头叮嘱着,后面一溜儿跟着十几个穿着艳丽的少女,各个长相甜美,姿色动人。 陈珂心中一动,急忙出声问道:“李公公,你今儿个带着这些人进宫来,是为了补充宫女吧” 李公公一直专心照顾身后这些少女,并未留意两位公主在这里,此时听得陈珂出声,这才定睛看去,立时满脸堆笑,摇头说道:“原来是两位公主殿下啊奴才眼瞎了,竟然没有看到两位公主奴才这就给珂公主请安,给欣柔公主请安”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弯腰施礼,甚是忙碌。 陈珂捂住嘴巴嗤嗤笑个不停,待得笑够了,这才直起腰来,高声问道:“哎呀,李公公,你说了这么多,却怎么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公公笑着回身看了一眼身后静默不动的十几个少女,摇头说道:“回珂公主的话,这些女子并非是为了补充宫女所用,而是为了后日皇上的选秀,特意从各地举荐过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入选宫女 陈珂闻言,心中好奇心更甚,回头冲着陈欣柔甜甜一笑,眨眼说道:“走,我们也替皇帝哥哥好好瞧上一瞧” 说完,她不由分说,一把就拉住陈欣柔的手,快步走上拱桥,果真就开始一个个挨着细细看将下去。 李公公站立一旁,惴惴不安,想着那靖王爷还在前边等着自己将这些人带过去瞧一瞧呢,但看这珂公主的样子,似乎已经瞧得兴趣十足了。 他深知当今圣上,对自己的这两个妹妹甚是疼爱,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尤其是对这个珂公主,那真是宠溺的无与伦比了。 李公公可着实得罪不起这两位公主,句只得耐下性子,陪着笑脸,站在一旁,干等着了。 但这陈珂,此时看就看了,偏偏还要边看边嘴中不停说道:“哎呀,这个长得好,脸圆,嘴小啊,这个也不错,身形娇小噫,这个就略微差了一些” 她竟然当场就开始品评起来了。 陈欣柔原本觉得这样实在不妥,两位公主闲来无事,却在这里拦住一帮选秀女子,替自己的哥哥看个不停。这样子若是被这些人传了出去,岂不是会成为笑柄 这时看到这群女子,已是脸红一片,各个神情扭捏万分,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闪陈珂了。 陈欣柔急忙伸手拉住陈珂急于继续向前的身子,低声劝道:“珂妹妹,我们这样实在不好,还是放她们过去吧” 陈珂却脚下不停,接着朝下一个女子走去。 陈欣柔见状,心中有些急了,就跨步过去,挡在她的身前,想要拦住她,谁承想,陈珂脚下未停。身子已是朝前倾去,立时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陈欣柔身子被撞,眼看着就要向后倾倒下去。 众人立时尖叫起来。 李公公更是吓得跳起脚来,却已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欣柔公主倒身在地了。 陈欣柔吓得惊闭眼的一霎那之间。却突然感到自己倒下去的身子并未倒在坚硬的石桥之上,而是落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之中。 她惊愕的睁眼看去,却看到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正俯视着自己,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深邃如夜空一般,毫无道理的就将自己的魂魄吸入其中。 陈欣柔看着这双何曾相识的眼睛,心中莫名乱跳起来,自己不觉就是一愣。 “哎呀,姐姐,你没有事吧” 陈珂这时快步过来,急忙去扶倒在一个少女怀中的陈欣柔。 少女将犹自呆着的陈欣柔轻轻扶起,含笑问道:“欣柔公主,你没有事吧” 陈欣柔站直身子,两人这时稍微远离了一些。她这才有功夫去细瞧此人。 这不瞧则已,一瞧之下,陈欣柔的心脏即刻飞速跳动起来。 只见这人,一张俊美脸庞之上,五官恍如能工巧匠精工刀刻一般,精致无暇。远黛入鬓,双眼如剪剪秋水,含情万千。 鼻尖微翘,双唇红润,此时正含笑微启露出含贝之齿。 陈欣柔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那张时刻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脸来,脸色开始发白,身子也开始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陈珂背对着此人,这时见陈欣柔神情剧变。不明所以,就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不觉惊呼一声道:“柳羽轩啊你你是谁” 这少女见面前两人此时望着自己,恍如看着鬼一般,立时惊愕万分,急忙摇头说道:“两位公主想必是认错人了吧我叫柳念柔。是个入宫准备选秀的普通女子罢了,却又怎么会是什么柳羽轩” 陈珂自知口误,眼前之人分明是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却又怎么会是那个曾经是陈欣柔驸马的柳羽轩 她尴尬万分,就不好意思的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你们过去吧” 李公公原本已是被这场意外吓得惊魂不定,这时见两位公主要放众人过去,心中暗自呼出一口气去,急忙弯腰施礼,带着这些少女急匆匆朝着桥下走去。 陈珂看着渐渐离去的这些人,想了许久,这才叹息着说道:“姐姐,想来是我们对那柳羽轩依旧念念不忘的缘故吧,怎么见了谁都觉得像他呢他是个男子,这位柳念柔是个女子,两人又怎么会是一人呢但是,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今日,我们真是撞了鬼了” 陈欣柔却一言不发,脑海之中,依旧是方才那个柳念柔望向自己的一双美瞳,心中涌起一股痛楚,暗自摇头叹息道:“所谓移情于物,就是说着我和珂妹妹吧这个少女,却真的是世间无双的绝美之人呢想必,圣上若见了她,定会被她勾去魂魄,再难以自拔了吧” 她这边胡思乱想着,被陈珂拉着,两人下了拱桥,继续沿着堤岸,散心游玩,但却都再没有了方才出来时的一派清闲自在了。 李公公带着这十几个人,脚步匆匆,直奔偏殿而去。 方才海公公传了话过来,要在明日圣上亲眼看到这些各地举荐上来的少女之前,好好看一遍,做个初选,待得合格了,这才让圣上去看。 这满朝文武,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这大陈貌似是陈玉的天下,但实际上却全是由他的叔叔靖王爷说了算 所以,当靖王爷说要先看一下,他李公公就是也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半个屁出去。 他想到方才两位公主无辜阻拦,费了半会儿时间,那靖王爷肯定已是等得焦躁了,保不准就会收拾自己,于是心中发急,立时就脚下如风,害的一众少女跟着他,皆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众人都在偏殿外站定,都是弯腰捶胸,喘个不停。 李公公却不停步,叫人通报一声,就应声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靖王爷果真脸色不好,看到进来的一干少女,各个气喘如牛,狼狈不堪,心中即刻腾起一股怒火来,刚想要发作,一抬眼间,却突然见到众多少女之中,偏偏有一人俏然站立,身姿妖娆,长相绝美,一双魅惑大眼此时盯着自己,立时逗引得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洗衣宫女 靖王爷一生风流,哪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但此时眼前的这位美女却美得叫人浑身发抖,美得叫他魂飞魄散。 李公公原本等着他一阵雷霆发作,但等了许久,却寂静无声,心中感到奇怪,就抬眼偷偷去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靖王爷,此时已是呆若木鸡,双眼直勾勾盯着一人,一动不动。 “不好,莫不是靖王爷也看上了这位柳念柔姑娘了吧” 李公公想到这里,暗自叫声不好,急忙咳嗽一声,高声说道:“靖王爷,这些女子就是明日让皇上亲自去选的女子。您看着还满意吧” 靖王爷被他出声惊醒,急忙恢复一派严肃神情,端正身姿,威严的说道:“勉强可以,但是她不行,太过纤弱,入了宫中,又如何能够挨过宫中寂寞这个不行,太过一般这个不行,身材过高,与圣上又能如何举案齐眉这个” 他毫不留情,先后将好几个女子淘汰掉,待得到了这个柳念柔跟前时,却一时之间没有了理由。 “她实在是太美了如果过于美丽也是种罪过的话,那么,她的罪过就实在是太过深重了” 靖王爷心中莫名烦恼,就咬牙狠下心,高声说道:“这个太过妖娆,人了后宫,只怕会祸乱宫廷” “靖王爷,这这样的话,明日圣上能够择选的,也就只有这四五个人了” 李公公愁眉苦脸的软声说道,希望靖王爷能够嘴下留情,多留几个,特别是将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女子留下。 “少废话,我知道你收了各地府衙的不少贿赂,想法子让圣上要了她们。这剩下的五人,明日送去让圣上瞧瞧余下这些人,全部散给宫内各处分配,不要将她们送回去就是了。” 靖王爷说完这话。瞧也不瞧那气恼的脸色发青的李公公,背着手,快步走出殿去。 柳念柔垂下眼帘,心中失望一片。但脸上却毫无表情,只是随着众人,跟着李公公又转身走出殿外。 当日下午,李公公将柳念柔等被淘汰下来的少女集中起来,叫来宫里主管宫女事宜的王嬷嬷。一起商量着,看宫里哪里缺少人手,好将这些少女分配给哪里。 王嬷嬷翻着手中的人事册子,翻着白眼扫了一眼下面站立着十几个少女却一眼就看到了柳念柔,立时被她的娇媚气得心头火起。 她盯着柳念柔厉声问道:“你可就是那个让靖王爷大呼祸水的柳念柔果真长得妖媚无比还是靖王爷火眼金睛,这才看清了你的狐媚本性李公公,这个人就分到洗衣房去吧那里最是缺人手” 李公公心中即便再是叹息怜惜,却也无可奈何了,这宫里自古以来规矩甚多,他只能管管那些太监。而宫女向来就是由这个王嬷嬷管理的。 此时,他真的是爱莫能助 柳念柔被王嬷嬷指派来的一位长相清秀十三四岁的小宫女带着,绕过无数的殿宇楼阁,又穿过无尽的花园廊坊,也不知究竟走了 有多久,这才终于来至一处偏僻角落之中。 她抬头去看,见到院门上悬着“洗衣房”三个大字,就知道终于到了地方了。 小宫女回头,看她一脸沮丧,四顾看看。这才拉住她的手,低声对她说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花若瑄,你叫我小花就可以了我来到这里已是第三个年头了你不要灰心失望。虽然这里是宫中最为辛苦的地方,但却也是远离了那些嫔妃,远离了各种是非的清净之地。我们是吃穿用度比不得其他地方,但是,大家倒也苦中作乐,很是知足呢” 柳念柔闻言惊愕抬眼。看她眼中满是鼓励之色,心中感念,就点头说道:“多谢小花,我不会灰心失望的” 两人前后脚跟着,推门进入院中。 柳念柔四顾看看,看到这院子着实不小,里面三面都建有房子,中间一片空旷场地,而东面整整齐齐,搭建着几溜儿竹竿,上面挂着各色衣物被单,正自迎风不断摆动。 她留心仔细去看,只见靠着南面一溜儿并排建有十来间大小不一的房子,房门之上,分别悬挂有“杂役纺”“婢女坊”“龙腾坊”“fèng栖坊”等一干牌子,就知道这里必是按照宫中森严等级,分类收取需要浣洗物品并将洗好的物品,整理完毕的地方了。 她静耳侧听,耳边只听得里面人声喧闹,想来也是人手众多,忙碌不堪。 小花却脚下不停,带着她继续朝里面走,穿过这道院子,却又见到另外一间院落显露面前,推开院门进去,却比前边那所院落还要宽敞空旷。 柳念柔抬眼四顾,见到这座院中,布局和前面有所不同,靠着北面墙壁,修建有一座长约七八米,宽约一米的长方形水槽,一道竹管从墙壁上的小洞斜着搭在水槽一头,从里面汩汩流出清澈水流,水槽之中清水满溢,而水槽的另外一头,在底部则凿有一个小洞,使得水槽中的水保持着常新满溢。 紧挨着这座水槽不过三五步远,又有一座水槽,却比前边这个低了许多,也宽了许多。 这时,围着水槽正弯腰站着十几个女子,年龄大小不一,却都是一身灰色粗糙短衣,头上遮有一方粗布头巾,正自半露着胳膊,从将自己脚下大盆之中的衣物在水槽之中涮洗。 这座低矮宽大的水槽一旁,另有十几个女子正高高挽起裤腿,赤着脚,各自用力踩着大盆之中的衣物。 听得院门声响,这些女子闻声去看,都不觉停住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子停下手中工作,一边在腰间围裙之上擦着水淋淋的手,一边皱眉走了过来。 小花拉着柳念柔的手,快步过去,弯腰施礼,低声说道:“黄大嫂,这位就是王嬷嬷分派给我们洗衣房的宫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病相怜 柳念柔抬眼看这黄大嫂,长相凶悍,此时正上下左右不停大量着自己,心中不觉就先有了些胆怯。 她急忙施礼道:“我叫柳念柔,初来这里,还望黄大嫂能够多多” “哦,你就是人还未到,声名就已经远扬宫里宫外的柳念柔啊” 这黄大嫂嘴巴一撇,高声打断了柳念柔的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美得有些不可理喻的少女,心中不知何由,就硬生生腾起一股极致的嫉恨之情,觉得眼前这人的存在甚是扎眼,就双手叉腰,高声问道:“你不是新近入宫要进行选秀的美女吗今日是否走错了地方,却来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身后那群洗衣女子,立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柳念柔闻言心中一颤,惶恐不安的四顾看看,急忙垂首低声说道:“黄大嫂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卑贱之人,却哪里算得什么美女” 黄大嫂冷哼一声,欺身过去,伸出右手,照着柳念柔的脸上,狠狠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厉声骂道:“什么你是个卑贱之人那么,你言下之意,但凡来至我们这洗衣房的,都是些卑贱之人了” 柳念柔白净如玉的左脸之上,立时显出五道红肿的手指印来。 她无辜被打,此时心中乱颤,面色惨白,伸手捂住火辣辣的脸庞,眼中涌出泪水来。 “哎呦,你还委屈上了怎么,你摆出这样一副可怜柔弱的样子,是给谁看呢这里离着皇上可远着呢,只怕你就是哭得断了命,皇上也绝不会知道,这世上还会有个柳念柔的存在的哈哈哈” 柳念柔闻言,抬起泪眼,看着面前之人张狂的样子,心中难过不见。只觉得身上渐渐有了一股悲愤之气,就伸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咬牙瞪视着面前之人。 “咦,你瞪着我干什么你长得这样一幅狐媚鬼样。看着就叫人火大我让你牛气我看你还神气不” 黄大嫂被她一双大眼之中的悲怨之气弄得有些慌乱,就伸出两手,照着柳念柔的脸上左右开弓,噼噼啪啪打个不停。 她身后那群女子,立即吓得都噤了声。整个院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噼啪耳光之声不绝于耳。 小花见状,心中难过,急忙悄悄伸手拉了拉柳念柔的衣襟,示意她快些向黄大嫂道歉。 柳念柔却紧闭双眼,昂起头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来。 她自知自己已是霉运不断之人,半生坎坷不定,落到今日这种田地,已是无望一生。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自轻自贱,对别人卑躬屈膝。 “不妨,我今日就这样被她打死算了反正,我也是毫无希望之人了” 她心中如此想着,果真就定下心来,拼命忍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一任黄大嫂的用力扇打。 黄大嫂这时几个耳光接连扇过。柳念柔的脸颊已然高高肿起,嘴唇破裂,丝丝鲜红血滴顺着嘴角涌了出来。 身后一干女子见状,都已是垂下头去。不忍心再去看这幅惨烈景象。 “黄大嫂,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打她了” 小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扑身过去,一把紧紧拽住黄大嫂的双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含泪仰头苦苦哀求。 “你敢拦着我滚一边去” 黄大嫂见平日里最是乖巧听话的小花。这时竟然会为了这个倔强得像头牛一样的狐媚女子求情,心中火起不减反增,用力挣脱小花双手,抬起脚来,照着小花身上就是一脚踢去。 “啊” 小花哪里会料得到,她会如此狠心,被她踢倒在地,头部碰地,碰在一块碎石子上,立时磕出一道深深伤口,鲜血涌出,顺着她白净小脸,淌满了半边脸。 柳念柔惊呼一声,见黄大嫂还有继续伸脚去踢,心中痛楚难忍,咬牙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她的大腿,低声求道:“黄大嫂,柳念柔知道错了你有任何怨气,只管对我发泄即可,还望黄大嫂不要再伤害小花了” 黄大嫂见她终于服软,这才气哼哼收回脚去,冷冷低头看着两人,高声喊道:“你第一天来这里,就惹出如此事端,果真是个祸水今日就罚你们两个,不准吃晚饭,各自洗上两百件衣物,何时洗完,何时再去休息” 说完这话,黄大嫂气哼哼转身回去,盯着一众发着呆的女子,高声断喝道:“你们看些什么难不成也想陪着她们两个一起受罚” 众人急忙各自忙活,霎时,这里又恢复了一片忙碌景象。 柳念柔这才急忙俯身过去,轻轻扶起小花,用衣袖将她脸上的血痕小心擦掉, 眼中泪水不断滚落,低声说道:“小花,你我今日初次见面,你却为何要替我挨打” 小花看她俊美脸上此时红肿一片,嘴角鲜血犹自不断从嘴角淌落,含笑低声说道:“姐姐不要难过,小花自幼失去父母,十岁就被狠心舅舅卖进宫里,在这里却也没有半个朋友,尽是被人欺负。 今日,我见到姐姐,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却不知为何,感到姐姐很是亲切,自然就想着要和姐姐成为真正的姐妹见到姐姐被打,我心中难过,胜过自己被打。姐姐,你不要难过,我平日里被打骂惯了,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 她说完这话,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却感到被踢之处,一阵剧痛,忍不住就吸了一口冷气。 柳念柔见状,急忙扶住她,柔声问道:“很痛吗” “你们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些什么是想着还要挨打不成” 那边黄大嫂见两人还未过来干活,心头又是一阵火起,厉声怒吼。 小花急忙摆手摇头,松开柳念柔的手,一步一挪的朝那水槽走去,快到水槽跟前时,又回过头来,冲着柳念柔展开灿烂一笑,眼神之中满是鼓励。 柳念柔见她小小年纪,却对自己这个陌生之人一片真情,心中感到一股温暖,就伸手擦掉眼中泪水。 她紧紧咬住嘴唇,迈步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惺惺相惜 这时正是早春时节,春寒料峭。 柳念柔刚刚将手伸入水中,就感到一股刺骨寒气直入骨髓。 她抬眼看看身旁小花,见她神色自若,双手在水槽之中将浣洗衣物不断捞起放下,似乎对这寒冷已是习以为常,就咬紧牙关,忍住手上不停传来的刺骨寒冷,学着小花的动作,开始洗起衣物来。 如此简单动作不知重复了有几千万下,两人身旁脚边,洗好了的衣物,已是装满了十几个大盆。 那些洗衣女,早已完成今日任务,到后院吃饭休息去了,单单只留下柳念柔和小花两人,犹自不停重复着浣洗动作。 这时,天边一轮红日慢慢沉下,渐渐消失在宫墙之外,再也看不见了。 小花累得腰酸背痛,这时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挺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侧首去看身旁的柳念柔,却见她细嫩玉手,此时已是红肿不堪,额上汗水也是不断滚落,打湿了身前一大片衣服。 小花见状,心中痛惜,急忙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姐姐,我看你似乎从未干过这些粗笨的活,你就在一旁好好休息,余下的这些活,就让我来干就好了” 柳念柔闻言摇头,含笑柔声说道:“好妹妹,我比你大,又怎能让你替我干活倒是你应该去一旁休息才是” 说完,她就要将小花推到一旁。 小花又怎能让她一人肚自去干活 两人一时推来让去,却没有留意那黄大嫂已是悄悄来至两人身后。 她看到两人一片姊妹情深,心中火起,弯下腰去,伸手就将那盆中已经洗好了的衣物全部拉了出来,摔在地上,高声骂道:“我说你们怎么还没有干完这点儿活呢却原来是在这里偷懒” 两人闻声这才发觉,吓得急忙回身拉住了她的手,低声求饶。 黄大嫂看看地上散得七零八落的衣物,已然赃物不堪。伸手用指头狠狠的戳了小花额头几下,咬牙恨声说道:“洗不完这些衣物,你们不要休息” 说完这话,她转身大步离去。 小花呆呆看看脚边散落的衣物。眼中流出泪水,转脸看到柳念柔发愣不语,心中替她难过,急忙低声说道:“这个黄大嫂,仗着自己是海公公的远房亲戚。掌管了这洗衣房后,就作威作福,随意打骂我们,甚是嚣张今日,我们被她欺负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姐姐,你不要难过,我们快些重洗就是。” 柳念柔闻言看着眼前之人,见她脸上泪痕犹在,眼中却是柔情一片,摇头说道:“我并非是在替自己难过。而是无辜使得你受到牵连,遭了这些罪,心中更是难过。” 小欢听得她一片真情流露,心中难过霎时全无,笑着搂住她的肩头,低声说道:“小花能够有的姐姐陪在身边,就是要我立时替姐姐去死,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胡说你日后就是我柳念柔的亲妹妹,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半分,又怎么会让你替我送命” 柳念柔叹息着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一边发誓般轻声细语,一边眼中又滚落无数泪水。 这一夜,两人一直干到东方鱼白,这才将所有衣物重新洗好。又拿到外边院落,一一搭在竹竿之上,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小花拉着柳念柔的手,两人回到最后那座院子之中,轻手轻脚的进入一间通铺房间,来至一处角落。倒头就睡。 但仅仅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就被身旁之人用力推醒。 两人揉着酸痛的双眼,看到房中众人已是起身,急忙跟着众人一起走出房去,脚下虽然移动,但犹自觉得身子发软,精神恍惚,宛如梦中一般。 这时,天边泛白,天空之中仍有星光不停闪烁。 柳念柔待得跟着众人在院中站定之后,这才略微清醒了一些,就费力挺直酸痛无比的腰身,定睛左右看看。 那黄大嫂正自双手叉腰,瞪视着面前整齐站着的二十几人,高声说道:“今日是宫中选秀大事,定会有无数衣物要送过来浆洗,大家要万分仔细了,切莫出任何事端” 众人应诺一声,就见到那院门被人推开,前院那些分拣衣物的宫女两人抬着一大筐衣物,鱼贯而入,将这几十大筐衣物堆放在院中空旷之处。 殿后一位妇人,也是三四十岁模样,手中拿着一页清单,这时走了过来,和那黄大嫂一一将各自手中的清单清点仔细了,这才高声说道:“黄大嫂,这些衣物,务必明日一早全部浣洗干净。明天中午,宫中各处就要来人一一取回。切莫有任何闪失” 黄大嫂点头应诺。 这人才转身离去,那些余下宫女就随着她,又一一退了出去。 众人看着眼前这几十大筐的衣物,分明比的平时多出许多,立时感到心中压力山大,各个垂头丧气,很是无力。 黄大嫂这时过来,拿眼扫了全场一遍,这才高声喝道:“你们方才也都听到了,今日不比寻常,是当今圣上择选秀女的大日子。自然宫中各处送来浆洗的衣物多了许多出来。我们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得按时将这些衣物浆洗干净,否则,定会没有好果子吃快去吃饭,准备干活” 说完这话,黄大嫂一摇三摆,独自一人进了自己的专属小屋,独享早餐去了。 众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迅速来至一间小房之中,抢占位置,飞速拿起屋中央长桌上的馒头,稀饭,大口吃喝起来。 柳念柔和小花由于疲惫不堪,就慢了几步,待得两人进来,桌上的馒头和稀饭早就一点儿都不剩了。 两人对视一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返身出去,忍住腹中饥饿,干等着准备干活。 也就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些吃喝完毕的宫女就又飞速出来,重新来至院中,站好队伍。 柳念柔抬眼去看,一抹朝霞正自冲破重重云层,投射出来,五彩斑斓,甚是迷人。 她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去,在心中对自己轻声说道:“柳念柔,你要学会坚强,你要在这宫中最为底层的地方,活出一番样子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被贬之人 她为自己打足了气,悄悄伸手出去,紧紧拉住了一旁饿的头晕眼花,愁眉不展的小花,含笑看了她一眼。 小花立时感到心中温暖一片,腹中饥饿也似乎消减了许多,就冲着她甜甜一笑。 两人立时心意相通,倍感身上力量无穷。 这一天,黄大嫂因为事务繁杂,倒是没有功夫来折磨两人。虽然又是极其劳累的一天,但是两人倒也觉得充实快乐了。 这一夜,两人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正准备去睡,却冷不防被黄大嫂叫住。 “你们两个不要和大家睡在一起,免得惹人讨厌,就去门口那间小屋去睡吧” 柳念柔闻言不解其意,但侧首分明看到小花脸色难看,便大致猜得,那间小屋绝非是给两人的特殊招待。 果然,当两人抱着各自的被褥等物,推开小屋房门时,一股浓烈的灰尘气迎面而来,立时呛得两人咳嗽不止。 小花垂头丧气的低声嘟囔道:“什么吗明明知道这里平日里只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却还要我们来睡,这不明摆着是要继续折磨我们吗” 柳念柔挥手拂去迎面而来的灰尘,定睛去看,这才看清四周。 入眼之处,四周杂七杂八的堆满了各种物品,但都是落满了灰尘,显然是一间废弃许久了的杂物间。 她左右看看,见这里不过四五米大小,却因为堆满了杂物,已是毫无落脚之地,又谈何在这里休息 小花将手中的被褥等物扔在脚下,颓丧的坐在上面,抬头看着静默不语的柳念柔,低声说道:“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柳念柔看了许久,将手中被褥放下,挽起袖角。将一方枕巾遮住口鼻,这才缓步过去,伸手取过墙角一只破烂扫帚,二话不说就动手开始清扫起来。 小花见状。立时身上来劲,照着柳念柔的模样,也寻得一个扫帚,动手开始打扫起来。 两人将乱七八糟堆放的东西按照种类大小仔细摆好,用心分拣了一番。竟然找到许多可用之物。 没有多久,原本只有立足之地的小屋竟然就空出来的大半。 柳念柔满意的看看,又缓步过去,将两块木板摆放在靠墙一方,中间用一只高高的废弃木箱隔开,恍如两间隔间。 她又从那堆整齐摆放好了的物品之中取出几大片厚毡子,仔细铺在木板之上,这才取过两人的被褥开始铺了起来。 小花呆呆的看着她如此这般不停忙活,再四顾看看已是焕然一新的小屋,眼圈泛红。慢步过去,伸出手去,从柳念柔身后将她轻轻搂住,将自己满是泪水的脸紧紧贴在她的背上,颤声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 柳念柔一愣,直起身来,却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拍着小花紧紧搂住自己腰身的手。 两人就这样站着,虽然不说一句话。却已是胜过千言万语了。 这一夜,两人隔着木箱,闭着眼睛,却都觉得心中满足万分。一时之间却也睡不着了。 小花瞪视着黑漆漆的屋顶,突然轻声问道:“姐姐,今日是圣上择选秀女的日子,你原本是要入选之人,此时却到了这苦涩难捱的洗衣房。你的心里,可否有着不平” 柳念柔轻声叹息道:“我是个不吉利之人。今日能够和妹妹独处此处,只要日后能够平安无事,即便终老这里,我也心满意足了” 小花听她语声之中,竟然毫无怨言,反倒一派真切,心中好奇,就索性翻身坐起,来至这边,躺倒在柳念柔的身旁,侧转身去,盯着她一双秋水般迷人的大眼,眼圈泛红,低声问道:“可是像姐姐这样的绝世容貌,若是一辈子都只是呆在这里,却真是可惜了” 柳念柔闻言眼光闪烁不停,定睛看着枕边之人,低声说道:“可惜什么是可惜姐姐不能够伴在那君王左右,承其欢好吗” 小花一愣,急忙问道:“难道姐姐不愿被圣上看中,成为这宫中的得宠妃嫔” 柳念柔摇头笑道:“傻孩子,即便日后真的能够被君王宠幸,成为妃嫔,却又如何还不是如笼中鸟儿一般,毫无自由可言更何况,高处不胜寒,越是被君王宠幸,日后就越是是非不断,安危难保了” “那照姐姐的说法,这宫里的众多妃嫔,还真是活得毫无兴趣了” “那倒不是,专爱那争权夺势,尽享荣华富贵之人,自然是甘愿失去自由,在这里其乐无比” “那么,姐姐你有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柳念柔闻言静默不语,眼中波光闪闪。 小花被她眼中秋水吸引,失神许久,这才惊呼清醒道:“姐姐,你真的是能够迷惑心神呢我是个女子,都情不自禁会被你深深迷住了呢” 说完这话,小花捂住小嘴,嗤嗤笑个不停。 柳念柔被她如此一说,脸上羞红一片,垂下眼帘,低声叹道:“真的吗所以我自幼克父克母,被兄长带大,又被嫂嫂嫉妒,这才嗾使着兄长将我以十两纹银卖给当地一户大家,还未来得及嫁给他做七姨太,他却抱病而亡。 谁承想,他家夫人早就嫉恨于我,于是借此机会将我以千两纹银,又卖给了知府大人。这才会被他举荐入宫想来,这都是因为我这张魅惑人心的脸,才使得我的命运如此波折我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个灾星吧” 小花听得呆住了,看她眼中泪光闪闪,自己心中莫名难过起来,急忙摇着头,眼中泪水涟涟。 她急于安抚柳念柔,就低声说道:“姐姐怎么会是蛊惑人心之人你不要去听别人如何胡乱说你她们那都是因为嫉妒你的绝色容颜,这才想着法子去损折于你在小花眼里,姐姐是这世上最为美丽的人儿,是小花最爱的姐姐小花再也不愿和姐姐分离半步,还望姐姐能够对小花也不离不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可怜至极 柳念柔听得她一片真情流露,心中满是温暖,感动的伸出手去,将她脸上流出的泪水擦掉,柔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姐姐是个灾星,你总是跟在我的身边,必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痛苦。” 小花急忙摇头笑道:“姐姐明明是我花若瑄命里的福星,使得我原本苦涩无味的生活充满了无穷乐趣。在这世上,我以后再也不是孤零零独自一人了但是,姐姐,你要对天发誓,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抛弃了小花” 柳念柔听得她语气之中满是惶恐,知道她唯恐自己说出个不愿意出来,就不愿伤她,于是伸出右手对天发誓道:“我柳念柔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对花若珺不离不弃,永不负她” 小花感动万分,扑入柳念柔怀中,再不愿离开着温暖怀抱。 这一夜,两人轻声细语,真个是交谈甚欢,直至窗隙之中隐隐投入光亮,这才沉沉睡去。 接连几日过去,柳念柔就对这里的工作生活已经熟悉,虽然自己身份卑微,每日里辛苦劳作,但身边有花若瑄时刻相伴,倒也觉不出什么心酸苦涩了。 这一日,众人正在院中忙碌,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几人迈步走了进来。 柳念柔闻声抬眼去看,却见到李公公正和王嬷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身后慢吞吞跟有一人,一身华彩服装,却发髻散乱,一张鸭蛋脸上,满是泪痕。 众人不知真三人过来为了何事,就都注目去看。 黄大嫂早就快步过去,对着李公公和王嬷嬷弯腰施礼,满脸堆笑着轻声问道:“哎呀,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啊,两位怎么会到我这洗衣房了” 李公公咳嗽一声,却不说话,背过手站立一旁。 他打眼扫了场内众人。一眼就看到了静默站立在人群之中的柳念柔,即便此时她不施粉黛,一身粗布衣服,却仍是如此美艳。 “这个柳念柔也真是命苦。这才刚刚入宫,却连圣上一面也未见到,就被那靖王爷淘汰出去哎,如果圣上看到此人,必是要将她宠溺万分。到那时。只怕这后宫之中,就再无一人可以和她争风吃醋了日后,我必要想个法子,将此人献给皇上,好邀个头功” 他念及至此,就不再多想,定睛去看身前几人。 那王嬷嬷回转身去,一把拽住身后之人的衣角,将她用力拉至众人面前,高声说道:“你等今日听得仔细了。这个人是前几日新入选的秀女。唤作于如燕,前个被圣上侥幸宠幸了一晚,昨儿个才刚刚被封为嫔妃,今儿个却就惹怒了圣上,被削了封号,贬为宫女,到得咱们这儿来做洗衣女了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把她当做什么妃嫔,尽管让她好好干些活” “你可听仔细了” 黄大嫂急忙弯腰笑着说道:“明白了,明白了我自会分给她活计,让她的一身懒骨头再不得半点儿慵懒” 王嬷嬷将于如燕推搡至黄大嫂面前。就和李公公转身离去了。 李公公临走之时,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静默站立在众人之中的柳念柔。 当日,这个于如燕就吃尽了苦头。 黄大嫂不但让她一人洗了三百件衣物,还借口她洗的不够干净。罚她一天不准吃饭。 小欢看到眼里,立时涌起同病相怜之感,悄声对柳念柔说道:“姐姐,她倒是比我们还要可怜呢” 柳念柔默不作声,看她已是累得满头大汗,身上华丽彩服已是凌乱不堪。就掏空回到小屋,将自己的一套工作衣服取了来,趁着众人去吃午饭的间隙,悄悄来至她身旁,递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快些换了这身衣服吧” 于如燕垂首落泪,正自感到心寒绝望,却突然耳边听得一声婉转之音,急忙收住眼泪,抬眼定睛去看,不觉大吃一惊,错愕惊呼:“柳念柔,怎么是你你竟然在这里” 柳念柔点头,四顾看看,急声说道:“我不能被人发现在这里和你说话,否则,你定会被那黄大嫂重重处罚。迟些时候,我会给你送些吃的。你再忍耐一会儿” 说完这话,柳念柔不敢耽搁,急忙碎步离开了。 于如燕呆呆看着这人的背影,想起几日之前,自己在她身后相随,一路之上就被她美得无法言表的容颜和娇媚之姿折服,还暗中想着,这样一个人儿如果入了宫,就如鱼儿入了水中一般,会独享君王之宠。自己和她想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但世事难料,当众人被那靖王爷初步筛选之时,偏偏自己被选中,而她竟然落选。 当时看着她被一个小宫女带走之时,心中着实替她惋惜了一番。 但是,这世事果真是难料至极。 自己一夜之间由秀女变成嫔妃,却又因为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而使得那武宗皇帝勃然大怒,立时又从高高枝头跌落至地,并且摔得极惨。 “原来,她那日是被送到这里了我们两人的命运倒都是苦不堪言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偷眼四顾,将院中再无一人,就飞速将身上华服脱下,换上了这身粗布衣服。 黄大嫂回转身来时,扫了一眼犹自在不停洗着衣服的于如燕,看她衣服不知何时已是换了,以为是有人将她的工作服送来了,也就没有再去细想,转身就走进自己那间小屋,躺倒在床上,去睡她雷打不动的午觉去了。 入夜时分,众人已是回房休息。 于如燕早已累得奄奄一息,腹中此时又是一天滴水未进,更是觉得自己虚弱至极,不觉摇摇欲坠,眼见得就要倒在地上。 这时,一双温暖玉手及时过来,将她扶住。 于如燕倒在这温暖怀中,急忙定睛去看,却正是那白日里给自己拿衣服的柳念柔,在她身后,站立一人,正是那日带柳念柔离去的少女。 “你先吃些东西吧余下的活,我们替你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次现身 柳念柔柔声说着,就将她扶到一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递给了她。 于如燕低头去看,原来是两个雪白的馒头躺在里面。 她眼中落泪,伸手接过馒头,和着脸上的不断滴落的泪水,大口吃了起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慢些吃,不要噎着” 柳念柔看她点头,就含笑起身,来到水槽边,撸起袖子就开始替她洗起来。 那一旁的少女也冲她甜甜一笑,来至柳念柔身旁,一起埋头干了起来。 于如燕心中感动万分,吃完两个馒头之后,定睛看着眼前这两个为自己分担劳苦的人,心中温暖一片,身上奇迹般涌起无穷力气。 她快速起身,来到两人身旁,也不说话,就开始干起活来。 这时,一轮皓月当空,将一片皎洁柔光洒满人间。 三个少女被这片柔光笼罩,宛如三个遗失人间难以回归天庭的仙子,美轮美奂,真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午夜时分,三人终于将全部衣物洗净搭好,这才回到小屋休息。 由于于如燕和小花身形娇小,都比柳念柔足足低了一个头,就挤在一张床上。 三人劳累一天,却毫无睡意,隔着木箱子就开始闲聊起来。 “你叫我小花,我就叫你燕姐姐吧” 小花侧首看着于如燕,轻声说道,迟疑了一下,却忍住心中疑惑,并未接着去说。 于如燕点头答应,看她一脸忍耐之色,就叹息着说道:“你们两个恐怕对我已是疑问重重了吧” 柳念柔却轻声说道:“燕姐姐如果不愿提及,我们自然不会多问。” 于如燕感念她一片洁净之心,静默片刻,就开口说道:“我来自黑水,父亲正是那里的一方郡守。但他为了自己能够升官发财,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作为贡品,献给圣上。我来这里之时。就已经心如死水。却未曾想到会被那武宗皇帝一眼看中,当夜就被他宠幸。” “但你又为何会被他贬为宫女的” 小花惊愕,急声问道。 于如燕摇头叹息道:“我想,你们在这宫中居住。也可能早就会有所耳闻。这个武宗皇帝是个极其古怪之人。他” 说到这里,于如燕迟疑着,却不再说话了。 柳念柔闻言心中一动,却轻声说道:“燕姐姐,你不愿提起就不必多说了。我们心中即便再是好奇。但这事毕竟会使得你心伤还是不要再说了” 于如燕闻言,心中一跳,暗自想到:“我在宫中为何会被贬至这里之事,今日就是我不说,日后也会被人传来过来。与其日后让人胡言乱语,反倒不如让我说出事实真相,以免这两人误会于我” 想到这里,她就开口说道:“今日我若对你们两人说了,你们听过就即刻忘记,权当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一般。我才会放心说给你们两人去听。否则,日后此话若传了出去,我们三人性命,只怕会立时不保了” 柳念柔和小花闻言都是一惊,即刻会意,各自发了誓言,绝不泄露半句出去。 于如燕这才缓声说道:“这位君王心中,原来不爱女子,而是爱着一个男子”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那另外两人果真是吓得目瞪口呆。半天也缓不过劲儿来。 柳念柔稳住心神,轻声问道:“燕姐姐,这样隐秘之事,你却又是如何得知的” 于如燕哀叹一声。悠悠说道:“昨夜,他醉酒来至我房中,与我疯狂欢爱之时,却是漏嘴说到柳羽轩、柳羽轩,这样的话来。虽然他并未说的仔细,但仅仅这三个字。我再看他疯狂动作之时,盯着我的眼中,似乎并未看着我,而是看着另外一人,这才惊觉出来的。” 小花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 柳念柔沉默许久,这才轻声问道:“燕姐姐,你可否是因为鼓足勇气,大胆问了圣上,这柳羽轩究竟是何人的问题” 于如燕急忙答道:“是啊,我真是胆大妄为,只是一心震惊,想要问个清楚,却哪里知道,此话刚一出口,这个武宗皇帝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令人即刻将我带出大殿,贬为宫女,永世不得踏出这皇宫半步。” 说完这话,于如燕像是终于卸掉了自己身上一个无法负荷的重担一般,立时觉得神清气爽,深深的呼入一口气去。 柳念柔和小花听完之后,除了震惊,再无半点多余杂念,不免都有些暗自后悔,方才真的不该去听她的隐秘之事。 “这下子我真的是解脱了。可你们两个,从此以后,却同我一起背负了这个惊天秘密,我们的命运就此纠结在一起,再难以分割开来了” 于如燕轻松笑着,那另外两人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从这一天开始,三个人生不同的人,却奇妙的走到了一起。 不知不觉之间,三日过去,三人终日形影不离,倒是欢快无比。 这一日清晨,终日正在院中忙碌,院门声响,那王嬷嬷和李公公走了进来,身后却跟了一大群捧着各色物品的宫女。 黄大嫂心中惊异,这几日,这两个手握宫中大权的人物,却为何三天两头总是出现在自己这里。 她急忙奔了过去,笑着问道:“哎呀,你们两位今儿个可怎么又来了” 王嬷嬷却不理她,扫视了一圈正在忙碌着的洗衣女们,一眼看到那于如燕正赤着双脚踩着盆中的衣物,不觉疾步过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磕着响头,高声喊道:“燕妃快些出来,奴婢给您谢罪来了” 众人一听,都被她狠狠的吓了一跳,立时寂静无声。 于如燕诧异的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王嬷嬷,不解的问道:“王嬷嬷,你方才叫我什么” 这时,李公公早就一阵风儿般的奔了过来,却捧起手中一方圣旨,高声说道:“燕妃接旨了” 众人急忙跪倒在地。 黄大嫂错愕了一会儿,大脑飞速运转,急忙奔跑过来,伸手扶住惊愕不动的于如燕,低声说道:“恭喜燕妃,贺喜燕妃圣上这是要宣您回宫去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因祸得福 于如燕抬眼看看跪倒在一旁的柳念柔和小花,见她们两人满脸喜色,正在偷眼给自己示意,这才终于相信,迈脚出来,跪倒接旨。 李公公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皇帝诏曰,封于如燕为燕妃,赐天香居,另赐宫女二十名,黄金一千两。即刻入殿谢恩。” 李公公宣读完圣旨,笑嘻嘻伸手扶起于如燕来,连声说道:“我就说嘛当日这燕妃能一眼被圣上选中,那必是入到了圣上的心头之人,岂能因了些许小事,就被永久打入冷宫这不,仅仅三日,燕妃就因祸得福,又得以返回圣上身旁了。” 这边王嬷嬷已被于如燕伸手扶起,真是感激不尽,连连道着万福金安。 于如燕冷眼看了看一旁媚笑不止的黄大嫂,立时将她吓得跪倒在地,叩着响头,连声说道:“老奴真个是长了一双狗眼,这才有眼不识燕妃乃福大之人还望燕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奴的命吧” 于如燕冷哼一声,却不理她,转身过去,伸出两手,分别将柳念柔和小花扶起,柔声说道:“你们两个在我落魄之时,却毫不嫌弃,反而与我患难与共,是我于如燕今生今世的好姐妹。你们且等我半日,我这就去求得圣上恩准,将你们带入天香居中。” 柳念柔和小花对视一望, 三人皆是喜气洋洋。 果真当日傍晚时分,就有几名宫女过来,将两人带到了天香居中。 柳念柔抬眼看看富丽堂皇的天香居,自是与那洗衣房有着天壤之别。 这时,那等候多时的于如燕已经迈步出来,看到两人尚在殿外迟疑,却未进来,几名迎前几步,拉住两人 的手来,低声怪道:“怎么。你们这是不愿意和我相处一处吗” 小花立时急得白了脸,摇手说道:“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柳念柔抬眼看看于如燕,见她华冠丽服。妆容精致,果然别样美丽迷人,不觉含笑说道:“燕姐姐,你真是夺人眼目啊” 于如燕脸色微红,拉着两人缓步走入殿中。 两人四顾看看。见这里金碧辉煌,摆设用度,自是精致万分,便知道,那武宗皇帝当日只是一时之气,并未真的想要将她打入冷宫。 此时看看这里的摆设用具,倒真是显示出他对这个于如燕的一片宠溺,就都放下心来,一心和她尽享姐妹欢聚之乐了。 这个于如燕也真是个性情中人,好生安排两人住在这里。各自有着一间的卧室,不离自己左右,同时还给两人配了几名宫女伺候,全然将这两人当做姐妹看待了。 小花不由得感慨万千,更是觉得世事变化,难以料及。 那武宗皇帝国事繁忙,虽然来过这这里几次,但两人都远远避开,没有和他碰到过,此后听说他又宠幸了一位新妃。就渐渐稀少了来这里的次数了。 柳念柔和小花自是替燕妃惋惜,但这于如燕却毫不自怜,反而觉得自由自在,身边有着两位好姐妹相陪。甚是开心。 她这座天香居离着武宗皇帝的养心殿甚是遥远,倒是和那后宫两位公主的沁香苑和百花宫彼此相连。这几日天气甚好,大家出去园中游走赏花,倒是远远地见到过几次。 这一天,又是阳光明媚。 三人相伴着甩开众多宫女,携手同游百花园中。 柳念柔曾经来到过这里。前几次百花尚在结蕾,还未开放,但今日刚刚进入园中,抬眼望去,却已是繁花似锦,美景迭出了。 三人皆是看得有些呆了。 柳念柔被这片美景吸引,急于知晓今日这花儿究竟开到几成,就抛开那两人,独自快步先行进入花园之中,抬眼定睛细看。 她仰头看到一树梨花,满树洁白,如张张笑脸,迎着风颤颤巍巍,那花瓣上的点点露水,竟然就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形成一阵花瓣雨,宛如落泪的美女一般。 柳念柔慢走几步过去,伸手接住又一滴坠落而下的水珠,将它小心的托在手上,禁不住心怡荡漾,轻声吟诵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好一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此时正是百花斗艳的春日盛景,你却为何会想到秋风露水” 突然,柳念柔身后传来一句宛如天籁之声,心中不觉一动,就慢慢转过身去。 她看到距离自己五步开外,此时正站有两人,却正是那日在拱桥之上,看到自己神情大变的欣柔公主和珂公主。 柳念柔不觉眉头微皱,却依然面色沉静,盈盈一拜道:“奴婢不知两位公主驾到,还望公主恕罪” 陈珂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娇媚得不可思议的少女,只觉得自己心中那难以言及的痛楚之感,又是涌了出来,不觉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陈欣柔原本只是远远看到花园之中,似乎已是站有一人,待得两人来至跟前,却恰好听得她正自吟诵着秦观的鹊桥仙中的精彩句子。不觉一时兴起,就接口说了一句。 这时,这人刚刚转过身来,那张酷似刘羽轩的脸,在一树梨花的衬托之下,竟然熠熠生辉,恍如正从画中飘然而下的仙子一般。 她胸口立时如被重锤击中一般疼痛难忍,自己仿佛也能听到那咚咚咚乱响之声兀自不停,大脑一阵放空,竟然张目结舌,踉跄后退了几步出去。 柳念柔见这两人看到自己,恍如见到了鬼一般,都是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心中很是莫名不解,方才被美景陶醉一片的心情,此时全被这两位公主打破,不觉很是不快,就轻声说道:“两位公主安好,奴婢告退” 说完这话,她迈步出去,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且慢” 陈珂大喊一声,一把拉住了柳念柔的衣袖,欺身过来,上下左右将她看个不停,眼中怀疑之色甚重,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风波一起 柳念柔烦恼的轻轻收回自己的衣角,柔声回答道:“奴婢是燕妃宫中的宫女,今日搅扰了两位公主赏花,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公主见谅” 说完这话,柳念柔再不愿多呆半分,就迈步出去,准备快些离开这里。 “你实在是像极了一个人” 陈欣柔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着一个声音在不断回旋高呼,“不要让这个人离开你” 她苍白着脸,终于开口说话,果真看到那道熟悉背影,闻声已是微微止步,就鼓足勇气,快步过去,来至她的面前,勇敢的抬眼去看她。 她真的和柳羽轩好像 那同样精致的五官,那同样如秋水一般的双眼,那同样不高兴时,就会微微翘起的嘴角 天哪,这世上难道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而且,还是性别不同的两个人 陈欣柔觉得自己就要发疯了。 她越是看着眼前之人,那柳羽轩的音容笑貌就越是在眼前这张脸上重叠显现,愈发叫自己被眼前之人迷住心神。 不,如果此时自己敢于去承认的话,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人魅惑得不愿再离开她半步了。 陈欣柔被自己心头浮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住了。 “欣柔公主,如果没有事的话,就请放奴婢过去” 柳念柔真是感到有些烦躁了。 两次与这两位公主相遇,怎么两次都是如此尴尬诡异的场面 她侧身闪过眼前痴痴望着自己的陈欣柔,又是迈步就要过去。 “不要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突然,陈欣柔拉住自己衣襟的手一松,人就朝后倒了下去。 柳念柔想也不想就伸手拦腰搂住了她,将她抱进怀中,低头去看,却正迎上她那双极致迷离,茫然无措的眼睛。 “你” 陈欣柔双眼一闭,竟然晕了过去。 柳念柔抱着她。推开也不是,不推开更觉得很别扭,正犹豫不决着,陈珂早就奔了过去。将陈欣柔从她怀中搂了过去,急声唤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这时,那于如燕和小花才刚刚慢步过来,看到此番景象。都吓得不轻,急忙高声唤过来后面紧随的宫女,去请御医过来。 众多宫女七手八脚将陈欣柔搀扶到沁香苑,刚刚躺好,那赛华佗胡胜就急匆匆奔了进来。 他看到陈珂和于如燕等人,也不搭理,只是健步如飞,奔至陈欣柔床前,伸手号脉。 众人只见他眉头越来越紧,心中不觉都惴惴不安起来。 许久之后。他这才放下陈欣柔露在帷帐之外的纤纤玉手,回头看着一脸焦躁不安的陈珂,摇头说道:“我难道没有向你们叮咛过吗欣柔公主的脾脏,两年之前受到挤压破损,虽然经过两年自行修复,但是这受损的脾脏却还得好生静养,慢慢恢复才得痊愈。因此上绝不能让她大悲大喜,更不能郁结于心,使得脾脏负荷不起,难以好转” 陈珂暗自气恼自己的粗心大意。不该为了一个相似之人,就天天拉着姐姐出去游走,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那人一面。 今日果然见到了此人,但是。相似是相似,毕竟男女有别,又怎能会是一人 现在陈欣柔伤病因此而复发,却真是自己的私心太重所致了。 她心中愧疚难安,只得忍住心里酸痛,低声求道:“还望神医能够妙手回春。救我姐姐一命” 胡胜叹息一声道:“今日倒是无妨,慢慢吃得几副汤药即可。但是切记,再不能深受刺激了” 陈珂含泪点头。 胡胜这才坐在圆桌前,写了一份药方,叫宫女出去取药,叮嘱了一番如何用药,这才回转身来,扫了一眼屋内众人。 “咦,这位姑娘好相貌啊” 他看到柳念柔时,脸色微变,但即刻恢复正常,起身慢步出去了。 于如燕见此时无事,就带着柳念柔和小花退了出去。 陈珂呆呆看着柳念柔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陈欣柔,颓然坐至桌前,眼中流下泪来。 直至入夜时分,陈欣柔这才缓缓醒来,侧首看到陈珂犹自守在自己床前,早已困倦不堪昏昏睡去,心中感动。 这时感到嘴中苦涩,想要出声唤宫女进来,但又怕惊扰了陈珂,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扶着墙壁慢慢来至桌前坐下,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她仰头喝水之时,眼角突然瞥见窗外似乎站有一人,就轻声问道:“是翠儿吗” 那道人影闻声,却倏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陈欣柔愣了片刻,觉得身上略过阵阵寒意,急忙奔过去,一把将房门用力推开,向外看去,却空无一人。 陈珂被开门声惊醒,揉着眼角转身过来,却分明看到另外一侧的窗外,隐隐忽忽站有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不觉吓得尖叫一声,伸手指着窗外,已是冷汗淋淋了。 陈欣柔回头见她面如死灰,心中咚咚咚乱跳不止,急忙高声唤道:“翠儿” 很快翠儿又外间进来,看到两人都神色慌乱,急声问道:“欣柔公主,珂公主,你们这是怎么了” 陈欣柔低声对她说道:“快些去请何将军入宫只说我有要事” 翠儿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间睁大了双眼,伸手指着两人身后,尖声叫道:“啊,鬼” 两人立时感到浑身毛发倒立,急忙转身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莫名转身,那翠儿却已是吓得浑身颤抖不已。 翠儿伸手抹掉脸上流出的冷汗,抖抖索索的对两人说道“两位公主,你们你们方才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吗我分明看到一个黑影正站在你们身后,根本就看不清容貌如何,却只是看了那一眼,我的身上就觉得很是寒冷现在,却不见了可真的是鬼吧” 陈珂看她浑身颤抖,想起自己方才所见的那道黑影,心中也开始发毛,急忙伸手拉住陈欣柔的手,紧张的说道:“姐姐,是真的,我刚才也看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莫名其妙 陈欣柔皱紧眉头,低声对翠儿说道:“你叫值守的宫女们现在打起精神来仔细盯着。你快去请何将军进来。” 翠儿再不敢耽搁,急忙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外边值守的两位宫女被唤进来,站在门前。 陈欣柔拉住陈珂的手,两人皆是惴惴不安的坐至桌前,等着那何勇的到来。 两人坐在桌前,已是半个时辰左右,但却还未见那翠儿返回,更未见到那何勇应邀而来。 陈珂浑身抖索着,抬眼看着陈欣柔,低声说道:“姐姐,翠儿平日里手脚麻利,怎么今日如此磨蹭该不会是有了什么意外” 她正自说着,突然听得窗格一阵咯吱作响,两人惊恐望去,豁然看见那道模糊黑影正站立窗前,却比以前更是阴森可怖。 陈珂吓得尖叫一声,就晕死了过去。 屋外宫女闻声进来,看到此景,吓得手忙脚乱。 陈欣柔急忙唤人去叫胡胜,心中狂跳不止。 话分两头,且说那翠儿,从沁香苑出来,手执一柄宫灯,急匆匆脚下如风,穿过回廊,直奔大殿外而去。 这时正是夜色最为深沉之时,四周寂静无声,偶有微风拂过,将她手中宫灯吹得摆动不止。 翠儿想起方才自己眼前所见黑影,静如鬼魅一般,只是站在那欣柔公主和珂公主身后,似乎伸手就可以将两人抓至手中,阴森森夺人魂魄。 她不觉就打了个冷战,突然眼前一阵风过,立时扬起一阵飞沙,迷住了她的双眼。 “今天怎么这样倒霉” 翠儿止住脚步,伸手去揉眼睛,手中宫灯却倏地一下灭了。 “啊” 翠儿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入怀,掏出火石,就着灯笼重新点燃了宫灯。微微一抬眼,却猛然间看见不知何时,自己的面前竟然站有一人,全身黑漆漆一团模糊。看不清样貌如何,就那样静默无声的站立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不到半步,却听不到任何的呼吸呼吸之声。 “啊鬼啊” 翠儿吓得狂乱大叫起来,声音还未来得及冲口而出。就感到脖子一痛,只听得咕噜噜几声,她的项上人头已是从脖间断裂,滚出去好远。 扑通一声,翠儿的尸体翻倒在地,那颗头颅上,极致的恐惧表情,是翠儿在这人世的最后情感。 半个时辰之后,值守的宫廷卫士从这里经过,这才发现了尸体。 宫中立时灯火通明。平白多出来了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卒,在皇宫的角角落落不停勘察寻找,试图找到行凶杀人之人。 但是,直到天色放亮,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杨文广忧心忡忡的来至养心殿,待得海公公通报过后,这才垂着手,快步走入大殿之中,不敢抬眼去看高坐龙椅之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圣上圣明,微臣办事不利,疏于职守,这才使得刺客进入宫中行凶杀人请圣上责罚于臣” 陈玉脸色很不好看。厉声喝道:“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是朕休养的地方,更是朕的皇妹嫔妃安稳生活的地方你究竟是怎么派人值守的竟然会让刺客来去自由,杀人于无形之中。更可恨的是,这个刺客竟然会去惊扰朕的两位皇妹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可恕朕限你三日之内,捉到刺客” 杨文广从未见过武宗皇帝如此雷霆暴怒过。退出来时,身上已是湿透一片了。 他气恼的伸手擦掉脸上的冷汗,沉思一番,就急忙转身出宫,来到靖王爷府中商量此事。 靖王爷早就听闻昨夜皇宫之中,有人夜闯沁香苑并杀了欣柔公主的最为亲信的宫女翠儿。 他心中莫名滑过一丝恐慌,费力思考,究竟是何人所为,又意欲何为 这时,他抬眼看看坐在一旁的杨文广,低声问道:“你可曾亲自前去查看那宫女翠儿的尸体” 杨文广急忙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此事牵涉圣上两位皇妹,我岂能不亲力亲为但是,我看过之后,心中疑虑重重,觉得此事很是古怪” 靖王爷扬起眉头,侧首看他:“你且说说看” “首先,这宫女从沁香苑出来,要到宫中侍卫留守之处找何将军入宫。短短百十来米的距离,中间又都是空旷之地,如若杀人,岂不是极易被人听得但是昨夜却无一人听到那翠儿的呼救之声。 其次,据两位公主所述,都先后看到了一道黑影,在那翠儿走后半个多时辰之后,又见到那道黑影,珂公主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而几乎在同一时刻,那翠儿就在百米之外的空地上被杀害。这些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靖王爷静耳听完,沉思许久,这才点头说道:“杨将军啊,这就说明,有这么几种可能。第一,这刺客武功高强,并且深不可测。第二,至少有着两个甚至上的刺客。” “啊,这还了得靖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这些刺客来无踪去无影,我们又该如何才得将这些刺客抓住” 靖王爷站起身来,在屋内转了几圈,这才来至杨文广面前,沉声说道:“这些刺客的目的绝非是为了杀个小宫女这么简单,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圣上那里我替你去说情,多给你些时日办案即可。” 杨文广闻言大喜,急忙施礼道谢,这才急匆匆又出府而去。 这一天,宫中各处都增加了防守士卒,而在两位公主的寝宫四周,更是布置了影子营的众多死士看守。 整座皇宫陷入一片紧张氛围之中。 小花一大早出门转悠,就惊奇发现了这一变化,找了几个以前熟识的宫女太监一打听,这才知道了昨夜之事,吓得心头乱跳,,急忙返回天香居,急匆匆跑至于如燕和柳念柔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柔姐姐,燕姐姐,你们听说了吗昨夜欣柔公主的沁香苑进了刺客,惊扰了两位公主,吓得珂公主晕厥不说,还杀了欣柔公主的贴身宫女翠儿现在,整座皇宫已是人心惶惶,戒备森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前去探望 于如燕闻言惊愕的抬眼看她,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就急忙起身说道:“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两位公主” 柳念柔想起那两位古怪至极的公主,心里厌烦,就坐着未动。 小花倒是点头说道:“是啊,我们三处住的最近,此番她们受到了惊吓,我们作为邻居,自是要去看望,抚慰她们一番” 于如燕见柳念柔依然稳坐不动,就急声说道:“哎呀,我的好柔儿,你还不快些起身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何况此番刺客之事还未解决,保不准我们就是那刺客下一次行凶的所在” “哎呀,燕姐姐,你胡说些什么啊呸呸呸,快些少说些晦气话探望就探望呗,套个近乎就套个近乎吗,干嘛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小花立时翻脸,气鼓鼓的伸手过去,不由分说就一把拽起犹自稳坐不动的柳念柔,高声喊道:“柔姐姐,你更是过分老话不是说的好,唇亡齿寒吗我们还不快些去探望她们” 于如燕闻言,心中暗自发笑:“这唇亡齿寒,和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又有何分别只不过一个用词俗了些,一个却雅了些罢了。” 柳念柔性子虽然倔强,但是一遇到这个小花,就什么个性都没有了,与其像现在这样,被她拽的歪七扭八的狼狈而去,倒还不如自己好好的走了去。 想到这里,她轻轻推开小花的手,无奈说道:“那好吧,我们去看看她们。” 三人被一群宫女和侍卫簇拥着,直奔沁香苑而去。 待得到了沁香苑,早有宫女进去传话,不一会儿就叫她们进去。 小花四顾看看,见到这里四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明里暗里不知安排了多少护卫之人。却比的自己那里的天香居戒备森严的多,不得不暗自叹息这武宗皇帝对自己的妹妹真是尽心尽力了。 陈欣柔刚刚才从百花宫回来,想起方才自己费尽力气,这才安抚得陈珂稳住心神。这时坐在桌前,抬眼看看那两侧的窗子,心中犹自颤抖不停。 这时听得燕妃前来看望自己,心中就是一跳,不由就想到:“不知。那个人可否也跟着一同来了” 她急忙迎出门去,却一眼看到那柳念柔,正自怏怏无力的跟着燕妃和小花,慢吞吞走了过来,心里就莫名开始乱跳起来。 待得燕妃走过来,几人随着陈欣柔,一同步入大厅用茶。 喝了几口茶后,于如燕就放下茶盏,看着满脸愁容的陈欣柔,关心问道:“我听闻昨夜欣柔公主这里来了刺客。杀了翠儿,就急忙过来看看。欣柔公主现在可还好不知珂公主现在可还安好” 陈欣柔偷眼去看那静默坐在一旁只是喝茶的柳念柔,见她只是低头喝茶,似乎除了对手中茶盏有些兴趣之外,其余事物都毫不在心上一样,不觉心中莫名失望不已。 她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还好。珂妹妹昨夜却吓得不轻,此时服了汤药,正在宫中休养,躺上几日。就会无事了。多谢燕妃为此事费心了” 于如燕闻言,脸色一缓,伸手拉住陈欣柔的手,摇头说道:“没事就好。想来那刺客再也不会来你这里了吧” 陈欣柔皱眉摇头,想了许久,这才迟疑说道:“我虽然不知,这刺客是否还会入宫行刺。但是,我却有着几处疑惑,着实费解。不知几位能否替我分析一番” 小花立时笑着点头说道:“我们是近邻。自然是邻里有事,邻里帮了欣柔公主但说无妨” 陈欣柔偷眼看看那依然稳坐不动的柳念柔,心中失落更重,却只得强自忍住,低头轻声说道:“昨夜,翠儿被害之时,我和珂妹妹,却在这里也见到了那道黑影,想来让人费解。再者,听何将军所言,翠儿被害之处,距离那值守院落不过五六十米,当时却无一人听见呼救之声。这就更是让人费解了。不知几位,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于如燕和小花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侧首去看一直静默不语的柳念柔,却见她神色自若的放下手中茶杯,叹息着说道:“这有何费解两位公主和那翠儿遇害时,所见之人必然不是同一个人,这才会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都能看到黑影。 那值守院落即便近在咫尺,只要这个行凶之人武功高深,在人毫无防备之时,手起刀落之间,那手无缚鸡遏之力的翠儿,又如何能够呼喊求救” 三人闻言都惊愕的看着她,仔细回想她所说之话,的确很是丝丝入扣,便都对她暗自佩服不已。 小花圆睁了自己的一双大眼,倒像是似乎初次遇见柳念柔一般,揉着自己的双眼,惊呼说道:“哎呀,我的柔姐姐,你若不是个女子,而是个男子的话,真应该去做个捕头你真是心思缜密,反应迅疾,不是男儿,却胜似男儿了啊” 柳念柔微叹一声,侧首抬眼,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一下望着她正痴痴发呆的陈欣柔,心头不觉就是一跳。 她不着痕迹,云清风淡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这几人的目的倒只是冲着欣柔公主你一人而来的” 陈欣柔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定睛看她,摇头问道:“柔儿姑娘为何会有此一说” 其余两人也是好奇重重,都盯着她,不知她会如何说法。 柳念柔含笑看着她,双眼毫不避讳的紧盯着她,倒使得陈欣柔无法抵制得住她双眼之中的柔波流转,直觉得心脏狂乱跳动,心神已被她魅惑眼神摄了去,只空余了一副皮囊留给自己。 陈欣柔喘息着垂下头去,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神,伸手用力捂住再也控制不住的心跳,暗自骂道:“陈欣柔,你究竟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她也是个女子,你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生出如此可怕感觉你难不成是对那人相思太过,这才会陷入疯魔之态” 柳念柔却已经轻声言语道:“欣柔公主,小女子所言,你定要仔细听了。这几日接连发生之事,别的宫里毫无干连,就只是在你的宫里出现诡异之事。若不是这人存心要搅扰于你,想要将你逼出这里,又会有何目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果然如此 陈欣柔闻言大惊,急忙抬眼看她,轻声问道:“这人为何会要将我逼出这里我这里难不成有着什么隐秘之物” 柳念柔含笑点头,赞许道:“欣柔公主果然聪颖,我仅是点拨一二,你就全然知晓了。” 其余几人,见这两人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但自己仍是觉得云里雾里,甚是茫然,不觉都摇头追问道:“柔儿,你莫要故弄玄虚,快些讲给我们听,究竟这里有何玄机” 柳念柔四顾看看,却不急着回话,突然起身,绕着宫内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连小小角落也没有落下。 众人见状,虽然不解其意,但也本能跟着她,一起进进出出,紧张的看着她的神情变化。 这时,柳念柔来至外间侍女所呆的小间,拉开床帏,抬头进去查看了一番,眉头不觉紧紧皱起,低声说道:“奇怪了。” 小花早就忍耐不住,急忙拉住她的手,焦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里有着什么不对劲之处吗” 柳念柔含笑点头,伸手拉开床上凌乱被褥,豁然露出光光床板,指着中间对众人说道:“你们看,这里可有何不妥之处” 众人闻言,都好奇凑身过去,仔细去看。 打眼看去,这里毫无稀奇古怪之处,但是再仔细去看,却隐隐见到这块床板似乎从中间断为三节,甚是诡异。 小花伸手过去,想要触摸床板。 柳念柔急声喊道:“小心” 但已是为时过晚,只见得小花手指刚刚触摸到床板,那床板就吱呀一声从中间缓缓隆起,豁然露出下面黑漆漆一道洞口来。 小花毫无思想准备,着实吓了一跳,呀的一声就扑入柳念柔怀中,吓得不敢再回头去看半眼。 大家也都吓得急忙后退几步出去,捂住突突乱跳的胸口,不知所措。 这时。柳念柔用眼神示意于如燕。 于如燕何等聪明之人,霎时会过意来,急声高呼道:“来人啊,快来人保护公主” 外边守护卫士闻声。呼啦啦冲入宫中,将几人护送出去,其余众人围拢住那张床前,严阵以待。 陈欣柔一边被护卫护送出去,一边回头去看那后面的几人。却正碰上柳念柔那双盯着自己在看的双眼,似乎瞥见了里面的一丝丝暧昧笑意,立时心中一跳。 何勇这时匆匆率领大队护卫来到,看到两位公主和燕妃无恙,好端端远离宫外,这才喘了一口气出去,恭敬施礼道:“卑职护卫不周,还望两位公主和燕妃恕罪。” 陈珂伸手指着宫内,颤声说道:“你休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快些进去。一探究竟” 何勇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立时挥手率领众人奔入沁心园。 柳念柔远远站立一旁,一脸平静的看着这里,倒好像是在看着热闹一般。 不多时,何勇率领众人又奔出宫来,满脸沮丧之色,对着陈珂几人弯腰施礼道:“那床下洞中竟然别有洞天,不知何时被人做了一番手脚,藏了一间小小暗室,里面各样物品一应俱全。看模样竟然是有人在里面长时间居住。但。现在却已是空空如也,再无一人了。” 陈珂吓得面色更是惨白,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什么那床下面竟然有个暗室还有人藏在下面天哪,姐姐为什么我们会一无所知” 陈欣柔看她如此惊慌。虽然自己心中也甚是不安,但仍是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慌乱,伸手搂住她,不断安慰道:“妹妹不要害怕,不管那里曾经都住过什么人,他的目的都并非在于想要伤害我们。而只是暂且求得一处藏身之地罢了。” 陈珂闻言一愣,急声问道:“姐姐,你为何会有此一说那为何这接连几日,我们都被他无情惊吓,而且,翠儿也被他取了性命” 这时,柳念柔缓步过去,低声说道:“珂公主休要惊慌。那取了翠儿性命之人,就是想要将藏身在这里之人惊吓出去之人,他们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他们的目的都不在你们,此时,无论结果如何,一个已然逃脱出去,一个失了要擒获之人。想必,都不会再来惊扰你们了” 陈欣柔点头赞许道:“没想到,柔儿姑娘心思如此缜密,竟然寥寥数语,就将如此诡异之事说得通透明白了。” 她嘴中虽然如此赞许不已,但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再去看柳念柔半下。 陈珂听后,仔细想了一下,虽然还是有着许多不解之处,但看到其余几人似乎都已经放下心,自己也不好再去细究什么,只得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但是,翠儿毕竟是无辜死去,这笔账,我们究竟要向谁去讨得呢” 柳念柔脸色一变,摇头说道:“珂公主果然天真太过事情已是发展至此,你竟然还是没有明白过来,若不是那翠儿和藏身在她床下之人有着紧密关系,那洞中只有入口而无出口,想来那人又是如何能够安然,长时间藏身在她的床下” 陈珂这才终于恍然大悟,惊呼道:“天哪,姐姐这个翠儿平日里恭顺安静,深得姐姐和我的宠爱,却竟然是个奸细之人想来,我们皇宫被号称天下最为安全之地,反倒是危机四伏,最是不太平之地了” 小花等人也都深有同感,四顾张望,顿时觉得寒风阵阵,甚是阴冷吓人。 何勇一直守护在众人身旁,这时躬身施礼道:“这里甚是不安全,还望两位公主和燕妃速速离开这里才是。” 陈珂闻言,急忙拉住陈欣柔的手,含笑说道:“姐姐,正好,我这几日总是害怕,不敢一个人睡,索性,你就借此机会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陈欣柔却摇头说道:“不可。你母妃这段时间一直守在你的身旁,我若是过去了,反倒惹得她老人家胡乱猜测。我这里想来必是再无大碍,就无需再去惊扰你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近水楼台 陈珂气恼的正要说话,小花这时拍着手笑道:“欣柔公主这里即便再无大碍,但想想就让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你又如何能够继续呆在这里不如搬到我们那里去吧,反正我们那里又宽敞,人又多,甚是热闹。有了你,就更是欢乐多多了” 陈欣柔正要摇头拒绝,燕妃却笑着伸手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柔声说道:“你就不要推辞了。这里真的让人很不舒服,你就暂且搬去我那里住吧。 皇上这段时间甚是冷落于我,你若能够住在我那里,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巴结一番你们,让你落下人情,日后好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使我再受皇恩,你看如何” 她这番话中,真是有真有假,反倒使得陈欣柔无法拒绝于她了。 小花见她神情多变,以为她还是不好意思,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求道:“来吧,来吧。我敢打包票,不出三日,我和两位姐姐,必定会让你很快就忘掉这里的种种,舍不得离开我们那天香居的。” 陈珂见状,只得也帮着她一起说辞。 陈欣柔万般无奈,只得微微点头同意。 “太好了,没想到今日前来拜访一趟,竟然将欣柔公主勾搭回去,真是收获颇丰啊” 她口无遮拦,一通大发感慨,立时惹得其余几人痴痴笑个不停。 柳念柔脸上微微含笑,转过身去,先众人一步,朝着天香居而去。 众人再不多说,都相继转身,离开这里而去。 待得众人已是走得极远了,何勇这才敢于抬眼去看众人背影,脸上神情变来变去,紧盯着柳念柔的背影,不断低声嘀咕道:“奇怪了。这个女子为何如此像极了那柳羽轩倒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了。” 他心中虽然如此迷惑不解,但终是自嘲一笑,轻声说道:“我真是傻的可以了。如此美貌绝色女子,和那龙虎镖局的柳羽轩。究竟有何干系” 撇开这个何勇继续百般纠结不提,单说自那日之后,皇宫之中反倒平静如初,再没有了什么可怕的魅影出现。 当日子夜时分,京师龙虎镖局前厅之中。众人端坐椅上,屏住呼吸,都盯着正自垂首不语的柳羽轩。 高志祥实在是心中烦躁不安,就噌的一声站起身来,高声嚷嚷道:“大当家的,你就吭个声呗像这样不言不语的,憋得人就要闷死了” 众人虽然怪他鲁莽,毫无礼数,但却也着实道出了自己此时心中的疑虑。 柳羽轩缓缓抬头,扫视一遍全场。这才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番皇宫杀人之事,必是有人先我们一步,发现了那杜春晓的藏身所在所致。只是,我还未想得通透,除了我们想要寻找那杜春晓之外,还有谁也如此迫切想要逼出她来” “哎呀,管他是谁必是想要和我们龙虎帮为敌的人他们此举甚是明目张胆,险些将我们龙虎帮暴露出来。哼,若是让我查了出来。必要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高首领切莫如此急躁事情还未查清之前,一切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是啊,我们龙虎帮这几年树大招风,必是惹得江湖之人眼红至极。此番扰乱我们计划之事。只怕就是个前兆啊” “是啊,是啊。大当家的,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却都一致认为,还是退一步为上策。 高志祥看着这些各地宗首,心中甚是鄙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低声嘀咕道:“你们这些家伙,畏首畏尾,还未如何呢,就先没了自家的威风” 倒像是读懂了他此时心中的想法一般,柳羽轩朗声说道:“诸位,我们既要以不动应万变,但也不能就此退至一旁,一味的静观其变” 他寒光四射的双眼,扫过众人,使得众人心中不觉都是一凛。 高志祥也本能缓缓坐下,竖起耳朵来,盯着他,心中充满了敬畏之感。 “那杜春晓原本是黑水国的公主,为了贪恋我大陈的国土,这才潜入我大陈来。 我之前坏了她多年苦心经营的基础,想必那黑水国也急于在我们之前将她带回国去。 而除此之外,那青龙帮这半年以来,在那何云飞的带领之下,声势甚是浩大,大有要重新夺回天下第一帮的阵势。 我推及至此,除了这两股势力,若是还有人想要先我们一步找到那杜春晓,可就着实隐藏至深了” 他说至这里,从未皱起过的眉头,这时竟然蹙成了两座山尖。 众人见状,都倍觉此事的关系重大,更是心中凛然,没有人敢于大声喘气的。 此时,大厅之中一片寂静。 柳羽轩沉思许久,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念头来,不觉脸色也有些发白了。 “莫不是那行踪诡异,始终探不出身世来历为何的舞浩凡,在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出现了” 想至这里,他侧转身去,回头问身后一直站立着的小鱼。 “你可曾想起那个舞浩凡” 小鱼正自垂首想着什么,突然被他如此一问,吓了一跳,本能摇头。 柳羽轩看她神情大变,心中疑惑更加浓重,也不追问与她,就缓缓起身,对众人说道:“这件事在我们还未查处究竟是谁所为之前,还是请诸位凡事小心十八省的兄弟还请诸位看紧了,切莫在非常时期发生任何事端,让对方抓住把柄” 众人起身,施礼维诺。 待得众人都走远了,柳羽轩这才缓步朝里间走去。 小鱼若有所思,紧随其后。 两人前后脚步入屋内。 柳羽轩却突然止步,小鱼险些撞在了他的身上。 “小鱼,时至今日,你还要瞒着我吗” 柳羽轩脸色铁青,双眼之中的寒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笔直刺入小鱼的心口。 小鱼惨白着脸,本能摇头退后,却被柳羽轩毫不留情的伸手紧紧拉住。 他咬着牙,逼近了小鱼,冷森森的双眼之中,锋芒更甚。 “少主,我”未完待续。 地一百七十二章 真心所在 小鱼抖索着,垂下头去,不敢看这双可怕的眼睛。 “是否是哥哥所为” “啊,少主” 柳羽轩看到小鱼眼中滑出泪水,无需再去逼问,自然就知晓了答案。 他松开了双手,冷笑着转身离开小鱼。 “果然,你还是在意着哥哥,更甚于我这十年间,你从未对我说过半句假话,但是,为他,你却一直在欺骗着我” “少主” 小鱼闻言,恍如被锋利的匕首不断刺着胸口,痛得难以忍受,强忍住对他说出一切的冲动,拼命咬紧嘴唇,以至于咬出血来。 看着那人绝然离开自己的背影,小鱼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水般,不断跌落至地。 “少主,你明明知道,在小鱼的心里,除了你再无他人,你为何要如此去猜想若不是因为太过于爱着你,我何须苦苦隐瞒着你” 但,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够对那人说得出口 看着柳羽轩冷然坐在小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开始浅酌,小鱼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他对自己如此的冷然无情。 她快步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迟疑许久,这才颤抖着双手,拉住柳羽轩的衣襟,抬眼看着他,啜泣道:“少主,此次大主人的确也出手了,但是,却未得手应该是那何云飞也派出人手,想要将那杜春晓劫持所致只是,两股人马都未得手。” 柳羽轩神色自若的低头看着她,碰上她含着泪水的双眼,不觉心中微跳,无法与她眼中的脉脉含情对视,就本能调转视线。 “是吗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着,要等到哪一天,你才会不再因为太过爱我,完全摆脱了哥哥对你的束缚” 小鱼吓得浑身颤抖更甚,抓住柳羽轩衣襟的手。不觉缓缓松开。 “我猜对了,是吗” 柳羽轩叹息一声,弯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轻轻搂入了自己怀中。 “你的心中一直都只是有着我。我是个人,又如何不能感知得到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对你负责,并且这一生也绝不会弃你不顾现在。你可否告知我详情” 小鱼惊喜的抬头,正碰上那双满怀柔情的双眼,心中冷气霎时全无,被那股温暖柔情感化,只觉得自己以前的种种痛楚,此时此刻,在这人紧盯着自己的一双含情大眼之中,全都消失不见了。 “少主,你若是知晓了一切,不知是否能够原谅于我” 小鱼投身于这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惶恐不安的心,奇迹般的恢复自然。 “傻瓜,我如何能够不去原谅于你” 小鱼迟疑着,是否将前情种种全部告知于他。 正在此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嗖的一下飞身上了房顶。 “谁” 两人同时一惊,问话间,飞身出了房门。 柳羽轩纵起身形,紧跟着那道黑影而去。 小鱼紧随其后,但苦于轻功内力与那两人相比。相差甚远,渐渐被拉了下来,未及半刻,竟然就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了。 柳羽轩皱紧眉头。紧随着那道黑影,掠过无数房檐,来至京师北郊一处偏僻破败的小院之中。 那道黑影忽的一下就跃入院中,站在场院之中,竟然回转了身,紧盯着他。一动不动。 柳羽轩却不惊慌,稳稳落下身形,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缓步走向那人。 “雷前辈,别来无恙啊” 那人闻言,身形明显就是一顿。 “你如何猜得出是我” 他伸手取下脸上所遮面巾,豁然露出雷啸天那张不失英俊的脸来。 柳羽轩摇头叹息道:“那日,你将杜春晓带走之后,一直东躲,怎么今日不再藏身,反倒要自动现身出来莫不是,你们已是到了穷途末路不成” 雷啸天气恼的盯着这个俊美非凡之人,无论如何也静不下自己狂躁不安的心来。 但想到自己此次前来,是为了救女儿性命,就只得压住心中烦乱,低声下气的求道。 “晓儿为了你,已是死过无数回了。你还不原谅于她吗” “我为何要原谅于她你不知道她是我今生今世的仇敌吗” 雷啸天垂下头去,泄了气的低声反问道:“那么,照你所言,你是再也不会顾及晓儿与你的过往情分了你要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死去吗你真是无情无义之人” “哈哈哈,我是无情无义之人雷前辈,你没有搞错吧要论无情无义,正该是杜春晓最配这个称谓吧你莫要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就自私至此,反咬一口” “我求求你了,就忘却前尘往事,和晓儿重归于” “你休要啰嗦你认为,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两个人,还能够再续前缘,重归于好吗” 雷啸天愕然抬眼,看到对面那个俊美的不像是这凡间的人一般的男子,那双寒冷的双眼之中,此时竟然溢满了泪水,随着这颤抖的声音,已是跌落下来,落至地上,摔得粉碎。 雷啸天的心口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出去,惊愕的看着这张痛苦不堪的脸,喃喃自语道:“你果然是深深爱着我的晓儿的我就知道,那么,还请你念在和晓儿” “她在哪里” 柳羽轩颤抖的声音陡然之间变得尖利起来。 此时此刻,纵使是个傻子,也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自己眼前这个双眼冷森的人,心中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雷啸天自知劝服他和杜春晓重归于好,已是不可能之事了,心中冰冷一片,眼中滑出泪来。 “其实,你无需再去苦苦相逼我们自打那日离开你后,晓儿就再无活下去的意念了,现在,她离死已是不远了” “是吗那也好,免了我亲自动手杀她的必要了” “你” 雷啸天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但在接触道那一双溢满泪水的大眼时,却疏忽之间被那眼中的悲痛之情硬生生抵消。 “你快些走吧,以后切莫因为这个原因再来求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情泄露 柳羽轩说完这话,转身快步走出了小院。 直到那人已是走得远了,雷啸天这才回过神来,眼中不再有泪,哽咽着自言自语道:“晓儿,若是你知道了,这个人的心中虽然有着对你的深仇大恨,但同样有着挚爱之意,不知你是会觉得幸福,还是会觉得不幸正所谓爱之深,方能恨之切吧只怕,你还是会觉得为这人死去,才是最为幸福的事情吧” 他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心中更是压抑至极,垂首想了许久,终究觉得毫无希望可言,只得转身离开这里。 柳羽轩面无表情的回至龙虎镖局。 等得已是心焦的小鱼,见他平安归来,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有些平稳,但紧接着看到他面色明显有些疲倦,立时又纠结了起来。 她替柳羽轩铺好了床铺,迟疑着看着他缓缓过去,坐在床沿上,一双眼却始终低垂着,看不清其中的神情。 “小鱼,你说说看,我是否是个最为糟糕的男人” 突然,柳羽轩抬眼看她,闷声问道。 小鱼一惊,看到那双眼中深情的悲痛,想也不想就奔过去,一把将他搂入自己怀中,使劲儿的摇头说道:“胡说,你怎么会是个糟糕至极的人在小鱼的心中,你一直都是那个从未改变过的温柔善良的少主” “小鱼,你真傻我早就不得不抛却了什么善良和温柔了,成了哥哥一直希望成为的无情寡义之人,又如何不是糟糕至极” 小鱼感到自己怀中之人,虽然声音平稳,但却还是透出浓浓的悲凉之意,心中悲痛更甚。 “不要,少主绝对不要如此伤心小鱼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要少主伤心” “小鱼,我应该是个不吉利之人吧这世间但凡想要靠近我,关心我。爱着我的人,似乎都是没有好的下场 念钰因为爱我,山寨再无,爹爹送命她必是恨极了我 春晓爱极了我。却原来是我的仇敌现在,她因了我而性命堪忧可是,我身不由己,不能靠近她半步,否则。我就会成为这世间最为不孝之人 欣柔公主爱极了我,却因为我的缘故,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不日就要远嫁他乡自此,天涯相隔,永无再见之日” “少主,你若真是无情无义之人,那樊念钰早就命丧黄泉了,而那杜春晓也早就被我们龙虎帮的密探一刀斩杀了。你若真是无情无义之人,你也不会借着救急之故。只身进入皇宫之中,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想着法子去靠近那欣柔公主并救她了” 小鱼再也忍受不住,冲口而出这些心中压抑已久的话来。 “小鱼,你” 柳羽轩烦恼的抬眼去看,却接触到小鱼那双极致压抑着痛楚的大眼,心口被重重的捶打着,叹着气,垂下眼帘。 “小鱼,我的身边只剩下了你而有朝一日。你也不得不远离了我你” 柳羽轩喃喃自语着,只觉得,自己真是不吉利到了极致之人,给每一个身边的人都带来了不幸。 他下定决心。想要小鱼远离自己,但话刚刚说道这里,却被小鱼突然低下头去,用嘴吻住了自己犹自絮絮叨叨不停的嘴。 小鱼眼中滑出泪来,疯狂的吻住怀中这个此时显得异常无助的人。 不要看他如此模样,不要他的眉头稍微皱上一下。不要他因为不愿伤了自己而将自己远远推开。 就是让自己现在去死,也远远胜过了要自己从此远离了他。 如此的强烈想法,使得小鱼不顾一切的吻住了这个怀中的人。 她的一条灵巧小舌,大胆的钻入他温润的嘴中,寻找着,不断探索着。 终于,将那条迟疑冰凉的舌尖逮住,小鱼满足的叹息着,纠缠着,不愿就此松开。 两个极致痛楚的人,这时都失去了理智,喘息着,向床上倒了下去。 “就这样吧,即便是要我远离了你,也要我有这一次疯狂的记忆再离开你吧有了如此的记忆,我才会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吧” 小鱼痴缠着身下之人,带着这样绝望的想法,将自己全然奉献给了他。 这是个痛苦的夜晚,就连天上的那抹黑云,也觉得心中过于沉痛,不得不渐渐散去,露出那渴望朗照天下的弯月。 天色将亮之时,柳羽轩温柔起身,回头看看床上,却发现小鱼早就睁大了双眼,紧张的盯着自己。 他知道小鱼担心着自己,就含笑回首,在她的额前留下一个温柔的吻。 小鱼被他如此一吻,回想起昨夜两人之间的极致温柔,心中甚是甜蜜。 但紧接着想起,他现在不得不离去返回皇宫之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 “你再睡睡,我” “我知道,你去吧凡事一定要小心” 小鱼故意装作疲倦之意,翻身朝里,不再去看柳羽轩。 柳羽轩又如何不知她此时心中的酸痛 他不忍心点破,抬眼看看鱼肚白的天空,再不耽搁,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听得房门被轻轻关上,小鱼强忍着的痛苦,这才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 她翻身坐起,痴痴望着那紧闭着房门,眼中流出泪来。 “你的心中,还是最爱这个欣柔公主吧你骗着所有的人,也骗着她,却还是骗不住你自己的心你不顾一切奔向她的举动,早就将你的真心昭然若揭了” 小鱼想到这里,眼中的泪水更甚,脸上却浮出一丝痛楚的笑来。 忽忽之间,已是三五日闪过,那段可怕过往,却也被宫里即将到来的盛宴之事掩盖住,早被众人远远抛之脑后去了。 这一日,燕妃和几人正自在院内下着棋子赋闲,却突然听得天香居外有人高声喊道:“圣上到,燕妃速来接驾” 燕妃吓得即刻跳身起来,急匆匆奔出去接驾。 陈珂和陈欣柔相视一笑,急忙紧随其后,也奔了出去。 小花正要跟着出去看热闹,已是快步跑了出去,却突然发现那柳念柔并未跟着一起过来,急忙回身轻声喊道:“柔儿姐姐,你还不快些跟我出去看一看圣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意外好事 柳念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摇头说道:“圣上有何好看的不过就是个寻常男子罢了你若欢喜去看,你自己去就可以了。我不感兴趣” 说完这话,她慢吞吞起身,反倒朝着侧室走去。 小花见状,犹豫片刻,内心在好奇一看和陪着柳念柔之间反复争斗了几番,终是气恼的一跺脚,恋恋不舍的回转身去,紧追柳念柔而去了。 她这里刚刚随着柳念柔进入侧室房中,那边,大队人马已是缓步进入了天香居中。 打首一人,头戴太平冠,身穿黄龙蟒袍,腰间束着金丝玉带,威风凛凛正自被众人前呼后拥着缓步进来,正是当今圣上陈玉。 他一边朝这里走着,一边不断同身侧的燕妃说道:“我听闻两位妹妹甚是与你投缘,总是隔三差五的来你这里和你游玩,反倒和我这个哥哥疏远了许多。欣柔妹妹生性最是好静,却也同你住在了一起,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由此看见,燕妃真是好人缘,惹得我也不得不来至这里,好好向你求得一些人脉了。” 燕妃面色一红,低头顺目,低声说道:“圣上过誉了。我不过是喜欢两位公主,觉得和她们真是投缘至极,这才会厚着脸皮,求得她们过来同我一起玩耍罢了。哪里有真什么人缘啊” 陈珂及时美言道:“燕妃何必如此贬低自己明明是你心地慈善,这才不顾危险,前去我们那里探望我们,并帮助我们搞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再担惊受怕。我们感谢你,厚着脸去求你,同你结交都尚且还来不及,却怎么能够说是你厚颜求我们来着” 陈玉含笑点头说道:“珂妹妹最是不会替人说什么好话。此番,她既然能够如此夸你,那么必是你真的有令人赞赏之处。朕必要为你特设盛宴。好好犒赏于你。” “还望哥哥莫要食言,真心对待燕妃才是” 一直跟着众人,静默不语的陈欣柔,此时恰到好处轻声提醒陈玉。 陈玉听得陈欣柔也如此替燕妃说好话。就更是对她另眼相看,大有重获遗珠之感。 众人来至天香居前厅,早有宫人摆好了酒宴,垂手站立两侧。 陈玉坐在首位,招呼几人入座。举起面前酒杯,对着燕妃笑道:“朕前段时间因为公务繁琐,未能多来你这里陪你,是朕的不对。来来来,这杯酒,权当是朕向你赔罪了” 说完这话,他一仰脖,就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燕妃受宠若惊,急忙举杯,也仰脖喝下。 “好好好。燕妃竟然好酒量。太好了,你今日就陪着朕好好喝上几杯。两位妹妹,我们许久没有像这样好好聚上一聚了,不妨今日就来个不醉不归” 不知何故,陈玉今日感到心情好得出奇,就索性想要借此机会放纵一回。 陈欣柔和陈珂很少见他如此模样,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看他兴致如此高涨,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就也放开了量。陪着他一同举杯浅酌起来。 几人闲谈,不免就说到了前几日的怪异之事。 陈玉回想起,方才陈珂所说之话,就好奇问道:“你方才说燕妃帮助你们。搞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使得你们再担惊受怕。她究竟都帮助你们做了些什么事情” 陈珂早就急于向陈玉替燕妃邀功,就叽叽呱呱,将前几日的事情细细说给他听。 待得她一口气说得明白,陈玉已是听得一身冷汗。 “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我皇宫之内藏身,还敢在我的妹妹府中装神弄鬼,惊吓她们,惊扰得我宫内人心不安” 陈玉恼怒的一拍桌子,噼里啪啦,使得面前桌上的酒杯跌落至地,摔得粉碎。 众人原本高高兴兴,被他如此一怒,吓得着实不轻,即刻都噤了声。整个天香居里立时欢声笑语不再,只剩得一片可怕的寂静。 陈玉见众人面色惊恐,这才回过神来,是自己恼怒过度,急忙变了脸色,缓和语气,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你们休要惊慌,朕只是容不得有人敢于在朕的面前伤了朕的两位妹妹。” 陈珂气恼的嚷嚷道:“哥哥真是的,不要动不动就拿什么天子威严来惊吓我们好不好我们没有被那几个刺客吓的如何,反倒是被你这个亲哥哥吓得险些送命了。你却口口声声,说些什么爱护我们的话,真是气死人了” 陈玉尴尬失笑道:“是是是,朕错了我以后再不在你们面前耍什么天子威风了,你可满意” “天子一言,重逾千金哥哥可不准食言啊” 众人看她如此天真模样,不觉都失笑起来。天香居之中,霎时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众人又是举杯频频,正自欢畅之时,陈玉不经意之间,眼角却瞥见屋外门边,似乎正有一人,鬼鬼祟祟,不断悄悄朝这里张望不止。 他立时惊觉大呼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偷窥这里” 那人被他如此厉声断喝,早就吓得“妈呀”一声,跌倒至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众人闻声起身过去,仔细一瞧,这才看清地上之人,竟然就是那小花。 燕妃即刻面红耳赤,低声责怪道:“大胆小花,还不速来见过圣上” 小花这才抽抽噎噎的起身,迟疑着慢步来至陈玉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也不敢看他半眼,低声说道:“小花向圣上请安” 陈玉拿眼扫了一下小花,见她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是脸上泪水四流,模样甚是可爱,不觉微笑道:“你是这里的宫女吗为何要偷窥于朕” 小花见他长相俊美,声音如此和缓,就打起胆子,抬眼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听得燕妃时常说起,说圣上模样甚是俊美异常,真是天之骄子,心中很是好奇,今日听闻圣上来至这里,就大着胆子想要瞧一瞧圣上模样。还请圣上不要责罚于我才是。” 说完,她又跪伏下去,不敢再去看陈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胆之人 陈玉看她如此可,突然生出想要好好逗弄一番她的兴致来,故意板起脸来,厉声喝道:“我是当今圣上,又不是乡野里的汉子,你究竟想瞧些什么” 小花听得他突然语声严厉,心中乱颤,即刻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陈玉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心中后悔,却故意恼怒道:“你哭些什么“ 燕妃不知他只是想要取乐,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管住下人,这才会惊扰了圣上。若是圣上要责罚于她,请先责罚臣妾吧。” 陈玉这时,才真是有些后悔起来,不该莫名想要取什么乐子,反倒使得自己下不来台了。 他正自烦恼着,突然听得有人高声喊道:“燕妃,小花,你们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去求他” 众人皆是一惊,急忙回头去看,却见那柳念柔正自横眉怒目的缓步走了进来。 陈珂正要过去阻拦于她,不料她却似乎早有预料般,先自晃过了她的身子,脚下不停的快步过去,怒目对着目瞪口呆的陈玉,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当今圣上,但是,即便是一国之主,也不该责罚真正慕于你的臣民吧” 陈玉眼睁睁看着她冷眼瞪视着自己,却已是浑身僵硬在那里,再也动弹不得半下,更是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欣柔见他如此模样,知道他必是和自己当初一样,也是被柳念柔的模样所惊吓到,快步过去,低声对他说道:“哥哥,这人是燕妃的好姊妹,唤作柳念柔。你莫要责怪她的直言快语才是” 陈玉经她提醒,这才恍如梦醒般,本能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她们皆是朕的臣民。我又如何会因为她们慕于我,而去责罚她们你叫柳念柔吗” 柳念柔冷然点头,并不多看他半眼,而是矮下身去。将呆在那里的燕妃和小花一一拉了起来,温婉说道:“你们莫要怪我对圣上出言不逊,我真是见不得你们无故受罚” 燕妃感念不已,眼中流出泪水,点头说道:“好妹妹。圣上并非真心想要责罚我们,是你错怪他了。不过,你一片真心待着我们,我真是欢喜不尽” 小花更是泪水四流,扑入柳念柔怀中,嘤嘤哭着,低声说道:“柔儿姐姐对我真好。我日后是将自己的这条命给了你,我也绝不皱上半点儿眉头” 柳念柔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但很快被一片温情掩盖。 她盈盈一笑,拉住两人的手。回身对依旧呆若木鸡的陈玉说道:“我也相信,圣上是位明君,这才会敢于冒死出来质问。” 陈玉被她双眼之中的魅惑之色深深吸入其中,自觉已是深陷泥潭之中,再不愿拔足出去,只是本能点头微笑道:“你如此信赖我,我身为你们的国主,又岂能辜负了你的一片信任之心不过,你真的是燕妃的姐妹吗为何我竟然半点儿不知” 燕妃见状,心中突然一跳。却即刻欢喜异常,急忙说道:“我们虽然并非是亲亲的姐妹,但是却比那亲生姐妹还要要好这其中的各种缘由,且容臣妾。细细讲给你听。” 陈玉立时好奇心起,一边偷眼不停瞧着神色自若的柳念柔,一边稳坐椅上,准备静耳侧听那燕妃所说之话。 陈珂和陈欣柔也早对此事很是好奇,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提及此事。今日有了机会细听端倪,又如何不好奇心起 众人纷纷落座,那柳念柔和小花也被拉至桌前,一同坐下。 燕妃这才将三人之间的前情种种,向三人娓娓道来。 待得她细细说完,三人已是唏嘘感叹,深深触动不已。 陈欣柔听完,不知为何,心中立时腾起一股怜惜、敬慕之情。她飞眼扫了一下静默坐着的柳念柔,见她神色不变,甚是安然若素,更是加深了对她的慕之意。 “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我还真是头一遭遇到。怪不得她会深得燕妃和小花之心,愿意豁出性命相待了。我若是能够有缘和她一番深交,也不枉此生走过一遭了。” 她竟然心中升起如此念头,着实令自己吓了一跳。 陈玉早连连击掌,赞叹不断道:“我真是没有想到,柳姑娘会是如此仁厚侠义之人。你们三人之间的深情种种,真是让朕羡慕万分啊” 他说完这话,却无意间碰上柳念柔那双秋水大眼,立时如深潭一般,将他牢牢吸入其中,真个是魂飞魄散,再也不愿挪开半眼开去。 燕妃早细瞧出些端倪,却真心替柳念柔高兴,暗自算计道:“我这个妹妹比我要美色万倍,能够被圣上垂,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他今日若是看上了我的妹妹,将她封为贵妃,那么我们姐妹三人此居住宫中,这才会终生相伴,不离不弃,倒真是美事一桩了。” 她如此想着,故意上前一步,推了柳念柔一把,轻声笑道:“好妹妹,你方才毕竟对圣上出言不逊,这时还不快些过去,向圣上敬酒一杯,权当做谢罪。” 柳念柔轻轻一笑,盈盈起身,来至陈玉面前,举杯说道:“柳念柔自罚一杯,谢过圣上不怪之恩。” 说完,她一个仰脖,将杯中之酒全部喝掉,甚是豪爽。 陈玉更是一双眼难以离开她半下,一颗心砰砰砰狂乱跳个不停,心中始终有个声音在对着自己狂乱喊道:“她是你今生今世所要寻找的侣。那个柳羽轩,想必是老天用来指引你遇到她的影子而已。你莫要再失去此生真” 他心中如此狂呼着,却不得不强自稳住心神,含笑点头道:“柳姑娘真是豪爽之人,朕甚是欢喜。来来来,朕与你好好碰上几杯” 这一夜,众人举杯欢宴,真个是热闹欢喜不尽。 直至夜深,陈玉已是喝得酩酊大醉,这才被燕妃扶入内室休息去了。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魅惑人心 陈珂也被梅贵妃所派宫女接回去休息去了,而那小花,早就不胜酒力,摇摇摆摆逃回自己房中,此时,已是酣睡声声。 此时此刻,这前厅之内,却只剩得柳念柔和陈欣柔两人,犹自分坐桌前,虽然手中酒杯未放,却各自沉思,一时之间,竟然是相对无语。 “你” “你” 两人沉默许久,竟然同时出声,却又同时噤声,彼此尴尬相望良久,又都觉得好笑,不觉同时笑出声来。 “欣柔公主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柳念柔一双美艳大眼,毫不怜惜的紧紧盯着陈欣柔,声音却是说不出的魅惑。 陈欣柔被她如此逼视着,感到浑身瑟瑟发抖,不禁打了个冷战,颤声说道:“我想要问你。你可否认识一位叫柳羽轩的公子” “哦,柳羽轩是何人” 柳念柔眼中的魅惑更是浓重,玩味的看着她,嘴角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陈欣柔伸手捂住自己狂乱跳动着的胸口,无法再去直视她的眼睛,垂下头去,声若蚊哼般低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位熟人。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看来,这个柳羽轩对于欣柔公主来说,真是个至关重要之人,否则,以公主如此尊贵之身,又早有了婚配夫婿,又如何能够对他念念不忘到如此地步莫不是你爱着此人”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她说完这话,双眼眨也不眨的盯住陈欣柔,分明看到她在听得此话后,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柳念柔嘴角的笑意更是浓重起来。 她点头笑道:“果然我猜得不错。只是可惜了。你的尊贵身份却恰好就是你的致命之处。除非你的这位柳公子,日后能够成为人中翘首,否则,你们两人今生今世,只怕再也无缘一见了” 她一边叹息着,一边依旧紧盯着陈欣柔,将自己手中所握着的酒杯。缓缓送至自己嘴边。 “柳姑娘,你莫要笑话于我我就是爱着他。我虽然身为公主,也被许配给了他人。但我也同样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爱着自己想要去爱的人。难道错了吗即便,我自知,今生今世,再也无法与他见得一面,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爱着他我的这片痴心妄想,对于柳姑娘来说,是否真的令你觉得好笑” 突然,一直垂首的陈欣柔抬起头来,眼中滚落而下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水,而那勇敢直视着柳念柔的一双眼中,深切而又极致的痛楚,却如一把锋利的刀,笔直刺入了柳念柔的心中,使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再也无法直视于她。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是收起了嘴角的那抹笑意,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为何,她在陈欣柔坚定望着自己的这双大眼之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丝期盼,一丝丝热度和一丝丝的不顾一切。 被她如此坚定的直视所迫,柳念柔也不得不垂下眼帘,手中所举着的酒杯,竟然也开始微微有些拿不稳了。 她避开对方已经明显有些灼热的目光,强自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装作续酒。 她起身从一旁小桌上拿起一瓶新酒,打开来,回至桌旁重新坐下,缓缓将瓶中新酒倒入自己的酒杯之中。 借着如此举动的短暂过程。柳念柔的神色已是恢复如昔。 她眼中玩味之色不减反增,抬眼看着陈欣柔,柔声说道:“但是,你毕竟和他身份有别,即便你们有缘再见,又岂能相伴一生作为朋友。我奉劝于你,还是收起这份贪恋之心,好生嫁给那燕国太子,滋润过完一生,岂不更是现实可行一些” “是吗你竟然也如此一般想法” 陈欣柔眼中的那一丝丝期盼霎时消失不见,灼热的双眼也失了热度,不觉黯然神伤,垂下眼帘。 柳念柔含笑点头道:“我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岂能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想法和见识身为女子,自当嫁夫随夫。身为一国公主,就更当肩负国家前途命运,抛却儿女私情,为天下苍生谋利了。如此这般,我们女子岂能随意爱人” “你真是令我失望至极” 陈欣柔抬起一双泪眼,眼中一片失望。 她看着一派冷静的柳念柔,颓然失笑道:“我还以为柳姑娘非同一般,绝不会如世间寻常女子一般见识,必然和我一般模样,深深懂得情爱真谛,这才想着和你深交。却不料,你也如此见识短浅” “难道我所说之话,不正是使得欣柔公主深深烦恼之事你若真的爱他至深,却为何只是口口声声在这里对我言及你若真是爱他至深,只应该不顾一切,飞奔至他的身边,对他亲口表白才是。你与其在这里独自悲戚落泪,还不如就此逃出宫去,去寻找你的爱人才是” 不知为何,柳念柔心中突然腾起一股浓烈悲戚,就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陈欣柔被她无情击溃,立时掩面而泣,哽咽道:“你说的不错。我真的是个懦夫。我只会远远看着他,折磨着自己,却不敢接近他半步,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你一语道破了我的所有软弱之处。柳姑娘,我” 她说到这里,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悲痛,就仓皇起身,逃也似的奔出殿外。 柳念柔痴呆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本能伸出手去,想要阻拦住她,但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垂下头去,喃喃自语道:“你如此折磨着自己,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折磨着自己怨只怨,命运弄人吧” 她狠狠举起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就倒入嘴中。 黑漆漆夜色笼罩之下的皇宫,已是寂静一片。 踉踉跄跄奔了出去的陈欣柔,推开紧随自己而来的宫女,捂住脸,奔入那片百花园之中,来至那棵桃树下,扶住粗大树身,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哽咽出声。 “刘公子,刘公子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我为何会对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也生出如此可怕情感而那人,却是个同我一样的女人天哪,我究竟是怎么了我究竟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种思量 夜色沉沉,四周静悄悄,唯有她拼命压制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甚是悲戚。 这时,距离她不过三四十步开外的地方,隐身一人,一双炯炯眼神,如寒冬一般s向她。 待得她哭得浑身乏力,转身缓步离去之后,这人才悄然现身出来,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冷笑道:“你这个可怜的痴情女子,和我的女儿一般,被这情爱牵绊,竟然不知自己已经深陷泥潭之中。真是上天弄人啊” 他静默许久,这才转过身去,飞身上房,一路沿着高楼屋檐,一直飞奔而出,直至来到皇宫南边一处冷僻之处,这才纵身跃下。 他四顾张望,见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放下心来,悄然推开一间荒败小屋的破门,闪身进入其中。 待得这人进入良久,那院外不远处,又是一人转身快速离去,身形移动飞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是纵身跃出皇宫,来至龙虎镖局分局的前厅。 小鱼正独自等在这里,见这人闪身进来,急忙奔过去,轻声问道:“怎么样你可查清了那人的下落” 这人一边点头,一边伸手解开面上遮巾,豁然露出高志祥的一张粗犷大脸来。 “二当家的,我不但查清了这人的下落,还意外获知了一件隐秘之事。” “哦,你且细细道来。” 高志祥得意非凡,低声说道:“那雷啸天自以为聪明,这一个来月,一直隐身在那沁心园中,但所幸前段时间不知何人的一招鬼撞鬼,的他不得不从藏身之处逃了出去。这时,已是逃至冷宫里去了。” 小鱼不耐烦的挥手制止道:“你休要啰嗦,这些我自然知道。你不过是按照大当家的计划行事,自然会得到如此结果,有何张扬之处” 高志祥哈哈哈一笑,摇头说道:“我今夜偶然获知。那宫里的陈欣柔公主,虽然被改配给燕国太子窦听,但竟然还一心一意的爱着我们大当家而且看她的模样,已是爱的不能自拔了。哈哈哈若是大当家的知晓了。只怕也会吓得不轻呢哈哈哈他们两人” 高志祥正自笑着,突然想到这两人之间婚变之事,不觉迅疾收起笑声,贴近小鱼跟前,好奇问道:“二当家的。莫不是大当家的也对这欣柔公主难以忘怀,曾经入过宫,这才会使得欣柔公主还对他念念不忘” 小鱼羞红了脸,恼怒的呵斥道:“休要胡乱说辞大当家的是何等睿智深沉之人,此等藕断丝连,殃及龙虎帮的祸事,岂能去做” 说到这里,她突然噤声,冲着屋外厉声喝道:“你鬼鬼祟祟,在偷听些什么” 高志祥急忙回头去看。却看见大黑媳妇,正自慢吞吞从屋外进来,对着两人盈盈施礼道:“我只是过来问一下,是否为高首领准备些宵夜罢了。” 小鱼狐疑的看着她,见她虽然面上遮有粗布,但一双大眼之中,除了一片惊吓,再无其他,也不觉松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你下去吧。” “哎呀。我正要去叫大黑给我好好做一顿美食呢,你却怎么就叫她走了呢大黑媳妇,你别走等等我啊” 高志祥甚是不悦,急忙追出门去。 小鱼看他走远。这才叹了一口气,迈步来至房门前,仰望沉沉夜色,低声自语道:“少主,你可一切安好” 这一夜,甚是y沉。 整座皇宫已是陷入一片黑漆漆之中。除了值守兵士,不时列队走过,发出整齐的脚步之声,就再无一点儿声响。 那座冷寂荒败的小屋之中,此时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若不仔细去看,却也难以发觉,原来这里竟然还有着人在。 这时,屋内角落一张小床之上,躺有一人,另有一人垂手站立床前,却是那雷啸天,正自眼中落泪,低声求道:“好孩子,你就勉强吃上一口吧像这样不吃不喝,已是四五日了。难道你是想要求死不成” 床上所躺之人,这时才缓缓转过身来,发髻凌乱,一张轮廓精致的脸上,偏偏布满了可怖的印痕,使人望之倍觉可怕。 但是,你若是仔细再去看,这才会渐渐看出,这人双眼无神但却狭长俊美;鼻若山尖,小巧可爱;双唇虽然干裂却也精巧动人。 却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两年之前,被雷啸天强行带走的杜春晓。 “雷大伯,当日,为何你要将我带走为何要让我生不如死” 她气息奄奄,一双眼盯着雷啸天,面色甚是颓败。 雷啸天被她绝望语气击中心口,踉跄几步出去,泪落如雨,哽咽说道:“我我自然是不愿意看着你深陷泥潭之中,尚不能自拔,这才狠下心来,想要救出你来。你切莫自暴自弃这天下最是不缺的就是男子,日后,你必将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于你的人” “是吗这天下的确不缺男子,但是,这天下却只有一个柳羽轩啊” 杜春晓别开眼神,再不去看他半眼,幽幽说着,缓缓背过身去,面朝里,静默不语。 雷啸天闻言,恍如雷击一般,颓然垂下头去,眼中泪水更是滚落不断。 小屋内,那盏微弱油灯,扑闪不定,一如此时两人各自悲苦难抑的心境。 正在此时,小屋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雷啸天一惊,急忙闪身过去,低声问道:“是谁” 屋外有人低声回答道:“雷大侠,是我” 雷啸天这才放下心,轻轻将门打开。屋外一人闪身进来,反手将房门关好,快步奔至小床前,望着杜春晓,回头叹息着问道:“雷大侠,杜姑娘还是不愿意进食吗” 微弱灯光映照之下,这人白发苍苍,却正是皇宫之内的御医,赛华佗胡胜。 雷啸天一脸沮丧,缓步过去,轻轻摇头。 胡胜闻言,脸色一变,就伸手出去,快如闪电将杜春晓几处x道封住,又伸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件,掰开杜春晓的嘴巴,将此物塞入她喉中,啪啪啪伸手在她后背接连运掌,使得她本能将此物吞入腹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死之人 雷啸天吓了一跳,急忙奔了过去,低声问道:“胡兄,你究竟给她喂食了什么” 胡胜含笑摇头道:“好我的兄弟啊,我是你的拜把子兄弟,又如何敢给你的心肝宝贝胡乱喂食什么东西你放心,她腹中有了这个千年参精,就是再饿个十天半月,也毫无大碍。” “是吗真是太好了。多亏有胡兄能够念在当年结义之情上,及时出手相救,杜姑娘这才得以病情缓解,能够存活世间。” 胡胜闻言一愣,飞眼扫了一下雷啸天,好奇问道:“好兄弟,她不就是你的女” “哎呀呀,胡兄啊,你若是再无事情,就快些替杜姑娘好好医治吧,休要说些无意之语” 雷啸天急事用话头,挡开了胡胜的那句“她不就是你的女儿吗”,接连使着眼色,示意他休要露出马脚。 胡胜急忙噤声,笑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替她针灸” 他俯身下去,揭开杜春晓身上衣物,隔着一层薄薄衬衣,就开始替她细细扎针医治。 三个时辰之后,杜春晓脸上可怕印痕果然已是消了大半。 雷啸天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看到此番景象,甚是欢喜,低声问道:“胡兄,如此这般,杜姑娘的病情是否可以消除” 胡胜伸手擦掉脸上汗水,叹息着摇头说道:“我这样替她医治,也只是暂时稳住病情而已。若是真要根除,要么找到她真心所爱之人,不离不弃,相伴一生;要么,找到当年下蛊之人,解除蛊术。除此两样法子,就再无方法可言了。” 雷啸天脸上喜色立时消失不见,换做一副绝望模样,喃喃自语道:“真心所爱之人。已成了仇敌。当年下蛊之人,只怕已成为了灰尘。难道,我孩子的命,就如此悲苦不成” 胡胜听得他语声悲切。禁不住回身安慰他道:“你也不要如此绝望,除此两样法子之外,我近日倒是有了一个大胆想法,只是不知,你这个孩子。是否愿意让我一试” “你快说,有何法子” 这句话无疑如一道阳光s入雷啸天灰败的心中,霎时燃起他无穷无尽的希望。 胡胜转脸看着静默不语,紧闭双眼的杜春晓,轻声说道:“若是她愿意让我施针,断了她对那人的一片痴念之情,将前尘往事一并忘却,从此重新来过,说不定就会阻隔这蛊术之害” 雷啸天霎时希望倍增,连连点头道:“反正此时已是再无其他法子。我们不妨就暂且一试,说不定就真的能够起效,也未可知。” “即便此法真的有效,我也宁愿痛苦死去,也绝不愿意忘记他半分半秒” 突然,那一直双眼紧闭不动的杜春晓,此时圆睁双眼,怒目瞪视着两人,低声说道。 胡胜愕然退步,啧啧赞叹道:“好兄弟。你这个孩子,不但模样十足像极了舞影,就连这倔强性子,也是一般模样啊” 雷啸天却恍如未闻。已是扑身过去,跪倒在地,双眼泪水不断,低声求道:“好孩子,无论你是如何爱恋着那人,但若是连性命也没有了。这份牵念岂不也随你而去了反倒不如好好活着,让这份痴恋也一并好好存在。” 雷啸天这番肺腑之言一说出口,顿时使得杜春晓心中一顿,勉强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瞪视着他,狐疑问道:“你为何总是对我关怀备至方才又提及我的娘亲,莫不是你认得我的娘亲那么,娘亲下落,你可知晓” 雷啸天触电般纵身起来,苍白着脸,摇头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娘亲,我也不认得。你还是听我们的话,好生让胡伯伯替你医治吧” 杜春晓看他如此慌乱神情,眼中疑惑更是浓重,坚定说道:“雷伯伯,你今日,最好还是明明白白告知于我” 她眼中神色,已是分明无误的告知雷啸天,若是不明白告知于她,只怕她就会自绝而亡。 胡胜见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甚是相,心中着实不忍,就咳嗽一声,低声说道:“好兄弟,你何苦再隐瞒于她。不妨就告知于她,也好让她心甘情愿让我医治啊” 雷啸天虎目含泪,不得不点头说道:“孩子,我不是别人,正是你的亲生父亲。而你的娘亲也原是我的妻子。”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击重锤,重重捶打在杜春晓的心上。她失声大叫,不觉挺直了身子。 雷啸天不敢看她灼灼的眼神,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孩子,十七年前,我和你的娘亲是恩爱异常的一对夫妻。只是,好景不长,婚后美好生活未足一月,就横生事端,使得我们两人各自猜疑不定,更是争吵频频。终于一日,我气急败坏,就狠下心肠,摔门而出。 待得我怒气消除,再返回家中之时,这才惊觉,你娘亲已是跟着那人私奔了。当时,无异于火上浇油,我更是悲愤难忍,就连夜追踪他们两人而去,果真远远见到他们两人同骑一马,纵马狂奔。 于是,我咬牙切齿,在心中暗自发誓,从此忘却这个水性杨花之人,两厢老死不再相见。 自此以后,我灰心失望,云游四海,反倒觉得甚是自由自在,就从未将此事牵挂于心。直到去年,我在青龙帮偶遇到你和甜歌,被你们与舞影惊人相似的面容吸引,这才小心靠近你们,原本只是好奇之心,但随着时日渐久,却更是觉得,你们两人和舞影必是有着血缘关系。 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一方猜疑,却始终无法得以验证。 那日,我们将你和刘公子送至胡清扬处医治,这才偶然得知你身上竟然也中有情毒,和舞影身上所中蛊毒一般模样。而且,你的肩头也有着我身上的胎记,这才再无疑义,你必是我的女儿无疑了。” “原来如此,你这才会豁出性命,想要救得我的性命。原来,我并非是那黑水国国主的女儿,而是你雷啸天的女儿” 第一百七十九章 知晓真相 杜春晓哽咽着,接着说道:“原来,我娘亲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这才会被你抛弃,转而投入他人怀抱之中 原来,我自认为肩负国家使命,这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此去伤害轩哥哥,却终究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哈哈哈你竟然是我的父亲你害的我好苦啊” 杜春晓仰头大笑,眼中滚落泪水顷刻间打湿了身下被褥。 “孩子,你” 雷啸天伸出手去,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却终是没有勇气,只得拼命忍住心中痛苦。 他用乞求语气说道:“孩子,你若是恨我,我自是无话可说。毕竟,当年是我一时负气出走,这才会铸成今日苦果。我也不敢妄想着,你能够原谅于我。只是,你身上蛊毒若是真的可以祛除,就切莫负气拒绝,而要好好想法子活下去,使劲儿来恨着我吧” 杜春晓拼命摇头,咬牙恨声说道:“我有何资格去恨你你有何资格来劝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就此离去,就让我这条无关紧要的性命,自生自灭吧” “胡说八道我真是受够了你们父女两人了” 胡胜再也忍受不住,就飞身过去,想要点住杜春晓的x道。 “休想” 谁知,杜春晓却翻转手来,点住自己的死x,厉声喝道:“你若是敢来医治于我,我即刻死在你的面前。” 胡胜吓得即刻退身出去,摇头叹息道:“你还真是像极了舞影,性子刚烈不说,还倔得跟头牛似得好兄弟,你说怎么办” 雷啸天看她竟然以死相抵,一时之间也毫无办法,只得摇头说道:“我们不要她,就暂且听天由命吧” 三人正自在房中静默不语,突然院外传来杂沓脚步之声。 胡胜即刻飞速过去。将油灯吹灭,而那雷啸天也早就移动身形,快如闪电般奔至床前,将杜春晓x道点住。一个伸手,将她连同被褥携裹起来,背在肩上,和胡胜对视一望,两人即刻心领神会。奔至门前,飞脚踹开房门,奔出门去。 待得两人奔出房门,这才豁然看到,不知何时,那小院之中,已是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黑衣人,正自手执利刃,虎视眈眈。 胡胜恼怒的低声嚷道:“我来时甚是小心,却怎么还是暴露了你们的行踪真是气死人了” 雷啸天扫视一圈。见这里少说也不下百人,不觉紧了紧身上所负之人,咬牙低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一再迫我们” 这时,打首现出一人来,面部遮着黑巾,但显露在外边的一双虎目圆睁,冷笑几声道:“我们岂是想要迫你们出来,自然是要将你们赶尽杀绝的了” 胡胜心浮气躁,低声骂道:“呸,你们休要如此狂妄老子平生绝对不杀无名小卒。你们若真有本事,就亮出来历,好叫老子杀个痛快” 那人哈哈哈仰天大笑,点头说道:“你平日里看着甚是手足无力。没想到说起话来却嘴尖牙利。我们也行事磊落,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那被杜春晓灭了一族的柳氏,你们可都知晓” “原来如此你们必是那柳羽轩的走狗了” 雷啸天闻言立时醒悟,心中恨极了柳羽轩的一再迫。 他咬牙切齿道:“柳羽轩不念在我的孩儿一片真心相待于他的份上,这一年来,总是想要将我们父女赶尽杀绝好好好。我们也没有再去躲藏的必要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们就放手过来吧” “是吗”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飘然过来,嗖的一声就落至雷啸天的面前,不足五步距离。 此人身形如此之快,使得雷啸天也不得不本能退后几步出去,咬牙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却不答话,脸上带着一方黑色面具,豁然正是那舞浩凡。 “啊,你竟然亲自前来了我和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何苦一再迫我们” “你身为天下第一刺客,自然是为了你手中所握着的能号令天下刺客的令牌了” 舞浩凡冷然看着面前脸色剧变的雷啸天。 “你,如何得知令牌在我这里” 雷啸天本能退后几步,手中宝剑剑锋一转,严阵以待。 舞浩凡冷哼一声。 “你身为十二楼的楼主,自然手中握着如此重要的令牌,想要瞒住自己的女儿也就罢了,想要瞒住我们青龙帮却是休想” “怎么,连青龙帮的何云飞也想要趟这趟浑水了我真是小瞧了他了你们沆瀣一气,休想从我手中拿到此物” 舞浩凡心中不耐烦起来,挥手轻喝一声,身后众人就涌了上来。 被团团围住中间的雷啸天见状,心中焦躁,挥动手中宝剑就砍杀起来。 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又个个身手了得,眼见得包围圈越来越小,形势甚是不妙。 突然院外一阵呼啸之声划破长空,众人惊愕抬眼去看,却见一道黑影忽的一下飘至圈内,稳稳站在雷啸天身前。 舞浩凡看到来人,不觉一愣,想了一下,含笑问道:“柳兄,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让我们动手杀掉你的仇敌的吗” 柳羽轩闻言一愣,皱眉回首,冷言问道:“舞浩凡,你若是识相,快些离去我柳羽轩的仇人,自然有我来解决,就是轮得到你” 舞浩凡被他一双冷森眼神盯着,不觉转开视线,依旧高声喊道:“你怎么是个过河拆桥之人若不是你于我约定了,由我出面来解决这几人,我何须千里迢迢来至这里你却好,翻脸无情罢了,我何苦自讨无趣” 他挥手呼啸一声,霎时包围圈的众人全部撤掉,退出小院。 柳羽轩闻得此言,知道这个舞浩凡必是刻意如此一说,好叫那雷啸天误会自己用意,真是居心叵测。 但他懒得去解说半句,就冷然站在那里,看也不看舞浩凡,低声喝道:“滚” 舞浩凡微微一笑,嗖的一下就纵身离开这里,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一百八十章 绝裂而去 雷啸天听至这里,早就误会了柳羽轩和舞浩凡联手斩杀自己之事。 “柳羽轩,你果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我们父女一再退让躲藏,你却一再狠心相。罢了,今日,我们无需再去躲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雷啸天悲声喊着,突然身形向前,手中一把明晃晃宝剑,笔直刺向柳羽轩喉部。 被负在身上的杜春晓,在听得柳羽轩出声之时,就已经知道是他无疑,一颗心已是砰砰砰狂乱跳个不停,她拼命用力,已是冲破x道,一个翻身,就已然从雷啸天肩头跃下,挡在了他的身前。 雷啸天一愣,硬生生将手中剑锋改变方向,避开了她的身体。 “孩子,你快些闪开” 他急得伸手去抓杜春晓,却被她使劲儿挣脱开来。 “轩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若是杀了我,真的能够让你心头痛快的话,那就请你快些动手吧能够死在你的剑下,我杜春晓已是无怨无悔了只是,希望你我之间的仇怨,莫要再牵涉其他无辜之人” 她说完这话,就闭上了双眼,身子一动不动。 此时,一阵寒风刮过,将她单薄的身子团团围住。 她等候良久,却并未等来预期之中的那道剑锋,不觉欣喜睁开双眼,却正迎上柳羽轩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神,不觉浑身打了个冷战。 “你莫要以为,我柳羽轩会对你手下留情” 他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手中宝剑突然嗖的一声就刺向杜春晓的咽部而去。 杜春晓心如死灰,再次闭上了双眼,静等着那致命的一剑。 “不要” 身后雷啸天想也不想,就翻转身去,一把推开身前等死的杜春晓,舍身挡住了这致命一剑。 众人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剑锋已是深深刺入雷啸天的前胸之中,立时绯红朵朵。飞溅到柳羽轩和杜春晓身上。 “爹爹,不要啊” 杜春晓立时魂飞魄散,一把抱住已然向后摔倒的雷啸天,疯了似的大喊起来。随着他的身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柳羽轩傻呆呆抽回手中宝剑,望着扑倒在地的两人,脑中轰隆隆响个不停。 “爹爹啊,你不要这样离开我啊我还没有叫过你一声爹爹,你不要离开我啊” 杜春晓悲声喊道。却看到圆睁双眼的雷啸天,脸上竟然浮出丝丝幸福神情来。 “孩子爹爹对你不住我能听得你叫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一要好好活着” 说完这话,他竟然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杜春晓扑倒在他的身上,真个是肝肠寸断,恨不得就此死去。 “柳羽轩,你现在可还要杀了杜姑娘吗” 那边已是恨得眼中泛血的胡胜,这时悲声喊道,双手握成拳头,直奔柳羽轩而来。 “保护少主” 这时。跟着来至这里的小鱼和龙虎帮众人,看到此景,齐齐惊呼出声。 小鱼见柳羽轩不躲不避,反倒傻愣愣看着奔向自己的胡胜,心中大惊,高呼一声,就飞身过去,挡在了他们之中,与胡胜战在了一起。 其余众人这才醒悟,纷纷举起手中利刃。扑向胡胜和地上的杜春晓。 “住手” 突然,柳羽轩厉声断喝,止住了众人。 杜春晓闻言,缓缓抬头。一双眼中,柔波早已消失不见,只空留一片死灰。 此时,她眼角再无一滴泪水,竟然冲着柳羽轩绽放灿然微笑,点头说道:“轩哥哥。你真的好狠你也真的好手段,终于使得我杜春晓自此断了对你的一片痴心你无需对我手下留情,现在最好就杀了我。否则” 她缓缓起身,双眼之中的死灰之色霎时换为y森冷气,犹如利剑一般,笔直刺向柳羽轩心口。 “否则,日后我必将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小鱼跳出圈外,焦急嚷道:“杜姑娘,你莫要如此说辞。少主并非真的想要杀掉你们。否则,这两年之间,你们早就送命无数了。他终归是爱着你的” “哈哈哈是吗你竟然爱着我哈哈哈你就是如此爱着我的吗好好好,我就怜惜你一片爱我之心,告诉你一件事吧” 杜春晓寒光四s的双眼,向柳羽轩,使得他不得不本能退后几步。 “你柳氏一族,并非真的被我所灭。而是你身旁最为亲近的一人,亲力亲为我只是不愿此事伤你,惹得你痛苦,这才会故意替他待罪。我,并未动你柳氏一族的一根毫毛你可听得仔细了” “什么,你说什么” 柳羽轩闻言脸色剧变,接连后退,眼中满是痛苦。 “哈哈哈,你也会有悲痛时刻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却毫无半点信任,一味将我视作仇敌,却丝毫没有顾忌到我对你的一片痴心现在好了,我对你只有仇恨之心,再无痴心妄想了” 杜春晓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眼中泪水四流,弯腰下去,费力将雷啸天的身体扶起。 胡胜早就过去,两人合力将他扶好,迈步就要离去。 “你不要走” 柳羽轩恍如梦醒一般,脸色惨白着高声喊道。 两人止步,却不回头。 杜春晓冷哼一声道:“怎么,想要杀掉我们,以绝后患那就快些动手吧” 柳羽轩拼命摇头,眼中泪水哗哗哗落下,快步过去,鼓足勇气,想要伸手拉住她的衣襟,低声说道:“我对你不住,还望你能够原谅于我” “你现在也尝到想要被人原谅的滋味了真是可笑至极我一个真心爱你之人,当日苦苦求你原谅,你却心硬如铁。今日却想要求得我的原谅,你觉得有可能吗你且想好,若是要杀我们,悉听尊便若是不杀,就休要废话。” 杜春晓这几句冷静至极的话,犹如利剑将柳羽轩的心口刺得千疮百孔。 他踉踉跄跄,不断后退,双手已是无力垂下,盯着杜春晓的身影,已是心碎一地。 杜春晓等了片刻,见他始终没有说话,就点头对胡胜说道:“胡伯伯,你可以对我用断情针了。如此罪孽情缘,断了最好” 第一百八十一章 身后之人 说完这话,杜春晓和胡胜两人,小心扶着雷啸天的身体,缓步走出院外。 黑压压人群,这时却自觉闪开一条道路,一任这两人慢慢离去。 小鱼见柳羽轩犹自失神望着杜春晓离去的背影,心中替他难过,就迈步过去,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颤声说道:“少主,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柳羽轩这时清醒过来,叹息一声,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无力的点了点头。 人群之中的高志祥得令,打了一声呼哨,嗖嗖嗖几声过后,黑压压人群立时四散而去。 “我们也速速离去吧。”小鱼正要再去安慰柳羽轩,却见他已是飞身跃至房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已是体味到了什么叫做错的痛苦了,却还要一错再错吗” 小鱼在心中大声对他喊道,却终究还是强行忍住,迟疑片刻,也跃身上房,直奔镖局而去。 她内心惴惴不安,缓步进入前厅,果然看到柳羽轩正独自一人端坐椅上,一双寒光四s的眼睛,正自盯着她。 她不觉浑身打了个了冷战,迟疑着慢步过去,低头站在他的面前,不敢抬眼去看他。 两人静默许久,柳羽轩这才叹息着说道:“你早就知晓这件事的个中缘由,却只是隐瞒着我。亏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终生效忠于我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他回想起杜春晓方才那决绝的眼神,心中悲切,不觉幽幽说道:“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可怕之事吗” 小鱼吓得急忙摆手说道:“少主,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我小鱼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什么可怕之事,更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是吗” 柳羽轩闻言抬眼,双眼之中的寒光更甚,使得小鱼畏怯退步。 “我们柳氏一族,究竟被何人所灭那宫里的宫女翠儿。又是被何人所杀” 小鱼苍白着脸,连连后退,摇头说道:“这些我并不知晓,还望少主不要怀疑于我” 柳羽轩看她神情虽然慌乱。但双眼之中,却并未有何心虚之色,深信她并未说谎。但方才杜春晓所说之话,却句句清晰在耳,使得他不得不暗自疑惑。 “究竟是何人灭了我们柳氏一族她为何要说是我亲近之人所为这个人究竟是谁似乎总是要设法将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更像特意让我显现明处。而他却暗中c控一切” 如此种种疑虑,在他心头盘绕不尽,却无人能够替他解答疑惑。 小鱼见他神情凝重,心中不觉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你若是让他知晓了真相,我必是会将他碎尸万段,毫不手软” 那人对自己的警告之语,如在耳边,使得她浑身颤抖,强自对自己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少主知晓真相。否则,他的性命即刻就会不保。” 她打定主意,就恢复神色,缓步过去,低声说道:“少主,你切莫徒添忧虑。若是真有人做过如此歹毒之事,必是有着什么y谋。那么,总有一天会显露痕迹,真相大白。” 柳羽轩沉思片刻,点头说道:“此人在暗处。而我们却在明处。必须打起精神来,全力戒备才是。你速速传令下去,叫八省十九帮的兄弟们,近日一定要小心仔细了。切莫再生出任何事端” 小鱼得令。转身奔出门去。 柳羽轩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眼中疑惑不减反增。 午夜时分。 小鱼偷偷溜出镖局,直奔郊外一处密林而去。 她一边飞身而去,一边不时回头张望,模样甚是仔细小心。 半个时辰之后。她已是跃入密林之中,远远见到一道黑影,正自站立林中空旷之地上,虽然距离稍远,但还是被他那双y冷可怕的眼神刺中,浑身不觉暗自发起抖来。 待得她稳住身形,距离五步开外站定。 这道黑影才冷冷问道:“今日那杜春晓可曾毙命” 小鱼摇头,不敢抬眼去看他。 黑影愤然转身,低声叮嘱道:“你要想法子,让少主尽快动手,挑唆那陈玉和靖王爷破裂。若是,再次失手,就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不要,我定会想法子完成此事的。还请你切莫伤害少主” 黑影冷哼一声,忽的一下就飘出林子而去,身形竟然快得根本就看不清楚。 小鱼垂首,呆立片刻,这才怏怏转身,缓步走出小林,抬眼看到天际黑云浓浓,深知天色将亮,深怕被柳羽轩发觉生疑,只得打起精神来,飞速直奔京城而去。 许久之后,林中这才转出一人来,却不是别人,正是柳羽轩。他望着小鱼远去的背影,垂下头去,低声叹息道:“小鱼,你终是欺骗了我。” 这一夜,夜色沉沉,y风阵阵,竟是刮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皇宫之中一切依旧,似乎昨夜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一幕。 万里碧空,白云朵朵。阳光灿烂无比,哪里还有昨日的y云密布,哪里还有昨夜的狂风阵阵 陈欣柔醒转过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不觉咿呀一声,伸手捂住嗡嗡嗡乱响个不停的脑袋。 “哎呀,好我的姐姐啊,你可终于醒来了” 陈欣柔听得陈珂欣喜之语,回想起昨夜几人醉酒言欢,更依稀回想起自己似乎醉酒极致之时,曾经对那柳念柔有过什么过激言辞,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迟疑许久,这才试探着询问道:“珂妹妹,昨夜众人都喝得甚多,不知现在可都安好无恙” 陈珂含笑,伸手将她慢慢扶起,低声笑道:“你还说好意思说呢哥哥早就起身去大殿上朝处理国事去了。燕妃方才得到海公公传话,说是哥哥心中欢喜于她,今夜要在悦心殿特意设宴回请于她,让我们一同前去陪同。” 陈珂叽叽呱呱说了许多,却没有一句是陈欣柔真正想要知道的。 见陈欣柔失神茫然,陈珂甚是不满,撅起嘴来,哼哼道:“哎呀,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倒和那柳念柔一般模样” 第一百八十二章 疑窦丛生 “你说什么” 陈欣柔即刻清醒过来,一把抓住陈珂的手,急声问道:“柳姑娘怎么了” “她能怎样好端端在前厅用茶呢。只不过,她总是失神的模样甚是和你如出一辙你们两人,怎么都如此古怪” 她犹自嘀嘀咕咕,但陈欣柔却再也没有听清她所说的半个字,一心只是想着:“为何她也会失魂落魄难道,她也同我一般有了什么不伦之感了” 这种难解心绪,惊扰着她,她却又不能就此出去质问于她,只得强自压制着自己冲动的心,一直挨到午饭时分,这才无力的下了床,被陈珂搀扶着,缓步走出房去。 没承想,刚刚步出房门,就迎面碰到了一人,险些撞了个满怀。 一抬眼,却看到柳念柔那双含着疑问的眼睛,正深邃如水,凝视着自己。 陈欣柔立时慌作一团,不觉就岔了口气,咳嗽了起来。 陈珂急忙伸手过去,想要替她好生拍拍后背,却看到那柳念柔已经先自伸出手去,轻轻扶住陈欣柔的后背,关切问道:“欣柔公主,你没事吧” 陈欣柔被她如此关切注视着,更是感到气喘不休,反倒咳嗽得更是厉害起来。 “哎呀呀,欣柔公主这是怎么了可不是昨夜喝酒太过所致吧” 三人正乱作一团时,那燕妃和小花两人说说笑笑,恰好过来,看到此番情景,不禁关心问道。 陈欣柔看众人都关切望着自己,心中发虚,就急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你们不要管我,先去用饭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柳念柔飞眼看了一下她,就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行过去吧。我陪欣柔公主一块过去。” 众人这才相伴着,一同步入前厅用饭。 待得众人走远。两人这才两两相望着,彼此盯着对方的双眼之中满是疑虑,却各自思量,不愿早对方一步。先行开口说话。 “你” “你” 沉默许久,两人却不约而同,开口说话,却又都同时闭口不语。 又是静默良久,柳念柔才嫣然一笑。捂住嘴巴嗤嗤笑道:“欣柔公主,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莫名态度” 陈欣柔被她如此质问,立时面红耳赤,垂下眼帘,低声反诘道:“我怎么了又对你如何态度了” 柳念柔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击自己,立时愣住,却也很快笑着说道:“没什么,是我不对,不该胡乱招惹了你,惹得你生气了。” “没有。你没有招我惹我。是我不对。不该” “不该怎样” 柳念柔嘴角那抹微笑显现出来,甚是玩味十足。 “我” 陈欣柔突然抬眼看着她,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柔情。 她正要开口继续说话,那边等得甚是不耐烦了的小花,这时跑了过来,高声喊道:“柔儿姐姐,欣柔公主,你们两人怎么还不过来,我们都饿的急了” 两人对视一望。满腹心语,只得各自压住,答应一声,就快步走向前厅而去。 这一夜。悦心殿之中灯火通明,满朝重臣,全都在宴请之列。 这时,歌舞欢宴,甚是热闹。 陈玉端坐高高龙椅之上,俯视下方。看到两侧一溜儿几十桌酒席之上,诸位大臣你来我往,举杯言欢,心中不觉很是满足。 他偷眼去看那右侧一方的一张宴席,见到燕妃和小花正自喝得高兴,不时交头接耳,说笑不停。反倒是这整座悦心殿之中,唯有那冷漠端坐着的柳念柔,除了偶尔和两人交谈一番,或者偶尔举杯自饮一下之外,似乎再无任何感兴趣之事。 他心中微跳,不觉盯着她那张绝世容颜,开始心神激荡起来。 “圣上此番君臣同乐的场景,着实让老臣欣喜万分啊” 偏偏那靖王爷无事找事,起身过来,高声喊道。 他话音未落,立时引得众人齐声唱诺。 陈玉看着他满脸诚挚之情,心中暗自冷哼一声道:“你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明明知道我一年来,一直针对着你进行权力交割之事,却还是装作一副忠臣模样,在我面前虚情假意” 他虽然心中如此这般想着,但脸上却早就喜形于色,点头说道:“还不是仰仗了皇叔的一片庇佑,我这才会在段段时间之内,就振奋精神,想要在有生之年大有所为的皇叔,来来来,让我们叔侄二人,同饮下这杯欢宴之酒” 说完,他起身,举起手中酒杯,先自一饮而下。 陈德庸急忙仰脖将酒全部喝掉,眼中竟然满是泪水,深深弯腰施礼道:“老臣真的年纪大了,再没有了往日的精神。今日听得圣上真情赞许,着实令老臣感动万分啊” 陈玉含笑摇头道:“皇叔此言差矣。朕毕竟年轻,对于朝中诸事还是不够熟悉,若不是有着皇叔在身后全力支持于朕,我岂能快速成长” 陈德庸立即喜极而泣,跪伏在地,高声喊道:“圣上若是感念老臣一片忠心,就请让老臣请辞一切朝中官职,专心养老去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悦心殿上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陈玉一愣,没有想到他会在如此欢乐时分,对自己开口言提及告老辞官之事,心中虽然疑虑重重,但还是喜悦之情满溢出来,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低声喊道:“皇叔为何有此一求” 陈德庸仰头哭泣道:“老臣真的是年事已高,对于朝中要事已是心有力而力不足。现而今,圣上已是渐渐显露出先皇的圣明之态,我深感欣慰,这才敢于放心请辞。还望圣上念在老臣一生为了大陈卖力的份上,就允诺了吧” 说完,陈德庸匍匐在地,再不起来。 这时,满大殿的臣子这才恍如梦醒一般,立时有几人过去,一并跪倒在地,求陈玉准奏。 接着,又有几人过去,同样跪求陈玉准奏。 陈玉听得这里,真真是心花怒放。 但他偏偏却装作为难的模样,脸色铁青,反复拒绝了好几次,这才故意勉为其难,点了头。 第一百八十三章 虚情假意 陈玉轻声的啜泣道:“皇叔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你如此撒手不管,反倒叫朕着实心痛。罢了,罢了。既然皇叔执意如此,朕就不再勉强于你,就准奏了即日起,朕特封皇叔为康王爷,由陈少华继任靖王爷爵位。即刻起效。” 陈德庸感激涕零,山呼万岁。 陈玉快步下去,将他搀扶起来,哽咽说道:“皇叔,即便你再不过问朝中政事,但切莫真的撒手不管,害的朕更是辛劳啊” 陈德庸摇头哭道:“圣上切莫如此一说,臣即便就是即刻死去,已是感到心满意足了。” 两人你来我往,甚是亲密无间,使得其余众人倍觉这叔侄二人,关系的确非比寻常。不少人已是满眼泪水,被此情此景感动的涕泪滂沱了。 满殿之上,只有柳念柔一人犹自冷眼旁观,时不时举起手中酒杯,浅酌一口,嘴角不时浮现出一丝丝冷笑。 那边,群臣你一杯,我一杯,不停上前敬这两人。没过半刻钟,这叔侄两人,就都有些醉态出来。 这时,匆匆来迟的陈少华上前给陈玉祝酒,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调笑道:“好你个小王爷啊,今日风闻你家里已是有了妻妾十一二人了。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啊” 陈少华不知陈玉此话究竟何意,更摸不准他究竟是酒醉之语,还是话中有话,吓得脸色苍白,跪伏在地,低声说道:“罪臣哪里有什么齐人之福不过是趁着自己年少,想要充盈我家陈姓子嗣罢了。陛下莫要怪罪于我。” 陈玉却转脸看着依旧悠闲喝着小酒的柳念柔,一颗心早就飘至了她的身上,摆手笑道:“你怕些什么大不了将来我将这个皇位让给你父子就是了” 这话原本是醉酒之语,却让陈德庸和陈少华听了,犹如五雷轰顶,立时吓得齐齐匍匐在地,高声喊道:“陛下恕罪。臣下就是即刻自裁。也万不敢有此心思还望陛下明鉴,臣等的一片忠心啊” 其余众人都是张口结舌,不知好端端,为何会有此变故。 陈玉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急忙伸手过去,将两人一一从地下搀扶起来,难得的坦诚一片道:“是我妄言了。你们莫要惊吓,速速起来” 陈德庸偷眼去看,却见他果真一片坦诚之意。并非在虚情假意,就暂且放心,顺着他的眼神去看,一眼看到那个被自己成为魅惑的女子,豁然就坐在那燕妃席上,不觉心中腾起一股莫名怒火。 “像这等狐媚之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还是堂而皇之登上了我大陈的大殿之上。看圣上模样,似乎对她已是情有独钟了。这可万万不可我必须尽快将她除掉才是,否则必是我大陈的祸国殃民之人。” 陈德庸颤颤巍巍抬眼扫了她。眉头微挑,故意装作醉酒模样,摇摇晃晃,举杯过去,突然就对陈玉说道:“圣上啊,你若是还能够念在老臣是你皇叔的份上,就尽快在诸多后宫佳丽之中,择选一位贤德之人,入住后宫正位,以此来稳固后t。巩固我大陈万年基业吧” 这番话一说出来,却比得方才自己告老辞官之言还要让陈玉吓了一跳。 大殿上的众人都是即刻又噤了声,一脸紧张的盯着这里,不知这位一直谈册立皇后为忌讳之语的武宗皇帝。此番又会作何反应。 陈玉果然脸上神色大变,再也无法掩饰住心中的烦恼,挥手胡乱说道:“皇叔,你果然是老了。这样的话,岂是像今日这般快了时光应该说的话来来来,朕再敬你一杯。权当做罚你一杯” 谁知道,陈德庸却罔若未闻,高声喊道:“老臣逆子今年尚过二八,就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已是儿女双全之人了。但陛下今年也已是近二十的人了,为何后宫嫔妃无数,却总不见有个一儿半女出来还不都是陛下没有册立后宫正位所致你若是真的敬畏我为你的皇叔,就听了我的话,以社稷为重,即刻册立后宫正主” 他此番借着醉酒之态将此番心中所虑全盘托出,更是想要借此机会,将那个看着甚是扎眼的魅惑之人除掉。 陈玉烦恼异常,抬眼看到下面众位臣子,竟然已是黑压压跪倒一大片,都是匍匐在地,摆明了在迫自己快些订立后宫正位。 他急于快些摆脱这种被之态,就快步下去,将燕妃一把拉起,一同返回高台,对着下面众人高声说道:“诸位爱卿听令,即日起,朕册封燕妃为我大陈德皇后” 陈玉自知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起头皮来,将身旁的燕妃当做临时的挡箭牌。他声若洪钟,响彻整个大殿。 海公公即刻宣召下去,大殿之内一片山呼万岁。 燕妃哪里会料得到,自己前一秒尚不过是个失宠已久的普通嫔妃,而下一秒,却莫名其妙就成了大陈的德皇后了。 被纷纷上前祝酒的诸位大臣所簇拥着,她不但没有欣喜若狂,反倒觉得甚是不妙,就求助般看着脸色微变,已是站起身来的柳念柔。 陈珂和陈欣柔皆是目瞪口呆,惊愕于陈玉的如此草率行事,再定睛看看一脸茫然错愕的燕妃,不觉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般心思:“只怕这个燕妃自此,就会高处不胜寒,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两人不免都替她暗自捏了一把汗。 这场欢宴即刻变了性质,由单纯的欢宴,变成了一场举国皆知的狂欢之筵,一直延续至夜半时分,这才纷纷散去。 回到天香居后,燕妃避开众人,一下子跪倒在柳念柔的面前,泪流满面,低声乞求道:“好妹妹,姐姐性命就要不保了。你快些替姐姐想个法子吧” 小花不明所以,吓得连声追问道:“姐姐,你现在贵为后宫正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却为何如此惊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祸福不定 燕妃并不回答,只是紧紧拉住柳念柔的手,眼中哗哗泪落不止。 小花还要细问端详,却被柳念柔冷冷扫了一眼,吓得即刻噤声,乖乖将燕妃从地上扶起,这才惊觉,她早已瘫软了身子。 “姐姐,你能够有此想法,那就不怕性命不保了。” 柳念柔眼波流转,拉起燕妃的手,低声对她说道:“我方才还一直担心着,你若是同小花一般见识,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你若是真的信得过我,就权且放下心来,按照我的叮嘱行事即可。” 燕妃听得她语声平静,如昔,自知她必是心中早有主意,一颗惴惴不安之心不觉渐渐也平静下来,轻轻点点了头,感到瘫软的身子也有了些力气。 小花一直在两人身后忍耐着,这时见两人竟然相视一笑,立时气恼的低声嚷嚷道:“两位姐姐,我自知是个愚笨之人。但你们也该告知于我,究竟是何祸事临头才是啊” 柳念柔扫了她一眼,叹息一声道:“好我的傻妹妹啊,你也不想一下,那靖王爷今日举动甚是古怪,又是告老辞官,又是迫圣上册封正主。若不是已经知晓了可以制约圣上的把柄,胸有成竹,只是想要寻得一个出师有名,好借此宫篡位,又如何会突然有此举动” “圣上好端端的,有何把柄被他发现” 小花刚刚说出此话,立即惊呼一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看着眼前两人,脸色开始发青起来。 “现在,你也知晓了吧。如此看来,皇宫之内已是危机四伏,随时有着血光之灾了。” 柳念柔见她如此神情,知道愚笨如此的一个人,也是完全明白了过来。不觉抬眼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幽幽说道。 “啊,没想到,他身为圣上的皇叔。竟然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但是,姐姐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又有何危险可言” 燕妃看小花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真要被她活活气死了。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低声反问道:“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是我这肚子再不争气。没个动静出来,岂不是正中这个老狐狸的下怀 圣上身为一国之主,继位多年,却始终没有子嗣,原来是因为不爱女子爱男子之故,如此宫退位的借口,你说说看,圣上能够承受得了吗圣上既然都圣位不保了,我还能保全性命吗还不是早圣上一步,被那老狐狸以祸国殃民之罪。早早除掉了” 直至此时,小花才得完全想通,脸色更是白的如纸,结结巴巴的说道:“哎呀,那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燕妃不再看她,而是转脸看着平静异常的柳念柔,低声问道:“好妹妹,我知道你已经心有主意。但能否简单告知一二,也好让我们有个思想准备” 柳念柔摇头说道:“此时此刻,你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两人见她不愿再说。只得不再追问。 一时之间,天香居之中,寂静无声。 “他竟然敢以此来要挟圣上退位,可见已是垂涎皇位甚久了。他此番也是被圣上得不得不反了。这才会豁出让全天下人都耻笑于皇室的危险,走此险招” 燕妃听得柳念柔幽幽之语,不觉想到了陈珂和陈欣柔两人,心中着实不忍,迟疑片刻,就求道:“好妹妹。那两位公主为人甚是慈善可爱,若是因了这场变故而送了性命,岂不可惜你可否有法子,也保得她们两人的性命” 柳念柔闻言一愣,不觉垂下头去,静默不语,神情甚是凝重。 燕妃和小花对视一望,再不敢出声半句了。 第二日,海公公早早就派人送来了册封诏书,明令三日后举行册封大典。 燕妃装作欢天喜地的模样,接过圣旨,叫人厚厚打赏了海公公等人,看着一行人离去了,这才愁眉苦脸的返身回至房中。 这一天,后宫众多嫔妃闻讯,早就各自思量,争先恐后的前来天香居道贺,送上的贺礼,可谓五花八门,厚重无比。 不到午饭时间,这天香居的前厅后院就都堆满了各色贺礼。 小花皱着眉头看着这些贺礼,回想起昨夜两位姐姐所说之事,心中甚是不悦,就对出声询问该如何处置这些贺礼的宫女随意说道:“你们看着将这些东西放到后院那间小屋里去吧。” 她怏怏无力的返回屋中,看到燕妃端坐桌前,和柳念柔正自悠闲的下着围棋,不禁气恼的低声嚷嚷道:“哎呀,两位姐姐啊。我忙得要死要活的,你们两个倒好,却在这里偷闲” 柳念柔含笑起身,缓步过去,将她拉住,小声说道:“好妹妹,你若是心中不快,就多陪陪姐姐好好下下棋。我出去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好不好” 小花这才脸色好转,即刻欢笑着坐了下去,盯着眼前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瞧了半天,咿呀一声道:“燕姐姐,你的棋子已是快要胜出了,怪不得柔儿姐姐将这个位子让给了我。哎呀,柔儿姐姐,你还真是坏啊” 柳念柔和于如燕两人,这时听得她如此嗔怪语气,再看到她撅起小嘴的气恼模样,不觉都哑然失笑起来。 一时之间,缠绕三人心间的烦恼顿时消失不见,只剩得一派祥和热闹。 这一夜,龙门镖局分局之中,大厅内八省十九帮的首领都端坐椅上,双眼皆是紧紧盯着稳坐主位上的柳羽轩,等待着他发话。 柳羽轩却冷眼扫了一下全场,并未急于开口说话,反倒使得高志祥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低声嘟囔道:“大当家的,你向来果断坚决,为何这一次大好机会送上门来,你却迟疑不定,反而要求我们都按兵不动我却真是想不通此节了” 众人知晓此人性子最是暴躁,又感性至极,动不动就冲动一番,就都噤了声,悄眼去看那柳羽轩,不知他该如何发火处置此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奇怪之事 谁知柳羽轩却冷冷的只是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坐下。” 高志祥原本抱定了主意,豁出去这条性命,也要得柳羽轩同意自己的建议,就等着此举惹得他发怒。哪知道,他竟然不怒不动,轻描淡写的如此对待自己,反倒使得自己无法继续硬气使性子了。 他只好重重的坐回椅上,气咻咻的一个劲儿的嘟囔不断。 众人不觉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一向致力于铲除大陈势力的柳羽轩,此番却为何要错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静默许久之后,柳羽轩这才团团望着众人,低声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借此好机会,杀进宫去,铲除掉大陈基业,以此光复我大楚的万年盛业。只是,你们不懂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简单道理吗为何在要在形势未明之时,就轻易暴露我们若是,这次他们两厢并未两败俱伤,而是设了陷阱一处,岂不是要叫我们被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全军剿灭吗你们如此急于行事,岂不正中他人下怀” “我真的不懂这个陈德庸和陈玉之间恩怨已久,两人此次必是要争个你死我活,哪里来的什么陷阱之说何况,陈玉这一年间已是在朝中势力强势,而那陈德庸可谓节节败退,已是被得告老辞官,已再无无还手之力了。又哪里来得并未两败俱伤之说我看你大当家的,不是顾虑重重,而是忧犹寡断,当断不断,想要错失此次良机罢了” 这时,突然有人站起身来,伸手指着柳羽轩,高声质问。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定睛去看,却是个陌生的面孔,不觉都窃窃私语。相互打听此人究竟是谁。 柳羽轩看着此人甚是陌生,这才定睛仔细去看两侧各派首领,不觉眉头微皱,朗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幽州宗首并未到来” 这人身形健朗。面色甚是倨傲,抱拳在胸,团团对着众人施礼,朗然笑道:“在下是新近被推荐出来的幽州首领,姓方名洋。尚未来得及通报大当家的知晓,便在三天前得到大当家的密令,这才想着借此机会来这里见过大当家的。还望大当家的恕罪” 众人闻言甚是惊愕,齐齐望向柳羽轩。 按照柳羽轩定下的规矩,向来龙虎帮的各派首领人选,必须是要通过他的首肯这才能够继任。但这人竟然未经他的首肯,便先斩后奏,可谓乱了龙虎帮的帮规了。 柳羽轩脸上却未见丝毫变化,反而和缓语气,点头说道:“想必那前任首领已是犯了什么大过。这才会不敢告知于我,就推举你做了首领。可是如此” 方洋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老首领前段时间竟然未经过大家商议,就擅自将劫下的生辰纲挪为己用,用来建造了一座豪华府邸,这才引起帮中兄弟不满,他退位。众怒难平之下,在下恰好又树有新功,这才侥幸被他顺利成章推为首领人选。此事前情后果,半句不假。还望大当家的能够原谅老首领的先斩后奏之过” 说完这话,他再次抱拳。深深对着柳羽轩施礼。 柳羽轩含笑起身,缓步过去,轻轻扶住他的肩头,点头笑道:“方首领果然精干勇武。三言两语就将整个事情说得通透明白。我知道了。你只要能够带领幽州地方上的一干兄弟,替我龙虎帮杨威,日后我必会好好提拔于你” 方洋闻言,脸上满是喜色,急忙施礼道:“多谢大当家的首肯。我方洋必会替大当家的效力,为我龙虎帮奉献一生。” 柳羽轩赞许的点头笑道:“好好好。只希望你能好生大干一场,好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许。” 众人虽然觉得,柳羽轩不罚反而不断赞扬此人,着实和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但也摄于他的威严,只得彼此对视,无语静默了。 待得众人纷纷入座,还未等柳羽轩继续说话,这个方洋就高声喊道:“大当家的,我方才所说之话,你可有何说辞” 小鱼早就觉得此人来历不明,现在又一再出言不逊,对柳羽轩甚是不敬,心中恼怒,正要出声断喝,却不料柳羽轩含笑点头说道:“你方才所说的确有些道理,不过,此事毕竟关系我们龙虎帮日后的发展。万万不可草率决定,还是细细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方洋还想继续出言坚持己见,但突然发现其余首领也是对他怒目而视,这才惊觉过来,怏怏无力的坐回椅上,不再强行出头。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其他帮中事务,这才定好三日后继续议事,就此自行散去。 待得众人全部散尽,柳羽轩这才背着手缓步步入内厅,端坐桌前继续喝茶。 小鱼心中犹自愤愤不平,就轻声问道:“少主方才为何一再退让,反倒使得此人更是气焰嚣张了。” 柳羽轩却冷冷扫了她一眼,摇头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近日我们帮中甚是有些古怪吗” 小鱼闻言一愣,急忙反问道:“少主何出此言” 柳羽轩却不急于回话,而是端起手中茶盏,微微喝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抬眼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轻声自语道:“看来,那个隐身在后面的人,已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跳身出来了。留着这个方洋,不过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罢了。你可明白” “少主,你在说些什么” 小鱼浑身发冷,不觉手心也开始有些冒汗。 柳羽轩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却再不说话,只是轻声说道:“那大黑夫妇,在我们这里可还安好” 小鱼被他突然如此一问,愣了一下,这才点头说道:“他们两人倒也手脚利索,干活甚是卖力。少主为何有此一问” 柳羽轩脸色微变,垂下眼帘,不答反问道:“那大黑的媳妇儿,你可曾见过她的真面目” 小鱼摇头,仔细回想一番,这才回答道:“听大黑说,他的媳妇因为脸上有伤痕,甚是可怖,这才终日里带着一方粗布遮面。想来,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报仇雪恨 柳羽轩闻言,想到樊念钰许是因为恨着自己的不辞而别,这才不愿让自己看到她的面容,又不觉想起杜春晓曾经红巾遮面之事,更是勾起种种前尘往事,心中惨然一片,语气也不再冷漠,而是温婉了许多,轻声说道:“你劳累了这么多天,只怕早就乏困了。快些下去休息去吧。” “少主,你也早些休息。” 小鱼听得他语气和缓,甚是与往日不同,心中疑虑,但也觉得如此更好,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了些变化,不再是冷硬如铁,心里顿时生出浓烈欢喜,就含情脉脉,抬眼去看他。 却看到他缓步来至窗前,抬眼望着窗外一无所有的夜空,并未瞧自己半眼,霎时心中欢喜不再,换做一片失望。 望了他许久,小鱼虽是心疼于他的孤寂身影,但终究不敢过去抚慰于他,只得咬着牙,强自忍住心中痛楚,转身走出门去。 但她并未就此走远,而是守护在门前,隔着一道房门,双眼落泪,为里面之人的冷寂痛楚而痛苦。而里面之人,却仰望夜空,双眼之中满是迷茫,口中喃喃自语道:“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春晓,你此刻身在何处经过与你的这段爱恨情仇,我似乎发现,自己一直在做着错事 莫不是真如你所说之话,我的一生,被什么人一直暗中c控,这才会一错再错而无法自主择选此次,我又该如何是好大仇眼见得就要得以消解,为何却生出莫名恐慌” 他在这里喃喃自语,心中疑虑重重,屋外那人早就泪落如雨,再难以自抑,掩面狂奔而去了。 柳羽轩直至午夜时分,这才挪动已是有些僵硬了的身体,缓步来至床前,准备吹灭灯火睡觉。 不经意间。他突然瞥见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急忙忽的一声吹灭灯火,伸手快速拉过床上被褥,堆成人形。这才快步闪身至门前,屏住呼吸,静耳侧听。 果然,房门外有人站立良久,这时轻轻用刀将门栓滑动。哗啦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打开。 柳羽轩躲身在门后,身体贴紧墙壁,圆睁双眼去看进来之人。 只见一道娇小身影悄悄入得房来,手中一把明晃晃大刀夺人眼目。 此人浑身黑衣,面遮黑巾,根本看不清面目如何,但那手上的大刀,刀锋闪闪,使得柳羽轩也不得不微闭双眼。 那人摸黑朝着床前走去。脚下无声,显然轻功不弱。 那人扑至床前,挥起手中大刀毫不犹豫,照着床上人形被褥一刀砍了下去。 一刀下去,那人犹自不解恨,手起刀落,竟然语声接连好几刀砍了下去。 “刘羽轩,我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这才能够消得我心头只恨” 刀刀落下,那床上被褥已是被砍得飞絮飘动。早就烂成一堆了。 柳羽轩这时却浑身僵硬,双眼圆睁,已是泪落如雨了。 “谁” 他哽咽难忍之声,被这人听得。吓得此人急转身去,挥动手中大刀,直奔这里而去。 “钰儿,你真的如此恨着我吗” 柳羽轩伸手出去,轻轻将刀锋挡住,却已是手背血r翻飞。飞红一片。 他却浑然不觉手背伤痛,只感到樊念钰那双血红的双眼,已是穿透了茫茫夜色,笔直刺入了自己心中,刺得自己痛彻心扉,已是呼吸难续了。 “少主” 这时,小鱼飞身进去,手中火石燃起,快速点燃屋内灯火。而屋外更是呼啦啦冲击来十几个镖师来。 待得看清眼前情景,小鱼更是魂飞魄散,惊呼过去,一把推开已是愣在了那里的樊念钰,愤声喊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少主” 樊念钰这才惊醒过来,调转视线,看到自己已被众人团团围住,自知绝难逃脱出去,索性伸手揭开面上黑巾,悲愤喊道:“我是谁你可看得清楚了” “啊,小姐怎么是你” 小鱼看清了面前之人,这才更是魂飞魄散,不觉惊叫一声,连连退后。 樊念钰悲愤抬眼,死死盯住双眼含泪望着自己的柳羽轩,伸手指着他,厉声喝道:“刘羽轩,你烧我黑虎山寨,杀我爹爹,害的我家破人亡,无处安身。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樊念钰今日就是化作厉鬼,也必要夜夜入梦,索要你的狗命” 柳羽轩闻言,诧异抬眼,看着樊念钰悲愤双眼,不解问道:“我知道你的黑虎山寨被人放火烧掉,一夜之间使得你们父女两失去多年心血。但是,你爹爹却为何说是我杀的” 樊念钰见他竟然矢口否认,冷笑道:“好个不要脸的轩哥哥,你坏事做绝,害怕什么那日我分明看到你冲入房中,想要杀我灭口,反倒被我爹爹舍命纠缠住,我这才得以逃了出去。你居然还不敢承认此事,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致了。” 柳羽轩被她如此一番辱骂,心中反复思索,仍是不明所以,不知她为何会断定自己就是杀了樊黑虎之人。他眼中茫然一片,摇头叹息道:“我自知不该骗了你们父女两人。但是,那也是为了不愿你们父女两人再伤及无辜,万般无奈,这才假意屈从罢了。你们山寨失火,我甚是不安,也觉得和自己有着关联,难辞其咎。但是,钰儿,那日,我直接下山而去,并未再见到过你和你的爹爹啊你” “你休要狡辩拿命来” 樊念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挥动手中大刀,纵身扑向他而去。 镖师们即刻动手,立时将她困在了圈中。 柳羽轩低头思索半晌,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大胆想法,立时惊呼道:“小鱼,那日,你可曾见到过我哥哥” 小鱼急忙摇头否认,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柳羽轩见她神情怪异,心中想法更是分明,不觉怒吼道:“时至今日,你还要替他掩护什么还不速速说明一切” 小鱼飞眼看着圈内犹自苦战着的樊念钰,心中挣扎良久。 第一百八十七章伤情难抑 但她最终还是摇头否认道:“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少主,小姐必是将其他人看做是你了。你快些向她说明啊” 柳羽轩见她死也不愿意说明事实缘由,心中失望,就怒吼道:“你们放开她” 诸位镖师即刻后退,将樊念钰亮了出来。 柳羽轩快步过去,背过手去,距离樊念钰不到半步停住,双眼柔波流转,直视着她,柔声说道:“你若是还不相信于我,大可快些动手我绝不回手” 樊念钰看他眼中一片赤诚,其间柔情缕缕,不觉失神良久,但转念想起爹爹惨死之态,再不迟疑,咬牙挥动手中大刀,翻转手腕,笔直刺向柳羽轩咽部而去。 “小姐,不要啊” 小鱼见柳羽轩竟然闭上了双眼,显然是抱定了以死谢罪之意,再也无法忍受,本能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刀锋,双手立时鲜血涌出。 樊念钰愣了一下,手中用劲儿,想要挣脱开去,却被小鱼更为用力的握住了刀锋。双手之中的血滴,滴滴答答不断跌落至地。 “小鱼,你还不快些松手像这般祸害他人的歹人,留在世间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今日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你切莫助纣为虐” 小鱼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一双泪眼,盯着樊念钰,一字一句的的说道:“小姐,那日烧掉你们黑虎山寨的不是少主,而是我。杀了你的爹爹的,不是别人,而是另有其人。当日,主人想要杀掉你,少主为了救你,不得不发下毒誓,终生远离了你,这才换得你的一条性命。但少主当时就和我离开了山寨。自始至终,少主人都被蒙在鼓里。从未做过任何事情。我小鱼对天发誓,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你切莫伤了少主,悔恨一生啊。” 樊念钰闻言。啊的一声松开手中大刀,苍白着脸连连后退,双眼之中的悲愤全无,换做一片惊慌失措。 她看到柳羽轩眼中柔波阵阵,分明就是那对自己百般恩爱的心爱之人回想起当日种种。那道黑影,只是形似于他,并未被自己看得分明,但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却一直嫉恨于他,一心想着要杀掉他,报仇雪恨。 正是这种强烈的恨意,支撑着她顽强的活了下来。 但是,此时此刻,真相大白之时。这个被自己平白无故恨了整整一年的人,竟然还是那个原先自己爱极了的人,并未杀人越货之人这种反差,一时之间,如何能够让她接受得了 她痛楚的掩住脸,泪水肆意狂涌,大喊一声,就狂奔出去。 小鱼无力的跌坐地上,双手已是血流如注。 柳羽轩却冷冷的看着她,沉声问道:“你究竟还对我隐瞒了些什么事情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说完这话。他拂袖而去。 小鱼伸出双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襟,却终是什么也没有抓住。她颓然倒地,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得过去,将她扶将起来,缓步退出房外。 樊念钰一路狂奔,也不知究竟奔向哪里。更不知自己究竟已是奔出了多少里。一颗心已是痛得无法自已,回想起方才望向自己的那双惊异大眼,那被自己无情砍得血r模糊的手,那被自己无情言语讥讽之后,愕然悲痛的失神,那被自己冤枉却有口难言的痛楚表情 “天哪,轩哥哥,我究竟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樊念钰扑倒在地,为了自己的愚笨与胡乱所为,更为了那人而觉得肝肠寸断了。 不知哭了有多久,突然听得身边有人缓步过来,樊念钰这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抬起一双泪眼,一片模糊之中,却分明看到柳羽轩已是来到了自己身旁。 “轩哥哥,我” 她扑入柳羽轩怀中,感受到他温暖宽大的怀抱,感受着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这种温暖亲密的拥抱,真个是恍如隔世一般,眼中不觉更是泪落如雨了。 柳羽轩怜惜的搂紧了她,低头看着怀中之人抬眼望着自己的模样。 那双眼中的脉脉柔情,如此熟悉。 他立时回想起往昔两人之间的恩爱种种,心中更是怜惜不已,不觉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前落下深深一吻。 “啊,轩哥哥” 樊念钰被他如此温情一吻,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颤抖不停,身子已是酥麻得无法再动弹半下了。 她情不自禁的之声,却恍如一声巨雷,在柳羽轩耳边响起。立时将他惊醒。 “钰儿已是有了夫君的人了,更是为人父母之人了。他们夫妻恩爱和睦,我岂能c入其中,被世人唾骂” 想到这里,他立时断了种种念想,轻轻将怀中之人推开,远远站定,施礼说道:“钰儿,你若是不再误会于我,就请随我速速返回镖局。你离开这里这么许久,想必你的丈夫和孩子已是惊觉你的失踪,只怕已是惊慌失措至极了。” 樊念钰原本正自沉浸在一片温柔之中,被他推开,立时觉得身子发冷起来,这时又听得他如此一说,甚是礼貌,心中更是一冷,痴呆呆望着他,这才惊觉他是误会了自己和大黑的关系了。 “轩哥哥,你莫要” 她的“误会”二字尚未来得及说出嘴,却分明听得人声喧哗,那大黑正自粗着嗓子,高声喊着:“钰儿,钰儿,你在哪里” 柳羽轩即刻扭转身去,快速离去,只丢下一句:“你快些随他回去,莫要被他误会了我们两人才是” 樊念钰真个是哭笑不得,想要出声喊住他,对他说清,却突然惊觉过来:“他早就先入为主,以为我和大黑是一对儿夫妻。我又有着小宇,他就更是深信我们是恩爱夫妻无疑了。这可如何是好只怕这世人,都和他一般,将我两当做夫妻无疑了。” 想到这里,她真个是气恼、烦恼万分,却又觉得真是百口难辩。 偏在这时,那大黑已是举着火把,同着一干镖师到了这里,远远看到樊念钰独自垂首站立这里,立时喜出望外,飞奔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欢喜喊道:“钰儿,你在这里。可真是急死我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误解难除 樊念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抬眼,却正好看到那柳羽轩,正自装作同众人一起过来的模样,缓步走向自己这里,却恰恰好,将两人如此亲密模样看了个仔细。 他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点头对众人说道:“既然大黑媳妇没事,我们这就返回镖局吧。” 说完这话,他即刻掉转视线,转过身去,大步朝着来路走去。 樊念钰这才惊觉过来,立刻触电般挣脱开来,远远退后几步,气恼的对大黑喊道:“你在干什么” 大黑不明所以,挠着头,嘀咕道:“我半夜起来,却没有找到你,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这才发现你失踪了。所以才邀了众人,前来找你啊。” 樊念钰见他一副无辜表情,回想起方才柳羽轩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彷如看着一个陌路之人,心中立时痛楚难安,气恼的一跺脚,愤声喊道:“我何时嫁给你了你不要再口口声声对旁人说,我是你的媳妇。好不好” “不好” 大黑想也不想,即刻回答,一双憨厚眼中满是倔强。 樊念钰知道这个人,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但若是倔强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无法将他拉将回来。 她急于回去见到柳羽轩,不愿在这里和他纠缠不休,就纵起身形,疾步而去。 瞬间这里就只剩得大黑一人,急忙高声喊叫着,“钰儿,等等我啊”,即刻快步紧追而去。 待得樊念钰返回镖局,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柳羽轩的身影,她急得团团乱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和他当面说个清楚才好,就暂时忘却小鱼放火烧了山寨之恨,迟疑着来至小鱼房门前。 还未等得她伸手敲门。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小鱼看她站立门前,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立时低下头去,低声问道:“小姐。你莫不是心中还在怪我当日所作所为,这才过来要和我算账的吧” 樊念钰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她,自行快步走了进去。 小鱼只得硬起头皮,缓步跟了过去。看她一股坐在了椅子上,一双大眼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就更是觉得浑身如芒刺在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真个是体味到了,什么叫做愧疚难安了。 樊念钰见她脸色变来变去,深知她必是心中不安所致,冷哼了一声,这才厉声问道:“我且问你。我和你在山寨之中相伴。少说也有三五年的光景了吧。你却怎么狠得下心,欺骗于我与那什么轩哥哥的哥哥串通一气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隐瞒我爹爹被他人所杀的真相害得我平白无故的怨恨轩哥哥,还”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咬牙索性说个通透明白,就更是心中火大,厉声喝道:“害得我险些将轩哥哥的亲生骨r失掉这些罪过,你如何补偿与我” “什么小宇是少主的儿子” 小鱼却跳身过去,一把抓住了樊念钰的手。欢天喜地的高呼起来。 “是啊,当然是轩哥哥的孩子了。难道你还以为是大黑的孩子不成” 说到这里,樊念钰立时软下口气,反手拉住小鱼的手。急切的问道:“轩哥哥呢为何我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小鱼却故意忽略掉这个疑问,一个劲儿的问她道:“你和少主竟然有了一个儿子天哪,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你快些带我过去,让我好好瞧瞧小宇” 樊念钰却使劲儿拽着她的手,怒气顿生。厉声喊道:“小鱼,你快些告诉我,轩哥哥现在在哪里” 小鱼被她摇搡得快要散架了,摇头说道:“我怎么知道少主在哪里他总是来去无踪,我不过是个家仆而已,又如何知晓他的行踪你莫要心急,他若是想要回来,就会自行回来的。” “他若是不想回来呢” 樊念钰闻言,突然沮丧问道。 小鱼被她颓然无力的表情吓着,急忙安慰她道:“你切莫灰心失望。既然你和少主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还害怕以后没有见面的机会吗” 樊念钰烦恼的摇摇头,低声说道:“只怕,我们之间以前的误会消除了,但是,现在的误会却难以消除了。” 小鱼不解,歪着头想了一番,这才惊觉过来,呀的一声叫出声来。 “怎么了” 樊念钰见她神情大变,心头一跳,急忙出声问她。 “只怕,你们之间的这个误会,还真的是难以消除掉了。” 小鱼一脸的手足无措,叹息着坐下身去。 “啊,那该如何是好啊” “看来,唯有时间这个法宝,才得帮助你们消除误会了。” 小鱼看她神情失落,心中不忍,就伸手过去,将她搂住,转换话题道:“你和少主不过相处了短短几日,却怎么就有了孩子了呢” 樊念钰霎时脸色羞红一片,呸了一声,扭转头去,低声说道:“你怎么如此愚笨,哪怕我们只是相处片刻,也是会有孩子的啊” “此话何意” 小鱼反倒更觉得不可思议,揪住樊念钰,一心想要问个明白。 “哎呀,你真是讨厌至极” 樊念钰气恼的推开她,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望着樊念钰离去的背影,小鱼这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皇宫之内,真是张灯结彩,恍如过年一般,甚是热闹。 只见得路上不停匆匆而过一队队穿着艳丽的宫女,簇拥着各自的主子,步行的步行,坐轿的坐轿,正挤挤攘攘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天香居之中,却是人人愁眉不展,各个脸色疲惫万分。 小花伸着懒腰,从殿内缓步出来,靠在大门前朝外张望,远远见到已是有人将要来至这里,甚是不耐烦的低声嘀咕道:“这几日真是累死人了。姐姐不就是有了身孕吗,却怎么搞得宫里宫外,人人紧张万分的模样” 她眼见得大队人马就要过来,急忙奔入殿内,高声喊道:“柔儿姐姐,又有人过来了。” 这时,柳念柔打着哈欠,从殿内出来,迎面碰上了急匆匆朝里面跑的小花,两人险些碰个正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 烦恼倍增 “她们来就来呗,你慌乱什么” “不是我慌乱,而是这些人着实讨厌的紧姐姐怀孕,和她们有何关系却一个个装做欢天喜地,比自己怀了孕还要惊喜的模样,真是看着就够了” 小花甚是厌倦的翻着白眼,撅起嘴来。 柳念柔含笑摇头道:“你啊,怎么还是一副口无遮拦的样子在这里,祸从口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她们如此巴结讨好姐姐,还不是为了日后自己在这宫里能够好好生存下去说来说去,都是些可怜之人,你何苦如此嘴下毫不留情” 小花被她一顿教训,却也连连点头,不得不强打精神,满脸带笑,和柳念柔一起去接待前来贺喜之人。 直至接近正午时分,她们两人这才有了可以喘息片刻的机会,对视无奈一望,这才缓步轻轻步入内殿之中。 两名宫女正俯身贴近床前,一个手中端着洗脸盆,一个举着一只痰盂。而那德皇后,却正伏在床边,哇哇哇的吐个不停,模样甚是痛苦。 两人见状,急忙奔过去,一边一个,轻轻给她捶着后背。 “姐姐怎么孕吐如此厉害” 柳念柔看她脸色惨白,气息不稳,心中着实怜惜。 德皇后待得擦干净嘴角,这才无力的靠在软枕上,看着两人,眼中泪花朵朵,低声说道:“两位妹妹,做个女人真是痛苦啊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半月光景,我竟会怀上了龙种我真是不知,自己这是福大呢,还是命运不济呢” “呸呸呸,姐姐休要如此乱说” 小花气恼的连声啐着,接着说道:“原本我们还在担心,若是姐姐没有怀孕,岂不是给那靖王爷留下发难的借口此番老天开眼,姐姐竟然顺利怀孕。这不是姐姐福大,又能是什么” 德皇后摇头叹息道:“傻孩子,你知道些什么正是因为如此顺利,只怕我早就成了那靖王爷的眼中钉。r中刺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大祸就在眼前了。” 小花还是莫名不解,扭头去看一旁静默不语的柳念柔,低声问道:“柔儿姐姐,姐姐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为何怀了龙种反而会大祸临头了呢” 柳念柔并未急于回答。反倒屏退左右,看到这偌大的殿中,此时此刻只剩得三人,这才回至德皇后床前。 她一边弯下腰去,仔细替德皇后掖好被角,一边低声说道:“姐姐方才所说之话,也正是我这几日心中所忧之事。那靖王爷虽然看似臣服于武宗皇帝,但实质上一直蠢蠢欲动,想要篡夺皇位,取而代之。不过是在静等一个几乎罢了。可现在。姐姐却将他算计好的一盘棋,硬生生搅乱,岂不惹得他恼羞成怒只怕,姐姐担忧之事,就在眼前了我们还是提早防备为好” 德皇后满脸忧戚,怏怏无力的躺下身去,一语不发。 “哎呀,如果真的如此,我们在这宫里势单力薄,又如何能够和那靖王爷相抗衡呢” 小花这才听得明白。心中即刻焦虑万分。 柳念柔沉吟片刻,急忙出声道:“姐姐,事不宜迟,你速速前去养心殿。设法说出自己心中忧虑,取得武宗皇帝恩准,即日诏令天下,叫大陈子民知晓你已经身怀龙种之事” “啊,妹妹果然聪明过人如此一来,那靖王爷即便想要对我下手。也的好好思量一番了否则,必遭全天下人怀疑于他” 德皇后挣扎下床,在柳念柔的搀扶之下,坐上凤辇,急匆匆来至养心殿外。 海公公通报过后,德皇后被宣入殿中。 她被柳念柔一路搀扶,艰难克制住胸口不断涌起来的恶心之感,勉强挪步来至陈玉龙椅之前。 陈玉看她面色惨白,行动甚是不便,急忙出声阻止她去行跪拜之礼。 “你身子不好,为何不在殿中休息,却要来这养心殿之中见朕” “启禀陛下,臣妾自打怀孕以来,一直心头惴惴不安,甚是觉得大事不妙,这才鼓足勇气,前来拜见陛下,求得陛下将臣妾皇后头衔去掉,打入冷宫” “哦,你这样却是为何” 陈玉见她模样,不像是一时冲动之举,倒是反复思量之后方下定决心之事,不觉心中疑虑,急声问道。 “今天,臣妾大胆冒死进言,只望陛下能够体谅臣妾的一片忠贞之心” 她喘息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臣妾身不由己被推至这后宫主位,原本不过是那靖王爷想要用来刺中陛下软肋的匕首。谁知,此番我竟然真的怀了龙种,坏了那靖王爷以陛下久未有子嗣发难的借口,乱了他的y险计谋。 只怕,臣妾不日就会被他算计,害了性命。若是以前,臣妾为了保护陛下,定当甘愿献出性命。但是,今日不同于往日。臣妾有了陛下的血骨,肩负着延续我大陈皇室血统的重任,岂能轻言牺牲这才反复痛苦思量,冒死前来。如果陛下不答应了臣妾,那么,不出三日,必是臣妾的忌日了” 德皇后掏心挖肺的这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声,更是声泪俱下,使得早就对靖王爷怀恨在心的陈玉深感共鸣。 陈玉今日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个脸色惨白,看似柔弱的女子,平日里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却原来对自己如此忠诚一片。 这种发现,着实让他感动不已。 “皇后休要担心,只要还有着朕坐在这龙椅之上,就容不得他人觊觎朕这就诏令天下,告知我大陈子民皇后怀有朕龙骨之事我倒要看看,我这个皇叔如何敢向你下手” 陈玉即刻命令海公公昭告天下此事,同时宣何勇入宫,责令他加派人手,务必保护好德皇后的饮食、起居等一应安全。 柳念柔冷眼旁观,脸色一直沉静如水。 这时她看那陈玉果然按照自己所想行事,生怕事情有所遗漏,仔细沉吟片刻,就盈盈上前,跪倒在地。 第一百九十章 得到圣令 柳念柔轻声说道:“陛下果然深爱德皇后,真是圣明之君。但是,只怕陛下此番举动会惹恼了那靖王爷,使得他恼羞成怒,即刻发难还望陛下早下手为强,免得他先发制人” 陈玉听得她莺声燕语,再低头看到她如秋水般大眼,正自抬眼看着自己,那里面的层层涟漪,甚是惹得自己浑身酥软。 “这个柳念柔,着实是千年难遇的魅惑之物不过,她所说倒真的不假我还是要想法子,早日将皇叔除掉才是啊” 想到这里,陈玉点头说道:“难得你身为女儿之身,却有着如此考量朕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德皇后,务必要保得她们母子平安日后,朕必当重重有赏” “谢陛下” 柳念柔这才起身,将德皇后搀扶着,缓步回至殿中。 那小花早就等得焦急万分,这时看到两人回来,脸色甚是轻松,霎时欢喜万分。 “两位姐姐,想必陛下已是答应我们了” 柳念柔却脸色一变,摇头说道:“我们还是莫要欢喜的过早才是。那靖王爷岂是甘愿束手就擒之人情势还未明朗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德皇后深有同感,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小花心中不觉砰砰砰乱跳起来,想要再细问端详,一抬眼,却看到那陈珂和陈欣柔正自从殿外缓步进来,急忙对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欢笑着迎了过去。 “欣柔公主,珂公主,你们两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陈欣柔却不急着搭话,而是快步过去,来至已经重新躺倒在床上的德皇后床前,俯身过去,关切问道:“德皇后,不知你今日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德皇后微微撑起身子。摇头说道:“还不是那个样子只是孕吐的厉害,着实让人烦恼” 陈欣柔叹息的回头,对着小花等人说道:“你们不妨就请那胡胜过来,替德皇后好好瞧瞧他医术了得。倒是几次三番,将我从阎王那里硬生生的讨了回来” 她说完这话,有意无意之间,飞眼扫了一下站立在小花身后的柳念柔,却见她脸色分明一变。心中不觉就是一跳,想要再去看个仔细,那张总是冷然的脸,却又只有着漠不关心了。 陈欣柔失望回头,心中若有所思。 两人在这里并未多做停留,为让德皇后好生休养,只是略微坐了坐,就离去了。 返回沁香苑的途中,陈欣柔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甚是安静。 陈珂不知她为何会闷闷不乐。就关心问道:“姐姐,你为何一路默不作声莫不是还在替德皇后的身体担忧” 陈欣柔闻言,这才恍如梦醒一般,微微摇头,叹息着回答道:“有那柳念柔和小花在德皇后的身边,仔细照看于她,我倒并不十分担心。只是,我越是接近那柳念柔,就越是觉得此人甚是熟悉不知妹妹可否有此种感觉” 陈珂即刻垂下头去,唉声叹气道:“姐姐。我原本以为你早就不再去想那柳羽轩了,哪里料得到,你对他还是念念不忘虽然这个柳念柔面貌和柳羽轩甚是相像,但是。一个男子,一个女儿,又岂能是同一人姐姐还是早早断了对那人的念想才是啊” 陈欣柔苦笑着,摇头不语。 两人相对无言,抬眼看天,这才惊觉已是傍晚时分。就加快脚步,在宫女护送之下,各自返回殿中休息。 当夜时分,陈玉正在龙塌之上浅眠,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碎脚步之声。 陈玉急忙直起身来,举目去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在寝室外值守的两名太监,此时不知何故,却都不见踪影。这偌大的养心殿内室之中,只剩得了自己一人。 “不好” 他不禁惊觉起来,蹭得一下子就跳下床去,赤脚快步过去,想要将室内桌上燃着的几盏烛火吹灭。 但耳边那细碎脚步之声,已是渐渐到了门前,眼见得来不及再去吹灭那最后的一盏了。他只得咬牙快步奔至龙塌旁,弯腰躲在厚厚的帷帐之后,将自己仔细藏好,这才透过缝隙,定睛去看。 没多久,那盏烛火映照之下,房门被人从外边轻轻推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先自映入了陈玉的眼帘。 陈玉险些惊呼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道黑影缓步过来,一身黑衣,面遮黑巾,根本就看不清面目如何,但那人手中所拿着的尖刀,却看得更是分明。 陈玉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狂跳不已,而那人已是毫不犹豫就笔直来至自己龙塌之前,伸手掀开帷帐来,隐隐忽忽之中,看得床上一床被褥,像是睡着人。 这道黑影高高举起手中尖刀,照着被褥就用力刺了下去。 反复刺了不下十几刀,却未听到半声惨叫,这人顿时停住身形,弯腰下去,想要仔细看个清楚。 “谁在那里” 这时,殿外突然冲入一干禁军,看到龙塌前竟然有人行刺,立时高声断喝,将那人团团围在了圈中。 那人倒毫不惊慌,翻转手中尖刀,上下翻飞,眨眼之间就将身前五六人刺翻在地。 陈玉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此人身手了得,眼见得这些禁军就要全军覆没,不觉心胆皆碎,暗自惊呼道:“我命休矣”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正自慌乱一团时,耳边却分明听得何勇厉声断喝道:“大胆刺客,竟然敢夜闯皇宫,刺杀圣上大家快上,定要将此人生擒活捉” 立时无数声音响起。 陈玉定睛去看,立时惊喜过望。 原来,却是何勇带领着几十名精锐士卒来至这里,眼见得将那人已是至南墙边。 陈玉看那人已是负隅顽抗,不觉放下心来,大胆走出帷帐,快步过去,指着那人,厉声喝道:“大胆刺客,你可是靖王爷派来的行刺于朕的” 那人低声喝道:“是又如何怨只怨我能力不济,这才会使得此事败露,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厚遇之恩昏君,你休要张狂,日后,我们王爷定会想办法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刺杀圣驾 说完这话,这人突然怒吼一声,伸手强过一把大刀,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刀风,竟然将团团围住自己的几十名精兵得步步后退。 还未等得众人反应过来,这人已是将众人得来至门前,一声大喝,就纵身掠过众人头顶,飞身飘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不见了。 何勇大惊,向陈玉请了罪,亲自率领众人前去仔细寻找刺客下落。 这时,皇宫之中早已慌乱一团。 各处宫苑灯火通明,兵士加倍值守,直搞得人心惶惶,直至天亮。 陈玉铁青着脸,穿戴好衣物,怒气冲冲的快步来至金銮殿上。 “宣靖王爷进殿” 海公公急忙宣召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衣冠不整的靖王爷急匆匆奔入大殿,跪倒在地,叩头请安。 “大胆陈德庸,竟然敢于指使他人行刺于朕来人,速将陈德庸押入死囚牢,待得三司审问仔细,罪名确凿之后,不日定罪问斩” 陈德庸莫名其妙,急忙辩解道:“圣上,老臣怎敢派人行刺圣上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我君臣不和,这才设计陷害于我啊” “住嘴,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敢狡辩” 陈玉更是勃然大怒,厉声呵斥,即刻叫人将陈德庸抹去冠带,押入大牢。 第二日午时,三司急匆匆审问陈德庸。他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必是有人陷害自己。 三司几位大臣甚是为难,虽然武宗皇帝说得分明,自己亲眼所见所闻,有着什么人证物证,但是,那刺客脱身而去,哪里还有着什么人证物证 但是,当今圣上亲身经历了此等可怕之事。不是人证又是什么 至于其他,倒是不关紧要了。 几位大臣聚首仔细商议一番,就按照陈玉的意思,给靖王爷陈德庸定了谋权篡位。弑君之罪。 诏令即刻下来,昭告天下,将靖王爷府中三百来人全部收押。三日后满门抄斩。 但是,当那何勇等人前去靖王爷府邸捉拿一干人等时,这才惊愕发现。那小王爷陈少华早就逃之夭夭,而一干府中家眷亲族,也全都消失无踪。 何勇空手而归,跪倒大殿,叩头不止。 陈玉甚是恼怒,心中更是认定了这个陈德庸早就有了篡位野心,这才会东窗事发之时,还能够提早准备,得以保全自己亲族。 “这个陈德庸,一直居功自傲。看似臣子但心中早就对朕有了不轨之心。现在事实确凿,我看他如何狡辩” 陈玉即刻下诏,将陈德庸靖王爷谋权篡位,弑君之罪诏示天下。同时诏令,将其爵位削掉,明日午时于菜市口斩首。其子陈少华负罪窜逃,悬赏万两黄金缉拿此人。” 这番诏令下去,整个大陈哗然一片。 街头巷尾但凡张贴有诏令和通缉令的告示前,都挤挤挨挨满是百姓。大家拥在那里,一边看着一边摇头叹息。议论纷纷。 这时,那人群之中,有一人冷然站在其中。虽然一身寻常长袍,头上一顶斗笠压得极低。但不知为何,远远看去,仍是让人觉得他气质非凡,必是不俗之人。 “靖王爷虽然恃功自傲,但是平心而论,他对我们大陈可谓劳苦功高。是支撑我们大陈的顶梁柱啊若是此番圣上将他真的杀了,那我们大陈还有什么人,能够和那燕国和卫国等国相抗衡啊” 人群中,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摇头感叹着,引起周围无数人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这位小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一位粗壮的汉子即刻脸色大变,高声喊道:“靖王爷的确劳苦功高,但是他居功自傲,敢于刺杀圣上,更要谋权篡位,身为臣子,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是自招死罪,又是什么” “哎呀,我并未说他谋权篡位做对了。只是在担忧,若是圣上此番杀了他,我们大陈就再无可以震慑邻国之人罢了。及急些什么” 粗壮汉子闻言脸色更黑,双手叉腰,高声嚷嚷道:“你担忧个啊我们大陈人才济济,不缺他这个万恶不赦之人前一段不是有了两个驸马爷吗哪一个不是人中翘首” 他话一出口,立时引得周围百姓赞同声四起。 “这个老哥说得不错,我们大陈人才济济,没了陈德庸,还有柳羽轩和卢文听等一干青年才俊啊” “是啊,这些人正值青春,和当今圣上倒是上下一心。我们何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 众人议论纷纷,这时却都不再有了分歧,反倒各个点头称是不已。 这人静默许久,这时闪身挤出人群,四顾看看,这才缓步朝着僻静之处走去。 他弯弯拐拐不知走了多久,这才来至一处僻静小院,放眼四顾,谨慎查看良久,这才小心推开院门,闪身进去。 这里是一处只有三件小屋的院子,左右不过一二十步大,甚是狭小。 听得院门声响,中间那座房中推门而出一人,却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甜歌。 看到此人进来,甜歌即刻欢跳着过去,拉住此人的手,低声问道:“不凡,你可曾探得清楚” 这人伸手取下头上斗笠,豁然露出叶不凡那张有着明显胎记的脸来。 他含笑伸手扶住甜歌,低头含情看着她,点头说道:“你莫要心急,我已经完全探得明白。那陈德庸即日就要被斩,而你的羽轩只怕不日就要飞黄腾达了” “是吗” 甜歌闻言,却立时收起脸上笑容,垂首不语。 叶不凡看她不快,心中更是难过,拉住她的手,急声问道:“甜歌,你却怎么不高兴了” 甜歌叹息着,不留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埋首朝门里走去。 叶不凡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甚是冰冷,暗自想到:“甜歌满心都是那个柳羽轩,对我虽然亲近,但我无论如何却也走不进她的心里去。” 他神情黯然,也垂下头,跟着甜歌走了进去。 正在这时,院门突然呼啦啦一阵巨响,叶不归急忙回头去看,却见涌进来一群白衣蒙面之人,立时惊呼道:“你们是谁”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圣殿圣女 甜歌闻声飞身出门,看了一眼面前黑压压站立着的人,脸色一黑,低声骂道:“谁叫你们进来的如此青天白日的,你们不知遮掩就堂而皇之的进入京师,就不怕被朝廷发现了吗” 这时,人群之中闪出一人,弯腰施礼道:“郡主,你莫要生气国主反复叮咛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带你返回圣殿” “呸,你这就速速回去,告诉那个老不死的。我甜歌就是自绝身亡,也绝不愿再踏回圣殿半步你们休要再来招我讨厌” 这人闻言面色甚是为难,迟疑道:“郡主,属下劝你还是速速返回圣殿的好,否则‥” “否则什么” 甜歌即刻翻脸,恼怒的厉声喝道。 “否则,我就只得亲自来了” 突然,院门外有人欢笑着说道,声音甜美,宛如黄鹂啼叫,听来甚是动人。 甜歌脸色即刻变得惨白,踉跄着,闪身躲在惊愕呆立的叶不归身后,偷眼去看。 那群白衣人即刻退后几步出去,将一人显露出来,却是位一袭白裙的曼妙女子,虽然面遮丝巾,但隐隐之间,仍是看出是位绝美的女子。 这女子慢步过去,伸出一双玉手,朝着躲在叶不归身后的甜歌柔声说道:“宝宝,你还不快些出来娘亲真是想死你了” 叶不归闻言,着实吓了一跳。 饶是他做好了非常充分的心理准备,也还是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曼妙之人,不过二十左右,却如何会是甜歌的母亲 甜歌却如触电般,扭身就朝房门奔去。 “哎呀,我的乖宝宝,你能逃得了吗” 这女子轻声笑着,也没有见她如何挪动步子,叶不归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那正要奔入房门的甜歌就已经被这女子一把拽住了衣领,如拎着小j一般,又原样抓了回来。 叶不归愕然去看,甜歌已被此人用右手牢牢拽着。却也不去挣扎,只是气恼的转过脸去,静默不语。 他心中乱跳,犹豫着低声问道:“你是何人快些将甜歌放下来” 这女子不理叶不归,只是嘻嘻笑着。手上用劲,将甜歌拎了过来,贴近了自己的脸前,柔声问道:“宝宝,你快些告诉娘亲,这个丑八怪是何人该不会是绝命崖的那个什么少主不成我的宝宝果然有些手段啊不过,此人虽然身份特殊,但面相却真的很是不配你啊你快些告诉我,你是否爱着此人要不要娘亲将此人杀了,好断了你的妄念” “不要” 甜歌厉声喝道。恼怒的瞪视着此人,低声喝道:“老不死的,你身为圣女,不好好呆在圣殿,跑到这里来干些什么” 这女子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莺声燕语道:“当然是因为你这个不听话的宝宝了你将我留在那里,甚是冷寂无聊。我自然是要将你带回去,好陪着我啊” “休想我甜歌不认识你是谁你快些放开我” “我好不容易骗得那老不死的将你的下落告诉于我,终于找到了你,又岂能再将你放开” 这女子嘻嘻笑着。反倒手上用劲,将甜歌搂入自己怀中,柔声劝道:“好宝宝,那老不死的已经听我命令返回圣殿去了。你也快些随我回去,莫要留在这是非之地,被这些世间凡人污了你的心境” “不要” 叶不归直至此时,才终于听得分明,原来,此人真是甜歌的亲生母亲。此番前来是要将她带回圣殿而去,而那昨日莫名消失不见的白雷,显而易见,已是被自己的这个女儿说服,先自返回圣殿去了。 他想到,若是甜歌即刻返回圣殿,两人只怕今生再无相见机会,心中不觉一痛,就想也不想,跨步向前,大声喝道:“这位姐伯母,甜歌已是成人,她愿意去哪里,应是由她自己来决定的事情。你虽然是她的母亲,但想来也无法强迫她跟你回去吧” 这女子闻言,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面前怒容盯着自己的叶不归,笑着说道:“你这个丑八怪,莫不是真的爱着我的宝宝她是我生的,命都是我给的,她自然是不得不一切都要听我的了” 叶不归不知为何,想到自己深爱着的甜歌,竟然毫无自由可言,心中即刻涌起一股怒气来,双眼圆睁,厉声喝道:“你虽然是她的母亲,但也不能如此待她我不管,你今日不能将她带走” 说完这话,他嗖的一下亮出身后兵器。 甜歌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叶不归因了自己而敢于和自己的母亲对着干,不觉心中涌起一丝温暖,叹息了一声,对他说道:“你莫要和她对着干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叶不归听得她语声难得的温柔,心中感动万分,更是舍不得她被带走,心中难过,就想也不想,勇气十足道:“我不怕即便豁出我的性命,我也要阻止于她。我不能忍受你离开我的身边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半步” 甜歌从未听他对自己如此表白过,立时羞得面色绯红,气恼的骂道:“谁要你和我在一起的讨厌,快些退到一边去” 叶不归从未见过她如此娇羞模样,心中乱颤,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就更是底气十足的喊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能让你被她带走我们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宝宝魅力无穷啊这个丑八怪显然已是对你情根已生了好好好,你口口声声说是不愿和我的宝宝分开,那我还偏要将你们两个分开” 这女子正笑着的一张脸,突然之间就变得y森可怖,语气也陡然之间化作一股冷然。 “娘亲不要伤他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甜歌看她就要出手伤害叶不归,心中发急,就想也不想,高声喊道。 “哦,你竟然为了他向我服软看来,这个丑八怪已是入了你的心里去了那么,我就更不能让他活着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舍命救之 这女子却更是冷气森然,左手化掌为刃,忽的一下就劈向叶不归而去。 叶不归哪里料得到她会突然出手,加上对方手法迅疾,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待得他本能想要出手去阻挡,却已是来不及了,眼见得那道冷气就要劈到了自己面门。 “不要” 甜歌心中大急,扭身过去,突然用力挣脱开来,用自己的身子硬生生挡住了道凌厉掌风。 这女子想要见她舍命去救叶不归,想要收回掌风,却已是来不及了。 众人只听得一声痛哼,那甜歌已是左肩受掌,嘴中喷出一道绯红,即刻倒身下去。 “甜歌” 叶不归心痛欲绝,扑身过去,一把扶住就要倒地的甜歌,将她紧紧搂入自己怀中,看她已是脸色惨白,嘴角涌出丝丝鲜血,心中犹如被乱刀刺入一般痛不可当,眼中滑出泪水来。 “甜歌,你何苦舍命救我我不值得啊” 甜歌费力睁开双眼,看着悲痛欲绝的叶不归,摇头笑着,轻声说道:“傻子,你不知道,我我的心中虽然只有羽轩,但你是我的朋友我又如何能够能够让你为我而送命” 叶不归听得她如此一番言语,心中更如万箭穿心,但仍是咬牙忍住,点头说道:“我知道只要你愿意将我当做你的朋友,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你不要说话,我这就找人替你医治” 他用力抱起甜歌,看也不看那已经呆若木j一般的女子,快步朝着院外奔去。 这女子看他们远去身影,不觉眼中滑出泪来,低声自语道:“宝宝,你莫不是如我一般,也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在院中呆立许久,这才缓步朝外走去。 那群白衣人见状,也各自随她离去。 第二日午时未到。京师菜市口已是人山人海。 百姓挤挤攘攘守在街边,等着看这个靖王爷陈德庸如何被斩首示众。 那沿街的两溜儿店铺,早就被人站好有利地形,二楼更是人头攒动。场面堪比过年。 靠近菜市口的一间酒店二楼,临街一扇小窗前,有十几人正自稳坐在几张小桌前,手中端着酒杯茶盏,但双眼却各自紧紧盯着菜市口方向。 众人等得甚是焦躁。眼见得阳光已到头顶,却还是未见那牢车前来,不觉开始聒噪起来。 正在这时,远远人群开始s动起来。 这几人也稳不住心神,起身去看。 只见得菜市口方向,远远来了一队士卒,皆是手执兵器,最前方大马之上端坐一人,威风凛凛,正是杨文广。却是被钦点为执行刑法的监斩官。 哐当哐当,一阵阵马车轱辘刺耳声响,那辆醒目牢车之上,站着一人,一身清皂囚衣,头发散乱,双眼却炯炯有神,正是那陈德庸。 百姓见到囚车来到,群情激奋,立时大叫起来。 更有甚者。将手中菜篮里的j蛋、菜叶全部抛向囚车上的陈德庸,厉声大骂着:“你这个弑君篡位的罪人,活该被杀” 陈德庸脸上被j蛋砸中,却恍如无事一般。犹自目光炯炯,直视前方,一股凛然之气,倒使得那些还要抛扔杂物的百姓,心中开始犹豫起来。 这时,囚车已是来至菜市口中间。吱呀几声就此停住不前。 有狱卒上前,将陈德庸从囚车之中拽了下来,拉至早就设好的法场上。 “跪下” 手执明晃晃大刀的刽子手过来,一把拽住陈德庸,厉声对他喝道。 陈德庸傲然扫了他一眼,摇头说道:“老夫一身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可谓赤胆忠心此番被圣上胡乱定罪,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个无罪之人,岂能轻易下跪” “放肆你竟然敢污蔑当今圣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文广大声呵斥,上前一步,照着陈德庸的腿部就是一脚踢去。 陈德庸毕竟年迈,哪里受得了他的用力一脚。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好耶” 立时周围百姓热烈鼓掌。 陈德庸咬紧牙关,抬眼紧盯着杨文广,厉声骂道:“好你个杨文广,亏得老夫一手将你从一个小小士卒一路提拔上来。你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懂得报恩尚且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老天迟早会将你这等j人收了去” “陈德庸,今日你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 杨文广又是一脚飞去,将陈德庸踹倒在地。他一时不防,面部冲地,立时磕破了嘴唇,嘴中涌出血来。 周围百姓之中,皆是一片叫好之声。 陈德庸耳边听得阵阵喧闹之声,心中悲凉至极。 他艰难从地上爬起身来,还未等得伸手擦掉嘴角涌出的血水,早有两名刽子手快步过去,将他推推搡搡,一直拉至高台之上。 这时周围百姓知道行刑时间将到,即刻兴奋起来,各个争抢着向前涌去。 那酒楼之上的十几人,也早就下了楼,这时跻身在人群之中,面色沉稳的看着高台上的一切。 陈德庸摇摇晃晃,被这两人一直拉至高台上刑台上,又被强行摁倒在上面。 他圆睁双眼,怒目瞪视着下面挤挤挨挨的百姓,口中厉声喝道:“我陈德庸一心为国为民,今日枉死这里,必是要化作厉鬼,去向那些诬陷与我的人一一讨回公道来” 他如此疾言厉色,倒使得高台前的一圈百姓甚是感到恐惧,不觉各自退出几步出去。 阵阵喧闹之声,这时也不觉渐渐没了声响。静悄悄甚是诡异。 杨文广端坐在高台上的监斩桌前,这时看看一旁c在香炉之中的一支香烛已是燃至末端,就起身,伸手取过桌案上的一支令牌。 他高高扬起手中令牌,冲着刽子手高声喝道:“午时已到,速速行刑” 那刽子手得令,一声呦呵,就将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挥将起来,运气凝神,瞅准陈德庸的脖间,就要砍将下去。 高台近旁的百姓已是惊呼出声,不觉微微闭上了双眼。 第一百九十四章 劫持法场 正在这时,那人群之中的十几人突然飞身起来,各自亮出兵器来,直奔高台上而去。 其中一人,已是一刀隔开刽子手手中的大刀,一脚将其踢飞。 另有几人飞身过去,将手中兵器架在那还未反应过来的杨文广脖间。 其余几人哐当一声,将陈德庸手脚之上的全部铁链砍断。 陈德庸神色倒也毫不慌张,被其中一人负在背上,已是纵身掠过高台下的百姓,踩着众人肩头,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杨文广见状,心中大惊,急声高呼道:“大胆狂徒,竟然敢于劫持法场你们究竟是何人你们” 他话还未说完,脖间刀子突然用力,立时刀尖入r,痛得他缩回脖子,再不敢言语半句。 “狗官,留你一条狗命告诉那个昏君他得靖王爷不得不反。如此恶果,不日定要让他好好品尝” 其中一人闷声对着脸色惨白的杨文广说着,伸手过去,照着杨文广的脖间就是一掌劈下。 杨文广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那人呼哨一声,高台上众人即刻各自飞身散去,挤入人群之中,霎时就都没了踪迹。 事发突然,如此变故,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待得众人纷纷回过神来,高台之上,除了那几个围着犹自昏迷不醒的杨文广呼唤不停的刽子手,就空无一人了。 立时,百姓如炸开了锅一般,惊慌四散。 不消半刻,一场热闹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陈玉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命令何勇即刻率兵封锁城门,挨家挨户严查,务必要将逃脱出去的陈德庸搜将出来。 但直至三日后的入夜时分,那陈德庸却还是毫无踪迹可寻。 整座京师陷入一片纷纷攘攘之中。可谓人心惶惶。 大街上再无平日的半点儿热闹可言,此时满街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卒,奔来走去,甚是紧张。 百姓家的里里外外也早就被反反复复搜查了无数遍。那被人救走了的陈德庸,却恍如人间蒸发一般,全无了踪影。 何勇真是焦头烂额,却也毫无办法。 当夜,京师一处偏僻小院之中。陈德庸独自坐在一间幽暗的小屋之中,而陈少华则跪在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悲愤之色。 “父王,并非是我们要反,而实在是这个狗皇帝欺人太甚所致此番若不是柳羽轩提早告知于我,让我有了准备,使得我府中一干家眷逃了出去,并安排亲信助我将父王救了出来,此时只怕我们父子两人早就身首异地了” 陈德庸闻言老泪纵横。哽咽摇头道:“想我陈德庸一心为国,何曾有过什么篡权夺位之心此次,不知究竟是何人用此j诈之计,使得我被圣上怀疑” “父王,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为何还对那昏君处处维护现在,天下人已是尽知我们父子的狼子野心我们已是百口莫辩了事已至此,父王,你又如何能够向世人表明自己的一片忠贞之心” 陈少华咬牙切齿,恨声说着。眼中怒火更甚。 “老天啊,我陈德庸究竟做了什么恶事,要惹来如此祸端” 陈德庸仰天长叹,眼中滚出泪水。 他低头看看跪倒在地上的儿子。心中反复思量,这才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将他扶起来,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为了保全自身而要和这个昏君决裂了” 他说到这里,伸手从怀中贴身衣服出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陈少华,低声叮嘱道:“你将这个东西收好,一定要谨记此物在人在,此物不在人即亡。现在,你速速拜请柳羽轩护送我们一家逃出京师,回至幽州境地否则,多留意日,就多一份危险” 陈少华点头,伸手接过此物,定睛去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迟疑问道:“父王,你何时将此物偷了出来” 陈德庸面色一沉,陈少华即刻噤了声,再不敢言语半声。 这时,房门声响,两人回头去看,却见那柳羽轩正自缓步进来。 陈少华欣喜过去,拉住柳羽轩的手,低声说道:“柳兄,多亏你神机妙算,这才救得我父王出来只是还得拜请你将我们一家想法子送出京师,这才有机会东山再起,和这个昏君一较高下” 柳羽轩含笑点头,朝着陈德庸深深鞠躬道:“靖王爷经历此等大难,必将后福无限。我柳羽轩愿意帮助你这样的忠臣安然逃出这个虎狼之地” 陈德庸感动万分,急忙伸手过去,将他拉住,哽咽出声道:“柳羽轩,我一直以为你深藏不露,是个心计极重之人。但没有想到,还是我疑心过重,错怪了你以前种种,还望你能多多包涵” 柳羽轩含笑摇头。 “靖王爷,我想要救你们出京师倒是不难,但是,你们出去以后,又该如何东山再起,与这个陈玉相抗衡” 陈少华早就将柳羽轩当做救命恩人一般看待,哪里会有什么疑心对他,这时轻松说道:“这个柳兄莫要多虑我们父子的老本营却在幽州境地,只要我们能够平安返回幽州,一切自会好转” 陈德庸含笑点头,虽然并未说话,但那神情却已是分明无误,这个幽州境地,必是有着他的雄厚靠山了。 柳羽轩心中虽然有着诸多疑虑,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再多问,就笑着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想办法护送你们父子出去只是一样,日后若是东山再起,需要我柳羽轩的地方,只需开口即可” 陈德庸听得这话,心中所有疑虑霎时全然消失,眼中含泪,紧了紧握住柳羽轩的手,点头说道:“有了你龙虎帮的相助,我们父子必是如虎添翼,不想成事也是不能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军各自骑着高头大马,齐整整来至北门下,手中所执火把明晃晃照亮了身前左右。 这队人马的率军之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杨文广。 第一百九十五章 逃出京师 守门的军卒首领见状,皱起眉头,站在城门之上,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何人这个时候出城有何要事” 杨文广抬眼盯着那人,怒吼一声道:“瞎了你的一双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何人” 这首领定睛去看,即刻吓得浑身一哆嗦,作揖说道:“哎呀,原来是杨提督恕我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无礼之处,还望提督多多原谅”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疾步下了城楼,来至杨文广马前。 “不过,敢问提督,现在夜深之时,你们出城门要做些什么可否有出城的手谕” 杨文广心中暗自骂这个首领的谨慎小心,面色却甚是冷然,哼了一声道:“如此时刻出门,能有何事还不是为了去追寻那陈德庸的下落此番我法场失职,被圣上怪罪,正愁着无法将功补过,这才不辞辛劳,想要出去好好追踪一番。你啰哩啰嗦,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若是真的让那陈德庸借机逃远了,该当何罪” 这首领心中疑惑丛生,但看他面色冷森,回想起此时整座京师都在疯传这个提督如何无能之事,便对他的说辞有了三分相信。 “不过,何将军有令,没有圣上手谕,任谁也不得不城门半步还望杨提督能够体谅在下的苦衷啊” 说完,他又是深深一鞠躬。 杨文广冷哼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件来递给此人。 这人接过去,打眼一扫,急忙吓得一哆嗦,迅疾将此物交还给杨文广,冲着城门士卒喊道:“圣上亲笔手谕,速将城门打开,放杨提督出门” 城门上的士卒得令,急忙吆喝着用力拉起绞索。 吱呀呀几声巨响过后。城门d开。 杨文广将圣令收好,一马当先冲出城去。 身后几十名兵士紧随其后,呼啦啦都奔出城门而去。 这首领张望良久,直到这些人都消失不见了。这才回过神来,小声嘀咕道:“看来此番陈德庸出逃之事,已是惹得圣上大动干戈了竟然亲笔手谕捉拿指令我等就更要打起万分的精神来了”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抬头冲着城门上高声喊道:“兄弟们,关好城门” 吱呀呀又是几声巨响过后。巨大的城门又是严实不漏的紧闭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杨文广所率领的士卒来至一处荒郊野外,四顾无人,这才缓下马步,翻身下了马。 这时,马群之中缓步出来一匹大马,上面端坐一人,一身戎装,夜色之中看不清楚模样如何。 杨文广来至此人马前,跪倒在地。低声说道:“靖王爷,臣下只能送你至此了。此话还望王爷能够多加小心” 原来此人正是陈德庸。 他翻身下马,伸手将杨文广轻轻扶起,哽咽说道:“此番我们王府遭此大劫,多亏你知恩图报,这才救得我们一家出来。日后我若能击败这个昏君,天下囊括之日,必是老夫报恩之时只是,你一定要万倍小心,切莫被这个昏君看出端倪” 杨文广含泪起身。摇头说道:“在臣下的心中,早就将王爷视作我大陈的不二明君了。这个昏君不过接着太子之位,侥幸得到皇位,但昏庸无能。岂是您的对手我杨文广此后只认得您一位主子,日后肝脑涂地,必效犬马之劳” 陈德庸听得他如此肺腑之言,心中感动万分,唏嘘落泪道:“人人都说世态炎凉,但老夫此生何其有幸。能够有你等忠心耿耿之人相助你若是有何危难,谨记要和那柳羽轩多多商议。此人心思缜密,胸怀不凡,将来必是老夫安邦定国的栋梁之人你和他,日后也将成为老夫的左膀右臂。你们若是能够相互扶持,日后于我里外相应,何愁斩杀不尽这个昏君” 杨文广含泪点头,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陈德庸抬眼看看,沉沉夜色之中,低垂夜幕之中满是璀璨星辰,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笑着说道:“好了,我们日后再见” 说完这话,他翻身上马,吆喝一声,就带头冲进茫茫夜色之中。 其余几十名士卒紧随其后,却是陈少华等一干王府亲眷假扮而成。 杨文广痴呆呆看了许久,直到那明亮火把成为了星星点点,与那低垂夜空连为一体,再难以分得清楚,这才感叹一番,伸手抹点脸上的泪水,翻身上马带着仅剩几人,返身朝京师而去。 第二日,杨文广负荆请罪,跪伏在大殿之上,听候陈玉的发落。 他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去看面色铁青的陈玉。 “罪臣该死,罪臣无能罪臣” “住嘴” 陈玉断喝一声,啪的一声将桌案拍得震天响。 杨文广吓得瘫软在地上,再不敢出声。 陈玉嫌恶的看着他,气恼的扫视了一遍厅内站立的众人,低声问道:“诸位爱卿,已是五六日过去,但那陈德庸却毫无踪迹可寻。不知你们现在可有何法子,能将那陈德庸捉拿正法” 厅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静默无语,场面甚是尴尬。 陈玉看着这些平日里多嘴多舌的臣子,到了如此关键时刻,却都成了哑巴,毫无办法可想,心中如何不恼怒万分 “废物,一群废物枉自你们吃着、拿着我大陈的厚禄,关键时刻却如白痴一般,毫无用处真是让朕失望至极” 这时,臣子中战战兢兢闪出一人,却是那户部尚书路宇。 他躬身施礼,高声说道:“圣上,那陈德庸被人救走,想来必是早有预谋之事。如此可见,他篡位谋权之事,已是坐实。无需我们再去命令天下,天下百姓已是尽然皆知了。但此人y险狡猾,绝不能任其逃脱出去,否则,我大陈必是永无安宁之日。我等必会想尽法子,将其捉拿归案” “废话,你说的这些,与没有说过有何分别” 陈玉闻言更是热血直往头顶涌去,气得厉声骂道。 路宇急忙轻声说道:“圣上切莫焦躁,容老臣说完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走马上任 陈玉气呼呼坐回龙椅,瞪视着他,不再说话。 “圣上啊,何不速速找那柳羽轩入宫老臣看此人甚是有些谋略,必会相处好法子来” 他这话一说,陈玉不怒反喜,急忙命海公公传令下去,招柳羽轩入宫。 没多久,那柳羽轩就缓步走入大厅,冲着陈玉行过大礼。 “大驸柳羽轩平身” 陈玉自知失言,急忙改口。 柳羽轩却毫不介意,面色平静的施礼道:“不知圣上招我入宫,有何要事” 陈玉看他如此镇定从容,心中甚是欢喜,叹息着说道:“想必如你般睿智之人,必然早就猜到我为何宣你入宫了还望你能不计前嫌,以大陈前途命运为重,想法子将那叛逆之臣捉拿回来。” 柳羽轩闻言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圣上此言让我甚是羞愧。我柳羽轩不过一介草民,有何能耐,能够将那靖王爷寻找出来” 陈玉听他语声平静,但想起自己前番悔婚之事,心中有愧,就只得耐下性子,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着许多委屈。但此番若是那陈德庸想法子逃出京师,必会东山再起,在大陈掀起腥风血雨,使得我大陈百年和平毁于一旦此次,你若是能够将其捉拿回来,我必会重重有赏” “圣上,草民对于荣华富贵,甚是觉得多余。只是,若是为了我大陈苍生考量,我倒是义不容辞” 陈玉没想到他会如此快就答应下来,虽然回答的并非十足爽快,但饶是昏聩之人,也能听得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路宇这时恰到好处的来到龙椅前,高声说道:“圣上,柳羽轩一片忠心为公,甚是感人。如此胸怀之人,着实难遇还望圣上能够给此人一个实权。使得此人为我大陈所用” 这时,那群静默许久的臣子,即刻恢复活力,各个上前一步。替柳羽轩说话。 陈玉满心欢喜,看到那柳羽轩被众人如此赏识,却仍是面不改色,甚是冷静,心中怜爱不觉加倍蹿升。 他点头说道:“我知道柳羽轩不爱慕荣华富贵。但是,我还是要封你为一品武侯将军,京师之中的所有兵马,任你调动。若是能够将那陈德庸捉拿回来,我必会加倍封赏于你” 柳羽轩闻言却还是云清风淡的微微一笑,大方上前,施礼道:“既然圣上如此厚遇于我,我必会竭尽全力,将那个陈德庸捉拿归案。只是,我还是需要何将军来全力配合于我才得成就此事。” 此时。某说是让何勇全力配合柳羽轩,就是那柳羽轩要求任何事情,这个陈玉也必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于他。 当日下午,柳羽轩走马上任,来至京师禁军营中。 何勇陪他一同走入军帐之中。 军帐之中,早就站满了人,全部戎装,看到两人进入大帐,不觉都神色一变。 柳羽轩深知众人心中想法,面色一沉。快步来至军帐中央的桌案前,缓缓坐下,这才扫视一遍全场。 “诸位,这位是圣上钦点的三品武侯将军柳羽轩柳将军。以后。我们禁军营听柳将军号令,不得有误你等可曾听得明白了” 何勇高声说完这话,威严扫视全场,希望众人能够快速接纳柳羽轩。 但众人原本看那柳羽轩样貌俊美惊人,又如此年轻,正心中嘀咕。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历。 此时听得何勇一番介绍,心中却都立时愤愤不平起来。 原来,这军营不比其他地方,原本就是个讲求按照军功论资排辈的地方。那何勇一直在圣上身旁效命,可谓忠心耿耿,义勇威武至极。众人对他甚是敬服。 谁承想,这个柳羽轩却要替代了何勇来统领禁军营众人单单只是看看他的年纪,必是毫无战功在身,肯定是受了圣恩,这才取代了何将军罢了。 有了如此想法,众人难免都对他有了些不敬之意。 何勇垂手站立一旁,看下面众人面色甚是不平,心中发急,就要开口训斥众人,替柳羽轩说话。 没承想柳羽轩却抬眼示意于他,何勇会意,即刻噤声,退后一步,静默不语。 帐内众人见状,心中都是一惊。 这个禁军营中的五千士卒,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士卒,都是这个何勇尽心尽力,从各地反复挑选而至的。可谓是他苦心经营之下的产物,众人深知他的尽忠职守,对他甚是敬佩有加。但今日,众人却分明看到何勇对这个俊美的男子如此恭顺,心中如何能平不觉脸上更是有了些恼怒出来。 柳羽轩却面色更沉,扫视一遍众人,那眼中的冷气立时使得众人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黄瑜何在” 柳羽轩突然发声问道,声音并不高,听来却令人不寒而栗,甚是威严。 那人群之中就应声站出一人来,满脸胡子,打眼看去,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怎么,正是我你唤我出来,有何事情” 柳羽轩看他大不咧咧站在自己面前,一双豹眼瞪视着自己,分明有着挑衅,而那言语之中,更是有着十足的怒气。 柳羽轩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冲着帐外喝道:“来人,速将此人捆住”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军帐之外就呼啦啦冲进来五六人,看模样虽然也是一身戎装,但看起来却都很是面生。 何勇这才惊觉过来,原来方才出行之前,这个柳羽轩会特意要求带来几十人,想来必是他龙虎帮之中的得力助手了。 这些人二话不说就将这个黄瑜捆了个结结实实。 “好你个柳羽轩,为何要捆老子” 黄瑜大怒,拼命挣扎着,高声大骂不休。 何勇见状,心中大惊,急忙俯身过去,低声问道:“柳将军,你捆住黄将军却是为何” 柳羽轩并不急着回答于他,却嗖的一声站起身去,飞身过去,一把拽住了犹自挣扎不休的黄瑜衣领,厉声问道:“我且问你。你将那强抢来的民女藏到哪里去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折服众人 “啊,他在说些什么” 柳羽轩此言一出,军帐之中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急忙定睛去看那黄瑜。 黄瑜脸色一变,摇头喊道:“你胡乱说些什么你莫要因为我对你不敬,就想法子来给我乱扣罪责” 柳羽轩却冷笑一声,冲着帐外喝道:“将人证带进来” 众人闻言,更是大惊,急忙望向帐外。 这时,只见软帘掀起,几人押着一人奔入帐来。 这个人一身清皂长袍,头发花白,看模样已是花甲之年。这时被推搡着进来,样子甚是沮丧。 黄瑜一看,立时耷拉下脑袋,再无方才嚣张的气焰。 柳羽轩伸手指着来人,对众人说道:“此人是黄瑜的老管家,他可告诉大家,这个黄大将军,是如何强占民女,致使其自绝身亡之事,全部告知大家” 其实,此时无需这个老管家再说任何的话,众人单单只是看着那脸色死灰一片的黄瑜表情,便都心中了然。 军中对于此等事情,最是不耻。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战场上战功显赫,平日里气势极足的黄瑜,竟然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但是,如此隐秘之事,却能够被这个柳羽轩发现,众人不知不觉之中,对这个柳羽轩肃然起敬,心中甚是有了些敬佩之意。 黄瑜被士卒押了下去,送至三司处理。 整个大帐之中,已是鸦雀无声。 柳羽轩又是扫视全场,这才朗声说道:“诸位,我们身为禁军营,肩负保卫京师和圣上安危的重责。而那陈德庸篡权夺位,可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等万恶之人,岂能容他逍遥法外,祸害苍生我等必须打起精神来,速速将此人捉拿才是只是不知,诸位将军。是否愿意和柳某一起为圣上分忧,为我大陈”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被他慷慨陈词所感动,群情甚是激奋起来。 “我等愿意瞻柳将军语马首是也” 何勇悄眼去看身前的柳羽轩。见他气宇非凡,不觉也暗自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三日,柳羽轩就将这禁军营之中有着诸多污点的将军齐齐收监查办,顿时使得他威名高涨,再无一人敢于小看他半眼了。 紧接着。柳羽轩雷厉风行,重新规划了禁军营,将原先的三个营细化为五个营。其中三个营负责皇宫的安全,其余两个营则负责值守京师,保护百姓的安危。他在划分禁军营的同时,又迅速从各自补充许多士卒,精心挑选,可谓亲力亲为。 不出半月,禁军营就焕然一新,甚是严整有序。 何勇等人看在眼里。更是不得不敬佩此人的神速睿智。 划分军营和补充人选,正是此时京师最为需要的事情,一来可防范宫闱之乱,二来可以保证京师后顾无虞。 但众人只是其一却不知其二。 柳羽轩利用此次掌管禁军营的机会,已是将自己龙虎帮的精英全部安排进来,并不到三五日,已是上上下下掌控了整个禁军营。 而与此同时,那卢文听也被陈玉启用,任命为谏议大夫,帮助自己治理内政。 这个卢文听倒也的确是个人才。帮助陈玉将朝政之中的疏漏之处细细补漏,同时奏请陈玉大胆择选青年才俊,补充朝中大臣,改变人才青黄不接的严重情况。不出半月。朝廷之上倒也是焕然一新,有了许多新气象出来。 虽然这半月间,那陈德庸还是没有被追寻到踪迹,但整座京师却是里里外外有了严整之相,明显比得之前有了大的改观。 百姓心中雪亮,交口称赞这柳羽轩的韬略非凡。那卢文听的文治之才。但凡到得街市之上,随处都能听得到百姓的称赞之语。 陈玉看在眼里,更是喜在心里,甚是为自己的大胆择选自得不已。虽然那陈德庸还是没有踪迹,但有了这两人在自己身旁,倒也少了许多的担忧,反倒有了开创盛世的勃勃野心。 这一日,柳羽轩劳累一天,从禁军营返回龙虎镖局。 大半个月未见他回来,小鱼早就思念成疾,替他担心不已。这时见他平安回来,终于喘了一口气出去。 两人前后脚来至内厅。 柳羽轩缓步进去,坐在桌前用茶。 小鱼垂手站立一旁,双眼紧盯着他,满是深情。豁然看到他右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分明有着隐隐血迹渗出,心中不觉一阵绞痛。 柳羽轩却恍如没有看到她一般,手中茶盏依旧稳稳妥妥端着。 小鱼心中难过,终于因为内心对于他牵挂太过,难以自抑,流出泪来,哽咽问道:“少主,你手上的伤可曾好转你知不知道,我心中如何对你牵念” 柳羽轩这才微微抬眼,面色却始终毫无表情,漫不经心道:“小鱼,以前大风大浪都未曾如何,此次皮外之伤有何了得你莫要伤心,大仇未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死去的” “少主,你” 小鱼见他自动略过自己对他的一片关切之情,心中如刀绞一般,却深知毕竟是自己情难自已,这才会无意流露出来。 她深怕柳羽轩会恼怒自己的情不自禁,急忙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只是,还望少主莫要因为报仇心切而忘了照顾自己” 柳羽轩又如何不能听得出她语声之中的浓烈关爱之意但是,他也只得装作没有听到一般,在心中叹息一声,静默不语。 小鱼呆呆看着身前之人,虽然看不到他此时面色如何,但是无需仔细去看,自己也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此时的他必然是心中波澜万丈,但脸色必是平静无波,甚至冷然,漠然一片。 但她想到柳羽轩和那陈欣柔之间的种种,知道他虽然面冷,但实质上心中对那个欣柔公主已是爱到极致。 念及至此,小鱼心中又酸又痛。 “少主,将来,你真的能够狠得下心去杀那欣柔公主吗” 犹豫万分,小鱼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冒着让他发火的危险,冲口而出心中的疑虑。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情至深处 没想到,柳羽轩却犹自静默不语,良久之后,这才放下手中茶盏,终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去,起身离去。 小鱼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种浓烈的悲凉之意,甚是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之举。 “他必是爱极了那欣柔公主,但又无法坦然说出口来,只得无语相对了。我真是蠢极了终是伤了他的心” 小鱼黯然神伤,低头迈步走了出去。 她四顾看看,却再无柳羽轩的半点儿身影。 “少主,你为情所累,为仇所困,却毫无半点儿自由可言即便将来拥有了天下,又能如何” 小鱼在心中对那人大声喊着,但终究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空对院落和寥落星空,独自流泪。 这一夜,皇宫之中,沁香苑大大殿之中却灯火通明。 陈欣柔独自一人呆坐在桌前,盯着桌上那盏扑闪不停的烛火,心中酸痛万分。 已是半月有余了,当自己情难自已去那天香居看望依旧卧病在床的皇后时,连她都越来越恐惧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其实,自己去看望皇后不过是为了看到那柳念柔的一种借口而已。 饶是自己心中百般不愿意承认,但是,当听得那小花满面愁容的告诉自己,柳念柔连日重病,不能见人之时,心中浓烈的失落感,重重的击中了自己那颗一直浑浑噩噩的心,同时也让自己看清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原来,我还是爱着他而且,已是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否则,我不会对于一个与他貌相如此相似之人动情动心羽轩,我该怎么办” 她思来想去,终是放纵了自己沉溺于对柳羽轩的刻骨相思之中。 “羽轩,我终是爱极了你因了念你,爱你,我将那个柳念柔当做了你的替身。这才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她吸引了过去” 想通了此节,她眼中泪落不止。 但是,她终究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夜半时分仅仅只是带着两位宫女。就朝天香居而去。 “我只是看望一番她罢了。” 如此劝慰着自己,她脚步匆匆,来至天香居前。 大殿前值守之人看她过来,急忙迎上去,低声问道:“欣柔公主。这么晚了,你还过来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这句最为平常的话,却如一击重锤,狠狠的击中了陈欣柔的心。 “是啊,这么晚了,我跑到这里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她踉踉跄跄连连后退,脸上茫然若是,抬眼看看大殿。虽然灯火通明,但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里面的那人,必是睡得极为香甜了。 她犹豫许久,心中渐渐感到一丝冰冷,就慢慢转身,准备回去。 “欣柔公主,你怎么来了” 偏在这时,身后传来小花的惊喜问声。 陈欣柔本能回身,看到小花一脸憔悴的正走出大殿来。 “哦。没什么。我只是过来,想要看看” “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愁得不得了呢” 小花却并未听清她所说之话,径自过去。一把拉起陈欣柔的手来,急声说道:“柔儿姐姐这几日重病在床,这不刚刚又发起烧来,却不让我们靠近她半步说什么,自己就会好转。真是气死人了你替我好好说说她去” 陈欣柔一把拉住小花的手,脸色惨白。急切问道:“你说她生病发烧了快些带我进去瞧瞧” 小花看她如此心焦,也不多想,就带着她快步走入大殿,来至南边偏房处。 一道房门却紧紧闭着。 小花迟疑片刻,这才低声冲着里面说道:“柔儿姐姐,欣柔公主过来瞧你了。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不要” 里面却传来柳念柔异常紧张的喊声。 小花气恼的看着面色更加惨白的陈欣柔,叹息着对她说道:“柔儿姐姐什么都好,偏就是这一点儿让人受不了以前只要自己不舒服了,就将我们全都赶走,独自一人去承受痛苦” 陈欣柔听得这话,心中立时酸痛一片,想也不想,就用力将门推开,迈步走了进去。 小花根本就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欣柔公主,今日里却突然变得果敢坚决起来,愣了一下,却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小屋之中,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映照着床上一人,隐隐忽忽,不甚清楚。 陈欣柔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想着,这个柳念柔竟然生病了也不要人照顾她,心中就莫名涌出一股浓烈的酸痛之感。 她蹭蹭蹭三两步就奔至那小床前,俯身下去,细细去看,待得看清床上之人的憔悴模样,不觉吓得惊呼出声道:“柔儿,你却怎么病的如此沉重” 小花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奔过去俯身去看,也惊呼出声,气恼的连连跺脚道:“柔儿姐姐,你真是太过分了病成这个样子了,却为何还不要我们来照顾你” 她一边气恼的眼中流泪,一边又快步奔了出去,去传唤御医去了。 屋内只剩得陈欣柔和缓慢睁开双眼的柳念柔两人,两两相望,却一时无语。 柳念柔看到陈欣柔靠近了自己蹲下身去,伸手过来,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双眼中,竟然满是热泪。 柳念柔无法与她眼中的神情相对,不觉浑身颤抖,调开视线,摇头无力说道:“欣柔公主,你莫要如此对我你是公主,我是宫女。若是让人看见,岂不坏了你的声誉” “我怎样对你了这样对你可好” 陈欣柔只感到自己脑中热血直往上涌,就想也不想,反倒俯身过去,将自己温热的双唇贴在了她发烫的嘴上。 柳念柔一愣,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只觉得一条柔软小舌,已是滑入自己嘴中,香甜冰凉,灵动异常的将自己的舌尖勾住,肆意搅动,不觉嘤的一声叫出声来。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几乎同时伸出双手,将对方紧紧搂住,真个是痴缠在了一起。 许久之后,耳边突然听得脚步杂沓之声。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试探一番 两人一惊,这才各自松开手去。 陈欣柔面红耳赤远远跳开身去,还未站定,门外就冲进来了几人。 小花根本就没有看到陈欣柔的娇羞万分,一心只是挂念着床上发烧着的柳念柔,急匆匆对着几名赶来的太医喊道:“你们快些看看,柔儿姐姐究竟是怎么了” 几名太医过去,各自给柳念柔搭脉。 几人又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这才一人站出来说道:“小花姑娘,这个念柔姑娘应该是因为手上伤口感染,这才会发起烧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几天就无事了。” 小花听得如此之话,这才放下心来,却又脸色一变,快步过去,一把拉起柳念柔的手来,细细瞧去,低声嘀咕道:“姐姐,你什么时候手上有伤了我怎么不知道” 柳念柔不着痕迹的轻轻挣脱开手去,摇头笑着说道:“你莫要大惊小怪,是我不小心打破了花瓶,这才割伤了手罢了。” 陈欣柔这才靠近去看,不觉惊呼道:“你却怎么如此不小心,伤得这样重” 她此时和柳念柔已是一吻定情,一心只是牵挂于她,不觉情不自禁声音也有些大了。 房内众人一愣,从未见过欣柔公主如此大声说过话,这时不觉都感到,她对于这个宫女的关切之心,的确不同一般。 小花错愕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也气恼的对柳念柔喊道:“姐姐这次真的很过分伤了自己却不告诉我们,这才会伤重感染,发起烧来。饶是欣柔公主也很是生你的气呢” 柳念柔微微一笑,抬眼看看面色绯红的陈欣柔,低声反问道:“欣柔公主,你真的在生我的气吗” 陈欣柔立时心跳如鼓,无法直视她眼中的暧昧之色,垂下头去。有气无力的摇头说道:“我有何资格生你的气你不把我们当做自己的姐妹看待,我们有何气可生” 但这话听起来却着实火气不小。 众人心中却无多想,反倒觉得,这个欣柔公主果然如传闻一般。善良温厚,否则,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宫女如此关心 小花陪着几位太医出去开方,抓药。 一时之间,屋内又只剩了陈欣柔和柳念柔两人。 柳念柔费力想要起来。却终是浑身酸痛无力,险些跌倒在地。 陈欣柔急忙扑过去,想要将她扶住,哪里料到,那柳念柔却原来不过是在装假,这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抱了个结结实实。 “你在干什么快些放开我” 陈欣柔娇羞万分,想要挣扎出去,却反倒被她搂得更紧了。 “你方才偷袭吻我之时,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可曾放开我半下” 柳念柔眼神流转。低头盯着怀中的陈欣柔,魅惑问道。 “你” 陈欣柔还要说话,却被柳念柔突然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住了双唇,立时浑身瘫软一团。 这一次不比方才,两人紧紧楼主彼此,再不愿分开半下。 陈欣柔被她如此霸道吻住,却渐渐有些痴迷起来。 “怎么她的吻,和羽轩给我的吻一般感觉都是如此让人痴狂迷醉” 她如此想着,不觉脑中渐渐浮出柳羽轩的俊美容颜来。立时惊醒过来,一把用力推开身上之人,跳脱开身去,面色惨白的远远站立。 柳念柔飞眼扫了一下她。装作惊异道:“欣柔公主,你却怎么了” 陈欣柔惨然摇头,却眼中滑出泪来,轻声说道:“对不起,方才是我” 她又如何能够对柳念柔说出,“方才是我将你视作柳羽轩了”这样的话来 这时站在那里。心中、脑海之中,全是那人的音容笑貌,偏偏和面前的这个柳念柔更是相像惊人。“我果真是爱屋及乌,移情于她了” 想到这里,陈欣柔真个是心如刀割,难以承受,掩面奔出房去,却恰好与小花险些碰个满怀。 “哎,欣柔公主,你却怎么就走了” 小花正要出声去问,却见她一路狂奔出去,恍如在逃离什么似的。 “欣柔公主今日真的好怪啊” 小花摇头莫名不解,一边嘀咕着,一边就走了进去,看到柳念柔已是半坐起身来,却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柔儿姐姐,你们方才究竟怎么了为何欣柔公主看着竟像是哭了一般” 柳念柔缓缓抬眼,却盯着房门方向,摇头低语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说完这话,她无力的重新躺好,翻了个身面朝里睡去了。 这一夜,柳念柔的烧反复发作,所幸到了天亮时分终于退了热度,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直至傍晚时分,柳念柔这才从沉沉昏睡之中醒转过来。 她睁开双眼,却一眼看到了陈珂那张关切的脸。 “哎呀,你终于醒过来了” 陈珂惊喜喊着,回头对着身后的几人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像她这样的傲气美女,岂能被着些许伤病打倒了”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柳念柔这才定睛看到,自己床前围了许多人,而那陈欣柔豁然就站在里面,只是看到自己在看她,她立即调开视线,装作看向一边。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涌出柳念柔的嘴角。她被小花搀扶着坐起身来,冲着陈珂微笑说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宫女,却劳烦两位公主亲自前来看望,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陈珂摆手笑道:“看你说道,我们几人早就形同姐妹,你却要说些见外的话来,倒显得我们生分了” 柳念柔却摇头笑着说道:“我并未说什么见外之话。我和小花不过区区宫女,只是因为皇后的缘故这才侥幸留在这里罢了。想来,日后也不过如笼中鸟儿一般,一生虚度。哪里比得上两位公主,日后各自要嫁给两位佳婿,出宫去过自在幸福的日子。终究我们还是身份大大的不同啊说到这里,我还得向两位公主道声喜呢” 她语声平静,但这番话却使得其他几人各个心中掀起万丈波澜。 陈欣柔立时感到心碎欲裂。 第二百章 两厢试探 陈欣柔这时不觉就想起,不过一月左右,自己就要嫁给那个燕国太子,而陈珂也得嫁给卢文听。 到那时,自己就要和这里告别,且不说将和这个柳念柔再难以相见,只怕和那柳羽轩就此永生再难以相见了。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中酸痛难忍,伸手掩住双眼,眼中涌出泪来。 陈珂听到这里,也是红了双眼,却听得身旁陈欣柔强自压抑着的悲声,心中更替她而感到难过,虽然知道柳念柔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无心之话,却反倒更惹得人心痛万分。 柳念柔却面色未变,轻声问道:“不知欣柔公主何故伤心却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不成” 小花在宫中待得时日比得她多些,自然知晓其中缘由,这时急忙过去,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休要再说了。待得有空了,我慢慢告诉你其中缘由。” 柳念柔偏偏摇头大声问道:“奇怪了,自古女子出嫁是最为自然之事,我不过听闻两位公主不出两月就要嫁人,这才提前道个喜罢了。有何不妥之处” 陈欣柔这时抬起一双泪眼,大步过去,直盯着柳念柔,低声说道:“我且问你,若是不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这婚事又如何能够称得上是喜事一桩” “哦,难道欣柔公主的心爱之人,不是那燕国太子,而是另有其人” 柳念柔脸色平静,好奇的盯着她,含笑问道。 陈欣柔立时愣在那里,看着面前这张魅惑至极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已是艰难万分,不觉闭上了眼,却滚出更多的泪水来。 “哎呀,柔儿姐姐,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日发烧烧坏了脑袋了怎么今天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小花吓得跳身过去,一把挡在两人中间。回头瞪视了一下柳念柔,又回过头去,对陈欣柔连声道歉道:“哎呀,欣柔公主。还望你能够不要计较于她。她必是昨夜烧糊涂了。这才会不顾死活的说了这么些混账话” “陈欣柔却一把推开她,近了柳念柔面前,低声问道:“我且问你,若是姑娘也如我一般,虽然身份尊贵。但却身不由己,为了国家前途命运而择选牺牲自己的幸福,远离心爱之人。但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不但不理解于你,反倒怨你,恨你,再不愿与你相见。被自己心爱之人误解,甚至不再挂念,如此痛楚你能否承受得了你且说说看,你若是你有此遭遇。你该如何是好” 柳念柔脸色微变,却仍是含笑看着她,摇头说道:“我毕竟不是你,无需做此艰难选择。但是,我只是一心想着,若是两人真的心意相通,何来怨恨之说他怨你,恨你,要么是爱你至深所致。要么,他也与你一般。同样身不由己,不得不做出艰难择选,也未可知。” 陈欣柔面如白纸,踉跄几步出去。死死盯着柳念柔,低声问道:“你真的如此想吗他的心中还是爱着我的吗” 柳念柔微笑点头,定定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所谓爱之深,方能恨之切。他若不是爱你至深,又如何能够如此绝情对你你身为公主。身不由己,这才顺应命运安排,与他错肩而过。我也好奇,想要问一问欣柔公主,若是他自私自利,一味强求于你,让你抛却国家百姓,与他远走高飞,你可愿意” 陈欣柔摇头说道:“倘若在以前,我必是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于他。但是现在,靖王爷逃脱出去,边境又有燕国、卫国、黑水等一干邻国虎视眈眈,想要趁我大陈内乱之际入侵。我岂能再顾及儿女私情,抛弃国家百姓” “那就是了。你和他注定今生有缘无分。既然如此,你何必自伤倒是要想开些,好生等着去做那燕国的未来皇后才是啊” 柳念柔眼中柔波流转,仿若流入陈欣柔心间一般,使得她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刺骨,甚是绝望。 “你既然早就想得通透,又何必自乱心境,徒添烦恼” 柳念柔眼中笑意更浓,脸上带出明显嘲讽之意。 众人听得她二人一来一往,虽然听得分明,但仍是觉得云里雾里,不知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这时却见那陈欣柔面如死灰,缓缓转身,再不言语半句,独自离开了这里,不觉都面面相觑。 “姐姐,你等等我” 陈珂愣了片刻,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急忙喊着去追她去了。 小花挠着头,快步过去,拉起柳念柔的手来,好奇问道:“柔儿姐姐,你们方才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为何我半句也听不明白” 柳念柔眼中的魅惑之色,此时全无,换为一片淡然。 她叹息一声,摇头说道:“我们并未说些什么。你不必细问,也无需多问。这世上向来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过寥寥几语,想着要点醒那个梦中之人罢了。但也许,我也不过是个梦中之人,与她一般模样” 她喃喃自语,翻身躺下,再不和小花说话。 小花依旧觉得云里雾里,脑里面乱哄哄,不知柳念柔究竟在说些什么,仔细想想,觉得头痛,再看看她的模样,倒像是懒得向自己再去解释半句,只得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柔儿姐姐向来聪慧异常,这几日却为何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如此想着,转眼看到天香居外艳阳高照,心中一时欢喜,就蹦跳着扑入外边大好风景之中,立时就将方才的疑惑不解抛到一边去了。 当夜,龙虎镖局之中,柳羽轩和一干首领在大厅之内议事。 高志祥低声对众人说道:“我早就派人打听的仔细,那陈德庸果然手段了得。他自打返回幽州之后,往日许多部属就纷纷带兵前去投靠于他,不过短短三五日,已是聚集了不下五万人马了。 前几日,他通过晃儿忒和那黑水国通了气息,又和那被甜歌母亲赶走了,负气离去回至绝命崖的叶不归联手,手下又多出来了三万人马。 这不过半月时间,手中已是有了万的兵马了。大当家的,我们此番助他出逃,莫不是放虎归山,给我们自己留下了祸患” 第二百零一章 刻意为之 众人都齐刷刷将视线集中在柳羽轩身上。 柳羽轩微微摇头,团团看了一眼众人,这才低声说道:“当日,即便不是我助他逃脱出去,他手下众多亲信,也必有人想方设法救他出去。我不过是寻了一个顺水人情罢了。此番,他纠结人马,不出半月必要带兵杀来。到时,我们按兵不动,只需要静观其变,待得两虎相争,这才寻找合适机会出手,必能轻松从中获利” 他说的含蓄,其余众人却也听得明白。 高志祥即刻欢喜道:“还是大当家的想得周全他们两人恶斗一场,我们不过渔翁得利,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获得大陈天下果然好计策” 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赞许不停。 柳羽轩却面色一沉,低声说道:“你们切莫想得过好了这陈玉年轻,根本就无法和陈德庸相互抗衡,不消几日就会被其打败。倒是这个陈德庸若是得了天下,将会视我们为心头r,还是眼中钉,却是无法预料之事。” 他又是冷然看了一遍众人,这才接着说道:“我们还是不要高兴过早,提早做好更为周密的打算才是。” 高志祥急忙问道:“大当家的,你说我们该如何打算” 柳羽轩沉默良久,这才抬眼看着众人,压低了嗓音说道:“里应外合,偷梁换柱” “什么意思我咋听不懂啊” 高志祥挠挠头,翻着白眼,不停追问着。 柳羽轩叹气说道:“我无需向你解释,事到临头,你自然就会明白过来。” 待得诸位首领纷纷离开这里,小鱼这才跟着柳羽轩一同朝里间走去。 她犹豫许久,这才鼓足勇气,低声问道:“少主,那高志祥是个忠贞不二的好汉。你为何要防着他” 柳羽轩闻言止步,回身看看小鱼。脸色凝重,沉声说道:“我并非是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我身边的人” “谁” 小鱼心中一跳,急忙追问道。 “你” “啊” 小鱼吓得缩回身去。却被柳羽轩一把拉住,狠狠的瞪视着她,咬牙问道:“事已至此,我们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若是不谨慎行事。又如何能够顺利成事你若是还要做我身边的j细之人,我岂能再容得你留在我的身边” “不要啊” 小鱼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柳羽轩面前,哀声求道:“少主可以杀了我,也可以绑了我。但求少主不要赶我离开你” 柳羽轩咬牙,低头看着她,见她泪流满面,甚是悲戚,虽然心中有所不忍,但仍是狠下心来,一把将她推开。厉声喝问道:“你还不告诉于我,究竟是何人派你时时刻刻监视着我的吗” “少主” 小鱼垂下头去,眼中泪水扑簌簌掉落至地,跌得粉碎。 柳羽轩静默许久,见她这时候只是流泪,却并不开口说话,心中了然,这个小鱼就是被自己杀掉,也绝不会开口告诉自己了。 他悲叹一声,甩手将小鱼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打开。冷然说道:“你,走吧从今往后,我再不要见你” “少主” 小鱼立时觉得心碎一地,想要伸手去拉住他。但他已经快步离去。 “少主,我如何能够告诉你事实究竟如何你若是知晓了,将会如何承受得了” 小鱼痛苦的扑倒在地上,哭得缩成一团。 不久,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小鱼欣喜抬头,却看到那高志祥迟迟疑疑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去,扶住小鱼的肩头,将她拉起来,面色甚是为难的说道:“二当家的,大当家的让我告诉你一声。叫你” 小鱼绝望的抬眼看着他,傻愣愣眼神甚是迷茫。 高志祥不忍看她如此悲切的眼神,垂下头去,叹气说道:“你也知道大当家的脾气,若是做了决定,就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再难以收回。你还是听他的安排,去江浙分舵去吧” 小鱼闻言却是脸色死灰一片,摇头呆呆自语道:“他如何忍心让我离开他现在非常时期,我如何能够离得开他” “大当家的让我告诉你,并非是他无情,而是你无义” “是吗原来,他是如此看我的” 小鱼眼中涌出泪水,脸上却带出笑来。 高志祥看着她脸上的微笑,不觉打了个冷战,不敢接话。 一个时辰之后,小鱼纵马疾驰而去。 柳羽轩呆立在房中,望着沉沉夜色,口中喃喃自语道:“小鱼,小鱼。非常时期,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有任何危险。你恨了我就对了总胜过你因为爱我而送命” 窗外一人,却是樊念钰,隔着薄薄墙壁将这些话听得分明。 “原来,小鱼也已经走入了你的心中去了。那么,对于你来说,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爱人,仇人,还是陌路之人” 她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眼角不断涌出泪水。 第二日,柳羽轩就寻了个借口,吩咐黄大伯,和那大黑夫妇结算工钱,按照十倍工钱的优厚待遇,将这两人遣散回去。 大黑虽然恨着这个柳羽轩对樊念钰的无情无义,但这段时间以来,却分明看到这个柳羽轩为人做事甚是仗义,此时即便遣散自己两人,却也有情有义,工钱甚是优厚。 他怀里踹着沉甸甸的钱袋,少说也有百十两银子,快步走入小屋。 樊念钰正抱着小宇哄他玩耍,抬眼看他进来,脸色一黑,就扭过脸去,再不看他半眼。 大黑心中甚是郁闷。 自打那日樊念钰莫名失踪,自己好不容易将她寻找回来以后,两人之间就开始有了明显的生分之感。 樊念钰总是有意无意之间,和自己刻意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这使得他很是不解。仔细想想,心中就甚是痛楚。 “原来,钰儿心中还是爱极了那个柳羽轩” 这个念头,犹如一根又长又利的刺笔直的刺入大黑的心口,使得他痛不可言。 怀了这种想法,平日里再见到那柳羽轩,越看自己就越是羞愧难当。 第二百零二章 故意赶之 “如此俊秀之人,但凡是个人,都会爱他至深吧钰儿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这个大黑一片痴心只是为了樊念钰着想,从未想过自己如何伤心,倒是一心替这樊念钰忧虑担心,以她的喜为喜,以她的悲为悲。 此时拿了工钱,却一心只想着,若是樊念钰知道两人被遣散之事,又不知该如何伤心难过了。 他这时来至樊念钰身旁,犹豫许久,这才从怀中掏出钱袋来,递到樊念钰眼前,低声问道:“黄大伯说,他们龙虎镖局不日要关闭京师这里的分局,返回幽州去。给了我们这么多的工钱,让我们自行返回去。你莫要伤心难过,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必会想法子带着你跟随着大当家的” 樊念钰闻听此言,立时脸色剧变,嗖的一声站起身来,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大当家的为什么要关闭这里的镖局我们为何不能随着他们一起返回幽州”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你不要急啊” 看到樊念钰脸色大变,眼中分明有了泪水涌出,大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急声安慰她。 樊念钰咬牙静默良久,低头看看怀中抱着的小宇,见他正对着自己咧嘴笑着,那笑容竟然同那人惊人的相似。 “这龙虎镖局生意甚是兴隆,好端端,他为何要关闭这里他必是不愿意再看到我了,这才会胡乱找个理由来说与我们。” 想到这里,樊念钰真是心如刀绞,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低头贴近怀中小宇,眼中泪水扑簌簌落个不停。 大黑看她如此模样,心中立时痛得难受,跺了跺脚,闷声说道:“你不要伤心,我这就去求求大当家的。就是替他做牛做马,我们也要跟着他。” 眼看着大黑就要奔出门去,樊念钰气恼的飞身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低声骂道:“你这样莫名其妙跑了去求他,他就会答应你吗此番他能够如此厚待我们,必是打定了注意,你又如何能够劝得他改变主意休要前去丢人现眼” 大黑气恼的连连跺脚,低声吼道:“那怎么办啊我总不能直白的高诉了他。你还深爱着他,小宇就是他的孩子吧” “大黑” 樊念钰闻言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甩开手去,转身背对着他,再不理他。 大黑自知失言,脸色大变,急忙低声下气的求她道:“钰儿,你莫要生气了,是我不该胡乱说辞小宇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媳妇儿你放心。以后我定会好生照看你们娘儿俩,决不让你们受半点儿委屈” “大黑,你” 樊念钰气得恨不得就地拍死这个傻子,刚刚转身,想要呵斥他,休要胡言乱语,一抬眼,却分明看到那柳羽轩正自站在房门前,看着这里。 “大当家的” 大黑看她脸色惨白,顺着她的视线回首看去。不觉吓了一跳,囧的脸色羞红,低声问话。 柳羽轩冷冷点头,迈步进来。缓步来至两人身边,伸手过去,将一样东西递到樊念钰面前。 樊念钰本能低头去看,却是一件极为精致的金制长命锁,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 “你” 樊念钰看他眼中波澜全无,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了一丝丝的不安和恐慌。 “这么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想着,该给你们两的孩子什么礼物才好,寻了许久,这才找到了这么一件礼物。明日,你们一家就要离去,我无以相送,就只得将这件见面礼物交给你了,还望你们一家就此能够平安幸福,度过一生更愿你们的儿子能够长命百岁” 樊念钰耳中不断回旋着那句“你们的儿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直冒,拼命咬牙忍住心中悲痛,伸手接过此物,却是再无说话的力气了。 柳羽轩见她眼中泪落不止,心中悲痛顿生,却叹口气,转身就要离去。 “不要” 樊念钰急声喊道,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柳羽轩深感意外,转身过去,却见樊念钰眼中满是悲切,心中不觉就是狠狠的一顿。 “你不要赶我们走” 樊念钰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难道,自己现在对他说“小宇是你的孩子,而我,一直只爱着你一个人”,即便就此说了,身边的大黑又是什么方才他必是听到了大黑的话了,这才眼中如此冷漠无波。自己已是百口莫辩,又如何能够让他相信自己 她心中百转纠结,手却舍不得就此松开,似乎一松开,眼前之人就会永远消失不见一般。 柳羽轩静默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见她神色甚是悲苦,心中究竟不忍,就叹息一声道:“钰儿,你多多保重” 说完这话,他不留痕迹的伸手将樊念钰紧紧拉住自己衣襟的手松开,再不多留,转身走出门去。 “羽轩哥哥” 待得柳羽轩离去许久,樊念钰这才有了勇气哭出声来,紧紧抱紧怀中的小宇,只觉得天地已是崩塌了下来,再无呼吸和活下去的希望。 大黑含泪旁观,心如刀绞一般。 他沉默许久,终于下定了主意,将樊念钰扶至床边,小心安顿好她,看她躺好睡下,这才缓步走出门去。 “我一定要想法子,让大当家的留下我们否则,钰儿必是要伤心死了我去找找二当家的,求求她,或许还能有些希望。” 他如此想着,脚下不觉就匆匆起来。 樊念钰看他匆匆离去,心中知晓他必是去求那小鱼去了,自己也不觉怀了最后的一丝希望,睁着一双眼,静等着他的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大黑果然返回。 樊念钰急忙翻身起来,却看他面色黑沉,不觉心中一冷,咬牙问道:“怎么,二当家的也不同意我们留下吗” 大黑摇头,半晌儿才开口说道:“我们没希望了。连二当家的都被大当家的赶走了” 樊念钰顿时万念俱灰,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百零三章 爱意难违 这一天,柳念柔信步来至百花园之中,看到满园皆是萧瑟之景,深知秋日已到,只怕往日的繁茂美景要过一日,少一分了。 她缓步挪止小桥之上,低头看着池中柔波圈圈,一时玩心大发,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来,小心丢进池水之中。 霎时惹来一条条抢食的鱼儿,蜂拥而至,看也不看就争相奔至石子落下的地方。 柳念柔看到此景,不觉心中有所触动,轻声自语道:“小小鱼儿尚且知道疯狂争抢才会有机会活得下去,更何况我们这些原本就极深的人类呢如此这般,世间才会充满了尔虞我诈,争权夺势的诸多小人” 一时之间,她不觉就想得有些痴了,静悄悄站立良久,却丝毫没有发现,那同样因为心中烦闷,独自一人出来赋闲的陈欣柔,此时也正好埋头上了小桥。 听到轻微脚步之声,柳念柔这才惊觉过来,急忙定睛回头去看,却正碰上陈欣柔那双恍如看到鬼一般惊愕万分的眼睛。 “怎么,看到我会让你如此惊恐不安” 柳念柔立时眼中戏谑之色涌出,嘴角带出一丝笑意。 陈欣柔慌乱的就要转身离去,但无奈脚下匆匆,一个没有踩好,身子就向一边倒去。 “小心” 她眼前身形一晃,已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放开我” 陈欣柔看清,自己竟然被那人稳稳的抱在怀中,心中乱颤不停,恼怒的低声吼道。 “哈哈哈,娴静温婉的欣柔公主,竟然也会有如此高声大喊的时候真是难得一见啊” 柳念柔不但不松开双手,反倒乐滋滋的紧了紧手,将那张魅惑至极的脸,贴近了陈欣柔。 “你你要干什么” 陈欣柔气恼的就要大声喊叫,却突然觉得嘴上一凉。双唇立时触碰到极为柔软的两片柔唇。 “啊” 她被柳念柔紧紧楼在怀中,又被她如此霸道吻住,心中颤抖万分,已是毫无力气再去反抗。反倒不知不觉之中,伸手搂紧了面前人的脖间。 “哈哈哈,原来,欣柔公主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妙人儿呢” 谁承想,正当陈欣柔沉浸在这种极致温情之中时。那柳念柔却突然松开了双手,将她一把拉起身来,远远的离开了她,嘴角的那抹戏谑之色甚是分明。 “你” 陈欣柔看她满脸鄙夷之色,心中柔情霎时化为一种刺痛,除了恼怒,浑身气得发抖之外,再无半句话可以说的出来。 “我怎么了你不是很是享受我的吻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无耻” 陈欣柔只感到热血直往上涌,想也不想就奔过去,照着那张含笑的脸。啪的一声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没想到,那柳念柔却毫不闪躲,竟然就这样任由自己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下去,那张粉嫩俊美的脸上,立时肿起一片。 “你为何不躲” 陈欣柔看到那道道血红指印,立时心痛万分,不觉眼中含泪,本能伸出手去,想要去抚平那上面的指印。 柳念柔这时却闪身开去,远远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冷哼一声道:“你这人果真虚伪至极。明明爱我的要命,却死命不认若真是不爱,打便打了。何苦虚情假意再来安慰” 说完这话,她竟然转身就要离去。 “你休要误会你是女子,我同样是个女子,我们之间,谈何爱意我的心中除了羽轩,今生今世。再不会容得一人进入心中” “是吗” 柳念柔闻言转身,冷冷看着眼中含泪看着自己的陈欣柔,皱眉看着她,轻声问道:“那为何短短两日,我们之间已是有了无数个吻了看你的模样,倒也毫不拒绝难道,你天生就是个来者不拒之人吗” “你无耻” 陈欣柔恼怒大喝,快步过去,贴近了她的脸,毫不犹豫就捧住了她的脸,一下子就又吻住了她的嘴,口中喃喃自语道:“是的,我是个虚伪的人我爱你虽然,我今生和羽轩再无缘分相爱,但是感激老天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就是想要好好爱你” 这一次,换做柳念柔睁大了双眼,惊恐的一把将陈欣柔用力推开,低声吼道:“你,无耻” 陈欣柔眼中落泪,但脸上却分明含着笑意,缓步过去,再次不由分说就吻住了一脸愕然的柳念柔。 “我是无耻只是,我不要再如此折磨自己了我就是爱着你” 柳念柔不再挣扎,却和她极致温柔的吻在一起。 良久之后,柳念柔叹息着再次推开了陈欣柔,垂眼不看她,却低声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的柳羽轩能够有机会再次爱你,你也有着机会可以去重新爱他。你会如何择选” 她话未说完,但是,却足以令陈欣柔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出去。 她呆立良久,这才含泪抬眼看着面前含笑看着自己的柳念柔,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方才是我发了疯,这才会做出如此违背纲常之事,还请柳姑娘多多原谅以后,我绝不会如此待你了” 她说完这话,就转身下了桥,缓步离去。 柳念柔望着她默然离去的孤独背影,好几次想要出声叫住她,但终究还是任她去了。 “看来,在你的心中,还是最爱那个柳羽轩任是何人,也无法替代于他” 她如此想着,眼里却渐渐滑出泪来。 当夜,陈玉在前殿宴请大臣,请皇后及两位皇妹前来相陪。 但柳念柔却前来,说皇后身体不适,无法出席宴席。 陈玉曾经前去瞧过,知道那德皇后的确孕吐得极为严重,心中怜惜她怀孕辛苦,就答应下来。 这一夜,大殿之上,莺歌燕舞,甚是热闹。 陈玉和群臣难得相聚一堂,心情大好,就冲着冷然坐在一侧席上的柳羽轩笑道:“柳将军,你近来整治禁军营甚是辛苦,我这里赏赐你御酒一杯” 第二百零四章 两情相忘 柳羽轩起身接过海公公端过来的美酒,谢过隆恩,仰起脖子,一口气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好,好酒量” “柳将军甚是豪爽至极啊” “柳将军果真是人中翘首” 立时诸位大臣喝彩声不断。 柳羽轩仍旧面不改色,谢过隆恩,缓缓坐回席间。 陈玉怜爱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总是看他不够,就想着法子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 “柳将军,这段时间,可有那陈德庸的消息” 柳羽轩闻言急忙起身,躬身施礼道:“启禀圣上,那陈德庸果然狼子野心,潜伏回至幽州就开始大肆招兵买马,甚是嚣张臣下正要奏请圣上,不日出兵前去剿灭于他” “好好好,我很是看好于你。此事倒是不急,谅那陈德庸在小小幽州,也嚣张不了几日。我们前段时间出兵,消耗甚是不少,待得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出兵不迟” 陈玉却像是并不关心此事一般,只是一直盯着柳羽轩看个不停。 满大殿的臣子眼光虽然雪亮,但哪里知晓这个陈玉对柳羽轩的难言之情 此时看着君王模样,倒是对这个柳将军甚是关切,不觉就更有了要好好仰仗这个柳羽轩的趋炎附势之心。 “早在两年之前,我们兄妹三人偶遇到柳将军之时,我就知道,你必是我大陈难得的栋梁之才欣柔妹妹,你说说看,我说的可对” 他满心欢喜,就侧首去问身旁静默不语的陈欣柔。 自打欢宴开始,陈欣柔的一双眼就再也无法从柳羽轩的身上挪开半下。 许久未见到过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是对他硬下心肠,再不会如此动情动心更动容。也曾在梦里,无数次假象过,日后若是再次相见,自己该如何面对于他。 但真的有了这一天。她却傻了,呆了,更要疯了。 原本以为,他必是恨极了自己。也料想到了,他必是不愿再多看自己半月眼。 但哪里料得到,当看到他真的自始至终,从未朝着自己这里瞧过半眼时,陈欣柔早就破碎了的心。再次碎成了千片万片。 两人相隔不过五步之遥,一高一低,更是能够相望清楚。 但是,那柳羽轩就是不朝自己这里看上一看,只是镇定从容的在那里喝着酒,甚是潇洒自在。 “原来,你真的恨极了我。连看一眼我都不愿意了” 却原来,这世上原本相爱至极的两个人,一旦因为某种缘故分离,却反倒不如了一般陌路之人。 陈欣柔拼命忍住想要奔涌而出的泪水。这时偏偏陈玉又发话来问自己,叫她如何能够说得出话来。 大殿之上,满朝文武,这时都齐刷刷望向了陈欣柔。 柳羽轩这时才非常自然的朝这里看着,平静无波的眼神与陈欣柔的眼神无意间触碰在了一起。 陈欣柔被他冰冷的眼神击中心口,痛得捂住胸口,垂首咬紧牙关,摇头说道:“圣上所说之事,的确不假” “哈哈哈,我看人向来极准” 陈玉得到了她的佐证。心中得意,就举起手中酒杯,高声说道:“来来来,今日让我们君臣不醉不归” 众人急忙齐齐举杯。仰脖喝下。 这次欢宴,直至君臣各个酒酣耳赤,这才结束。 陈欣柔心中酸楚,却是借酒消愁,着实喝了不少的酒,待得陈珂发觉。想要制止却是来不及了。 酒宴终于结束,诸人纷纷离席返回住处。 陈珂命宫女扶好摇来晃去的陈欣柔,恼怒的低声说道:“姐姐真是的,堂堂公主却喝得不知节制,醉成如此模样,让人笑话” 陈欣柔却嘻嘻笑着,摆手对她说道:“笑话什么我心里高兴,这才会喝的。” 陈珂看她模样,已是醉的厉害,深怕她有了什么闪失,就亲自看着她坐上了轿子,自己才坐上轿子,紧随其后,一路护送着朝沁香苑而去。 但是,没走多远,那陈欣柔就开始呕吐起来。 队列不得不停下,几名宫女过去,扶住陈欣柔,来至一处僻静地,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开始呕吐不停。 陈珂看她吐得辛苦模样,气得直跺脚。 这时,抬眼看看,却是距离沁香苑甚远,而天香居却近在咫尺。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临时命众人摆驾天香居,去叨扰那德皇后了。 德皇后也是身体不适,正自在殿内休息。 她听得宫女通报,就命令小花仔细安排好那欣柔公主的住宿。 好在以前陈欣柔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屋子还算是干净,就稍作打扫,安排着她躺下了。 陈珂不好意思道:“小花,我们总是麻烦你们,甚是不安只是姐姐心里烦闷,这才会酒醉至此,还望你能体谅于她,好生照顾于她。” 小花含笑答应,看着她摆驾离去,这才返身回去,仔细照料陈欣柔。 陈欣柔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这才突然醒转过来,睁开酸涩双眼,隐隐忽忽看到床前趴着一人,正自睡得香甜。 她皱眉回想一番,这才依稀记起,自己似乎醉的不轻,仔细看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现在正在天香居之中。 她喘息片刻,这才费力坐起身来,低头看看床前这人,不觉惊呼出声。 却原来,床前趴着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柳念柔。 陈欣柔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她并未被自己吵醒,这才放下心来,大胆的去看她。 睡梦之中的柳念柔,少了白日里的傲慢无礼,更没有了魅惑之感,反倒显得甚是恬静迷人。 陈欣柔痴痴傻傻看着她,不觉就伸出手去,想要轻轻拂去她额头落下的一绺儿头发。 却不料,刚刚触及到她的额前,那双深邃大眼却毫无征兆的睁开了。 “啊,你” 陈欣柔如触电般缩回手去,却分明看到柳念柔嘴角那抹熟悉的戏谑笑意,心中不觉对自己恼怒了起来。 她背过身去,想要重新躺倒,却被柳念柔伸手拉住了一双手。 “你,要干什么” 陈欣柔气恼的瞪视着她,想要挣脱开手去。 “你今日是否见到了他” 柳念柔却突然出声,幽幽问道。 陈欣柔哪里想得到,她会有如此一问,不觉一愣,随即脸色剧变,垂下头去,眼中不争气的涌出泪来。 第二百零五章 斩断烦恼 “看来,他还是让你伤心了” 柳念柔叹息着松开手,却直起身去,贴近了陈欣柔,温软的热气直喷至陈欣柔的面容,使得她浑身一阵阵的发麻发酥。 “你何苦再为他而伤情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忘了也罢” 柳念柔欺身过去,双唇就要吻住陈欣柔的嘴唇。 陈欣柔却被她的话惹得浑身颤抖,双眼泪水不断滚落,低声吼道:“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柳念柔一愣,旋即哈哈哈笑着,反倒伸手搂住了她,贴近她的耳边,低声问道:“真的吗你舍得让我滚吗” “滚” 陈欣柔咬牙恨声,冷冷的说道,却不反抗,但那语声却异常的冷峻。 柳念柔不觉本能松开手去,看她脸色铁青,摇头笑道:“你对他如此自伤,他又是否知晓你何苦伤了自己” “即便他不知我一片爱他恋他之心,更不知道我为他而时时刻刻伤心欲绝,但是,我即便痛着,却也快乐着。你这样未曾真心爱过一场的人,又岂能晓得其中的滋味” 陈欣柔幽幽的说着,双眼却并不看她,只是看着窗外,彷如看着那人一般。 柳念柔脸上的戏谑之色,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不见。 她垂下眼帘,眼角涌出泪水,却语声依旧平稳的问道:“你不日就要嫁作他人之妇,爱他又如何,恋他又如何还不是徒自伤悲之事我劝你快些将他忘掉,以免终生痛苦” 陈欣柔却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摇头笑道:“柳姑娘,看来,你真的未曾爱过一个人,也从未被人深深爱过,这才会有此一说我即便终生注定痛苦思念于他,却又如何我毕竟被他爱过。也是个幸福过的人了” 她说完这话,就翻身躺倒,面朝里,再不看柳念柔半眼。 柳念柔痴呆呆看着背影。眼里泪水肆意流下,低声问道:“那么,在你心里。究竟是否爱过我呢” 陈欣柔背影一顿,却很快低声说道:“我只是曾经因为你像极了他而迷恋过你。但是,你终究不是他。我又如何会爱你这一生,我的心中,只能容得下一个他了。” “那么,那些吻又是什么是你寂寞无聊时的一时兴起之举吗” 陈欣柔虽然背对着她,但是耳中分明听得她语声之中的悲怆之意,不觉心中如重锤狠命捶打一般,痛得伸手捂住胸口。 她咬牙许久,这才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扑到她身边的冲动,有气无力道:“虽然我们之间有着那些吻,但是。我的心却早已遗失在了羽轩那里。一个没有心的人的吻,又能代表什么” “好一个没有心的人你无心,却为何要撩拨于我你果然是公主,高高在上,一时的胡作非为却害的别人为你伤情” “你” 陈欣柔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即刻翻身起来,半坐在床上,双眼紧盯着面前这张泪落如雨的娇美容颜。 她从未想过,骄傲如柳念柔一般的女子,冷艳异常如柳念柔的女子。竟然也会对一个人动情动心,甚至落泪悲伤。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己。 如此清晰事实展现在自己面前。却使得她措手不及,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喜是悲了。 看来,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任由对柳羽轩的相思成疾,将这个像极了他的女子视作了他,这才会对她如此迷恋。以至于使得她也生发出如此不堪的情愫来。 想来想去,终是自己害了她,伤了她。 陈欣柔心中悔恨,就挣扎着下了床,却感到头昏脑涨,身子酸软。 喘息片刻,她鼓足勇气来至柳念柔身旁,伸手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柔声劝慰道:“是我不对,不该招惹了你。你我以后还是好姐妹,无需因此生出什么芥蒂。”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念柔用力挣脱开自己的手,云淡风轻的说着,反倒比那疾言厉色更令陈欣柔心中痛楚。 “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们同为女子,即便彼此有情,又能如何反倒不如成为好姐妹来得实在” 柳念柔含笑看着她,但眼中的悲痛却重重的刺入陈欣柔的心中。 她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无力的垂下了手去,再没有了去拉住她的勇气。 “我虽然是个女子,却也知道,若是心中有了真爱之人,就该全心全意去爱着此人你不用顾忌我日后该如何,只要记得,我的心中已是有了一个愿意去等候和守护的人,就可以了” 说完这话,柳念柔准备转身离去。 陈欣柔痴呆呆伸出手去,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此人就此离开自己。 急切之间,她心中烦乱至极,头中又一阵发晕,就想也不想,冲口而出道:“你也明白了这种感觉,就更应该体谅于我才是。莫要如我般,所爱难得,痛苦一生我和羽轩有缘无分,注定无果。我和你,同样如此” 柳念柔闻言,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垂首不语,静默许久,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陈欣柔眼睁睁看着她瘦削孤独的身影,心中冰冷一片,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我终究还是伤了你” 这一夜,天色y沉,甚是冷气人。 柳念柔却独自来至百花园之中,望着寂寥的星空,喃喃自语道:“老天啊,我终究该如何是好” 她的眼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泪水,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但夜色依旧茫茫,哪里有人能够回答她的疑问 整整吹了一夜的冷风,直至天色微明,柳念柔这才摇摇晃晃的回至自己的小屋之中,和那人所住的屋子仅仅只是隔了一间房子而已。 她呆立在院中,看到那人房中的灯火依旧未灭,想来那人也是一夜未眠。只是,不知心中是否是因为思念着柳羽轩而辗转难眠。 “你所爱之人,却无法回应你如此深沉的爱意,反倒要和你以仇敌身份相对。若是你日后知晓了此中种种,你还会如此爱恋着他吗” 第二百零六章 恍如陌路 柳念柔喃喃自语,摇头一笑,垂着头就走进了自己的小屋。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那陈欣柔自打她奔出屋去的那一刻,就一直守在窗前,紧张注视着这里,心中为她而牵挂不已。 这时,看到柳念柔缓步走进小院,这才感到心中紧张略微有些缓解,方才感到身体酸痛难忍,但双眼仍是舍不得离开那人半下,看到她面色惨白的站立院中,抬眼分明注视着自己这里。 她立时如做贼被逮到一般,心虚闪开身子,躲在窗后,去定睛看她。 柳念柔嘴中不知说了些什么,摇摇头,脸上又带出那抹异常孤傲的笑意,这才埋着头进入了自己房中。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之声,陈欣柔这才终于敢于呼出一口气来。 她顿时觉得浑身乏力,真是心神俱疲,再也支撑不住,就拼命托着虚弱的身体,来至床前,倒身下去,昏睡了起来。 她这一觉,真是睡了个昏天黑地,直至第二日午后,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这才看到陈珂满脸忧色正自垂首坐在床前。 看到她醒来,陈珂却已是来不及收起脸上的忧色,只得尴尬的笑笑,低声关切问道:“姐姐这一觉可真是睡得极为香甜。我们原以为你是昏过去了,御医号过脉,这才知道,不过是过于疲乏所致。这就奇了怪了,姐姐为何会疲劳过度” 陈欣柔知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却不上当,起身拉过她的手来,低声问道:“珂妹妹,你究竟为何面色沉重” 陈珂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中滑出泪来,沮丧说道:“那卢文听的父亲近日病重,眼见得已是不能好转了。 昨日竟然上奏朝廷,希望能够早日和我成就婚事。以此来冲冲喜,也好叫他父亲能够完成心愿。没想到,皇上哥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已是派人告诉我,说是三日后就要我先你一步嫁给那卢文听了。” 陈欣柔听得这话。抬眼看看,那陈珂已是了哭成了一个泪人一般,自己心中替她难过,但仔细想想,却也毫无办法。只得陪着她一同落泪。 两人哭了一阵,皆是觉得,自己身为公主,反倒甚是凄苦无助。 “好妹妹,你莫要伤心了。那个卢文听说来,也是个人中翘首。他又是我大陈臣子,你必是一辈子无需远离京师,可以不用忍受异地思乡之苦了。如此想想,也是万幸之事了。” 陈珂脸色一变,急忙拉住陈欣柔的手。急声说道:“如此一想,姐姐不日嫁给那燕国太子就得远走他乡,忍受异地思乡之苦,反倒不如我幸运了。 何况,那个窦听为人甚是心胸狭小,这才会接连设计想要伤害羽轩和文听的性命。姐姐,你若真的嫁给了此人,岂不是羊入虎口,前途莫测” 她说到这里,心中惴惴不安。霎时就忘了自己的烦恼痛苦,一心只是替这陈欣柔烦恼不已了。 陈欣柔何曾没有想过这些,但是,事已至此。自己又能如何 将自己许配给窦听已是诏令天下,妇孺皆知之事,自己即便想要拼死反抗,又能如何何况,柳羽轩已是朝中大臣,若是自己反悔此事。难道就能和他重续前缘不成更何况,他一个铮铮男儿,又岂能再接受自己的反复悔婚 无论如何去想,似乎自己在柳羽轩的心中,已是成了一个三心二意,毫无妇德之人。两人又如何能够再续前缘 她悲哀的仰起头来,眼中泪水滚落不停,心中悲苦却难以说出口来,真个是有苦难言,痛不可言。 这时,脚步声响。 两人闻声回头去看,却是那柳念柔和小花相伴着一同进来。 小花看到陈欣柔已是醒转过来,满脸笑意,快步过去,高声叫道:“欣柔公主,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陈欣柔和陈珂急忙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含笑相对。 “多谢你们细心照顾,辛苦你了。我今日就接姐姐回去了。” 陈珂笑呵呵拉住小花的手,真心道谢。 “我哪里有什么辛苦全是柔儿姐姐在这里照看着欣柔公主。我不过是早晚 过来瞧一瞧罢了。” 她心无杂念,这时和盘托出事实,却是两人听到耳里,两种不一样的心绪。 陈珂感动万分,好奇抬眼去看一直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柳念柔,含笑说道: “柔儿姐姐,没想到你也会如此细心照看人啊。我还以为,如你这般冷艳孤傲之人,绝不会有心去照看他人的。”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的柔儿姐姐,看着面冷,其实心中可真是热乎的不得 了呢” 听得陈珂话中讥讽之意,小花立时不乐意了,即刻替柳念柔说辞。 柳念柔却冷漠的看着面前几人,脸上毫无表情,似乎此事和自己毫无关系一 般,反倒有着看热闹的心思了。 陈欣柔方才听得小花之话,心中立时乱跳一团,知道一天一夜,还是由这个 柳念柔一直在悉心照看着自己,而自己的此时的心中,不知究竟是喜是愁,是乐是悲。 一时之间,真是百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此人了。 谁知道,柳念柔这时却慢步过去,对着陈欣柔和陈珂盈盈一拜,躬身施礼道:“两位公主,德皇后身体不适,你们若是可以离开这里,就请即刻返回。恕我们不送了。” 这话,无论如何,听着都让人觉得甚是冷漠异常,更有着几分逐客的味道在里面。 “你,大胆竟然敢驱逐我们出去” 陈珂向来在宫中恣意娇惯,哪里听得如此冷漠之语 她即刻心中火起,就瞪起眼来,高声喊着。 “珂公主,欣柔公主,这里是天香居,是德皇后的住处。若是想要发作,还是请返回各自住处,再去好好发作吧” 柳念柔嘴角戏谑笑意渐浓,抬眼盯着怒目瞪视着自己的陈珂,毫不胆怯。 “你真是反了天了你不过是个小小宫女,怎么敢于对我们如此无礼” 第二百零七章 性情大变 陈珂真是要被她活活气死了,咬牙切齿,双手叉腰,大有要不压制住她,就绝不罢休之意。 “这就对啦。我们不过是小小宫女,而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们岂能和我们一般见识还是请两位公主好生回去,切莫为了和我们一较高下而有损了你们的高贵身份” 这下可好,柳念柔字字句句更是如刀如剑,笔直刺入陈珂心中,更深深扎入了陈欣柔的心口之处。 陈珂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圆睁着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冷艳孤傲更甚往日的柳念柔,不知她今日为何会如此反复无常,竟然全然不念往日众人相聚甚欢的情分。 她心中原本因为自己婚事临近,就甚是烦恼痛楚,哪里想得到,今日在这里又会被这个柳念柔步步相,得理不让人。心中痛楚万分,眼中滑出泪来,回头对面色惨白的陈欣柔说道:“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莫要在这里平白无故的受人家的侮辱” 陈欣柔却毫无反应,一双眼只是呆呆盯着那人望着自己的一双冰冷眼神,只觉得,自己早已经碎成千片万片的心,又是破碎不堪。 “怎么,欣柔公主接连几日叨扰我们,还是觉得被人如此伺候着甚是舒服” “你莫要再出言伤人了” 陈珂再也忍受不住,跳身过去,怒目瞪视着犹自冷言冷语的柳念柔,恨不得就此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人。 柳念柔也毫不示弱,用更为冷厉的眼神盯着她。 两人互相瞪视着,大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我们还是走吧” 陈欣柔这时已是下了床,垂着头谁也不看,缓步走过两人身边,轻声扔下一句,就自顾自的走出门去。 “欣柔公主,你慢些走啊” 小花这才恍如梦醒一般,狠狠的瞪了柳念柔一眼。疾步跟出门去。 陈珂见陈欣柔已是走远,心中不再恋战,狠狠的瞪视了一下柳念柔,低声说道:“好你个柳念柔。真是没有想到,竟然真是个厉害的绝色。我们等着瞧” 扔下这句不痛不痒的交战之语,她无心恋战,急忙也跟出门去。 顷刻间,硝烟遍布的小屋之中。就只剩下柳念柔一人。 方才还傲然站立着的她,这时无需再去逞强,立时踉跄几步,来至床前,伸手拿起床上那陈欣柔曾经枕过的枕头来,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中流出泪来。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滋味。而被自己深爱的人伤害,却是这样的滋味” 她口中喃喃自语着,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那边小花将陈欣柔和陈珂送至殿前。看到两人被派来接送的宫人接走,直至走得远了,这才满心疑惑的走回来。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变得如此急躁不安柔儿姐姐今儿个真是有些不可理喻了”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快步走进大殿,急切的想要好好问个仔细。 但迈步进去的一刹那之间,看到柳念柔竟然呆呆立在床前,手中紧紧抱着枕头,眼中不断涌出泪来。 此情此景,饶是小花心性天真,也不得不吓了一跳。快步过去,拉住柳念柔深吸一口冷气,焦急问道:“柔儿姐姐,你分明如此喜欢着欣柔公主。却又为何要处处伤害于她呢” 柳念柔被她发现,却并不惊慌,反倒坦然面对于她,摇头笑道:“傻孩子,我喜欢她又如何我们身份如此悬殊,离彼此靠得太近。反倒伤得更深。反倒不如理智远离来得好些。” 听得她语声如此冷静,话中分明伤情不已,小花虽然不知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何牵连,但还是被这伤情之语击中心口,眼中也不觉滑出泪来。 柳念柔见她落泪,反倒心中不忍,含笑过去,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柔声叹息道:“傻孩子,你还小,并不知道这世间情为何物日后待得年岁渐长,有了机会出去宫闱,遇到自己心爱之人,便都全然了解了。” “我不出去我要日日夜夜和柔儿姐姐呆在一起” 小花却突然挣脱开身去,气恼的盯着柳念柔,异常坚决的说道:“柔儿姐姐,我虽然不知男女情爱究竟是何滋味。但是,自打那日我们第一次相遇之时起,我的心中,除了姐姐就再无他人了。 我不管什么论理纲常,只要能够和姐姐长相厮守,即便老死宫中,我也无怨无悔。只是,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和我如此相伴一生” 柳念柔闻言大惊失色,急忙伸手过去,拉住浑身颤抖不已的小花,急声说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们同为女子,何谈长相厮守你莫要因为宫中寂寞,就对我生出如此妄念” “柔儿姐姐,你认为小花对你的真心真意,就是一种妄念吗” 小花脸色惨白,挣脱开手去,退后几步。 她眼中泪水不断滚落,摇头喊道:“你千万不要如此看着我。难道我是个怪物不成你可以冷漠对我,也可以不去再理我半分。 但是,你切莫用如此眼神看着我 我虽然不知男女情爱究竟是何滋味。我只是知道,我的心中全是你,我的脑中也全都是你若是要我嫁给他人,即便此人是个王侯将相,我也决计不愿意。” 柳念柔踉跄退步,垂下眼帘,再无半分力气去看这个勇敢盯着自己看着的女孩子。 “柔儿姐姐,你莫不是就此对小花失望了不成你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了吗” 小花看她神情大变,以为她自此对自己失望,心中慌乱起来。 她想也不想,就快步过去,一把搂紧了她,颤声求道:“柔儿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说出心中隐秘之事。更不该用此事来让你烦恼。 你日后是要成为圣上心中疼爱之人,要成为这宫中呼风唤雨之人。我一个小小宫女,岂能对你生出妄念 我错了,你莫要因此就将我赶开若是你自此不再理我,还不如就让我现在去死” 第二百零八章 事发突然 柳念柔痴呆呆低头看着怀中悲切哭泣的人儿,心中乱成一团,却实在狠不下心将怀中悲痛之人用力推开。 她沉吟良久,叹息着伸出手去,轻轻搂住怀中的小花,柔声说道:“傻孩子,我是个不吉利之人,但凡与我接近,必是灾祸不断。你何苦要不顾生死,与我如此靠近” 小花听得她语声颤抖,却并未再疾言厉色让自己断了妄念,心中霎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之感,不觉更是用力的搂紧了眼前人的腰身。 “看来,我的孽缘甚是太多我在这里又该如何继续呆下去” 也不知是柳念柔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小花询问。 待得小花抬眼,急切去看她究竟神情如何时,触目之处,除了一张冷漠异常的脸,就再无方才的任何慌乱之色了。 “柔儿姐姐,你不会因此而讨厌了我吧” 小花心中发颤,方才不管不顾的勇气立时全然消失不见,不敢再去看她冷漠神情,低头问道。 “你方才对我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听到” “啊,柔儿姐姐,你” 小花着实吓得不轻,挣脱开身去,急切去看,却分明看到了柳念柔嘴角那抹熟悉的魅惑之色。 “傻孩子,在这里若是想要长久的存活下去,切莫在任何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心中的情感即便此人就是你心爱之人,也是不可以的” “那你对欣柔公主,却为何总是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小花心中难过,不假思索就冲口而出。 柳念柔脸色一变,即刻恢复自如,含笑看着小花,轻松说道:“我对她如何了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以后,她是她,我们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好好活着就好” 小花饶是天性烂漫,毫无陈府,但此语所含深意,却也是明白通透。 “看来。柔儿姐姐的确爱极了那个欣柔公主,这才会为了保护自己和她,硬生生将心中情感隐藏起来。我是否该如她一般,为了能够长久相守下去,将对她的一片深情全然藏入心中” 似乎是想到了小花此时心中所想一般。柳念柔微笑道:“你若是明白了。就莫要像方才那样,再说出类似话语。我们还是好姐妹若是有缘,自会相守一生” 得到她如此话语,小花已是心满意足,满心欢喜不已。 她用力点点头,扑入柳念柔怀中,低声喊道:“柔儿姐姐” 柳念柔温柔搂紧了她,怜爱的看着她,恍如搂紧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她嘴中喃喃自语着。手上不觉就更紧了一紧。 小花立时豁然开朗,心中完全明白过来:“与其挑破关系,让两人再难以自然相处,反倒不如换为姐妹之情来得长久些” 这个小花,即刻心境开朗,更是觉得自己真是这世间最为幸福之人。 两人如此相拥良久,都觉得心中甚是温暖异常。 这时,突然门外一阵嘈杂喧闹之声。 两人相视一望,急忙各自奔出门去。 却见大殿里诸多宫人来来往往,甚是慌乱不已。 柳念柔心中一跳。急忙抓住一个宫人,低声问道:“你们如此吵闹,不怕惊扰了皇后休息吗”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这宫人一看,急忙施礼道:“柔儿姑娘。正是皇后娘娘方才喊着独自疼,我们差人唤来御医,号过脉之后,却说不知为何,那腹中龙种甚是不妙,只怕就要小产了” “什么” 柳念柔和小花同时大叫起来。再不用多想,疾步奔向德皇后的寝宫而去。 俩个人前后脚奔入德皇后的寝宫之中,这里早就站满了人,各个神情紧张不已。 柳念柔推开眼前众人,快步奔至德皇后卧榻之前,探身过去。 只见德皇后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正自疼得翻来翻去。 她一抬眼看到柳念柔和小花两人,即刻伸手抓住柳念柔的手,疼得喊道:“好妹妹,我的孩子就要没有了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啊” 柳念柔看她如此痛苦不堪,心中也疼得难以忍受,急忙回头问脸色惊慌的御医道:“皇后现在究竟如何了” 这御医知道这个柳念柔虽然身为宫女,但深得皇后娘娘宠爱,又被当今圣上特意下诏留在这里护着皇后,身份已是比的这宫里任何娘娘妃嫔要特殊几分,听得她问话,不敢大意,急忙施礼道:“皇后不知吃了何物,有中毒迹象。腹中龙种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柳念柔闻言脸色剧变,急忙叫人取过桌前小盘之中的碗来,定睛去看。 只见半碗燕窝粥,打眼看去毫无异样,她放至鼻端仔细去闻,这才隐隐嗅出一股异样的气味来。 “啊,难道是” 她即刻大惊失色,险些将手中的往掉落至地。 看她神情如此,御医终于喘出一口气来,点头轻声说道:“柳姑娘也看出来了看来是有人特意在这燕窝粥之中下毒,放了许多麝香进去” 小花听到这里,再看看那于如燕已是痛得翻滚不停,即刻悲声喊道:“柔儿姐姐,是谁如此心狠,竟然敢于下毒伤害德皇后” 柳念柔面色铁青,起身过去,对着大殿众人低声说道:“小花,你现在即刻去通报圣上,请他命人速查此事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不要走,全部留在这里,听候调遣。” “是” 这天香居里的诸多宫人,也早就将这个柳念柔当做管家一般,这时都低眉顺目,齐声答应。 不消片刻,陈玉急匆匆摆驾过来。 他奔至床前,看到于如燕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神情极其痛苦,气得咬牙切齿,厉声喝道:“海公公,你速去传来何将军,命他即刻彻查此事。” 他掉头看着身后吓得抖若筛糠的一干御医,伸手指着他们,高声喝道:“你们若是无法保住德皇后腹中龙种,就休要想着活命” 众人即刻吓得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第二百零九章 不得为之 柳念柔皱眉轻声说道:“圣上,看来必是那陈德庸设法叫人混入宫中所为。我们还是想想法子保住德皇后性命要紧” 陈玉看她神情关切,心中感念,急忙问道:“柳姑娘,你看这帮庸医,各个束手无策,却是如何是好啊” 柳念柔脸色微变,沉吟片刻,这才轻声说道:“如果圣上信得过我,就让我即刻出宫找到一人,说不定还来得及救回德皇后腹中龙种。” “好好好,我让何将军护送你出宫” “不,我一人出宫即可” 陈玉见她坚持,回头看看犹自在床上痛苦挣扎的于如燕,心中焦急,就只得点头同意。 他伸手将自己身上所佩戴着的玉佩解下,交给柳念柔,柔声说道:“此事就拜托给柳姑娘了。若是能够救得德皇后性命,朕必将重重有赏” 柳念柔伸手接过这块玉佩,扫了一眼,见到此物晶莹剔透,上面雕龙画凤,甚是精美之物,眼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点头同意。 半个时辰之后,柳念柔已是飞身上马奔出皇宫,直奔京师北边而去。 北郊外一处密林里,早已密密麻麻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这时听得马蹄得得之声,就有人飞身过去守在林口。 马上之人快马加鞭来至这里,翻身下马,奔至林中,不是别人,却正是柳羽轩。 他快步过去,看到打首一人,就低声呵斥道:“哥哥,你为何要用此毒辣手法那德皇后并非是我们的仇人,何必伤及无辜性命” 被问话之人冷笑一声,闪出黑影之中,微弱月光映照之下,豁然就是柳子昂那张冷森的脸。 他伸手过去,低声问道:“你可曾拿到了那个昏君的传世至宝” 柳羽轩迟疑片刻,这才伸手入怀将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交给了他。 柳子昂接过此物。接着月光细细去看,立时喜出望外,点头笑道:“我用了两年的时间都未曾得到此物,倒是你不到一月就想办法得到了。哈哈哈。还是你有些手段。” 柳羽轩脸色铁青,冷然问道:“哥哥,你曾经答应过我,绝不伤害无辜之人,却为何出尔反尔” 柳子昂闻言脸色一变。啪的一声就扇了柳羽轩一个耳光,厉声骂道:“看来你还是妇人之仁,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自古以来,若是想要拥有天下大业,不要说牺牲几个无辜性命,就是牺牲无数性命,也是必要之事,何须耿耿于怀 现在有了此物,那昏君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你,我们兄弟今日就可以杀入宫中。将此人手刃了” “不要” 柳羽轩双眼霎时喷出火来,欺身过去,冷冷的盯着他,低声吼道:“你莫要坏了我的计划此物还得交还给他。你再等上三五日,待得那陈德庸杀入京师,他们两虎相斗,再无半分力气之时,我们再出手” 柳子昂愣了片刻,这才将此物交给他,同时赞许点头道:“还是你心机更深。这样更好。免得我白白折损了这么多的兄弟。 到时候,我们无需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将这大陈天下收入囊中。哈哈哈,羽轩啊。羽轩。你比得我要更为y险些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挥手冲着身后众人低声说道:“速速回去,等候我兄弟的讯号再行事。” 呼啦啦,身后众人立时散得无影无踪。 柳羽轩垂首不再看身前的柳子昂,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衣袖。 “好兄弟。我还是很是好奇,你究竟有何手段才骗得那昏君将此物交给你的” 柳羽轩有气无力的摇头不语,硬是挣脱开了他的束缚,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柳子昂看着远去的身影,眼中却渐渐流露出一股y森之气,自语道:“这一切不过仅仅是开始,你的前途命运究竟如何,还是要由我说了算” 这一夜,皇宫之中的天香居里,人人惶恐不安,个个翘首等待着,期盼着柳念柔的归来。 何勇焦急的站立在陈玉身后,看他已是不知多少次的起身在大殿之内转着圈圈,心中惴惴不安,犹豫许久这才开口问道:“圣上,那柳念柔不过一介女子,你如何敢于将影子营的令牌交给了她若是此人居心叵测,岂不是” “你休要胡言乱语” 陈玉恼怒的厉声喝道,瞪视着茫茫夜色,心中却也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正在此时,大殿外一阵人声喧闹。 君臣两人对视一望,还未来得及走出去一瞧究竟,就见得那柳念柔气喘吁吁的奔入大殿,身后紧随着几人,一同奔入大殿。 陈玉正要出声去问,却见几人已是笔直奔入那德皇后的寝宫而去,知道性命攸关之时,不能耽误了时机,只得不顾圣驾威严,也跟着众人奔入寝宫。 德皇后正自痛得已经再无半点儿力气,这时却隐隐忽忽感到有人冲入屋内,来至自己床前,伸手拉起自己的胳膊,开始替自己号起脉来。 “她不过是中了些许麝香,我给她灌肠疏通一番,就无大碍了” 她耳边传来苍老语声,拼命想要去看清来人,却突然身上一轻,却是身上被褥被此人伸手拉开了。 她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身上传来十几下微弱刺痛之感,即刻腹中痛楚消失大半,身上也觉得清爽了许多,不觉就更觉得身上发软无力,头一歪就此昏昏睡去。 这一觉,待得醒来,却已是三日之后。 柳念柔一直悉心照看于她。这时看到她悠悠醒转,即刻探身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到触手之处已是再无微热之感,这才含笑看着她,低声问道:“姐姐现在可觉得有何不适之处” 于如燕摇头,回想起什么,急忙拉住她的手,急声问道:“我的孩儿可有什么大碍” 柳念柔叹息一声,摇头柔声说道:“姐姐放心,孩子一切都好。你就好好躺着休养几日,就可以出去走一走了。” 第二百一十章 混乱至极 “是吗” 于如燕闻言甚是惊喜。 这时,小花小心端着一碗浓浓的小米粥走了进来,看到于如燕已是醒转,也是欢喜不尽。 两人照看着于如燕喝下米粥,看她又是昏昏睡去,这才小心走出去,来至外间。 小花皱眉看着一直静默不语的柳念柔,关切问道:“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那个刁钻古怪的什么甜歌,我怎么看着很不顺眼你为何要答应了她的无礼要求” 柳念柔叹息一声,抬眼看着小花,却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转身朝外走去。 小花痴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难过,不觉纳闷自语道:“不知姐姐从哪里找来了这几个古怪之人怎么一个个看着都那么不顺眼” 她在这里想破了头,却也始终想不明白。 那边,柳念柔独自缓步出去,顺着大殿回廊,弯来拐去,这才来至一处独门独院之中。 她举目看看,那里早就叉着腰站着一人,看到自己来了,立时喜笑颜开,欢跳着过来,拉住自己的手,讨好的问道:“好姐姐,你可想好了,如何去求得你的哥哥答应了我的要求了” 柳念柔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点头说道:“我既然能够敢于将你请来救得德皇后的性命,自然早就想好了如何去求得我哥哥回心转意了” “真的,你莫要骗我啊” 甜歌闻言,真是欢天喜地,紧紧拉着柳念柔的手,上上下下将她细细打量一番,感叹连连道:“真的没有想到啊,这世间有个柳羽轩,已是惊艳至极了,却原来还有个你的存在你们兄妹两人,真是天仙下凡,占尽了人间美色了” 她在这里感叹不断。那边胡清扬已是极不耐烦的奔过去,一把扯住了甜歌的衣袖,恼怒的喝道:“你这个娃娃,几次三番总是向我许些空头诺言。害的我如你的跟班一般,从东至西,从南到北,这天下已是跑得大半出去,你却还是没有对我实践诺言这位柳姑娘且说说理看看。她是否是个小骗子” 甜歌咯咯咯笑着摇头道:“你问柳姑娘干嘛她若是说是,我即刻就翻脸离开这里,让她的那个皇后娘娘一尸两命。她若是说不是,你即刻翻脸离去,那里也是一尸两命。你究竟是想要让她如何回答啊” 胡清扬真要被这个甜歌活活气死了,气得白发乱颤,只得跺跺脚,叹着气,转身奔入房中,闷头去睡大觉去了。 柳念柔这才终于喘出一口气来。挣脱开甜歌的纠缠,轻声说道:“若是没事,我这就回去照看皇后去了。” 甜歌即刻撅起嘴来,不高兴的嘟囔道:“你怎么和羽轩一个德行冷漠无情,甚是无趣。还是独爷爷说得对,这世间的情爱之事,真是烦人” 柳念柔不动声色的四顾看看,低声问道:“怎么没有见到独爷爷呢” 甜歌撇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夜来了之后,就急匆匆说要去找个什么人。就此不见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拉住柳念柔的手,好奇问道:“我今日看到那个什么欣柔公主了,她怎么还没有嫁给那个燕国的混账太子呢” 柳念柔闻言。脸色不易察觉的浮出一丝担忧,但即刻就恢复正常,摇头说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宫女,怎么知晓皇家的大事” 甜歌却扬眉,欺身过去,好奇的贴紧了她。低声问道:“羽轩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了,却怎么还忍心让自己的妹妹在这里伺候他人若不是你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还真不信,你是他的妹妹呢” 说完这话,她紧紧盯着柳念柔,却见她神色自若,毫无慌乱之处,心中疑惑不觉就消了大半。 柳念柔沉默许久,这才皱眉叹息道:“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的母亲贵为大夫人,而我的母亲不过是个家中佣人,侥幸被父亲看中,这才有了我罢了。但是,我们毕竟身份有别,虽然为兄妹,却并未有何亲情好感。 父亲因为心中有愧于大夫人,就一直未曾正式承认过我的存在,我也一直随着母亲在家里如佣人一般生活。家族没落之后,我们就四散开来,再也没有见过面。他现而今贵为将军,而我被卖入宫中为奴,他自然更是不愿提及我这个妹妹,免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她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眼圈开始泛红起来,看得甜歌心中不觉也开始有些酸痛起来。 “原来,你竟然有此特殊身世。” 甜歌眼中开始落泪,拉住柳念柔的手,唏嘘感叹不已。 “若是以前,我若是好好向他提及了你,他必然会想法设法将你救出火海。但是现在,我却真的不能保证了。羽轩,已是变得陌生至极,连我也不敢轻易去找他了。” 甜歌说到这里,心中难过,不觉垂下头去,眼中流泪不止。 “你莫要伤心,这世上无情无义之人太多,哥哥如此这样,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说不定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为之。” “你真是心地善良之人,他对你不闻不问,你却一心顾及于他。羽轩真是太过分了,我必要去替你好好说一说他” “不要,他若是真的无情无义,又如何会将你的去处告知于我” 甜歌闻言一愣,这才点头答应,不再胡闹。 两人絮絮叨叨,不觉就说了许多体己话。 柳念柔抬眼看看,时候已是不早,就告辞出去,想要返回前殿。 “我同你一起过去,看看皇后娘娘究竟如何了” 甜歌心中着实舍不得离开她,就找了个借口,随着她一起迈步出去。 柳念柔微微一笑,并不点破,就任由她紧紧贴着自己,一同缓步出去。 两人刚刚来至前殿门前,一抬眼,却看到那陈欣柔和陈珂正从大殿里出来,显然是刚刚来看过于如燕,准备返回。 甜歌看到陈欣柔,即刻热血直往头上涌,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伸手指着柳念柔,得意的对她说道:“你这个贱人,没有想到吧羽轩的妹妹也在这里,就在你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亏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爱着羽轩,却怎么忍心让他的妹妹在这里做牛做马,干些低贱至极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一章 如此大战 柳念柔在这里既未做牛做马,反而比主子还要有些威势,更未干些什么低贱至极的事情,反倒比得德皇后还要深得人心。 这个甜歌如此这般说辞,不过是只看其表而不知实质为何,再加上心中对陈欣柔一直有着怒气,自然就是找茬的居多,而抱打不平的为少了。 柳念柔捂住脸,真是羞愧的要死了。 她想要奔过去将这个不死不活的家伙拉回来,却是来不及了。此时真是恨不得找了个地缝钻将进去,免得对面那几人瞪视着自己的目光,灼热的着实要将她活活烧死了。 陈欣柔目瞪口呆的看看面前得意洋洋的甜歌,再定睛去看看那里面色绯红的柳念柔,心口却被那句“羽轩的妹妹”重重击中了心口,真是酸甜苦辣,诸多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说姐姐是什么贱人天哪,你反了天了快来人,速速将这个闯入宫中的大胆刺客抓住” 陈珂哪里知晓这两人之间的过往,此时听得她竟然敢于出口污蔑陈欣柔,这时候又紧紧抓住陈欣柔的衣服,一副狂妄至极的样子,哪里能够忍受得了 她即刻高声喊过来一旁值守的军士,想要将她抓住。 “咦,你是何人我明明是救了你们德皇后的恩人,却怎么就成了什么刺客了我刺谁了你吗你又是谁” 甜歌即刻将火力全部集中到陈珂身上,松开手去,一把反抓住了陈珂的衣服领子,只拉的她踉跄几下,险些跌坐在地上。 一群士卒过来,看到两人拉拉扯扯,仔细一看,一个是珂公主,而另一个是圣上明令好生照看的甜歌。 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帮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迟疑不定,不敢轻易过去。 甜歌哪里想得到。一个华服艳丽的公主,竟然会即刻迅疾反应过来了,反手也拽住了自己的衣服领子,使劲儿一拉,使得她即刻脖子一紧。险些背过气去。 “哎呀,你还是个公主呢,怎么和那街市之上的泼妇一般模样” 甜歌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即刻手上用力,将那陈珂也拉得一直翻着白眼,险些咽气。 陈欣柔看两人揪作一团,气恼的上前,想要拉开两人。 那边的柳念柔也是恰好过去,想要将两人拽开。 哪里想到,那两人反倒各自手上来劲儿,竟然将前来劝架的两人一并带着倒在了地上。 柳念柔一个没注意。就向前扑倒下去。而那陈欣柔也是脚下一歪,向后仰倒。 “哎呀” “天哪” 柳念柔只觉得身下一团温热,低头去看,却是跌倒在了陈欣柔的身上。 陈欣柔身上一紧,急忙抬眼去看,却是那柳念柔正自摔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脸不歪不斜,正好与自己的脸碰了个正着。 “哎呀” “天哪” 那边的陈珂和甜歌却也摔倒在地,各自痛得龇牙咧嘴,这才各自松开了手去。 一旁呆站着的士卒。真是看到了今生今世从未看到过的奇异之景了。 此时此刻,这天香居的大殿之前的地上,竟然躺倒了四位绝色美女。 这边,两个摔了个仰面朝天。各自发髻散乱,甚是狼狈。 那边,两个呆若木j,一个趴在另外一个的身上,却如泥塑一般,再不动半下。模样甚是古怪。 “你们怎么了” 如此惊天声响,终于将小花吵了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出来,就看到如此怪异之景,不觉失声喊道。 四人这才恍如梦醒一般,各自从地上爬身起来。 甜歌拍拍身上灰土,扭头看看一旁犹自整理着衣服的陈珂,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明日里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陈珂毫不示弱,点头冷笑道:“谁怕谁啊你要来就来,我奉陪到底” 两人竟然就此约好了明日的大战。 陈欣柔咬牙看着两人,偷眼去看一旁拍着身上灰土的柳念柔,心中犹自砰砰砰乱跳不止。 “她竟然是羽轩的妹妹,怪不得和他如此相像” 念及至此,一种强烈的爱屋及乌之感涌上心头,令她一再去看那柳念柔。 小花哪里知晓此种原因,看她不停盯着柳念柔去看,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就过去,拉起柳念柔手来,低声问道:“柔儿姐姐,姐姐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快些进去。” 柳念柔即刻和她转身进入大殿。 其余几人大眼瞪小眼,干站了片刻,觉得无趣,也就各自散去了。 陈欣柔不断回头去看,心中涌起异样感觉来:“原来,我前段时间,之所以能够对她生出别样感觉,却是因为他们兄妹之间的血缘关系。 看来,这世间情缘最是难断,我和羽轩之间,虽然再难以相见,但也有了一个可以共同关联之人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心中有了丝丝希望,更有了一些温暖之感。 她根本就没有细想一番,如此温暖感觉究竟缘何而生,只是一心欢喜,觉得因为有了如此发现,自己距离那柳羽轩似乎已是没有往日那般遥远了。 陈珂却犹自气愤愤,心中甚是不平,在一旁唠唠叨叨道:“那个甜歌怎么如此野蛮竟然敢和我大打出手明日里,我必要想法子掰回一局,叫她对我五体投地才是” 陈欣柔此时心情大好,侧首看着她,笑着摇头道:“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口口声声只是说人家的不是,却没想过,你身为公主,却和个普通百姓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陈珂气恼的连连跺脚,撅起嘴巴,低声喊道:“还不是被那个悍妇得我是个公主不错,但她是个泼妇也不假啊反正我不管,你明日里想法子叫柳姑娘将那个泼妇带来,我们在百花园一较高下” “你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陈欣柔看她如此认真模样,心中又气又恨,真是无话可说了。 “你不要不管此事啊切莫忘了,明日里要和柳姑娘,一同做我们两人的见证人啊” “好好好,我们去,好好看一看,你们两个女子之间,究竟会如何一较高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心中不服 第二日,果真陈珂早早就托宫女过去传话,说是此时在百花园静候那甜歌的到来,若是她不到,就算是认输,前世就是小狗托生的。 甜歌听得此话,立时气得咬牙切齿,跳起脚来,高声骂道:“这个珂公主,仗着自己是这里自由长大的,就气焰嚣张,甚是欺负我这个外来的小孩子柔儿妹妹,你这就陪我过去,看我如何好好伺候这个娇小姐看她还敢不敢无事生非” 柳念柔被她一双手紧紧抓住,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再听得她口口声声的喊着什么“气焰嚣张,”不觉暗自叹息摇头,在心里说道:“也不知究竟是谁气焰嚣张了,刚刚入宫不到三五日,就平白有了如此事端我看倒是你在无事生非” 但如此心中话语她却也不敢就此说出口去,只怕若是说了就会被这个遇事不依不饶的人儿缠住,再难以脱开身去。 她面色平淡,伸手将甜歌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松开,不漏痕迹的退开身去,扭过脸去,不愿多看甜歌半眼。 “哎呀呀,柔儿妹妹,你怎么不搭理我啊我可是羽轩的结拜姐妹呢,你就不怕日后我若是见了羽轩,就说些你的不是吗” 见柳念柔不理自己,反而转身就要出去,甜歌急得跳身过去,一把搂住了她,高声喊道:“柔儿妹妹,你休要逃跑我不管,是你将我骗进宫里来的,是你将我推入这个火坑的,你一定要替我负责到底那个珂公主无缘无故的欺负于我,你必须要替我出头” 柳念柔被她搂着,挣脱半天也没有作用,反倒被她搂得更为紧了,心中的平静渐渐不再,也开始有了些心浮气躁起来。 “你松开手” “哎呀呀,我偏不松开手你快些答应我啊若是再耽搁片刻。那个珂公主就会认为是我怯场,怕了她。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小狗了我不管,你快些陪我一起去” “你自己无事找事,招惹人家。就该自己去摆平此事,莫要将我搅扰进去” 听得柳念柔如此冷漠之语,甜歌即刻眼圈泛红,手上松开,吸着气退后几步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盯着柳念柔上下左右看个不停。 柳念柔被她如此看着,只觉得身上起了无数层的j皮疙瘩出来,急忙调开视线,咳嗽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 “柔儿妹妹,你不但和羽轩一般模样,就连这无情无义的性情也像极了他果真是亲亲的兄妹两个反正我不管,你将我好端端骗了进来,却撒手不管。任由我在这里被人欺负,守着委屈。你就真的于心能忍吗” 她说道这里,竟然真的眼中落泪不止,神情甚是悲伤。 柳念柔真是要被这个难缠的女孩子活活气死了。 她低声嘟嘟道:“你明明比我小了许多,却为何要叫我妹妹你明明和那陈珂有了矛盾,却为何要拉我入水我不过是求你入宫来救人,人既然已是救了,你就该回去才是。自己留在这里不走,反倒怪我欺骗与你” 没想到,她如此低声絮语。却被这个甜歌听得是清清楚楚,立时脸色一变,欢跳起来。 “哎呀呀,我知道了。你原来是怪我托大啊好好好。我就叫你一声柔儿姐姐,你看如何” 柳念柔差点儿气得吐出血来。 甜歌却得意非凡,脸上的泪水还未干透,已是欢跳着重新拉住柳念柔的手来,二话不说就朝外硬拉着走去,一边嘴中还说个不停:“你早说吗。何苦害的我白白落了这么多的眼泪既然,姐姐也叫过了。一会儿,你可切莫袒护那个珂公主啊一定要替我这个妹妹讨个公道啊” 这一下子,柳念柔险些被她气得昏倒在地了。 两人一个兴奋异常,一个气得面色铁青,拉拉扯扯的就来到了那百花园之中,却远远就见得那陈珂也是强自拉住面色甚是不好的陈欣柔,张望不停。 看到这边两人过来,陈珂松开手去,高声喊道:“哎,我说那个什么小泼妇,你磨磨蹭蹭的想要干些什么莫不是怕了本公主不成” 甜歌闻言霎时如灌入j血一般,飞身过去,双手叉腰,瞪起大眼,盯着陈珂厉声喊道:“,我会怕你你这个手下败将,有何脸面在我这里故弄玄虚废话少说,让我们大战一二百合,分了胜负,再夸海口不迟” 陈珂却鄙夷的瞧着甜歌,摇头说道:“谁不知道你身上有着武功,而我不过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小女子,又如何能够站得过你除非你不许动用半分武功,我们公平较量” “哼,你还手无缚j之力呢我昨日怎么没有看出来不用武功就不用,反正我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是吗那就好姐姐,柔儿姐姐,你们两个做个见证,我们两个今日不分出个胜负,绝不罢休” “谁怕谁啊快来,快来” 两人说到这里,已是各自撸起衣服袖子来,准备赤膊上阵了。 陈欣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两人,心中实在是怕极了,若是此时过来个什么人,见到此番情景,不知该如何宣扬。搞不好就会将陈珂的半世清誉就此毁掉了。 她心中发急,却也自知陈珂的骄横性子,向来在宫中无人敢惹,昨日遇到这个甜歌,没想到也和她一般模样,丝毫不想让。 而且,这个甜歌竟然当着众多宫人和士卒的面,和她厮打纠缠,让她的公主容颜扫得地,以后只怕在这宫中就会落下笑柄,这如何能够让她咽得下这口恶气 那边的柳念柔心中也是烦乱异常,想到这个甜歌自幼也是被娇惯坏了的人儿,现在入了宫,还不知道收敛,以为宫里如自己家的后院一般自在,哪里会料得到碰到了一个陈珂,却是棋逢对手,和她一般脾性 这两人昨日一战,甚是狼狈,有没有分出什么结果,自然心中各自怨气冲天,牟足了劲儿,要在此时此刻一较高下。 第二百一十三章 意外之外 陈欣柔和柳念柔两人甚是被动的被这两人拉了来做什么见证者,真是各自头痛加烦乱,一个头有了几个大了。 这时,见到两人大眼瞪小眼,大有一触即发的可能,心中又都惴惴不安起来,四顾看看,真是希望快些过来个什么人来,好让这两人有个警醒。 但这两人相遇,恍如水火相遇,更如冰霜相加,也像极了那热油碰上了一般,好不容易遇到彼此,恍如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却突然觉得甚是讨厌,又如何能够就此自动罢手 “你动手啊怎么,害怕了不成” 陈珂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去,直喷到了甜歌的脸上。 “你先动手啊,我不过是让你罢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了你笑话” 甜歌虽然嘴中如此说着,却不知如何,看到陈珂模样,心中突然有了种莫名胆怯的感觉,回头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柳念柔,高声喊道:“柔儿姐姐,你不妨喊上一声开始,我们好开始啊” 柳念柔正自烦乱不止,哪里料得到,她会有此要求,气得退后几步,扭过头去,再不理她。 陈珂却也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莫名担忧,就也回头去,可怜巴巴的看着身后的陈欣柔,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 陈欣柔哪里不知她的意思无非是自己没胆子先动手,却借口由自己来出面。饶是她心性温柔,却也被这个妹妹气得要大动肝火了。 看到陈欣柔也扭过头去,陈珂心中有些惴惴,不觉咬紧牙关,双眼一闭,就看也不看双手只抓向甜歌而去。 “哎呀,你竟然敢先动手” 谁承想,她这一伸手,却正好抓到了甜歌的胸口之上,甚是有些非礼的意思出来。 甜歌一个措手不及。被她抓了个正着,真是气得五窍喷火了。 她想也不想,就抡起双手,化掌为拳。直奔陈珂面门而去。 “不好” 陈欣柔一看,那陈珂已是傻愣愣站立原地,眼见得甜歌的双拳就要砸向她的面前,不觉惊呼出声。 她本能扑身过去,将陈珂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将自己的背部亮给了甜歌。 这时,甜歌想要收回双拳,却是来不及了,惊呼之中,眼前黑影一闪,却感到自己的双拳砸到了一人背上。 “啊” 耳边只听得闷声痛哼。 甜歌急忙退后几步,定睛去看,不觉就愣在了那里。 陈欣柔已是闭上了双眼,静等着甜歌那双拳风到来,却分明感到自己被一个温暖怀抱紧紧护住。耳边听得身后传来闷哼,急忙回头去看,不觉脸色大变,却见那柳念柔不知何时,已是飞身过去,挡在了自己和甜歌中间,将甜歌的拳风硬生生挡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 看到柳念柔面色微变,拼命咬牙忍住背上剧痛,陈欣柔心口不觉就是一痛,想也不想就回身抱紧了她。眼中霎时落下泪来。 “你怎么样了” 柳念柔咬牙摇头,松开了抱紧她的双手,回身对目瞪口呆的甜歌忍耐问道:“这下,你心中可还有着怨气” 甜歌看她嘴角已是涌出丝丝血迹。知道自己方才出手的确太狠了些,不觉有些悔恨,眼中落泪,却咬牙恨声说道:“你为何要替她挡着” 说完这话,她脚尖一点,就纵起身去。飞身跃出百花园。 陈珂看到这里,这才知道,这个甜歌武功极高,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一百个自己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时看到柳念柔已是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涌出更多的血丝,显而易见,已是被那甜歌伤得甚重了。 直至此时,陈珂真是后悔的要死。 她哭着过去,扶住柳念柔,低声道歉道:“柔儿姑娘,你怎么样了我真的不该和甜歌负气相斗,伤及了你” 柳念柔面色惨白,摇头含笑,却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陈欣柔看她神情痛苦,却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痛苦万分,急忙扶住了她,低声说道:“我们快些回去,找御医替你瞧瞧” 柳念柔却定睛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浓,戏谑的问道:“我受伤了,才会换得你的一丝同情和眼泪吗那么,日后若是我死了,你是否会为我而感到伤心,会为我落泪” “你” 陈欣柔闻言脸色大变,扶住她的手也如触电般急忙松开,却使得她失去了重心,向一旁倾倒而去。 “小心” 陈珂急忙伸手去扶她,却惊异看到,那陈欣柔早就先自己一步,又是伸手将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柳念柔扶住,并且,双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身,抬起头去,大胆的直视着她。 而那柳念柔竟然也就此笔直的盯着陈欣柔,双眼含笑,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两人就如此互相对视着,似乎此时此刻,两人的眼中只有着彼此,再没有身遭的一切。 “姐姐,你” 饶是陈珂心性单纯,看到两人如此对视目光,也不得不惊呼出声,吓得面无人色了。 三人正自静默站立之时,耳边传来人声鼎沸,侧目看去,却是那甜歌将胡清扬请了来。 “在哪里将死之人,究竟在哪里” 胡清扬被甜歌一路拉着拽着,身上的衣服都要被她拉扯掉了。 他飞身来至三人面前,左顾右盼,问个不停。 柳念柔这才扭过脸去,不再去看那陈欣柔。 陈欣柔不觉心中一顿,有了些凉意。 “哦,是你快要死了吗快让我瞧瞧” 胡清扬看到柳念柔嘴角鲜血,一边说着,一边就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开始号起脉来。 甜歌皱眉紧张看着,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来。 陈欣柔迟疑的想要再去看那柳念柔的眼神,却见她始终不再看自己半眼,心中凉意不觉更是浓重了些。 “怎么样啊你快些说话啊” 甜歌已是等得不耐烦,急声问道。 “奇怪了,这个女娃娃看着受伤不轻,却怎么脉象如此沉稳,竟然四平八稳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甜歌,你却为何说她就要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看破心事 胡清扬纳闷的抬眼去看面前的柳念柔,却见她神色自若,不觉心中疑惑更是浓重起来。 “阿弥陀佛,那就好了。柔儿姐姐今日若是有了什么不测,我日后见了羽轩,该如何向他交代” 甜歌即刻恢复原本模样,神气四顾,看到一旁的陈珂面色发白,不觉心中就来了气。 她瞪视着垂首,一直若有所思的陈珂,想要出言讥讽于她,却被柳念柔及时伸手拦住。 “我们出来了这么许久,德皇后不知此时究竟如何了。我们不要在此耽搁时间,还是速速回去吧。” “是啊,这么多的人呆在这里,若是被其他人看见,我们如何向他们解释” 陈欣柔这时也恍如梦醒一般,急忙接口说着,拿眼飞速的扫了一下柳念柔,却见她根本就没有往自己这里看一下,心中立时一顿。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也甚是觉得,若是继续呆在这里,很是没趣。 “既然这个小娃娃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快回去吧那个德皇后还得老夫继续为她施针解毒呢” 胡清扬的话一说出口,众人即刻有了台阶可下,就都喘出一口气来,各自脸色也变得缓和了些。 “走吧,还看什么呢” 柳念柔定睛看到身旁甜歌犹自双眼瞪得老圆,似乎大有还要和她继续一较高下的样子,急忙一把拉住了她,柔声劝阻。 “哎呀,你莫要如此用劲儿啊走就走呗哎,我说你这个什么珂公主,你给我记住了,日后若是有时间,我们再来比试比试” “比什么啊快走” 饶是柳念柔心性再是沉稳,此时也被这个不依不饶的甜歌气得五窍流血了。 她使劲儿拽住拉住甜歌,两人转身。一起快步离去。 陈欣柔满心希望着,期望着那人能够在离去时,好歹看一眼自己。却见柳念柔至始至终并未再多看自己半眼,心中霎时冰冷一片。眼圈不觉开始泛红。 陈珂闹了着一场,直至此时,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时,看到那柳念柔和甜歌、胡清扬三人说走已是走得远了,侧首看到陈欣柔。见她犹自傻呆呆站在那里,双眼盯着那几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她如此神情,陈珂心中疑惑不觉更是加重,缓步过去,将她扶住,却不忍心再多说一句。 两人转身过去,缓步离去。 来至沁香苑后,两人各自坐下,却许久都没有说什么话。 良久之后。陈珂终是按捺不住,盯着神思飘忽的陈欣柔,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姐姐,你很喜欢那柳念柔吗” 陈欣柔缓缓朝她转过脸来,那双大眼之中的无助着实将陈珂吓了一跳。 她见到过陈欣柔相思成疾的模样,见到过她悲伤欲绝时的神情,也见到过她毅然决然的样子,更见到过她冷然果断的表情,但是,现如今这般。却是她第一次见到。 那双大眼之中,深邃而又迷茫的盈满了无助之感,彷如星空之中的一片璀璨,偏偏又被隐隐的雾气遮掩。犹如一个陷入迷途的孩子,让人看了倍觉怜惜。 陈珂不觉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想要望进她的心里去,却又觉得一切都是徒然。因为。自己分明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表情,却又不愿意去承认,心中在抗拒着一个越来越是清晰的事实。 “啊,不要姐姐,一个柳羽轩难道还不够让你伤情吗” 她眼中不觉流出泪来,为了面前这人在听到自己这句话后,面色明显不过的惨白。 陈欣柔这时却微笑起来,反手抓住了陈珂的手,柔声说道:“一个柳羽轩的确已是让我见识够了什么叫做柔情蜜意,什么叫做刻骨铭心,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早在得知她是羽轩妹妹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她。虽然,我一直在警告着自己,也对她刻意疏远过,但是,今日危急之时,我的行动就已经将我的心全部展现出来了你说说看,在这个世上,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吗我,是不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姐姐,你休要胡说羽轩虽然和你不能成相伴到老,但你也不能因此而爱屋及乌,喜欢上了他的妹妹啊这般可怕之事,怎么能够让你遇上你不过是一时心中迷惑罢了快些断了这份妄念” “晚了” 陈欣柔脸上绽放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来,看着陈珂,摇头说着。 “怎么会晚了不足半月之后,你就要嫁给那个窦听了。切莫在这个非常时期,再多出什么事端来” “我知道,那陈德庸在幽州拥兵造反,圣上已是烦恼至极了。你放心,我喜欢于她,却不会有何举动。再说了,这般不伦之恋,你我知晓即可。我会放在自己心中,直至死去她绝不会知晓的”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她不但知晓,而且对姐姐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呢” 陈珂回想起方才自己亲眼所见之事,心中疑虑重重,不觉冲口而出道:“不行姐姐,你一定要速速断了这份可怕念想” 陈欣柔更为虚弱的垂下头去,不再言语,但眼中却源源不断的涌出泪水来。 许久之后,她这才低声说道:“爱一个人,岂能说断就断我不是羽轩,没有他的决绝和果敢。我只是知道,因了爱着他们两人,我的心这才不会觉得悲苦,这才觉得,在这个世上,我不是一个孤苦无依漂泊的人珂妹妹,日后,我就要去那异国他乡,在那度日如年的漫长岁月之中,就容我有了如此可以去爱着的人在心中吧” 陈珂呆呆的看着陈欣柔望向自己的那双泪眼,被她眼中的深切悲痛之感深深击中,本能的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去阻拦于你。但是,切记皇上哥哥对这个柳姑娘甚是喜欢,已是无数次在我面前提及了她,更是有了待得天下太平之后,就要纳她为妃的意思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两难之地 “什么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陈欣柔眼中涌出更多的泪水,苦笑着,点点头。 她轻声自语道:“这就是我们的命。羽轩若是此番成功剿灭陈德庸,必是会得到圣上的重用,此后建功立业,自是荣耀无比。柳姑娘若是能够被圣上宠爱,必是受宠无限,前途似锦” 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却偏偏显出一个明媚无比的笑来,看得陈珂不忍直视,心中悲苦。 “姐姐,我们毕竟在这世上也爱过,恨过,虽然悲苦,却也不算是白白活过一番了而且,我们姐妹两人为了我们大陈的国运昌盛,虽然都不得嫁给陌路之人,但是,也算是没有白活过这一遭啊” 这时,陈欣柔再不说话,只是微微点着头,闭上了双眼。 两人彼此心中悲凉,倍觉身为皇家女儿的无奈和痛苦。 一干宫人,看到两位主子如此伤心,也是各自惴惴不安,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窗外一片阳光灿然,但这沁香苑之中,却冷寂异常,毫无温暖之感。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两人迟疑片刻,耳边分明听得那海公公高声喊道:“圣上驾到” 陈欣柔和陈珂,虽然甚是觉得讶异,但也本能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还未走出大殿,就看到那陈玉喜滋滋快步过来。 他远远见到两人,就挥手笑道:“两位妹妹,今日真是大喜之日啊” 还未等得两人反应过来,他已是到了两人面前,左右手各自牵住一人的手,不停看着两人,脸上笑意更甚。 陈珂实在看他模样古怪,就低声问道:“圣上,你今日何故如此欣喜” 陈玉呵呵呵笑着,脚下不停。 带的三人步入大殿。在大厅桌前坐下,他这才笑呵呵说道:“你们两人有所不知。我对德皇后身边的那个柳念柔早就衷情不已。原本顾及到她是德皇后身边的得力助手,近日忙着帮助德皇后安胎休养,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得她。这才一直隐忍着,没有对德皇后提及此事。 但谁承想,方才我去探望德皇后时,德皇后竟然主动对我言及此事,说是早就看出我们两人之间。彼此都有了情愫。希望我尽快将这个柳念柔纳入后宫,自此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她成为好姐妹,也好了了她的心愿。 两位妹妹,你们平日里和那柳念柔走动甚是频繁,只怕对她甚是了解了。你们且说说看。她果真平日里曾经对你们说过对我有了情愫之事吗” 这个陈玉,一心沉溺在极尽的欣喜之中,只是想着在自己的两位妹妹面前求个佐证,好使得自己的喜悦翻倍增长,却哪里料得,自己的此番问话。已是使得两位妹妹无从回答了。 陈珂恼怒的看了一眼他,却无法发作,只得撅起嘴,微微侧转身去,不去看他。 陈欣柔咬牙忍住心中难言的酸痛,看他望向自己的一双眼中,满是期待,只得违心说道:“圣上若是想要求得佐证,何须问我们两个外人不妨亲自前去问当事人,岂不更是明了” “哎呀。你说得极是 我一时欢喜,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到了这里那德皇后一直对那柳念柔甚是宠爱,若不是那柳念柔自己有了如此想法,德皇后有岂能无缘无故向我提及此事。平白在后宫给自己树立强敌我这就去问她” 陈玉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就急匆匆起身,快步朝大殿外走去。 还未等得两人来得及相送到殿外,他早就摆驾离去了。 两人痴呆呆看着渐渐远去的圣驾,心中却是两样心思。 “这个柳念柔,平日里看着一副孤傲冰凉的模样。却原来,早就有了入住后宫的想法了。真是虚伪至极” 陈珂气咻咻低声嘟囔着,心绪极坏,告辞陈欣柔,就转身离去了。 陈欣柔独自一人站立大殿之前,看着曲折幽静的四周美景,心绪却毫无感觉。 当听得如此大事之后,她也搞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中,究竟是何感受。 “像她般聪慧绝色之人,日后必然会尽得圣上专宠,成为我大陈后宫的真正女主人。如此境遇,远胜过她待在德皇后身边,终生作为婢女。荣华富贵必是信手拈来,我何须为她担忧伤痛而应该替她高兴才是啊” 虽然如此想着,但不知为何,陈欣柔的胸口却更是憋闷难受。 她怏怏无力的转身过去,想要进入大殿。 “欣柔公主,且慢” 突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极其熟悉的呼唤。 陈欣柔的心即刻砰砰砰乱跳起来。 她急忙转身去看,却看到那柳念柔正含笑缓步朝着自己这里走来。 “她此刻不在天香居中等着圣上大驾,却为何要来到我这里” 怀着如此莫名想法,陈欣柔强忍住心中方才的酸痛,勉强点头笑道:“柳姑娘何故来到我这里” 柳念柔却不急着搭话,而是三两步来至她的面前,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低声反问道:“你可曾听说了圣上想要纳我为妃的事情” 陈欣柔脸色顿变,稍稍远离了她一些,点头不语。 柳念柔看她如此模样,脸上笑意更浓,欺身过去,问她道:“不知欣柔公主听得如此天大喜事,心中可曾替我欢喜” 陈欣柔闻得此言,心中强忍着的酸痛全然喷涌而出,悲切的抬眼盯着她,奋力说道:“柳姑娘不是也亲口说了,这是天大的喜事了吗既然你已是如此喜不自禁,我自然替你感到欢喜” “是吗你所说果真是你心中所想” 柳念柔的脸,已是近了她,嘴中温热的气流,已是喷到了她的脸上,使得她的心中一阵烦乱。 她无法说出口,只怕此时再要张开,就会是那句“我又如何能够希望你成为了这后宫众多妃子中的一个” 若是对她说出如此的话来,难道就能够改变一切吗 想到这里,陈欣柔咬紧牙关,惨白着脸,转身朝里面走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就此决绝 柳念柔看着她踉跄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伤痛,嘴角的笑意偏偏更是浓重。 “看来,你终究是个用情至深之人。即便是对我这个已然撇清关系了的人,你也是硬不起心肠来,对我说些讥讽狠话。” 但不知为何,她的脚步却已是跟随着陈欣柔,缓缓步入了大殿之中。 两人前后脚跟着,来至内厅。 陈欣柔恍如入梦一般,自顾自来至小桌前,挥手屏退一旁垂手站立的婢女,痴呆呆缓缓坐下。 待得柳念柔也一同坐在了她的身旁,她这才惊醒一般,讶异抬眼。 “你却怎么还不回去圣上方才已是摆驾前去天香居,想要当面询问于你” “你真的就对我毫不在意” 柳念柔却恍如没有听到一般,死死盯着她,颤声问道。 陈欣柔身子一颤,眼中滚落下泪来。 她想到不日面前之人就要被自己的哥哥宠幸,自己只能唤她一声“皇嫂”,不觉心中惨然,眼中泪水更是不断滚落下来。 柳念柔看她神情悲苦,再也不忍心追问于她,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你若是不欢喜我嫁给你哥哥,你就明说。你若是心中果真有着我,就请对我说出心里话来,我必会想法子推脱掉这件事” 耳边听得如此真情之语,但陈欣柔心中却更觉得悲苦至极。 难道,自己对她说了“我真的舍不得你嫁给我哥哥”之后,她就能安然脱身不成 陈欣柔不觉本能想到,若是她真的如此去做了,那性情专横的陈玉必会恼羞成怒,说不定即刻就会伤害于她。 这种可能,使得她无论如何也不愿说出这句心里话来。 陈欣柔脸色更是发白,低头看着自己被她轻轻拉住的手,却无力去挣脱出去。只是闷声说道:“圣命难违,岂是你我能够违抗的何况,即便你还是自由之身,我们之间又能如何你还是” “知道了你无需再多说今日还要多谢你的哥哥。使得我看清了你的真心。自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无需彼此牵挂” 谁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完,那柳念柔即刻甩掉了她的手。迅疾起身,冷冷的说道。 陈欣柔霎时身形颤抖,无力的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好你我原本就该形同陌路我祝你” “你也无需祝福于我我的命运自会有我来掌控,无需外人来祝福” 柳念柔冷笑着,眼中喷出道道寒光,一直刺入到陈欣柔的心底。 她悲苦至极的缓缓起身,最后残存的一点自尊,使得她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就要崩溃了的底线。 “恕不远送” 柳念柔冷哼道:“你果真是个尊贵无比的公主,平白无故招惹了我。使得我对你情根深种,现在却借机将我摆脱掉我今日算是看得通透了像你这般心狠之人,活该被那柳羽轩抛弃至今日起,我也要学着我的哥哥那般,从心底里,将你连根拔起” 她悲愤之下,竟然说出如此话来,宛如道道锋利匕首,笔直刺入陈欣柔心中。 陈欣柔举起手来,用力甩到了她的脸上。 只听得极其响亮的清脆一声。那柳念柔雪白的右脸上,即刻显出五指印痕来。 “你” 柳念柔呆了片刻,愤然喊道:“我恨你你我今生今世,最好不见” 她用力扔下这句话。就快步奔出大殿。 陈欣柔哪里想得到,她会如此离去而这一切发生的又太过迅疾,哪里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你切莫误会与我” 待得她反应过来,口中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疾步追去大殿。却只能看得到她被不知何时来至大殿外的众多婢女簇拥离去的身影。 看着那众人之中,犹自飘然独立,恍如仙子一般的身影,陈欣柔放纵着自己的眼神,痴呆呆看着,嘴中喃喃自语着:“你果真是羽轩的妹妹,就连背影,都如此相像你和我之间,也果真像极了我和羽轩,今生今世,有缘无分” 她抬起一双泪眼,视线模糊中,已是无法再能将那人看得分明了。 “老天啊,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待我让我和羽轩不得不分离,又让我和柔儿不得不反目” 她的耳边不断回响着方才柳念柔极其冰冷的话语,“自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无需彼此牵挂” 这样决绝的话,此时恍如魔咒一般,使得她心口如乱箭穿心一般疼痛。 “柔儿你和我决绝,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强胜过你我纠缠不清,彼此痛苦不堪我祝你和皇兄百年好合这句话,倒是我的真心话” 只可惜,此时从她嘴中所说出来的这句极致温柔的话,那柳念柔是再也听不到了。 当夜,陈玉在天香居欢宴。 他举起酒杯,看着身旁娇媚无比的柳念柔,真个是越看越是觉得她和那柳羽轩的音容笑貌渐渐重叠在了一起,难以分的清楚了。 “柔儿,你还真是柳爱卿的亲妹妹呢,无需你去多少半句,仅仅只是这神情举止,就已是替你说明一切了” 已是好几杯酒接连下了肚的陈玉,早就有了些醉态。 视线迷乱之间,就不觉毫无顾及起来。 一旁勉强陪坐的德皇后于如燕,听得他此番言语,不觉回想起自己以前无意撞见他暗恋柳羽轩之事,心中惶恐不安,急忙偷眼去看一旁的柳念柔。 谁知,柳念柔却神情自若,向她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示意无妨。 于如燕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又勉力陪坐了一会儿,觉得乏困不已,只得先行告退,回寝室休息去了。 留下醉态无比的陈玉和柳念柔在这里,犹自坐在酒宴前,不断举杯欢饮。 柳念柔屏退房内所有婢女,眼中的妩媚之色立时全无,换做一股冷森森之气,盯着眼前这个胡言乱语,早就不堪的人,嘴角涌上一丝冷笑。 陈玉哪里知道面前的她究竟在想着什么犹自举着酒杯,摇晃着站起身来,伸手揽过她来,浪声问道:“好我的亲亲你今日对我说实话是不是,早就早就对朕有了爱意了” 地二百一十七章 如此去做 柳念柔冷冷的说道:“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并不知晓,原来你究竟是何人若是我知晓了你的身份,我又如何会甘愿以身换身,使得你安然逃离那山寨 你回至京师,做了皇帝。而我因为你,却深陷险地,险些送命你和你的先辈一般无情无义皆是生性y冷之人 今日,你落在了我的手中,我自会替我毙命的爹娘、替我大楚讨回公道” 那陈玉却不胜酒力,身子前倾,眼见得就要倒入她的怀中。 柳念柔嫌恶的向后退身,任由他滑落至地。 她盯着躺倒在地上的陈玉,听得他竟然发出如雷般的鼾声,就更是觉得憎恶无比。 想了许久,她终是咬牙上前,用力将地上之人扶起,扔到了床上,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拉开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才退后几步,低声说道:“我先留你的狗命几日。待得日后大事成功,我必会亲手了断了你的性命” 她拉开陈玉身侧被褥,空出床褥来,挽起自己左手衣袖,用指甲划破手腕。 那滴出的丝丝鲜血,全都滴落在了雪白的被褥之上,鲜艳欲滴,宛如盛开的桃花朵朵。 他静立片刻,这才离开床前,来至桌前,吹熄了桌上灯烛。 静立门外的众多婢女看到房内灯火熄灭,皆是认为圣上和柳念柔正自行就好事。 众人却是见怪不怪,反倒安下心去,各自退到殿外值守。 窗外月色明亮,树影摇动,甚是景色迷人。 小花已是不知在这里呆呆站立了多久了。 自打陈玉和柳念柔进入内室以后,她就一直静静的守候在院中。 虽然知晓,那柳念柔能够被当今圣上临幸,是最为圆满之事,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还是硬生生感到了什么叫做痛如刀绞。 “柔儿姐姐。我真心希望你和圣上能够永远如此下去” 心性单纯善良的小花,即便自己的一颗心已是碎成了千片万片,但还是含着泪,轻声送出了自己对柳念柔的真心祝福。 但是。当在内室值守的众多婢女纷纷退出来时,她从这些婢女讳莫如深的表情之中,还是感知到了什么。 “柔儿姐姐,你和圣上此时,难不成已是成了夫妻” 想到这里。饶是小花真心替她祝福,还是抵抗不住自己心中的酸痛之感,眼中哗哗落下泪来。 她独自在殿外落泪良久,终是咬牙跺脚,望着天上的这轮朗月,低声说道:“小花啊,小花你若是真的喜欢着柔儿姐姐,就当替她着想,真的放下对她的一片心才是啊否则,莫要说想要和她常伴一生。只怕连一日都无法相守了只有断了对她的非分之想,这才能够换得永久的相伴” 想通了此节,她伸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转身离去。 第二日,陈玉从浑浑噩噩之中醒转过来,茫然看着头顶金丝帐顶,觉得甚是陌生。 他费力想了许久,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却突然觉得自己怀中有人。 陈玉大吃一惊,低头去看。却正碰上柳念柔那双含羞带怯的双眼,霎时完全醒转过来。 他即刻翻身坐起,看到自己赤身体,而身侧美人虽然穿着一袭薄薄的衣服。但那身下分明艳红朵朵,甚是惹眼。 “啊,我的亲亲昨夜朕已是临幸了你了” 柳念柔脸色羞红,即刻扭转过去,再不看他。 那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甚是妖媚至极。 陈玉虽然觉得。昨夜自己酒醉至深之下临幸了她,甚是有些遗憾。 但此刻看她如此娇羞模样,着实惹得自己想法多多。 他即刻情绪高涨,伸手搂住了她,翻身过去,想要和她再行那之事。 却不料,屋外有人高声唱诺道:“圣上,早朝时候到了” 听得海公公不依不饶的不停提醒着,陈玉即便此时再有想法,也被搅扰的心中烦乱至极。 他只得用力亲了一口柳念柔,柔声对她说道:“美人莫要误会,我晚上再来陪你,好好的补上这一回你可要好好等着我啊” 柳念柔负气的翻过身去,懒得理他。 陈玉看她生气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更是觉得她娇媚得要了自己的命,正要抚慰一番,耳边那海公公的尖利嗓音又是响起。 “圣上,一般文武大臣,此刻已经来至大殿等候多时了还请圣上莫要误了上朝大事” “知道了,你莫要再多说了” 陈玉无奈的快速起身,临走之时,对着柳念柔低声许诺道:“美人莫要生气了。我改日就宣召天下,给你个正式的名分” 他急匆匆离去之后,柳念柔这才快速起身,穿戴完毕,缓步走出内室。 德皇后于如燕早就等候她多时,见她出来,急忙快步过去,拉住她的手,低声问道:“妹妹昨夜可还好” 柳念柔娇羞低头,并不说话。 于如燕立时心知肚明,欣喜点头道:“太好了,这下子,我就有了妹妹名正言顺的在宫中陪着我了。” 柳念柔却屏退一干宫人,正色对她说道:“姐姐可否信得过我” 于如燕闻言,虽然不解,但拼命点头道:“我自是信任与你妹妹何故如此一问” 柳念柔静默片刻,这才低声说道:“我听得哥哥传话进来,说是那靖王爷的叛军,不日就要杀入京师,只怕到了那时,这大陈的天下就要改姓了 而这个昏君刚愎自用,毫不听取一干大臣的劝阻,一味天真认为那靖王爷毫无兵力前来。哥哥叮嘱我,一定要早作打算,想法子安然逃出。 姐姐若是信得过我,日后,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必会保得你和小花性命无忧” 于如燕闻言,大吃一惊,急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何苦再将自己白白给了他” “你大可放心,我只不过略施小计,骗得他相信如此罢了。我如此去做,只是为了给你我日后安然逃离这里做着打算,姐姐莫要多想,也无需多问,一切听我安排即可。” 于如燕看她面色沉静,眼中一派镇定自若,就用力点头道:“我知道了。一切听妹妹安排就是。” 第二百一十八章 悲苦之人 柳念柔用力拉住她的手,迟疑道:“只是一样,你肚中的这个孩子,却是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否则,日后即便你安然逃离这里,也会成为那靖王爷追杀的对象。只怕自此以后,终生和你的孩儿要活在亡命天涯的惶恐之中” 于如燕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得此言,心中即便痛苦,却也深深知晓其中道理。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滑出泪来,轻轻点头道:“若真是那样,反倒不如不让他来到这世间受罪要胜过千百百倍。妹妹放心,我自会想法子。” 柳念柔眼中流出泪来,点头笑道:“姐姐,我们生逢乱世,为了日后长久,也只得如此了。怪只怪,我们的命皆是一般悲苦” 两人立时惺惺相惜,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一日,整座皇宫之中,就将当今圣上昨夜临幸了柳念柔,不日就要当朝宣召,封她为柔妃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 陈珂闻听此言,不屑的对陈欣柔说道:“怎么样,我以前怎么说道这个柳念柔极其绝美,岂能甘愿一生为奴,必是要想着法子向上攀爬不过短短几月光景,她果真就爬到了圣上的龙床之上去了现在,她成了什么柔妃,只怕在这个皇宫之中,再无人能够和她一争日月了。”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谁承想,她这话刚刚说完,那陈欣柔竟然厉声断喝。 陈珂讶异的抬眼看她,却见她脸色惨白,眼中涌出泪来。 “姐姐,你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适” 陈珂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过去。 陈欣柔摇头道:“我没事。” 她望着窗外灿然阳光,低声说道:“你莫要如此诋毁于她,她身为女子,不但绝色,而且聪慧无比。如此倾国倾城之人。入得宫里,难道真要一辈子落于尘埃,做个婢女她能够成为哥哥宠爱的妃子,却也是得偿所愿。也算是没有荒废了她的大好青春” 陈珂听得她语声颤抖,再看她神情分明悲苦异常,不觉脸色微变,轻声叮嘱道:“姐姐,无论如何。她现在也是我们的皇嫂了。你切莫再对她痴心妄想,免得平白惹出事端来。” 陈欣柔含泪点头,轻声说道:“我能对她有何妄念自此以后,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之人罢了。” 听得她语声更是悲苦,陈珂还想要去细问,但看到她背转身去,埋头专心去读手中的书,就只得压住心中疑问。 当夜,龙虎镖局的大厅之内,人头攒动。甚是热闹。 柳羽轩端坐椅上,威严望向众人,低声说道:“那陈德庸的大军就要来到这里,我早先安排的事情,你们可曾用心用力去办” 一干首领急忙纷纷点头。 高志祥起身说道:“大当家的放下心。我们龙虎帮的三万兄弟已是悄然替换了那禁军营的一干精粹。现下,那禁军营早已成为了我们龙虎帮的天下了。” 柳羽轩微微顿首,扫视众人,眼神落在了那斜身坐着的路听身上。 “此人一向甚是嚣张,为何今日关键时刻,却稳坐那里。似乎变了性情一般” 想到这里,他心中疑惑倍增,却不着痕迹的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这段时间甚是辛苦,今日回去。还得加劲儿c练各自属下,随时听我号令” 众人许诺,纷纷退出去。 待得那路听缓缓起身,正要离去时,柳羽轩却笑着说道:“路首领,你暂且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路听眉头一皱。起身抱拳说道:“听候大当家的吩咐。” 柳羽轩背着手,踱步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近日,我怎么听闻你连日沉溺在酒色之地,使得手下众人纷纷效仿,以至于使得京师之中,百姓之间,有人在传言,说我柳羽轩接手禁军营之后,军营之中甚是有了些乌合之众”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啊,你说什么” 路听闻言一愣,脸色旋即变得煞白,矢口否认道:“大当家的何苦冤枉了我我路听向来不沾女色,帮中一干兄弟都是知道的。” 柳羽轩微笑道:“我只是不相信这些传言。但是,你府中近日又新添了一位夫人,却也是传言不成” 路听即刻跳起脚来,退后几步,怒目瞪视着柳羽轩,低声问道:“我路听就是一天娶了十几个新娘子,想来也只是我路听自己的家里事吧我愿意去娶,人家愿意去嫁。大当家的,你怎么有闲心管起别人的房中之事了” 柳羽轩哈哈哈笑着,回头对一旁站立着的高志祥说道:“高首领,我们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的事情吧” 路听正要分辨,突然感到眼前人影一晃,双手已是被柳羽轩用力扭住,再也动弹不得。 “你想要干什么” 柳羽轩冷冷的看着他,摇头说道:“你向来气焰嚣张,这几日却古怪至极。想来,必是有了什么亏心之事,这才会暂时收敛气焰,免得有把柄落入我等手中。但你却忘了,我柳羽轩向来最恨吃里扒外之事。你被我哥哥收买,潜入我们龙虎帮中,做些分崩瓦解的坏事倒也罢了,现在,你却强抢民女,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我却不能饶你” “你究竟想要怎样我的确是你哥哥的人,你既然知晓了,就该放了我,免得你哥哥追究下来” 刘羽轩面色更是冷然,手上用力,就卸掉了他的一只胳膊。 路听痛得闷哼一声,翻倒在地,厉声骂道:“你小心你的哥哥,日后必会替我讨回这笔账” 高志祥早就气愤难平,听得这里,飞身过去,照着他的股就是一脚,高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狗仗人势的小人狐假虎威的走狗” 他嘴中不解气的胡骂一气,一旁的柳羽轩伸手拦住了他,摇头说道:“好了,高首领派人将他押下去。莫要打草惊蛇” 高志祥这才用力拎起路听,快步出去。 柳羽轩颓然坐下,看着忽闪不定的烛火,沉思着:“看来,哥哥始终不信任于我,这才总是派人时刻监视着我。只是,不知他是否也知晓了我偷梁换柱,入宫潜伏之事”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早作打算 柳羽轩沉思良久,终是微微叹了口气,对着窗外说道:“小鱼,既然你早就来了,又何须躲在那里还不快些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小鱼满脸泪水的垂首走了进来。 柳羽轩抬眼看着她,见她神情甚是担忧,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你不必自责了。那个一直严令你监视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哥哥吧你因为爱极了我,所以才会被他用伤害于我所要挟。你真是傻啊” “少主” 小鱼惊慌失措的跪倒在地,不敢去看他。 柳羽轩心中惨然,悲凉的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沉声自语道:“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是我的哥哥,却似乎对我毫无亲情可言。我们兄弟之间,除了冷冰冰的命令和遵守命令,似乎就再无其他了。 如果身为皇族,肩负重责,不得不抛却亲情、柔情和人情,变成一副行尸走r,更变成孤家寡人,才能够换得一片江山的话,我宁可自己是个平凡百姓,也不愿意背负如此命运” “但是,少主。你虽然心中一切明了,却还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如此去做你的心中,又该是何等的悲苦啊” 小鱼悲声说着,眼中滚出泪来。 柳羽轩眼中流出泪来,脸上偏偏却涌出笑意。 他点头笑道:“为了大楚,我不得不做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欺骗那些最是关心和爱着我的人。 为了大楚,我伤害了钰儿、抛弃了春晓,将来还不得不成为欣柔的死敌小鱼,我该怎么办 为何我总是觉得,自己如此去做,似乎是在做些远离自己真心的事情有时候,我真是恨着自己的这番身世,更是恨着自己的身不由己” 小鱼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总是神情自若,冰冷高傲的人。此时却恍如一个孩子一般,将自己的一切真情流露出来,如此的脆弱无比,无助无力。 她心痛的起身。伸手将泪流满面的柳羽轩轻轻揽入自己怀中,低头轻吻着他冰冷的额头,低声自语道:“你何苦自责埋怨即便你不得不伤害了全世界的人,我也深知,你天性善良。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在小鱼的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爱的那个少主人。” 柳羽轩听得小鱼如此动情之话,心中伤痛立时全无。 他抬起泪眼,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望着那双柔情四溢的眼,只觉得一股股温暖不断从中涌出,一直流入了自己冰冷的心中。 他叹息着,反手将小鱼搂入怀中,叹息着低头看着怀中之人。 “小鱼,你真傻啊像我这般不吉利之人。你何苦离我如此之近” 小鱼却微微抬起头来,准确无误的将自己温软的双唇,紧紧贴在了他冰冷的唇上。 柳羽轩只觉得一条柔软小舌滑入自己嘴中,游曳自如,挑动着自己渐渐忘却了一起烦恼痛苦。 “小鱼” 他只感到浑身涌起一股奇异的热流,流遍全身,不觉用力拦紧了怀中的香软。 小鱼被他用力搂住,更加忘情投入,只愿意就此和他纠缠一生。 柳羽轩将她拦腰抱起,快步来至床前。轻轻倒身下去,更加贴近了她,纵情于她的一片柔情之中。 窗外原本晴朗的一轮月儿,这时仿佛也感到了一派娇羞。悄然将自己隐入到了一片浓云之中。 第二日,柳羽轩吩咐了一番小鱼诸多事宜,这才急匆匆返回禁军营。 他尽力快速处理完军中事物,抬眼看看天色,已是不早,呆呆想了片刻。这才喃喃自语道:“欣柔,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是选择听从哥哥的命令,日后和你成为敌人,还是想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呆坐在军帐之中,一直到日头偏西,这才慢吞吞起身离开。 京师北郊一座荒落的小院之中,甜歌正自气咻咻躺倒在床上,看也不看一直守在自己床前的女子。 女子无奈的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你若是再如此耍小孩子脾气,娘亲可就真的生气了不要以为你的脾气大,而我就没有脾气了按照我的脾气,我一定会派最厉害的圣殿勇士,前去那个什么幽州,神不知鬼不觉就取了你那个什么叶不归的项上人头过来。彻底断了你的念想,到时候,看我们娘儿两个,究竟是谁厉害” “哎呀,这天下哪里有像你这般做娘亲的人” 甜歌果然快速翻身起来,气恼的瞪视着女子,高声喊道。 女子面色一顿,即刻高声喝道:“这天下哪里有像你一般的女儿的惹得老娘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寻找于你辛苦劳累不算,还要受你的气” 说到这里,女子竟然眼中落泪,呜呜哭出声来。 甜歌即刻跳身下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低声求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了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女子偷眼瞧了一下,不放心的含泪追问道:“你果真求饶了你果真认输了” 甜歌颓丧的不断点头,可怜巴巴的说道:“难不成,你要让我一直跪倒天老地荒,这才会相信于我” 女子这才破涕为笑,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撅起嘴来,低声嘀咕道:“早知道如此就能让你服软,我何须费心费力了这么久” “你说什么” 甜歌怀疑的看着她,却见她神情自若的笑着,仿佛根本就没有说过话一般。 “这个娘亲,任起性来,就算是阎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了了她。我还是暂时乖乖的听她的话算了,免得她真的说到做到。那时候,叶大哥可就小命难保了” 想到这里,甜歌无奈的伸手揽住女子的腰,低声撒娇道:“娘亲,你不要再去生爷爷的气了。这就派人放他下山来吧。我在这里没他陪着,甚是无聊的。” 女子却摇头,翻着白眼道:“既然这里无聊,那我们还是返回天山去吧。来这里不过短短几日,我就觉得这世间凡人甚是污秽不堪,早就想念我们可爱纯洁的圣殿了。” 第二百二十章 圣殿殿主 “哎呀,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出来这一回,等得见识够了,自会随你返回去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烦闷死人了” 女子见她如此嫌恶表情,不觉心中一愣,正要出声继续劝阻,耳边却听得门外有人低声问道:“敢问甜歌可在这里” 甜歌闻言,即刻活了过来一般,抛开女子,欢跳着奔出门去。 “羽轩,你怎么来了呢” 女子紧随其后,来至院中,却看到一位俊美异常的青年,正自清清爽爽的站立那里,被甜歌紧紧拉住双手,问个不休。 “羽轩,你不是做了什么禁军营的首领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咦,你却是如何知晓我在这里的你现在可否想通了,去寻找姐姐,和她重归于好” 柳羽轩烦恼的轻轻退身几步,稍稍远离了甜歌,这才发现她身后正自冷然站立一位俊美女子,不觉疑惑的看着甜歌。 甜歌扭头冲着女子,对着柳羽轩说道:“羽轩,这位就是如假包换的我的娘亲,圣殿圣女” 柳羽轩闻言,定睛去看,越发觉得此人怎么看,怎么与甜歌年龄相仿,模样俊俏,举止投足之间一股天然的风韵,哪里可能是这个精灵古怪的甜歌的母亲 看他如此迟疑模样,甜歌即刻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女子说道:“娘亲,这下子你可知道了,身为你的女儿的苦恼了” “什么苦恼” 女子神情一顿,莫名不解。 甜歌颓然的伸手过去,在已然呆住了的柳羽轩面前一晃,低声嘀咕道:“不管是谁,但凡像我一般,有个如此貌美如花,风华绝代的母亲,只怕也不会以此为荣吧” 柳羽轩虽然并未出声应和,但也颇感同情的看着甜歌。很是感到了她的苦恼。 饶是任何人,若是有了这样的母亲,一出去,所有人都会误认为两人是姐妹而非母女。岂不变相认为母亲年轻。而女儿显老了 他突然伸手入怀,掏出那圣血玉来,轻声说道:“圣殿圣女听令。” 那边母女两人闻言一愣,但那女子即刻跪倒在地,恭敬说道:“圣殿圣女独舞影听候殿主命令。” “羽轩。你” 甜歌哪里料得到会有如此情景惊愕的呆在那里,无法动弹。 柳羽轩冷然说道:“我命你倾尽圣殿十万信徒死士之力,务必要保得这几人和事物的安然无恙” 说完,他俯身下去,贴近独舞影的耳边,轻声絮语一番。 独舞影点头不止,起身站立一旁,脸色恭敬万分。 一旁的甜歌这才恍如梦醒一般,讶异出声问道:“羽轩,你使了什么魔法为何我这个高傲无比的娘亲。会对你如此恭敬” 柳羽轩含笑不语,举起手中的圣血玉,轻声说道:“还不是你当日白白送给我的这个宝物所致。此物乃圣殿的圣物,是历代殿主身份的代表,见到此物,就是见到了殿主。此时,我拥有此物,自然十万信徒和圣女就要听命与我了。” 甜歌闻言,迟疑追问道:“那你方才要求我娘亲为你做些什么事情了可否告知于我” 柳羽轩含笑摇头,却贴耳过去。低声说道:“你无需好奇去问,日后必要一切明了。只是,我还要请得你去办件事情呢” 甜歌即刻欢喜笑道:“快说,快说我正巴不得你欠了我人情。将来好要你想法子还给我呢” 柳羽轩贴近了她的耳边,低声絮语。 “你可听得明白了” “好了,我自然是听得分明了你就权且放心。我自会将此事办得稳稳妥妥的。” 甜歌笑着,甚是自得。 柳羽轩却随手将手中的圣血玉也一并交给了独舞影,使得甜歌大吃一惊。 “哎呀,你这样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我娘亲又如何会再听令于你” 却恼怒的高声嚷道:“傻孩子。你又知道些什么圣血玉但凡显现,我身为圣女,自是认定了主人,除非殿主将此物转交给下任殿主。我又何须不断让宝物亮相再说了,若不是殿主长得样貌非凡,十足是个仙人。我又如何轻易认了他做圣殿殿主不过,这个殿主比起你的爷爷来,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爷爷” 她话只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再不言语。 甜歌闻言,真是要被自己的这个娘亲活活气死了。 “没想到,娘亲还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还好羽轩长得不错” 柳羽轩抱拳在胸,再不多留片刻,即刻告辞而去。 望着柳羽轩离去的背影,低声叹息道:“老天怎么如此不长眼要我早出生了几十年否则,我定要豁出性命,缠住此人一生一世不可” “娘亲” 甜歌气得翻起白眼,甚至有了要死的心了。 独舞影却生怕她追问其自己方才未说完的话来,急忙扭身离去,边走边回头说道:“娘亲这就按照殿主安排做事去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日后再见。” 甜歌气得直跺脚,但回想起方才柳羽轩叮嘱自己的事情,只得也快步离去。 这时,一轮斜阳渐渐隐入山间。 曾经的光照大地,此时渐渐沦入一片黑暗之中。 柳羽轩匆匆奔回龙虎镖局,看到小鱼翘首等待着自己,心中感念,急忙快步过去。 见到他安然返回这里,小鱼霎时心中安然,纵身投入他的怀抱之中,不愿松开双手。 柳羽轩温柔低头,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低声说道:“你明日速速离开这里,按照我之前的吩咐行事。莫要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事” 小鱼闻言,知道两人已是不得不分离了。 只是,这一次两人分开,不是还能否再行聚首。 小鱼担忧的看着柳羽轩,欲言又止。 柳羽轩深知她现在心中担忧之情,含笑说道:“你莫要担心我。我早就安排妥当。你只需安心等我回来即可。” “你说话一定要算数。否则,你若是有了任何闪失,我定会陪你而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莫名失踪 “傻瓜,你说这样的话,难不成,你是在咒我吗” “小鱼不敢” 看到小鱼眼中迅速涌出的泪水,柳羽轩即刻悔恨自己方才的调笑之话。 他叹息着,伸手擦掉小鱼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我不过和你说句玩笑话,你却怎么就当真了” 小鱼悲切的抬眼,看着他,轻声说道:“像这样的玩笑话,还请少主莫要再说。对于小鱼来说,少主就是我的性命” 如此感人肺腑的话语,使得柳羽轩感慨万千。 他连声叹息着,用力搂紧怀中之人,许诺一般,柔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在那里等着我即可。” 小鱼用力的点了点头,眼中泪水不断滚落,脸上却绽放出一个最为灿然的微笑来。 柳羽轩深深叹息着,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她。 皇宫之中,这一天甚是风平浪静,到和这大好的明媚阳光甚是相合。 陈欣柔和陈珂两人,正自坐在窗前看着外边的一片灿然,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兴趣出去一游。 这是,耳边却传来阵阵脚步之声。 两人对视一望,心中各自疑惑,一抬头,却看到那小花正自急急匆匆的奔了进来,看到两人,却气喘不休,直翻着白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么了” 陈欣柔看她如此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急忙起身过去,拍着她的背。 好半天,小花这才气息稍稍平稳了些,看着面前关切望着自己的两人,颤声说道:“方才,海公公传来圣旨,说是圣上已经封柔儿姐姐为柔贵妃,今夜就要柔儿姐姐侍奉圣上” 陈欣柔一听。心口就是一痛,煞白了脸看了看身旁同样面色大变的陈珂,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陈珂看她如此模样,虽然自己早就知道此事。但万万没有想到,那陈玉竟然行动如此之快。 她不觉也是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小花焦急的看着面前两人,见她们迟迟没有反应,急的眼中流出泪来。高声喊道:“两位公主,你们说怎么办啊” 陈珂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依旧面如白纸的陈欣柔,低声说道:“姐姐,那柳念柔早就和圣上有了夫妻之事,这下诏分封一事,已是铁定之事。既然哥哥已是下了诏书,我们除了替那柳姑娘感到高兴,想来也是无可奈何了” 小花听到这里,心中痛楚万分。原本以为这两人能够和自己一般心境,想着办法去救柳念柔,但此时已是绝望一片。 她咬紧牙关,准备转身离去。 “她听到此事,心中可否高兴” 没想到,身后却传来陈欣柔的迟疑问话。 小花犹如抓到一颗救命稻草般,急忙转身过去,奔至陈欣柔面前,摇头说道:“柔儿姐姐听到诏书之后,面无表情。根本就看不来她究竟是何心境 两位公主,我冒死说几句真心话。柔儿姐姐若是真的有心靠近圣上,受他宠爱,按照她的姿色和聪慧。莫说是个贵妃,只怕德皇后的位置早就是她的了。 自打她入宫以来,就一直对我提及这宫中的冷暖无情之事,警告我远离是非。她也是如此做的,又如何欢喜成为圣上的宠妃 早上,待得那海公公离去之后。柔儿姐姐就急匆匆奔出天香居,此时已经不知所踪了” “什么她不知所踪了” 陈欣柔听得那小花所说的前几句话,不知为何,心中渐渐觉得不再慌乱,反而有了丝丝力气出来,但听得这最后一句,不觉面色巨变,失声叫起来。 “那可怎么办啊皇帝哥哥已经下了诏书,圣命难违若是今夜柳姑娘不能及时返回,那可是抗令不遵,是死罪啊” 陈珂却一心想着,若是那柳念柔就此逃出宫去,陈玉必然会勃然大怒,那后果可是非常的不妙了。 她此时的想法,却也是那边两人此时一并担忧之事。 “这可如何是好德皇后可否知晓她失踪之事” 陈欣柔心中的痛楚全部化作一股无穷力量,慌乱全然消失不见,此时异常镇定。 小花点头,神色更显得慌乱起来。 “德皇后知道之后,心急如焚,已是惹得旧疾发作,此时被那胡爷爷在施针救治呢” 听得此言,陈欣柔自知,那德皇后此时已是自身安危难保,根本就无暇顾及柳念柔的事情,看来,还得自己三人合计此事了。 “不要慌乱,你先好好想想,那柳姑娘平日里总爱去哪里若是她能够出得宫去,又会到得哪里去” “宫里我着人已是齐齐找了好几遍了,她并未在其中。我也并不知晓,那宫外有何她可以前去的地方。” “不,有一个地方,我想她此时说不定就在那里。” 陈珂和小花急忙看向面色沉稳的陈欣柔,急声问道:“哪里” “龙虎镖局。” “啊” 两人愣了片刻,更是疑惑起来。 “你们想一想,若是想要避开圣上的诏令,当前除了那倍受圣上信任,身为禁军统领的羽轩,还有谁能够在圣上面前说话有着分量柳姑娘必是迫不得已,这才豁出性命,前去求自己的这个哥哥去了。” “若是羽轩不答应她呢岂不是在抗命不遵的罪名之上,再加上一条私自出宫的罪名吗” 陈珂担忧至极。 小花更是泪落如雨。 陈欣柔沉吟片刻,坚定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两人,低声说道:“当务之急,我们赶快出宫,去找到柳姑娘,替她向羽轩求情。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好端端带回宫来,想法子求得圣上收回圣命” “姐姐,你” 陈珂迟疑着,看到陈欣柔眼中从未见到过的坚定神色,也本能被她的这种果敢感染,点头说道:“好,我就陪姐姐出宫一趟”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乔装打扮偷溜出宫。 那何勇面色铁青的跟着两人,看着两人急匆匆钻入小轿,回想起方才两人苦苦求着自己的场景,心中甚是不解。 “这两位公主对那柳羽轩真是情意深重” 第二百二十二章 无从寻找 何勇感叹一番,却也无可奈何,又害怕两人出去有何危险,就亲力亲为,跟随着两人,给她们做贴身护卫。 一马两轿,三人急匆匆直奔龙虎镖局而去。 待得远远看到那高大威武的镖局正门,却见门前甚是冷清,大门紧闭,并未见到守门之人。 三人见状,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何勇纵马过去,飞身下马,三两步奔上台阶,用力捶响大门。 许久之后,大门这才缓缓打开,一人露出脑袋,快速瞅了一眼外边,看到三人站立门前,懒洋洋皱眉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何勇见他不过是个家丁模样,心中发急,就低声问道:“你们大当家的此刻在这里吗为何这里甚是冷清” 这家丁眉头更是皱的极紧,不屑的看着三人,高声说道:“这位大爷,你难道不知道吗自打我们大当家的做了禁军营的统领之后,就将这里的镖局关闭了。他此时必然身在军营之中,却怎么会在这里你问得甚是可笑” 说完这话,这人就砰地一声将大门紧紧闭上。 何勇愕然回头,看着身后同样面色不好的两人。 三人不觉甚是后悔,为何没有想到那柳羽轩身份不同往日,自然时时刻刻在那军营之中,又如何能够呆在这龙虎镖局之中。 “快走,莫要再耽搁时间了” 陈欣柔见两人发呆,急忙出声提醒。 三人又急匆匆赶往北郊的禁军营而去。 但是,还未到得那里,就远远看到军营外只有寥寥几人守着大门,并未如往日一般警备森严。 何勇看到这里,心里就咯噔一下,深深不安起来。 他率先纵马奔至军营前,飞身下马,拉住一人,低声问道:“今日柳将军可在军中” 那士卒见是何勇。急忙拱手施礼道:“大统领昨夜入宫,请了圣命,率领五万大军前去郊外c练去了。” “何时能够回来” 士卒抱歉的摇头道:“这我可真的不知道,少说也得三两天吧” “可否有一位女子前来这里找过大统领” “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值守。从未见过什么女子过来啊何将军为何会有此一问” 何勇脑袋之中,轰的一声巨响,本能回头去看身后,那两乘小轿已是快到眼前。 他咬牙转身,快步过去。伸手将小轿拦住,躬身施礼,轻声说道:“欣柔公主,那柳羽轩昨夜率军出去c练,三两天已是回不来了。而那柳念柔并未到过这里。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小轿子之中,静默无语,半晌之后,那陈欣柔这才无力说道:“我们只得返回皇宫,静等了。若是到了夜间,那柳姑娘还是没有返回宫中。必是逃离这里去了。我们设法去求得圣上收回圣命,放她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原样返回皇宫。 何勇不安的看着眼前看似沉静的陈欣柔,不知为何,却隐隐感觉到,此时此刻,这位温柔安静的公主,心中必是波涛汹涌,全然不是表面那般的平静。 陈珂忍耐了许久,再也忍受不住。拉住陈欣柔的手,轻声问道:“姐姐,柳姑娘必是自行逃脱出去了。我们应该替她感到欢喜才是啊,你们却为何如此忧心忡忡” 陈欣柔叹息一声。双眼盈满了泪水,低声说道:“傻妹妹,你以为那柳姑娘能够安然逃脱出去吗皇上哥哥的性格难道你还不熟悉他爱极了柳姑娘,此番毫无预兆之下就下诏书,明示天下,就可见他已是对柳姑娘心仪许久了。这才借机让她措手不及,只得听命与他。 但现在,柳姑娘竟然敢于私自逃出宫去,这种抗命不遵的罪过,既是对他天子威严的挑战,更是伤害了他的一片爱慕之心你觉得,他,如何能够原谅了柳姑娘” 何勇听得她语声之中,分明有着颤抖,心中咯噔一下,快速瞅了一眼她,虽然心中疑惑,但并未多想,只是觉得,这个陈欣柔真是个心地极其善良的公主。为了如此一个宫女,却能如此思量和担忧。 这时,有宫人过来,躬身施礼,低声问,是否现在就可以吃午饭了。 三人这才惊觉过来,已是半天过去了。 陈欣柔抬眼看看窗外,心中默默祈祷着:“柔儿,你一定要回来啊但若是你决定就此远走天涯,我也一定想法子,保得你的安全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 虽然如此想着,但她的心中,还是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刀割一般的痛楚,与当日不得不那柳羽轩分手竟然一般感觉。 陈欣柔此时,已是来不及细细去回想和品味自己对那柳念柔究竟是何感情了,只是一心一意的替她担忧着,甚至已是想好了,若是那柳念柔真的不再回来,自己就是豁出性命来,也要求得陈玉收回成命。 三人正自各自思量不语之时,殿外出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之声,三人举目去看,却是那小花急匆匆奔了进来。 她看到三人面色凝重,无需去问,便已是知晓答案,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之上,垂首落泪。 陈欣柔看她如此模样,心中突然一跳,甚是觉得,这个小花对于那柳念柔的姐妹情感,似乎已是有些过重过浓。但也只是刹那间的感觉罢了。 四人呆呆枯坐大殿之内,心中已是想了千百种可能,但还是无法想出个周全的法子来,抬眼看窗外,却已是太阳西斜,眼见得就要日暮了。 “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陈珂脸色惨白,看着同样脸色苍白的陈欣柔,还是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来。 谁知道,还未等得那陈欣柔说话,小花却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咬着自己的嘴唇,突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 其余三人闻言,皆是一惊,齐齐望向了她。 陈欣柔见她久久不说话,但看到她的脸上,神色更为坚决,一个可怕的想法霎时浮出脑海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无可奈何 陈玉抬眼看到何勇,就摆手说道:“何将军,你退下吧” 何勇这才如遇大赦般,即刻退身出去,却不停回头去看那陈玉身旁的柳念柔,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却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喜庆之感。 “只怕是圣上一厢情愿,这才会认为这个柳姑娘会感恩于他吧” 他如此猜想着,快步奔出沁香苑。 小花眼巴巴盯着柳念柔,却见她始终未曾瞧过自己半眼,不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看来,柔儿姐姐还是实现了自己入宫的目的,成为圣上最为宠爱的妃子那么,我呢我岂不是和她再难以平等相见,更难以情同姐妹了” 想到这里,小花眼中泪珠沁出,正要伸手悄悄擦掉,耳边却分明听得那柳念柔轻声说着:“小花,你不在天香居守着德皇后,却为何跑至这里玩耍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速速回去” 小花忍了许久的悲痛之感,因了这一句极致冷漠的话语而再难以克制得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大胆抬眼,紧紧盯着那人,却看到那双曾经柔波流转的大眼之中,此时此刻,除了一片寒冷,再无其他任何情感。 “她果然是再也看不上我了” 念及至此,小花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砰地一声碎成千片万片。 “是,我这就回去”她咬紧牙关,拼命克制住自己,对着那人施礼道:“恭贺柔妃奴婢这就回去了” 她说完这话,就快速转身离去。 柳念柔看着小花踉跄离去的背影,却始终面无表情。 陈欣柔看着那瘦小背影,转眼看着面前那张根本就就看不出任何感情的脸,不知为何,心中却砰砰砰乱跳不止。 “柔儿,你莫不是真的想通了,想要嫁给圣上。安心成为这大陈皇宫之中的又一个失去自由的女人” 她在心中对着柳念柔大声喊着,但如此言语,却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口 这时,酒宴已是摆上。四人围坐在桌前。 陈珂迟疑片刻,这才举起酒杯,低声说道:“臣妹恭贺圣上和柔妃,有情人终成眷属” “哈哈哈,皇妹吉言。听得甚是舒服啊” 陈玉举起酒杯,伸手过去,拦住身旁柳念柔的腰身,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闪身躲开。 “柔儿,你” 陈玉突然听得陈欣柔如此称呼柳念柔,不觉一愣,但旋即心中释怀。 “她们女孩儿家的,终日相见,难免姐妹情深,如此称谓。却也显得她们情感甚深。如此甚好” 陈珂却是着实吓了一跳,急忙飞眼去示意那陈欣柔。 但陈欣柔却已是本能紧盯着面前那张略微有了些感情变化的脸,想也不想就低声问道:“柔儿,你真的愿意嫁给圣上吗” 陈玉这才有些不解,而那陈珂已是吓得要死了。 柳念柔飞快的抬眼看了一下陈欣柔,却被她眼中满溢的情意击中要害,急忙调转视线,点头不语。 看她点头,但那张美艳的脸上,分明滑过一丝熟悉的柔情。陈欣柔心口就是一顿,不甘心的追问道:“今夜过后,你就是我的皇嫂了,你可真的想通了” 柳念柔闻言。即刻抬头,看着面前这张惨白如纸的脸,咬牙低声反问道:“我不想通,又能如何难道,成为你的皇嫂,不正是你的心中所愿吗” “不。我怎么会如此去想柔儿,你” 柳念柔看到那人眼中滑出的泪水,心口不觉就是一痛,却拼命忍住,反而面上含笑,伸手拉住身旁已是有了狐疑之感的陈玉的手来,魅惑的对着他一笑。 陈玉即刻杂念全无,眼中、心中全是此刻美人那倾城倾国的一笑。 陈欣柔看到那抹熟悉不过的魅惑之色,却心痛欲绝,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调转视线,轻声说道:“柔儿,无论日后你我缘分如何,你终是我心中的那个柔儿只愿,我们两不相忘” 陈玉并不知晓这两人之间究竟有着什么,但此时听得两人一来一往之语,却觉得甚是古怪,不觉抬眼去看两人。 陈珂却已是为这两人不知死活,挑的不能再分明的暧昧之语吓得心口乱跳不止。 “姐姐和这个柳姑娘都疯了当着圣上的面,竟然敢于说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话来” 她急忙端起酒杯,岔开话题道:“你们不要忙着总是说话,来来来,让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但这两人偏偏都不搭理她,反而齐齐抬起头来,盯着彼此,那两双眼中皆是柔波流转,霎时情意相通。 此时此刻,这两人的眼中,心中,除了彼此,却再无他人、他物了。 对视许久,柳念柔最先恢复自如,嘴角含笑,举起酒杯,起身对着陈欣柔道:“欣柔公主,我们今生能够如此相遇,对于我来说,已是上苍的恩赐。 我能够成为你的皇嫂,更是冥冥之中天意如此。 为此,我觉得自己甚是幸福。这一生,已是没有白活了。 你不日就要外嫁他乡,不得不忍受异地相思之苦。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在这里,有着你的故土,你的皇兄,有着你的柔儿” 陈欣柔霎时面色绯红,身子却摇摇欲坠。 柳念柔方才的那番话,无疑是在告知自己,今生今世,她的心中已是有了自己此后,即便相隔千山万水,即便两人再难以相见,但是,她绝不会忘了自己 听得她如此抛心挖肺的话语,陈欣柔的心中顿觉温暖满溢,对于日后的种种无法预测,更是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出来。 “柔儿”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举杯相碰的一刻。 其余两人,一个欢喜,以为这两人姐妹情深,甚是感动。一个惴惴不安,却也被两人如此生离死别般的告白之语感动。 四人皆是站起身来,举起手中酒杯,齐齐碰杯。 不知不觉之间,夜色渐浓。 海公公在殿外迟疑片刻,这才缓步进来,小心翼翼的出声提醒道:“圣上,时候已是不早了。可否摆驾悦心殿” 地二百二十五章 想法拖延 海公公这一句话的提醒,四人同时听得,却是四种不同的感受在心间。 陈玉即刻笑嘻嘻回首看着柳念柔,柔声问道:“柔妃,我们是否就此告别两位皇妹,返回悦心殿” 柳念柔脸色微变,飞眼扫了对面分明已是面色惨白的陈欣柔,迟疑片刻,终究下定了决心,点头说道:“时候的确不早了,我们就此告别吧” 陈珂左看看,这边柳念柔虽然嘴中如此说着,但脚下分明半点儿挪动也没有,双眼总是瞧着对面紧盯着自己的陈欣柔,一动未动。 她再右看看,这边陈欣柔已是双眼含泪,双眼紧紧盯着那人,却是恍如入梦一般,全然不知还有着别人的存在。 她心中担忧这两人之间的隐情被陈玉发觉,急忙咳嗽一声,提醒陈欣柔道:“姐姐,时候的确不早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圣上和柔妃的吉时啊” 陈欣柔却如生离死别一般,只是觉得,若是就此放那柳念柔跟着陈玉离去,今生今世,两人再难以相见一般,心中甚是难受,虽然点头答应,但双眼犹自难以挪开那张脸半下。 倒是柳念柔含笑起身,拉住陈玉的手,再也不看陈欣柔半下,缓步走了出去。 “柔儿,不要” 待得那两人已是走得甚远了,陈欣柔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惊觉过来,正要奔出去阻止柳念柔,却被陈珂及时拉住。 “姐姐,你莫要如此,否则,不但浪费了柳姑娘不愿让我们替她为难的一片苦心,更会即刻就害了柳姑娘” 陈欣柔扑倒在陈珂怀中,泪流满面,哽咽出声道:“我知道,她是不愿意我们为了救她而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才不得不主动前去见圣上。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和她就从分开珂妹妹,你说说看,我是否已是疯了” 陈珂伸手抚摸着怀中之人,低头落泪。安慰她道:“其实,姐姐是个幸福之人。虽然与羽轩和柳姑娘皆是有缘无分,但是,毕竟两情相悦过,也深深体味过被人所爱的滋味。强胜过我无人怜爱千百倍 但是,我有着姐姐。姐姐心中有着羽轩和柳姑娘。虽然我们注定各自分离,但也要各自安心,好好活下去,这才会有机会再想见啊”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陈欣柔伸手捂住胸口,眼中滑出更多的泪水来。 两人勉强直起腰身,缓步来至沁香苑的大殿之外,放眼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悦心殿方向。不觉心中甚是凄冷。 “柔儿,明日,我若是再见到你,该如何与你相处是否真的应了那句,相见不如相思我们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陈欣柔看着那片喜庆之地,心中痛得无法自已。 送走陈珂以后,陈欣柔怏怏无力的回至殿中,和衣躺倒在床上,回想起方才酒宴之上的场景,脑海之中满是那柳念柔欲语还休的脉脉含情之容。耳边似乎已是能够听到那远处的喜庆欢乐之乐,必是那两人正在欢宴。 想到这里,陈欣柔倍觉身心凄冷。 她缩身在被褥之中,却毫无知觉的流下两行清泪。 与此同时。那不远处的悦心殿之中,正是歌舞升平,群臣欢宴。 陈玉一手搂着华服在身的柳念柔,一手举起酒杯,对着下面纵情欢饮的诸位臣子高声说道:“今日朕真是欢喜不尽,还望各位大臣莫要作假。一定要敞开了喝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这时,他抬眼看到下面端坐着的卢文听,就起身对着他高声说道:“卢爱卿,后日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了。你一定要好生对待我的珂妹妹啊若是日后对她稍有不周,小心我降罪于你啊” 卢文听正自喝着酒,哪里料得到陈玉会有此一说,险些将刚刚喝下的酒喷了出去。 “臣,不敢啊” 陈玉看着他惴惴不安,被酒水呛到了的狼狈样子,哈哈哈大笑着,摆手示意他坐下,取笑他道:“谅你也不敢啊,哈哈哈不过,我那珂妹妹脾气火爆,只怕无需我加压于你,你自是难以招架与她啊” 卢文听听得他语声轻浪,再偷眼去看那此时酒醉模样,心中甚是有些不舒服。 他偷眼飞速扫了一下陈玉身旁的柳念柔,却刚好于她的那双含笑美眼相遇,不觉心中就是一跳,急忙垂下眼帘,暗自心惊道:“怪不得圣上如此失态若是换做了我,饶是饱读圣贤之书,也甘愿为了博得这个绝色女子的微微一笑而去做任何事情” 他不禁甚是觉得,古人所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真真是至理名言。 这大殿之上,皆是陈玉近来封赏的各路俊杰,这时因了新近册封的柔妃前来庆贺,真是君臣各自欢喜,场面也甚是热闹。 陈玉酒酣耳热之际,侧首去看身旁静默不语的柳念柔,却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是觉得她真是娇艳动人,不觉心中就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柔儿,我们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柳念柔闻言,脸色却甚是平静,一双深邃媚眼扫了一下他,摇头含笑道:“圣上莫非忘了,虽然你已经诏令天下,要将我封为柔妃,但是,毕竟还没有经过受封仪式,并未给我在这后宫之中正式立下名分” 她并未将话说的完全通透,但陈玉即刻会意,宠溺的伸手捏了一把她娇嫩的脸蛋,点头笑道:“好好好,我听你的明日一早就给你举行册封仪式,你看如何” “不好,待得珂公主后日完婚之后,再办我的事情,这才稳妥些否则,抢了珂公主的风头,会无辜替我招来口齿之责” 陈玉看着面前这张冷艳异常的脸,心中虽然着实不愿意,但不知为何,从这张嘴中所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都让自己无力招架。 他只有点头答应的分了。 “好好好,我全都答应于你,你可满意了” 看到那张俊美容颜上,竟然因此而展开一个淡淡笑意,陈玉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究竟是何蕴意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婚之日 第三日,整个大陈陷入一片热闹喜庆之中。 街市之上,人人喜气洋洋,个个精神百倍。 众人早早拥在街上,翘首等待。 直至午时将近,远远地才见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正自快步过来,沿街两溜儿站开,将看热闹的百姓拦在两边。 不多时,只听得远处人声鼎沸,鼓乐喧鸣。 一队身着大红衣的鼓乐手,不停吹吹打打缓步过来,而那挤挤挨挨的队列之前,一人身着大红驸马装,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此人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缓步朝这里走来,渐渐离得近了,却正是那驸马爷卢文听。 “驸马爷好威风啊” “可不是吗,他可是仅次于柳将军的人中俊杰啊” “啊,你说到这里,却真是我大陈的一大遗憾啊若是两位公主能够依照前约,该是在今日一同婚配” “可不是吗,真是可惜了欣柔公主了,不得不要背井离乡,远嫁给那个狼子野心的窦听” “嘘,你们小点儿声切莫被他人听了去,仔细小命不保” “快看,珂公主的花轿来了” 立时,交头接耳的百姓踮起脚尖来,翘首去看不远处。 果然看到一乘十八人的花轿,正自慢悠悠朝这里走来。 那气派果然非比寻常,却不说那些华冠衣服的轿夫如何得意,光是看看那花轿之上装饰的珠光宝气,就可见那陈玉对自己的这个妹妹真是宠爱非凡。 花轿之后,是两溜儿手捧陪嫁物品的宫人,竟然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头。 “哎呀,果然是皇帝家嫁女儿啊这气派,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待得这队迎亲队伍全部过去,百姓已是看得发呆了。 “不知几日之后,那燕国太子迎娶我们欣柔公主时。可否已是如此风光模样” 百姓议论纷纷,待得两溜儿士卒全部撤掉,这才各自散去,犹自赞叹不已。 这一日。整个大陈都沉浸在一派喜庆之中。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时刻,陈欣柔却独自一人呆坐在沁香苑之中,双眼盯着窗外,失神良久。 而她面前桌上的饭菜,早就没有了温度。两侧垂手站立的宫女,彼此揪心对视,却无人敢于上前去提醒于她。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杂沓脚步之声。 陈欣柔这才收回视线,掉头去看。 却是海公公喜滋滋的进入殿来,看到陈欣柔,急忙弯腰施礼道:“恭喜欣柔公主,贺喜欣柔公主了那燕国太子窦听昨日率领迎亲队伍,已是进了京师了。” “你说什么他为何现在就来了” 陈欣柔愕然惊呼,身子险些跌倒在地。 海公公虽然脸上堆着笑容。但看到她如此模样,毕竟心中怜念于她,轻声说道:“是圣上听了柔妃的话,要在你们两位公主都各自婚配之后,这才愿意接受圣上的册封,成为他的柔妃。圣上这才答应提前举办婚事。 但是,说来也怪,那燕国太子竟然未卜先知一般,还未等得圣上派人传信息,就已经到了京师了。” “什么是柔儿柔妃的意思吗” 陈欣柔偏偏没有注意到其他的话。却是海公公那句“柔妃的话”,使得她顿时万念俱灰了。 海公公不敢再去看她惨白的脸,迟疑片刻,这才点头说道:“看那柔妃的意思。倒真的是不想抢占了你和珂公主的风头,这才刻意一拖再拖,将自己的册封仪式不断推后你莫要误会了柔妃的一片好心” “她的一片好心吗” 陈欣柔踉跄后退,惨白的脸上却分明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你既然希望我如此去做,那我还有何迟疑的理由” 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对那人在说着话,陈欣柔抬眼看着愕然盯着自己的海公公,点头无力说道:“我知道了” 海公公如遇大赦般,急忙退出大殿之外。 “我怎么看着欣柔公主对此次婚事甚是不情愿呢丝毫没有待嫁之人的半分欣喜,却和前日那陈珂公主一般表情” 海公公饶是经历丰富,却还是想不通透,只得摇着头快步离去了。 他快步来至百花园之中,远远看到那棵大树下驻足仰头凝视着的曼妙身姿,不觉加快了脚步。 那人听得身后脚步声起,缓缓转过身来,却是那柳念柔。 “怎么样她听得这个消息之后,可还能够接受” 海公公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启禀柔妃娘娘,欣柔公主看还算是能够接受” “哦,此话怎讲” “她好像对婚事提前并不在意,反倒是很在意此事是因为柔妃娘娘的建议才决定的看她模样,甚是悲苦” “是吗” 柳念柔脸色微变,却未待海公公回话,已是垂下头,缓步走了出去。 海公公莫名其妙,看着那道瘦削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凉意。 当日,那窦听就急切入朝,不待海公公传话,就跪倒在地,高声说道:“臣弟窦听,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玉皱眉低头去看,见他一身华丽服饰,甚是张扬,心中就有了些不快。 “快快平身赐座” 窦听大不咧咧的坐下,举目环顾了一下大殿之上,看到身旁不远处站立着的柳羽轩,脸色微变,眉头也微微跳了一下。 “窦太子,你明日就要迎娶我大陈的欣柔公主,此后路途遥远,一定要好生对待于她啊日后,我们两国的长久相守,还多多仰仗窦太子了” 陈玉饶是深知此次两国联姻的确不过是为了巩固边防而已,但还是不得不希望着,自己的这番话能够起到双关作用。 窦听即便再是愚钝,自然是知晓他这番话的用意,就点头笑道:“我深爱着欣柔公主,因为仰慕许久,这才会设法想要娶得她为我大燕国未来的国母皇兄切莫担忧了日后我们两国就是亲家,自然唇齿相依,亲如一家了哈哈哈” 听得那窦听如此狂妄的话语和笑声,大殿之上的臣子,皆是面色难看,唯有那柳羽轩面不改色,静默垂手站立,恍如局外人一般。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安排妥当 陈玉和窦听闲聊了几句,突然想起来什么,就柔声对柳羽轩说道:“柳将军,明日护送窦太子和欣柔公主离开京师去至燕国的重任,就只能落在你的肩上了。还望你能够安然将他们送至燕国” “臣遵旨” 柳羽轩上前一步,躬身领命。 大殿之上的臣子们,皆是觉得,这个陈玉今日甚是糊涂。 若不是因为半路杀出来的窦听,坏了好事,这个柳羽轩险些就成了那陈欣柔的夫婿,成为大陈真正的大驸马了。 抛开三人相处尴尬不提,他此时身负禁军营统领的重任,岂能轻易离开京师 卢文听急忙出班高声唱诺道:“圣上,那陈德庸虽然近日毫无动静,但必是虎视眈眈在寻找冲入京师的机会柳将军所率领的禁军营是防守京师的最为坚固的一道防线,岂能离开京师” 陈玉却皱起眉头,沉声说道:“我自然知晓此中厉害谅那陈德庸远离这里,绝难在一两日之间到得这里柳将军你只需要将窦太子和欣柔公主送至海河边上,即刻返回京师,不得延误” “臣遵命” 柳羽轩永远不说多余的一个字,冷然的施礼领命。 卢文听一看,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就出声说道:“圣上,不妨就让我代替柳将军前去送亲,一来可保得窦太子和欣柔公主安然到达燕国。二来柳将军无需千里迢迢出去京师,可保得我京师安然无恙” 陈玉眉头更是紧皱,从未想到过,这个看似文弱的卢文听,竟然是个执拗之人。 这时,柳羽轩适时出来,沉声说道:“圣上,恕臣多嘴卢大人所说极是虽然护送欣柔公主的确是大事,但那陈德庸未被剿灭,始终是我大陈的隐患。不得不防还望圣上能够听取卢大人的建议” 话已至此,陈玉只得点头同意。 “卢大人,你就率领五千精锐部队护送欣柔公主安全到达燕国,不得有误” “臣遵旨” 散朝之后。陈玉摆驾悦心殿,急匆匆奔至殿内,高声喊道:“柔儿,你可在” 这时满大殿之中,垂手站立着的宫人甚多。却并见那柳念柔如往常一般应声出来。 陈玉心中就有些不悦,正要高声询问,这时就有宫人过来,跪地说道:“启禀圣上,今日一大早,柔妃方才听闻德皇后身体不适,急匆匆摆驾前往天香居去了” “是吗朕也许久没有去德皇后那里瞧瞧了来人,我们也前去探望于她” 海公公即刻命人摆驾前去天香居。 但是,当浩浩荡荡的圣驾到得天香居时,陈玉却只看到那德皇后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出来接驾。并未见到柳念柔的身影。 “皇后请起” 陈玉伸手搀扶起于如燕来,四顾看看,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皇后,听说柔妃前来你这里看望于你,朕却怎么没有看到她在这里” 于如燕却面不改色,含笑说道:“圣上,你莫不是想念柔妃,这才急匆匆的随着她,前后脚的到了我这里看来,日后我还得多多仰仗柔儿妹妹。这才有的机会见到圣上啊” 她这话一半真心感叹,一半取笑,却使得陈玉听到耳里,甚是觉得愧疚。 “瞧皇后说的什么话朕不过是因为你身子虚弱。前段时间又虚惊一场,这才不敢轻易过来惊扰了你罢了柔儿能够不时替我过来瞧瞧你,我也才放心不少她,此刻未在这里吗” 于如燕笑容灿烂,摇头说道:“柔妃刚刚离去,替我去送那前些日子入宫救治于我的几人去了” “圣上。臣妾想求得圣上垂怜,让我出宫前去避暑山庄静养几日。” 小花这时也连连叩头道:“圣上,那甜歌姑娘和胡爷爷都反复叮咛过,说是皇后娘娘所怀龙种甚是辛苦,需要去一处极为僻静之处,这才能够安心养胎还望圣上垂怜娘娘,答应了我们吧” 陈玉侧首想想,似乎这几日,那柳念柔也曾对自己说起过此事,定睛低头看看于如燕,见她虽然比得前段时间气色有所改善,但还是面色苍白,甚是气喘无力。 他反复思量许久,这才点头答应。 虽然柳念柔不在这里,但自己又不能刚来就离去,免得落下口舌,应了那于如燕方才的话。 陈玉只得耐着性子,在这里又小坐了片刻,喝了几杯茶,温言安抚了许久于如燕,这才找了个借口,匆匆摆驾离去。 于如燕和小花施礼恭送,直到那龙驾远去不见,两人这才缓缓转身回至殿中。 小花屏退左右,小心来至于如燕的身旁,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扶住胸口,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道:“柔儿姐姐真是神机妙算,算准了圣上此时必要前来探班,让我们借机求得出宫的机会” 于如燕点头不语,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残阳,轻声叹息道:“柔儿安排好了一切,只待我们安然出宫,就能摆脱掉日后宫中纷斗的可怕境况。只是” “姐姐是替柔儿姐姐担心吗” “她用尽心力,劝服圣上尽快将那珂公主嫁了出去。明日那欣柔公主也要随着燕太子窦听远离这里了。无论这两人日后境遇如何,都强过呆在这里遭受变故。她现在又想法子将我们也送出宫去。只留得她一人在这里了我能不替她担心吗” 小花闻言,心中惨然,想起昨日那柳念柔特意前来叮嘱自己两人该如何如何之时,那双眼中的冷然之气全无,换做一片不舍,使得自己更是不愿意就此离开了她而去。 “姐姐,要不我留在这里陪着柔儿姐姐” 于如燕即刻翻脸怒斥道:“你也不想想,柔儿是何等计谋之人,她费尽心力为我等如此安排,想必早就有了万全之策,这才如此为之你若留在这里,只怕会徒自成为她的牵累,反倒会使得她日后难以脱身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应该完全信任于她才是” 于如燕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担忧,伸手揽过泪水涟涟的小花来,柔声安抚了她一番。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安然出宫 小花仰头看着窗外暮色渐合的天空,伸手擦掉脸上泪水,低声自语道:“柔儿姐姐,你一定要想法子也逃出这宫里去啊我们在外边等着你” 当夜,陈欣柔正自傻呆呆守在窗前,如雕塑一般站立着,双眼之中曾经的浓烈希望,此时已是渐渐熄灭。 这时,殿外响起那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却一步步如雷声般在陈欣柔的耳边回荡。 彷如经历了漫长的等待般,这阵脚步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停住了。 无需回头,陈欣柔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忍住心中悲痛,缓缓转过身去,豁然看到那张令自己无法呼吸的魅惑容颜。 “你终于来了” 陈欣柔灿然一笑,虽然脸上犹自挂着几行清泪。 “是的,我来了” 柳念柔含笑移步过去,非常自然的伸出手去,轻轻将陈欣柔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无需再多的话语,陈欣柔曾经的百转柔肠,曾经的痛不欲生,都在这温软的怀抱之中,全然消散了。 此时此刻,她只愿意永远牢牢记住这一刻。 两人站立窗前,一起抬头去看那渐渐拨云而出的一轮朗月。 “明日,我就要离去了。” “嗯,我知道。” “你和羽轩我都将永远铭记在心里” “嗯,我知道。” “你和羽轩一定要想法子兄妹相认,好好扶持着活下去” “嗯,我知道。” “你将要成为圣上宠爱的妃子了,一定要幸福啊” “嗯,你也要一样,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 “日后,你一定要想法子告诉羽轩,我爱他,今生今世。此情不渝” “是吗那我呢” 柳念柔闻言,心中却如刀割一般,不觉就失去了平静,语声甚是凄冷。 陈欣柔急忙挺直身子。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嗫嚅道:“我若是说也对你生出了妄念你可否再愿意日后回想到我” “傻瓜,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你难道感知不到吗” 柳念柔叹息着,喃喃轻语道。 陈欣柔眼中滑出泪来。摇头笑着。 “可是,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我们还不是自此相隔千万里,今生再难以相见了” 柳念柔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紧了紧自己搂住陈欣柔的双手,并不说话。 两人就如此静默站立在窗前,无需再去多说什么,因为彼此似乎已是心意相连了。 柳念柔临走之时,将一个小小的盒子交给了陈欣柔。 “你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这个盒子谨记,人在盒在” 陈欣柔紧紧握住手中的盒子。恍如握住了柳念柔那颗温热的心。 她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卢文听率领千名精锐士卒,浩浩荡荡护送着那窦听和陈欣柔出京。 京师之中的百姓又是美美的看了一场热闹。 当护送队伍已是远远离开京师之后,街市之上的百姓还是议论未休,甚是激动。 与此同时,那于如燕和小花仅仅带了几名随身侍女,就悄悄离开了皇宫。 宫门外早就等候着几辆大马车,几名精壮汉子过去,扶着两人上了最前的那辆马车,其余侍女上了后边的几辆大车。 几辆大车急匆匆绕开热闹街市。转走那较为冷僻的地方,弯来拐去,已是驶出了京城。 北郊门外的一座密林之中,甜歌和胡清扬等人早就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高志祥远远看到几辆马车过来。急忙回身告知众人。 甜歌点头笑道:“羽轩果然手段了得,将这皇宫之中的皇后娘娘也安然送了出来了。只是,他也太过无情了。将我们全都赶了出来,却留了自己在那虎狼之地想来就觉得可气” 胡清扬却叹息着说道:“他费尽心力,使得自己身边所有关心之人都有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去处,却唯独将自己留在了那里。独自去面对将要到来的风波此等举止,恰恰说明,此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 甜歌看到众人纷纷上马,紧随着那几辆大车一起驶进密林深处,虽然心中有着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那京师方向,喃喃自语道:“羽轩,你一定要保重啊” 众人先后纵马奔入密林,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当夜,那护送窦听和陈欣柔的大军在滨州郊外驻扎。 陈欣柔回想起今日自己在京师门外,无意之间掀起软帘之时,分明就看到了那柳羽轩正自骑在马上,一身戎装望向自己这里的模样。 那双深邃大眼之中,明明写满了柔情,却在碰触到自己视线的那一刻,倏忽调转开来。 陈欣柔立时心口剧烈疼痛起来。 她伸手习惯性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气,颤抖着双手,尽力将软帘揭开,定睛去看那人的身影。 但泪眼模糊之中,哪里能够再见得到那人的半点儿身影 “羽轩,你如何能够骗得过我你明明和我一般,对彼此深情难忘” 想到这里,陈欣柔正是愁肠百转,欲哭无泪了。 此时此刻,她躺倒在床上,痛苦的将脸深深埋入被褥之中,却还是无法控制得住自己心口那钻入骨髓般的剧痛。 也不知自己究竟痛哭了多久,只觉得鼻端隐隐传来珍珍奇异香味,头脑渐渐开始昏沉起来。 陈欣柔正要挣扎着起身,却浑身一软,眼前突然晃过一道黑影,还未来得及出声,已是被此人点中了x道,立时昏迷了过去。 这人浑身黑衣,伸手将陈欣柔用床上被褥一卷,扛在自己的肩上,飞身就跃出大殿。 那军帐之外值守的众多宫女、卫士,都纷纷晕倒在地,昏迷不醒。 这时,军帐之外又是先后冲进来几名黑衣人,却与此人正好碰个正着。 “你是谁” 这几人见状,其中一人低声断喝。 这人却并不言语,反倒快如闪电,快如闪电般将这几人先后点了x道,掠过几人身旁,飞身跃进大帐外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边陈珂正自在驸马府中睡得昏昏沉沉,也是被悄然潜入内室之中的一道黑影点中了x道,连带着被褥挟持出去。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寂静无声。 这两道黑影先后来至一处僻静小院之中。 这时,甜歌闻声急匆匆奔了出来,看到两人身上所负着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快,将她们两人送到屋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 两人扛着陈欣柔和陈珂,先后进了小屋,将两人小心放至屋内床上。 甜歌紧随而进,笑嘻嘻伸手戳戳前者的脊背,小声笑道:“羽轩,时至今日,你还敢矢口否认自己对这个欣柔公主毫无感觉吗” 这人无奈的转头,伸手解下自己脸上所遮黑巾,豁然就是柳羽轩那张俊美容颜。 后者也伸手解下自己面上遮巾,却是那叶不归。 他愤愤然看着身前的柳羽轩,嘟囔道:“甜歌,你何时原谅了这个翻脸无情的人” 甜歌歪着头,灿然一笑。 叶不归即刻觉得浑身酥软,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再无任何疑问想要去问她了。 “甜歌,她们姐妹两人就拜托给你了,你们一会儿就快速离开这里。独爷爷和白爷爷都不在你们身边,只恐事变。你一定要切记,按照我之前的安排,离开这里,到达约定地点” 柳羽轩快速看了一眼床上犹自昏迷不醒的陈欣柔,快步离开这里之时,扔下这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哎,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这人,真是讨厌” 甜歌追出门去,但茫茫夜色之中,除了满天繁星,空旷的四野之中,再无那人的半个身影。 叶不归正自傻傻的追了出去,看到甜歌茫然四顾,脸上满是气恼之色,即刻对那柳羽轩也满是气恼之情。 “甜歌,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那里的两人就要醒转了” 他缓步过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小心披在了甜歌的身上,却豁然看到甜歌的脸上满是泪水。“甜歌,你怎么了” 叶不归吓得面色大变,忘情的抓住了她的一双小手。 但甜歌却气恼的抽回来自己的手,摇头说道:“羽轩绝非无情无义之人,能够原谅这大陈的两个公主。却为何偏偏对姐姐如此冷漠无情” 叶不归并不知道她究竟在说谁人,茫然挠着头问道:“这个柳羽轩一直冷脸对人,他如何有情有义过了你莫要对这般无心无肺的人伤心” 甜歌收回视线,伸手擦掉脸上泪水。调转身去返回小屋,却理也不理叶不归。 “她究竟怎么了” 留下叶不归独自呆在那里,饶是想破了头,却也理不出任何头绪来。 当夜时分,那陈玉得意非凡的盯着身旁浅浅带笑的柳念柔。俯身看着下面的群臣。 他神情威严,高声说道:“朕今日真是欢喜,明日就要大告天下,正式册封柔妃。待得几日过去,我们再商议剿杀那陈德庸之事,必要将其连根拔起,永绝后患以奠定我大陈的万世基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之下的群臣山呼万岁。 陈玉侧首看看一旁的柳念柔,见她媚眼正自含情瞧着自己,不觉浑身已是酥软一片,柔声问道:“爱妃今日替那德皇后送行。刚刚返回,已是奔波了整整一天,现在可觉得有些困乏” 柳念柔摇头笑道:“我怎么会感到困乏呢今日是我和圣上的大婚之日,我正欢喜不尽呢我们今日应该不醉不归才是啊” “好好好,爱妃竟然愿意陪朕和群臣欢宴,正和朕的心意啊” 陈玉闻言龙颜大悦,举杯起身,和群臣欢宴。 大家正在欣赏歌舞之时,突然听得大殿之外一阵喧闹。 陈玉正要出声去问,却见到那海公公急匆匆奔进大殿。跪倒在龙鞍前,颤声高呼道:“启禀圣上,大事不好了那陈德庸率领众多死士,此时。已是杀入宫里来了” “什么” 陈玉惊得手一抖,酒杯立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正在这时,又有一人冲入大殿,跑得气喘吁吁,高声喊道:“禀告圣上。卢大人让我快马加鞭赶回来,告知圣上,那欣柔公主不知何时被人劫持走了他正自命人火速追查欣柔公主的行踪” “啊你说些什么” 陈玉闻言更是大惊失色,惊得浑身颤抖起来。 他慌乱的看看下面还未反应过来,却眼见得从大殿之外蜂拥而进无数黑衣人,各自手执锋利兵器,冲进大殿。 这些人冲入大殿之后,挥起手中武器,逢人就砍,见人就杀。 只是眨眼之间,那些大殿之上的俊杰,就已是被砍杀无数了。 见此情景,陈玉真是吓得心胆俱碎了。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他高声喊道:“来人,来人快些护驾” 海公公拼死用手中的拂尘去抵挡冲向自己的一人,回头看到高高在上的陈玉,已是慌乱的不知所措。 他心中发急,一边拼死抵挡,一边高声骂道:“陈德庸,你篡权弑君,野心昭然若揭,必将被我大陈子民不齿我看你死后,该如何面对大陈的列位圣君” 他话音刚落,对面那人已是手起刀落,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海公公大张着嘴巴的头,咕噜噜一直滚出去好远,这才停下,却恰好正对着已是吓得跌坐在龙椅之上的陈玉。 “啊,快来人啊” 陈玉只觉得额头冷汗涔涔,呼救之声已是渐渐没了力气。 他看到大殿之上的诸多臣子,已是被越来越多冲入的黑衣人砍杀殆尽,自知大限已至,就扭过头去,看着犹自端坐在自己身旁的柳念柔,眼中流出泪来。 “柔儿,我爱极了你,却也害了你你快些想法子逃出去吧” 柳念柔原本冷然无情的脸上,这时却有了些许的动容。 她缓缓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陈玉,沉声说道:“陈玉,你莫要如此丢人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君,岂能因此而落泪今日,你即便是死,也应该死得有些君王的尊严” 陈玉被她如此呵斥,心中慌乱反而立时消失不见。 他伸手拉住柳念柔的手,含情看着她,含笑对她说道:“柔儿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竟然是个女中豪杰我知道了,今夜是我陈玉的丧命之日,却也是我在这世间为君的最后一刻。只是,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莫要管我了” 谁知,柳念柔却微微一笑,反手拉住了他的手,摇头说道:“我是个女子,面对如此多如狼似虎的男子,我又能逃到哪里去你莫要管我了。我陪着你就是了” 陈玉被她愿意和自己一同去死的决心所感动,凄然笑道:“好我陈玉果然没有爱错了人陈德庸要的是我的命,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得你的命” 他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突然飞身拉起柳念柔,伸手摁下龙椅上一处凸起。 吱呀呀一声,龙椅之后竟然就显现出一道旋梯来。 还未等得柳念柔反应过来,已被陈玉用力推入旋梯之中。 第二百三十一章 突然之事 柳羽轩此时满心悲愤,哪里会留心他此时所说之话究竟有何隐情 他愤怒的瞪视着面前之人,手中嗖的一下子就亮出明晃晃的宝剑来,飞身过去,直奔马上的陈德庸而去。 “慢着” 正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呐喊。 柳羽轩听得此声,急忙收回剑锋,落至地上。 他回头去看,却见那柳子昂正自背着手缓步走出人群。 “哥哥,你来正好我们兄弟一起将这个杀父仇敌杀掉以抱杀父之仇” 柳子昂点头过去,和柳羽轩并肩而立,仰头看着已是拉住马缰退至角落之处的陈德庸,沉声说道:“靖王爷,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如果识相,我给你留个全尸,你就快些自绝了断了吧” 陈德庸却一会儿瞧一瞧柳羽轩,一会儿瞧一眼柳子昂,皱着眉头,垂首想了许久,突然看着柳子昂出声问道:“怎么是你你和这个柳羽轩是何关系你们真的是兄弟吗但是,当年你之所以前来投靠于我,不过是想要借我的手来灭了柳氏一族,那么,你和那柳文听又怎么会是父子关系你们之间,究竟有何冤仇,为何要借我的手去除” 陈德庸满腹的疑问,正自絮絮叨叨,想要问个究竟之时,那边的柳子昂又如何会给他说清楚的机会 他话音未落,那柳子昂却突然跃起身来,手中豁然亮出一把异常明亮的宝剑来,直奔陈德庸胸口而去。 陈德庸急忙闪身,却是慢了一步,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传来,却是被那柳子昂刺中了肩头。 柳子昂见状,手中那把宝剑翻转过去,人尚未落地,却是剑锋改变方向,又刺向了陈德庸要害之处而去。 别看着陈德庸已是五十开外。但他当年驰骋马上,纵横天下却也并非浪得虚名。 面对两大强敌,这陈德庸丝毫不乱,的确武功了得。 他硬是身形矮下半截去。避开了剑锋,手中豁然亮出两柄钢鞭来,噼啪之间,已是顶住了那柳子昂的几招。 柳羽轩见状,不再迟疑。飞身过去,与柳子昂左右夹击陈德庸。 时间渐久,那陈德庸毕竟力气不支,渐渐显出疲惫之色,手中钢鞭已是失去了威风,眼见得就要被这兄弟两人打压下去。 何勇退至一旁,飞眼扫了一下全场,见那些金甲卫士都是些面目陌生之人,并非是自己熟识的禁军营卫士,不觉疑惑不已。 但是。再仔细低头想想,他也就全然了解。 “看来,这个柳羽轩真是心机极深之人他设法取得圣上信任,取得了禁军营统领之位,又动用权利,对禁军营进行大换血,使得自己龙虎帮的心腹之人占据了各个重要职位,这鸠占鹊巢之计果然了得。 何勇如此一想,心中恻然,不觉眼中滑出泪来。 “圣上对他不但深信不疑。还一心想要娶了他的妹妹为妃。只是,大婚之日,却成了他亡国之日看来这柳羽轩为了皇权高位,并未将自己的妹妹放在眼里。那个柳念柔也不过是个红颜薄命之人真是可悲可叹” 他回想起那柳念柔的绝色天香之姿,虽然自身已是难保,却还是不知不觉之间替她担起心来。 这一想不打紧,立时想起宫中那两位公主来。 “坏了我被牵制在这里,却忘了欣柔公主和珂公主两人的安危。她们两人不知此时是否已有了性命之虞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何勇心中发急。趁着那边三人斗得难解难分之际,挥动手中宝剑,咬紧牙关,冲入金甲卫士之中,竟然接连砍翻无数卫士,冲入茫茫夜色之中,逃了出去。 柳羽轩听得身后人声喧闹,飞眼去看,这才发现那何勇已是逃脱了出去,却并不焦急,反而在心中暗自喘出了一口气。 “何将军,你能够安然逃出去,也算是减少了我无辜杀戮的罪孽了” 柳羽轩此时不愿意再去多想,自己明明已是有了斩杀那玄武皇帝儿女,斩草除根的机会,却为何会临阵心软,先后想法子将一干人等都逃出宫去。 自己如此矛盾的心理,究竟是何心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柳子昂却突然改变手中宝剑方向,放过了对面的陈德庸,反而直奔身旁的柳羽轩而去,一下子就刺入了柳羽轩的大腿。 “啊,哥哥,你” 柳羽轩毫无戒备,腿上受痛,立时跌落至地。 事情发生如此变故,倒使得陈德庸甚是莫名不解。 柳羽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那柳子昂用剑抵住咽喉,再也动弹不得。 “哥哥,你为何要伤我” 柳羽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看到那柳子昂的眼中冷气森森,已是有了隐隐的仇恨之色,不觉心中莫名感到冰冷起来。 “你这个低贱之人,休要在我面前喊我什么哥哥直至今日,你还不知我为何要伤你吗” 柳子昂低头看着躺倒在地,腿上鲜血直冒的柳羽轩,鄙夷的说道:“方才那个陈德庸已是说得清楚,你不过是爹爹闲情逸致之下,与家中女仆发生私情才来至这丑恶世间的卑贱之物你从未被爹爹承认过,这才会小小年纪就被爹爹送到各处寄养 爹爹表面上是要历练于你,但实际上却是不愿意你呆在他的面前,免得惹得他老人家厌烦 羽轩啊,羽轩你可能从未想到过,自己并非是我大楚的皇室血脉,反倒是爹爹一生最大的耻辱所在吧我被爹爹视为未来大楚唯一皇室血脉的人,看到爹爹终日为了你而羞愤难当的模样,真是替他伤心 现在,你替我夺得了这大陈的天下,也算是将功补过,替爹爹他老人家消解了些耻辱。你,快些滚吧” 柳羽轩惨白的脸上,霎时变得铁青。 他摇头厉声喊道:“哥哥,你休要胡说我怎么会是爹爹的私生子爹爹他的确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将我送至各处习武修行,但我无法忘记,爹爹是如何叮嘱于我,让我好生努力,切莫浪费光y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此身世 “是吗那么爹爹是否告诉过你,你是我们大楚国的皇室血脉呢他又是否亲口告诉过你,你日后是要肩负起光复我们大楚的重任的呢爹爹是否亲口告诉过你这一切呢” 柳羽轩摇摇晃晃的朝后退出去好几步,脸上的铁青色,渐渐换做一片冰雪之色。 “他的确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如此看来,我的确是爹爹的耻辱,已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叫你一声哥哥了哈哈哈想来真是可笑啊我竟然还自认为是大楚的皇子皇孙呢哈哈哈” 一旁的陈德庸却冷眼旁观了许久,看到那柳子昂的脸色分明显露出来一丝快意。 “这个柳子昂绝非是他所言的身份。否则,这世上哪里有处心积虑,一心一意想要自己的亲生父母去死的儿子他究竟是何身份” 他想到这里,打眼扫了一下全场,见到自己和那柳羽轩已是被金甲卫士层层围住,逃跑的机会似乎根本没有,反倒平和了心态,稳如泰山般站在一旁了。 躺倒在地上的柳羽轩,这时嘴角渐渐涌出一丝冷笑来,盯着皱眉看着自己的柳子昂。 他竟然微笑着,面色即刻恢复自然。 他含笑说道:“想来你早就将自己的人安c在我的身边了。我貌似是龙虎帮的大当家的,实质上却是你的傀儡而已柳子昂,你果然好手段你一直叫我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原来,这世上最为无情无义之人,恰恰是你” 柳子昂避开柳羽轩的魅惑微笑,心中烦恼起来,对着身后众人一挥手。 “不要说我未曾顾念过你我手足之情今日,是你一心求死罢了” 他皱起眉头,盯着那突然就变得极其孤傲冰冷的柳羽轩,低声自语着。 立时呼啦啦涌过了十几个金甲卫士来,将躺倒在地的柳羽轩扶了起来。捆了起来。 那陈德庸却也毫不抵抗,自动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也很快被这些人逮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见到这些金甲卫士,分明就是禁军营的精粹士卒。陈德庸不觉气恼的高声骂道:“好你个柳子昂,竟然暗中掌控了禁军精粹那首领杨文广是否已被你杀了” 柳子昂抬眼扫了他一下,懒得朝他看半眼,却贴身过去,伸手探入柳羽轩的怀中。 但反复摸了几次。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不觉眉头一皱,厉声断喝道:“你将两件统领牌都放到哪里去了” 柳羽轩却更是懒得理他,扭过头去,索性闭上双眼。 “好,看来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待会儿,我看你享受过大刑伺候之后,还会不会如此这般骄傲” 众人拥着他前呼后拥直奔悦心殿而去。 夜半时分,金銮殿上,那柳子昂就黄袍加身。加封自己的几十名心腹为文武大臣,改国号为大楚,自己号为文宗皇帝。 那夜侥幸活了下来的一干大臣之中,已是又许多人临时变节,纷纷跪倒在地,向柳子昂俯首称臣。 柳子昂甚是欣慰,即刻宣召下去,但凡识时务者为俊皆受到赏赐受封。 第二日,百姓刚刚经历了一夜的动荡不安,一大早起来。听得京师之中士卒高声喊叫,看到满街的告示,这才知晓,不过一夜之间。这大陈就已经变了天,改朝换代,恢复为大楚了。 这新登基不久的柳子昂不但野心勃勃,而且心狠手辣。 不到三日,他就将大陈旧臣不愿俯首帖耳之人全部剿杀、灭门。 菜市口之上不断有人被推出去,斩首示众。甚至凌迟处死,情景甚是惨烈。 整座京师已是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人人自危,个个难安。 那护送陈欣柔的卢文听,因为欣柔公主中途无辜失踪,一直停留在原地未动,寻找她的踪迹。 这时听得如此惊天噩耗,已是呆住了。 他先是想到了陈玉的驾崩,大陈的覆灭,心中真是万念俱灰。而那新婚妻子陈珂公主究竟如何,他已是连想也不敢去想了。 但紧接着想到那陈欣柔公主是因为自己的保护不周而被人劫持,不知所踪,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罢手。 至此,他已是抱定了不找到陈欣柔誓不罢休的决心, 窦听原本恼羞成怒,正准备返身回去找那陈玉算账,但此时大陈国已是灭了国,自己能和谁去理论 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来,我与那柳羽轩之间的约定,倒是我赔了夫人又折兵,甚是吃亏了” 继续留在这里似乎已是不可能之事了,有暗哨已是传来消息,那新君柳子昂已是纠集人马,不日就要过来剿灭自己和这个卢文听的部队了。 不待卢文听寻找那陈欣柔有何结果,这个窦听就又气又恼的率领迎亲队伍,灰溜溜不辞而别了。 卢文听正自独自彷徨之时,大营外却来了一名高大魁梧的神秘人,交给他一封书信。 卢文听狐疑展开书信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却见那书信上第一句就是“卢大人,我与珂妹妹皆完好无损,望你速速来至书信所注明之地,与我们汇合” 落款,却正是那陈欣柔的姓名。 卢文听原本还要迟疑,却不料那神秘人从怀中掏出一物来,伸至他的面前。 卢文听定睛仔细去看,却是一样碧绿晶莹的龙形玉佩。 “啊,统领牌” 卢文听身为大陈的重臣,岂能不认得此物 此物为那陈玉随身携带之物,而那影子营向来就是由君王亲自统领,专门用来保护君王和皇族安全的秘密部队。 此物既然现身,可见那影子营此时必是在那陈欣柔和陈珂身边保护着她们了。 无需任何人再去多说一句话,卢文听再不迟疑,即刻调动人马,跟着此人快速离开了那里。 两日之后,卢文听大队人马来至并州境内,远远见到城门紧闭,而城楼之上,满是军士把手。 这个神秘人来至门前,高声吆喝道:“二当家的,快快开门了” 城门上早有士卒传话下去,即刻那一身戎装的小鱼就现身楼上。 她俯身去看,回身高声喊道:“高首领回来了,你们速速开门” 第二百三十三章 担心至极 轰隆隆几声巨响之后,城门大开。就爱上网 。。 高志祥率先进入城门,而那卢文听紧张不安的率领人马依次进入。 他仔细留心去看,却见得城内百姓神色自若,毫无半点儿慌张,更见的那沿街两溜儿商铺,人来人往,生意都甚是兴隆。 “我怎么从不知晓,这个距离京师并不遥远的小镇,却是如此繁华热闹之地不知现在管理这里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这样的疑问,一直在他被高志祥带至镇上的府衙,进入内厅,看到方才城门之上那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之时,才略微有了些眉目。 小鱼看到他迟疑进入,含笑过去,回头对着里面喊道:“两位公主,卢大人现在已经来了,你们可以出来见他一见了” 卢文听应声抬眼去看,看到软帘被人揭起,从里面出来了几人,打首一人,正是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陈珂,而紧随其后的,正是陈欣柔。 她们两人身后又跟出来几人,却是德皇后和小花。 卢文听即刻吓得跪倒在地,心中激动万分,高声喊道:“罪臣不知皇后娘娘和两位公主在此,护驾来迟,还望降罪于我” 陈珂看到卢文听好端端就在自己面前,真是心中欢喜不尽,来不及多想自己此时心中究竟是何种心意,已是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巴,眼中却早就流出泪来。 于如燕含泪过去,伸手扶起他来,柔声说道:“卢大人切莫如此多礼你一向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此番我们大陈国难当头,圣上不幸驾崩,但所幸还有我们几人侥幸存活还望卢大人能够尽力保得我们周全啊” “臣不胜惶恐啊” 卢文听泪落如雨,跪伏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房内众人皆是呜呜出声,甚是伤悲。 “你们何须如此伤心还不快些想些办法,去救得羽轩出来” 几人正自伤心。屋外突然有人高声喊道。 众人愕然抬头去看,却是那甜歌急匆匆奔入房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中开始流出泪来。 陈欣柔面色惨白。快步过去,急声问道:“甜歌姑娘,你为何会有此一说羽轩不是统领着五万禁军营,那伪君又如何能够近的了他的身边他会有何危险” “你知道些什么那伪君不是别人,真是羽轩的哥哥。而那个什么哥哥,根本就是将羽轩当做棋子在利用此时,大陈已是他囊中之物,羽轩自然就失去了作用。你且说说看,一个失去作用,又会对自己造成严重威胁的人,你若是新君,你会如何处置于他” “这么说,柳将军自然是有了性命之忧了” 卢文听早就起身,这时过去。沉声说道。 “大事不妙了” 一旁静默不语的小鱼,这时失声惊呼道。 众人齐刷刷将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却见她原本冷静异常的脸,这时却是失去了颜色,一双大眼之中,滑出泪来。 陈欣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是跳得快要无法承受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颤声问道:“怎么了,小鱼姑娘” 小鱼回身,一旁的高志祥面色惨白的将怀中的那块佩玉交给了她。 小鱼伸手入怀,掏出来一样东西。却是那黑金铸就的禁军统领牌。 这样东西在她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眼。 卢文听见状,急忙伸手入怀,将那影子营的统领牌也取了出来。 “柳将军竟然将两样重要物品都交给了你那么。五万禁军的精锐军士和一万的影子营,此时都应该在这里驻守着吧” 卢文听眼色凝重,沉声问道。 小鱼含泪点头,看着众人,良久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半个月前。大当家的嘱咐我借机抽身来至这里,暗中却将影子营的人马调动至此,就是为了日后能够在德皇后和两位公主前来之时,这里好有精锐部队把守护卫。 前几天,他又托高首领将禁军营的统领牌交给我,让我好生保管。 虽然那禁军营之中,大多已是龙虎帮的兄弟在里面,但依然有着两万左右的精锐士卒,已是提前被他调动到了这里,听候我的调令 那个不要脸的柳子昂,看似成了皇帝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手中并未有多少兵力不过是靠着那更不要脸的何云飞在背后撑着罢了。” “所以,羽轩为了保全我等几人,却将自己孤身一人留在了那个虎狼之地” 直至此时,众人这才完全明白过来。 陈欣柔眼中泪水不断,哽咽喃喃自语着:“羽轩,你明明是这世间最为重情重义之人,却为何偏偏对自己如此无情无义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又该如何能够活得下去” “他就是如此讨厌之人想方设法将我们一个一个的都安然送至这里,却唯独将自己留给了那个阴险至极的柳子昂三日后,他和那个陈德庸都要被斩杀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他若是活不了了,我也不要活了” 甜歌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气恼的不得了。 众人闻言,都垂下头去,各自神伤。 “且慢,如果是那靖王爷和柳将军被关在一起,或许柳将军还有得生还的机会更说不定,柳将军早就算准了会如此,这才敢于孤身涉险的。 他为人心思缜密,能够将你们如此多的人都设法保全,又如何没有想到去保全自己的法子只怕,他是故意为之的也未可知啊” 卢文听突然打破了寂静,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甜歌,沉声说道。 “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甜歌即刻双眼星光乱闪,跳身起来,又恢复了生气。 “我只是不明白,这个柳羽轩对我们几人都做了如此周密安排,全都安然送至这里,却为何唯独对自己的妹妹没有做任何的安排” 一直咬牙站立众人身后的小花,这时突然厉声问道。 陈欣柔早就因为此事而心中难过,这时听得小花说出那人名字,更是牵念不已,却只得拼命忍住,咬紧了自己的双唇。 “她一介女流,如何能够在那刀光剑影之中存活下来必是在那夜乱军之中,被斩杀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思来想去 甜歌叹了口气,摇头轻语,眼中流出泪来。 于如燕和小花闻言,更是泪落如雨,心中惨然。 “说到这里,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分明是柔儿姑娘叮嘱我们按照她的计策行事,我们这才逃了出来,躲过了大难。却为何与你们来到了同一个地方难道,他们兄妹两人早就有了联系不成” 大家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之后,却都觉得,这个于如燕所说的确不假。 甜歌回想起柳念柔的柔美模样,低头沉吟片刻,摇头说道:“他们兄妹两人有无联系,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你们两人能够到得我那里,却也是羽轩叮嘱过的事情。 看来,他们两人必是有过联系了。否则,事情也不会如此巧合。但是,那柳念柔毕竟是个女孩子,柔弱无力,据说那夜和圣上大婚之日,却被那陈德庸和柳子昂先后冲入宫中斩杀,能够逃到哪里去她必是毙命无疑了” 小花即刻嚎啕大哭起来,惹得于如燕也哽咽起来。 陈欣柔脑海之中,却满是那日两人分别之际的点点滴滴,脸色越来越是惨白无色,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泪水如河水一般不断涌落出来,她再也没有了去掩饰自己心中伤悲的力气了。 “羽轩,柔儿,你们两人为何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若是我能知晓自己今日的安然无恙,却是用你们两人的危难换得的,我宁愿当时就死在乱军之中,总胜过此时为你们两人的牵肠挂肚,痛不欲生千百万倍” 所幸此时大家全都陷入一片伤痛之中,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如此的极致悲伤。 “不对,我怎么也觉得,羽轩心计如此周全,有如此的有情有义,必是也想法子将自己的妹妹也救出来了。只不过柳姑娘尚未来到这里罢了” 甜歌想了许久,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疑惑,低声说了出来。 小花和于如燕即刻心中有了希望,三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有了即刻派人出去寻访柳念柔的念头。 “你们不要怕,我娘亲最听我的话了。我若是好好求一求她,必会讨来我们圣殿的万名死士前去寻找柳姑娘的下落。到时候。索性我们杀入京师,将那个不要脸的柳子昂杀了,将羽轩推上皇位哈哈哈,这样岂不更好” “莫要胡说羽轩反复叮嘱过你,切莫让武林之人卷入此种争权夺势的浑浊之事之中。你难道忘了他的嘱托了” 小鱼皱起眉头,低声警告甜歌。 “是啊,若是他仅仅靠着手中的玄铁令和圣血玉,就可以号令武林为他卖命莫说是个小小的柳子昂,就是这四海之中的所有国家,只怕都会对他俯首称臣了吧不怕。不怕。羽轩必是有着更为精妙的打算,这才会故意被那个不要脸的东西逮到的” 甜歌自言自语,即刻脸上绽开笑容,伸手拍拍小花的肩头,一副没什么事情的轻松模样。 “真的吗那么为何我们都到了这里,柔儿姐姐却还迟迟未到呢” 小花还是担忧不已,眼中犹自带着丝丝伤痛。 小鱼却急忙岔开了话题,拉住小花的手,柔声说道:“你这个笨脑子,也不好好想想。他们两人毕竟是亲亲的兄妹,羽轩将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考虑到了,那个亲妹妹,又如何不会想法子去保全甜歌说得对。你就不要再担忧什么了” “是吗” 那边众人已是纷纷点头,脸上悲痛之色顿时消散不少。 独自坐在一边垂首落泪的陈欣柔,依然惴惴不安,只觉得不知为何,那柳羽轩和柳念柔两人之间,必是不会全部安然逃脱出来。 “老天啊。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得他们的安然逃脱只要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她闭上双眼,眼中的泪水依旧不断滴落至地,在心中反反复复的祈祷着。 这一夜,众人商议许久,还是觉得,此时此刻,以不动应对万变,应该是上策。 小鱼一直静默不语,暗自回想起之前柳羽轩曾对自己叮嘱过的事情。 “你一定要设法不要让他们为我有任何的举动,否则会乱了我的计划” 想至这里,她起身过去,对着犹自愁眉不展的众人低声说道:“大家切莫如此担忧我们一定要信任少主的能力。他若是想要返回,只怕随时都可以返回,之所以留在那里,必是有着什么缘由罢了我们与其在这里担心他的安危,不如好好商议一番,如何应对那伪君的大军到来” 她这一番话,无疑是当头棒喝,使得众人即刻醒转过来。 甜歌这才挠着头,脸色羞愧的低头说道:“哎呀,是我不对。方才探子来报,那不要脸的伪君已是纠结了大批乌合之众,说是斩杀了羽轩之后,就要前来剿杀我们我方才只顾得担忧羽轩,却忘了这件事了” “各位不要担忧,我卢某自会想法子应对此事” 甜歌脸色羞愧之色即刻消失不见,含笑点头道:“只怕羽轩也早就料到了此事,这才会想法子使得卢大人来到我们这里,以助我们一臂之力,解决了这燃眉之急” “啊,若是柳将军心思能够缜密至此,只怕我之前求得圣上让我替他护送欣柔公主之事,已是不知不觉之中遂了他的心意了吧” 小鱼听得卢文听自言自语之话,再看他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不觉暗自扭过头去,在心里痛楚想到:“你自然是无法得知,羽轩为了今日众人的安然无恙,究竟是如何寝食难安,日日思谋的” 但这样的话,自己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嘴 卢文听偷眼看了看一直闪身站在众人身后的陈珂,这时见她也正自偷眼看着自己,一张小脸,已是娇羞无限,不觉心中涌起股股温柔之感。 他缓步过去,伸手拉起陈珂小手,双眼之中满是歉意,流出泪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几番分析 “怪我没有柳将军如此深谋远虑的能力,这才使得你们经受这般变故折磨。你失去了哥哥,我失去了父母宗族。我们夫妻二人今后只能彼此依靠,想法子好好活下去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请将自己的后半生交付与我” 陈珂被他拉住手,耳边听得他如此温柔言语,想起哥哥已然不在,而大陈也已亡国,自己虽然不再是那个娇贵的公主,而是个普通之人,不知为何,心中难过之后,却有了些不同往日的恬然。 不经意之间,她侧首,却正好看到陈欣柔鼓励的眼神,不觉脸色更是羞红一片,垂首不语。 卢文听看她如此娇羞 模样,心中一片柔情,轻轻拉着她,两人走出了房间。 甜歌伸了个懒腰,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了看窗外,隐隐觉得天边泛起鱼肚白,一股浓浓困倦之感袭来,告别众人就返回房中休息去了。 小花担心于如燕身体不适,就也扶着她缓步出去。 立时这里,就只剩得了陈欣柔和小鱼两人,各自垂首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许久之后,小鱼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脸色惨白的绝色女子,回想起柳羽轩临行之前对她所说之话,心中更是惨然一片。 她缓缓起身过去,低头看着犹自沉浸在静默之中的陈欣柔,鼓足勇气,突然出声问道:“欣柔公主,我一直想要问你个问题。不知你是否能够如实回答” 陈欣柔愕然抬头,看着小鱼异常坚定的脸色,不知她缘何有此一问,本能点头。 “你究竟是爱着羽轩,还是爱着柳姑娘若是他们两人同时返回这里,都想要和你重续前缘,你会如何择选” 这样的问话,不啻于一击重锤,沉重的敲打在陈欣柔的心口。 她伸手习惯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呆呆盯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小鱼,张开了嘴,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小鱼等了许久,却只是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是惨白。不觉冷哼一声,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竟然两个都爱” “不我爱着的那个人,始终只有羽轩柔儿,不过是他的影子我之所以对柔儿也有着莫名情愫,也只是因为她实在是和羽轩太过相像所致这一点。至死也不会改变” “是吗但柳姑娘毕竟不是个影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如此待她,是否太过残忍而你这样一心两用,又是否对羽轩太过不公” 陈欣柔不知面前的这个小鱼,为何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却也一语点中了自己心底一直都在害怕着的事情。 她摇摇晃晃起身,咬牙看着小鱼毫不留情的目光,感觉这道目光竟然如两道锋利的匕首一般,笔直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那么,看来眼前的这个小鱼。也必是另外一个深爱着柳羽轩的多情女子。 柳羽轩啊,柳羽轩,你总是想要去成为一个最为无情无义的男子,但事实却恰恰明证了,你不但不是个无情之人,反倒是个多情柔情之人。 否则,如此多的绝色女子,又如何都与那不顾一切的飞蛾一般,明知道扑向了你是自取灭亡,却还要自投罗网。纷纷扑向了你 柳羽轩啊,柳羽轩我深深的爱着你,却也无法否认,一并爱着那个如同你般的柳念柔。 我希望你能安然返回。也希望着她能完好归来。 如果,真的如这个小鱼姑娘所说,你们两人同时返回这里,我该如何去面对你的冷漠无情和她的柔情似水 去择选继续承受你的冷若冰霜,痛苦无奈;还是接受柔儿的一片深情,承受世人诟骂。远离尘世 我真的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呢 我是否真的是这个世间最为不幸之人 但,真的若是你们两个同时回来,只怕我的脚步不会奔向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我的心却还是只会扑向你而去羽轩,你可否知晓 陈欣柔面上竟然露出一丝丝苦涩的笑。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总是无法突破自己的心,走向那柳念柔的缘故所在吧。 她缓缓的坐回椅子上,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定定的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似乎除了专心仰望之外,再也顾及不到任何的人或者事。 脸上那抹微笑,却越来越是浓重。 那明明是笑容,却为何让人看着像是悲苦至极 对面定定看着她的小鱼,也被她此刻脸上浮现的笑容牢牢吸引,似乎无需更多的言语,只要是明眼人,单单看到她眼中无奈伤痛的神色,就已经完全明了了她心中此刻的悲痛。 小鱼眼中滑出泪来。 她心中方才的迫之感,霎时消失不见。 夜色沉沉,屋内却更是寂寥空旷,竟然胜过了此刻夜空的y沉,只给人带来无尽的压抑和痛楚。 小鱼独自埋头走出屋去,抬头去仰望夜空,眼中的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跌落下来。 一颗一颗,碰触到坚硬的土地,霎时粉碎消散,恍如此刻她越来越是痛楚的心。 “羽轩,我是否能够也如他们一般叫你一声羽轩大家都以为你必然会安然回来,但是,你却分明延迟了回来的时间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小鱼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自己那声极致的痛楚硬生生控制住,但还是无法控制得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和痛苦。 “你明明在那日对我说,紧随着我们一同来至这里,你帮助他取得天下,就和我一起远走天涯,从此不再过问这世间的一切俗事我们都到了这里,但唯有你没有出现你恐怕根本就想不到吧 我自始至终都被那人c控着,身不由己,只得对你一骗再骗,使得你沦为了他的工具 现在,你被那人关入大牢,只怕就再无生还的机会了 早知今日,真的是何必当初我因为想要保护你才对他一忍再忍,贴首附耳。但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对你所谓的爱,却恰恰成了伤害你的利器 日后,若是你知晓了这一切,是否会原谅了我 只怕,你会就此厌弃了我,再不愿多看我一眼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百般折磨 小鱼内心如此大声呐喊,但寂静的四周,除了无声,哪里有人能够去回应她的呼喊 屋外之人痛不欲生,屋内的人,又如何能够舒心 但茫茫夜色,似乎冷漠如旧,毫不怜惜这人间的悲苦。 这一夜,京师之中龙虎镖局的金字匾额被替换为“青龙帮”,府内原本的冷清再无,换做一派喜气洋洋,人声鼎沸。 那最早率领一干帮中兄弟投靠柳子昂的何云飞,这时被柳子昂御笔钦赐“青龙帮”匾额,并受封为一等武威候。 万晨、何重等帮中一干首领,都被那柳子昂封为朝中大臣。 不到几日的功夫,这青龙帮就正式替代龙虎帮成为大楚的第一大帮。 看似销声匿迹了整整两年之久的青龙帮,一夜之间突然崛起,日益壮大,成为辅佐那柳子昂的得力助手。 何云飞趾高气昂,甚是春风得意。 第四日,柳子昂命三司大臣提审柳羽轩和陈德庸。 这三日之间,陈德庸和柳羽轩两人被关入大牢饿了三日,每日里都有人前来提审,并且不由分说就大刑伺候。 直至今日,两人已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了。 三司顾命大臣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化的人,那个陈德庸倒也罢了,已是昏死过去,不敢再去提审,免得当场毙命。 但是这个柳羽轩却着实是个硬骨头。 他早就皮开r绽,却还是面不改色,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在嘲笑着面前的所有人。 “那昏君临死之时,将国宝玉玺交给了那个祸国殃民的柳念柔,不知所踪。而现在,你究竟将那统领牌、圣血玉和玄铁令藏在哪里去了那禁军的两万精锐人马和影子营的一万人马,此时都藏身到哪里去了你若是想要活命,就快快从实招来” 面对每一天同样的一个问题,柳羽轩却恍如未闻一般。连头也懒得去点或者摇了。 “我就不相信了,你究竟是个血r之躯,还真的是钢铁之身”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大刑。几乎都在柳羽轩的身上用了一遍。 这一日,柳羽轩被夹板夹断了双手之上的四根手指,硬生生咬得舌头鲜血直涌,却还是懒得睁开双眼去看面前这些已是明显有了些胆怯之意的人。 “大人,我看这个柳羽轩真的不是个人啊要不。如此可怕的刑法齐齐用了个遍,莫说是个铮铮铁汉,就是个神仙,只怕也早就招架不住,跪地求饶了可,他却还是那般慵懒模样,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一般这可如何是好” 三司紧急商议一番,只得上朝禀明柳子昂。 “是吗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 柳子昂冷然盯着面前跪伏着的几人,看到他们吓得浑身颤抖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厌烦至极。 这时,那何云飞走出班列,施礼道:“圣上,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试上一试” 柳子昂闻言点头答应。 当夜,何云飞进入死囚牢之中,即刻提审柳羽轩。 柳羽轩被几人抬着进来时,何云飞饶是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看到浑身血污不堪已不成人形的柳羽轩时,还是着实吓了一跳。 那张曾经俊美不凡的脸上。已是伤痕累累,看以想来那些用刑的人,是何等的不怜惜与他。 那身上的衣服也丝丝缕缕,哪里能够看得出曾经是潇洒的一袭白衣 但被抬着的这个人。身上遍布深深的伤痕,此时还不断涌出丝丝血来,却根本就没有听到此人的半句痛苦之声。 卢何云飞也不得不暗自在心里佩服此人的铁骨。 “快,好生将柳将军放在软椅上。” 几人听令将柳羽轩小心放在一张软椅之上。 柳羽轩却刻意扭过脸去,根本就不看身前左右的人。 何云飞摇头叹息着,在他对面坐下。沉吟许久,这才挥手让周围众人退下。 “柳兄,你何苦如此对待自己天下谁人不知那陈玉出尔反尔,待你甚是薄情寡义 你毕竟是我们大楚国君的亲兄弟,他这才不忍心杀了你,留着你想要与你一起开创大楚盛世。你还是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快些将那些东西交出来吧” 柳羽轩却依然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何云飞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他吭声,心中不觉开始焦躁起来,就挥手对身后人说道:“看来,柳兄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之人啊那好吧,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说完,身后走出一人,却是一袭紧身黑衣,面部遮有黑巾,根本就看不清面目如何。 此人缓步走了过去,走近柳羽轩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来,快如闪电一般,将手中之物塞入了柳羽轩的嘴中。 柳羽轩正自闭目,突然感到嘴巴被塞入一物,湿滑柔软,似乎是个活物。 此物刚刚被塞入了他的嘴中,就犹如鱼儿遇到了水一般,滋溜溜滑入咽喉,直奔向他的胃部而去。 柳羽轩立时感到胃部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似乎那活物进入其中之后,就开始不由分说啃食起胃来一般。 剧痛难忍之下,柳羽轩本能睁开双眼,却看到对面站立着一人,虽然看不清究竟是谁,但那双显露在外边的大眼之中,却毫不掩饰的s出丝丝愤恨之色。 胃部剧痛更甚,柳羽轩只觉得自己痛得就要出声了。 他偏偏死命咬紧牙关,将自己的双唇已是咬得流出血来,双眼毫不示弱的对视着此人,硬是没有吭出一声。 这人眼中的愤恨渐渐换做一丝慌乱,即刻沉声问道:“怎么,你真的感觉不到这苗族蛊惑毒物之王的厉害吗” 柳羽轩松开已是血流如注的双唇,满脸血污的脸上,此时竟然浮出一丝冷笑来。 “你就是被挫骨扬灰,我也能记得你杜春晓,你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难不成,你也觉得无颜面对于我吗” “你” 这人闻言,脸色大变,即刻退后几步出去。 身后站立良久的何云飞这时过去,伸手揽住了杜春晓的腰身,柔声安慰她道:“春儿,你莫要惊慌这个柳羽轩原本就铁石心肠,这才会毫不分说将你们视作他的仇敌他是你的杀父仇敌,此时正当手刃此人,替你爹爹报仇雪恨才是你无需向他示弱” 第二百三十七章 仇人相见 “你说得对,他是我的杀父仇敌,我为何会对他手软” 这人伸手解下自己面上黑巾,一张俊俏脸上,偏偏遍布狰狞印痕,不是那杜春晓,又是何人 柳羽轩哈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滑出泪来。 “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狂妄至此今日,我就要杀了你” 杜春晓见状,回想起雷啸天那日夜间,临死之时,将十二楼的令牌交给自己之时,分明说了这么一句话。 “晓儿,日后若是见到了你的娘亲,务必告诉她,我爱她你莫要如我般,被仇恨之心蒙蔽了双眼那个柳羽轩,实质上爱极了你” 但是,才刚刚相认的爹爹竟然就此毙命,而且就是被这个所谓的爱着自己的人所杀 这如何能让自己的心中不燃起熊熊烈火 “呵呵,原来,仇恨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像被火烧一般的疼痛难忍柳羽轩,你原来就是这样感受着对我的恨意的现在,好了我们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爱,而只剩下了恨了” 自那日起,她就断了对柳羽轩的一片痴情。 回想起这些,杜春晓的心中又燃起熊熊烈火,伸手抢过来一旁侍卫手中的武器,飞身过去,就要杀了柳羽轩。 “春儿,莫要现在杀了他” 何云飞见状,一边高声制止,一边飞身过去,伸手抢过来杜春晓手中的武器。 “圣上还需要此人叫出几样重要物品,待得完成任务,你再手刃仇敌不晚” “也罢,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模样,就是我无需再去出手,谅他也活不过今晚” 似乎在印证着杜春晓所说之话,柳羽轩只觉得胃部剧痛更甚,哇的一声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霎时染红了自己胸前早就变成丝丝缕缕的衣服。 何云飞见状。心中却有些发急,拉住杜春晓的手,低声问道:“春儿,你方才给他下的毒物似乎太过厉害了吧若是我想要问他的问题都还没有得到答案。他便死了,那圣上必是不会再相信于我了” 杜春晓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盯着已是双眼紧闭的柳羽轩,咬牙低声说道:“你放心。此物虽然狠毒,但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了他的命。我岂能让他轻易就死去若不让他好好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滋味,受够这世间的百般折磨,我是万万不会让他死去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何云飞这才缓下心,脉脉含情的看着杜春晓。 “春儿,那我们明日再来会一会他” 说完,他挥手叫人将柳羽轩拖回牢房,自己陪着她一同离开这里,返回府里去了。 陈德庸正自昏昏沉沉之时。突然听得牢房门响,本能抬眼去看,却看到那柳羽轩被人拖着扔进了牢房。 等那帮狱卒离开,他这才轻松从地上爬起,根本就与方才的老态龙钟,无力怏怏的模样。 他快步奔了过去,俯身去看躺倒在地上的柳羽轩,看他似乎已是毫无气息,急忙伸手去探一探他鼻端。 感觉到微弱的气息,陈德庸这才缓下心神。 他皱着眉看着地上这个已是濒临死亡的年轻人。不觉低声皱眉低声嘀咕道:“你为何如此倔强那昏君陈玉已然被杀,你好歹也是那柳子昂的兄弟,将那统领牌交给他,最起码能够保得你的性命啊你何必如此自伤” 地上躺着的人。这时却突然张开了一双大眼,盯着他,竟然轻声笑道:“陈欣柔可是你的女儿” “啊,你说什么” 陈德庸吓得倒退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分明已是半只脚跨入地府的人,竟然还能够对着自己如此冷静的微笑着。 “你是如何知晓我和欣儿之间关系的” 他快如闪电。一步跨到那人身边,伸手下去,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咬着牙,低声喝问。 柳羽轩却冷静的看着他,摇头笑道:“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毫无关心之感,却唯独对这个欣柔公主关心不已,还需要我再去找什么明证吗” “你将她怎么样了” 陈德庸看着面前这张笃定含笑的脸,突然心中感到一阵惊恐。 “哈哈哈,我能够将她怎么样还不是好吃好喝的,将她当做公主一般好生伺候着”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能够想干什么自然是想要陪着靖王爷一并逃出生天了” 陈德庸铁青着脸,看着此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手不觉也松开了。 柳羽轩费力的直起身去,半靠在墙壁上,含笑看着面前越来越不笃定的陈德庸,却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再无半分怜悯之心了。 “看来,我真是要好生谢谢我那个皇帝哥哥了拜他所赐,我终于成为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了” 念及至此,柳羽轩竟然有了一丝解脱之感,略带快感的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就老了许多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你靖王爷是何须人也,岂能轻易束手就擒那夜,你之所以听之任之,没有叫埋伏在附近的陈少华出兵剿灭我们,不过也和那柳子昂一般心思,想要探清那几样宝物和国宝玉玺的下落罢了” 腹部突然发作了的剧痛,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喘息了片刻。 但紧接着,他脸上的笑意却更甚了。 “你这个苦r计果真瞒住了几乎所有人” “啊,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现在知道这些还有必要吗你若是真的想要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何须继续在这里受苦我就是答案。” 陈德庸不再说话,面前这个嘴角不断在涌出鲜血的年轻人,俊美的脸上,偏偏挂着一丝丝让人顿感浑身发冷的笑意,那双冷若冰霜的大眼之中,s出道道寒光,如箭一般深入了自己心中。 知道自己的老谋深算,竟然不及眼前这个冷若霜雪的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哼,我既然已经知晓了,你就是所有问题的终极答案,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好生祈祷着,让我的欣儿没事否则,我定当将你碎尸万段” 第二百三十八章 老谋深算 “那么,你还在等些什么我若是死了,你就机关算尽,什么也休想得到了” 柳羽轩这几句话倒并非威胁之语。 陈德庸看他脸色越来越是苍白,嘴角涌出的血丝越来越多。 他自知此人性命攸关,绝不能再去浪费时间,就咬紧牙关,从贴身衣物之中掏出一样东西来,伸手探出窗子,在窗口一碰,霎时手中那样物件就嗖的一声飞升出去。 砰地一声,一道绚丽烟火在高空之中绽放,划破了寂静夜空。 柳羽轩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是浓重了。 把守牢房的士卒闻声抬眼去看,正要出声喝问,却突然觉得脖间一阵冰冷,身子一歪就都倒了下去。 几十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飞速过去,扑到牢房门前。 房门很快被这些人打开。 几人闪身进去,将陈德庸小心扶起。 几人正要离开之间,陈德庸低声说道:“将这个人一并带走” 无需再去多说半句话,柳羽轩就被人小心扶起,负在一人背上。 黑漆漆夜色笼罩着大地,十几人无声无息的飞身上房,快速移动,消失在茫茫雾色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这群人越过城墙处早就挖好的破d,弯腰钻出去。 城外早就有人备好了几十匹高头大马。 众人翻身上马。 陈德庸恢复神气,率先吆喝一声扬鞭纵马前行而去。 一行人趁着夜色,的的马蹄声响之中,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就来至郊外一处狭隘山谷前。 山谷前有无数黑影驻守,远远看到这群人到来,就有人高声唿哨一声,顿时从山谷中冲出来几十匹马匹,迎面而去。 打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少华。 他看到陈德庸到得面前,立时翻身下马。跪伏在地,仰头泪流满面,哽咽哭道:“父王,你受苦了” 陈德庸翻身下马。伸手扶起了他,含笑摇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更可况你是未来的君王,又如何能够轻易落泪本王若不如此实行苦r之计,又如何能够将这个柳羽轩安然带到这里有了他。我们父子就有了夺回大陈天下的筹码了” 陈少华惊愕去看那被人扶下马来的柳羽轩,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这个浑身血污的人,就是那神仙般的人儿。 “快,传御医为他好好诊治” 陈少华即刻命人将柳羽轩带回谷中救治。 众人缓步纵马步入山谷,却见到经过狭隘谷口之后,竟然豁然开朗。 柳羽轩咬牙忍住腹中剧痛,装作不经意的去瞄了一眼,不觉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远处驻扎着的密密麻麻的军帐。少说不下于十万人马。 “看来,这个陈德庸果然y狠之极放着如此雄厚的军力不用,却孤身涉险,敢于以性命相搏,来套出那柳子昂的实力如何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的我的确小觑了此人” 纵马步入平坦之地后,严整的军队看到众人进来,却都毫不慌乱,依旧各司其职,可见这个陈德庸平时用兵之严正。 柳羽轩越看越是心惊不已。 待得众人来至一处红色大帐前。马步驻足不前。 柳羽轩被人扶下来,小心扶入军帐之中。 这里一字儿排开几溜儿简易军床,有几名御医正守在这里,看到有人进来。急忙迎了过去。 陈德庸低声对几人说道:“你们几人无论如何也要保得此人性命无虞,否则,我定要了你们几个的项上人头” 几人吓得急声维诺,接过柳羽轩,开始着手救治起来。 陈德庸这才转身离开军帐,快步朝着中军帐而去。 陈少华紧随其后。不敢错开半步。 陈德庸掀开软帘弯腰进入帐中,这里早就密密麻麻站满了戎装将士,而那个杨文广也豁然站立其中。 见到陈德庸好端端回来,杨文广立时涕泪横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喊道:“靖王爷,属下无能,没有将欣柔公主带至这里属下等人刚刚闯入军帐时,她被一个黑衣人” “我已经知道此事了,你无需自责” 陈德庸伸手及时将其扶住,望向他的一双眼中一派宽慰之色。 “杨将军,你受苦了” 杨文广见陈德庸不但没有斥责自己那夜没有能够将陈欣柔带至这里的过失,反而好言安慰自己,不觉涕泪滂沱,更是心中羞愧万分。 他站立一旁,伸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哽咽说道:“靖王爷,还请你放心,属下就是赴汤蹈火也必将公主想法救回来” 陈德庸伸手阻止住他,快步跨上高台,稳坐帅椅之上,扫视一遍全场,沉声说道:“本王虽然早就提防着那个柳子昂,但还是被他背后算计,出尔反尔,临阵倒戈不过,当务之急并非是将其赶下皇位,倒是要设法救回我的女儿欣柔公主” 他这句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轰隆隆一声就投入到了一池水中,搅得当场的众人都惊呼一声,面面相觑。 “父王,你说什么” 陈少华也即刻脸色大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德庸沉着脸,双眼之中的悲切之意,使得陈少华即刻就闭上了嘴,再不敢去多问半句。 军帐之中的其余人等,又如何敢于出声去问 倒是陈德庸静默良久,这才叹息着说道:“我今日带回来的这个柳羽轩,必然知晓欣柔公主的下落待得将他救治好转,探得欣柔公主下落之后,我们即刻前去救她出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军帐之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众人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唤进来帐外值守军士,就见软帘掀起,跌跌撞撞冲进来一名军士,身上满是箭羽,跌落至地上高呼道:“靖王爷大事不好,我们不知被一群潜入山谷之中的人偷袭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跌翻地上,咽了气。 众人闻言s乱起来,各自手执兵器,就冲了出去。 陈德庸被众人簇拥着奔出军帐,放眼看去,这才看到原本严整的军营之中,火光四起,处处是喊杀之声。 第二百三十九章 偷袭不成 火光映照之下,人影绰绰,众人耳边只是闻得阵阵惨叫声,心中不觉都揪了起来。 “父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陈少华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就要命人护送陈德庸离开这里。 “莫慌少华,你们即刻跟着我前去找那柳羽轩” 陈德庸扔下一句话,就翻身上了马,加鞭而去。 陈少华和杨文广带人即刻紧随其后。 众人穿过冲天火焰,绕过正和一群群不明之人砍杀在一起的士卒,来至方才那个救治柳羽轩的红色军帐前。 看到那软帘已经被人揭起,陈德庸惊呼一声:“不好” 他来不及翻身下马,即刻从马背之上纵足,飞身过去。 刚刚纵身进入军帐之中,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他急忙闪身躲过,却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一个遮着面部的黑衣人手中宝剑不断翻转,二话不说就连下狠招。 “你是谁为何要闯入我的大营” 陈德庸闪躲之间,沉声喝问对方。 那人却闷不做声,手中寒光阵阵,却是一剑甚是一剑的狠毒。 两人在这军帐之中,眨眼之间已是几十招过去,却不分上下。 “你是个女子” 陈德庸却在对方的身子贴近自己的时候,鼻端隐隐嗅到一股幽香,不觉皱起眉头。 他一生纵横沙场,手中做了鬼的都是男子,却从未杀过女人。 因为少年之时的一句誓言,他一辈子不会伤害女人 “你究竟是谁” 陈德庸不得不跳出圈外,看着面前这个一声不吭的女子,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丝丝的冷气。 “父王” 这时,陈少华等人来至军帐前,却因为这里地方狭小,没办法都冲进来。 陈德庸挥手制止众人。看着这个身材玲珑的女子,眉头蹙成了山尖。 忽然,军帐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之声,刺得众人耳膜发痛。 这女子身形微晃。却舍弃了他,转身直奔里间柳羽轩所躺着的那张床而去。 无需再说什么,陈德庸已是知晓了此人的目的所在。 他闷哼一声,身形急转,已是直扑向那人。 就要挨近那人身旁时。突然头顶一声撕拉之声。 陈德庸本能抬眼,看到军帐之上,不知何时已是弯腰钻入了几人下来,即刻背对背将那女子团团护住,想成了一圈保护层。 “不好” 还未等得陈德庸反应过来,那女子已是轻喝一声,背起床上的柳羽轩,纵身就要从那军帐的破d之中飞身出去。 “你休要逃脱” 陈德庸见状,怒吼一声,纵身过去。 他迅疾如雷。一个伸手,已是空手夺过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大刀,想要连下狠手就此解决掉这些人。 但是,几招下去,他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退后几步站定,厉声喝问道:“你们可是那雷啸天十二楼的杀手” 这群人却不说话,各自抖动手中大刀,变化阵型,吆喝一声。纷纷护住圈中那位女子。 陈少华等人即刻扑过去,和这些人战在了一起。 混战之中,那女子肩上的柳羽轩已是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艰难抬眼,看到此番情景。无需再去多看负着自己的女子,仅仅只是鼻端闻到的这股异常熟悉的体香,就已经使得他知晓是何人了。 “晓儿,你若是想要杀了我为你的爹爹报仇,即刻动手就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他费力对着杜春晓说道。 杜春晓突兀之间。听得他唤自己叫做“晓儿”,身形不觉微微一颤。 这一句称谓,原是自己日思夜想,在无数个难眠之夜,痛苦落泪之时,期盼着他能原谅自己,两人之间能够恢复往日的温柔甜蜜。 但是,今日终于听得了这句话,两人之间已是爱意再无,只空留一片难以逾越的深仇大恨。 这世事真是会捉弄人 当初,两人最是情浓意浓之时,偏偏自己被他误解,成为他的杀父灭族仇人,被他所厌弃。 今日,他却又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自己明明爱极了他,却为何与他成了这般境况 看来,两人之间终究是难以成就姻缘,而应该是一种孽缘 杜春晓眼中不觉流出泪来,愤声说道:“真是滑稽可笑。你何须假惺惺对我如此称谓你我之间还有何关系吗要有,也只有你死我活的关系” 柳羽轩眼中落泪,低下头去,鼻端依旧是那熟悉不过的微微体香,但偏偏更是惹得人痛苦万分。 “是我待你太过。你恨我,我无话可说我愿意用一生去偿还于你你若想杀我,一切如你所愿” 杜春晓耳边听得如此发自肺腑之语,心头乱颤,眼中泪水更是哗哗直落。 但紧接着,她就咬牙,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杀了你,岂不是轻饶了你我定要你细细品味何谓痛苦,方能解我心头大恨” 柳羽轩心中悲痛,想起两人之前种种,自知无论前情如何,毕竟自己已成了她的杀父仇人。 如此深仇大恨,想必换做了自己,也万难轻易消除了吧。 “我被哥哥利用,如草芥一般低贱的性命,哪里值得众人为了我而白白费力我毕竟是负了她在先,又误杀了她的爹爹,由不得她对我如此怨恨难消。我原本死不足惜,但是,欣柔公主等人在这乱世之中,还未得到安然无恙的保护,我又如何能够轻易就此死去” 想到这里,他微微叹息一声,抬眼扫视全场,轻声说道:“今日之景,只怕不能遂了你的心意了。我的这条卑贱之命,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你莫要焦急。日后,我必会前去你那里,任你处置” “你” 杜春晓着实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冷言冷脸的柳羽轩,今日突然会软了口气,对自己说出如此的话来。 一时之间,她心头不觉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来。 “像他一般心高气傲之人,经历此番种种,想来也是受挫至深,难以承受了。我和他之间却为何会演变成如此不堪的境况但是,无论如何,他是杀了我爹爹的仇人,此种孽缘已是无法更改之事” 第二百四十章 以命要挟 杜春晓的心口稍稍柔软了如此刹那的功夫,即刻又恢复坚硬如铁。 “你休要欺骗与我。我今日必要将你带走,让你一辈子受尽痛苦折磨” 柳羽轩悠悠的叹了口气,突然右手翻转,扣在自己的命脉之上,低声说道:“你无需动手,我今日就自行了断” 杜春晓闻言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就翻转身去,将他放下,却看到他已是化掌为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间。 “你” 事发突然,杜春晓着实气恼不已,狠狠的瞪视着他,却也不敢动弹一下。 柳羽轩退后几步,背靠着铁床,冷眼扫视了一下全场,对着杜春晓喝道:“你快些带着这帮人离开这里。只要我还在这里,靖王爷就绝不会再去追究于你。” 杜春晓愤恨跺脚,愤声喊道:“柳羽轩,你真是卑鄙。你莫要以为我会怕了你的这番要挟。今日我暂且饶过你,日后必要加倍偿还于你” 她回头对着保护着自己的众多黑衣人,吆喝一声,就纵身率先从军帐破d之中飞身跃了出去。 其余黑衣人见状,无需多说,纷纷纵身紧随而去。 柳羽轩见他们都安然离去,身子霎时一软,昏倒在地。 陈德庸急忙挥手叫人将其扶至床上躺好。 杨文广等人还要扑出去追杀这些人,却被陈德庸y沉着脸伸手拦住了。 “王爷,这些人难道真的是那天下第一刺客,雷啸天的部属” “正是这些人以一敌百,惯常以追踪、刺杀武林高手为生他们个个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我们今夜被他们追踪至此就完全能够想的明白了只是,这个雷啸天向来不过问朝廷之事,却为何要劫持这个柳羽轩而去” “莫不是他也有了趁着天下大乱,冲出江湖,一统天下的野心” “不可能此人若是有了此等野心,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如此能力了今日,看来他也只是目的在于这个柳羽轩而已。并非想要杀我” 这时,陈少华率领汇集的士卒赶了过来。 陈德庸放眼去看,方才的冲天火势已是得到了控制,喊杀之声霎时再无。不觉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来。 “刺客出,圣殿涌,天下大乱刀光影;玄铁现,圣血明,日月更替转眼间。大家要打起精神来。看好这个柳羽轩,莫要再出任何事端” 陈德庸仰望微微透亮的天边,像是在叮嘱众人,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着,脸上若有所思。 其余众人并不知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看他转身缓步离去,呆了片刻也就随他走出军帐。 军帐之外,方才的喊杀之声再无,冲天的火光也已经熄灭,仿若更不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又恢复了平静。 陈少华至此,方才醒悟过来,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问道:“父王,这个十二楼的障眼法的确了得啊我们方才都被他们骗了” 陈德庸并不说话,抬头看看天边,眼中隐隐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垂首不语。 众人从未见过这个驰骋沙场的王爷如此模样过,这时不觉都呆住了。 陈少华咬牙恨声说道:“父王,你切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追踪他们的下落。务必要想法子将这些斩杀殆尽。” “不必了,当务之急已是发生变化了那柳子昂的心腹何云飞不日就会率军前来这里,我们已经不宜在此地久留了” “王爷,你的意思是否是。我们就此率领大军前去剿杀那伪君” “自然是先找到我的女儿为要。那个昏君,就容他在世上多得意几日罢了。” 陈德庸不再说话,对那双眼中的炯炯之色,使得众人再不怀疑。 顿时,众人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天边一抹朝霞突破浓云,倏忽之间将万道霞光映s出来。照亮了整个天地。 当夜时分,柳羽轩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之中渐渐醒转过来,脑海之中犹自残留着方才在梦中所见到的爹爹和娘亲。 “孩子,你莫要伤心你是我们的亲生孩子,绝非什么私生子这一点,你一定不要怀疑” 看到柳文听那张慈祥的脸,柳羽轩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爹爹,娘亲,为什么哥哥要说我是私生子,如此算计于我我真的是爹爹的耻辱吗” “傻孩子,你怎么会是爹爹的耻辱呢恰恰相反,你是爹爹和娘亲这一生最为宠爱的孩儿啊你一定要坚强起来,莫要再去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那么,哥哥也是无法相信之人吗” 怀着心中一直强烈压制住的疑虑,柳羽轩急切出声问道,却渐渐看到那柳文听和夫人,渐渐化作一缕缕青烟,再也消失不见了。 “爹爹,娘亲,等一等孩儿啊” 柳羽轩只觉得心中悲凉至极,不见伸手去抓,但触手之处却是一片空无。 他倏忽之间就醒转过来,睁开茫然的双眼,一片模糊之间,依稀看到面前一张冷冰冰的脸。 待得渐渐视线看得清楚,柳羽轩的心更是觉得冰冷至极,不觉扭过脸去,不再去看面前之人。 陈德庸见他扭过脸去,心中不悦,却也不能就此发怒,免得他故意隐瞒陈欣柔的行踪。 他沉吟了片刻,这才沉声问道:“柳兄弟,那夜你之所以以命要挟那个什么杜春晓,必然是权衡再三,决定继续留在我这里所致。既然如此,你就速速告知我欣柔公主的下落,我必会放你一条生路” 柳羽轩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张满是焦虑之色的脸,心中不觉暗自悲叹:“即便是老谋深算,素来以沉稳刚健闻名于世的靖王爷,在自己女儿的事情上,也难免落于俗人之地,毫无稳健可言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但他转念想到,那日刘子昂双眼之中那极尽鄙夷之色,想到自己对于爹爹来说,竟然不过是这尘世之上耻辱的代表,心中就倍觉冷淡凄然。 陈德庸见他脸色渐渐发白,虽然不知他究竟是何想法,但顾及到那陈欣柔被人劫持而去已过十几日,不知生死如何,心中更是发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告知下落 陈德庸靠近床铺,看着柳羽轩眼中的一片平静无波,不觉心中一凛。 想到这个柳羽轩看似不过二十左右,却如此沉稳,远远胜过了自己这个年近五十的人。 陈德庸不觉心中暗自佩服。但转念想到,此人必然是想要用他的女儿来要挟自己去做些什么事情,这才会不顾性命安危,特意留在自己的这里。 他又不得不压制住心中的焦躁,沉声问道:“柳兄弟若是有何要求,只管提出来,老夫若是能够帮你实现,必会尽力” 柳羽轩微笑着摇摇头,盯着陈德庸轻声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你们父女能够安然团聚罢了。欣柔公主现在就在一处极为稳妥的地方,只待你大军过去,与她汇合即可。” “哦,在哪里” 陈德庸心中疑窦丛生,不觉语气有些清冷。 听得他如此不信任自己,柳羽轩却并不着急辩解,只是云淡风轻的继续说道:“你若是仅仅只是为了和自己女儿团聚,我即刻就会告知她的下落。 但是,你若是还想着贪图我手中的几样宝物,去号令武林,实现自己一统天下的野心,那就一切免提反正我只是哥哥实现野心的一颗棋子罢了。现在他已然成就王业,登上了皇位,我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陈德庸听至这里,心中甚是恼怒不已。 这个柳羽轩果然心思缜密至极,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柳兄弟莫要将我与那柳子昂相提并论,像他那般过河拆桥,六亲不认的伪君,日后必会不得善终。我陈德庸身为大陈皇室宗亲,必然要肩负起剿灭伪君的重任。你只需将那两样统领牌和我大陈玉玺下落告知于我,日后光复大陈之日,必是我重赏于你的日子。荣华富贵,必是一生无虞” 柳羽轩冷笑一声,摇头说道:“我若是贪恋荣华富贵。当日那陈玉重用我时,早就实现,何须你来对我许下如此空头诺言你只立下誓言,见到欣柔公主以后。就远离这里,好生度过此生,莫要再贪恋世间权贵,我便就此告知于你她的下落。” 陈德庸倒吸一口凉气,退后几步。心中忖度着,他还是顾念那柳子昂的兄弟之情,这才会如此要挟自己,定下誓言好约束自己不成为那人的有力对手。 “想来,那人待你是如猪狗都不如的,你何苦一心为了他而着想更何况,若是换做了是你,你能够不想着法子去剿灭伪君,恢复自己的国家吗” 陈德庸心中涌起阵阵怒火,眼中喷出道道灼热光芒。 柳羽轩自知无法劝得他答应自己。也深知自己如此要求,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他垂下头去,低声叹息道:“那么,你可否答应于我,日后若是推翻了大楚,能够对那柳子昂刀下留情,留他一条性命” 这种要求,倒是在陈德庸的意料之外。 他扬起眉头,看着床上这个满是是伤的人,不得不为他的顾念兄弟之情而感动。 “日后我必然绝不会留下那个j人的性命。但是,若是不假意答应于他,他必是不会好好告知我女儿的下落” 想到这里,陈德庸假装为难的沉吟了许久。这才点头说道:“好吧。你的哥哥换得我女儿的一命,却也值得了。我答应于你,日后必然对他手下留情。你可满意了” 柳羽轩早就深知,这个靖王爷绝不会真心答应自己,但他还是面上含笑,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告诉你。那欣柔公主现下就在并州城内。你可派人将她带至这里。” 陈德庸闻言大喜,即刻高声传过来杨文广,命他派人速速前去并州接回陈欣柔。 待得陈德庸吩咐安排妥当,再回转身来时,看到那床上的柳羽轩却额头满是汗水,已是痛得晕死了过去。 “方才,他一直忍住身上剧痛,和我平静无波的交谈甚久,这哪里是平常之人能够做的到的此人,真是个可怕至极的人” 陈德庸皱紧眉头,唤来御医,即刻给他诊治。 这一夜,狂风大作,刮得并州城内地上枝叶乱滚。还只是入夜时分,街上行人就已经甚是稀少。 陈欣柔独自坐在桌前,盯着桌上那盏明烛发呆。 看着那随着忽闪不定的烛火,滴滴淌落下来的烛泪,不断滚落,透明涌动,像极了人的眼泪。 一时之间,她竟然看得有些痴呆了。 “羽轩,柔儿,你们两人此刻究竟是生是死为何这么些时日已是过去,我们却还是得不到你们的半点儿讯息” 她一会儿想到了自己和那柳羽轩往日的柔情似水,甜蜜欢乐。 嘴角不禁浮出微笑来。 但紧接着,又想到了两人决裂后的冷漠无比,立时心中痛楚难耐,眼中滑出泪来。 一会儿又想到了那魅惑迷人的柳念柔,和自己时近时远,冷暖不定,暧昧难言。 由不得她又为她而伤心牵念起来。 种种前尘往事,使得陈欣柔百转纠结,叹息连连起来。 突然,房门微响,被人从外边轻轻推开。 闪身进来一人,一袭黑衣,看不清是谁。 他蹑手蹑脚来至陈欣柔的身后,照着她的脖间就是一掌拍下。 陈欣柔陷入深思之中,被他拍中x道,即刻晕了过去。 这人迅疾将她负在肩上,快步奔出门去。 几个时辰之后,待得陈欣柔悠悠醒转过来,双眼迷离之间,看到自己躺在一间极其陌生的屋中。 她讶异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床前站立一人,看到她醒了过来,急忙贴身过去,冷声说道:“欣柔公主,你终于醒过来了” 陈欣柔闻声抬眼去看,却看到一位女子黑巾遮面,露在外边的一双美目之中,此时正自s出道道寒光,使得自己不寒而栗。 “你是谁” 陈欣柔抖抖索索,本能朝后缩了缩身子。 这人冷笑一声,欺身过去,伸手抓住欲往后缩的陈欣柔的肩头,手上用力,将她的脸抬起,盯着他看个不停。 第二百四十二章 晴天霹雳 “哼,你果然生的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怪不得羽轩要为了你而舍弃江山社稷,更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你你说什么” 突然之间听得羽轩名字,顿时使得陈欣柔忘记了胆怯,挺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此人。 这人眼中寒光更甚,手上也加了几分力道,捏得陈欣柔肩头骨头似乎都要裂了。 但她偏偏忍住了疼痛,咬紧牙关瞪视着此人,嘶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劫持我到这里你难道认识羽轩吗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这人啧啧叹息着,松开了自己的手,稍稍退后几步,摇头冷笑道:“你一口气问了我如此多的问题,究竟是想要我回答与你呢,还是不要回答与你呢” 陈欣柔看着此人,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名字,颤声问道:“你该不会就是杜春晓为何不以真面目来见人” 这人身形一顿,眼中滑过一丝讶异,接着黯然低语道:“难道羽轩竟然对你提起过我他究竟是如何说起我的” 陈欣柔闻言,心中猜想得到了证实,就稳住心神,低声说道:“羽轩虽然并未亲口对我提起过你,但是,从那甜歌嘴中我却间接知晓了你的存在。我也并不知晓你和羽轩的过往究竟如何,但是羽轩对你甚是在意” “他会在意我笑话” 杜春晓悲愤的大声喊道:“他若是真的在意与我,又岂能对我的一片真心视若无睹,又怎么会狠下心来对我追杀不舍,又怎么会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爹爹像他这般心狠如铁的人,谈何在意二字你莫要被他迷了心志,一味的替这个无情无义的人说好话” “不是的,羽轩是这世间最为多情柔情的男子他为了我们这些人,孤身涉险,留在伪君那里。他” 杜春晓看到她眼中一片柔情。语声更是温情脉脉,不知何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痛苦,咬牙打断了她的话。 “你身为娇贵的公主。怎么知晓那柳羽轩对你究竟是何心意你可知道,你所深爱着的柳羽轩究竟是何身份” 陈欣柔听得她语气古怪,不觉定睛看着她,迟疑片刻,低声问道:“怎么。你知道羽轩的身世背景吗” 杜春晓冷笑着,高声说道:“他是前朝大陈的皇室血脉,是当今大陈新君的亲兄弟他之所以接近于你,不过是为了借机靠近那个陈玉,取得他的信任,将大陈禁军重兵交付于他罢了” “你胡说” 这些话,甚是无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陈欣柔的头顶炸裂开来。 陈欣柔摇晃着身子,险些从床上跌落至地。 杜春晓看她脸色剧变。心中竟然涌过一丝快意,毫不心软的继续说道:“你好好回想一番,当初你们两人情浓意浓之时,你们的婚事何故突然发生了变化你好端端为何会被许给了那燕国太子窦听” 陈欣柔无力的分辨道:“那不过是因为那个窦听无耻至极,大兵压境,使得我哥哥不得不答应悔婚,而羽轩也不得不忍辱负重,答应与我解除婚约。” “是吗那么这场婚变之后,你的羽轩是否就成了陈玉的心腹忠臣此后,更是一步步得到了陈玉的无比信任。获得了禁军营大统领的重权” “你莫要信口雌黄如此诋毁之话,我如何能够信得” 陈欣柔突然挺直身子,瞪视着面前这个虽然看不清面目究竟如何的女子,却分明能感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仇恨。 “她必然是因为羽轩抛弃了了她而因爱生恨。这才会如此欺骗我,想要我误解羽轩,与他决裂。我绝不能上当” 想到这里,陈欣柔用力掀开了被褥,费力从床上下来,摇晃着站在杜春晓的面前。缓步过去,近了她,沉声说道:“无论你如何说辞,在我的心中,羽轩都是那个最为柔情善良之人。你休要妄想着毁坏他的声誉” 杜春晓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分明站都站不稳的女子,看似柔弱不堪,却偏偏坚强无比。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坚定,而那双总是含愁带悲的大眼之中,此时却满溢着愤怒。 浑身上下透出浓浓的凛然之气,高傲而又令人不敢直视。 看到这般神情的陈欣柔,杜春晓突然心中有些颓丧起来。 直至此时,她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何那柳羽轩会如此爱着这个欣柔公主而远胜过了自己。 她垂下眼帘,心中挣扎许久,终是对柳羽轩浓烈的恨意和对眼前女子的强烈妒忌占了上风。 “欣柔公主,你果真被那柳羽轩深深蛊惑了。若是再不清醒过来,只怕这一生都会被他蒙骗而不自省。你不信我无妨,我叫进来一人,看你信不信他所说的话” 说到这里,杜春晓对着门外高声喊道:“你可以进来了” 房门从外边应声而开,迈步走进来一人。 陈欣柔回身去看。 待得她看清了进来之人,不觉大惊失色道:“何将军,怎么会是你” 却见的那何勇满脸悲愤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对着陈欣柔悲声说道:“欣柔公主,杜姑娘方才对你所说半句不假。那个柳羽轩是个狼子野心之人,他蛊惑了你不说,还骗得圣上对他深信不疑,将禁军营和影子营都交给他管理,更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交给了他。 他却早就和那叛贼陈德庸串通一气,里应外合,使得我大陈的万里河山都被这个无耻小人和他的哥哥轻易划入囊中欣柔公主,你切切不要再被此人欺骗,而要设法将此人手刃,替枉死的圣上报仇雪恨啊” 何勇的这番话,犹如一道道巨雷一般,句句在陈欣柔的头顶炸裂开来,使得她再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何勇急忙起身扶住了她,看她神情悲苦,满脸泪水,不觉自己心中难过,眼中落泪。 他迟疑片刻,想到绝不能再让那个柳羽轩蛊惑陈欣柔,只得咬牙,靠近了她。 第二百四十二章 晴天霹雳 “哼,你果然生的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怪不得羽轩要为了你而舍弃江山社稷,更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你你说什么” 突然之间听得羽轩名字,顿时使得陈欣柔忘记了胆怯,挺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此人。 这人眼中寒光更甚,手上也加了几分力道,捏得陈欣柔肩头骨头似乎都要裂了。 但她偏偏忍住了疼痛,咬紧牙关瞪视着此人,嘶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劫持我到这里你难道认识羽轩吗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这人啧啧叹息着,松开了自己的手,稍稍退后几步,摇头冷笑道:“你一口气问了我如此多的问题,究竟是想要我回答与你呢,还是不要回答与你呢” 陈欣柔看着此人,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名字,颤声问道:“你该不会就是杜春晓为何不以真面目来见人” 这人身形一顿,眼中滑过一丝讶异,接着黯然低语道:“难道羽轩竟然对你提起过我他究竟是如何说起我的” 陈欣柔闻言,心中猜想得到了证实,就稳住心神,低声说道:“羽轩虽然并未亲口对我提起过你,但是,从那甜歌嘴中我却间接知晓了你的存在。我也并不知晓你和羽轩的过往究竟如何,但是羽轩对你甚是在意” “他会在意我笑话” 杜春晓悲愤的大声喊道:“他若是真的在意与我,又岂能对我的一片真心视若无睹,又怎么会狠下心来对我追杀不舍,又怎么会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爹爹像他这般心狠如铁的人,谈何在意二字你莫要被他迷了心志,一味的替这个无情无义的人说好话” “不是的,羽轩是这世间最为多情柔情的男子他为了我们这些人,孤身涉险,留在伪君那里。他” 杜春晓看到她眼中一片柔情。语声更是温情脉脉,不知何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痛苦,咬牙打断了她的话。 “你身为娇贵的公主。怎么知晓那柳羽轩对你究竟是何心意你可知道,你所深爱着的柳羽轩究竟是何身份” 陈欣柔听得她语气古怪,不觉定睛看着她,迟疑片刻,低声问道:“怎么。你知道羽轩的身世背景吗” 杜春晓冷笑着,高声说道:“他是前朝大陈的皇室血脉,是当今大陈新君的亲兄弟他之所以接近于你,不过是为了借机靠近那个陈玉,取得他的信任,将大陈禁军重兵交付于他罢了” “你胡说” 这些话,甚是无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陈欣柔的头顶炸裂开来。 陈欣柔摇晃着身子,险些从床上跌落至地。 杜春晓看她脸色剧变。心中竟然涌过一丝快意,毫不心软的继续说道:“你好好回想一番,当初你们两人情浓意浓之时,你们的婚事何故突然发生了变化你好端端为何会被许给了那燕国太子窦听” 陈欣柔无力的分辨道:“那不过是因为那个窦听无耻至极,大兵压境,使得我哥哥不得不答应悔婚,而羽轩也不得不忍辱负重,答应与我解除婚约。” “是吗那么这场婚变之后,你的羽轩是否就成了陈玉的心腹忠臣此后,更是一步步得到了陈玉的无比信任。获得了禁军营大统领的重权” “你莫要信口雌黄如此诋毁之话,我如何能够信得” 陈欣柔突然挺直身子,瞪视着面前这个虽然看不清面目究竟如何的女子,却分明能感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仇恨。 “她必然是因为羽轩抛弃了了她而因爱生恨。这才会如此欺骗我,想要我误解羽轩,与他决裂。我绝不能上当” 想到这里,陈欣柔用力掀开了被褥,费力从床上下来,摇晃着站在杜春晓的面前。缓步过去,近了她,沉声说道:“无论你如何说辞,在我的心中,羽轩都是那个最为柔情善良之人。你休要妄想着毁坏他的声誉” 杜春晓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分明站都站不稳的女子,看似柔弱不堪,却偏偏坚强无比。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坚定,而那双总是含愁带悲的大眼之中,此时却满溢着愤怒。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浑身上下透出浓浓的凛然之气,高傲而又令人不敢直视。 看到这般神情的陈欣柔,杜春晓突然心中有些颓丧起来。 直至此时,她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何那柳羽轩会如此爱着这个欣柔公主而远胜过了自己。 她垂下眼帘,心中挣扎许久,终是对柳羽轩浓烈的恨意和对眼前女子的强烈妒忌占了上风。 “欣柔公主,你果真被那柳羽轩深深蛊惑了。若是再不清醒过来,只怕这一生都会被他蒙骗而不自省。你不信我无妨,我叫进来一人,看你信不信他所说的话” 说到这里,杜春晓对着门外高声喊道:“你可以进来了” 房门从外边应声而开,迈步走进来一人。 陈欣柔回身去看。 待得她看清了进来之人,不觉大惊失色道:“何将军,怎么会是你” 却见的那何勇满脸悲愤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对着陈欣柔悲声说道:“欣柔公主,杜姑娘方才对你所说半句不假。那个柳羽轩是个狼子野心之人,他蛊惑了你不说,还骗得圣上对他深信不疑,将禁军营和影子营都交给他管理,更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交给了他。 他却早就和那叛贼陈德庸串通一气,里应外合,使得我大陈的万里河山都被这个无耻小人和他的哥哥轻易划入囊中欣柔公主,你切切不要再被此人欺骗,而要设法将此人手刃,替枉死的圣上报仇雪恨啊” 何勇的这番话,犹如一道道巨雷一般,句句在陈欣柔的头顶炸裂开来,使得她再也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何勇急忙起身扶住了她,看她神情悲苦,满脸泪水,不觉自己心中难过,眼中落泪。 他迟疑片刻,想到绝不能再让那个柳羽轩蛊惑陈欣柔,只得咬牙,靠近了她。 第二百四十三章 因爱痛苦 何勇低声对陈欣柔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必然难以接受如此真相。当初,我亲眼看到这个无耻小人和那靖王爷肆无忌惮所说之话时,也是万万难以相信,他竟然会是如此卑劣小人” 杜春晓看着脸色早就惨白如纸的陈欣柔,心中的快感倍增。 她不觉嘴角涌起一丝冷笑,出言讥讽道:“欣柔公主,我方才苦口对你言说,你绝难相信。但这个何勇死里逃生,那夜侥幸逃出宫来,被我救得。他是你大陈最为忠诚之人,他所说的话,你可相信” 陈欣柔咬紧牙关,眼中滚落出泪来,看着面前一脸关切之意的何勇,一字一句的问道:“何将军,我再问你一句。当夜,究竟是何情景望你一字不落的告知于我” 何勇将她扶起,就将当夜自己所见之事,以及自己如何逃得出去,被这个杜姑娘救得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了她。 陈欣柔听到耳里,心中却渐渐变得冰冷。 即便事情真相如此清晰,但她还是绝难相信,两人之间柔情蜜意竟然都不过是那柳羽轩的刻意为之。 如果这就是真相的话,那么,两人之间的一切就都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了 而最可怕的是,一直以来,自己深信不疑的爱恋,却都不过是自己对那柳羽轩的一片痴想单恋罢了。 这般残酷事实,让她如何能够立时接受 不会的,这些都不会是假的。 一个人可以假装去爱着一个人,但却如何能够伪装的如此之真 两人间的点点滴滴,此时仍能够清晰想起,彷如就在昨日。 那些充满了柔情的吻,那些颤抖着的拥抱,那令自己觉得最为安心和温暖的神情注视 怎么可能是假的怎么可以是假的 陈欣柔只觉得头痛欲裂,难以忍受。 她伸手捂住砰砰砰乱跳着太阳x,耳边嗡嗡乱响不停。 杜春晓从鼻子里冷哼出声。向前一步,毫不怜惜的低声说道:“那柳羽轩和柳子昂是亲兄弟之事,随着柳子昂登基,此时已是天下皆知。 但两人因为权力相争。兄弟反目,彼此相残。 当下,那柳羽轩已被靖王爷救出牢去,伺机反扑报复。 如此兄弟情谊全无,眼中只有着权势的一个人。你还要对他念念不忘吗 欣柔公主,你快些醒过来,莫要再被这个满嘴谎言的人蒙蔽了” 何勇见状,心中甚是怜念,但生恐欣柔公主对那柳羽轩仍不死心,就咬牙,索性继续对她说起自己这几日的遭遇见闻。 他说起,自己那夜逃出来后,听得京师里百姓之间盛传着,那柳念柔并未被逮到。反而带着大陈的玉玺安然逃出宫去,竟然不知所踪之事。 但听得如此消息之时,自己是如何的讶异,但紧接着就觉得此事必然不假。 如果换做是如何一个绝色美女,经历那夜的血腥屠杀,必然性命难保。但因为那个人是柳念柔,就必然不会让自己无辜毙命在这场权力更迭之中。 不知为何,自己虽然仅仅只是见过那柳念柔几次而已,但她那与众不同、超然物外的脱俗气质,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刚强坚毅的神色。甚是让人过目难忘。 “像这般世间绝难以再有第二个的倾国倾城的女子,若是真的死于乱军之中,这才着实让人扼腕叹息,并且感到讶异呢” 他潜伏在京城之中。眼见得那陈玉是如何兴师动众,全力搜捕当夜逃出宫去的人。 “圣上能够临危将传国玉玺交给这个柳念柔,必是全力信任于她。只要此人一日不被那伪君逮到,我大陈的复国就有了一天的希望” 如此强烈的希望支撑着他,使得他拼尽全力躲开那些禁军的搜捕。 他也曾偷偷瞧到过那城墙上高悬着的被斩首示众的陈玉的头颅,心中悲愤交加。真个是恨不得生食了那柳羽轩的r,方能解了自己心头之恨。 “老天真是会捉弄于人让那兄妹两人一个成了祸国殃民的逆臣贼子,一个成了我大陈的一线希望” 但有时候,他也曾暗自想过,若是这兄妹两人一直有着什么联系,而那柳念柔接近圣上,也如那柳羽轩一般,有着可怕的目的,那么,岂不是大事不妙 但是,随着时日的推移,这种令他揪心的想法渐渐消失不见。 那柳念柔恍如从这人间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 这一日,何勇分明看到那城墙上张贴出来三张通缉犯的诏令。 第一张竟然就是那叛臣贼子柳羽轩的图像。 第二张是那柳念柔的,而第三张,毫无悬念就是自己的画像。 “怎么,这个可憎之人今日也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老天开眼啊” 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柳羽轩也成了全天下通缉的要犯,使得何勇心中压抑了许多天的烦闷,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正在他迟疑着,该如何才能逃出这里时,那神通广大的杜春晓就派人找到了自己,来至这里。 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垂怜,在这里竟然能够看得到欣柔公主,就更是种奇迹了。 而此时此刻,见到陈欣柔分明有了犹豫之意,如何能够叫他安心 何勇的一字一句,恍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笔直刺入了陈欣柔的心窝。 陈欣柔只觉得,自己心中对那柳羽轩的所有柔情,随着如此可怕事实的暴露,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陌生而又强烈的恨意,如澎涌而出的灼热岩浆,从心底喷涌而出,烧得自己险些大喊出声。 她想起哥哥被枭首示众的惨状,想起国灭家亡的现状,更想起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那柳羽轩的费心费力的欺骗谎言所赐。 这样惨烈不堪的事实,将她心中对那柳羽轩的所有温情渐渐替代,换而之一股股浓烈的愤怒之火。 “柳羽轩,你果真还是个最为无情无义之人你骗得我一片痴心待你倒也罢了,那是我自愿为之之事。但是,你利用我对你的一片痴情,利用我哥哥待你的一片信任之心,行此无耻之事,作此伤天害理之事,却绝难原谅” 第二百四十四章 闯楼之人 “可怜我哥哥如此信赖于你,将身家性命交付于你,却落得个生死国灭的凄惨下场。而你,和你那哥哥,小人得志,窃得我大陈国土,使得我大陈子民陷入小人之手,着实可恨至极 我陈欣柔今日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要手刃了你们兄弟二人,为我大陈子民一血耻辱,以此告慰我枉死哥哥的在天之灵” 短短几分钟的光景,陈欣柔的内心,对柳羽轩已是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而她那双曾经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大眼之中,除了坚毅和仇恨的怒火,再无其他任何情感。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何勇和杜春晓看到她眼神如此变化,不觉都各自感叹不已。 杜春晓早就亲身经历过如此变化,自然见怪不怪,反而有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感。 而那何勇原本就爱恋着陈欣柔,此番见她神情大变,更是觉得她超越凡人,不愧为大陈堂堂公主,心中爱意更是万倍陡增。 陈欣柔的嘴唇,早已被自己咬得流出血来,偏偏自己的心更是痛得难以忍受,丝毫感受不到嘴角涌出的血水。 何勇看她如此难过模样,心中也即刻疼了起来,伸手扶住身子不断颤抖着的陈欣柔,低声劝慰道:“欣柔公主万万不要再为如此小人伤心难过了目前最为紧要之事,却是如何东山再起,手刃伪君和这个小人” 陈欣柔愕然抬眼,看着眼中满是期待的何勇,低声问道:“何将军莫要误会。我岂是在替这个卑劣小人而难过只是,我们现在势单力薄,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自身尚且难以保全,又如何能够报仇雪恨” “欣柔公主莫要担心,我愿意帮助你们” 一旁的杜春晓出声说道,缓步来至两人身旁,双眼灼灼的看着两人。 何勇即刻喜出望外。连连对着杜春晓施礼道:“杜姑娘身为天下闻名的十二楼楼主,有着不可估量的号召力量,定能诏令天下英豪汇聚这里,光复我大陈伟业。我何勇先在这里谢过姑娘的侠胆仁义之心了” 杜春晓却并不理他。绕过他身边,瞪视着垂首不语的陈欣柔,朗声问道:“我这人可还是有着些自尊之心的。若是欣柔公主并不领情,不愿意我参入其中,我必不会c手其中。” 何勇一听。心中发急,急忙提醒陷入沉思之中的陈欣柔:“欣柔公主,你快些说话啊杜姑娘和那柳羽轩之间也有着深仇大恨,恰好和我们同仇敌忾。我们两家若是联手起来,必能事半功倍,手刃仇敌” 陈欣柔这才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杜春晓,语声稍微平稳了些,低声问道:“你和柳羽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并不是好奇才想得知。而是想要借此来进一步了解此人的卑劣,究竟达到了何等地步若是你不愿说,我绝不勉强” 杜春晓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取下面上所遮着的头巾,露出狰狞面目。 面前两人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也着实是吓了一跳。 陈欣柔惊呼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色泛红,心中着实怪着自己的大惊小怪。 而那何勇却也吓得不觉倒退了几步出去,这时醒悟过来。深怕自己此举伤害了面前这个女子,就不好意思的躬身施礼,轻声说道:“我并非有意为之,还望杜姑娘莫要见怪” 杜春晓并不以为意。叹息一声,轻声说道:“个中缘由,我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但是只一样,这个柳羽轩狠心抛弃了我,又杀了我的爹爹。是我的仇人。你们知晓我和他的这种关系就足够了” 她寥寥几语,却让对面两人觉得心中酸楚。 “看来,柳羽轩必是深深伤害了这个杜姑娘,这才使得她成为了今日的这般模样。我恨他,却是半点儿也不为过。” 陈欣柔即刻心中泛起丝丝怜悯,伸手过去,握住杜春晓的手,低声说道:“你若是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妹妹,我们姐妹两人,自此联起手来,共同对付那个无情无义之人” 杜春晓没有料到,陈欣柔会如此对待自己,坚硬的心不觉微微颤动一下,感到自己和她原本应该是情敌才是,却偏偏如姐妹一般,似乎甚是有悖常情。 但她转念仔细想想,两人都被那柳羽轩深深伤害,早就爱意全无,哪里算得什么情敌反倒是同病相怜更为合理了。 想通此节,她也就任由陈欣柔握住自己的手,轻轻点头。 正在这时,房门声响。 三人抬眼去看,却见一黑衣人急匆匆闪身进来,对着杜春晓躬身施礼道:“禀告楼主,楼外来了一位女子,口口声声说是要我们交出欣柔公主来。我们十几个高手都被她轻而易举的打败,眼见得要拦不住她了。” “哦,竟然会有如此之事妹妹,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待我我出去看看” 杜春晓心中发急,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且慢此人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必要问的详细。我和你一起去。” 陈欣柔却拉起她的手来,要和她一同出去。 两人相视一笑,即刻心意相通。 何勇见她们迈步出去,急忙随后而出。 几人绕过回廊,缓步下楼。 陈欣柔这才看清,原来自己身在一处高楼的顶楼之上,几人缓步绕下三层,还未下到一楼,就已经听得楼下乒乒乓乓,不断传来兵器相接之声。 三人对视一望,加快脚步,来至一楼。 举目看去,却见到十几名黑衣人,正自手执兵刃,团团围住一位白衣女子。 一片刀光剑影之中,那女子却神情自如,衣袖飘飘,恍如驾云而至的仙子一般,举手投足之间,毫不费力就将这些黑衣人的凌厉招式一一化解。 只是看了几眼,杜春晓的脸上就有了惊恐之色。 她自打接手雷啸天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十二楼之后,就深知这个杀手集团的可怕之处。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堪往事 但凡世间最为凶残和嗜血如命、恰好爱财如命,又极其忠心、身负绝世武功的能人异士,都被聚集在了这里。 平日里,这些都各自散去,自行其是。但是,一旦楼主号令一下,不消半刻钟的光景,这平日里空荡荡的楼里,即刻就会汇集不下百名死士。 若是等得十二楼的一万死士全部汇集这里,也不过三两日的功夫。 那夜,雷啸天临终之时,就曾将十二楼所有死士全部聚集起来。 当黑压压数不清的死士齐刷刷跪倒在杜春晓这个新任楼主面前时,那种场面,绝对能够用震撼二字来形容了。 杜春晓深知自己手中权力的巨大威力,也曾抗拒过如此的命运。 但是,面对临终时爹爹的所托,她只能打消抗拒之感,而咬牙接受如此的命运了。 从雷啸天手中接过金制的镂空令牌时,杜春晓的耳边是震天的呐喊之声。 “我等在此发誓,将永生追随杜帮主,誓死效命” 探得柳羽轩下落,不过半日的功夫,而偷袭那陈德庸的军营,也不过几个时辰。 虽然那次被柳羽轩以死要挟,没有能够如愿逮到他,但是,此番探得欣柔公主的下落,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里,却也只是一日的时间。 接连几次小试牛刀,已经使得杜春晓深深明白,这个十二楼的杀手帮的威名,绝非浪得虚名。 但这时,她看到这个不知究竟是何人的女子,看模样不过三十左右,甚是年轻,却在众多可怕的高手围攻之下,恍如舞蹈一般,轻松自在,能不惊愕,以至于感到惊恐吗 她皱紧眉头。快步过去,厉声喝道:“你们住手,暂且退至一边” 围住此人的众多死士,即刻呼啦啦退至一旁。却都死死盯着这个神秘的女子,严阵以待。 杜春晓缓步过去,来至此人面前,低声问道:“敢问这位,如何称呼” 这女子却不是别人。正是那圣殿圣女、甜歌的娘亲白舞影。 她被杜春晓问话,却理也不理面前的杜春晓,眉头微挑,探头看向人群之外的陈欣柔,高声问道:“你可是欣柔公主” 陈欣柔闻言一愣,眼前的女子甚是陌生,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但她却似乎认得自己。 “我正是。敢问你是何人” 白舞影即刻脸上露出喜色,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笑着点头道:“哎呀。终于找到你了为了找到你,我可真是动用了大半的人马呢” 杜春晓看她对自己恍若未见,心中着实不悦。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闯入我的十二楼” 直至此时,白舞影仿佛才看到自己面前的杜春晓一般,眉头一皱,收回望向陈欣柔的目光,定睛去看眼前之人。 “那雷啸天此刻在哪里你唤他出来” 杜春晓突然听得此人提及自己爹爹姓名,心中一痛,低头颤声说道:“你可是我爹爹的故人爹爹他半年前就故去了” “爹爹半年前就故去了” 白舞影脸色即刻变得煞白,伸手紧紧拉住杜春晓的衣袖。低声追问道:“啸天因为何故死去的他并未再去婚娶,你却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闻得此人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使得杜春晓坚定了此人必是爹爹故人的想法。 她被此人拽的胳膊生疼,皱眉不快的挣脱开手来。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此人,并不急于回答她的问话。 白舞影见状,心中发急,伸手快如闪电,将杜春晓脸上所遮的黑巾一把扯了下来。 一张虽然俊美。但此刻却遍布狰狞印痕的脸,即刻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十二楼的众多死士,从未见过自己新当家的面容如何,此时见状,急忙都退后几步,各自垂下头去。 杜春晓哪里料得此人伸手如此了得,待得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了。 她恼怒的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怒目瞪视着此人,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无礼” 白舞影却傻愣愣看着杜春晓,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嘴中喃喃自语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春晓看她模样甚是古怪,恼恨她甚是无礼,就回头对众人喊道:“将此人务必逮住” 众人得令,立时又呼啦啦将此人围住,就要动手相搏。 “晓儿,你是我的晓儿吗” 谁知,白舞影却突然跳身过去,一把抱住了杜春晓,眼中哗哗落下泪来。 “晓儿,如果雷啸天真的是你的爹爹,如果你脸上的印痕是生来就有了的,那么,你就是我的女儿无疑了晓儿,我是我是你的娘亲啊” 杜春晓愕然退后,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胡说。我的娘亲早就亡故我又不认得你,你如何是我的娘亲你若要再去胡说,就休怪我动手” 白舞影却更紧的抱住了杜春晓,嚎啕大哭起来。 “孩子啊,我真是你的娘亲三十几年前,我的娘亲许若离怀有身孕之时,被那西域紫金国的国主沙哲暗中施了毒物,自此脸上有了印痕。我自打一出生,脸上就有了如此可怕的印痕。当年我与你爹爹一见钟情,脸上印痕即刻消失不见。 原本,我以为这印痕就此不会再有,却哪里会想得到,十八年前,当我生下一双女儿时,这才惊觉,你的脸上竟然也有着这样的印痕我这才知道,这种西域剧毒的可怕之处。 之前,我和你爹爹因爱生恨,他愤然离去,使得怀有身孕的我无依无靠,只得暂时投靠倾慕于我的黑水国国主缪龙。所幸,那缪龙手中有可以暂时缓解你病情的灵药。 我为了救治于你,只得委曲求全,暂时栖息在那里。 待得我爹爹白雷听得我的遭遇之后,急匆匆赶至黑水国,将我带离那里,却被那缪龙百般苦苦相求。我思量若是将你带回圣殿,你即刻就会毙命。为了延续你的性命,这才不得已将你留在黑水国。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因爱纠结 孩子啊,自打我将你留下之后,我日日思念于你。但探得你被那缪龙爱若珍宝,视作公主一般抚养,心中不安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寻找可以救治于你的灵丹妙药,却苦无结果,只得打消将你接回相认的想法。 哪里想到,今日,我们娘儿俩竟然偶遇在此,可真是苍天有眼啊“ 杜春晓却冷冷的一把扫开了她的手,连连退后几步出去,咬牙恨声喊道:“原来如此。我不过是你狠心抛下的孩儿罢了。你既然当年能够狠心抛下我,今日又何必假惺惺前来认我” 白舞影即刻垂下头去,眼中落下泪来。 陈欣柔旁观许久,这时跨步过去,伸手拉起杜春晓的手来,低声劝慰她道:“姐姐莫要生气。既然她是你的娘亲,当年脸上也有着印痕,却为何脸上再无可怕印痕你莫要一味气恼于她,快些细问端详,也好消了你脸上的印痕啊” 她的这番话,使得那白舞影即刻抬起头来,双眼瞪大了盯着杜春晓,脸色却更是煞白。 杜春晓闻言,心中就是一跳。 如果眼前这个黯然神伤的女子果真就是自己的娘亲的话,那么,当年的她刚刚生下不久,就被人下毒,必是脸上印痕要比自己还要厉害。现在却为何脸上光洁无比,俊美异常,哪里如自己这般印痕遍布,可怕至极 想到自己也许有了可以祛除这些印痕的可能,杜春晓即便心中不愿承认此人,但还是咬紧牙关,抬眼看着她,低声问道:“你最终可寻找到了什么法子” 白舞影却垂下眼帘,叹息一声。 “孩子,你可是有了相爱之人” 杜春晓脸色一变,垂头不语。 陈欣柔离她最近,看到她脸上神情。甚是悲苦纠结,心中一跳,快速扫了杜春晓一眼。 看到她会如此模样,不知为何。陈欣柔的心中就是一痛。 “看来,她嘴上口口声声说是恨着柳羽轩,但实际上,在她的心中,最爱之人。还是柳羽轩” 念及至此,她却更是恨极了柳羽轩的害人不浅。 白舞影见到杜春晓垂首不语,心中惨然,眼中滑出泪来,悲声说道:“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和我当年一般命运我自打爱上你爹爹以后,脸上印痕奇迹般消失不见,这才知道,原来这西域剧毒甚是古怪。若是遇到真心相爱之人,便会自然消解。但若是与此人远隔。心意难以相通,毒性更是胜于以往,由浅浅痕迹变成遍布印痕,而且不过三两年的光景就会毙命。 你若是想要问我最后如何消了这毒,我只是用了最为简单的方法,被那医圣施了断情针罢了。你快些断了对那人的情意,找到医圣,为你施针断情,保住性命。” 杜春晓却缓缓抬起一双泪眼,悲苦的看着眼前两人。偏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 看到她脸上的古怪神情,陈欣柔方才心中的想法更是坚定无疑。 她悲苦的向前一步,看着杜春晓,低声问道:“那柳羽轩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他如此害你。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我们就去寻找那医圣,替你施针去毒” 杜春晓却含笑落泪,盯着陈欣柔,颤声问道:“我冒昧问妹妹一声。若是让那医圣也对你施针,断了对那人的情意,你可愿意” 陈欣柔脸色即刻大变。垂首不语。 看到她如此模样,杜春晓心中悲苦更甚,眼中泪水更是滴落不断。 她幽幽的叹息道:“看来,你也不过是如我一般,是个口是心非之人罢了我真是担忧,若是日后真的有了机会,可以手刃此人,你我是否真的能够狠得下心去” 听到这里,那白舞影神情剧变,厉声问道:“你们两人所说的柳羽轩,可是曾在大陈做过禁军统领的那个柳羽轩” 两人本能点头,好奇看向白舞影。 白舞影连连顿足,悔恨说道:“那可如何是好他现在是圣殿主人,我身为圣女却不得不听从于他但他是我女儿的仇人,是杀死雷啸天的凶手这可如何是好” 陈欣柔心中疑惑,低声问道:“那柳羽轩可否让你寻找于我” 白舞影摇头说道:“他并非让我寻找于你,而是反复叮咛,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你。我昨夜听得你被十二楼劫持而去,这才会来至这里寻找于你。却未曾想,竟然会遇到了我的女儿” 听得那柳羽轩如此叮嘱之话,陈欣柔的心中滑过一丝温暖,但即刻又想到,他如此待自己,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利用自己罢了。 这样不争的事实,使得陈欣柔心中的这丝温暖消失不见,换做更为浓烈的酸痛和恨意。 但不知为何,陈欣柔听得越多,心中的疑虑却更是浓重。 她抬起眼帘,看着白舞影,低声追问道:“柳羽轩真的叮嘱于你,要你全力保护于我的” 白舞影听得如此颤抖的话,竟然是从这个貌似温婉可人的陈欣柔嘴中说了出来,不觉心中一凛,由不得多看了她几眼。 “只怕和我的晓儿一般,你也是被那柳羽轩抛弃了的一个可怜之人” 她心中不觉暗自感叹,这世间最为伤人的,也不过就是情爱之事。 而那杜春晓愕然看着眼前神情坚决的陈欣柔,心中连连悲叹着:“她方才之所以会眨眼之间就对羽轩恨之入骨,无非是因为她着实爱极了羽轩罢了而现在,听得我娘亲所说之话,又分明语气转换。更是说明,在她的心中,虽然恨着羽轩,却也更是爱着他啊” 她想到自己也如陈欣柔一般,对那人爱恨交加,真个是生不如死,心中甚是黯然,不觉垂下头去。 三人正各自默想不语,那边跟着过来的何勇,看到三人静默不语,心中想着,若是可以借助这个杜春晓的十二楼和白舞影的什么圣殿的力量,说不定就可以迅速东山再起。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主意不定 何勇思量再三,就上前一步,低声对陈欣柔说道:“欣柔公主,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陈欣柔从恍惚之中突然惊醒,定睛看了看他,心中着实拿不定主意。 自己只是个徒有虚名的亡国公主罢了,哪里谈得上下一步 当日,自己被人带至那滨州,见到了甜歌、陈珂等人时,心中是如何替那柳羽轩担忧挂念恨不得用自己去换了他回来,更恨不得立即就去那京师,换得他的安然回来。 那时候,自己的心中是如何爱恋着他,如何心碎,如何生不如死的 但现在何勇的出现和说辞,却打碎了自己对他所怀有的一切梦想和眷恋。 却原来,他和自己之间的一切,不过是他为了实现复国的计划而已。 那么,往日两人之间的一切,越是缠绵悱恻,今日就越是让人觉得滑稽可笑,甚至充满了讽刺意味。 但这些都不是使得自己如此纠结矛盾的地方所在,联系往日种种,她心中的疑虑更甚。 “柳羽轩若真是如他所说的人,那么他当日,大可对我们这些与大陈脱不了干系的人视若无睹,就足以使得我们随着圣上一起灰飞烟灭了。 他却为何要费劲心思将自己和陈珂、德皇后等人想法子带出宫来。而且,他又为何要将那禁军营和影子营的五万人马带至并州,并设法让那卢文听也带着人马安然来至那里 这样的安排,分明就是为了使得众人安然躲过此次政变,并给众人一份有力的保证。 这样的所作所为,分明和他要灭掉大陈的初衷有着种种违逆之处。而且,有着防备着那个柳子昂的刻意之处。 他如此去安排,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欣柔心中百转纠结,眉头不觉也皱在了一起。 何勇看她神情落寞,知道她心中还是对那柳羽轩有所牵念,就咬紧牙关。索性将自己是如何亲眼所见陈玉被枭首示众的事情,详细告知了她。 果然,陈欣柔原本就惨白无色的脸上,更是铁青一片。 她眼中的流转波色。也渐渐全无,换为一派死灰之色。 “柳羽轩,你究竟是这天下最为无情无义的人,还是最为痛苦纠结之人你的所作所为,使得世人而无法明了。更使得我也无法d悉你,究竟让我如何对待于你你与我之间,究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还是情缘难续的爱人但是,无论是什么,今生今世,我们两人之间,已是毫无温情可言了” 念及至此,陈欣柔的眼中滑出泪来,双唇已是被自己咬得发紫。 她的内心痛苦不堪。却偏偏不能在几人面前展现出来。 费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才点头对何勇说道:“何将军,你莫要焦躁我们目前尚无一兵一卒,需要与留守滨州的卢大人联系上,这才有了回旋的余地” 她的话音未落,楼外突然人声鼎沸,甚是喧闹。 杜春晓眉头微皱,正要出声询问手下,却见一名黑衣人迅速奔入,呼啸一声。高声喊道:“楼主,那青龙帮的帮主何云飞带着手下,未经通报就要闯入楼中” 闻听此言,杜春晓即刻怒火喷涌而出。厉声喝道:“我这就出去你们休要放这些不相干的人进入我们这里” 这人得令,呼啸一声,飞身奔出楼外。 杜春晓脸色铁青的对陈欣柔和白舞影等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白舞影急忙伸手拦住她,脸色甚是关切。 “孩子,这个何云飞近来依仗着那陈玉的宠爱。甚是威风八面,却被整个武林中人所唾弃。你莫要和此人有何牵连,免得污了你爹爹辛苦一生所积攒的威名” 她这话不说则以,一说出来,众人分明看到那杜春晓的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红,一阵发青。 白舞影看她的模样,心中惴惴不安,低声迟疑问道:“孩子,莫不是你已经和他联手,想要报复那柳羽轩” 杜春晓垂下头去,脸色更是不堪起来。 无需再问,众人已是完全明了,不觉甚是替她担忧起来。 陈欣柔静耳侧听许久,这时叹息着说道:“好姐姐,虽说借助这个青龙帮的势力,似乎可以很快实现你的目的。但是,和这样不堪的人共处,难免连带着你受到众人鄙夷。你还是尽快和他撇清关系的好我们陪你一起出去。” 杜春晓心中完全明白,众人的确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但是,回想起自己和何云飞之间的相约之事,由不得她咬紧牙关,只得勉强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无需为我担心。” 说话之间,她已是脚下不停来至楼外,看到楼外黑漆漆站满了人。 十二楼的三四十名死士严阵以待,将楼口守得是严实不漏,而那对面一色青衣不下百十人,正是青龙帮的一干徒众。 面色y沉,紧盯着楼口走出来打首者就是那一袭白衣的何云飞。 他抬眼看到缓步走出来的众人,脸色即刻换做一派春色。 “晓儿,你终于出来了。” 白舞影和陈欣柔听得他语声之中,满是暧昧暖色,不觉心中皆是一顿,急忙抬眼去看身旁的杜春晓。 杜春晓却面不改色,继续缓步从自动闪开一条路来的众人中走过,来至何云飞面前。 看着面前这个长得甚是清俊的男子,自己也分明知道,此人对自己早就有着非分之想。 她心中甚是清楚,此人此刻兴师动众前来自己这里,必是听得风声,前来抢这个欣柔公主。 但,想到此人其实和自己一般,都是将这个欣柔公主作为要挟、迫那柳羽轩现身出来的砝码罢了。此种念头,使得杜春晓突然对自己生出来了一丝丝憎恶之感。 她站在何云飞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被她如此冷然的眼神视着的何云飞,觉得浑身甚是不自在起来。 自己好歹也是万人的大帮帮主,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什么人没有接触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反复思量 “休要啰嗦你到底是走也不走” 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的白舞影甚是不耐烦,瞪起双眼。 何云飞脸色发白,咬牙点头,最后盯了杜春晓一眼,低声说道:“好,我这就走。晓儿,你切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滚” 杜春晓却冷冷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何云飞心中一痛,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铁青着脸,转身快步离去。 哗啦啦,那帮青龙帮的徒众,即刻如鸟兽一般,随着他奔入密林之中。 众人眼看着那帮人消失不见,这才齐齐定睛去看杜春晓,却见她似乎已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此时垂下肩膀,转身默默进入楼中。 转身之时,她扫了一眼陈欣柔,淡淡说道:“你若是不愿留在这里,但走无妨” 白舞影爱女心切,顾不得她对自己冷眼,紧随着她迈步进去。 其余众人见状,即刻收起手中兵器,各自散去,留下十几人严守在楼口,盯着痴呆呆留在原地的何勇和陈欣柔。 何勇愕然许久,这才回过神来,低声对陈欣柔说道:“欣柔公主,这下可如何是好我们是留在这里,还是就此离开这里” 陈欣柔却在那何云飞和杜春晓方才的言辞之中,心儿如被投入巨石一般,波澜起伏,甚是痛苦不堪。 就连外人都能看的出来,那柳羽轩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而自己对他也一直痴心未变,但为何两人今日会演变成如此不堪的境况 他爱着自己又如何他是颠覆大陈的罪魁祸首,更是杀害哥哥的仇敌。自己身为大陈皇室血统,不得不因此和他成为仇敌 自己爱着他又如何他不断靠近自己,即便有了真情,但仍是遮掩不住利用自己祸害大陈,光复大楚的可憎目的。自己和他根本就是有着利害冲突,不共戴天的宿敌 这些已经足够让自己纠结痛苦了。但哪里能够想得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牵制那人的关键之物,再一次成为了具有利用价值的物品 我不过是想要好好爱一个罢了,最终却成为亡国之人。我不过是想要肩负国家重任罢了。却又成了别人手中的砝码 一股悲愤之气,从陈欣柔的心底涌出。 她的眼角涌出泪来。 “我若是一味如此软弱,只怕一辈子都会成为别人手中的玩弄之物,谈报仇雪恨,更谈何光复大陈却原来。伤痛真的能够使得一个人快速成长起来” 想至这里,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只觉得往日那个柔弱无力,总是被儿女私情所束缚的陈欣柔,此刻被自己抛弃而去。倒是一个全新的自己正自靠近了自己,和自己合而为一。 她思量一番,低声说道:“他们想要利用于我,但我又何尝不得不利用于他们我留在这里暂时稳住他们,利用他们的势力,使得那柳羽轩现身出来。倒是你。现在即刻离开这里,去并州找到卢大人,招兵买马,合计日后大事” “公主” 何勇心中担忧,但看到陈欣柔眼中竟然闪现出从未见过的果敢刚毅,不觉强自忍住心中不舍。 “公主保重” 他恋恋不舍看着陈欣柔,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在看着自己,反而已是准备转身进入楼中,心中不觉悲哀一片,只得咬牙快步离开这里。 那帮死士却也不理会他的离去。倒使得陈欣柔心中略略嘘出一口气来。 杜春晓和白舞影刚刚进入楼梯拐角之处,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无需回头,就知道是那陈欣柔跟着进来了。 杜春晓脚步不停。心中却着实乱了起来。 “看来,这个陈欣柔要么已是想通,借力打力,以自己为诱饵,使得那柳羽轩现身出来。要么就还是太过软弱无力,想不出离开这里之后去往那里。” 三人上了二楼。杜春晓站住,转身看着缓步上来的陈欣柔,玩味盯着她。 陈欣柔被她如此盯着看,却面不改色,缓步来至她的面前,柔声问道:“杜姑娘,我实在是无处可去,倒不如留在你们这里。不知你是否愿意收留于我” 听得她话中并未提及报仇之事,杜春晓心中却不觉咯噔一下,眼中的玩味之色更重。 “你愿意留在我这里,我如何不愿意收留于你欣柔公主放心,我必会好生招待于你” 陈欣柔含笑点头,四顾看看,面色甚是困顿,歉意说道:“我已是有些劳累了。不知杜姑娘如何安顿于我” 这句话,倒使得杜春晓更是心中一跳。看来,这个欣柔公主倒真是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她眉头微挑,脸色和缓,点头说道:“我这就安排你去休息” 白舞影看这两人一来一往,但杜春晓始终看也不看自己半眼,心中甚是担忧。害怕她心中还是气恼着自己,不愿意自己留在这里。但是,让自己就这样离去,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于是,她就厚起脸皮来,柔声问道:“晓儿,娘亲也要留在你这里,陪着你” 杜春晓眉头皱起,但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世还有许多不清之处,不妨借机和她说个清楚,再赶她走不迟。 “你要留就留吧。不过,除此之外,你休要在这里多生事端,更不要叫你的那帮圣殿之人来这里搅扰我的清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白舞影闻言,真是欢喜不尽。 半刻钟后,陈欣柔被安置妥当。 她躺倒在床上,脑中却纷纷扰扰,辗转难眠,心中甚是难过。 窗外微风渐起,将地上落叶扫起,竟然迷住了留守在楼口十几人的眼。 众人纷纷伸手遮掩住自己的双眼,觉得这阵越来越是强劲的风儿,刮得甚是古怪。 “兄弟,不过刚刚入秋罢了,怎么今日的风儿如此强劲” 一人拼命捂住双眼,心中烦恼,高声问其他几人。 但许久却并未听得有人回应自己,他心中忐忑不安,急忙眯缝着双眼去看自己左右。 那些原本和自己一并站在这里的死士们,不知为何,却都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五十章 神秘来人 这名死士着实吓了一跳,正要出声呼喊,却突然一阵狂风刮起,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形同鬼魅一般的黑衣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人默不作声,脸上遮着半边面具,将鼻子以上全部遮住,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何面目,偏偏那双眼,露出股股y寒之气,使得自己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死士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被他盯视着,心中滑过阵阵寒冷,牙齿不觉开始咯咯作响。 “你是人是鬼为何要杀了我的” 他话未说完,却觉得眼前一晃,脖间就已被这人伸手掐住。 “你” 刚刚拼尽全力说出这一个字,这人手上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这名死士脖子一软,扑通一声就翻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楼口狂风霎时全无,恢复一片寂静。 这人纵起身形,奔入楼中。 但还未定下身形,眼角一扫,却见得楼口两侧闪出十几道黑影出来,立时将自己团团围住。 这人冷哼一声,身形一顿,脚步不停,双手却暴涨数倍,化掌为刃,快如闪电般将眼前几人劈翻在地。 其余几人根本未看清来人究竟用何手法,只见得几名高手已是眨眼之间毙命倒地,深知此人必是来者不善且身手了得。 其中一人正要唿哨一声,眼前一晃,脖间一阵剧痛,圆瞪着双眼,却是被那人一掌劈中了脖间命x,身子一软,即刻毙命。 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身前十几人即刻倒地而亡,而这人已是闪身奔上二楼。 他定睛去看,只见得楼口燃有几盏灯烛,忽闪不定的火苗映照之下,一时之间看不清楚这里。究竟方位如何。 屏气凝神之间,忽然听得四面八方刮来阵阵冷风。 “不好” 这人暗自惊呼,正要矮下身去,眼前无数道寒光已是到了跟前。 他未待迟疑。伸手一挡,立时觉得手背剧痛无比。 知道自己被暗器伤了,这人急忙运力化起一圈掌风,将已至面前的无数暗器尽数扫落至地。 呼啦啦一声,头顶传来阵阵金属响动之声。 这人抬头去看。这才发现,那楼顶已是落下无数锋利铁矛,笔直朝着自己这里刺了下来。 四周犹自有着无数暗器袭来,此时头顶长矛眨眼就到头顶,这人这才觉得这十二楼的确非常人能够闯的进来的。 他咬紧牙关,脚下用力,硬是跺碎了脚下楼板,立时窜入其中,消失不见。 说来奇怪,这人刚刚消失不见。那四周无数暗器,即刻停止,而那头顶长矛也即刻停止下落,渐渐上升,再也不见。 这时,杜春晓和几十名死士,从楼口现身出来。 她皱紧眉头,来至那道破碎之处,探头看了一下,回头对众人低声说道:“速速传令下去。务必要查清今夜闯楼之人的身份他已经中了我们的暗器剧毒,三日之内必会丧命。你们借此可以查清此人来历” 众人得令,霎时四散开去。 杜春晓盯着那道黑d,正自发呆。耳边听得白舞影过来之声,不觉皱眉问道:“你可看清了方才那人的身手” 白舞影摇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看他的身手,的确是顶尖高手,而且功力甚是不凡。这世间除了你外公、独叔叔和那何大伯能够超越于他之外,就是连我。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了。我倒真的是看不出他究竟是何门何派不过” 说到这里,白舞影竟然立时停住,脸上一阵铁青。 杜春晓看她神情甚是古怪,心中更是疑惑,追问道:“不过如何” 白舞影缓步过来,盯着脚下黑漆漆的d口,迟疑片刻,这才低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年纪并不大,手法虽然尽得那人的真传,但还是稍逊一成” 杜春晓见她盯着d口,不再说话,心中焦躁起来。 “此人究竟是何人” 白舞影直起身来,缓声说道:“此人应该是那紫金国国主沙哲的门人。” 杜春晓从未听过此人,心中不解,追问道:“这个紫金国离我们中原甚是遥远,他们为何不远万里来至我们这里,还要硬闯我们十二楼” 白舞影叹息一声,缓步过去,拉起杜春晓的手来,低声叹息道:“孩子,这紫金国的国主沙哲,当年曾对我有过养育之恩,算来,也是我的爹爹一般的人物了。 只是因为种种缘故,他和我爹爹生了嫌隙,当年被你爷爷率领的圣殿和你爹爹的十二楼联手赶出中原,缩回紫金国安身,销声匿迹了整整十八年。哪里想得到,现在却突然现身这里却着实令人费解了。” 虽然白舞影并未详尽说明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但这三言两语,却已是令杜春晓深深觉得,当年必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了。 无需多问,此人必是想要借机来寻仇报复罢了。 杜春晓想到,那陈欣柔现在还在自己这里,已是成了天下所有想要得到那柳羽轩之人的欲求之人,而自己的十二楼显而易见,成了天下最为瞩目之地,着实超出了自己当初的所想。 看到杜春晓眉间更是涌起浓浓愁意,白舞影想也不想,就低声对她说道:“好孩子,你莫要担心。娘亲所说十几年未曾进入中原,涉足江湖之事。但是此番为了你和殿主,我必是要高调向武林众人摆明你我之间的关系,想必,就会使得无数贪恋之人,望而却步吧。” “不要。只怕你越是如此去做,就越是勾引起世人的无尽贪恋” 谁承想,这番话却使得杜春晓更是眉间蹙起。 “我可曾承认过是你的女儿你还未向我说明往日种种,我岂能轻易原谅你当日的抛弃无情” 白舞影眼中落泪,垂首点头不语。 杜春晓即便心中还是怨恨于她,但毕竟知晓两人关系,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怜念,但转念之间就被自己强行压制下去。 “你走吧若是真的想要我承认和你的母女关系,只要将那个柳羽轩好端端带至我这里即可”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各有所需 “真的吗” 白舞影原本心中惨然无望,听得此话,立即喜极而泣,眼中露出无尽希望。 “那是自然我给你三日,若是三日内将那柳羽轩带至这里,我就认了你这个母亲。” “好,一言为定。你且在这里好生等着我。” 白舞影话音未落,人已是跃下楼去,消失不见了。 杜春晓痴呆呆站在原地,静默许久,看了看陈欣柔所住的房间,沉吟片刻,这才快步离去。 当夜时分,那何云飞率领一干帮众返回京师,却被柳子昂派人召见。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何云飞急匆匆来至金銮殿。 柳子昂高高端坐龙椅之上,低头看到那何云飞奔入大殿,跪伏在自己脚前,山呼万岁,不觉嘴角涌起一丝冷笑来。 “何帮主,你可曾将那柳羽轩逮到了” 何云飞闻言,心中就是一跳,觉得这个圣上的耳目也太过厉害了些。自己从杜春晓那里无功而返不过两个时辰的光景,他却怎么就似乎有了什么觉察。 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带笑回话道:“启禀圣上,那柳羽轩的确j猾至极。我这几日一直费力在寻找于他。但无奈大海茫茫,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还未圣上多宽限些时日,我必会将此人手到擒来。” “是吗” 柳子昂语气陡然之间就有些y森起来,使得何云飞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 “卑下不敢,却实是无从下手,这才会费了些时日。” 柳子昂双眼灼灼,盯着面前这个诚惶诚恐的人,心中却更是涌起一股不屑之感,但脸色和语气却分明和缓了许多。 “何帮主切莫误会。寡人实在是恨极了那人的狼子野心,这才焦躁了一些。但是,还是多劳何帮主辛苦一些,尽快将此人捉拿归案才是。” 听得他语气和缓。何云飞这才略微喘了一口气出来,急忙点头如捣蒜一般,连连称是。 “圣上放心,臣下就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日后,我必将那叛逆之人生擒活捉,带至圣上这里。” 柳子昂闻言起身,快步下了龙椅,来至何云飞面前。伸手将他搀扶了起来,柔声说道:“我大楚新近立国,国家根基还未真正牢固,还的仰仗青龙帮助我一臂之力。到得天下大定的那一刻,我必会遵守诺言,加封何帮主为国师,尽享万世荣华” “谢隆恩浩荡” 何云飞真是感激涕零,俯身弓腰,眼中竟然流出泪来。 柳子昂看她如此模样,心中甚是厌恶。脸上笑意却更是浓烈,点头笑道:“爱卿这几日辛苦异常,帮中兄弟更是劳苦不堪。寡人已经派人送去一千两黄金作为犒赏之资,还请何帮主能够不辞辛苦,实现寡人的心愿。” 何云飞闻言,更是心中温暖异常,急忙高声唱诺道:“圣上莫要担心,我必不会辜负了圣上的厚遇之恩。” 离开金銮殿之后,何云飞飞身上马,快马扬鞭离开皇宫。 他脸上涌起一丝冷笑。回首看了一眼那隐在沉沉夜色之中的高大宫闱。 “哼,若不是想着借助你的所谓皇族声望,我何云飞岂能俯首帖耳与你这样卑鄙小人待得日后将那柳羽轩找到,拿了他手中的几样宝物。得到那大陈的国宝玉玺,我必会将你这个狗东西赶下龙椅,取而代之你就在那龙椅之上,好好享受几日吧” 他脸上y沉之色更重,手中毫不留情,鞭梢带风。狠狠抽打在马背之上。 马儿负痛,嘶鸣一声,杨蹄疾驰而去。 待得那何云飞离去之后,柳子昂这才缓步离开这里,在一干宫人此后之下,来至椒房殿之中,却见得一人背对着自己,早就等候在这里多时了。 柳子昂单单只是看到此人背影,就已经心中了然,冷冷出声问道:“怎么,你竟然还有着胆子来我这里送死不成” 这人闻声急忙回转身来,却是小鱼。 她看到柳子昂脸色甚是y沉,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求道:“主人,少主人已是生不如死,你难道真的不念手足之情,要将他赶尽杀绝吗” 柳子昂闻言,却不答话,飞出一脚,将小鱼踢翻在地,冷声骂道:“好不要脸的东西。若不是看到你一直遵照我的吩咐尽心尽力的份上,我早就将你和那不要脸的东西一起碎尸万段了。你竟然还敢替他求饶我却问你,那不成器的东西,可曾将这大陈的玉玺交给了你” 小鱼痛苦的从地上爬身起来,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来,交给他,摇头说道:“少主人只是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了我,此外并无什么玉玺。” 柳子昂伸手接过,定睛去看,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 却原来,在他手中所托之物,就是那柳羽轩交给小鱼妥善保管的影子营和禁军营的令牌。 他沉思片刻,急声问道:“那不成器的东西不是还有着玄铁令和圣血玉吗那两样东西,此时在谁的手里” 小鱼为难的回答道:“那两样东西此时都在甜歌手中,我却无法将它们去了过来。” 柳子昂脸色一顿,眼神甚是冰冷。 小鱼心中惴惴,浑身哆嗦着,低声说道:“只是因为那甜歌甚是机灵鬼怪,任是何人都休要骗得她手中的这两样宝物,想来必是少主反复叮嘱她仔细保管所致。 再加上,昨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干神秘人物,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一个叫做独步风,一个叫做白雷,另外一个叫做胡清扬。 他们整日里腻在那甜歌身旁,就连睡觉都轮流值守,将她保护得严实不漏。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小鱼并未对他完全说出实话,自己其实早就认识这三人,但为了分散柳子昂急于询问柳羽轩下落的注意力,她只得蓄意装作不识这几人。 柳子昂这才脸色更是平稳了一些,口气霎时变得温柔起来。 “这就不怪你了。那个独步风想当年是武林盟主,而那白雷就是圣殿的老主人,手下一干圣殿死士,号称天下无敌。那胡清扬就是当年闻名天下的医仙你可能设法将那个医仙带到我这里” 第二百五十二章 烦恼连连 小鱼一愣,飞眼去看他,却见他脸色y沉依旧。 “那人性情更是古怪的紧,我只怕不好将他带至主人这里。主人莫不是身体有恙” “胡说” 柳子昂冷哼一声,吓得小鱼即刻闭口,不敢再出声半下。 她犹豫再三,这才鼓足勇气低声问道:“主人,你当日曾经对小鱼许下诺言。我若是听从你的安排,尽心尽力得到这大陈天下,日后定会放过少主人,容许小鱼陪着他归隐山林,自此不再过问凡尘俗事。 时至今日,小鱼扪心自问,也算是实现了主人当日所托之事。现而今,主人已是新朝君王,可谓志得意满,而那少主人生死未卜,难寻踪迹。 主人若是能够遵守当日诺言,自此放过少主人,并还给小鱼自由之身,容许小鱼去寻找少主人,一同归隐山林,实现当年愿望,不知可否”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柳子昂压制住心中涌起的一股异样感觉,冷声喝道:“你老实告诉我,是否和那不成器的东西有过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 小鱼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出去,摇头低声嗫嚅道:“主人,你莫要胡乱猜测。我我和少主人一直仅仅只是主仆关系而已,主人莫要胡乱猜测” 柳子昂冷笑道:“是吗你过来” 小鱼浑身颤抖着,迟疑着缓步过去,却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柳子昂烦恼的拥住怀中的香软之人,想起她和柳羽轩日久难免生情之事,心中烦恼更甚,心头不觉蹿升气一股浓烈焰火。 “是不是,我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不由分说,一口就咬在了小鱼细白如玉的脖间。 “啊主人,莫要如此对待小鱼” 小鱼颤抖着,却不敢伸手将他推开,眼中含着泪水。哀声求着。 不知为何,小鱼越是哀声求着自己,就越是使得柳子昂心中涌起一股陌生感觉。 他只觉得大脑之间空白一片,手下更是用力。撕拉一下,就将小鱼身上衣物尽数撕裂开来,露出滑如软玉的少女美姿。 “不要” 小鱼吓得用力捂住自己胸前的美景,浑身颤抖着连连后退。 柳子昂痴呆呆看着眼前美景,大脑之中更是轰隆隆巨雷闪过。想也不想就飞身过去,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快步奔入内室之中。 小鱼眼中滑出泪来,心中死灰一片,却全无力气反抗身上之人的肆意妄为。 值守殿外的几位宫人,耳中听得内室之内传来阵阵悲哀叫声,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甚是怜念那娇柔女子。 不知几时,室内这才再无声响。几人这才纷纷嘘出一口气来。 想来如此被动听得如此世间悲哀之事,即便是这些不算的是世间之人的卑微之人。听来也会倍加觉得心中惨然一片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小鱼面色惨白,凄惶惶逃离皇宫,宛如换了一人一般,神情甚是悲哀。 当小鱼快速逃离自己这张宽大的龙床之时,柳子昂并非没有觉醒。 但是,他装作不知,任由小鱼逃离自己这里,直到室外那阵仓皇脚步之声化作一片空寂,他这才懒洋洋起了床。 宫人闻声小心进来伺候他起身穿衣。 回想起方才自己强行占有小鱼之事。柳子昂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倒甚是觉得滋味非同一般。 想到小鱼那滑腻的玉体,自己那股从未体味过的强烈占有之感,柳子昂不觉顿了顿。飞速来至床前,伸手掀开被褥,仔细去看床上。 床上除了一片凌乱不堪,此外洁白如旧。 柳子昂霎时胸中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好啊,柳羽轩,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对小鱼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看来。我对你毫不留情甚是不错将来你若是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他咬牙切齿,直觉羞愤难当。 但是,转念之间,他忽然颓然无力,大惊失色,暗自想到:“我从未对这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情有过如此关切之感,为何偏偏对这个卑微至极的小鱼生出如此莫名感觉因了她,我竟然会怒火中烧难不成,不知不觉之中,我竟然已是爱上了这个小鱼” 这个念头一经浮出脑海,却比得方才发现小鱼不是处子之身的悲愤,更叫他惊愕痛苦。 “不会的,我柳子昂岂能深陷儿女私情之中不会的,不会的” 但饶是他反复安慰自己,但心底却越是滑出对那小鱼的贪恋之感。 “滚,你们滚” 反复挣扎许久,柳子昂终于不得不承认了如此不堪事实。 他恼怒至极,扬手将身旁一名宫人打翻在地,冲着其余几人厉声喊着,使得众人皆仓皇逃离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柳子昂贵为君王,岂能对个小小侍女生出如此情感来” 他悲愤的仰头大喊,但转头看到床上那片刺眼的洁白,不觉戾气充塞全身。 “柳羽轩,我和你势不两立” 他仰天大喊,宛如绝境之中的狼,血红着双眼,呲牙咧嘴,恨不得现在就生食了那柳羽轩的r。 突然,房顶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之声。 “小子,没想到,你就这么点出息真是让老夫失望之极” 柳子昂闻言惊愕抬头,这才看到,那高高的房梁之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人,尖耳猴腮,须发皆白,偏偏一双鼠目却s出两道夺人寒光。 柳子昂一看,心头乱跳,即刻脸色大变,低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到的” 这老者翻身下房,飘然落至他的面前,身形甚是矮小,竟然不足十岁小儿身高。 他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龙袍加身之人,口中啧啧赞叹道:“小子,你果真成了皇上了看来,师父此次莫名想要出山前来玩耍一番,却原来是我们师徒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所致啊。哈哈哈” 柳子昂听得他尖利笑声,倍加觉得耳中刺痛,只得咬牙点头笑道:“师父来的果真是时候。徒儿一直苦于没有报答师父的机会,您可巧就来了。太好了,自此以后,就好生让徒儿对您尽尽孝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心狠手辣 老头儿闻言,脸色甚是喜悦,四顾张望一番,却又回头定睛看着柳子昂身上的龙袍,突然笑道:“我老大一把年纪了,倒也什么也不稀罕,偏偏就是没有体味过穿这身龙袍究竟是何滋味好徒儿,你就将这身龙袍让给我穿一穿,可好” 柳子昂愣了一下,咬牙点头道:“师父既然想要穿,徒儿自然拱手相让” 老头,紧盯着他,追问道:“你果真愿意将打好江山让给老夫” 柳子昂只觉得自己真是口是心非,但忌讳此人的心狠手辣,只得勉强笑着点头道:“我的这条命都是师父给的,区区大楚的江山,自然是无法和师父的养育再生相提并论了。” 老头喜滋滋点头不已。 “看来,当日我从山下捡到你这个弃儿,辛苦养大,倒也没有白费功夫。既然你心甘情愿,那么明日就宣告天下,让位给我,可好” 柳子昂看着面前这张长得极其可憎的脸,实在是有了即刻将其生吞活剥的念头。但他偏偏不敢造次,只得含笑点头道:“好,一切听师父的吩咐” 老头乐呵呵转身离去,“那我明日就来见你。” 说话之间,他身形快如闪电,人已是消失不见。 柳子昂四顾看着黑dd的大殿,恼怒万分,伸手拿起身旁一只花瓶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跌得粉碎的花瓶,稀里哗啦四散开去,惊得值守宫人纷纷涌了进来。 “圣上” 柳子昂只觉得心中一股股恶气不断上涌,厉声呵斥道:“滚,快给我滚出去”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偏偏这时,大殿之外脚步声起,那何云飞急匆匆奔了进来。 “何事” 何云飞直奔到他的面前,气喘吁吁道:“今日终于打听到那柳羽轩的下落了。他原来一直和那靖王爷呆在一起,此时藏身在一座深山之中。若是圣上许可,今夜我就带人杀入山中。只是” 看那何云飞吞吞吐吐的模样。柳子昂冷哼道:“你莫不是想着要我的兵士替你打头阵,而你想要坐享其成不成” 心思被柳子昂无情揭穿,倒并未使得何云飞慌乱。 他微笑道:“圣上也知道的,我们青龙帮的一干兄弟惯常对于帮派之斗甚是精通。但偏偏对这两军阵前之事一窍不通。若是让我们打头阵并不是不可以,但也只是徒自伤了兄弟们的性命,毫无益处罢了。” 知道何云飞所说并非虚言,柳子昂高声对着殿外呼道:“速唤王伦、周听两人觐见” 宫人传令出去,那王伦和周听即刻奔入大殿。 何云飞好奇看着来人。见那头一人,长得身形魁梧,神情冷峻,倒是个英雄好汉的模样。而那紧随其后的一人,却身形干瘦,甚是没精打采的模样。 “王将军,你即刻手执禁军营令牌,号令五万禁军,前去剿杀那前朝叛臣贼子陈德庸,无必要将那柳羽轩生擒活捉。不得有误” 那彪形大汉即刻惊愕抬头,这才看到那柳子昂手中竟然执有那块黑漆漆的统领牌,不觉大喜过望,惊喜点头道:“这下好了,有了此块令牌,那些总是不服我们管教的手下,必是全力听从我们的号令了。” 柳子昂并不理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交给那无精打采的人,低声说道:“周听。此话,寡人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你来打理了。你莫要辜负了寡人的期望啊。” 那人懒洋洋扫了一下手中的物件,眼中这才滑过一丝讶异,点头笑道:“恭喜圣上。终于拿到了号令影子营的令牌了。如此以来,那柳羽轩带出去的两万来人,就真的成了叛逆之人,必是不愿再为他卖命了。” 何云飞在一旁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心中惊愕万分,探头想要看清那两样东西。是否真的是禁军营和影子营的令牌,却被那两人飞速揣入怀中,再也看不清楚,不觉心中暗自嘀咕道:“这个柳子昂哪里寻得了这个两件令牌,倒着实另外刮目相待了。” 这时,那柳子昂漫不经心的对周听说道:“周爱卿,寡人另有一事相求,你随我进入内室相商。” 两人转身进入内室,留下何云飞和王伦,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甚是不顺眼。 王伦白眼瞧了半晌何云飞,这才出言讥讽道:“何帮主,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吗而且这青龙帮应该是江湖之中的帮派,自古以来和我们朝堂毫无关联,却为何今时今日就和圣上走得如此之近难道帮中事务甚是无聊,否则为何总是在这朝堂之上见到你的身影” 何云飞被他如此抢白一顿,心中恼怒,也就毫不客气的出言反击道:“王将军,恭喜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禁军营的令牌了。但请记得,若是没有我们青龙帮替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出力卖命,你们如何能够安享如此好事但凡是个人,只怕知晓个中缘由之后,必是羞愤的腰一头撞墙呢” 这王伦向来心高气傲,历来被柳子昂赏识有加,何曾被人如此无礼讥讽过 他恼怒的挺直腰身,瞪视着何云飞,厉声喝道:“你莫要以为圣上真的信赖于你等小人。身为江湖之人,却贪恋荣华富贵,早就被人骂做小人之人,恬不知耻,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真是活该被世人诟骂” 这句话才真真是点中了何云飞的要害之处。 自打带领青龙帮投靠这柳子昂之后,何云飞就明显觉得,帮中一干兄弟对自己有了些怨气,以至于近来竟然有些兄弟要求退出青龙帮。 若不是靠着万晨、何重和何英等人的勉力支撑和劝说,只怕要求退出帮中的兄弟会更多。 为了此事,他已是恼怒万分,寻思着如何说服众人信服自己只是想要借助这个新君壮大自己帮中势力的目的,但苦于事情接二连三发生,那柳羽轩从自己手中逃脱出去,这个新君已是对自己有了些嫌弃之意。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死谢罪 此时,心伤旧怨一起被这个自大自傲的王伦一语激发,如何能够让他咽的下这口恶气 他伸手出去,趁对方毫不留意,啪的一声就击中了对方的胸口,却只觉得拳风之处软绵绵似乎并未击中一般。 顿时深感不妙,他正要收回拳风,却被对方用力将拳头吸入胸口塌陷之处,竟然抽不回来。 何云飞这才懊悔自己的大意轻敌,哪里料得到,这个貌似粗鲁的王伦竟然身怀绝技 王伦见状,哈哈哈大笑起来,从容挥动双手,将狼狈不堪的何云飞得险些跌倒至地。 “你” 何云飞恼羞至极,另外一手,陡然之间从腰间抽出天龙剑来,冷嗖嗖就要刺向对方胸口。 王伦定睛去看,立时收回内力,闪身一旁,双眼紧紧盯着何云飞手中的天龙剑,神色很是古怪,低声吼道:“你是如何得到这把宝剑的” 何云飞终于掰回一局,心中稍稍有些平顺,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天龙剑,不屑的说道:“自然是我凭借实力得到了。” “你放。靠你的这些谈不上本事的本事,如何能够得到这号令天下的宝物今日活该此物要落入我王某的手中,你乖乖拿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何云飞看对方眼神突然一变,心中大惊,就想也不想,纵身奔出大殿。 王伦却止步不追,哈哈哈大笑道:“何云飞,好你个缩头乌龟,真是逃跑的功夫上乘啊” 已是奔出百十来步的何云飞,这才终于醒悟过来,原来这个王伦不过是想要借机取笑一番自己罢了。 这才是令人羞愤难当之事。 何云飞咬牙切齿,缓步朝外走去,心中下定了主意,日后定要手刃了此人才是。 那王伦正自笑得欢乐之时。那边周听已是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 王伦急忙笑嘻嘻过去,低声问道:“二哥,大哥方才叫你进去,有何神秘之事叮嘱竟然要瞒着我这个小弟” 周听眉头微挑。脸色y沉,摇头说道:“大哥不知为何被人伤了,那胳膊上已是肿的老高。我大略看了看,竟然是中了那十二楼的致命之毒化生散” “啊” 王伦即刻收起脸上的嬉笑之色,正色道:“那十二楼和我们并未有何交集。老大是如何受伤的” 周听叹息一声道:“我们三人虽然是过命的拜把子兄弟,但是,大哥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并非任何事情都愿意让我们知晓的。” 王伦即刻垂首不语,低声迟疑问道:“那么,二哥是否已经化解了那化生散” 周听见他识相,不再追问,这才缓声道:“那是自然。我既然号称万毒之王,岂是浪得虚名的但凡世间能够扬名于世的毒物,我皆是化解得了。” “二哥。你不但是化解剧毒的高手,还是运毒的好手啊” 王伦由衷赞叹着,脸色甚是替对方自豪。 “好兄弟,你即便如此夸赞于我,我却也当之无愧啊” 这个周听却也毫不谦虚,脸色甚是自傲。 两人说说笑笑,已是渐渐远离了皇宫。 此时虽然不过日上三竿,但是不知为何,天边拂过一阵y云,立时将艳阳遮住。天色如黄昏一般,y沉了许多。 小鱼独自一人骑马狂奔出了京师,来至一直小林之中。 她翻身下了马,任由那马儿自由离去。自己却双眼无神,脸色惨白的朝着林中走去。 回想起自己方才被那柳子昂强行占有之事,她只觉得心中羞愤难当,眼中早就流尽了的泪水,这时竟然又是哗哗落个不止。 她一边不断落着泪,一边茫然的朝着密林深处走着。一心只是想着,自己已是不再纯洁之人,日后当无颜再去见那柳羽轩。 “羽轩,日后若是知晓了,我竟然摄于主人的y威,不但有负于你的嘱托,而且还失了贞洁,再也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小鱼了如此不堪的我,有何颜面再活在世上” 她悲戚戚脚步踉跄,不知不觉已是来至密林深处。 抬眼去看天边,那轮红日已是无法透过密林枝梢进入这里,四周寂静一片,视线甚是模糊。 小鱼一心求死,哪里还能够再去计较这里的y森可怖。 她瞅准一棵粗壮大树,伸手从腰间解下宽带,用力甩过粗壮树枝。 打好环扣之后,小鱼踮起脚尖来,将自己的脖子伸入其中,仰头悲叹一声。 “羽轩,时至今日,我才知晓,自己一直错了,可谓错的一塌糊涂 今生今世我心头始终只有着你的存在,也一心一意想要用尽平生力气去护得你的周全。但哪里想得到,小鱼一开始就错了 当日,我生怕他会伤害了你,这才会对他言听计从。而我对他的一味听从,并未使得他对你就此罢手,反而使得他对你变本加厉,已是失了往日对我的信诺。 我原本是因为爱极了你,这才会迷了心志,但却也因此而害了你你就原谅小鱼的一片爱你、护你之心了吧羽轩我们来世再见了” 小鱼眼中滑出豆大泪珠,紧闭双眼,身子下沉。 那脖间绳索即刻勒住了她的柔腻脖间,使得她窒息无比。 正自觉得气息越来越是难以为继之时,小鱼心中悲痛渐渐消失,竟然觉得,就此以死来谢罪,比起自己活在这世上无颜去面对那柳羽轩的伤痛来说,却是最好的抉择。 眼见得小鱼就要毙命之时,突然脖间绳索断裂开来,啪的一声就跌落至地。 小鱼捂住脖间被勒出来的深深印痕,大口喘息着,仓皇四顾。 寂静无声的小林之中,除了偶尔掠过尖叫着的鸟儿,再无半分声响。 小鱼诧异艰难起身,来至方才那支树枝前,抬头定睛去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小鱼不觉大惊失色,惊呼道:“方才是何人出手多事还不速速现身出来” 却原来,她在细看之下,已是看得清楚,那树枝之上分明留有一道暗器滑过的痕迹。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见故人 小鱼即刻退后几步,严阵以待。 呼啦啦,头顶枝间树叶晃动几声,几道黑影嗖嗖飞身而下。 小鱼原本一心求死,心神已是大乱,自然没有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别人存在。这时眼见得自己面前落下两男两女,看模样打扮,不过是二十左右的普通江湖之人。 小鱼心中着实烦恼,叹息着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那两男两女看着面前的小鱼,却不急着回话,反倒冲着头顶枝间大声喊道:“小宝,故人呼唤,你何不快些现身” “小宝” 小鱼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抬眼定睛去看,却见那头顶枝叶哗啦啦晃动不已,却半晌不见一人下来。 那两男两女对视相望,皆是无可奈何的模样。 其中一位不过十七八岁的青衣女子,对着其中一位,看着年纪最大的清朗男子轻声说道:“大师兄,小宝兄弟只怕爬上去容易,这下来可着实不易啊” 那清朗男子还未来得及搭话之时,众人只听得头顶噼里啪啦一阵作响,急忙定睛去看,皆是大惊失色。 小鱼愕然去看,却见得一团浑大物体正沿着树体跌落下来,一路磕磕碰碰,挂断了无数的枝叶。 “不好” 那四人齐声惊呼,皆是飞身上树,将那团物体好生接住,费力抬了下来。 待得众人稳稳落地,小鱼这才终于看清,原来那团物体正是那浑圆结实的小宝无误,只是两年左右未见,他不但高大了许多,更是宽胖了无数。 小宝嘻嘻笑着站定身形,对着四人高声笑道:“怎么样我这人一向感应极强,说今日来京师最好,却恰恰遇上了故人。” 他说到这里,咦了一声。惊异的过去,拉住脸色惨白的小鱼手,好奇问道:“不过,话说出来了。你不是和少主人在一起吗却怎么来着到这里寻短见呢” 小鱼哪里料得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这时被问,显而易见这个小宝不知何故竟然不知天下大事,这才会如此一问。但是,千言万语,又如何能够让自己一时半会儿说得清楚 她眼中落泪。无数话语却如鲠在喉,甚是难受。 那清朗男子见状,心中不知为何就是一痛,急忙过去,拉开小宝双手,低声说道:“看这个姑娘的情形,必是遭遇非凡,这才会想要寻短见。你不必在此非要问个究竟,待得她心绪平静,再问不迟” 小宝虽然心中焦躁。急于知道柳羽轩下落,但看面前小鱼悲切神情,也只得强自咽下无数话去,翻着白眼嘀咕道:“我能不急吗跟着你们四人进入深山之中,已是脱离人世将近两年了。少主人究竟生死如何,我时刻牵念心头,早就憋出病了这好不容易见到了故人,我能不急于问个究竟吗” 那其余几人,都知晓这个小宝的性情,各自一笑。倒也毫不计较于他。 小宝左看右看,见众人都不焦急,反倒心中更是憋闷至极。 小鱼这时心绪渐渐平稳,抬眼看到那四人皆是神情慈善。关切看着自己而那小宝更是眼中喷火,急的在原地团团乱转,甚是苦闷的模样。 她叹息一声,低声问道:“不知几位究竟是何来历今日虽然救了在下,未能遂了我的心愿,但毕竟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那清朗男子微笑摇头道:“不瞒这位姑娘。我等乃无极派四位师兄妹。我叫李天成是大师兄。这位叫王向涛,是二师兄。剩下两位,一个是三师妹段春宁,最小这位师妹叫田怡宁。我们近日谨遵师祖之命出山,帮助小宝寻找亲人。可巧今日刚刚到的这里,就偶遇姑娘” 他的话说的含蓄,小鱼随着他的指点,见到左侧那位男子模样甚是英俊,不过二十来岁模样,对着自己深深作揖。 小鱼急忙回礼道:“王师兄好。” 而他旁边左右两位女子,左边年龄略大,模样普通,但一双大眼甚是英气十足。右侧是位精灵可爱的十七八岁姑娘,正是那段春宁和田怡宁了。 小鱼一一问好,这才对着大师兄李天成深深鞠躬道:“多谢几位英雄出手相救。” 小宝这时实在是憋得难受,看那边几人一来一往,甚是礼貌的要命,大有要嘘寒问暖到天黑的意思。 他急忙跳身过来,一把拽住小鱼胳膊,高声喊道:“好了,好了。你们若是想要仔细询问彼此前生今世,大可以后慢慢、细细的问个痛快,何苦忘了紧要之事” 田怡宁小嘴一撇,嘻嘻笑着问道:“小宝哥哥,都到了这里了,你也见到故人了,还急些什么我们总不能站在这荒郊野外的说个仔细吧好歹我们到的一处客栈,休整下来后再问不迟” 小宝脸色憋红,正要发作,却被小鱼悲声劝道:“小宝,田姑娘说的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对你说的仔细” 她想起一会儿将不得不想这些人说起伤心之事,心中难过,不觉眼圈泛红。 那李天成心中又是一痛,急忙轻声劝道:“就是啊,小宝。天色渐晚,我们还是速速寻找落脚之地吧。” 众人纷纷出声应和,小宝想想,再看看小鱼神情,即便心中再是焦躁,也不得不拼命忍住,点头同意。 五人不再耽搁,纵身立刻离开小林。 待得五人走远,从那小林之中转身出了一人,却是那个矮小干瘪的老头儿。 他手搭凉棚,看着身影渐渐缩小的五人,眼中s出恶狠狠的两道寒光。 “何卓青,你终于也耐不住寂寞,想着要进入这凡世之间搅和这趟浑水了。四十年前,就是因为你的无辜涉足,这才坏了老子的好事,使得我不得不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老子一直对你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生食了你的血r,好解我的心头之恨。现在好了,我们的夙愿也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这老头身形陡然暴起,眨眼之间就紧随几人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极门人 林中鸟儿被惊起无数,啁啾之间,振翅扑棱棱四散飞去,划破了寂静山林。 这时,从中缓步走出来两人。 左侧男子须发皆白,面目英俊不俗,长身玉立,一袭白袍,袍摆正自随风飘飘,甚是一副神仙道骨的模样。 他身旁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若不是那满头白发,看她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甚是俊美脱俗,恍如仙子下凡一般。 这两人相依相偎,恰如神仙眷侣,惹得身旁鸟儿也忘了振翅盘旋,更忘了啁啾鸣叫。 “青哥哥,我们此番出山是否恰当” 那鹤发童颜的男子喟叹一声,含情侧目,看着身旁女子,柔声说道:“离儿,我们若一味只是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这天下百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我们必会有负故人所托,又岂能安然度日今番,就连沙哲这个老毒物也敢于跳身出来。你就可想而知这天下已是如何混乱不堪了。三十年前的所有恩恩怨怨,我们也该和那帮故人来个了断了。你可做好了准备“ 女子含情一笑,眼中水波流转,娇滴滴轻声笑道:“有何准备还不是闭住耳根,免得再去受那独哥哥的怨言;闭上双眼,不看那胡大哥的特立独行;及时出手,去阻止那沙哲的胡作非为青哥哥,无论将要遇到何事何人,只要我们再不分离,我就全然不怕了。” 男子含情一笑,点头柔声说道:“离儿,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重回这凡尘,陪着这帮徒子徒孙们好好整治一番人间。” 两人相视一笑,牵起彼此的手来,相互依偎着缓步朝着京师方向而去。 天边黑色越沉,一切都恢复原状,毫无两样。不远处的京师却并不知晓。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等待着世人。 午夜时分,小鱼和小宝等人趁着城门未关之际,及时入城,来至一处安静素净的小客栈之中。吃过晚饭,这才被小二带着安顿好。 众人齐齐聚在小鱼房中,精心听她细细道来。 小鱼大略从柳羽轩在幽州与那小宝分散之处开始讲起,将柳羽轩和那杜春晓的恩怨纠结,与那欣柔公主的分分合合。直至被那柳子昂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关入大牢为止,只听得众人面面相觑,甚是惊叹不已。 那田怡宁一脸神往的叹息道:“照你这么说,那个柳羽轩不像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否则,他如何会置自己于不顾,而要护得那仇敌之女陈欣柔等人的安危。如此不俗之人,倒使得我一心想要与之结交呢。” 一旁静默不语的王向涛即刻心中不悦,嘟囔道:“你又没有见过人家。只凭着道听途说,就急于去见个陌生男子,就不怕世人耻笑你的花痴” “呸,谁花痴了你好好说说,谁花痴了” 田怡宁即刻瞪起一双大眼,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大有要好好和那王向涛理论一番的模样。 段春宁的一双眼,却始终盯着那脸色沉稳的李天成,见他双眼紧盯着说话的小鱼。满是关切之意,心中不觉就是一跳。 “莫不是大师兄对这个小鱼姑娘一见钟情了” 她心中即刻惴惴不安起来,脸色也开始有些不好起来。 小宝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了然,叹息着说道:“我求求几位师兄妹,你们好好的不要生事好不好这里是京师,是那柳子昂的地盘。我们若是想要救出我家少主人,就不能高调行事,反而要尽力隐藏行踪才是啊今日像你们这般冲动暴躁。与往日在山上一般,岂能完成师祖爷所托之事” 田怡宁即刻咦的一声,好奇的盯着小宝,看他异常冷静的模样,不得不失笑道:“好你个小宝,平日里在山中甚是调皮捣乱,恨不得将我们无极派搅和散了才是,怎么今日就突然变得冷静异常,满嘴大道理了不成” 小宝正要反唇相讥,却被李天成及时出声阻止。 “各位,你们稍安勿躁。这位小鱼姑娘方才说了如此多的事情,倒真的应验了师祖爷的担忧之心。他老人家正是预测到了天下大乱,这才让我们下山历练,一来寻找故人之子,完成大事;二来铲除j恶,为百姓匡扶社稷。你们如此不懂得静心思虑,又怎能完成师祖爷所托” 他毕竟是众人的大师兄,平日里甚是威严,被几位师兄妹奉为师父一般。他此时说话,众人即刻闭嘴,再不争斗。 他抬起双眼,看着眼中含泪的小鱼,迟疑片刻,这才轻声问道:“但是,小鱼姑娘。你今日缘何会想要自寻短见不妨说来,好让我等替你解忧。” 小鱼立时埋下头去,心中甚是为难。 自己总不能将各种缘由,全都讲给这几个今日刚刚认识的几人吧更何况,自己被那柳子昂凌辱之事,事关女儿家的清誉,又如何能够对着几个大男人说得出来 见她神情甚是为难,李天成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歉意说道:“我们今日方才第一次见面,姑娘心中有所顾忌是正常之事。我们无需知道仔细,这时天色已晚,姑娘好生休养。明日我们再做各种打算,也不迟。” 他起身告辞。 其余几人也各自起身告辞,退出房去。 小宝最后离去,低声对小鱼说道:“我知道你向来对少主绝无二心,此次少主遇难,我们定要想法设法将他救得出来。” 小鱼含泪点头,看着他退出房去,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 她站立房门前许久,这才低声冲着门外说道:“小姐,你何须再藏头藏尾还不速速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那樊念钰满脸泪水,埋头缓步走入房中。 “你是如何知晓我藏在门外偷听的” 樊念钰含泪盯着小鱼,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小鱼微叹一声,摇头说道:“我早在进入城门之时,就已经发觉你悄悄沿着房檐一路跟随着我们几人过来了。 我武功稀松平常,尚且发觉了你的行踪。只怕那李天成等四人也早就发觉了。不过,你倒不必担心他们几人。 我观察半日,这几人心性甚是纯净,要不是从未涉世,毫无经验;就是心底过于单纯,毫无防备之心。”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只得开口 樊念钰闻言点头,也不等那小鱼招呼,自行来至桌前坐下,抬眼盯着小鱼看个不停。 小鱼被她如此盯着,心中甚是不安,却无法开口说话,只得垂下头,缓步过去,垂手站立在她身旁。 “怎么,你不是一直跟着羽轩,被他视作心腹一般,却为何要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小鱼心中一惊,虽然不知她究竟是知晓了自己背着柳羽轩暗中听从柳子昂命令一事,还是被那柳子昂强行占有之事。但是,想来,无论是哪一样事情,都会被世人诟骂吧。 想到这里,小鱼眼中泪流不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咽哭道:“小姐,事已至此。小鱼真是无颜再去见少主人了。今日我原本就要自裁赎罪,哪里料到却恰遇小宝等人,被他们无意间救了下来。若是小姐心中怨恨我的不忠不义,小鱼这条命即刻被你拿了去,我也绝无二话” 说完这话,她紧紧闭上了双眼,静等那樊念钰下手。 樊念钰一愣,眉头紧皱,低声呵斥道:“怎么,你除了诱惑羽轩和你成就好事之外,难不成还有其他事情对不住他还不快些说明” 小鱼这才知晓自己是误会了她方才的意思,但事已至此,一时难以遮掩。 想到自己真的是无颜再去见那柳羽轩,只怕日后被他知晓了,必会厌弃自己。小鱼真是万念俱灰,眼中泪水更是哗哗落个不停。 回想起自己因为爱极了柳羽轩,并且想要保护他不被那柳子昂伤害,反倒成 了软肋,屡次被那柳子昂要挟,最终却伤害了柳羽轩。 面前之人若是旁人,她绝不会轻易说出各种缘由,但正因为是相伴五六载的樊念钰,她这才索性一一向她道明原委。 樊念钰越听越是惊愕万分,脸色也是渐渐变得发青。 她盯着面前已是泣不成声的小鱼。悲声骂道:“小鱼啊,小鱼羽轩若是知道了你竟然背着他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该是如何心碎伤痛放眼这尘世之上,除了你小鱼。他会真正信任谁你这般脚踩两条船,听命于两位主人,不知不觉之中,将羽轩一步步推入那柳子昂的陷阱之中。若是真的细究起来,小鱼你才是使得羽轩被那人蒙在鼓里。最终利用伤害之人啊” 小鱼哭倒在地上,想到樊念钰所说不假,自己才是那个真的伤了羽轩的人,真是痛不欲生。 “亏得我口口声声,说是爱着他,但实际上,真正害了他的那个人,却原来 就是我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樊念钰看着眼前悲痛欲绝之人,虽然心中甚是怪罪她的糊涂至极,但转念想到。这个小鱼之所以会如此被那个柳子昂一再要挟,无非是缘于爱护柳羽轩的一片真心罢了。 如果要说错,只能说她的做法错了,但那初衷却是毫无杂念的。 事已至此,自己总是万般责骂与她,又有何益 想到这里,樊念钰暗叹了一声,起身将小鱼搀扶起来,低声安慰她道:“你莫要再伤心了。方才我在门外听得仔细,你为此今日的确险些送了性命。若是你真的撒手人寰。羽轩日后知晓必然会伤心欲绝。他为人心性宽厚,即便知晓你的所作所为,我想,他也绝不会翻脸无情的。当下紧要之事。就是我们要想办法尽快将他寻到救出来。” 小鱼苦笑着,暗自想着:“我不但做出来这些被他厌弃的事情,还失了贞洁。即便日后羽轩原谅了我,我又如何能够原谅得了自己” 但她并不说出心中所想,只是点头,轻声说道:“小姐所说极是。只是。我已经探得明白,少主人已经不在那皇宫大牢之中,而被靖王爷陈德庸的手下劫出大牢去了。” 樊念钰心中大急,低声追问道:“这可如何是好你可探得了那陈德庸的下落” 小鱼四顾看看,急忙贴近了樊念钰,低声说道:“小姐,那甜歌身旁有位独步风独爷爷,此人消失一段时间,今日突然现身出来,带着那甜歌等人已经出发前去救少主人了。” 樊念钰大喜,转而迟疑退后几步,盯着小鱼,轻声问道:“既然如此,你何苦要轻生不妨和我一同去救羽轩,我们好早日相聚我们现在就和小宝他们商议此事。” 小鱼眼中落泪,摇头说道:“小姐且慢。明日你就可以随着小宝前去寻找少主下落。只是那李天成等人,我们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世来历,再未探得他们的底细之前,切莫告知他们少主的下落” 樊念钰这才不得不佩服小鱼的心思缜密,也略微明白了为何柳羽轩往日会如此倚重这个小鱼。 但即便如此,因情而乱的她,却也会犯了大错。想来,换做是自己,也会如此糊涂行事吧。 想到这里,樊念钰急忙拉住小鱼的手,叮嘱她道:“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要轻生。你死去何其容易但与辅助羽轩有何益处你与其妄断性命,还不如将功折过,帮助羽轩才是” 被樊念钰如此安慰,小鱼心中稍安,羞愧难当,反拉住樊念钰的手,点头说道:“知道了,我不会再如此糊涂行事了。明日我们即刻出发去寻找少主” “那小宇在哪里可有人看管于他” 樊念钰含笑点头,拍着小鱼的肩头。 “他自然有人看管,我这才会抽出身来专心寻找羽轩啊你不必担心他了待得找到羽轩之后,我就要对他说清楚,他还有个儿子在这尘世之中。料想他必然会振奋精神,东山再起。” 两人相视一笑,霎时心意相通。 这一夜两人抵足而眠,真个是无话不谈,心意更是突破了那主仆关系,而比的姐妹情谊还要亲密百倍了。 第二日,两人私下叫过来小宝,细问那四人底细,被小宝拍着胸脯反复保证,这才迟疑着和那四人见过面。 众人见过面之后,免不了各自再介绍一番。 第二百五十八章 讲明缘由 李天成看到樊念钰和那小鱼分明对自己四人有着防备之心,微笑点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柳羽轩柳公子乃是我们祖师爷的故交之子,此番就是我们祖师爷嘱咐我等下山,前来救助与他,你们可否相信” 樊念钰心直口快,即刻摇头。 田怡宁笑着过去,拉住她的手,冲着小宝笑道:“小宝,你来告诉她们吧” 小宝一直呆站一旁,紧盯着樊念钰看个不停,生怕这个往日对柳羽轩总是死缠烂打的女子,会本性不改。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柳羽轩又该头痛不已了。 他如此想着,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听到那田怡宁的话。 “哎呀,你发什么呆啊你和她们是熟人,若是由你来说,她们必然会信你还不快些告诉她们” 小宝这才恍如梦醒一般,上前一步,双眼仍是紧紧盯着那樊念钰,做好了随时撤退逃跑的准备。 “他们所说不假,他们的祖师爷就是三十年前叱咤整个武林的何卓青,而他的伴侣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许若离。我两年之前被几位带回白云山中,见到了两位,听得他们所说之话,更是见到了老主人当年的亲笔书信,作为凭证。 却原来,老主人是大楚太子,而少主人就是皇室唯一血缘。当年何前辈遵照师命下山及时救得他们父子出宫,保住了大楚皇室血脉。 当年还未等得辅助老主人恢复亡国,因为种种缘故,何前辈和许前辈为了相守而放弃一切,归隐白云山之中。就此留下无尽的遗憾。 此番见到了我,他们这才知晓老主人亡故,少主人有难之事,但掐指算过之后,这才在两个月之前叮嘱我们快速下山,救助少主人于危难之中,并尽力辅助他光复亡国。” 听到这里。小鱼静默许久,突然讶异问道:“小宝,你方才口口声声,说少主人是唯一的 皇室血脉。那么柳子昂又是谁难道,他不是少主人的哥哥吗” 小宝伸手挠挠头,翻着白眼嘀咕道:“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当时何前辈就是如此对我们几人说的。他分明说得真切,老主人是柳文听,而皇室唯一血脉就是柳羽轩。却并未提及少主人的哥哥柳子昂。我当时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并未细想过此事。但这时被你提醒,倒真是的个蹊跷之事啊” 小鱼皱眉轻声说道:“柳子昂却对少主人说,自己才是大楚皇子,而少主人是老主人的私生子。我并不知道当日事实如何,只是知道,当年老主人似乎总是对少主人亲近,而对这个柳子昂甚是冷漠。 但家中老奴却称呼他为大少爷,而称呼少主人为小少爷,我才以为他们必是亲兄弟。现在看来。他嘴中所说之话,似乎和事实有着出入。但是,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还得见到何前辈,这才能够说得清楚了。” 樊念钰沉吟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们当抓紧时间,速去寻找那陈德庸的藏身之地,这才会寻找得到羽轩的下落。” 众人纷纷点头,再不耽搁,简单收拾一番。就退了客房。 来至大街之上,众人看看街市之上,哪里还有往日的繁茂模样 曾经熙熙攘攘的街市,这时却寥寥无几。来往之人皆是慌张模样,似乎防备着什么。 几人正自迷惑不解之时,突然听得一阵马蹄得得之声。 那街上的稀少百姓见状,立时如鸟兽散般忽的一下四散开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李天成脸色一变,举目去看见那街角之处。呼啦啦正自飞驰而来几百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全副武装的士卒,手中执有明晃晃兵器,直奔几人而来。 打头一人,更是金盔金甲,模样甚是威武嚣张。 “不好,他们莫非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暗叫一声不妙,正要飞身过去,却被一旁的王向涛及时伸手拦住。 “大师兄莫要焦躁,看他们的样子并非是针对我们来的。我们暂且闪到一旁,静观其变。” 李天成急忙定睛再看,这才看到那些人眼神犀利,但似乎并非在看着自己几人,这才暗自叫一声“惭愧”,急忙带着众人闪至街角,贴身而立。 马蹄得得声中,那些人由远及近,却是瞧也不瞧众人,从众人身旁疾驰而过。 待得这几十人全部通过,众人这才来至街上,疑惑不解。 李天成看着这些人,回头去瞧一旁静默不语的小鱼,却见她眼神闪烁,眉头紧皱,急忙贴身过去,低声问道:“小鱼姑娘,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小鱼正自沉思,被他突然一问,就是一愣。 其实,方才仅仅只是盯了这些人一眼,她就已经看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了。 除了皇室禁军,试问天下又有哪家部队会如此装甲与众不同,并且张扬无比 “那打首之人正是他的结拜兄弟王伦,此次竟然亲自带兵出城,显而易见是受到柳子昂的重托,这才会兴师动众。” 她想到这里,心中甚是不安:“难道,那柳子昂发现了少主的行踪” 正自犹豫着,是否对众人说明自己心中疑虑之时,耳边又是一阵阵马蹄杂沓之声,从远处而来。 小鱼等人放眼看去,更是心中惊疑。 却见得那街角之处,呼啦啦又是奔过来几百人,却清一色黑色盔甲,打眼一看皆是功力非凡之人。 打头那人,却是柳子昂的另外一位拜把子兄弟周听。 小鱼这才不得不惊呼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拉着众人急忙闪身一旁,背转身去。 其余几人虽然不知小鱼为何会如此神情慌乱,但自知必然与这些打扮与众不同之人有关,也都急忙各自闪开道来,给这些人让路。 待得这些人全部疾驰而过,小鱼急忙对众人低声说道:“事情紧急,你们先不要问我为何我们速速随着这些人,必然能够找得到少主下落。” 说完这话,小鱼飞身上房,脚下移动,已是跟着那些人远去了。 李天成毫不犹豫,呼啸一声,伸手拉住犹自不知情况如何的小宝,飞身上房,紧随小鱼而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焦躁之人 其余几人,即便再是不解为何,但也毫不犹豫,各自施展轻功,紧随那两人而去。 街上躲至一旁的百姓,这时纷纷探头出来,看到此番情景,皆是惊愕赞叹。 “哎呀,这世间还有如此武功了得的人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此时,皇宫大殿之上,柳子昂却满脸堆笑,看着面前傲然看着自己的那个干瘪老头沙哲,讨好说道:“师父,你莫要如此心急,待得孩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让位于你也不迟啊” 沙哲脸色霎时一变,飞身上了高台。 他伸手摸了摸锦缎织就的龙椅,啧啧赞叹不已。 “好徒儿啊,你真是有出息不枉当年师父苦心养育教导之功。这龙椅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让我心生贪恋,难怪世人对这皇权甚是眼热心急,都要以死相拼” 他一边高声说着,一边毫不客气,一股就坐在了龙椅之上,对着大堂上的众多文武厉声喝道:“我今天也就不隐瞒了。你们的皇帝是我的徒儿。他的天下,就是我的天下你们还不快快向我臣服” 诸位大臣闻言面面相觑,皆是满脸惊愕之色。 柳子昂心中甚是痛苦不堪,实在是有了冲过去将这个沙哲一把掐死的念头,但转念想到,此人不但武功高深莫测,自己绝难以和他抗衡。再加上此人心狠手辣,向来我行我素,自己哪里能够是他的对手 直至此时,柳子昂甚是后悔不迭。 “当年,我离开他之时就应该寻个机会铲除掉此人,却妇人之仁,给自己留下了无尽后患” 正自脸色变来变去,甚是不堪之时,却突然听得大殿之上有人厉声骂道:“你这个老头儿,究竟是何来历这皇位岂是你这样的粗野之人能够占据的” 沙哲一愣。定睛去看。 却是那吏部尚书吴大人,正自一身正气,怒目瞪视着自己。 柳子昂心中大喜,知道此人性情甚是正直刚烈。正好可以出头替自己说几句话。 沙哲却嘻嘻一笑,眉头微挑,鄙夷的看着吴大人,高声喝问道:“怎么,你是如何知晓我就是粗野之人的你的哪一只眼睛看到了我是粗野之人的” 众人耳中霎时觉得刺耳异常。更有甚者,已是鼓膜破裂,痛苦的翻倒在地。 那吴大人正自觉得双耳刺痛,本能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双耳,耳旁凉风一阵,一道黑影却嗖的一声来至自己面前。 他急忙定睛去看,却突然感到双眼剧痛无比,霎时痛得跌翻在地。 众人定睛去看,皆是吓得大惊失色。 柳子昂仔细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得那沙哲正自伸出血污双手。举着刚从吴大人双眼之中摘出来的眼珠子,犹自滴滴答答不断向下淌着血水。 看到众人面色大变,沙哲甚是自得。 “你们还有谁看到我是粗野之人了若是有胆子,就快些出声” 柳子昂内心悲叹一声,知道今日不得不暂且哄骗着此人不要发作才是,否则,只怕大殿之上将要血溅满堂。 毕竟这个柳子昂j猾多端,又深知沙哲脾性。 他脑筋一转,立时计上心来。 他示意左右宫人过去,给沙哲递上了一块干净毛巾擦拭双手。自己叹息着过去,躬身施礼道:“师父,并非是徒儿贪图这皇权高位,不愿意让出皇位。实在是有苦难言罢了。” 沙哲看他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中甚是熨帖,好奇问道:“好徒儿,你有何难言之苦,快些讲给我听” 柳子昂微微皱眉,装作痛苦不堪的模样,低声说道:“徒儿费尽心力。这才好不容易替师父打得了这大楚天下,但因为那柳羽轩被靖王爷陈德庸劫持而走,而那大陈的国宝玉玺只怕就在他的手中,徒儿深怕那陈德庸拥有此物自立为王,和我们的大楚公然作对,这才终日里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啊” 沙哲眉头一松,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徒儿,你莫要忧虑莫说是个靖王爷,就是当年的四大宗师今日都齐聚此地,师父我也毫不惧怕你说吧,让为师替你做些什么事情,方可解了你的忧虑之心” 柳子昂自知他已经上钩,心中窃喜,偏自装作为难的模样,担忧说道:“师父不要前去送死那陈德庸号称大大陈第一谋臣,甚是诡计多端,只怕师父前去会被他生擒活捉,白白送了性命” 果然沙哲闻言恼羞成怒,高声骂道:“他再是诡计多端,为师我一出马,必然叫他小命玩完你休要长了他人的威风而没了自家的底气快些告知我他的下落,我这就前去会一会他” “师父不要徒儿怎能叫师父孤身涉险虽然此时那个柳羽轩已成了全天下人争夺的对象,谁得到了他,谁就可以得到天下,但是,徒儿怎么能够” 柳子昂欲擒故纵,眼中甚至滑出泪来。 “放,你快些告知与我他的下落。为师三日之内必然将那个柳羽轩带回来” 沙哲暴躁至极,跳身起来,一把拽住柳子昂的手。 柳子昂叹息一声,贴耳过去,低声说了那陈德庸的驻军之地。 “师父,你还是不要去了徒儿风闻,整个武林之中但凡贪恋师父这天下的人,此次也倾巢而出,想要劫持到那个柳羽轩。只怕师父此一去,必然会遇到无数劲敌,徒儿实在是替师父捏了一把汗啊” 他这些话更是火上浇油,将沙哲烧得是火冒三丈,厉声骂道:“呸,莫说是那些个贪恋荣华富贵之人,就是整个天下人都站在为师的面前,我也绝不胆怯好徒儿,你耐心替师父好好看好这个天下,待得为师扫尽了所有碍眼之物,再来稳坐这个哦、龙椅” “师父” 柳子昂假惺惺眼中泪流不止,正要再加上几把火,那沙哲却嗖的一声纵身奔出大殿,再无了半点儿身影。 满朝文武,直至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个可怕的老头儿,不过是个火中取栗之人,而真正可怕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脸色换做和缓,正自迈步来至龙椅前的柳子昂。 第二百六十章 嘱托之事 “来人,快将吴大人带出大殿,唤来御医给他诊治” 很快,那在地上痛的翻滚不休的吴大人被人扶出大殿。 柳子昂咳嗽一声,缓和语气,冲着满堂战战兢兢的大臣笑道:“诸位爱卿,你们莫要担忧只要你们誓死效忠与寡人,寡人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他这话用意实足,底下众人如何不能明白 呼啦啦,众人纷纷跪伏在地,高呼“万岁” 柳子昂满意放眼看去,心中甚是舒坦。 “沙哲,你此番自投罗网,前来给寡人当急先锋,若是将那柳羽轩安然带回来。寡人也万难将你留在这世上你的到来,也算是为了替寡人扫尽天下的碍眼之物,却也不辜负了当年你我的师徒恶缘” 他心中恶念顿生,偏自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满朝文武,十之看到眼里,凉在了心里。 下朝之后,柳子昂叫宫人唤过来万宁。 还未开口说话,柳子昂已是双眼落泪,泣不成声。 万宁心中难过,跪伏在地,眼中泪落不止。 “圣上,你有何悲伤之事只要信得过卑下,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定要替圣上排忧解难” 柳子昂深知此人对自己甚是忠心不二,此时装假有九成,但也确实有着一份的无奈。 他装作迟疑半晌,这才迎上那万宁的泪眼,低声叮嘱他道:“万宁,寡人一向很是信赖与你。这才不愿对你隐瞒。你若真的想要替我排忧解难,就请你速速出宫,一定要追上周听和王伦。 你要亲自告知那两位大人,就说先按兵不动,等得那沙哲老儿与那陈德庸为了柳羽轩两败俱伤,费力将柳羽轩劫持出来之后,再伺机动手。务必要取了这个可恶老儿的性命才是 此事事关寡人身家性命,更关乎我大楚未来的国运。不知你能否替寡人解忧完成此等机密之事” 万宁方才在早朝之时。眼看着那沙哲是如何骄横无比,而柳子昂是如何强自抑制自己。 这个万宁是个心计至深之人,偏自对这个柳子昂很是忠心无比。 他早就心中替柳子昂愤愤不平,胸中翻腾着万般恶念。想着有朝一日定要设法将这个沙哲除掉才是。 这时听得柳子昂将自己视作了心腹之人,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付给自己,心中能不激动万分 “圣上放心,属下就是豁出了这条性命也定要完成此事” 柳子昂贴耳过去,将那陈德庸的驻军之地告知于他。 万宁即刻离开皇宫。秘密纵马追出京师而去。 一路上,他快马加鞭,甚是心急如焚,生怕那周听和王伦行军神速,已是到了目的地,坏了柳子昂所托大事。 这一日,他终于来至那座小山面前,放眼望去,但见那山尖隐入一抹斜阳之中,峭楞楞如鬼魅一般。甚是让人看着心悸。 不知为何,越是接近这座小山,万宁的心中就越是觉得不妙。 按照常理来说,这里若真的是那靖王爷的秘密驻军之地,又如何空空如也,竟似无人驻守一般。 他勒住马缰绳,在距离山谷狭窄入口二百米小林之处止步,翻身下马,纵目定睛去看那里。 此时斜阳渐渐隐入山谷那边,沉重的黑影缓缓朝着这里挪移过来。不过半刻功夫,影子已是来至小林边上。 万宁反复四顾张望,心中越发疑惑不解。 那山谷两侧除了陡峭山壁,宛如刀削斧劈。甚是险恶的自然山势之外,光秃秃半根杂草树木全无,根本就无容人可以藏身之处。 “这个靖王爷向来以用兵闻名天下,当年更是凭借马上功劳而稳居朝中高位,可谓老谋深算之人。他若是真的在此地驻扎,必然会在山谷四周埋伏兵马。以防外人靠近那里。但却为何寂静无声,毫无半点儿踪迹可寻他的兵马果真是在这里吗” 他正自疑惑更浓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呼哨之声。 万宁急忙拉着马缰绳,退入小林之中,藏身在一丛浓灌木之后,透过细缝之处,定睛去看那山谷之处。 初看之时,那里依旧静悄悄无半个人影,使得他心中甚是不安。 急忙四顾定睛去看,不觉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不知何时,在他身畔左侧百十米之处,呼啦啦涌出一群白衣之人,手中明晃晃兵器夺人眼目。 这些人皆是一袭白袍,头扎白巾,清一色男子,年龄从二十左右至四十不一,都是正值精力旺盛之时。 万宁看这些人少说也不下五六百人,皆是脚步匆匆,却毫无半点儿杂沓声响,猜想这些人必是身负武功之人。 “怎么,难不成武林中人也都获知那柳羽轩就在此处的消息,为了他手中的国宝玉玺,前来这里争抢” 想到这里,万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四顾看看,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周听和王伦两人所率领的人马,究竟藏身在哪里。 他正自心中焦急不堪之时,抬眼再看,那群人已是将要来至自己这里,而自己身后的这匹高头大马甚是扎眼。 万般无奈之下,万宁只得咬牙将缰绳松开,给了那马儿一掌。 马儿负痛,扬起四蹄,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小林深处。 果然,那群人闻声迅速止住脚步,朝这里看了过来,万宁急忙猫着腰,朝着相反的方向挪去。 还未藏身妥当,就看到那群人已是来至自己方才藏身之地,用各自手中的兵器四处戳扎着。 “好险” 万宁着实是吓出来一身冷汗。 他屏住呼吸,将自己更深的隐入灌木丛之中,定睛偷眼去看那里。 只见得打首一人,颀长身材,满脸虬髯,豹眼狮鼻,模样甚是粗鲁。 “你们可要瞧得仔细了,莫要被其他宗派抢了先,将那个柳羽轩夺走” 这人声音甚是嘶哑难听,万宁看到那些人对这人恭敬异常,心中猜想更是连连。 “吴掌门,方才的确看到一匹高头大马离开这里不假,但是却并未见到半个人影。只怕那马是匹野马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螳螂捕蝉 其中一人畏畏缩缩,向他抱拳禀报。 “是吗睁大你的一双狗眼,看个仔细那匹马是野马的模样吗分明有着马鞍、马镫,会是一匹野马吗” 此人一边说着,伸手照着方才回话之人就是一掌拍下。 “啊” 这人惨叫一声,扑通向后翻倒,即刻毙命。 其余众人见状,甚是战战兢兢,更是加快步伐,扩大了搜寻范围。 万宁看他对自己人尚且如此毫不留情,可见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他即刻心中慌乱不堪,四顾张望,思量着,是否即刻逃出小林去。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悉嗦之声。 万宁急忙定睛低头去看,即刻吓得面色铁青,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声惊愕叫声,硬生生咽下肚去。 只见得脚边草丛之中,嗞溜溜滑出一条条青色小蛇来。扭动着细长的身体,摇头摆尾朝着那群白衣人处窜去。 万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此时已是窜到了嗓子眼。 他眼睁睁看着身旁脚下,那草丛之中的蛇儿,开始时尚只有十几条,但现在却越来越多,已是挤挤挨挨不下于千条。 放眼看去,在隐约泛白的草丛之上,已是蠕动不息,恍如一片由蛇儿汇成的海洋,波澜起伏,甚是恐怖惊人。 万宁只看得自己毛发倒立,浑身僵硬无比,更是觉得胃中翻腾不止,恶心的想要翻身去吐。 但他拼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稍有造次,那蛇就会发现了自己的存在,扑身过来。 他拼命闭住双眼,不敢再去瞧上半眼。 正自觉得浑身酸软,再也无力去支持之时,耳边突然传来惨叫不绝之声。 万宁急忙定睛去看。吓得再次闭上双眼,不敢再去看上半下。 仅仅只是那一眼,他已是看得分明,那群白衣人。此时已被这涌至脚下的蛇群团团围住,腾飞起来,咬住了咽喉,即刻翻身倒在地上,痛嚎一片。 但前方那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使得万年更是浑身难受,觉得自己的支持之力,已是到了虚脱之时。 万宁本能睁开双眼,再去看那里,却见得那些人已是十之被蛇咬了。 仅剩的的几十人,这时纷纷挥动手中武器,划开一道道防护圈,立时将那些犹自飞身起来去咬咽喉的蛇儿皮飞砍断。 霎时,只见得蛇儿翻飞不停,无数破碎蛇身四处飞落。场景煞是可怖血腥。 “他乃乃的,叶老二你不好好在绝命崖呆着,却为何要来我们中原趟这趟浑水我们白莲教和你向来没有什么恩怨,你何苦伤害我的徒子徒孙你若是有胆子,现在就现身出来。如这般缩头缩脑,派些蛇子蛇孙来替你卖命,你也太过卑鄙无能了吧” 那打首的虬髯大汉,的确身手了得。 他手中一把板斧上下翻飞,甚是威风八面。 他一边不停高声呵斥大骂,一边毫不费力就给身旁那几十人划出一圈防护圈来。 但他身旁脚下。犹自不断涌动着越来越多的蛇群,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几十人团团围住。 “叶老二,你这个龟孙子你这个哎呀” 这人突然止声不语。 万宁好奇去看。这才看清。那人嘴中竟然被人塞入了一条小蛇,咬住他的舌头,拼命扭动身子,甚是凶狠。 这虬髯大汉即刻翻身倒地,手中板斧滚落一旁。 顷刻间,保护圈消失不见。那脚下群蛇疯狂般蜂拥而上,将那仅剩下的几十人全部咬死。 万宁吓得脸色惨白,身上已是汗湿。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蛇群,已是一层层叠加起来,围住地上死尸,开始疯狂啃食起来。 顷刻间,那几百人的死尸就都变成了累累白骨。 此番情景,真是前所未见。 万宁只听说过蛇咬人,但却从未听过蛇吃人。今日所见之景,真是令他倍觉惊悚至极,胃中更是翻腾不止,不觉开始干呕起来。 待得干呕过去,他伸手擦去嘴角秽物,开始思量起来。 “如此可怕的蛇阵,向来只是风闻过,但今日一看,确实威力无比。只不过,只见蛇阵却未见c控蛇阵之人,难不成是遇到了蛇群迁移我该怎么办,走也不走” 万宁拼命咬牙忍住身体酸软之痛,定睛四顾去看,这才看到有十几人,皆是异族鲜艳服饰,有男有女,手中执有长笛,放至嘴边吹着,虽然无声,但那脚下蛇阵虽然挤挤挨挨,但却分明按照笛声指引,各自有序,不断朝前涌动。 “果然有人在背后c控只是不知这些人又是何来历” 万宁精神分散,不觉身子就是一歪。待得发觉想要撑住,却已是晚了。 他“哎呀”一声,身子已是倒向了一侧。 那脚下蛇群,霎时被压住了无数,各自负痛,本能张开嘴巴,狠狠朝着他咬去。 万宁痛得惨叫不绝,即刻觉得身上火辣辣痛入骨髓。 他翻滚不休,拼命大喊道:“你们莫要伤我,我知道那柳羽轩的下落” 他话音未落,身旁一阵凉风,身子就被一人飞速拽起,离开了那些犹自拼命张嘴疯狂撕咬的蛇阵。 万宁眼前发黑,就要晕死过去之时,却被人拽住嘴巴,用力掰开牙齿,扔入一颗丹药。 丹药咕噜噜滑入肚中,霎时化解了腹中难忍的剧痛灼热之感。 万宁开始混乱的神志,也渐渐清晰起来。 拽住自己的人,即刻松开双手。 万宁一个失重,扑通一声跌落至地,摔得鼻青脸肿。 他痛得艰难爬身起来,抬眼去看,这才看到,自己面前站有一人,干瘪枯瘦,恍如百年老树,身形倒是高大,超出常人高度,偏自一张同样干瘪小脸,五官扭曲,双眼之中一只眼睛浑浊不堪,另外一眼倒是精光四s。 他背着手冷冷的盯着万宁,那眼中的冷色,恍如锋利匕首,即刻笔直刺入万宁胸口。 万宁本能缩回自己的视线,低头艰难起身。 “此人是谁莫不是方才那虬髯大汉嘴中所骂的叶老二” 万宁脑中飞速转动起来,急忙小声谢道:“多谢这位老人家救命之恩” 第二百六十二章 黄雀在后 这人嘴角一撇,眼神之中满是鄙夷之色。 “谢个。你方才所说的可是真话若是有假,我即刻叫我的蛇子蛇孙将你当做美食享用” 万宁听他语声尖利刺耳,回想起方才所见惨景,不觉吓得浑身哆嗦。 他急忙连声说道:“我怎敢胡乱说辞那柳羽轩此刻就在这山谷之中,被那靖王爷陈德庸挟持着。” “哦,原来你也知晓了这个消息了” 这人脸色一变,伸手入嘴,胡哨一声。 那周围的几十名驭蛇之人,即刻同时呼哨,顷刻间,那地上涌动着的蛇群就涌出小林,直奔那山谷而去。 这人背着手,盯着那蛇群前去方向,却理也不理身旁的万宁,而是自言自语道:“怎么,你这个老不死的老胡,今日竟然也来凑热闹了你还不快些滚将出来,躲在树上,也配算是个宗师” 万宁不知他在和何人说话,张皇四顾,突然听得头顶一阵枝叶晃动之声,急忙抬头去看,这才看到一人从树上跳身下来。 却是个身形高大的白发老头,双眼狭长,若不是满脸条条触目旧痕,模样倒也算是清俊。 “叶大哥,几十年未见,你还是风采不减当年啊竟然还是那样的心狠手辣,杀起人来毫不留情哈哈哈” 叶老二冷冷看着下树之人,迈开脚步就要跟着蛇群离去,却被这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叶大哥,好歹哥俩儿见面了,也要寒暄一番吧” “滚” 叶老二却身形快如闪电,已是挣脱开去,闪身至二三十米开外。 “切,真是冷漠无情我胡溜也算是和你拜过把子的兄弟,你却为了一点儿私欲,却设下毒计害的我险些送命 今日我算得你为了那几样宝物,必是按耐不住。不辞万里来至这里,果真让我等到了。你今日哪里也休要去,我定要好好与你讨要失去这条胳膊的恶账” 说话之间,这个胡溜已是身形暴涨。伸出右手,尖利如钩,直奔叶老二胸口而去。 直至此时,万宁才看的分明,原来这个胡溜竟然左边衣袖空空如也。 这边万宁猜测万千。那边两人却已是斗在了一起。 叶老二双手化掌为刃,呼呼带风,招招y狠,直取胡溜要害之处。 “叶大哥,当年你为了蝇头小利,竟然不顾我们兄弟几十年的交情,令我深陷绝境之中,若不是我舍弃了自己的这条左臂,又如何能够挣脱的开那条巨的口舌你也太过无情无义了吧今日,你休要再去为了小利去害别人” 叶老二却不言不语。双手陡然化为圈圈锋利掌风,直劈向那胡溜。 胡溜虽然仅剩的一只右手,却毫不示弱,翻转身去,躲过凌厉掌风,滋溜一下就如泥鳅儿一般,竟然紧贴着那叶老二的身子,来至他的胸前。 “叶大哥,小心了” 他出声高叫,右手忽的一下就c胸而去。 叶老二却不慌乱。反倒挺直身子,露出破绽,任由他去抓自己的前胸。 万宁见状,心中大喜。 “看来。这个胡溜虽然身残,但却武功超强啊。叶老二性命休矣,他倒是替我解除了大患。” 他喜滋滋正自想着,却见那胡溜不但不伸手向前,反倒急速退步,厉声骂着:“叶大哥。枉我白白叫了你几十年的大哥。你还是死性不改,y狠至极胸口之处竟然藏有小青若不是我躲闪及时,此刻已是命丧此地了。” 叶老二却冷哼一声,理也不理他,快步出林,去追那蛇群去了。 胡溜气恼的咬牙切齿,盯着叶老二的背影愤然骂道:“你要去挟持那个柳羽轩,我偏要去救他出来不可今生今世,我必要处处坏了你的好事才是” 话音未落,他就纵身过去,紧随那叶老二而去。 顷刻间,小林之中,就只剩得万宁一人。 他茫然四顾,去追那两人万万不可,留在这里又怕别人再来。 “这该如何是好” 正自焦虑,忽然听得阵阵马蹄之声,急忙放眼去看,即刻大喜过望。 却原来是那周听和王伦此刻带领众人赶至这里。 “周大人,王大人快些止步” 万宁拼命嘶声高呼。 众人听得他呼喊,各自勒住马缰绳,缓下马步。 周听快马加鞭,先行来至这里,翻身下马。 “万宁,你不在皇宫之中守卫着圣上,却到这里干什么” 他皱眉盯着脸色惨白的万宁,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万宁却来不及细说端详,反倒急声问道:“周大人,你和王大人早我几步出行,却为何落在了我的后面” 两人还未细说之时,那王伦等人已是到了眼前。 众人各自翻身下马,聚拢过来。 万宁仔细看众人模样,见个个疲惫不堪,模样甚是狼狈,心中惊疑。 万宁急声追问道:“两位大人,我受圣上所托,特意来这里叮嘱你们,切莫急着暴露行踪,反倒要暗中隐藏,待得那沙哲费力将柳羽轩挟持出来,我们再寻机杀了那沙哲,顺利将柳羽轩带回皇宫。但看你们的模样,似乎已是经历了无数厮杀了。” 周听叹息一声道:“我们原本快马加鞭,想要早些到达这里,从那靖王爷的叛军手中将柳羽轩抢夺过来,哪里料得到,半路上遇到了无数江湖人士,竟然皆是朝这里蜂拥而至。 我们趁着他们各自厮杀之间,抓住一人集中闻讯,这才知道,这几日,也不知是何人放出来风声,说是那柳羽轩就在这里,手中握着可以号令武林的玄铁令,调动圣殿的圣血玉,还拥有可以光复大陈的国宝玉玺。 这几样宝物若是同时被他拥有,必是可以号令三山五岳,使得那紫金国、黑水国、西域五国以及中原三国同时听命于他。这就意味着,谁能挟持了此人,谁就可以号令天下了。因而,整个天下,但凡稍有野心之人全部蜂拥出动,来至这里抢夺此人。 我们真是低估了这些武林之人的实力,好几次险些被围剿。虽然损失了一些兵力,但好歹是终于到了这里了。说到这里,万宁可是安然到得这里圣上此时在皇宫一切可好” 万宁听到这里,真是惊愕万分,脸色苍白着将自己缘何而来,又遭遇何等可怕之事,如何侥幸存活之事,一一向他们说明。 众人真是听得目瞪口呆,惊愕更甚。 王伦沉吟许久,这才摇头说道:“只怕是有人可以放出如此消息,不是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为了一网打尽,独战天下。” 听得他如此一说,万宁和周听面面相觑,心中更是疑虑不解。 “不过,会是何人所为竟然使得天下为之疯狂而动” 王伦悠然说道:“只怕这个人,不是个野心极大之人,就是个智谋莫测之人无论哪样,我们定要万倍小心了” 众人内心惴惴不安,正自惶恐之时,突然,那山谷方向传来轰隆隆几声巨响。 霎时间,大地摇撼起来。 众人惊惧万分,放眼看去,不觉都大惊失色。 只见得眼前浓烟滚滚,山石滚动,却是那山谷两边陡峭山崖断裂开来,轰然倒塌,霎时将那山谷狭长入口全部封住了。 那已是进入山谷大半的蛇阵和驭蛇之人,十之,已是被这些巨石砸中,葬身于山石碎末之中。 远远只见得那地上黑压压涌动着蛇阵,已是乱作一团,各自四散逃去。 更有慌乱蛇儿,竟然蹿升起来,咬住那些驭蛇男女,即刻惨叫之声四起,甚是可怖。 众人面面相觑,不觉暗自惊呼道:“若不是晚来几步,只怕此时在山谷之中,被这些滚落巨石砸成碎末的,就会是我等了。” 万宁伸手捂住砰砰砰乱跳不止的胸口,喘息着说道:“若是那叶老二也被这些巨石砸死,那倒是好事一桩了。否则,我们就是安然入得山谷,也必是被此人的蛇阵伤了。这个靖王爷的埋伏之笔,没承想却起了如此大的作用。” 周听也点头称是,心中不觉有些后怕起来。 其余士卒闻言,回想起这几日路上所遇奇事,真可谓江湖凶险,变化莫测。 大家议论纷纷,谈起江湖之人,恍如谈虎色变。 “不过,这下总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我们只需要静等即可。” 万宁长长嘘出一口气来,口气略微有些放松。 周听也深有同感,脸色也开始和缓起来。 唯有那王伦却脸色发青,叹息着说道:“两位莫要欢喜的早了。只怕这个阵势并未杀得了那身负绝世武功之人,反倒使得后来者轻易就能入得了山谷了。我们还是就此藏身,待得他们争斗完毕,我们寻机再入山谷” 他话音未落,似乎为了应验他方才所说之话一般,那小林之外,又是人声鼎沸,脚步杂沓,马蹄得得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脸色顿变,急忙各自寻找隐身之处。 王伦悲叹一声:“天下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只怕等待着我等的,会是无尽的杀戮血腥之事了。” 万宁闻言,心中深有同感,握紧一名士卒递给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 放眼看去,只见那小林外,灰尘扬起,声音由远而近,眼见得已有无数人马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期而至 天边斜阳不情愿的沉入丛山之中,空留一团氤氲四散开去,将整个宇空笼罩。山谷两侧仍旧有断裂开来的山石滚落下来,划破了天边的寂静。 叶枫提起一口真气,飞身跃起,换气之时双脚及时踩住山崖的凸出,借力继续朝上。 不消半刻,他已是远离了那已经被巨石埋没了的狭长山谷,耳边仍旧能够听得到被山石砸中掩埋者惨烈的求救之声,甚是惨不忍睹,令人耳不忍闻。 若不是自己凭借着超强的功力,此刻葬身其中的诸多鬼魂之中,恐怕就有着自己。 叶枫心中惴惴,不得不暗自佩服那靖王爷陈德庸的手段了得。还未等得自己众人进入山谷,就已是十之送命至此。 “我倒要好好瞧一瞧,这个陈德庸究竟是何面目定要亲自了断了他的性命,替我的这些蛇子蛇孙偿命” 他一边如此心中恶念顿生,一边脚下不停,已是来至山巅。 略微喘出来一口气,叶枫定下心神,四顾张望,却见得这里虽有十几块突兀之石,峭立参差,但也算是平坦。 放目看去,不觉令他心神摇荡。 若是由山底去看,视觉所限,会以为这里必是狭窄至极,但此刻真的到了这里,他才惊愕发现,此处不但宽阔异常,长达十几丈的山顶一直绵延向前,起起伏伏,不知通往何处,竟然是十几座山头各自相连,甚是壮观之景。 他本能朝前一步,来至山崖前俯身向下看去,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山脚距离此处至少也有五六百米,虽然算不上是高耸入云,但这时山中升腾起阵阵寒风,呼哨刮过,竟然使得自己不得不微眯双眼,强自运气。这才能够勉强立住脚步。 “古人所云:高处不胜寒。的确不假” 叶枫急忙退后几步,屏住呼吸,顺着山顶,疾步朝前奔去。 他刚刚迈步来至一块突兀山石之前。突然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至地。 “不好” 到底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脑中闪过不妙念头之际,他的身子已是微斜闪开,硬生生飘出十几米出去。 轰隆隆。那块巨石陡然从中炸裂开来,爆裂四散的石块,被强烈气流冲击而起,如烟花般蹿升至高空,又旋转而下,跌落至山谷。 山谷下,即刻又是传来无数惨烈叫声。 叶枫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叫一声:“好险” 他放眼看去,更是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眼中所及之处。如这块突兀巨石的石头绵延远去,不下百十块。 “这个陈德庸果然了得,竟然将这般可怕东西藏身山石之中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东西,会有如此可怕威力” 他小心翼翼,再不敢去靠近这些奇异山石,而是放缓脚步,绕步而行。 如此这般,直至午夜时分,他才费力来至一座小山山头。眼前却再无可行之路。 叶枫四顾仔细查看一番,这才发现在靠近山头北面的地方,有一条人工凿成的小路,盘旋而下。 料定此处必是那陈德庸驻兵入山的真正路径。叶枫提起真气,顺着小路疾驰而下。 此番倒也再没有什么曲折艰险,呼呼之间,已是快步来至半山腰之中。 眼前天突然模糊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他急忙仰头去看,这才发现。山顶那轮朗月竟然就此不见。 鼻端隐隐吸入一丝冷气,略微带着一缕呛人气味。 “好歹毒” 叶枫急忙伸手捂住口鼻,倒退几十步出去,远离了那团氤氲雾气,这才大口喘气起来。 “这个靖王爷究竟是何出身他堂堂一个大陈王爷,却怎么会武林中武侯一派的独门疑兵之术并且这雾气之中分明有着剧毒,为瘴气遍布之气,又有着西域以毒物统领五国的夕照国的手法这个陈德庸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实在是莫测高深” 他深知这毒烟瘴气的厉害,若没有独门解药,只要吸入足够量,就万难存活。 叶枫思量再三,若不想办法冲出这片毒雾,就不可能进入山中。 他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质小瓶,小心从中倒出来一粒黑色小丸,送入口中,屛神运气,待得气息甚是平稳,腹中渐渐感到一阵清香微凉,这才小心屏住鼻端呼吸,冲入雾气之中。 刚刚进入其中不到十来米,突然听得身后有人闷哼倒地之声。 “这个不要命的胡溜,真是讨厌至极,竟然不顾死活也闯入其中了” 他如此心中厌烦至极,一边却毫不犹豫回转身去,定睛去看。 果真在团团雾气笼罩之下,看到地上躺倒一人,模糊不清,但看那身形大小,正是那紧追自己不舍的胡溜不假。 他跨步过去,一把拽起胡溜,伸手快如闪电,点中他身上几处大x,阻止继续吸入这雾中毒气。见他已是昏死过去,就将他负在自己身上,提起底气,狂奔向前。 大约几百米出去,眼前豁然开朗起来,鼻端刺鼻气息再无。 叶枫急忙将身上的胡溜放倒至地,伸手入怀,再次取出那个精致小瓶,取出一粒药丸。 正要送入他嘴中,却见他已是悠悠醒转过来。 “你要做些什么” 胡溜气息奄奄,圆睁双眼,瞪视着叶枫。 叶枫却不理他,手中用力,已是将手中药丸送入他的嘴中,伸手拍打他的后背。只听得轱辘一声,那药丸已被他吞咽入肚。 “谁叫你救我的” 胡溜气恼的费力翻身爬起,向后倒退几步出去,却因为身体软弱无力,扑通一声又跌倒在地。 叶枫那只精光四s的眼中,s出道道寒光,使得那胡溜立时感到浑身不舒服起来。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他心中胆怯,觉得自己被此人救了,正是欠下了他的有一个人情,甚是烦恼,就咬牙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 “不要动” 突然那叶枫蹿身过去,一把点中了他的哑x和涌泉x。 胡溜立时身子僵硬,再难以动弹半下。 “他乃乃的,你这个叶枫也太y了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往事历历 胡溜恨得牙根痒痒,但却被那叶枫又是翻身背置身上,疾步奔走。 狼狈如行囊一般被人如此对待,实在是叫胡溜生不如死。 “我和他真是孽缘一段。几十年前就和他总是” 一想到往昔种种,胡溜竟然眼中滑出泪来。 “当日,我们几人亲如兄弟,他身为老二,却也总是对我爱护有加,使得我这个失去爹娘的孤儿很是感受到了人间真情若不是因为我们兄弟两人爱上了同一个人,为了夺爱,使得我们兄弟反目成仇,只怕这世间,再也没有几人能够和我们几人间的手足之意相比了” 他眼中泪水哗哗不断淌下,竟然将那叶枫肩头打湿一片。 叶枫早就感觉到身上所背胡溜情绪波动极大,心中也是感念连连,但是耳边那极为细弱的滋溜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是有人也闯过了那层层毒物,已是跟着自己两人到了这里。 如此艰险境地,如何能够使得自己再有闲暇去怜念往昔 他干瘦的脸上显出一丝冷笑,突然止步不停,静默不动。 胡溜正自伤感不已,却眼睁睁看到他突然止步不前,心中疑惑,但苦于无法动弹说话,只得在心中焦躁难耐。 身边草丛之中呼啦啦,几声细弱攒动传入耳中。 两人一个定睛去看,严阵以待;一个无奈翻起白眼,在心中大骂不止。 这时,那阵悉嗦之声突然停住,周遭一片寂静,却更令人惊惧不安。 此时夜色更深,周围密密麻麻树林丛立,视线更是模糊不堪。 叶枫勉强靠着完好的独眼去四顾寻找,却一片寂静无声。 他冷笑几声,厉声喝道:“沙哲,你这个鼠辈小人。何须躲躲藏藏,还不快些现身出来” “哈哈哈” 左侧草丛翻倒,果真从中窜出一人,干瘪矮小。真如从林中窜出来的一只老鼠一般,模样甚是猥琐,却正是那个沙哲不假。 沙哲嘻嘻笑着,背着手来至两人面前,打眼扫了一下叶枫身上所背之人。立时欢声笑道:“哎呀,今日可真是见到了故人了我见到叶老二已是欣喜若狂了,却没有想到还同时见到了胡老四了哈哈哈难不成两位也耐不住寂寞,想要来这里趟一趟这浑水哈哈哈” 叶枫归然不动,冷然看着此人,眼神飘动,却恍如将此人视作无物一般。 倒是那动弹不得的胡溜,耳边听得此人尖利声音,只感到胸中恶念不断翻腾,恨不得立时掐住那人的细软脖子。将其活活掐死。 他气愤难忍,拼命运气想要冲破x道,果然两道x道即刻被他强自冲开。 胡溜即刻翻身跃起,看准那张可憎面目,伸出右手,化手为刃,笔直刺向此人。 “小心” 叶枫急声警告,却已是有些晚了,只见得那胡溜右手已经到了那沙哲胸前,眼见得就要抓住他的衣襟。 而那沙哲却犹自嬉笑不动。反倒将自己的前胸朝前一挺,正迎上了那胡溜的一抓。 叶枫来不及多想,身形急转,已是转至两人之间。左手挡住那胡溜的凌厉一抓,右手划掌为拳,改变方向拍向沙哲腰间。 “叶老二,你老小子怎么总是多管闲事” 沙哲原本身上藏满剧毒,满心希望那胡溜自寻死路,却被这个叶枫拍住了自己身上的空挡之处。只感到浑身内力涣散,急忙大骂着退后几十米出去。 胡溜毫不领情,气恼的跺脚高声喊道:“叶老二,你果真讨厌至极我早就长大成人,何须再靠着你去闯荡天下你休要再胡乱替我出头闪开了” 他脸上道道伤痕竟然变得通红,眼中喷s出愤怒火光。 叶枫冷然眼神顿时换做一片氤氲之气。 胡溜的这句话,无形中将前尘往事逗引出来。 “叶大哥,胡溜今生今世必要以哥哥为表率,好好长大成人,独立武林。终有一天,我定要哥哥以为为骄傲” 只有五岁的胡溜,对着自己扬起头来,清澈无比的双眼之中,满溢着对自己的无比崇拜之情,那娇嫩的童声,是如此让自己爱恋顿生。 “叶大哥,怎么样师傅所教的这套拳法,我掌握的如何” 已是长得与自己比肩而立的胡溜,自豪的伸手擦掉额上滚落下来的汗水,冲着自己骄傲喊着,那双眼中满是希望。 而自己却异常严厉的对他呵斥道:“不好,休要骄傲自满若是被师父看到,必要以你为羞辱还不速去好好修炼” 胡溜立时沮丧垂下头去,眼中那抹希望之色不再。 看着他背转身去的身影,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强自忍住心中的酸痛,相对他说声:“好孩子,你做得相当好了。但是,如果自傲的话,只会止步不前还希望哥哥的如此冷漠无情,能够换得你的真正成长” 往事历历在目,但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曾经的稚嫩小儿,曾经的单纯少年,曾经的曾经,此刻经过岁月变迁,都随着流水般的时日消失不见了。 叶枫的独眼之中不觉滴落出泪水来。 “叶大哥,自此日起,你我兄弟之情不再我胡溜对天发誓,和你断绝兄弟情谊,此后必要生食你的r,替枉死的飞燕报仇雪恨你就等着吧,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随着如此决绝之话,胡溜用尚存的那条右手,捂住犹自不断向下滴淌着鲜血的左臂,满是伤痕的脸上,那双血红的眼中,喷s出的是道道寒光。 而自己呢 左眼被他刺瞎,也是血流满脸。 但这时刻,比这眼中更痛的,却是心中传来的阵阵剧痛。 二十年的兄弟情谊,为了那个韩飞燕,自此了结。 亲如兄弟,相依为命的两人,从此成了这世间的一对仇敌 此时此刻,耳边犹自是那胡溜冰冷如铁的决绝之语,叶枫心中刚刚被往日激起的阵阵柔软之感,霎时消失不见,换做一片冷漠。 “在这个乱世之中,谁多情,谁就注定自寻死路” 他瞧也不瞧那左右两人,定睛看清前方道路,突然纵身离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故人之女 胡溜和沙哲哪里料到,此人性情会如此变化多端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番,觉得在此地纠缠实在无趣的紧,还不如紧随那人而去,免得被他抢了先机。 无需多说,两人几乎同时纵身,即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因为心中怕极了被那人抢了先,两个人更是发足狂奔。 不消半刻,却陡然见到叶枫挺身独自站立在一片空旷草地前,盯着前方归然不动,而他的对面,竟然密密麻麻站立着无数蒙面的黑衣人。 打首一人,娇俏独立,虽然黑巾遮面,但必是个妙龄少女。 两人心中一惊,各自脑海之中闪现出一个名称来“十二楼” 果然,那叶枫虽然听得两人脚步之声,却并不回头,而是对着那少女低声问道:“敢问你们是雷啸天十二楼的人马吗”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杜春晓。 她率领众人刚刚来至这里,却不想碰到了叶枫。 听得对方识破了自己的来历,想来不是资历极深的武林前辈,就是涉世极深的江湖众人。 杜春晓却不慌乱,反倒静下心来,点头笑道:“正是我们十二楼不假。这位英雄,敢为是何来历” 她的声音清脆,入耳甚是令人心神一荡。 沙哲向来好色至极,单凭杜春晓的说话之声,就已经断定此人必是国色天香之人,心中霎时艳羡,有了非分只想。 叶枫与那雷啸天当年有些交情,听得这里,霎时心神轻松,脸色也缓和许多,点头说道:“我是叶枫,绝命崖崖主。你爹爹可好” 杜春晓一惊,身形一顿,迟疑问道:“你怎知我是他的女儿” 叶枫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他当年因为负气而离家出走,抛弃了妻子独自闯荡江湖,这才创建了这个闻名天下的十二楼。当年我有幸和他有着忘年之交,这才在他酒酣耳热之时。知道了他的往事。我虽然并不知晓他的妻子当年是否有孕在身,但我记得清楚,他对我亲口说起,将来这个十二楼必要交给自己的至亲之人你若不是他的女儿,又会是何人” 杜春晓心中乱跳。深知此人必是个智慧超凡之人,仅仅只是一眼之下,竟然就将自己的身世来历看了个一清二楚,反倒使得自己无处遁形。 在他凌厉眼神之下,杜春晓勉强定住心神,点头轻声说道:“叶前辈所说不假。我正是他的女儿。只是不知前辈今日来至这里,有何贵干” 叶枫却颓然长叹道:“看来故人已是英年早逝了他不过四十几岁,却比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先走一步,正是老天捉弄人啊” 想起当年俩个人雪夜畅饮之事,叶枫心中略微滑过一丝悲凉。 杜春晓被他提及爹爹之事。心中黯然,眼圈开始泛红。 最近这段时日,她才渐渐体味出雷啸天对自己两年来的细心照料,时刻的关心备至,分秒之间的骨r同情。 如他一般对自己的良苦用心,真可谓爱女至深。 偏偏自己,当时当刻深陷于那柳羽轩的情感漩涡之中,难以醒转,这才大错铸成,使得爹爹白白送了性命。 想至这里。杜春晓已是泪落如雨。 叶枫看她身形颤抖,知道她必然是想到了心酸之事,但转念想到他今日所来之事,就叹息一声道:“你爹爹英名远扬。这十二楼更是使得天下闻风丧胆,可谓英雄一世,却也不算是白过了一生你莫要伤心了。只是,你莫不是也有了统领武林的野心这才会来至这里” 杜春晓听得他语声甚是冷然,不觉心中一荡。 自己对于什么统领武林其实毫无兴趣,倒是那陈德庸手中的柳羽轩才是自己的目的。但可恨的是。那个柳羽轩此时却偏偏成了全天下人的都急于抢夺到的人。自己无形之中,却也和这帮争权夺势的一般了。 但如此话语,如何说的出口 与其说出实话,让人生疑,还不如顺着他人想法来得轻松。 她索性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要尽力光大爹爹遗业,使得十二楼真正令天下人闻风丧胆。” 叶枫闻言眉头一皱,心中疑虑重重。 无论如何去看,眼前这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个野心极大之人,但分明说出如此狂妄之语,却不得不令得自己刮目相待了。 “是吗你可曾进入山中,寻得那柳羽轩的下落” 他眉头一挑,低声问道。 身后的胡溜和沙哲急忙侧耳静听。 杜春晓毫不迟疑,点头说道:“我之前曾经顺利进来过一次。但这次显然更是艰险了许多。前方还不知是何凶险” “什么你曾到过这里” 胡溜和沙哲大吃一惊,惊愕出声。 能够跨越重重凶险,丝毫未损的来至这里,想来,这个十二楼果真非同一般了。 叶枫沉吟片刻,回头看着身后茫茫夜色,脸色发青,低声说道:“只怕,那个放出如此风声的人,正是靖王爷陈德庸了。他算好了我们众人必是蜂拥而至,就在此地挖好陷阱,设下重重机关,想要借机将武林贪恋之人一网打尽。我们快速离开这里,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杜春晓闻言心中一惊,急忙回转身呼啸一声,用特定暗语对众人说道:“你们速速隐身,未得传唤,不得现身出来” 她的话音未落,身后黑压压众人即刻四散开去。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成百人就消失不见。 胡溜和沙哲看得傻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所率领的十二楼,真是来如风,去无踪。 “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只怕这十二楼,日后必是完全可以争夺天下的可怕势力。” 叶枫看那些人的身手,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可谓是各个了得。 他看着,心中不得不如此感叹着,抬眼却看到那杜春晓犹自归然站立自己面前,毫无急于离去的模样,不觉好奇问道:“怎么,你不离开这里吗” 杜春晓含笑,轻声说道:“叶前辈不是也没有离去吗有你在此,我何须担心强敌到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奇异之物 至此,叶枫才真的佩服眼前这个女子的心机之深了。 无需再去多问,这个女子必是深知自己所想了。 “这个陈德庸大费周章,设下如此陷阱,除了想要铲除绝大多数贪恋之人,只怕还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入虎x,焉得虎子我必须继续向前,方能识得他得y谋。” 他不再说话,却闪过杜春晓,继续朝前疾驰而去。 杜春晓毫不犹豫,转身紧随他纵身疾驰。 沙哲和胡溜真是气恼的要死了。再次被这个叶枫无辜抛下,将两人视作无物一般,反倒使得自己两人硬生生成了此人的跟虫一般。 但偏偏两人不得不跟着他,如此能不让两人心中着实生恨 眨眼之间,几人已是纵身奔出三四里去,远远看到那前方隐隐忽忽有着灯火闪不停。 叶枫渐渐减缓脚步,定睛去看。 层层浓雾之中,那灯火甚是扑闪不定,根本看不清是人家灯火,还是军营火把。 几人正自迟疑之时,那沙哲却嗖的一下窜入地下,立时如泥鳅入水消失不见。 杜春晓见状,甚是惊异,急忙定睛去看脚下土地,用脚踩踩,倒是不像方才前方坚实,有些松软,就知道那沙哲必是用了奇门土遁之术。 胡溜嘴角一斜,不屑的翻着白眼,低声嘀咕道:“这个老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还是改不了钻天入地的臭毛病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替我们大前锋吗” 叶枫却恍如未闻一般,突然身形急转,冲入那层层浓雾之中。 杜春晓直至此时,也觉得这个叶枫脾性真是古怪至极。 但这段时间进入江湖之中,但也见到了许多以前根本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人之事,倒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她深知这浓雾虽然有着什么奇异之处,但叶枫若不是有了十足把握,岂能贸然冲入其中 想至这里。她急忙运气凝神,屏住呼吸,发足运力,紧跟着他一并冲入其中。 这时有留下那胡溜一个人。犹自迟疑的盯着面前似乎更是浓重了许多的雾气,回想起方才自己贸然冲入,中了毒气的痛苦,心有余悸,就更是犹豫不决。 “这个叶枫尚且不怕死。我怕写什么” 他一想起那叶枫对自己的冷然模样,心中霎时腾起一股浓烈恨意,就一咬牙,狠心心来,大喊一声道:“他乃乃的,你们等等我” 一阵y风突兀起来,夹裹着一层浓雾扑面而来。 三人面前模糊视线,突然就再无了方向。 “不会吧,这个陈德庸不是那大陈的王爷吗怎么会这些旁门左道” 胡溜大声嘟囔着,但也道出了叶枫和杜春晓此时的心声。 杜春晓费力定睛去看前方。伸出手去,两步之内就一团漆黑,竟然如盲人一般,寸步难行。 她心中不禁有些发急,正要出声去询问身旁的叶枫,却见他不慌不忙止下脚步,从怀中小心取出一条金色小蛇来。 这条蛇,模样甚是可爱,通体金黄不说,那两只小眼睛竟然通红一团。盘绕在叶枫的手腕之中,摇头摆尾,恍如向他点头说话一般。 杜春晓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物,再加上毕竟少女心性。觉得这条小蛇甚是可爱,就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它。 那承想,这小蛇却突然张开大嘴,喷出血红信子,纵起身子来。就扑向杜春晓咽喉而去。 “啊” 杜春晓哪里料得到此物如此心性凶悍眼见得就要被它咬住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叶枫手腕急转,却轻松将其七寸捏住,摇头叹息道:“你今日怎么如此不同人性了难道看不出来,这位姑娘是我故人的爱女吗你若是伤了她,让我如何向故人交代” 杜春晓惊愕看到,这条小蛇竟然点头不已,仿佛真的听懂了那叶枫所说之话一般。 如此神奇之物,才真是使得杜春晓不得不感叹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叶前辈,请恕晚辈方才造次了” 杜春晓心中惭愧,但对这条小蛇却更是觉得莫名喜爱。 胡溜见她双眼盯着这条小蛇,显然甚是喜爱,心中不服,就侧耳过去,低声告诫道:“杜姑娘,你莫要被它的可爱莫要哄骗了。此物原是金环蛇,而向它这般全身金黄通亮的,就是百年难遇的蛇王了。毒性超过一般剧毒之蛇的万倍。被它咬上一口,嘿嘿嘿,眨眼之间就会小命玩完喽” 杜春晓心中不太相信,如此身形娇小的蛇儿,会是什么蛇王。 但她转脸看到一旁的叶枫并未出言反驳,反倒眼中甚是骄傲,这才暗自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好险方才我若是被它咬住了” 杜春晓想也不敢再去想了,只觉得这小蛇再无方才看着那般可爱娇小,反倒甚是眼神凌厉,模样可怕了。 这原是她自己心境的改变,但却被那叶枫看到眼里,甚是不悦。 “杜姑娘,你莫要被胡溜这个老小儿忽悠。此物的确是蛇王不假,毒性也的确是可怕至极。但她是个好孩子,绝不会轻易去伤人。若是你对她好,使得她心甘情愿被你驱使,你就是即刻扭断了她的七寸,她也绝不反抗半下。” 听得叶枫语声满是柔情,再看看他手腕上盘旋游走不停的小蛇,杜春晓虽然没有方才那般害怕这条小蛇,但还是本能的退后半步,小心翼翼。 叶枫也不再勉强与她,伸手抚摸着小蛇头部,低声叮嘱道:“你现在替我们探一探路。” 说完,就俯下身去,将小蛇放置地上。 杜春晓惊异看到,那小蛇摇头摆尾一番,身上竟然就通亮起来,映照得四周七八米左右甚是光亮,恍如一道天然的明火。 胡溜却仿佛见怪不怪,嘴角一撇,但也小心翼翼,跟着那叶枫身后,紧随着在地上蜿蜒爬行的小蛇,一并快步向前。 杜春晓心中大喜,没想到此物竟然真的奇异至极。 “这个叶前辈,究竟是何等神奇之人他身为绝命崖的崖主,统领着万名子民,但却一直隐身在那靠近天山的绝命崖之中,几十年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现在却也为了羽轩而亲自来至这里,难道,他也并不是如传言之中对凡尘之事毫无牵念了只不过,我爹爹当年是如何和他有过交情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故人相见 杜春晓紧跟着叶枫两人脚下不停,但心中疑虑却更是不断涌出脑海,不觉就多看了叶枫几眼。 三人随着小蛇的带领,不知不觉之中,却已是眼前浓雾渐渐散去,豁然开朗起来。 叶枫定睛去看,前方黑压压一片模糊东西挡住了去处。 待得三人到得近前,这才看得清楚,那是由无数磷砺怪石堆成的条状方阵,延展下去,却也有五六百米开外。 杜春晓毕竟身为黑水国的公主,从小被各类奇异之人教导过,自然一看便知,此阵唤作八卦阵,是那三国时的蜀师诸葛亮所创的阵法。 她仔细看去,心中不断念着口诀,记住八处方位,看准了入口之处应该为东南方,就迈步进入石阵之中。 “哎,杜姑娘” 胡溜见她大胆进入其中,吓了一跳,急忙出声阻止,却见那叶枫竟然也跟着杜春晓一起踏入阵中,真是气得七窍生烟了。 “你这个叶枫,死就死了,反正活了六七十年,早就活得够本了。但人家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若是死了,她那心中所爱之人,若是知晓了,岂不伤心死了” 他无心乱说之话,被杜春晓听到耳里,却是痛到了心里。 “羽轩若是知晓了我的死讯,只怕也是无动于衷吧对于他来说,我早就不过是一段过往,更是隔着深仇大恨的仇敌” 她心中难过,眼圈泛红,好在面上遮着黑巾,此时又是夜半时分,倒也无需伸手去擦脸上流下的泪水。 胡溜见那两人已是曲来拐去,却是安然无恙,心中一跳。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些本事呢” 想到这里,他急忙瞅准两人前进方位,快步跨入阵中,呼呼之间。已是跟到了两人的身后。 三人小心绕过东南西北死门,来至石阵正中央,却突然听得身后轰隆隆几声巨响,天地霎时也为之摇动起来。 “不好。有人误闯入石阵之中,已是触动了机关了” 杜春晓回头看到方才几人入阵之处,浓烟滚滚,石块翻动,更是隐隐传来人声惨叫。深知必是有人也一路过关,闯到了这里。 她知道这八卦阵若是被人触动了机关,阵型即刻就会发生变化,七七八十一变之下,阵法甚是精妙。 若是不熟知此种阵法的破阵玄机,只怕寸步就是危机,一步就是生死。 她稳住心神,定睛细细去看眼前已是变化了的阵型,看清东北为生门,而其余七门皆是死门。就纵起身去,直奔东北而去。 叶枫早知道这个杜春晓必是熟知此种阵法,这才会毫不犹豫就跨入阵中,此时即便阵法变动,也不会难住了她。这时见她身形移动,自然也施展轻功,与她并肩而行。 胡溜好不容易跟着两人来至这里,忽然听得身后轰隆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心中发急,回头去看。这才看清那入口之处,竟然挤挤挨挨不下百人。 “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闯到了这里。看来这个陈德庸费力设下如此多的陷阱,也算是替我们挡住了无数居心叵测的小人。” 他叹息着。再回去去看身前两人,此时眼前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不觉心中大急,狂呼乱叫起来:“叶枫,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何要将老子丢下你莫不是怕了老子要跟你算账不成这才故意为之的吧” 他话音未落。眼前一道白色身影一晃而至。 嗖的一声,胡溜急忙扭转身形,闪至一道巨石后,小心探头去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胡溜只觉得气血直往上翻。 只见得一位绝色女子一袭白衣站立自己面前,那张绝美的小脸上一双大眼星光乱闪,甚是让人神往。 不是甜歌,又能是何人 她笑嘻嘻盯着巨石之后,看着自己已是有些晃神的胡溜,伸手晃动不停道:“喂,这位老爷爷,你发什么呆啊你看到我的姐姐了吗” 胡溜被她扑闪不停的大眼迷得心神乱晃,不知不觉就转身出来,东张西望,摸不着头脑道:“这位小娃娃,你姐姐是谁啊” 甜歌嘻嘻一笑,摇头说道:“我姐姐自然就是十二楼的杜春晓了。你方才不是还和她在一起的吗” “哦,原来你是杜姑娘的妹妹啊” 胡溜这才回过神来,同样笑嘻嘻的好奇问道:“这个小姑娘,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闯入这里来了” “谁说她是一个人的胡溜,别来无恙啊” 突然,甜歌身后滋溜一声转出来的几人。 胡溜闻声就是一惊,窜起身来,就要开溜,却觉得脖子一紧,已是被人一把拽住了衣服领子,硬生生被人拎了起来。 胡溜恍如小j一般,被人拎着,真是气恼的要死。 他看也不看拎着自己的人,只是高声骂道:“独步风,你这个老不死的,几十年来你就一直以欺负我为乐趣。怎么,几十年过去了,你的恶性还是不改啊”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着,毫不费力的拎着他,点头笑道:“胡溜,你的叶大哥呢平日里不是有他一直罩着你吗,却怎么不见他的人影呢” 胡溜听他提起叶枫,心中更是羞愤至极,脸色一红,厉声骂道:“你休要那叶枫那个老不死的说事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早就形同水火,势不两立了” 独步风闻言,眉头一皱,口中啧啧着,右手一撒,拍了拍手,嘴角一撇道:“不会吧你们两个会形同水火哦,莫不是韩飞燕那个贱人,使得你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了” 独步风的无心之话,却使得胡溜恼羞成怒,纵起身来,疯了一般扑了过去,厉声喝道:“你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即刻,休要满口胡说我的飞燕” 独步风一愣,急忙闪过他的凌厉一抓,却飞眼看到他的左手衣袖分明空空如也,不禁失声喊道:“胡溜,你什么时候失去左臂了你的叶大哥岂不因此要大开杀戒了” 胡溜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互揭短处 这个独步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句句话都如匕首一般笔直刺入胡溜心口。 他不顾一切反手扑向独步风,锋利右手,恍如利爪一般,凌厉惊人。 独步风见他招招凶狠,心中纳闷不解,眉头紧皱,一边躲开他的凌厉攻势,一边好奇问道:“胡溜,我真的不知你究竟缘何而伤残之事。你莫要发急,我们静下心来好生说话” “我和你有何话好说你这个抛弃妻子孩儿的赌徒,自身恶习难改,还敢于去教训他人我今日定要和你一较高下” 他呼啸而去,右手更是招招致命,可见心中对这个独步风是如何憎恶至极了。 独步风被他恶毒言语刺中软肋,心中又痛又恼,大喊一声就迎上去,见招拆招,招数甚是强硬。 两人虽然都是须发皆白之人,年龄加起来早就超过百十年,但此时却恍如两个小孩儿一般,纠缠在一起,看起来不像是在高手过招,反倒像极了那小孩儿间的打架。 甜歌原本还担心两人在这八卦阵之中,如此不顾一切的打在一起,若是触动了机关,只怕就会使得众人丧命于此,但这时瞧了几眼,心中了然,不觉失笑起来。 “爷爷,胡爷爷,你们两人腿脚怎么如此之慢若不再赶到这里,只怕这个八卦阵就要被两个老小孩儿推搡倒尽了” 她拉长了声音,话音还未落下,两道黑影就呼呼来至几人面前,正是那脸色红润,长了一张小孩儿脸的白雷和身背药箱的胡清杨。 白雷急匆匆奔至甜歌身边,双眼只是盯着甜歌,焦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有谁在欺负我的宝贝孙女吗” 甜歌朝着犹自纠结在一团的两人,怒了努嘴,笑着说道:“爷爷。这天下有谁敢于欺负我你看看面前这两人,还不快些去将他们分开,否则,触动了任何一处机关。你的孙女就是再聪颖过人,也怕要跟着你们一并葬身在这里了。” 白雷这才仿佛看到那两个打得气喘不停的人,眉头一皱,高声呵斥道:“胡溜,独步风。你们两个好歹也算是武林之中数一数二的老前辈了,却怎么如此没皮没脸的若是被其余闯入阵中的人看到了你们的不堪模样,岂不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他说话之间,忽的窜身过去,一掌拍在那独步风的后脑,一掌推在了那胡溜的右肩,硬生生将两人各自推开几步出去。 “咦,胡溜,你什么时候成了独臂侠了” 突然视线盯到了那胡溜空荡荡的左边衣袖,白雷即刻高声好奇出声。 这时。那胡清杨快步过去,拉起胡溜衣袖,啧啧叹息道:“胡老弟,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会被巨咬掉了左臂” 他这话说出口,其余几人都是一愣,再定睛去看那胡溜,果然脸色羞红,满眼恨意的抬眼瞧了瞧方才叶枫离去的方向,扭转身形。疾步离去。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是长舌妇人我胡溜如何,关你们什么事情” 说话之间,他人已是奔出几十步出去了。 甜歌嘻嘻笑道:“几位爷爷,若要问个究竟以解心中疑惑。还不速速跟着我前去” 独步风心中犹自恼怒那胡溜方才的出语伤人,不待几人应答,已是纵起身形,快步追去。 其余几人再不耽搁,各自施展轻功,跟着甜歌。一路沿着生门,安然绕出了这八卦阵。 甜歌站定身形,回头去看,耳边听得阵阵惨叫之声,伴随着股股飞石浓烟升腾而起,不觉心中黯然。 “这些人不顾性命,也要过关闯入死地,无非就是为了抢到羽轩,得到那几样宝物罢了。看来,世人十之都不过是势利小人,满眼的荣华富贵,满心的争权夺势真是令人心寒啊” 她心中感慨不已,定睛看准前方隐隐军帐不过百米之外,却缓步前行,小心盯着脚下土地。 白雷早就习惯于按照自己孙女的要求行事,更是深知她虽然年纪尚小,但自幼就对世间千奇百怪之事甚是欢喜,周易八卦,奇门遁甲,天文星象等等世人觉得旁门左道之事,在她看来却有趣的紧,更是尽力寻得来悉心研习,自然熟知于心。纵然是极为高深之术,也难不倒她。 独步风和胡清杨一路跟着这爷孙两人,穿过那几道险地,自然心中对这个甜歌甚是佩服,也暗自感叹,这江山代有人才出。 缓步行进之中,不知不觉已是向前走了十几米出去。 那军营的驻扎之地,显然就在不远处,众人r眼已是能够清晰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军帐,似乎还有值守军士在来回走动不停。 独步风心中大喜,急忙向前,就要纵身过去,却被甜歌急声喝止住。 “独爷爷,你莫要心急仔细脚下有机关” 独步风硬生生止住脚步,低头去看,脚尖所触之处,土地的确有些异样,似乎比的方才所踩土地松软了许多。 他毕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不觉心中一惊,暗叫一声:“好险” 甜歌叹息着摇头说道:“方才那个性情急躁的胡溜,只怕已是落入这里的沼泽之中去了。我们莫要焦急,待我查看一番再动不迟”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手中运劲,朝着地面三四步处扔去。 众人定睛去看,果然见到地面荡漾起来,看似平地,却如水波一般。 独步风愁眉苦脸,搓着手连声说道:“那胡溜也不是坏人,若是就这样陷入沼泽之中,真是死得冤枉我们该如何去救他” 甜歌笑嘻嘻,不急不躁,低声说道:“他死不了。这沼泽看似可怕,实则是近日新挖所建,下面要么有木板相托,待得有人翻入其中,就会木板翻动,将这人翻入木板之下,被守候在下面的军士生擒活捉。 要么是坚实土地,只要将闯入者淹入其中,无法动弹即可。却也都不想一时半刻要了人的性命。 此时这里静如止水,那胡溜必然是翻入木板之下去了。我们无需为他性命担忧” 第二百六十九章 疑兵之阵 几人听得甜歌如此解释,心中即刻放缓下来。 突然,那昵图翻滚不止,方才跌入泥淖之中的胡溜却一身泥浆的钻将出来,气喘吁吁,甚是狼狈。 “哎呀,你这个老东西,却怎么不好好束手就擒,偏要挣扎出来岂不是叫那靖王爷大失所望了” 独步风看他不断摔着身上的泥浆,模样狼狈至极,说不尽的滑稽可笑。不觉心中欢喜不尽,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胡溜气恼的抖掉一声稀泥,看到独步风如此幸灾乐祸,正要发作,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条干净的小帕子。 鼻端隐隐传来喷香,使得胡溜的满腔怒火霎时消散不见。 他看到甜歌那张含笑看着自己的俏脸,心中霎时滑过一股暖流,眼圈也不觉开始泛红。 “小姑娘,你” 看到胡溜感动的模样,甜歌笑嘻嘻的摇头说道:“这位爷爷,你莫要生气。你能够安然逃脱出来,我们替你欢喜不禁呢” 瞧瞧人家这个小姑娘,同样是说话,却为何一个让人火冒三丈,一个却叫人说不出来的觉得熨帖 胡溜左眼瞧瞧依旧眉开眼笑的独步风,右边瞧瞧笑脸迎人的甜歌,心中不得不涌出强烈的感触。 甜歌将手中小帕子交给胡溜,就独自垂首去瞧地上。 她定睛细看许久,这才看到那前方土地上,虽然遍布着草丛,但却极不均匀。心知这泥淖机关必然在此。 她静心观望,这才看出来,那草丛每隔三步就有一处,顺着沼泽之地,延伸出去,一直到得那军营前方。 甜歌心中有数,但为得稳妥起见,就照样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丢入那近旁草丛之中,噗地一声,扑入草丛,那四周地面静默无声。毫无异样。 “哈哈哈,我们这就走吧” 甜歌得意站起身来,小跳一步就踩到了那草丛之上,果然脚下是坚实的土地。 她瞅准前方草丛,算准步数。小心一路向前跳跃。 身后几人看着,这才心中恍然大悟,照样跳跃前行。 须臾之间,几人已是远离那沼泽地带,与那军营已是越来越近了。 独步风眼见得那军营之中,人影晃动不停,离自己不过五六十米,心中大喜过望,就又要飞身向前。 “独爷爷,你怎么总是如此心浮气躁还不速速回来” 甜歌气恼的高声呵斥。而那独步风却也极为听话的返身回来,乖乖的呆在那甜歌身旁,蔫头耷脑,甚是气馁。 胡清杨看他那副模样,心中好笑,捋着自己的胡须,摇头叹息道:“独步风,你也有今日啊。若是甜歌这个小丫头早生了四十年,你有了不得不听话之人,你的人生就不会如此冷落不堪了” 他所说之话。使得独步风一愣,心中也甚是感念,双眼去看那甜歌,越看越是喜爱异常。实在是应了胡清杨的话了。 “是啊,若是当年我收敛心性,乖乖听若离的话,好好守在她的身旁,此时也该是儿孙满堂,绕膝而行了。” 一副心酸往事。尽然勾起,使得独步风眼圈泛红,眼中险些落泪。 紧随身旁的胡溜见他神情大变,心中惊疑,仔细去看,似乎看到了多多泪花,就更是心中惊异。 “这个独步风桀骜不驯,从未向世人低过头。当年即便是妻子其他而去,他也未曾滴过半滴眼泪。却怎么因为这个小丫头而情绪如此波动真是没有白活这六七十年了” 他口中不觉就啧啧出声。 所幸其余几人正自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甜歌身上,所以倒也没有注意到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独步风却满腹心事,眼中泪水更是涟涟。 “咦,几位爷爷,你们细看。这眼前的军营有些什么古怪之处” 甜歌一声讶异之声,将满腹心事的独步风拉回现实。 几人定睛细看,初看之下,并无什么异常之处,那前方的军营,人影甚是清晰,看得分明。军营前值守的军士穿着打扮,手中所执武器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独步风纳闷挠头,还是看不出有何蹊跷之处。 倒是那白雷和胡清杨都已经看出端倪,各自感叹道:“这个陈德庸究竟是得了谁的真传,竟然布出了如此可怕的阵仗。” “什么阵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独步风看到几人分明都已经看出问题所在,偏偏自己左看右看,还是不得要领,心中开始焦躁起来。 白雷烦恼的白了他一眼,嘀咕道:“看来,你在那老鼠d里不见天日了这几十年,不但双眼无光,就连心智也如老鼠一般,变得短浅异常了。我们站在这里,尚且将这些军士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在那里戒备森严,看守军营,又如何看不到我们几人但你再细看他们的模样,可有何异常之处” 经过白雷出声提醒,独步风虽然心中恼怒他出言讥讽自己,但此时好奇心顿起,也就不和他一般计较。 他定睛再去细看,看到那些军士步伐整齐,每隔一会儿就各自交错换位,五人一岗,十人一队,将整个大营看守的是严实不漏。 但偏偏这些人双眼明明紧紧盯着自己这里,却脚步不乱,阵型不动,恍如对自己几人的到了视若无睹一般。 “啊,莫不是那陈德庸的军士都是瞎子他们怎么对我们的闯入无动于衷” “是啊,这才是古怪之处了若不是他们真的都是瞎子,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甜歌双手叉腰,垂首静默不语,沉思起来。 几人知道她此时必是在想着如何破阵,就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于她。 甜歌又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稍微大些的石头,运气发力,使出十足的力气来,朝着那军营方向扔去。 但毕竟她年少无力,那石头在二三十米处跌落下来。 甜歌恼怒的羞红了脸,不怪罪自己的功不济,反倒恨身旁几个人来。 “几位爷爷,为什么一路走了来,绞尽脑汁的是我,出力的也是我你们毫不费力的跟着我进来,也没有个识相的若是还未到得那军营,我就已经费心费力倒了下去,你们如何能够安然离开这里” 第二百七十章 另有驻地 白雷即刻会意,急忙弯腰捡起好大的一块石头来,运力丢了出去。 众人眼见得那石块如箭一般嗖的一声就笔直奔向那军营方向,却噗地一声,扑入那军营之中,也没见见到落在地上,却莫名消失不见了。 其余几人见状,就更是觉得古怪至极。 独步风无需别人出言,早就四顾寻找,寻得一块巨石来,用足了全身力气,呦呵一声,顺手扔了过去。 此石虽然巨大,但也如箭一般毫不费力就仍进了那军营之中。 虽然仍如方才那小石头一般命运,但众人分明耳边听得巨石滚落山崖的坠落之声。 “这个陈德庸,也真是心狠手辣了些吧” 直至此时,众人方才心中了然,齐声在心中骂着那陈德庸,各自发足狂奔,距离那军营三五米处止步。 甜歌叹息着伸手出去,触摸着那近在咫尺的军士影子,双手所触之处,一片空无。 其余几人各自伸手去摸,也都叹息不止。 “这个疑兵之术也太过玄虚了吧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使得军营影子映照在这里,引得不知好歹之人闯入其中,却失足跌落山崖。真个是歹毒至极” 白雷啧啧骂着,朝前几步,穿过影子,豁然看到一道黑漆漆山崖显现眼前,一阵刺骨寒风掠过,使得全身都起了一层j皮。 他急忙抽身回来,犹自觉得浑身发冷。 甜歌回转身,四顾张望不停,眉头攒成两座小山。 双眼所及之处,虽然一片茫茫夜色,但四周山尖围拢,此处却是个三面环山,一面断崖的诡异之处。 此处影子究竟是何原理形成的那真正的军营,究竟藏在哪里 众多疑问纷纷涌上心头。甜歌脑中飞速旋转,双眼滴溜溜转个不停。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了方才众人经过的沼泽地带,眼前分明看得一层氤氲之气,遍布四周,到得自己这里。更是浓重起来。 她伸出手去,搅动起来,那浓浓氤氲,恍如水波一般,随着手掌翻动不停。 她看准方向。立时恼怒的大喊一声:“这个靖王爷,真是个狡猾至极的人骗得我们白白的费力跑了这么许久却原来如此” “却原来是什么” 独步风和胡溜快步过去,紧挨着甜歌,好奇追问。 甜歌恼怒的跺足,高声骂道:“他费尽心力布下如此多的机关,并非是想要阻止我们一路前行,而是想要将进入其中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我们方才进入山谷时闯过的滚石阵,经过的那毒雾阵、八卦阵,方才穿过的沼泽地,还有面前的这道疑兵阵。都是那靖王爷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陷阱。 他真正的军营,只怕不在这山谷之中,而是在那边山谷之中的某处了这里所看到的军营,也不过是一道假军营,骗得那些心智较高却又急于求成之人原路返回。正所谓一箭三雕啊” 胡清杨好奇问道:“小娃娃,何谓一箭三雕啊” 甜歌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解释道:“第一,但凡顺着方才我们进入山谷之路前来这里的人,十之都中了陷阱埋伏,成了送命之鬼; 第二。能够和我们一样侥幸到了这里的人,要么识不破这道玄妙,必然茫然无措,无功而返;要么有些人识破玄机。却也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十之都急着原路返回那山谷之外,却又入了假军营,中了另外一种难测的埋伏之中,送了性命; 第三,就剩得我这般聪明绝顶的人。识破了他的一切机关,偏偏要出其不意,看破了他的道道机关,来到他的面前,也必然有着不可预测的凶险 真的到了那时,只怕也仅仅剩下寥寥数人到得了他的面前了。你们说说,这个陈德庸是否老j巨猾,甚是y狠歹毒 “什么” 独步风闻言,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会吧乖孙女,你是如何断定他的假军营应该在山谷外,而真的军营还是在这山谷之中的” 白雷小心翼翼,生怕甜歌翻脸生气,但实在是心中好奇不已。 “爷爷,你想一想吗我们一路是朝下走,还是朝上走” 白雷急忙摇头:“好像一直是顺着山谷朝下走的。” “那我们是否一直沿着直线在走” 胡溜也似乎有了些感知,急声去问。 白雷细想一番,更是点头不已。 甜歌伸手指着面前这道影子阵,低声说道:“你们看,如此清晰影像,必是由正对面高出的真景象映s而来的。 他这样狡猾之人,如何能够将自己军营的布局展现世人面前必是个假军营罢了。而我方才仔细观察良久,发现左侧这道山谷比起其余三面山谷来,甚是模糊隐晦不清,丝毫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就对啦,此时此刻,此种境地之中,他就是让人们忽略眼前所见,而茫然跟着本能走。但我甜歌偏偏与世人不同,就是认定了,他的真正军营,就是在那座山谷之中。 走,你们若是信得过我的甜歌,此时就走” 甜歌扔下这句话,看准左侧一道隐秘山谷,扭转身形,疾步如飞,直奔那里而去。 “哎呀,你慢些啊若是有何闪失该如何是好啊” 白雷见她话不说完,心中发急,却也急忙扭身跟着她一路望前。 独步风和胡清杨犹自傻愣愣呆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究竟为何。 “我说,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胡清杨摇头,却疾步如飞,也紧随而去。 独步风看他如此盲从,真是要活活要被他气死了。 “你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何原因,就跟着那个小丫头片子直奔那里而去我们这不是白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四人加起来也快到三百岁了,却不如个黄毛丫头厉害若是叫世人知晓了,让我们颜面何存” 话虽然是如此说着,但这个独步风却也身形不慢,早就跟着众人原路返回了。 胡溜虽然心中也是茫然,但看到众人毫不犹豫就跟着那个小丫头急转而走,心中即便再有疑惑,但方才也见到了她的机智过人,此时不信她,又能如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大出意料 于是无需多想,胡溜也身形扭转,飞步跟着众人而去。 茫茫夜色之中,影子阵前泥土翻动,嗖的钻身而出一人,却是那沙哲。 他盯着面前的影子阵看了许久,口中啧啧有声。 “若不是我一路小心,跟着这几人前来,只怕今日我的小命也要丢到这里了这个小丫头的确了得而这个陈德庸,果然是个小人待会儿,等得老夫闯入你的中军帐,将你生擒活捉之后,定要活剥了你的皮” 他转过身去,嗖的一声,又是钻入土中,很快土地翻动之中,就消失不见。 黑漆漆夜色之中,团团浓雾翻动不休,周围寂静无声。 从悬崖一侧飞身上来两人,却正是那叶枫和杜春晓。 两人原本也是刚刚到的这里,听得身后人声喧闹,就暂时跳身至一处凸起之处,侧耳偷听。 这时看得两拨人先后离去,这才从隐身之处出来,来至平地。 叶枫侧首看到身旁的杜春晓虽然静默不语,但那眼神之中,甚是复杂难辨。显然是认识方才这些人。 他不是好奇多嘴之人,更懒得去理会这世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偏偏不知为何,对这个故人之女甚是关心。 “杜姑娘,你没事吧” 杜春晓原本因为意外遇到甜歌等人,心中狂喜,想要冲动现身出去。 但她紧接着就忽然想到,那几人正是自己和那柳羽轩最为情意香浓之时的见证者。此番见了自己免不了会问长问短,到那时候,必然要对着自己说起那柳羽轩如何如何,叫自己如何承受得了 反倒不如暂时静观其变,待得有了机会,再和那甜歌相认。 想到这里,却被叶枫陡然一问,她不觉本能摇头道:“多谢叶前辈挂念,我没事” 见杜春晓不愿说出心中所虑。叶枫也觉得是自己有些多事,就也不再多问。 两人远远跟着那两拨人,一路小心相随,不叫他们发现自己。 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已是到了这道山谷之前。 甜歌抬头看了一眼,见到这里山头不过五六十米,除了两侧山崖略微有些陡峭之外,倒也没有方才入谷之时的凶险、可怖。 “爷爷,你先出手试一试” 她退后几十步出去。掩住自己的双耳。 那独步风和胡清杨见状,急忙也退后,各自捂住双耳。 白雷依言上前,伸手入怀,掏出来一样黑乎乎的物件,扁圆形状,下端留有一条细绳。 白雷伸手扯掉了那道细绳,用力朝着山头甩去。 众人见得一道刺啦火光闪现,那扁圆物件就插入了一侧山头,轰然炸裂开来。 叶枫和杜春晓见状。面面相觑,只觉得各自鼓膜发胀,急忙运气凝神,屏住呼吸,调节心神。 那道巨响过后,突然山头轰隆隆巨响接连响起,竟然引爆了藏在山头的几十个易燃之物。 “退后” 白雷见状,急忙原样又掏出同样一物,撤掉细绳扔至另外一座山头。 他回身高声提醒,自己纵身闪至一旁。藏身过去。 其余几人也各自找好了掩藏之处,耳边巨响如过年时的爆竹一般,噼啪震响不断,眼前更是飞石四处翻飞。将整个山谷震得晃动不停。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这可怕轰响震动才渐渐止住。 众人从藏身之处出来,拍掉自己身上所落下的灰尘杂物,各自心惊不已。 直至此时,甜歌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这个陈德庸的小心至极了。 “好孩子,你看我们现在可以安然进入其中了吗” 白雷小心问着话。被那独步风看在眼里,甚是不屑在心里。 “你白雷好歹也曾经做过圣殿的殿主,号令诸国。何等的威风今日对自己的这个小孙女却如此的低声下气,真是丢人跌的甚大了些” 他脑海之中,如此正自胡思乱想着,却不防那甜歌突然伸手拍了他一下,高声喊道:“独爷爷,该你出手了” “啊该我干什么” 独步风毕竟心虚,话也说不利索。 甜歌看他神情甚是古怪,自知他必然方才胡思乱想,也懒得去理他究竟想了些什么,怒了努嘴,冲着山谷方向道:“和方才一样啊,你在前方用力扫除前进障碍啊还需要我重复说一遍吗” “不需,不需” 独步风见他眉头明显一皱,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就是一痛,急忙毫不思索就应了声。 独步风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掠起双袖来,准备上前。 白雷看在眼里,却不屑在心里:“甜歌是我的孙女儿,你这个独步风却一路上对她百般讨好,曲意奉承,真是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放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于不顾,却对外人示好,丢人也算是丢到了家里了” 原来这两个人,自打年轻时就各自看谁也不顺眼,已是争吵相斗了几十年了,却从未自省过。 他这一路上看到那独步风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尤其对自己总是横眉冷对,很是倨傲不逊。但他偏偏对自己的这个孙女百般迁就,甚是与众不同,心中自然很是吃劲儿。 但这时看得那独步风一人在前,挥动双臂,运气划出一道拳风,硬生生将随时不断跌落下来的碎石扫开,为众人清理出一条入山之路来,心中即便再是生气,也无法主动请缨上前,去干如此苦的差事。 那胡溜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挣脱而出了。 “这个独步风真是对这个小丫头毫无抵抗之力。我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心中啧啧称奇,再看看那独步风的干瘪老脸,一双眼紧盯着那甜歌,生怕她的眉头皱上半下。 至此,他也不得不暗自感叹:“这世上的万事万物,皆是一物降一物啊这个老怪物,也逃不过这种的命运啊” 众人随着独步风的拳风而行,却也安然无恙,通过了这道山谷。 下了陡坡,抬眼再去远看,众人不觉都是一愣。 却见得那不过一二百米之处,四周茫然,空空如也,偏自在中央立有一道军帐,里面灯火闪烁,扑朔不定,甚是诡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将死之人 此等情景,却也大出甜歌所料。 她惊异的咦了一声,定睛再去看自己脚下,却坚实如常,毫无令人生疑之处。 “羽轩,莫不是有了什么意外之事” 甜歌念及至此,心中大急,就疾步如飞,直奔那军帐而去。 众人生怕她有了什么闪失,都紧随其后。 呼呼之间,几人已是到了那军帐面前,四顾张望,除了寂静一片之外,再无多余声响。 “乖孙女退后,待得爷爷探一探虚实再进去不迟” 白雷伸手入怀,又要掏出那样物件来,却被甜歌及时出声制止。 “不要了,若是我没有猜想错的话,羽轩此时必在其中了” 话音未落,她的人已是弯腰钻入了军帐之中。 众人吓得都本能贴身,鱼贯而入。 眼前一道明亮烛火映照之下,中间摆着一道军用床,床上正躺着一人,双眼紧闭,气息奄奄。 甜歌定睛去看,不是那柳羽轩又是何人 “羽轩,你怎么了” 她心口一痛,飞身过去,扶住柳羽轩急声呼唤。 众人也快步过去,定睛细瞧。 胡清杨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脸色微变,再拉出他被褥下的右手,细细替他把脉,脸色更是发了青。 甜歌紧张看着他的脸色,见他不说话,只是脸色变来变去,自知柳羽轩不妙,心中更痛,悲声问道:“胡爷爷,你快些说话啊羽轩他究竟怎么了” 胡清杨摇头叹息道:“他身上被人下了蛊毒,已是有了些时日了。看他的模样,已是不到三日的时日可活了哎,我们终究是来晚了许多步啊” “你不是号称天下医仙吗难道这天下还会有难得住你的什么蛊毒你莫要吓我,快些给羽轩施针解毒啊” 甜歌从未见过胡清杨脸色会如此发青难看,心中倍感大事不妙。但看看犹自有着气息的柳羽轩,心中怎能不侥存一丝希望 被甜歌如此乞求眼光看着,胡清杨即便心中再是知道,自己纵使给眼前这个脸色发紫的年轻人施针无数。也是无力回天了。 但他不忍心灭了甜歌的希望,只得弯腰下去,将身边药箱取下,揭开那柳羽轩的衣服,准备给他施针。 待得揭开柳羽轩的上衣。胡清杨定睛去看,却看到他肚腹之上,隐隐有什么东西翻滚而起,又翻滚而去,宛如里面住着一条长蛇一般,蜿蜒不停的蠕动。 “啊,原来如此” 胡清杨脸色更是变得灰白,大惊失色。 众人哪里曾看到过他会失态如此待得都屏住呼吸,定睛去看,也是吓得各自惊呼不已。 甜歌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看到柳羽轩恍如死人一般,躺在那里,毫无知觉。知道他必然是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才会如此晕厥过去。 她想到柳羽轩所受痛楚,心中更是痛得难以忍受,眼中哗哗泪落不止,上前一步,拽住胡清杨的衣袖,哽咽求道:“胡爷爷,只要你能救得了羽轩性命。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做你的弟子我甜歌对天发誓,必不违背此等誓言。否则,定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胡清杨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懒在甜歌身边,无非就是爱极了她的聪慧过人,和自己有着难解之缘,一心想要收她做自己的关门弟子,这才会自降身份。死皮烂脸的纠缠于她。 哪里想得到,此时她竟然心甘情愿做自己的弟子,并且发下了如此毒誓,但可惜自己偏偏对柳羽轩所中的蛊毒毫无办法。这不是老天在捉弄人吗 胡清杨悲叹一声,不愿意欺骗甜歌,看她如此难过,自己也倍觉惋惜和难过,眼圈也开始泛红起来。 “好孩子,我不想隐瞒于你。这个柳羽轩所中的是来自西域的蛊毒之王,若不是遇到了一个能够与它勉强抗衡的毒物,一直在腹中与它争斗的话,只怕当日就会肠断送命了。他的性命,又岂能拖延至今日 但我看此时情形,那与之争斗之物却渐渐萎缩,而这个蛊毒之王却渐渐长大,必是两物相争有了结果所致。此物甚是凶残,以人的内脏为食,又长得极快,不出三日,柳羽轩必会被其吃尽五脏六腑而亡啊 我现在给他施针,也只是暂时阻止住此物的继续游走啃食罢了,但终究不是治标之法我们还得另外寻得可以与之相抗衡的东西才行啊” 甜歌失望抬眼,去看身旁的白雷。 白雷叹息着,伸手抚住她的肩头,连声劝慰道:“我看这个柳羽轩,此时也是活着受罪,倒不如我们替他了结了性命,好生送他上路才是” “你胡说你若是敢动他半个手指,我甜歌即刻和你断绝关系” “啊,不要,不要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好孩子,你莫要心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白雷见甜歌气恼的小脸发白,吓得浑身一哆嗦,不得不暗自想到:“我这个孙女,莫不是对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也有情谊了却怎么对他如此紧张这可大大的不妙” 想到这里,他瞧着躺在床上的柳羽轩,眼中滑过一丝冷意。 众人都看着那胡清杨用手中金针,快如闪电般刺入柳羽轩肚腹几处x道之中,那不停蠕动的毒物,果然安静了许多。 还未等得众人嘘出一口气来,那军帐之外就有人高声喊道:“你们既然无力去救他回天,就拱手让给我吧” 话音刚落,军帐软帘被人掀起来,弯腰钻入一人,却是那个沙哲。 独步风见他除了双眼贼光闪闪,全身上下,皆是一片黑污,不觉嗤之以鼻道:“沙哲,你这个老鼠怎么搞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几十年前,你就是以如此模样来见我的,怎么几十年后,你生怕我忘了你当日的狼狈模样,想要以此来提醒我,你是何人吗你放心,即便你就是化作了灰,我独步风也照样能够记得起你的” 沙哲却不与他一般计较,翻着白眼,看了看床上的柳羽轩,口中啧啧叹息道:“胡清杨,你纵使使尽了全身解数,只怕也回力无天吧还不如将他交给我,说不定,我就能让他活过来了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卑鄙无耻 胡清杨却挺起身来,双眼灼灼,冷然问道:“怎么,你白白号称为天下蛊王了难道不知道这般可怕蛊毒,若非是亲手下蛊之人,又有谁能够解除得了你少在这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滚一边去” “你” 沙哲面对胡清杨,却再难以忍声吞气,黑漆漆的脸上,竟然也能看的出气恼红色。 胡溜见到这沙哲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努着嘴巴,极尽鄙夷的从鼻子里冒出一句话来:“你这个老鼠,怎么我到哪里,你就跟着到哪里若不是闻到了这里有何荤腥之物,你又如何舍得从你那老鼠d里窜了出来 你来就来呗,为何还要将你的鼠d臭味一并带到了这里白白的玷污了我们众人的鼻子还不快些从我们面前速速消失,免得让我老人家动手驱赶你” 白雷顺势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子,皱起眉头,高声骂道:“就是啊,胡老四,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有觉得。怎么你一说,我就真的闻到了一股茅厕之味哎呀,我说沙哲,几十年了,你难道还是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吗” 甜歌虽然不知此人究竟是谁,但看白雷瞧他的眼神,甚是鄙夷不屑,再看看其余几人对他也甚是无礼,就知晓此人必是个坏人无疑了。 她也懒得去理这个浑身脏污的人,不耐烦的朝他挥手喊道:“这位老鼠一般的人,既然你解不了羽轩的毒,就请闭上嘴巴,闪至一旁去” 沙哲早就看道这里有个美艳绝色的少女,心中歹念连连,这时却听得她竟然也对自己甚是不恭敬,心中很是不悦,却笑嘻嘻靠近了她,摇头说道:“哎呀,看着你是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却说话如此没大没小的老爷爷我若是不给你些教训,你就会乱了礼法,将来会嫁不出去的” 甜歌眨巴着一双星光大眼,嘻嘻含笑道:“怎么。我嫁不嫁的出去,还要由你决定吗这就奇了怪了爷爷,他究竟是何人啊” 白雷眨巴着一双眼,鼻子一蹙,摇头说道:“他啊。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啊” 爷孙两,相视一笑,皆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沙哲却趁着众人不防备之际,嗖的一声,窜至甜歌身旁,伸出两只尖利如爪的手,一把就掐住了甜歌的白嫩脖子。 众人哪里料得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于对甜歌出手 这时想要去救甜歌,却已是晚了一步。 白雷气恼的高声骂道:“沙哲。你若是敢动我的乖孙女一下手指头,我定将你的紫金国夷为平地” 沙哲哈哈哈大笑着,手上用劲儿,使得甜歌气都喘不过来,面色开始发红。 白雷何时眼睁睁看到过自己的孙女如此受苦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自己换做了甜歌,被那沙哲此时掐住。 他立时软了口气,低声求道:“沙哲,你快些松手我们好说” “是吗你方才不是还要夷平了我的紫金国吗怎么,眨眼之间就改变主意了像你这般说话不算数的人。我如何相信于你” 白雷看到甜歌受苦,痛得眼中流泪,哽咽颤声问道:“你说怎么办我照办就是” “白雷,你莫要被这样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要挟” 独步风虽然看到甜歌被挟持。心中也是焦急一片,但转脸看到那白雷如此软弱无力,心中甚是不平,不觉高声呵斥。 沙哲伸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来,放置在甜歌嘴边。笑着对独步风道:“原本我还想着,如此貌美如花的一个少女,伤了的确可惜,已是有了一丝心软。但哪里想得到,你却对我如此不恭敬白雷,你莫要怪我心狠啊,要怪就怪这个老不死的独步风吧” 说完这话,他就要将手边之物送入甜歌嘴中。 “不要,我求求你了” 白雷眼睁睁看到他手中是条模样可怖的虫子,正自摇头摆尾,往甜歌嘴巴方向挣扎不已,似乎急于钻入她的嘴中。 他心胆俱裂,想也不想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连声求着。 沙哲看到他如此模样,心满意足,嘴角涌出一丝冷笑。 其余众人见状,心中寒冷,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沙哲能够被称为天下蛊王,绝非浪得虚名,若是甜歌被他下了蛊,只怕今生今世都得受他的c控了。 独步风气得一口钢牙咬碎,却只能脸红脖子粗的干瞪眼。 胡溜心中也是替那甜歌心不已。 那白雷已是额头出血,犹自口中求饶不已。 “那好,你现在就发下毒誓,你们圣殿,今生今世绝不与我沙哲和紫金国相争天下否则” 他扬了扬是手中蛊物,那蛊物急不可耐的就要往甜歌嘴巴里钻,吓得白雷跳身起来,急声狂呼道:“我白雷已不是圣殿殿主,但是我即刻发下毒誓,今生今世绝不与沙哲和紫金国为敌绝不与之相争天下,否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颓丧垂首,已是虚脱无力。 沙哲得意洋洋,看着众人各色模样,手边的蛊物却突然送入了甜歌嘴中。 甜歌眼睁睁看到那条虫子滋溜一声,就拼命钻入了自己的嘴巴之中,顺着喉道一路狂奔而下,立时觉得浑身发痒,惊呼起来。 众人哪里料得到,这个沙哲竟会如此卑鄙无耻 白雷更是狂呼大骂,飞步过去,将扑倒在地的甜歌搂入怀中,泣不成声。 独步风痴呆呆看着沙哲这张犹自嬉笑着脸,依稀忆起几十年前,自己初看到他时,他因为众人耻笑与他,竟然毫不留情,接连向众人使用剧毒的情景。 几十年未见,他当日的y狠不但没见减少,反倒多了些j猾歹毒。 独步风真是悔恨不已,方才不该用话去讥讽于他,此时伤了甜歌,倒比得伤了自己还要难过万分。 他眼睁睁看着甜歌浑身抽搐不停,痛得心口发紧,眼中也流出泪来。 “沙哲,你今日休要想着活着离开这里了” 他发狂一般,就要扑身过去。 “慢着,你急些什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 打破僵局 沙哲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扔给瞪视着自己的白雷,嬉笑着说道:“我这里有解药啊但是这瓶解药也不过能够撑得过一年罢了。 一年后药丸用尽,你若是还遵守诺言,我可以继续供给你解药,用以缓解这小姑娘的痛楚。 但在这一年之中,你若是敢稍有造次,我定会叫那腹中宝贝即刻发狂,吞噬掉小姑娘的五脏六腑。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得明白,你看着办吧” 白雷含泪急切点头,伸手颤抖着接过来小瓶子,给浑身已是开始痉挛的甜歌喂食了一颗。 众人紧张看去,那甜歌果然即刻浑身颤抖停住,脸色渐渐恢复自然。这才不得不相信他方才所说之话,并无作假之处。 沙哲笑嘻嘻盯着白雷,冷然说道:“怎么,你得了好处,还不即刻给我消失掉” 白雷无需他再出言提醒,即刻抱起甜歌来,就飞身跃出军帐之外。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帐内众人看着眼前所发生一切,真是无奈至极。此时看着面前的沙哲得意洋洋的背着手靠近那柳羽轩,俯身看去,口中啧啧有声,甚是一副惋惜模样。 独步风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恨,但忌惮此人的浑身毒物,自己稍不注意也会着了他的暗算,只得暗自咬牙,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胡溜心中一片冰冷,想起自己之前若不是由于那叶枫及时阻止,只怕也早就被这个沙哲剧毒所伤。 像他这般不是人的歹毒之人,世人皆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自己几人方才却都着了魔一般纷纷讥笑于他,使得他伤及了甜歌 他想起方才甜歌痛苦模样,心中难过,再抬眼看看面前的沙哲,对他的恨意就更是万倍的增长了起来。 胡清杨鄙夷的扫了一眼沙哲,冷眼又扫了一下满脸通红的独步风和面色惨白的胡溜。自知自己若是和这两人,不能想法子赶走这个沙哲,此时床上所躺着的柳羽轩,就会被他挟持而去。 且不说柳羽轩落入他的手中会性命遭遇如何。单单只是沙哲想要夺取此人一统天下的野心,就已足够自己担忧不已了。 “几十年前,若不是何大哥、叶老二、独步风和胡溜等四人合力将其制服,这天下早就改姓为沙了 那场恶战,我若非亲眼所见。哪里会料想得到,善恶之间会是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场可怕较量 所幸沙哲被他们四人制服,这才发了毒誓隐居紫金国,再不出现。但此番他竟然违背誓言,敢于重现江湖,若不是为了实现当年的野心,却又是为何” 他想到这里,放眼去看。此时,这里除了自己和独步风、胡溜就再无一人。自己除了满身医术,武功和那四人比较起来。可谓是不堪一击,根本就不是这个沙哲的对手。而独步风虽然武功超凡,但脾气暴躁,难免会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胡溜又断了一臂,只怕功力也非当年可比了。 “这可如何是好” 胡清杨脑中急速旋转,但苦于自己心性单纯,哪里面对过如此y险小人一时之间,对那精灵般聪慧的甜歌甚是向往。 “若那个小丫头没有受伤,此时躺倒在这里的就会是这个沙哲了吧” 但多想无益,眼看着四人僵持在这里。自己却束手无策,胡清杨倒有了白白活了六七十载的悲凉之意了。 那边的沙哲早就伸出手去,准备抱起柳羽轩来,却被独步风飞身过去。伸手一把拦住。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鼠,有何资格去碰这个孩子快些松开你的脏手,我们比试一番,定了输赢再说” 沙哲翻着白眼,口中发出刺耳的滋溜之声,暂时退后几步出去。 独步风只觉得双耳刺痛。急忙运气凝神,圆睁双眼,瞪视着撅起嘴巴,犹自不停发送内力 “千里音”的沙哲。 胡清杨耳边听得如此刺耳尖锐之声,只觉得心烦气躁,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掉,急忙屏住呼吸,自封住双耳听力,这才勉强抵制住了沙哲的可怕内力伤害。 三人正自凝神不动之间,却听得脚下窸窣乱动起来,急忙定睛去看,都吓了一跳。 沙哲即刻跳身起来,高声喊道:“叶枫,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不是自诩世外高人吗却怎么也跑出来趟这趟浑水来了还不速速将你的这些蛇子蛇孙快些遣送走” 独步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出来,高声呵斥道:“叶枫,你这个自诩天下无敌的老匹夫,看来也不过如此啊怎么躲在那绝命崖不过几十载,却也耐不住寂寞跑了出来了” 胡溜更是高声大骂不止道:“叶枫,你终于到了这里了还不快些出来,我们好好算算以前的老账” 中军帐软帘应声揭起,叶枫和杜春晓先后迈步进来。 看到军帐之中的三人,各自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半下,而他们的脚下,已是密密麻麻围拢了百十条大小不一,却都是清一色的剧毒之蛇,正自摇头摆尾,冲着那几人不断吐着信子。 沙哲快速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喂入自己嘴中,还不忘给躺倒在床上的柳羽轩也喂食了一颗。 他这才脸色稍微缓解,定睛看着冷然瞧着自己的叶枫,讥讽道:“叶老二,你终于现身了你的这些蛇子蛇孙也真是辛苦的要命,陪着你一路蜿蜒而来,还不忘了替你卖命难怪你除了叶不凡那一棵独苗,还长得人不人,蛇不蛇的,此外就再无一子半女了哈哈哈” 杜春晓听他说话甚是不堪,虽然想起那叶不凡的确面目丑陋至极,但害怕叶枫被这话击中要害,发怒起来,急忙悄悄去看身旁的叶枫,却见他神色自若,似乎根本就不受此人言语所惑,心中不禁甚是佩服他的坦然自若。 胡溜却突然跳起身来,不顾脚下众多毒蛇的缠绕,伸手指着那沙哲厉声大骂道:“沙哲,你竟然敢出言辱骂我大哥我定要取了你的性命” 他不顾一切,疯了一般,直奔向那沙哲而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前尘往事 沙哲愣了一下,即刻回过味来,回手挡住他凌厉一抓,嘻嘻笑道:“哦,我险些忘了。你的爱人就是这个叶老二的爱人那他的孩子,是否也是你的孩子啊哈哈哈你们兄弟俩个人真是前世今生孽缘不断啊哈哈哈” 杜春晓闻言吓了一跳,偷眼去看身旁的叶枫,果然见他神色大变,脸上的冷然换做了一片恼怒之色,这才明白过来。 “这个叶枫和胡溜之所以势同水火,原来也是因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所致。这世间最为可怕的也不过如此吧即便是亲亲的兄弟,也挡不住男女情仇” 她不觉想到了自己,飞眼去看那边躺倒在床上双眼紧闭着的柳羽轩,立时感到万箭穿心。 “他被我喂下蛊惑之王,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人了。却哪里想得到,他竟然能够撑得到今日而且还成了全天下人都急于抢到手的关键之人看来,天意如此,叫我该如何是好今日若是侥幸抢到了他,我该杀了他,替爹爹报仇;还是留他一命,去换得天下” 一时之间,她心中爱恨交加,竟是天人交战,双眼泛红了。 那边沙哲和胡溜已是纠缠打斗超过三四十招,脚下蛇儿没有得到那叶枫指令,却都各自远远躲开两人,看起了热闹,一个个晃着脑袋,宛如旁观群众,甚是激动万分。 叶枫看着胡溜不要命的和那沙哲斗在一起,心中真是又气又恼、又爱又恨。 气得是,两人争斗了一辈子,到了如此斑白年纪,却还是争斗不休,恍如愣头青年。 恼的是,为了那一个韩飞燕,曾经的兄弟情深,全然换做一片深仇大恨。 爱的是,那胡溜虽然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对自己咬牙切齿,但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义无返顾的站在了自己这边。 恨的是,只怕如此兄弟手足之情。还是要隔着无数冰冷仇恨,两人再难以恢复往昔情谊。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因为自己亲手杀了那个韩飞燕所致。 杀了那个女人,使得自己失去了妻子,孩儿失去了母亲。 杀了那个女人。断了一切的情爱,却也一并断了兄弟手足之情。 当日,自己手执血淋淋的兵器,抬眼去看那一旁傻愣愣的胡溜,厉声骂着:“这下子,你可终于满意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若是想要再续前缘,就去y曹地府去相会吧我叶枫宁可杀了她,也绝不会让你们两人遂了心意你这下子,可觉得心满意足了” 而那胡溜。双眼之中喷s出一道道火焰,全然替代了之前的愧疚和胆怯。 他朝着地上的韩飞燕点着头,眼中的火焰直叶枫。 “好,我知道了。你终于斩断了我们三人之间的一切叶大哥,你果真好厉害。你的绝命崖,我胡溜今生今世绝不再踏入半步但是,请你记住,若是哪一日,你离开了这里,我胡溜必会和你以命相搏飞燕惨死在你的手中。这笔血债,我定会向你讨回” “是吗你枉自被我视作兄弟一般爱护。却违背天伦,和你的嫂嫂暗中私通,有了私情这等可耻之事。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今日,我替天行道,定要铲除掉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叶枫脑中,不断回旋放映着,自己无意之间看到那韩飞燕和胡溜两人相依相偎的情景,胸中恶念翻滚。眼中怒火喷薄而出。 胡溜圆瞪着双眼,混动手中的武器,破口大骂道:“叶老二,嫂嫂待我如亲兄妹一般,而我也一直将你们视作是我的哥哥、姐姐,即便心中对她有了非分只想,但却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日,我不知你究竟看到的是何等场景但是,我自诩上不愧对于天,下不愧对于地,更是问心无愧与你谁知道,你不问青红皂白,不问端详就杀了飞燕此等恶事,岂能让我再将你视作大哥你我自此恩断义绝,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势必要你死我活” 他挥动手中武器,疯了般扑了过去。 叶枫听得他语声悲切,自认为他不知悔改,反而倒打一耙,心中怒火更甚,也不搭话,怒吼一声,和他厮打在了一起。 那一日,他真是杀红了双眼 而那胡溜也是平尽全力,抱着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招招是不要命的y狠招式。 叶枫被他逗弄的狂性大发,回转身呼啸一声,唤出绝命崖看家护院的蟒蛇王,趁着那胡溜无法脱身之际,将他卷起,硬生生咬断了他的左臂。 谁知那胡溜在断臂之后,却张开嘴巴,咬住了蟒蛇王的七寸之处,使得它被迫负痛松开了血盆大口。 叶枫正要扑过去将他了结之时,那紧闭双眼躺倒在地的胡溜,竟然是假装昏死骨过去,待得自己贴近了他之际,右手突然直c自己的右眼,霎时夺取了自己的一眼视力。 那时刻,两人皆是血痕满身,却犹自厮打在一起。 不知何时,两人都昏死了过去。 待得自己悠悠醒转过来,侧首再看,那胡溜却不见了踪影。 想来,他必是趁着自己无力反抗之际,偷偷溜走了吧 当时,他并未多想,一心只是发着毒誓,此生必要养精蓄锐,待得实力大增之后,就要重出江湖,得此人无处藏身,成为丧家之犬 但随着时日的推移,有时候自己静下心来,也觉得事情似乎有着许多蹊跷之处。 那日自己尚在昏迷之中,若是那胡溜真的自行醒转过来,又如何不先下手为强,将自己的性命了结 而之前自己匆匆之间看到那两人相依相偎的场景,似乎也大有玄机之处,似乎有着什么地方说不清道不明 每当想到这里时,他心中就甚是不安,但无论如何,事已至此,要自己承认做得不对,似乎大为不妥。 更何况,在世人的眼中,他叶枫何时做错过事情再何况飞燕也是因为那个胡溜而亡,自己是个受害之人,何错之有 为此,他强行将此种疑惑和不安压制下去,不愿再去多想半刻。 第二百七十七章 意外之事 甜歌脸上郑重之色,即刻换做一片欣喜,伸手拉住杜春晓的手,大有能够与杜春晓同生共死的幸福之感。 杜春晓即便再是心中酸痛,却也被甜歌对自己的真挚情感所感动,心中温暖异常。 她紧紧拉住甜歌的手,点头笑道:“是啊,白爷爷,我和甜歌还真是境遇相同,命运相似呢” 白雷却脸色大变,扭过头去,悄悄擦掉脸上的泪水,嘀咕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啊但是,老天若是真的想要惩罚于我,也不能以此来伤害你们啊” “爷爷,你说些什么” 甜歌听得他嘴中嘀咕不休,却听不分明,不觉心中好奇。 白雷即刻恢复正常,勉强笑道:“你这个孩子,总是好奇心重我没有说什么” 甜歌撇了撇嘴,又即刻亲昵依偎在杜春晓身边,笑嘻嘻问道:“姐姐,此番我们好不容易见到了羽轩,必然要想办法去救得他出来。走,我们现在就返回那军帐之中,去想办法抢人” 白雷大惊失色,跳起脚来,高声呵斥道:“你这个孩子,刚刚才从那沙哲手中逃了出来,难道又要送羊入虎口不成我们还是远远躲开那个魔鬼才是” 甜歌正要出声反驳,突然地面剧烈摇动起来,使得三人险些跌坐在地上。 轰隆隆几声巨响过后,那军帐方向升腾起股股浓烟。 想到那柳羽轩等人还在军帐之中没有出来,此刻说不定已是有了什么凶险,无需白雷再说什么,杜春晓和甜歌已是发足狂奔而去。 白雷痴呆呆看着两个少女各自跃身而去的身影,气得跺足不已,但也只得紧随其后。 三人须臾之间来至那军帐之前,果然看到浓烟滚滚,军帐早就燃起熊熊大火。 “羽轩” 杜春晓心胆俱裂,狂呼着,不顾一切就冲入军帐之中。 但浓烟笼罩的军帐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哪里看得清那柳羽轩究竟是否还在其中 杜春晓被浓烟呛得不断咳嗽,只感到气短胸闷,呼吸甚是不畅。 但一想到那柳羽轩说不定就在这里。若是不及时将他救出去,肯定会丧命于此。杜春晓强忍住胸口窒息之感,拼命睁大双眼,靠着方才记忆,摸索着朝那军用床而去。 忽的一下。一道黑影突然从她身旁掠过,一把将她拽出了军帐。 “放手,我要找到羽轩” 杜春晓拼命想要挣脱被束缚住的手,但偏偏身子被人点了x道,再也动弹不得。 “你” 她气恼的圆睁双眼,看到那叶枫满脸黑漆,紧张的看着自己。 “叶前辈,你为何要阻止我去救羽轩求求你,放我进去我必须要找到他” 叶枫看她疯了一般,满脸泪水。双眼通红,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杜姑娘,你与那个半死不活的柳羽轩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杜春晓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他是我的杀父仇敌我岂能让他轻易死去” 听得她语声悲切,再看到她眼中喷s的怒火,叶枫不得不相信。 想到雷啸天一代英豪,竟然会死在柳羽轩这个半死人的手中,虽然不知究竟是何经过,但这个杜姑娘失去爹爹。必然心痛难忍吧 他心中不禁一颤,叹息着伸手点开杜春晓的x道,轻声说道:“傻孩子,那个柳羽轩好端端在外边呢。你还要闯入死地吗” “什么” 杜春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顺着叶枫手指所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那甜歌正小心扶起躺倒在军帐一侧地上昏迷不醒的柳羽轩,不断轻声呼唤。 杜春晓这才放松了心情,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感激的看着面前慈爱看着自己的叶枫,语不成声道:“多谢叶前辈及时将他救出来。使得我能够好好让他体味一番痛苦滋味此等大恩,我杜春晓不知该如何报答” 叶枫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扬眉问道:“我若是要你以身相许,嫁给我的孙儿,你可愿意” 这句话不啻于晴天霹雳,使得杜春晓吓得接连退后几步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前辈,此种玩笑话,切莫乱开” 叶枫却脸色一变,双眼紧盯着她,低声重复道:“我并非在说笑你是我故人的爱女,和我相逢,必是啸天在天之灵的引导所致。你是十二楼的楼主,而我的孙儿叶不凡即将接替我成为绝命崖的崖主,率领几万信徒,不日又会得我相助得到天下。他和你正是门当户对,而且年龄相仿,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如此绝美佳缘,正当顺应天意才是啊” 杜春晓看他眼神灼灼,甚是激动,却是哭笑不得,不停摇头退后道:“叶前辈莫要说了。我早就在爹爹灵柩之前发过毒誓,此生不嫁,好生统领十二楼,光大爹爹未完的事业。” 叶枫闻言,心中甚是失望,看到杜春晓言辞坚决,态度甚是激烈,虽然还是认为她与自己的孙儿真是般配,又甚是合着自己的心意,但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勉强与她,只得暂时放下再说了。 “那好,我不再勉强于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好生想想此事。” 杜春晓急忙奔向甜歌那里。 她的心,其实早就扑向了那昏倒在甜歌怀中的柳羽轩,但偏偏只能强迫自己在甜歌身后止住脚步。 她知道那叶枫已是跟着过来,只得咬住牙,拼命忍住想要靠近那柳羽轩的冲动,装作冷然的低头去看。 白雷左右看看,惊异的冲着叶枫努嘴小声问道:“叶老二,那沙哲呢可在附近”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叶枫四顾看看,摇头说道:“方才,我原本打算用绝命斩要了那y狠东西的狗命,眼见得那沙哲和胡溜已是没有了招架之力,没承想头顶突然落下一物,滋滋冒烟,使得军帐遍布浓烟。急切间,我飞身将这个柳羽轩背出军帐,还未来得及远离这里,那军帐就轰然炸裂开来,我忙着躲避四散开来的碎石,根本无暇去看那几人是否安然逃得出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及时躲开 甜歌一听,想起独步风和胡清杨当时也在军帐之中,心中大急,拉住白雷的胳膊,连声喊道:“爷爷,这可怎么办才好,独爷爷和胡爷爷两人也在那里,该不会被炸成了碎片” 白雷心中也是胡乱猜想,四顾茫然看看,哪里有那两人的身影 他正要胡乱说辞,去安抚那甜歌的急躁心情,却见她咦了一声,将怀中柳羽轩塞到杜春晓的怀中,自顾自的朝着那军帐走去。 杜春晓突兀之间,怀中被塞入柳羽轩,抱也不是,不抱更不是,一时之间甚是尴尬,急忙偷眼去看那其余几人神情。 所幸那两人的目光都被甜歌吸引,并未注意到自己。 杜春晓这才缓下心神,定睛去看怀中之人,霎时就红了脸。 此时的柳羽轩虽然紧闭双眼,但那俊美的容颜,已是不知多少回在自己的梦中出现,且都是温情款款。虽然梦醒之后难免更是失落伤心,可这种梦中相见早就成了自己近两年以来的一种习惯,如同吃饭穿衣一般,再难以割舍得开了。 而这时,怀中真切抱着的,就是梦中牵念之人,如何叫自己情难自禁 杜春晓只觉得自己双手颤抖不停,心口更是狂乱跳动不停,黑巾下的脸色早就红透不堪。 痴呆呆看着柳羽轩的杜春晓,不知不觉之间,手上用力些力气,眼圈开始泛红。 “咦,你们原来在这里” 那边的甜歌突然厉声喊着,快速退至白雷等人这里,双眼喷s出愤怒火花。 杜春晓被她这声断喝,从梦境之中惊醒,急忙定睛去看。 而那沙哲正从军帐一侧破土而出,一身的黑烟,再加上满是的泥土,与那从地里钻出来的老鼠毫无二致。 他的双腿各自被独步风和胡清杨紧紧抱住,两人连带着被他从地里拖拉而出。像极了一串地瓜。 独步风双手紧紧拽着沙哲的右腿,此时破土而出,口中犹自不断吐出泥土,高声骂道:“他乃乃的。陈德庸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老子定要将你生擒活捉了不可” 而那胡清杨灰头土脸,双手将那沙哲的左腿抱得牢实,口中呸呸呸不停往外吐着泥土,脸色甚是青紫。 几人看到此番情景,这才明白过来。方才军帐突然被异物砸中起火。这沙哲运用遁地之术,想要躲开火焰,而那独步风和胡清杨也时分了得,竟然在关键时刻将他当做了逃生的工具,这才连带着一起钻入泥土之中,成了这副模样。 甜歌回过味来,即刻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三人笑得眼中落泪。 叶枫却四顾看看,未见到那胡溜的身影,心中突然一跳。脸色有些晦涩。 沙哲从半空之中费力落至地上,左右腿甚是酸痛,气恼的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若是再不送手,莫怪我手下无情” 无需再说第二遍,独步风早就飞身来至甜歌面前,啧啧赞叹着,双眼盯着甜歌笑道:“小娃娃,你现在可觉得身体无恙要不要我将这个沙哲替你生吞活剥了,好解你的气” 甜歌看到那沙哲退后几步,胡清杨也早就飞速远离了他。来至众人这里,使得他成为众人孤立的对象,心中反倒觉得他甚是可怜。 沙哲气恼的伸手拍打着泥土,双眼紧盯着这般几人。严阵以待。 叶枫看不到那胡溜的身影,心中不安虽然有增无减,但偏偏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们三人也逃过了一劫,而那个胡溜却生死未卜了” “谁说的” 众人闻声一愣,回头去看。却见那胡溜正从军帐底部费力钻身出来,满身黑烟不说,那张脸上,早就成了锅底一般漆黑无比。 他此时偏偏直起腰来,盯着叶枫,张口说话,除了那口洁白牙齿,此外浑身一团漆黑。 甜歌看到这里,更是笑得浑身颤抖,趴在白雷身上,气都喘不过来了。 叶枫看到那胡溜安然无恙,心中着实稳妥了许多,却嘴上甚是冷然。 “你竟然还活着老天真是无眼” 胡溜原本定睛看到那叶枫完好无损,倒是自己狼狈至极,心中早就酸楚难耐,怒火中烧,此时听得他语声讥讽,更是火上浇油,气恼的厉声骂道:“老天若不是开了眼,让我好生活着,像你这般的魔鬼之人,岂不是活得太过滋润了” 叶枫还要出言反击,耳边却突然听得四周人声鼎沸,脚步马蹄杂沓之声不断,急忙转身去看。 众人齐齐转身,这才看到远处山谷入口之处,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众人虽不知来者究竟是谁,但料到必是来者不善,就都紧紧靠在一起,严阵以待。 沙哲仔细观察了许久,见来人众多,气势汹汹,急忙滋溜一声,飞身钻入泥土之中,霎时消失不见。 甜歌见状,心中也对此人甚是觉得不齿。 这时,灰尘扬起之地,渐渐涌来无数人马,皆是全副武装,盔甲齐全之人。 看到这里,众人无需多想,就知道来者必是那柳子昂朝廷的兵马。 “这个柳子昂,真是坐了江山还贪心不足,妄想着将武林一并统领,好以此来稳固他的江山,真是贪婪至极之人” 独步风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鄙夷不屑。 打首两人,正是那周听和王伦。 原来,两人在山谷外的密林之处藏身许久,直至天色大亮,还未见得谷中走出一个人来,生怕里面有何通道逃脱出去,再也按捺不住,这才率领人马杀了进来。 但经过前边几处险地之时,两人所率领的人马已是损失了不少,多亏那王伦向来足智多谋,看穿了那几处机关所在,这才使得大多数人马安然无恙到得这里。 眨眼之间,大队人马已是到了众人面前。 王伦高坐马上,定睛看去,除了那个叶枫之外,其余几人皆是未见过的人,虽然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何底细,但老的老,小的小,人数也只有几个,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他的心底不免就有些小瞧众人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蜂拥而至 几千士卒呼啦啦涌上前去,霎时将这几人就围在了中间。 周听早就一眼看到那杜春晓怀中所抱之人,正是柳羽轩,急忙高声呵斥道:“你们速速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交给我们,我们定然放你们出谷否则” “否则怎样” 突然一道黑影凭空而起,箭一般直s向他。 还问等得众人看得清楚,那周听已是“哎呀”一声,从马背上翻滚下来,抱住脸,痛哼不已。 众人定睛去看,这才看到那周听不知为何,右脸高高肿起来,宛如塞入了一大块馒头一般。 但看他脸色红肿模样,必是方才有人出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所致。 王伦大吃一惊,急忙挥手叫人将周听从地上搀扶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对面这几人,却见到人人神色自若,仿佛没事人一般,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我小觑了这些人了看来,他们必然都是些身怀绝技的高手。方才那一招移形换影,已是至上的轻功了我一定要小心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却神色不动,摇头轻声说道:“诸位,这个柳羽轩是朝廷通缉捉拿的要犯。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只是奉命前来捉拿他而已。我们朝廷向来和武林人士井水不犯河水,还望诸位行个方便,将他交给我们,好让我们回去复命。我们必然撤离这里,与你们相安无事” 他双手抱拳在胸,对着众人深深作了一揖。 众人却各自原样站立不动,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 倒是那周听,方才无辜被打,又是在自己众多的下属面前,甚是颜面扫地。 他此时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再看那王伦竟然对这些人以礼相待,心中恼怒万分。 此时他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而对方不过是六七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即刻气焰嚣张起来。 他气哼哼挺直腰身,一把推开两侧扶住自己的士卒,快步跨到众人跟前。双眼灼灼,盯着众人,伸手忽然一指离得自己最近的叶枫,怒气冲冲的喊道:“这位老头儿,方才莫不是你出手伤我” 叶枫冷冷的扫视了一下他。使得他顿时感到浑身冰凉,急忙调转视线,看向叶枫身侧抱臂而立的独步风。 “可是你出手伤了我” 独步风却突然塌下身子,恍如年迈至极,无力支撑自己的老人,开始咳嗽个不停。 甜歌配合着他做戏,急忙伸手将他搀扶住,紧张的连声问道:“爷爷,你怎么了莫不是被这个凶巴巴的人吓得老毛病又犯了大夫不是说过了吗你这咳喘是恶疾,会传染给别人的呀” 周听看那独步风咳嗽的大有要将肺也吐出来的趋势。见他身子一个劲儿的朝着自己这里倒过来,生怕传染给自己,急忙嫌恶的朝后退去,伸手不停扇着。 王伦原本想要劝阻住周听,这时沉思片刻,也想要借用周听来试探一番这些人,探一探他们的深浅,索性静默不语,仔细旁观。 周听打眼又扫了一下那胡清杨,看到他身上背着个寻常不过的药箱。想来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再看了看那脸色高傲的白雷,即刻就锁定了他为嫌犯。 他蹭蹭蹭快步过去,一把拎住了白雷的衣服领子,高声呵斥道:“那只有你了定是你方才出手伤了我还不快些招认” 他扬起手去。就要去打白雷。 白雷却不急不忙的伸手一挡,那周听即刻就如杀猪般惨叫起来。 王伦大惊,看到那周听不停甩着右手,又跳又叫,眼中竟然痛得涌出泪水来。 “周大人,你怎么了” 他急忙示意身后士卒将那周听扶了过来。这才看清,那周听的右手竟然已是硬生生弯成了弧形,显然是骨折造成。 “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若不快些讲清来历,休怪我手下无情” 王伦此时再不怀疑,伸手抽出背后所负钢鞭,横在胸前,低声喝问。 独步风伸手摸着自己颔下稀少的胡须,回头冲着甜歌眨了一下眼睛,这才笑嘻嘻回头,对着王伦高声喊道:“哎呀,这位官爷。你莫要吓唬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你看我们几人,要么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要么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儿家,又能是什么人你快些将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卒唤走,免得吓坏了我们” 王伦冷哼一声,伸手怒吼道:“你们必然是与那靖王爷一起的要犯。大家上,格杀勿论” 士卒得令,即刻嘶喊着蜂拥而上。 独步风对着白雷等人眨巴眨巴眼睛,高声笑道:“叶老二,胡老四,三哥哥今日和你们又能好好并肩作战一回了我们兄弟暂且放下往日恩怨不提,今日好生痛快厮杀一番吧” “好嘞” 胡溜早就高高跃起,伸出尖利如爪的右手,忽的一下只抓向那最前的马上士卒。 那士卒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划破喉管,顿时血流如注,翻身向后倒去。 叶枫微微一笑,也不搭话,却已是跃身而起,挥手过去,噼里啪啦横扫下十几人下去。 白雷见到成千士卒涌向甜歌那里,生怕她有何闪失,急忙飞身过去,化掌为刃,为她挡出一道保护圈来。 无需杜春晓说话,那胡清杨也早就几步过去,将一圈士卒挡住了她和柳羽轩的身外。 霎时,七人被团团围住,渐渐被分散开来。 胡清杨见这些士卒似乎与普通士卒大有不同,不要命的继续前仆后继,踩着方才被自己杀掉的士卒的尸体,竟然呐喊着不断蜂拥而上,心中不免有些吃惊。 杜春晓挥动软鞭,划出一道弧形,将离自己三人最近的十几人先后扫倒。但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士卒,犹如蚂蚁一般,毫不犹豫的继续朝着自己这里涌了过来。 她渐渐感到怀中的柳羽轩气息更是微弱起来,飞眼去看,这才发现他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了些青紫,额头上也开始涌出细密的汗珠来。 “不好,只怕他的腹中蛊毒更甚了。我必须尽快替他解了这腹中蛊毒才是”但此时那周听偏偏挥动手中的利刃,与那王伦舍了其余几人,带领着更多 的士卒,最先冲向自己而来。 第二百八十章 集中突围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羽轩,将众人分隔开来,也不过是想要全力夺取羽轩 罢了” 想到这里,再看看气息奄奄的柳羽轩,杜春晓此时才略微有了些后悔,当日 不该因为恨他而给他下了如此可怕的蛊毒。 但再是悔恨已是有些晚了,杜春晓急切间运气凝神呼哨一声,那尖利的哨声穿过喧嚣的人声马鸣,回荡在山谷之中。 突然,山谷之中响起无数呼哨之声,与杜春晓的哨声相互呼应。 王伦和周听正自疑惑之时,突然包围圈开始散乱起来,身旁的士卒各自惊慌失措的调转马头,朝后奔去。 “大家莫要慌张,保持队形要紧” 王伦急忙下令,调整好队形。 这个王伦的确有些本事,刚刚有些混乱的队形,即刻间就调整到位。 六处包围圈丝毫不动,却呼啦啦分成了背靠背的两层。一层将圈内的叶枫等人团团围住,另外一层严阵以待,等待着冲入队伍的敌人。 杜春晓手中软鞭忽的一下扫中一名士卒,将其高高抛掷半空之中。 “你们还不速速前来,更待何时” 随着杜春晓的呐喊之声,山谷之中回荡起嘶喊之声,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纵身奔驰而来,看准杜春晓所在之地,将这对士卒团团围住。 无需杜春晓再下令,这些黑衣人各自施展功夫,或跃身而起,将敌人斩于马上;或矮下身去,用手中利刃将马脚斩断。 一时之间,这对士卒即刻涣散,包围圈也豁然d开。 “保护楼主要紧” 其中一人高声断喝,众多黑衣人齐声呐喊,冲入圈中,护送着杜春晓三人奔出散乱成一片的包围圈。 胡清杨随着这些人渐渐远离了那些士卒。回头看着那犹自被团团围住的其余几人,急声对杜春晓喊道:“杜姑娘,我们不能丢下甜歌等人独自离去啊” 杜春晓何尝不想将其余几人也救得出来,但毕竟自己十二楼的人不过三四百人。与那些训练有素的成千上万的士卒相比,仅仅只能是速战速决,岂能和他们长久作战 但真的要自己抛下甜歌等人,即便自己安然逃了出去,又怎能安心 她低头看看怀中脸色更是青紫发黑的柳羽轩。再看看那苦苦奋战的几人,咬紧牙关,狠心心肠,对手下厉声喝道:“今日,我们就是全部命丧于此,也要将这些替朝廷卖命的贼兵斩杀殆尽” 众人得令,毫不犹豫就调转头去,又要杀入那密密麻麻的阵型之中。 叶枫斩杀士卒之间,看到那杜春晓的手下不顾生死,又前来救助自己几人。心中对那杜春晓更是爱怜有加,不舍得她损兵折将,就掏出那只碧绿小笛子,放至嘴边,运气凝神吹奏起来。 悠扬笛声之中,严实无缝的冰刃阵型突然开始大乱起来。 王伦原本稳c胜券,料想只要那杜春晓等人再被围住,必然被自己手到擒来。哪里料得到,笛声飘起之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无数蛇虫来。挤挤挨挨的蜿蜒而来,迅疾将马蹄缠绕,惊扰的马儿惊恐不安。 马儿狂乱跳跃起来,将马背上的士卒摔下去。调入蛇阵之中,即刻被蛇海淹没吞噬。 阵型即刻被破,叶枫等人精神大振,借机各自跳出包围圈去。 杜春晓等人趁机抢过来马匹,各自飞身上马,快马扬鞭远离这里。 王伦挥动手中钢鞭。扫掉攀爬上来的几十条毒蛇,看到身旁左右的士卒,十之被毒蛇缠绕咬住,已是性命难保,自知大势已去。 他气恼的使劲儿勒住马缰绳,抬眼却又看到那几人已是逃得远了,心中真是又气又恼。 “此番若是无功而返,又损兵折将,圣上必然要怪罪我们两人无能我必要想办法将这些人斩杀殆尽,好生带回那柳羽轩,方能回去复命” 他下定决心,就呦呵一声,与那周听一起,舍弃绝大多数人,只带着几百名精锐手下,快马加鞭,紧追那几人而去。 那些被他们舍弃了的士卒,被蛇海淹没,惨呼求救之声甚是惨烈。 原本空旷的山谷,此时却成了人间地狱。 杜春晓等人疾驰来至山谷,刚刚奔出山口,却豁然看到百十丈外又是黑压压站立了无数人,不觉大吃一惊。 众人各自勒住马缰绳定睛纵目望去,那叶枫即刻脸色缓和下来,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慌乱,这是我孙儿叶不凡所率领的绝命崖部属。” 众人果然看到对面人群闪开,从中纵马缓步而出两人,端坐马上。左边那人正是叶不凡,而右侧那人半边脸被面具遮住,却是那舞浩凡。 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孙儿了,这时突然看到他竟然不再脸上遮着面具,而是以本来面目示人。 叶枫虽然不知究竟缘何,但心中甚是欢喜,急忙纵马狂奔,高声喊道:“不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可是来接应爷爷的” 甜歌乍然看到叶不凡,心中也是一喜,正要跟着叶枫一并过去,却被杜春晓及时制止住。 “甜歌莫急我看这些人来者不善,必然已是为了羽轩而来的。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顺势而动” 甜歌一愣,定下心再去细瞧,果然看到那叶不凡虽然看到自己的爷爷过去,脸上却无喜无忧,毫无表情,双眼之中表情却甚是复杂多变。 而他身旁的那个舞浩凡,更是一袭黑袍,浑身一股说不出的y森之感,使人望之莫名产生不快之感。 “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什么时候又和不凡混在了一起我怎么莫名感到此事大大不妙” 甜歌越是细看,心中就越是砰砰砰乱跳不止,想要出声去阻止那叶枫继续前往,但已是有些迟了。 那叶枫已是纵马来至叶不凡的身边,上上下下仔细看着他,见他完好无损,这才心中放缓,略微有些气恼的嗔怪道:“你这个孩子,一年之前不声不响就离开绝命崖,未经我的允许还擅自调动部属,损失了不少的人马。这次怎么又是擅自来至这里” 第二百八十一章 手刃亲人 叶枫一边说着,一边定睛去看前后左右的人,却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乍看之下似乎就是绝命崖的部属,但是再去细瞧,却发觉这些人皆是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前方,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这个崖主一般,毫无平日里的尊敬之感。 更为诡异之处在于,这些人的前后左右,夹杂着其余人马,却都虎视眈眈,严阵以待,紧盯着自己,甚是警惕。 而往日里,对自己甚是惧怕的叶不凡,此时也依旧端坐马上,双眼盯着自己,面色大变,深深垂下头去,不敢再看自己半眼。 叶枫心中疑虑,以为他是心中自责羞愧所致,不觉靠近那叶不凡,低声问道:“好孩子,我不怪你就是了。但是,你们究竟都是怎么了为何” “爷爷,我没事。你能够安然返回就好,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还请你劝说杜春晓等人,将柳羽轩给我们。我们必然不会为难他们,否则” “否则怎样” 叶枫闻言大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是说叶不凡也有了争霸天下的野心,叶枫倒是深信不疑。但是他竟然敢于无视自己,越权专断,却真不像是他平日的作为。 叶枫扫了一眼一直静默不语,端坐马上的舞浩凡,似乎感觉到叶不凡说话之时,总是有意无意要瞧一瞧他的脸色,心中就更是怒火蹿升。 好歹叶不凡也算是绝命崖未来的崖主,岂能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虽然不知这个舞浩凡究竟是何来历,但看他模样,不过二十出头,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叶枫的心中不禁有了些鄙夷之感,他伸手过去,一把拉住叶不凡,呵斥道:“你休要和来历不明的人混在一起,我们这就回去。那柳羽轩已被十二楼的杜姑娘救了出来。我和她的爹爹是故交。必然要想法子护送她安然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不迟” “爷爷” 叶不凡却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叶枫的咽喉,手上用力,立时将叶枫的死x点中。 “你” 叶枫被他突然出手着实吓了一跳。毫无防备之下,这时身子再也动弹不得,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不凡,你竟然敢对我出手我是你的爷爷。你要做什么” 叶不凡吓得退后几步,出去,埋下头去,不敢直视叶枫又惊又怒的眼神。 舞浩凡却打马过去,扫视了一下叶不凡,使得他顿时浑身发起抖来。 “叶前辈,对不住了。虽然你是叶崖主的爷爷,但在这世上,亲情也会成为一种阻碍。 叶崖主,你不是总是抱怨。你的爷爷老朽昏聩,却还是把持绝命崖崖主之位,迟迟不愿退位,使得你的满腔抱负难以施展开来今日就是绝好的机会,你还不快些动手” 叶不凡痴呆呆看着眼中喷火的叶枫,心中难过,双手颤抖着,却迟迟不敢伸出去。 叶枫看他竟然被这个舞浩凡如此c控,与那木偶无异,心中悲凉一片。高声骂道:“你这个逆子,我辛苦将你拉扯大,你却听信外人挑拨,要亲手断了我们的祖孙之情” 叶不凡心中惴惴。偷眼去看叶枫,再看看身旁冷然扫视着自己的舞浩凡,心中甚是迟疑不决。 舞浩凡看他如此犹豫不决,脸色一变,回头对身后众人说道:“你们的崖主如此窝囊无用,即便是做了崖主也不过是个无用之人。你们还愿意替他卖命吗” “不愿” 身后众人,齐刷刷高声呐喊,声震整个山谷。 叶不凡被舞浩凡如此刺激,只觉得热血往上翻,咬紧牙关,想也不想就拍马冲上前去,抽出手中的利刃,一刀就刺入了叶枫的胸口。 “你这个逆子” 叶枫哪里料得到,自己的孙子竟然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他心胆俱碎,胸口传来的剧痛却丝毫抵不过自己此时心中的悲痛。 叶不凡杀红了双眼,他嘶声力竭,怒吼一声,手中更是用力。 霎时间,那刀口又继续朝里进入了几寸。 叶枫眼中涌出泪来,口中不断喷血,伸手一把握住深深刺入自己胸口的利刃,手上滴滴答答涌出血来。 叶不凡被他一双喷血眼睛死死盯着,心中恐慌起来,就本能用力,想要抽出那把利刃,偏自纹丝不动,心中更是惊骇,整个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杜春晓等人在这里看得分明,皆是惊骇万分。 胡溜看得那叶枫胸口被刺,心中本能就是一痛,疾呼道:“叶老二,你也有今天但你还不能死,否则,我这几十年的委屈痛苦,要找谁去算你且等等我,我这就来救你” 白雷和独步风看他发了疯似得狂奔而去,担心他有何不测,也想各自纵马过去,但回头看到甜歌眼中泪汪汪,甚是悲切,而那杜春晓怀中的柳羽轩更是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对方人手分明胜过自己这边无数倍,若是就此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无异于以卵击石,除了自寻死路,再无他法。 两人心中焦急,只得强按住焦躁,勒住马缰绳,静观其变。 那边,叶枫与叶不凡这爷孙两人,一个双手紧紧握住利刃,双眼圆睁,口中不断涌出血沫;一个脸色发白,双手紧握着利刃却颤抖不停。 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 舞浩凡在一旁看得不耐烦起来,抬眼看到对边又冲过来一人,眼见得就要到得面前,就冲身后众人递了个眼色。 身后众人即刻呼啦啦围拢过去,毫不犹豫就挥舞手中利刃,齐刷刷刺入那叶枫的身上。 几十把利刃同时刺中、抽出,那叶枫浑身上下再无一处完好之处,鲜血即刻喷涌而出,四s开去,溅s得左右之人满身满脸皆是。 叶不凡离他最近,自然被他喷溅而出的鲜血弄得如血人一般,再定睛去看那叶枫,偏自圆睁着双眼,口中喷着血沫,狂乱呐喊着:“叶不凡,你这个大逆不道之人,老天必然不会绕过你” 叶不凡吓得连连后退,手中利刃砰地一声跌落至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兄弟相陪 身后众人见状,齐声呐喊,蜂拥而至,刀劈剑刺之下,那叶枫已被砍成了一团r泥。 叶不凡方才激怒之感,这时略微有些清醒过来,看到叶枫跌落在地的尸体,哪里还有一点儿人形不禁后悔不迭,痛哭流涕,疯狂喊道:“爷爷,我不是真的想要杀你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这时,那胡溜已是疯了般冲入乱军之中,飞身直奔叶不凡而来。 “你这个手刃亲人的畜生,即便日后有了天下又能如何我今日要替叶老二清理门户” 叶不凡已是傻愣愣毫无反应,这时看得那胡溜已是伸爪抓向了自己,却不躲不闪,反倒脸上带笑,点头落泪道:“你说的对。我这样的畜生,是没有资格活在人世的你快些动手,好让我陪着爷爷去见爹娘” 胡溜见他毫不抵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但此时想要住手,却已是有些晚了。 舞浩凡看得他就要抓住叶不凡的胸口,突然纵起身形,一把将双眼紧闭,等着受死的叶不凡扯将起来,闪开了那胡溜的致命一抓。 胡溜见他身形如此之快,不禁就是一愣,本能皱眉问道:“你和那沙哲有何关系” 舞浩凡却带着叶不凡落入层层死士身后,低声呵斥道:“你们还不动手” 众人得令,立时扑将过去,将那胡溜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胡溜却毫不胆怯,纵起跃下,右手快如闪电,招招毙命,顷刻间就撕破了十几人的喉咙。 但那死士太多,又都毫不畏惧,见到同伴被杀,反而激起他们的报复之心,个个奋不顾身,更是不要命的舍身而上。 杜春晓等人看到这里。心中皆是替那胡溜捏了一把汗。 那胡溜身手虽然了得,但毕竟好汉难敌四手,再加上年岁太大,不一会儿就有了些气喘起来。身形也明显有些迟缓起来。 舞浩凡见状,抓住机会,松手扔下已是软成一团的叶不凡,飞身过去,瞅准那胡溜的一个空挡之处。手中利刃笔直刺入胡溜后背心,将其刺翻在地。 胡溜身上受伤,来不及回转身去,身前左右又是同时刺来无数利刃,浑身上下再无一处完好之处。 “他乃乃的,你们这些小人,竟然成全了老子” 他口中喷出鲜血,双眼却紧盯着一侧地上那叶枫的尸体,艰难抓住一把利刃,朝着那里爬去。 “叶大哥。我们兄弟两人一会儿到了那里,再好好说个清楚我从未和飞燕有过私情你那日真的是误会我们了我恨你不假但我更是敬你叶大哥” 他只来得及爬出去半步左右,就被那蜂拥而上的死士乱刀砍死。 杜春晓等人看到这里,都是悲痛万分,眼中涌出泪来。 独步风悲声哭道:“叶老二,胡老四,你们今日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们兄弟四人,眨眼之间就走了两人让我如何能够独活在这世上” 他心中悲凉一片,就要拍马过去,却被胡清杨和白雷从两边死死拉住。 胡清杨眼圈泛红。哽咽劝道:“独步风,你现在过去,也不过真的就是陪着他们两人罢了。而那舞浩凡与叶不凡斩杀他们的血海深仇,又有谁能够替他们去报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有柴烧我们还是要好好替这三个孩子想想啊” 白雷含泪点头,冲着甜歌和杜春晓说道:“是啊,我们老了,在这世上本就没有几日好活了。但是这几个孩子还小,若是今日也陪着我们葬身于此,岂不是老天瞎了眼你莫要再伤心了。如何逃得出去,才是当务之急啊” 独步风血红着双眼,回头看到甜歌已是哭得哽咽难忍,而那杜春晓已是眼中落泪不止,再回头看看那已是重新整队,准备过来斩杀自己几人的死士,只得强自忍住心中悲痛。 但放眼四顾,这里除了对面密林,此外再无出路可逃,独步风不觉开始有些气馁起来。 “只是,我们除了和他们硬拼,还有何出路可言” 他脸色也开始有些灰白。 甜歌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四顾瞧着,也是心中没了主意。 正在这时,那杜春晓怀中的柳羽轩却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微睁开双眼,叹息一声道:“诸位我有办法” 众人被他突然醒转吓了一跳,急忙围拢过去。 杜春晓看到他身体软绵无力,但是双眼却甚是有些神采,不觉心中惊疑不已,再定睛看到双眼神采黯然,调转视线不再看着自己,心中即刻变作一片冰冷。 她不觉松开紧搂住柳羽轩的双手,任由他从自己怀中离开。 失去了他的怀抱,顷刻间变得异常冷寂和冰冷。 甜歌早就惊喜万分,拍马过去,一把搂住了就要翻身下马的柳羽轩,哭声喊道:“羽轩,你真讨厌,竟然总是要吓我你现在可没有事了但是,你却怎么突然就变得没事人一样了” 甜歌此时所问,恰好也是众人心中疑惑之处。 柳羽轩含笑伸手,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放眼看去,那边的舞浩凡等人,已是向自己这里奔驰而来,情势甚是危急,容不得自己和她多说。 “我虽然看似一直昏迷,但实质上意识却甚是清醒,只是因为身中蛊毒,无法醒转而已。 方才那军帐燃火之前,那叶前辈送入我腹中一物,甚是厉害,竟然将我腹中蛊毒出了体外。 待得我勉强睁眼去看,依稀看到一条金色小蛇和一条黑色蜈蚣相互争斗,奔出军帐之外。此后,我又昏迷过去,却渐渐觉得腹中温暖异常,身上就又有了些气力。” “啊,我知道了,那条小蛇就是叶前辈珍爱的蛇王啊。必然是它将你腹中的蛊毒出来的” 杜春晓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条金色小蛇,心中霎时明白过来,不觉惊呼出声。 众人听得这里,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叶枫救了柳羽轩的性命,更是心酸不已。 第二百八十三章 乱中求生 柳羽轩想要费力挺直身子,却甚是绵软无力,只得轻轻靠在杜春晓的身上,轻声叹息道:“晓儿,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任由你去处置。但是现在,我们暂且放下这些恩怨,先想法子逃离这里才是” 杜春晓被他轻轻依偎着,心中霎时滑过一丝柔软,这时听得他轻声所说之话,不觉感到酸痛无比,却已是无力再去说话了。 甜歌眼看着那舞浩凡等人就要到得眼前,心中发急,侧首问道:“羽轩,你方才说自己有办法退兵,不知是何办法” 柳羽轩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头往后看去,却恰好碰到了失神发愣的杜春晓的脸庞。 肌肤相碰之下,两人皆是感到一股强烈电流涌过全身。 柳羽轩白了脸色,咳嗽一声掩饰道:“你们听,那王伦和周听的追兵已是到了。” 杜春晓脸红耳赤,却来不及去细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耳边听得身后马蹄得得,人声鼎沸,回头去看正是那王伦等人的追兵出了山谷。 独步风咬牙切齿,低声骂道:“这群y魂不散的朝廷走狗,岂不是将我们前后夹击,使得我们再无后退之路了” 众人此时皆是如此想法,觉得此时此刻处境更是凶险万分。 柳羽轩却微笑道:“有时候,看似绝境却可能就是生机无限。我们暂且静等事态发展再说吧” 甜歌看他毫不惊慌,虽然不知晓他所谓的“生机无限”究竟所指何事,但却也稳住了心神,静观其变。 独步风前后看看,嘴中嘀咕不停:“前有两个畜生,后有两个走狗,我们今日的处境还真是非同一般呢。小娃娃,你说得生机可就在着前后夹击的无路可走之处我却怎么觉得无路可走,就是死路一条呢” 还未等得他嘀咕之声落地,那舞浩凡已是率先来至众人面前。距离十几步之遥勒住了马缰绳。 他双眼紧盯着那虚弱无力,靠在杜春晓身上的柳羽轩,心中惊疑不已,但放眼看去。这些人身后竟然还有无数人马正自奔驰而来,脸色不禁就是一变。 “柳羽轩,你若是识相,就主动过来。我自然会放过你身边的这些老弱病残” 柳羽轩眉头一皱,低声问道:“是吗我若是真的跟着你走。你就会放过我的这些朋友吗” 舞浩凡不耐烦的点头,眼看得那王伦等人已是到了这些人身后,心中发急,低声许诺道:“我说话一言九鼎。你即刻放马过来我这里,我必替你杀退这些官兵。” 柳羽轩叹息一声,回头对杜春晓说道:“我们还是过去吧。” 杜春晓大惊,看到那舞浩凡y森模样,脑海之中回想起他方才出手伤害叶枫和那胡溜的歹毒手段,心中发冷。 “我们若是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他这般y险小人。你岂能信他所说之话” 柳羽轩回头,伸手轻轻握住杜春晓的手,柔声说道:“你不要担心,只管过去就是了” 杜春晓突然被他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身子就是一颤,本能点头,拉紧了马缰绳,就纵马过去。 甜歌等人见状,大吃一惊,想要阻拦。却已是来不及了。 “这个小娃娃,所说的生机就是如此啊真是气死人了” 独步风气恼的咬牙切齿,看着那舞浩凡半张脸上明显露出的得意之色,真是怒火中烧。 谁知道。还未等得那杜春晓的马儿迈步出去三步,身后的王伦见状不妙,已是发令几百人冲过去强行拦住了马儿。 舞浩凡见那官兵已是团团将杜春晓和那柳羽轩围住,生怕他就此被王伦劫持而去,心中发急,厉声断喝道:“你们这些替那柳子昂卖命的狗腿子。稳坐江山还不满足,偏要来c足我们江湖之事,妄想着统领四海真是可恨至极。大家上,务必要将他们斩杀殆尽” 身后众人得令,即刻嘶喊着扑将过去。 两对人马即刻就厮杀在了一起。 独步风等人愕然看到,那官兵和绝命崖的一干人马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之中,血r横飞,场景甚是混乱不堪。 偏偏自己几人虽然身处混战之中,反倒没有人去理会,心中渐渐回味出方才柳羽轩所说之话的意味来。 他飞眼去看那边的两人,那柳羽轩仍然虚弱靠在杜春晓的身上,但双眼之中分明灼灼有神,比得方才又明显有了更多的精神。 回想起这个青年人之前所受的痛楚,不过眨眼功夫,他似乎元气在自行修复好转,倒着实使得独步风惊愕更甚。 “这个孩子,究竟是何体质,若不是天赋异禀,就是我孤陋寡闻了。我白白活了这六七十年,还真是头一遭见到如此恢复神速之人这般非凡内力,可谓世间的第一了。看来,这个孩子日后必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来。可惜,我已是老了” 一时之间,他脑海之中纷纷扰扰,已是前尘往事,齐齐想了个遍,甚是有了些沧海桑田,白驹过隙之感。 甜歌瞅准空挡,示意众人趁机远离这些人。 众人悄然退步,小心躲开刀枪剑戟,倒真的是安然退出去了几十丈外。 舞浩凡正自挥动手中利刃砍杀官兵之际,看到那王伦和周听舍弃众人,直奔那柳羽轩而去,心中发急,脚下用力蹬着马腹。 马儿负痛,飞身而起,跨过无数人头,奔向柳羽轩那边。 “我们快走” 柳羽轩身上力气渐渐恢复,回首提醒众人,伸手从杜春晓手上接过马缰绳,全神贯注盯准密林方向疾驰而去。 杜春晓微微叹息着,伸出两手,轻轻揽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脸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背上,霎时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耳边是嘶喊之声,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敌人,前方密林之中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但此时此刻,对于杜春晓而言,这一切都似乎离自己渐渐远去,唯有身前所抱着的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能清晰听得到他的心跳之声。 第二百八十四章 层层包围 “就这样吧,即便我们今日里命丧于此,我也心满意足了” 杜春晓紧紧的将自己贴身在他的背上,闭上了双眼,心中平静甜蜜。 柳羽轩何尝未曾感受得到身后之人的一片柔情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却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要将她和甜歌等人安然送回” 冲出山谷沿途之中,众人只见到地上不知何时已是密密麻麻躺满了死尸,身上遍布血污,武器利刃散的更是满地都是。 众人看得心惊r跳,无需多想就可以知道这些人必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徒众。他们还未进入山谷就因为山石滚动,或者械斗而丧命至此,而方才那些侥幸进入了山谷之人,又何尝能够安然逃得出来 来不及让众人多想,马儿小心跨过这些尸体,一路狂奔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儿疾驰向前,冲入密林之中。 甜歌等人紧紧相随,一并冲入密林。 小林之中寂静无声,只听得到众人马蹄狂奔之声。 眼见得来到小林边,众人心中即刻放松许多。 正在这时,柳羽轩突然勒住了马缰绳,皱眉高声喝道:“何云飞,你既然早就到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还不现身出来” 众人即刻各自勒住马缰绳,定睛去看,这才看到那小林之外,隐隐忽忽有着马儿喷鼻气息。 杜春晓听得何云飞三个字,心中一惊,即刻从温软平静之中醒转过来,内心不得不哀叹这幸福时光的短暂。 果然,那密林之外不知从哪里涌出来无数人马,清一色的青皂精干衣裤,而打首之人正是那何云飞。 他稳坐马前,放眼看去,豁然看到那柳羽轩竟然和那杜春晓同乘一骑,更使得他妒火蹿升的是。那杜春晓竟然紧紧搂住柳羽轩的腰身,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背上。 此番情景使得何云飞险些要出口大骂了。 回想起自己这近一年来,想法设法去靠近杜春晓,终于因为她急于要向那柳羽轩复仇一事。这才同意和自己约定婚事。 当初看到她将蛊毒送入柳羽轩身中之时,何云飞以为她果然恨极了柳羽轩,今生今世必是与他势不两立,而自己也就必然和她相伴终生。 想想自己还真是爱她到了极致了。虽然明知道他们两人早就有了夫妻之事,但自己还是情不自禁想要拥有她。甚至毫不介意她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但哪里想得到,自己不计前嫌,一心替她谋划,却换来了她的背叛 何云飞想至这里,心中火焰万丈,眼中更是喷s出灼热气息。 他瞪视着止步面前五六丈开外的两人,回头看到身后紧随着的万晨、何重、何英等人,分明脸上都有了愤怒之色,就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他压住怒火,上前一步。对杜春晓柔声说道:“晓儿,你快些过来我这里。” 杜春晓分明感觉到了身前之人身子一僵,咬紧自己的嘴唇,想要对柳羽轩说些什么,反倒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说些什么好呢向他说明,自己不过是为了向他报复这才和那何云飞有了婚约之事的还是向他说清,虽然自己和他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虽然自己和别人有着婚约之事,但自己的心中,时时刻刻还是只有着他一个人 即便这一切都是事实。都是自己此时此刻急于要对他说明的事情,但是,正因为如此,像这样的话。自己听了都会觉得可笑至极,难以令人信服。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口又如何能够让他相信 杜春晓无力的松开了搂住柳羽轩的双手,身子本能的朝后退去,两人之间,霎时有了空隙。 柳羽轩心中一冷,接着却也释然。 “我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爹爹。是她的杀父仇人。而她又是灭了我柳氏一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我们两人之间隔着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哪里还有着什么温情脉脉她哪里还能再爱着我爱上他人,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何必自伤” 虽然心中如此反复告诫着自己,但柳羽轩握住马缰绳的一双手,早就攥得咯吱作响,那指甲已是深入手心之中,却还是抵抗不住来至心底的生疼之感。 何云飞见那杜春晓静默不语,心中更是焦躁不安起来,索性高声喊道:“晓儿,我是你的未婚夫,叫你过来,你如何还不快些过来那柳羽轩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和他除了深仇大恨再无其他,如何能够和他同乘一马你们这样,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如此高声断喝,无非是想要表明自己和那杜春晓的关系非同寻常,以此来伤那柳羽轩罢了。 杜春晓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这时听得如此话语,脸色发白,本能伸出手去,想要拉住身前之人的衣服,好生向他说个分明了。 “羽轩,我” “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心仪之人” 谁知道,柳羽轩却平静异常的轻声说道,头也未曾回过半下。 “我还有何资格去爱她倒不如放手成全了她” 柳羽轩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手心已是血丝滴滴,却还是能够清晰感到自己心口的痛楚。 杜春晓听得他竟然说出如此恭喜自己的话来,满腹急于辩白的话霎时全部咽回肚里,换做一片彻骨冰冷。 “他还是没有原谅于我,我终究还是单相思一片” 她忍住心口剧烈疼痛,咬住嘴唇,一字一句说道:“谢谢你,我的确很是幸福” “果然,她离开我是最好的选择” 柳羽轩含笑点头,静默不语,但依旧不敢回头去看她半眼,生怕自己此时脆弱的情感会被她尽收眼底。 “果然,他的心中已是没有了我” 杜春晓却将他的静默无语视作了他对自己的冷漠无情,心中渐渐变得坚硬起来。 两个人,虽然同乘一匹马,虽然一前一后,离得如此之近,但却恍如隔着千山万水,已是咫尺天涯之感。 “麻烦你自行放马过去我不想对你动手” 第二百八十五章 拉网之人 杜春晓冷然对着身前之人说着,这话已是十分明白:“你现在就是我杜春晓的劫持之人” 柳羽轩含笑点头,脚下用力,使得马儿朝前而去。 甜歌等人一旁静观许久,竟然也隐隐觉出这两人有些变化出来。 “姐姐,你真的要将羽轩视作争夺天下的利刃吗” 她心中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之景,不觉迟疑问出声来。 杜春晓已是毫无半分力气再去回答她的问话,只是靠近何云飞,低声对他说道:“云飞,我已经将柳羽轩安然带回。你即刻护送甜歌等人离开这里。” 何云飞看到她终于还是选择了自己,真是新欢怒放,急忙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自会安排人手护送他们几人出去。” 他伸出手去,想要将杜春晓揽到自己马上。 杜春晓迟疑片刻,却也伸手过去,任由他将自己抱了过去。 万晨等人即刻过去,将柳羽轩拉下马去,快速捆绑了起来。 杜春晓强忍住自己想要再多看一眼柳羽轩的冲动,拼命克制着自己心中的酸痛,有气无力的对何云飞说道:“我累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美人入怀,此时又发了话,愿意同自己一起离去,真是大出何云飞的意外,使得他喜出望外。 何云飞即刻趾高气扬,看着身后一干帮众,高声说道:“今日我们青龙帮未费一兵一卒,就将朝廷重犯捉拿归案,全是仰仗于十二楼楼主杜姑娘的功劳,我们即刻回转,向朝廷复命请功” 众人立时欢呼雀跃,调转马头,准备原路返回。 甜歌等人看到这里,也是自觉无可奈何,只得怏怏无力。跟着青龙帮准备离开小林。 何云飞怀抱着杜春晓,打头率领着众人刚刚走出小林,却豁然看到这座小林不知何时,已被军马层层包裹住了。 万晨等人急忙纵马朝前。挡住了他,低声说道:“帮主,你暂且退后,我们来探一探他们的虚实。” 何云飞点头退后,身后青龙帮帮众即刻呼啦啦涌了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甜歌等人被挡在后边,看不清前边究竟是何情况,只得耐下性子,静观其变。 倒是那柳羽轩被何英捆缚,放在马背上,虽然身子倾斜,却已是看个一清二楚,嘴角不禁浮出一丝微笑来。 无需多想,对面就是那守株待兔的靖王爷陈德庸了。 果然,军阵闪出一条道路。缓步纵马走出几人,打首之人就是那陈德庸,身侧陪同着的他是陈少华,而另外一侧就是那杨文广。 万晨并未见过陈德庸的真面目,但上下左右仔细看过一番,见他五十上下年纪,面色清俊,头戴紫金红缨盔,身着紫金盔甲,真是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他心中一凛,不觉皱眉高声问道:“对面可就是叛臣贼子陈德庸你们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于公然聚众造反。今日我们青龙帮就要替朝廷将你们这些叛军全部剿灭” 说完这话,他挥手高喝一声:“兄弟们。圣上有令,今日谁能够活捉了这个靖王爷,谁就会得到封侯机会为了不愧于我们青龙帮的威名,今日我们务必要将此人生擒活捉了” 他率先纵马直奔那陈德庸而去。 身后徒众受此话激励,齐声呐喊着,各自挥动手中利刃发足狂奔过去。 何英正要纵马过去。突然听得马背后的柳羽轩急声高呼道:“诸位且慢,万万不要落入对方陷阱之中” 何英本能伸手勒住了马缰绳,定睛去看对面。 只见到那陈德庸,看到万晨等人已是距离自己不到十丈距离,这才不慌不忙纵马闪入军马身后,而身后即刻涌出来一对步兵,手中执有明晃晃的长矛,整齐半蹲在地上,将长矛斜刺朝上,对准了这边。 “啊,不好万长老快快回来” 这一看之下,何英真是心胆俱裂,挺直身子,在马背上冲着万晨等人急声高呼。 但已是来不及了,万晨等人已是疾驰而去,眼看到对方竟然摆好了如此阵势,心中发慌,想要勒住马缰绳,马头已是冲到了阵前。 那斜刺的长矛皆是笔直朝上,对准马上端坐之人,笔直刺入咽喉之中。 立时惨呼之声四起,最先冲过去的成百人已是被长矛刺穿喉管,翻身扑倒在地。 万晨见状不妙,飞身离开马背,及时躲开刺向自己的长矛,但还未落地就见到几十名士围成一圈,竖起长矛,竟然在他身下将要落脚之地形成尖利阵型。 万晨无法落地借力,想要改变方向已是晚了一步,眼睁睁任由自己的身子坠下,脚下即刻被无数锋利长矛刺穿,痛得倒身下去。 军卒蜂拥而上,用手中利刃将刚刚跌落至地的万晨乱刃砍死。 其余翻身落马未死徒众,也被潮水般用过去的军卒乱刀砍杀,场面甚是惨烈。 何英看得分明,只觉得胸口痛楚难当,眼中涌出泪来。 那万晨在青龙帮可谓是元老级的人物,更是看着自己从小长大,被自己视作了爹爹一般。自己跟着他一路为帮中化解了无数大小事宜,更是经历了数不清的腥风血雨,但哪里想得到,今日他竟然在自己眼前如此惨死 这如何不叫何英心中悲切,眼中流血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横下心去,对身后众人吼道:“万长老被陈德庸斩杀之仇,我们一定要替他讨回来兄弟们,我们上” 身后众人也早就被帮中兄弟的横死激得是义愤填膺,气得是怒火中烧。这时听得何英发话,无需再说什么,即刻就要奔过去斩杀敌人。 柳羽轩却突然悲声叹息道:“你们不顾一切冲过去,除了与那万长老一般下场,如何能够报得了血仇拜请各位动动脑子好不好” 他这一声,不知为何,竟然中气十足,犹如一道惊雷滑过了众人头顶,使得在场的成千徒众听得是一清二楚。 杜春晓耳边清晰听得柳羽轩所说之话,心中霎时如小鼓一般,不停捶打着自己的心脏。 “他内力竟然达到如此程度这种千里传音之术,若不是功力十成之人,岂能声若洪钟,盖过吵闹的千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失去理智 杜春晓心中不禁甚是欢喜,来不及细细去想,自己的仇敌若是功力如此功力深厚,自己又该如何去向他讨要血债 而她身后的何云飞却是另外一番心思,脸色大变,手下有力拍打马匹,穿过众人来至阵前。 “我岂能让柳羽轩这个将死之人盖过了我的风头我才是青龙帮的帮主,岂能让他对我的徒众发号施令” 想到这里,他对着徒众高声喝道:“这个柳羽轩原本就是朝廷要犯,又和那叛臣陈德庸蛇鼠一窝你们岂能轻信了他的言辞 万长老死的悲壮,我们应该以他为楷模,更应该替他讨回血债难道你们因为胆怯对方军阵厉害,就想要临阵脱逃不成今日,我们青龙帮不和敌人分出个胜负,就绝不苟活” “好,帮主说的是不斩杀尽敌人,我们绝不苟且生还” 青龙帮的一干徒众,果然被他这番言辞刺激,各个振臂高呼,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 何英虽然心中有些迟疑,觉得柳羽轩所说之话有些道理,但此时也是热血上翻,血红着双眼,点头高呼道:“何帮主说的是,我们杀一个是够本,杀两个是赚了,杀上个三四个就足够笑对历任帮主了” “好,杀杀光陈德庸的叛军” 这边的青龙帮帮众犹如疯了般,群情激昂,而那边陈德庸的军队却静默不语,队形早就恢复正常,严阵以待。 杜春晓心中甚是觉得不妙,抬眼去看那柳羽轩,见他不断摇头,脸色甚是铁青。 “这个何云飞身为帮主,却临阵如此冲动鲁莽,丝毫不为帮中兄弟性命着想如此冲动上前,除了重蹈那万晨的覆辙,岂能获胜此人绝难成了气候。我还是要好好劝劝他才是” 杜春晓心中考量一番,就回头轻声对何云飞说道:“你若是不计后果,带领众人冲将过去,只怕后果不妙我们还是好好想法子破了那陈德庸的利刃之阵。再杀过去不迟” 何云飞此时看到众人被自己的一番豪言壮语激励,群情甚是激奋,心中甚是自得溢满,哪里会听得进去杜春晓此时的劝谏之话 他听到耳中,反倒甚是觉得刺耳难听。认为这个杜春晓心中果然还是有着那柳羽轩的位置,这才会向着他说话。 立时一股浓烈妒火升腾起来,使得他热血不断上涌。他不觉皱眉,口气也很是不悦。 “你若是胆怯,就请躲在一旁静静观看即可我青龙帮的事情,由不得你这个外人来c嘴” “你,真是不识好歹” 杜春晓勃然大怒,一把推开了他,翻身下马,跃身来至甜歌马上。扭过头去,再不理他。 何云飞见她竟然离开自己,更是断定了她心中有那柳羽轩,妒火燃烧起来,血红着眼,对手下众人高呼道:“今日,不是那陈德庸死在这里,就是我青龙帮将要名垂青史为了你们的功名利禄,为了我青龙帮的日后前程,大家上” 他虽然如此说着。却自行勒住马缰绳闪过身去,站在一旁。 身后徒众齐声呐喊着,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犹如人海一般,汹涌澎湃,冲向对面而去。 何英毫不犹豫,率先冲向对面。 经过那何云飞身旁之时,那何云飞却一个伸手,将他马背上所负着的柳羽轩拎了过来。放到自己的马背之上。 众人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冲向陈德庸军阵,而那陈德庸却冷笑一声,高声喝令道:“大家按照三层军阵摆好阵势” 军卒得令,即刻按照长矛在前,弓箭手在中,而步兵在后的阵型摆好阵势,严阵以待。 当那何英等人骑马众人距离军阵二三十丈时,陈少华一声令下,那弓箭手即刻乱箭齐发。 那些冲在队列最前方的帮众,听得头顶尖锐呼哨之声,抬眼去看,这才惊愕看到头顶密密麻麻的乱箭,恍如落雨一般纷纷落下。 还未来得及闪躲,已是纷纷中箭翻身倒地。 何英挥动手中利刃,砍飞s下来的乱箭,但忙乱之中,耳边听得兄弟们惨呼之声,眼角看到飞红朵朵,不觉心中有些悔恨起来。 但此时此刻,已是无法回头了。 他血红着双眼,咬紧牙关,拼命替身旁左右的人挡住箭雨,一个不小心,右臂被乱箭s中,手中利刃险些脱手。 这时,余下众人已是距离那军阵不足五六丈,而那杨文广一声令下,弓箭手即刻退后,身后步兵队列替换向前。 半蹲在前的长矛队即刻奔原样炮制,将这时最先到达的人齐齐刺翻马下。 何英闪开长矛,利用对方空挡,踩着同伴尸体冲入对方步兵阵营之中,手中利刃上下翻飞,已是砍翻了无数士卒。 陈德庸看得分明,心中甚是敬佩这个勇猛无比之人,就侧首对陈少华说道:“吩咐下去,务必要将此人生擒活捉了” 陈少华即刻传下令去,那些士卒只是设法想要将其制服,即刻就有些松动。 何英杀红了一双眼,嘶声呐喊着,紧盯着那陈德庸所在位置,一路横冲直闯,砍杀过去。 军卒慌乱起来,但苦于方才军令传来,只得拼命保住队形,眼见得又几十名士卒被其斩杀。 陈少华见状,心中甚是胆怯,低声对陈德庸说道:“父王,此人虽然勇猛,但只是有着蛮力而无智谋。我们何须用无数将士性命去换得此人性命” 陈德庸这时双眼紧盯着何英,虽然心中甚是怜惜他的勇猛无敌,但也因为此时确实牺牲过大,有些得不偿失,心中有了些迟疑。 正在这时,那边的何英已是奋力杀到了这里,眼见得距离陈德庸不到十丈的距离。而他手起刀落之间,又是几十名士卒被其砍杀。 “父王,还请快些下令啊” 陈少华看得是心惊胆战,不觉颤声喊起来。 这个陈德庸是从马背上起家的王爷,自然将士卒性命看得如家人一般,今日虽然爱惜这个何英,但此时的确死伤太过,就狠下心肠,叹息一声道:“罢了,传令下去,将此人斩杀” 第二百八十七章 众矢之的 士卒得令,即刻精神大振,无数刀斧手扑身过去,将那何英团团围住。 何英右手伤口不断向下滴着血,右臂无力垂下,即刻被左右的刀斧手砍中,血r横飞。 他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看着军卒,双眼血红一片,嘴角涌出一丝微笑,点头说道:“好,今日我何英也算是杀了个痛快了” 杨文广号令一声,长矛队即刻扑了过去,无数长矛齐齐刺向何英,将他刺得恍如马蜂窝一般。 何英扑通一声翻身倒地,圆睁着双眼咽了气。 陈德庸看到此景,心中甚是惋惜,叹息一声道:“自古沙场无情,有多少英雄好汉落得如此惨烈下场可惜了,可惜了” 他抬眼再看对面,那青龙帮的徒众经过两次冲杀,已是剩下不到一半的人马,此时分明已是有了些胆怯之样。 陈德庸定睛再去看那何云飞,见他身为帮主,不但不率先在前,反而一个劲儿的向后退缩,不觉暗笑一声:“这个何云飞,身为帮主,却不如手下勇猛义气,真是丢尽了青龙帮的脸面了这个青龙帮有了如此之人率领,难怪会沦落至今日惨烈下场” 身旁的陈少华心中大喜,挥手对众人说道:“此时对方已是气焰全无,我们务必一鼓作气将其首领拿下” 士卒得令,整顿好队列队形,跨步向前,就要直对方而去。 但陈德庸却及时高声喝住:“且慢,只怕我们无需再费一兵一卒,对方已是自行瓦解了” 众人不解,急忙定睛去看那里。 这边的何云飞哪里想得到,方才勇猛过去的几百人,不过眨眼的功夫都被对方斩杀殆尽此时回头看看身后众人,已是不足三百,哪里再是那陈德庸万人军队的对手 他心胆俱裂,不觉有了些悔意。 “方才真是不应该被那柳羽轩刺激,一时冲动。死伤了如数兄弟若是要怪,还是要怪他” 他这时不知反省,反倒将一切责任推到那柳羽轩的身上,血红着双眼回过头去。准备对身后的柳羽轩下手。 但回头之间,马背上却空无一人。 何云飞一愣,四顾去看,这才发现,那柳羽轩不知何时运用内力。将身上绳索挣断,早就趁机逃至小林一旁,与甜歌等人守在一起。 “柳羽轩,你这个j诈小人方才妖言惑众,使得我帮中兄弟无辜惨死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他高声骂着,就又要振臂高呼,命令手下徒众前去捉拿柳羽轩。 谁知道,他身旁左右的徒众竟然齐齐调转身去。远远离开了他,将他空了出来。 “你们还不速速听我命令,将这个柳羽轩逮住” 何云飞气得脸色血红,伸手指着何重厉声断喝着:“何重,你还不快些率领众人捉拿柳羽轩” 何重却眼中含泪,双眼冷然盯着他,摇头说道:“何云飞,你不配被我们奉为帮主近两年之前,我们青龙帮被绝命崖围堵,险些全军覆没。而你却临阵脱逃,从密道独自逃生出去。当日,我们听从万长老的意思,只是为了青龙帮的团结而将此事替你隐瞒了下来。 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为了贪图荣华富贵,竟然打破江湖规矩,率领我们青龙帮投靠朝廷,使得我们青龙帮成为全天下耻笑的对象。 帮中兄弟为此愤愤不平,都要脱离青龙帮另寻去处。也是被万长老等人苦苦劝阻住,看在历任帮主的面子上,才都暂且忍住了这些耻辱,继续听你号令。 但是今日,你身为帮主,却不能做到身先士卒,反而临阵脱逃,一退再退,任由万长老和何首领惨死对方军中 像你这般苟且偷生的小人,岂能再带领我们众人替你卖命如你这般毫无智谋,胸无大略的凡人,又有何资格率领我青龙帮勇闯天下 我们念在你是前任帮主的唯一骨血,放你一条生路你若是识相,即刻从我们面前消失” 何云飞面色越来越是惨白无色,这时傻愣愣看着义愤填膺的众多兄弟,那一双双眼中s出来的寒光,将他的所有傲气全部斩杀殆尽。 他畏缩着向后退去,马儿身子靠住一棵大树再无退路可去。 “你你们反了” 他抖抖索索着,从自己腰间抽出天龙宝剑来,高高举起,厉声喝道:“天龙剑在此,你们还不速速跪倒臣服” 这时,人群之中拍马出来一人,却是那小鱼。 她和李天成等人一直尾随着王伦等人,一路到了这里,却因为苦于无法进入山谷,只得暂且藏身在这附近守候。 方才这里发生的一切,众人都是尽收眼底。 看到柳羽轩不但好端端,而且似乎功力更甚于以往,小鱼和樊念钰真是喜出望外,更是百感交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这时趁着乱军之间,众人从藏身出出来,准备来至柳羽轩等人身旁,却恰好听到了何云飞的话。 小鱼毫不犹豫冲了过去,鄙夷看着这个早就大势已去的人,高声对众人说道:“你们莫要被他手中的宝剑骗了那把真正的天龙宝剑,早就被他当做信物,奉送给当今圣上了” 此话出口,立时引起轩然大波。 何重气得钢牙咬碎,纵马奔了过去,靠近那何云飞,厉声骂道:“这个姑娘所说的话,可是真话” 何云飞张口结舌,瞪视着满脸鄙夷之色的小鱼,有心想狡辩,但脑海之中突然回想起来,当日自己率领众人归降柳子昂独自来至大殿之时,正是这个小鱼将自己奉送上的天龙宝剑接了过去的。 此时人证就在面前,而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剑,不过是自己遮人眼目所定制的一把假剑而已,又如何能够骗得过帮中一干老人 他心中发虚,脸色更是发青,挥动着手中宝剑,拼命喊道:“你们真的反了何重,你身为帮中护法,竟然以下犯上,真是令人发指诸位兄弟,还不快些将这个大逆不道之人拿下”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临危之际 但这时刻,无需那小鱼和何重再说半句话,一旁的徒众早就心中了然。 “呸,你这个投靠朝廷的走狗有何资格再当我们的帮主” 率先有一人冲着何云飞重重的啐了一口。 “就是你竟然将我们青龙帮的镇帮之宝作为礼物给了那个狗皇帝,你如此可耻作为,又如何能够让我们再为你卖命” 又有一人高声骂道。 于是,越来越多的徒众都齐声喝骂起来,场面甚是激奋。 这时有人扑上去,将那抖抖索索的何云飞拽下马前,五花大绑,押到了队伍后边。 何重想起刚刚惨死的万晨和何英,定睛看看眼前已是畏缩成一团的何云飞,再纵目看看对面虎视眈眈的军列,心中惨然一片。 他垂下头去,仰天悲号道:“老天啊,我们青龙帮难道真的是到了覆灭之时吗” “我看未必” 突然人群中,如巨雷一般传来一声高喊。 众人都被这声断喝震住,各自定睛闻声望去。 那柳羽轩正自带着马儿,缓步走出人群。 “柳羽轩你” 何云飞见他短短半个时辰,竟然气色完好如初,而且神采奕奕,哪里像个将死之人,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心中惊疑万分。 小鱼和樊念钰看到柳羽轩无恙,真是又惊又喜,各自纵马奔了过去,靠近柳羽轩身旁,眼中滚出泪水来。 “小鱼,你这段时间可好”柳羽轩含笑看着眼中不断落泪的小鱼,再看看一旁眼圈泛红不断滴淌泪水的樊念钰,叹息一声道:“钰儿,你一向可好” 樊念钰被他问话,心中如鼓槌般不断敲响,有心想要多对他说上几句话,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开口。那柳羽轩已是拍马纵出,来至众人跟前去了。 看着他神采奕奕的俊美脸容,樊念钰强行压制住心中翻腾不休的爱意,知道此时不是解说一切的时候。只得调转马头,跟着他一并过去。 何重等人见他过来,皆是自觉向后退去,为他闪出一条道来。 柳羽轩拍马来至队列最前,看着对面一直观望未动的军队。回头对众人说道:“这个陈德庸此次利用我来欺骗天下之人,说是那圣血玉和玄铁令都在我的手上,诱使有野心的江湖之人倾巢而出,而他借机来斩杀众人,好以此来削弱竞争对手的实力,使得自己成为真正的强者。此番果然中计之人甚多,就连那当今圣上” 说到这里,他脸色微变,显得有些惨白。 一旁的小鱼见状,知道他必然是想到了那柳子昂对他无情无义之事。心中惭愧难当,眼中又是滴出泪水。 柳羽轩收拾心情,强自忍住心中悲痛,叹息道:“现在,但凡有着野心的权势之人,各宗门派,已是中了他的j计势力大减,他的目的已是实现。现下,你们青龙帮也是元气大伤,已是无法与他对抗。但是。我却可以使得他自然退后,保全青龙帮众多兄弟的性命” 众人看他眼神灼灼,由不得不去信他。 何重想起往日自己等人对柳羽轩甚是凶残,此时帮中有了危难。却是由他来解救,心中甚是愧疚难当。 他面色羞红,上前一步施礼道:“柳兄弟,我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枉自委屈折磨了你这么久。今日还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救得我一干兄弟。我青龙帮必然会瞻予柳兄弟的马首是也” 其余众人也是弯腰施礼,齐声呐喊。 柳羽轩摆手笑道:“你们莫要谢我先暂且在这里等我,待我前去与那陈德庸交涉一番。只是谨记,一会儿若是那陈德庸放你们过去,千万要尽快离开这里,莫要回头切记,切记” 甜歌闻言,心中略微不安,急忙纵马过去,紧盯着柳羽轩不放心道:“羽轩,我陪你一同过去。“ 柳羽轩感念她一片坦诚关切之心,心中温暖异常,含笑摇头道:“甜歌莫要担心。我去去就回只是你们一定要谨记我方才所说之话,待得安然返回滨州之后,才算是暂时安稳” 甜歌回头本能看了看一直垂首不敢去看柳羽轩的杜春晓,迟疑对柳羽轩问道:“羽轩,若是姐姐不愿意再和你为敌,而想要和你破镜重圆,你可愿意摒弃前嫌,和她重续前缘” 柳羽轩眼神闪烁,飞眼扫了一下杜春晓,语气温婉了许多,叹了一声,却并未回答此话。 甜歌见他并未向以往那样果敢拒绝,心中大喜过望,急忙高声对杜春晓喊道:“姐姐,羽轩愿意和你重新来过了我们在此等着他,待得他回来后,我们一同前往滨州” 杜春晓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抬眼去看那柳羽轩,果然与他温情目光相遇,不觉眼圈泛红,默默点头落泪。 柳羽轩见她神情欢喜,不禁,心中却难过至极,强自忍住,闪过甜歌身旁,来至队列前方,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不看众人,在心中默默对牵念之人告别。 视线所及之处,那甜歌满脸微笑,杜春晓含情脉脉,而那小鱼不知为何眼神闪躲不停,不敢看着自己,在她身旁的樊念钰却真情满溢,眼神灼热。 “钰儿已是有着夫婿儿子之人,却为何抛夫弃子来至我这里” 虽然心中有着不解之处,但此时由不得自己再去细想。 他脚下用力,马儿负痛,杨蹄绝尘而去。 “生机来到,必要全力向前,莫要回头” 扬尘之处,柳羽轩那警告之语,仍是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虽然不解他话中意思,但看到他纵马疾驰而去,孤身一人却毫无畏惧,心中就对他更是敬佩无比。 陈德庸早就看得那柳羽轩竟然完好无损的端坐马上,哪里像几日前奄奄一息之人的模样 “这个柳羽轩究竟是何人为何能够起死回生我当日因为认定了他必死无疑,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会放弃了他,作为诱饵罢了。哪里想得到,他竟然起死回生,而且看摸样精神极佳真是奇人一个” 第二百八十九章 以身换命 陈德庸正自心中疑惑着,却看到那柳羽轩已是孤身一人纵马过来,就更是惊异不已。 陈少华惊异的咦了一声,正要挥手让士卒准备对付那柳羽轩,却被陈德庸及时制止住。 “不要动手,他能够敢于一人前来,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看他究竟所为为何,再动手不迟” 说话之间,那柳羽轩已是顺着闪开一条道路的队列,缓步来至陈德庸面前。 他止住马步,双眼冷冷看着陈德庸,沉声说道:“靖王爷,别来无恙啊” 陈德庸听得他底气十足,心中更是惊骇万分,却不得不含笑回答道:“还好,还好柳兄弟,几日不见,你竟然恢复神速,真是可喜可贺啊” 柳羽轩看着他含笑的脸,心中厌恶极了他的虚情假意,但脸上带笑,摇头道:“若不是仰仗靖王爷的神机妙算,我柳羽轩岂能遇到有缘之人,解除了我身上的蛊毒,只怕我早就到了y曹地府,向阎王爷告靖王爷的因很歹毒呢” 被柳羽轩委婉讥讽,陈德庸心中恼怒,但依旧面色和缓道:“柳兄弟说笑了。此番你孤身过来,不知可是替那垂死挣扎的青龙帮求饶” “哪里,我岂能替那些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们求饶。我不过是意识清醒之后,陡然间记起了,那两样宝物的去处,急于告知靖王爷罢了” “什么” 陈德庸闻言大惊,脸色巨变,急忙倾身过去,低声问道:“柳兄弟,你果真意识清醒,记得那两样 宝物的去处” 柳羽轩冷然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紧张看着自己的青龙帮一干人等,脸色为难,叹息着说道:“只是我突然觉得,因为这所谓的宝物。已是害了不知多少无辜性命,心中原本就甚是憎恶它们,这才会将它们藏了起来。但没想到,在我性命攸关之时。靖王爷竟然利用了我而使得更多的性命丧失这两样宝物真是恶债累累,还不如将其毁掉,免得再殃及无辜性命” “不要” 陈德庸本能大叫一声,看到柳羽轩眼中玩味的神色,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至极。 他立时明白过来。这个柳羽轩不过是想要借此来要挟自己放过对面那些人罢了。 “你真是想得太简单了此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岂会受你要挟” 似乎是猜到了陈德庸此时心中所想一般,柳羽轩打了个哈欠,低声说道:“若是靖王爷仁心宅厚,必会放过对方无辜性命。我柳羽轩必然会乖乖随你离去,找到安两样宝物,交给你。但是,你若是仍要大开杀戒,犯下累累罪债,我柳羽轩也因此而难以消除深重罪孽。只得咬舌自尽,当场了断。” “你” 陈德庸看着柳羽轩气定神闲的模样,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才完全明白过来,不觉气恼的咬牙切齿。 “这个柳羽轩,深知我必然为了得到那两样宝物而投鼠忌器,这才算准了我拿他没办法,才会敢于孤身过来。他必是抱定了牺牲自我的决心,这才会纵马过来的。这个年轻人,真是不敢小觑了” 想他靖王爷。一生叱咤风云,何时被人要挟过但此时却对这个人毫无办法陈德庸恼怒万分,却着实无法,脸色一阵发白。一阵发青,双眼紧盯着柳羽轩,却被他眼神之中的笃定震住。 他沉吟许久,这才沉声问道:“我若是放了那些人,你真的心甘情愿,带我前去寻找宝物” 柳羽轩淡淡笑道:“是啊。我说话向来算数天色不早了,我等劳累了几日,着实辛苦,还望靖王爷早做决定” 陈少华看得心中恼火,厉声断喝道:“柳羽轩,你一个被亲兄弟算计了的可怜之人,有何资格来和我父王讨价还价若是识相,即刻束手就擒,否则” “放肆,还不住口退后” 陈德庸及时断喝制止了他,双眼瞪视着他,脸色甚是铁青。 陈少华即刻闭嘴,退至一旁,心中却仍是愤恨不平,双眼不断瞪视着柳羽轩,恨不得将其即刻处死。 柳羽轩虽然脸色微变,但方才陈少华的讥讽之语,却如刀剑一般,笔直刺入了自己胸口之中,反复割拉,将一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又是切得碎成了千片万片。 他闭上双眼,悠悠说道:“是啊,我一个无父无母,被兄弟算计抛弃的可怜人,活在这个世上已是辛苦万分,这条贱命更是毫无价值。你若是感兴趣,即刻就请拿去。我感激不尽” 陈德庸听得他语声悲切,心中一震,突然想起之前他曾警告过自己,说起陈欣柔下落之事,再不迟疑,高声断喝道:“众军听令,即刻让出路来,让青龙帮一干人等安然通过若是有违军令,擅自伤害他人者,当立斩” 军卒得令,即刻整齐闪开两侧,连连退后五六百米之外,这才站定。 对面何重等人正自等得心焦,突然看到陈德庸大军竟然真的让开通道,心中甚是佩服那柳羽轩的果敢机智。 他哪里知道,这条所谓的生命通道,却是用柳羽轩的性命换来的。 怀着感激之心,众人各自纵马安然通过,直至远离了那陈德庸大军一里之遥,却看到那柳羽轩还是留在那里没有跟着过来,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小鱼心中思量再三,突然大惊失色,止住马步,痛哭失声道:“少主,你竟然如此去做” 甜歌这时也心中有了想法,看到小鱼放声大哭,想法更是浓重,咬牙跺足道:“羽轩,你这个大混蛋你不是口口声声对我说,要和我们一同离开的吗你这个大骗子” 她哭得无力趴在马背之上,心中恨极了自己方才听信与那柳羽轩,不该让他一个过去。 直至此时,何重等人这才回过味来,皆是心中惨然。 “他一个被我们青龙帮伤害过的人,却自愿用自身去换得我们众人的安然无恙,这种大恩大义,我等何德何能,如何承受得了” 何重眼中落泪,一个铮铮铁汉,已是被柳羽轩的恩义之举感动。 第二百九十章 不得为之 但何重回想起柳羽轩方才反复叮嘱之话,虽然心中难过,但也深知,如果众人即刻调转身去,与那陈德庸大军对峙,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而且会使得柳羽轩白白牺牲。 想到这里,他伸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咬牙对众人高声喊道:“兄弟们,一定要记住柳羽轩这个人,他是我们青龙帮的恩人,更是当世的大英雄我们日后一定要重振雄风,卷土重来,杀尽那陈德庸的乱军,替柳英雄和一干冤死的兄弟们”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远处的大军,心中带着对柳羽轩的不尽感激和牵念之情,狠下心肠,带领着众人疾驰离去。 望着扬尘远去的众人,杜春晓脸色惨白的痴痴望着那缓步朝这里而来的大军,不得不强自按捺住要去救出柳羽轩的冲动,反而伸手拉住痛哭流涕的甜歌,柔声劝道:“你莫要伤心,一定要相信,羽轩福大命大。此前有多少次他遭遇不测,却都能逢凶化吉。此处不宜久留。我们暂且远离大军,小心跟随,试着寻找机会再去救他不迟” 甜歌心中明白,不得不点头同意。 樊念钰和小鱼心中乱跳不停,却也深知自己这么几个人,岂能和那千万大军对峙 众人只得紧随着那青龙帮的一干人马,暂时远离这里。 独步风和胡清杨对视一望,再去看那脸色铁青的白雷,皆是叹息一声,都不觉有了“乱世到来”的强烈想法。 “这个柳羽轩不会就是师傅交代我们要救出来的故人之子” 李天成一边随着众人前行,一边不断回头去看,迟疑着问身旁的段春宁等人。 王向涛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张绸布画像,伸手展开细看,不觉惊呼出声道:“师兄,我方才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已是觉得这个柳羽轩面相甚是熟悉。原以为是因为一年之前见过他所致。但你们看,原来他是因为和我们常见的这张画像极像所致” 小宝等人好奇去看,皆是吓了一跳。 “这可不就是我的少主吗” 小宝惊呼大叫起来。 那王向涛手中所举着的画像,除了发髻服饰不同之外。分明就是那柳羽轩的面容再现。 “师兄,我们怎么办是否现在就去救他出来” 王向涛小心手起手中画像,迟疑看着面色沉稳的李天成。 李天成回头看看陈德庸那浩浩荡荡的大军,摇头说道:“不行,我们还是与那杜春晓等人一般。等得合适机会再去救他出来不迟” 他拉紧马缰绳,脚下用力,赶上小鱼等人,并肩而行。 其余几人见状,心中了然,也各自紧随其后。 甜歌回头,看到几个陌生面孔,心中疑虑,但转眼看到小鱼向她不断点头,这才相信这些人必是好人而非歹人。 一行人快马加鞭。已是远离了那大军,急忙勒住马步,四顾寻找藏身之地。 杜春晓远远看到大道两侧密林丛丛,料定那陈德庸的大军必然要从这里经过,就带领众人藏身于密林之中。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那陈德庸的大军缓步经过这里。 待得大军过去许久,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小心尾随其后,一路前行。 不知不觉之间。天色渐晚,一轮冷月高挂头顶。 朗朗月色之中,众人看得那陈德庸大大军不急不缓,依旧迈步前行。步伐毫无散乱之感,不得不暗自佩服此人军纪严明,治理有方。 “小姐,你看这大军前行的方向,是否是朝着幽州方向” 小鱼跟随良久,越看四周。越是觉得不假,急忙悄声去问身旁的樊念钰。 “我也正自觉得路途甚是眼熟呢,却原来真是朝着幽州方向” 樊念钰不知为何,勾起依稀往事,心中黯然神伤。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青涩少女,一心只是暗恋着那柳羽轩,却被他冷然相对。若不是爹爹强行将他用计逼上了黑虎寨,使得自己和他成就好事,这一生自己恐怕根本就不会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了吧 但即便自己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又能如何爹爹命丧他哥哥之手,而那人已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怕大仇根本就无法得报 孩儿小宇无法与他相认,还被他认作是他人之子,日后不知给如何化解此等误会而现在,环顾左右,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似乎到处都是 在前边带路的那个带着面巾的杜春晓,虽然看不清她究竟长得如何,但想来也必是个绝色美女。她身为十二楼的楼主,号令千人,是何等的威风羽轩必是爱极了她的智谋气势 在她身旁紧紧相随的那个甜歌,人长得娇俏动人不说,单单那双大眼就令人心神摇荡,难以抵挡,只怕羽轩早就爱上了她吧 自己身旁的小鱼就不必说了,早就成为了他的身旁之人而之前的那个陈欣柔,身份是何等的高贵虽然现在是亡国公主,但毕竟身份不同凡人,又爱极了羽轩,自然会深得羽轩欢心。 唯有自己,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身份卑贱,如何能够和这些女子相比,又如何能够得到羽轩的垂爱之心 想到这里,她百感交集,倍感自惭形秽,眼中落泪,神情甚是落寞。 小鱼虽然觉得她神情大变,不知何故,但自己此时却也正自心身交瘁,难以自已。 “我已是被那柳子昂玷污过的人。少主若是日后知晓我之前的种种,只怕会恨我入骨,更会厌弃我,不愿再看我半眼若是真的那样,我却也无话可说,只得自裁谢罪了” 她在心中拿定了主意,眼中却渐渐湿润起来。 一旁始终关切注视着她的李天成,这时看到眼里,疼在心里。 这段时日的相守,使得这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对小鱼情有独钟,随着时日的推移,这种强烈的情感日甚一日。 他几次想要对小鱼表白,但苦于身旁总是有着许多同门师兄妹,而且有深怕,若是说出嘴来,遭到了小鱼的拒绝,自己以后恐怕连和她相伴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路尾随 如此想法使得李天成一而再再而三迟疑不决,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一种习惯,心中对小鱼已是爱到了极致,偏偏嘴上更是难以言及启齿。 这时,他分明看到小鱼痛苦表情,心中同感倍增,痛成了一片。 “小鱼姑娘,你如此模样,我心中甚是难过” 他终于还是没有能够忍得住,轻声说出了口。 小鱼却恍如未闻,茫然扫视了他一眼,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摇头说道:“李大哥,你方才在说什么” 李天成痴呆呆苍白了脸,心中没来由的痛楚一团。 “我问你可否觉得身体不舒服” 终于,惧怕小鱼自此不再理自己的念头占了上风,他嗫嚅着轻声问道。 小鱼感动的摇摇头,对着他绽放笑容。 “李大哥,谢谢你。我很好” “天哪,你莫要如此对着我微笑好不好我真的要发疯了” 小鱼的灿烂微笑,宛如春日里盛开的鲜花一般,使得李天成感到温暖异常的同时,在心底里绝望的悲声喊着。 身旁紧随着的段春宁一切尽在眼底,心中升腾起强烈的妒火,恨不得扑上去,掐住李天成的脖子,将他摇醒。 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默默忍受着他对小鱼的情有独钟,而对自己的视若无睹。 说来就是奇异莫名。这世间的情爱二字最是怪异非凡。 这两人自幼同门学艺,终日里相伴相守,同甘共苦,已是十几年的光y了。但偏偏段春宁对这李天成爱意绵绵,而这李天成对这个段春宁毫无感觉。 “也许日久就会生情吧” 每次暗示芳心相许未果之时,段春宁总是会在失望之余,暗自安慰自己一番。 但哪里想得到,奉师命下山不过半月有余,与这个小鱼相遇不过十几日,李天成竟然对她一见钟情。难以忘怀了。 那么,自己对他的十几年的情谊又算什么师兄妹之情吗怎么会如何能行 段春宁由情窦初开到妒火中烧,却也是短短十几日的光y。 说来,这世间的情爱的确如此。有人得意。就会有人失意。有人爱着,就会有人被爱着。但是,可悲之处却在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独步风正自骑马骑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想要伸展一下腰身之时,无意间四顾乱瞧。却恰好看到那段春宁死死盯着身前并肩而行低声絮语的小鱼和李天成,那双眼中喷s出来的怒火,着实令独步风吓了一跳。 “哎呀,这个小姑娘看着面相慈善,怎么此时眼神可怕至此难不成是她在恨着前边的哪个人” 他原本是闲来无事,正自慌得难受,这时好不容易发现好玩的事情,又岂肯轻易放过 独自一人看这幅图景着实孤单无聊。独步风左右看看,看到甜歌双眼无神,已是在马背上要昏昏欲睡过去。就嘻嘻一笑,伸手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低声说道:“小娃娃,莫要睡着了。我给你看一副好玩的图画” 甜歌正无聊透顶之时,突然听得有好玩事情,即刻清醒过来,圆睁双眼好奇四顾,低声问道:“在哪里好玩的事情究竟在哪里” “嘘” 独步风急忙竖起中指,伸手悄悄指着那边三人,嬉皮笑脸的问道:“你细看那副图画。可是有趣的紧” 甜歌是何等聪明之人只是打眼扫了一下,即刻瞧得明白,觉得好玩是好玩,但事关自己熟悉之人。却也大大的不妙。 “小鱼姑娘一心爱着羽轩,那李大哥又爱着小鱼,而那段姐姐看摸样是爱着李大哥哎呀,这事情真是令人头痛你爱着我,我爱着你最是好事不过。但若是你爱着我,我爱着她。而她又爱着另外一个他,那可就复杂至极了” 她掐着手指,只感到这世间最为令人头痛不过的,也无非就是如此这般了。 这一路上,众人暗中相随那陈德庸大军,却无法去走那宽敞大道,总是夜行昼息,好生辛苦。 接连半月,大军终于到了幽州边境,眼看的前方山谷之间,有着无数暗哨明岗,分明就是到了那陈德庸的驻军老巢。 杜春晓吩咐众人停下脚步,藏身细瞧。 果然,那大军浩浩荡荡开进山谷,狭长山谷之间豁然一道高大石门,高达二三十丈,与两侧山谷紧密相接,想来必是高人指点建造。 这时,那巨大山门轰隆隆从中间d开,可谓地动山摇。 众人看得心惊r跳,直到那浩浩荡荡的大军全部开进山谷,那巨大的石门又轰隆隆封闭起来,严实无缝,真是鬼斧神工。 杜春晓的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那被众军围拢着的柳羽轩,眼睁睁看着他也随着大军进入山谷之中。 “你一定要安然无恙才是” 她在心中不断祈祷,一边四顾细瞧,突然发现身后密林之处有人影晃动。 “大家小心了。有人跟过来了” 她急忙低声警告众人,各自找好藏身之地。 众人屏住呼吸,小心去看身后,果然见到一队人马缓步过来。 待得这些人到得眼前,杜春晓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那何勇和陈欣柔缓步过来。 “他们不是在我的十二楼好生等着吗,却怎么也到了此处” 杜春晓心中疑惑,待得再去定睛远望,即刻气得脸色发白,跳身出去,厉声断喝道:“白舞影,你却怎么来了” 甜歌也早就看得一位绝色女子,白衣飘飘恍如仙子一般端坐马上,不是自己的娘亲又能是何人 她以为娘亲又是来抓自己回去的,心中惴惴不安,想要继续藏身下去,但看到那杜春晓满脸怒色,双眼瞪视着自己的娘亲,并且高声断喝,显然是和她有着什么过节。 “她们两个何时有过交集的我却怎么毫不知觉” 想到万万不能让自己最爱的两个人有何误解,甜歌心中发急,也顾不得害怕了,即刻就跳身出去。 其余众人之中,那白雷向来最是惧怕自己的女儿,此时见状,胆战心惊的从藏身之地出来,却迟疑着不敢过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亲亲姐妹 余下众人见状,知道来者是自己人,也都无需继续躲藏,也都各自闪身出来。 白舞影看到杜春晓安然无恙,心中焦虑即刻消失不见,欢天喜地的纵马过去,却又一眼看到了杜春晓身后纵身而出的甜歌,心中一愣,本能皱起眉头来。 但这也不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白舞影眼巴巴的看着怒气冲冲的杜春晓,软声说道:“我的好孩子,娘亲害怕你有何闪失,再加上陈姑娘一直在我耳边求我,让我带她们出来找你。我这才权衡再三,不得已护送他们一路跟踪至此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啊” 陈欣柔在一旁急忙随声附和:“杜姑娘,白伯母所说不假。你莫要误会与她。” “什么,好孩子,娘亲” 那边的甜歌突然听得白舞影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看看那两人的神情模样,心中有些模糊不清,不觉有些发呆起来。 “哎呀,我的好孩子啊,你失散已久的姐姐找到了你还不快些来和姐姐相认” 白舞影看到甜歌发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向甜歌说起过此事,急忙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孩子,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时之间也无法对你们说的详细,但她是你的姐姐却半点儿不差你们姐妹失散了十几载,此时得以团圆却是老天对我的垂怜啊” 甜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侧首去看那杜春晓脸色发白,不言不语的模样,自知此时不假,但此事太过突兀,使得她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杜姑娘怎么会是你的女儿我为何并不知晓此事” 这时,白雷在一旁静观良久,心中砰砰砰乱跳不停,铁青着脸纵马过去。瞪视着白舞影低声吼道。 白舞影看他生气恼怒,自知此时不是说清此事的最佳时机,就提高声音,反问道:“你虽然身为我的爹爹。但有何资格来来质问我的事情当年若不是你惹得仇敌前来报复,我岂能会因此失去了啸天和晓儿” 白雷即刻耷拉下脑袋,苍白着脸退出好几步出去。 众人看这两父女的异常模样,虽然不知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想来必是这个白雷造成了这白舞影夫妻是和、母女三人难以相聚的情形。 陈欣柔旁观许久。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无需c入其中,就抬眼去看其余几人,豁然看到了小宝,心中欢喜,就纵马过去,细问端详。 “你是小宝吗自那日失散以后,已是近两年的时光了。你一向可好” 小宝这几日一直被众人冷落,虽然知道是因为事情与那柳羽轩有关,众人自然焦点都放在救出柳羽轩的身上。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他而焦虑 但小鱼看到自己时,也不过是淡淡点头而已,其余几人就更是对自己冷淡至极,倒使得自己甚是失落了。 这时陈欣柔主动过来攀谈,如何不叫他心中感念连连 “很好,我很好谢谢欣柔公主挂念” 他语调颇高,大有故意引得众人关注自己的意味。 果然众人被他的高八度吸引,齐齐望向这边。 白舞影很是感激小宝的及时解难,急忙低声对众人说道:“诸位,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将殿主救出来吧” “殿主” “谁是殿主” “殿主是谁” 一时间。众人满脸疑惑,齐齐发声询问。 白舞影不耐烦的高声说道:“自然是柳羽轩了。他是我们圣殿宝物的持有之人,使得千年宝物失而复得,将来会得以回归我们圣殿。他对我们圣殿有如此厚恩。不是我们的新任殿主,又能是何人” 说完这话,她飞眼瞪视了一下身旁的白雷。 白雷即刻满脸羞红,垂下眼帘,不敢去看她。 众人心中更是疑惑重重,觉得这父女两人之间的过往绝对有着许多难言之隐。 “既然如此。你就可以号令圣殿十二护法率兵前来围剿这个陈德庸了” 甜歌即刻欢喜异常。 白舞影却摇头叹息道:“若是想要这十二护法前来救他,就必须要先行了殿主就任之礼,被天下圣殿勇士认可,这才可以号令众人。但柳羽轩还未行过继任大礼,如何能让那些人前来救他” 众人即刻希望尽失,甚是觉得,这个柳羽轩的性命真是堪忧了。 胡清杨这时满脸忧戚之色,缓步过来,对众人说道:“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那柳羽轩看似元气恢复,但实质上却是回光返照的异样罢了。如果我们不及时将他救出来进行诊治,只怕他已是熬不过两日了。” 他这句话说出来,才更是让众人即刻焦虑起来。 陈欣柔听闻此话,心中复杂矛盾,甚是纠结。 “他若是痛苦死去,岂不是应了报应我应该欢喜才是啊。但为何我心中却惴惴不安,反倒为了他而痛楚难当” 她在心中不断自问,却觉得更是纠结痛楚,眼圈泛红。 众人调转马头,定睛望向那山谷军营之处,但见得四周平旷,视野辽阔,而两侧山谷险峻高耸,除了一条狭长入口被那巨大石门阻挡住,此外再无任何入口之处。 观望许久,众人心中更是觉得无望至极。 “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至极。他选择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只怕我们即便率领着成千上万的士卒前来,也是无济于事啊” 独步风观望良久,不得不哀声叹息。 “是啊,这个陈德庸的用兵之术,我们之前已是深深见识过了。他这般安营扎寨,确实可以稳若金汤,确保无虞。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雷和胡清杨彼此对视,都不得不暗自感叹。 其余几人也是反复查看,难以找到万全之策。 杜春晓和甜歌商量良久,除了正面进攻,的确再无其他良策,四顾看看,此时这里不过十五个人,虽然满身武功,但在这个用兵攻城之事上大都一窍不通,如何能够攻得下这个军营 众人焦虑重重,眼见得天色渐晚,又是一天就要过去,而那身处军营之中的柳羽轩尚不知性命如何,即便活着,又只有两日可活。如此危急之事,偏偏众人在这里都束手无策 甜歌越想越是灰心失望,泪流满脸,哀声说道:“羽轩若是有了不测,我必然是活不下去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救人为先 杜春晓闻言心中一跳,眉头微挑,看着这个妹妹,不得不暗自惊叹道:“这个傻孩子,不知何时已是对羽轩也情根深种了。只怕她还是不明所以,误以为是友情而已。真是可悲” 想起柳羽轩生还无望,杜春晓即便此刻看出来了甜歌对柳羽轩的真情,却也无力再去多想,心中满是焦虑,急于寻求到万全之策。 小鱼在人群之中,盯着那脸色越来越是惨白的陈欣柔,心中争斗许久,终是为了救得那柳羽轩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了。 她咬紧牙关,纵马出来,对陈欣柔低声说道:“欣柔公主,你可否愿意前去救我家少主安然返回” 陈欣柔一愣,还未来得及回答,而她身旁的何勇即刻恼怒骂道:“你家少主是灭掉我大陈的敌人,更是弑君叛国的逆臣,我们恨不得能生食了他的r他痛苦死去,却正是老天开眼,免得我们大费周章。我们何乐而不为你有何脸面来求我家公主前去救他” 小鱼被他一顿抢白,自感无望,伸手捂住脸痛哭出声。 “欣柔公主,你冤枉我家少主人了他实在是用自家性命在爱着你啊” 陈欣柔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停,双眼痴呆呆看着痛哭流涕的小鱼,心中滑过惊涛骇浪。 甜歌等人闻言,皆是一惊,都团团围住小鱼,急声追问缘由。 小鱼哀声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个欣柔公主的生身父亲正是陈德庸。我家少主曾经无意之间识破这般隐秘之事,小心告知过我。大陈覆灭之前,他曾经提及此事,反复叮嘱于我,日后若是救出相关之人后,务必要保全欣柔公主和那德皇后等人的周全。 为此,他费尽心机,设法先调动影子营和禁军营的亲信部队来至滨州,并想法子保全卢文大人护送着你安然来至滨州。他曾说过。若是日后那柳子昂率兵前来围剿,我们比不是他的对手,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和陈德庸相认,由他来保全与你他一心一意替你们着想。却唯独没有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知道,他已是因为柳子昂的无情无义而心碎绝望,这才刻意如此,一心想要求死罢了。欣柔公主,时至今日。我不得不违背少主嘱托,将此事全盘托出你愿不愿意去救他,就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小鱼说罢,心中郁结之事终于得以解脱,索性圆睁双眼紧紧盯着那陈欣柔,满怀期望。 众人这时才都恍然大悟,这个柳羽轩缘何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淡漠冷然神情,却原来是个最为牵念重重,至情至义之人。 “羽轩,你果然还是最爱这个陈欣柔了” 此时。不单单是杜春晓黯然神伤,就连那樊念钰也眼中落泪,神情落寞。 陈欣柔悲戚抬眼,看着望着自己的众人,头中轰隆隆不断响着方才小鱼所说的话,回想起自己这段时日以来,对那柳羽轩的恨之入骨,却原来都是白白的误解了他,而他为了自己可谓用尽心力 这种周全细心,若不是因为爱极了自己。缘何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但他终究还是欺骗了自己,欺骗了哥哥,使得好端端的大陈国葬送,使得哥哥惨死。无论他是多么的爱着自己。如何为自己等人考虑周全。这等灭国弑君之罪,还是事实,如何能够令自己轻易原谅与他 但是,自己竟然是那陈德庸的女儿,若此事就是事实,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叛臣贼子的女儿那么自己有何面目以大陈公主的身份向那柳羽轩讨得血债 如果自己为了救得柳羽轩出来。而去认了那个叛臣贼子,势必使得自己落入尴尬至极的地步。日后的自己,究竟还算是要光复大陈的公主,还是叛臣逆子的女儿 思来想去,陈欣柔真是痛苦纠结,百般惆怅,却难以拿定主意了。 她抬起一双泪眼,看到众人望向自己充满了希望的眼睛,霎时完全明白过来。 “在这些人的眼中、心里,那柳羽轩就是至真至情之人,是懂得爱为何物的人。我若是一味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尴尬,岂不是成了真正的无情无义之人只要我此番还了那柳羽轩对我的恩情,自此我们之间的过往一笔勾销,只剩下血海深仇如此一来,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可以好生向他讨得血债了” 拿定主意之后,陈欣柔擦掉脸上泪水,含笑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换得柳羽轩回来。你们在这里等他回来” 众人听得她语声悲切,心中也是黯然。 小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若狂道:“欣柔公主,你果真愿意前去救得我家少主人出来” “不要欣柔公主万万不可那个逆臣贼子岂能是你的父亲那个弑君灭国的千古罪人又岂能由你来解救” 何勇心胆俱裂,扑通一声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跪倒在地,满眼泪水仰头苦苦求道。 陈欣柔含泪摇头,双眼飘向那山谷方向,悠悠说道:“小鱼姑娘方才所说你可听得明白我的身份已是发生变化,不再是大陈的公主了。何将军莫要为难于我。我已是毫无立场之人了。那个柳羽轩救出德皇后,而那德皇后即将临盆,为我大陈留下皇室血脉,想来也算是那柳羽轩将功折罪之举。我此次前去,也算是替我大陈还最后一笔人情债吧你不必再挂念我” 她突然伸手用力拍打马背,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四蹄疾驰奔出小林。 何勇痴呆呆站起身来,望着陈欣柔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终究还是不舍与她分离。 他飞身上马,毫不犹豫就紧随其后。 众人看那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山谷方向而去,担心事情有变,也各自纵马紧随而去。 陈欣柔闻得身后马蹄得得之声不断,急忙回头去看,这才发现众人竟然都随着自己而来。 “你们无需跟着我进入那虎狼之地,只需在那里等柳羽轩出来即可” 陈欣柔急忙高声断喝,想要阻止众人前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同生共死 “那怎么行因为羽轩,我们几人早就生死同命了,欣柔公主无需替我们担忧,我们愿意与你一同前往” 甜歌冲着她眨了眨眼。 杜春晓与她并肩而行,虽然并不说话,却快马加鞭,脸色沉稳。 “喂,你们若是不愿前去的,无需跟着我们一同进入险地。” 甜歌看看其余几人,高声喝问着。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着,四顾看看众人,高声笑道:“谁要独自守在那里等待,老夫绝不怪罪” 白雷和那胡清杨对视一望,也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独步风,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敢于闯入龙潭虎x之中,我们虽然老了,但也想要在辞世之前,轰轰烈烈的活过一场啊” “好,不愧是我独步风的好兄弟” 独步风脚下用力,马儿更是四蹄着风,疾驰起来。 李天成等人看到这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如此豪情满怀,也是不觉斗志昂扬,各自扬起手中马鞭,策马扬鞭。 白舞影因为两个女儿前往,再加上那柳羽轩是圣殿殿主,自己身为圣女救他出来,自然责无旁贷,紧随而往。 陈欣柔看到众人不离不弃,甚是感动满怀。 甜歌回头看着感动万分的陈欣柔,笑道:“欣柔公主,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们也愿意同你一起去跨越” “好” 陈欣柔回望她,还以微笑。 扬尘阵阵之中,一干男女老少,纵马直奔那山门而去。 山谷岗哨之上,早有士卒通报那陈德庸得知。 他闻听陈欣柔公主前来,真是又惊又喜,顾不得细想,就带着陈少华等人急匆匆登上山门上的岗哨。 放眼望去,果真见到山门下一群人正自仰头望向自己这里,而当先一位女子。一袭白衣随风飘动,恍如仙子下凡,而那张绝色的容颜,十足就是那冯怡的翻版。不是陈欣柔,又能是何人 陈德哪里料得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去寻得女儿下落未果,但今日她却自己到了这里 他看着陈欣柔,一时之间心中汹涌澎湃。不觉老泪纵横。 身旁的陈少华皱眉看清下边来人,侧首看到父王真情流露,全然不似往日沉稳镇静模样,若不是爱极了下边这个所谓的女儿,岂能当着众人如此落泪 想到父王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女儿,陈少华的心中莫名感到很不舒服。 陈德庸稍微收拾心绪,低头高声喊道:“好孩子,你如何到得这里一定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我现在就放你进来,你稍等片刻” “父王。万万不可” 陈少华y沉着脸,急忙低声阻止。 “为何她是我的女儿,你难道还信不过她吗” 陈德庸脸色一沉。 陈少华心中一颤,咬牙摇头道:“父王,你可曾对那陈欣柔表明过身份” 陈德庸一愣,细想之下,也觉得有些迟疑。 “未曾告知于她。如此想来,她此番前来不一定是来认亲的。” “是啊,说不定,她此番前来也是为了那柳羽轩。为了争夺天下的。父王切莫感情用事,放她进来坏了大事” 陈少华见陈德庸低头沉思,心中大喜。 陈德庸心中疑虑,但低头再去看那陈欣柔。分明神情憔悴,身上白衣也有着褶皱和灰尘,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才到了这里。 他立时觉得心疼不已,就挥手对杨文广说道:“即便如此,他们仅有十几人,又能成就何事无需多虑。速速传令,放她们几人进来。” “父王,万万不可啊” 但陈德庸心意已定,早就三两步奔下去,准备迎接那陈欣柔进来。 陈少华y沉着脸,心中恶念不断翻腾。 “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妹妹,还未见过父王一面,就已经深得父王恩宠,若是假以时日,岂不更是成了父王的心头r” 他一边在心中盘算不停,一边 却也跟着那陈德庸缓步下去。 轰隆隆巨响之后,那巨大山门被缓缓移开,从中豁然d开。 陈欣柔望着那d口,心中砰砰砰乱跳起来,不知自己今日的决定是否妥当。但紧接着想到,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救出那柳羽轩出来,还了他的情谊,心中即刻稳定下来。 陈德庸率领几十人迎了出来,小心看着陈欣柔,柔声问道:“欣柔公主,快快请进” 陈欣柔也不多说,一马当先奔入山门。 甜歌等人毫不犹豫,也紧随其后。 刚刚进入山门,众人就听得身后轰隆隆巨响不断,自知此次进入其中,与那进入虎口无疑。 陈德庸在前方带领着众人沿着山谷一路前行。 众人留心四顾望去,看到两侧山谷陡峭,山腰和山顶都安c又无数岗哨,沿途紧要之处,更是遍布值守士卒,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这个陈德庸果然十分了得。” 沿途戒备如此森严,待得众人好不容易远远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军营之时,就更是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如此感叹了。 陈德庸早就一路暗中观察随同之人,看到独步风、胡清杨和那白雷,竟然也跟在陈欣柔身后相随,由不得他不大吃一惊。 “怎么这三人也跟着来了好在我认得他们而他们却不认得我,否则,他们必然会要了我的命。” 他转脸再看,看到那白舞影一双眼总是盯着杜春晓和甜歌,转个不停,就更是心惊不已。 “这个白舞影不是圣殿的圣女吗,怎么也来至这里了那两个少女,看摸样甚是相像,必是她的女儿了。” 他细细查看其余几人,除了小鱼曾经在那龙虎镖局见过几次,而何勇熟知之外,其余几人皆是陌生脸孔。 但那几人看摸样必是江湖之人,各自身背兵刃,脸色平和,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 至此,陈德庸才终于放下心来,双眼紧盯着犹自骑马前行的陈欣柔,心中顿时涌起汩汩温暖慈爱之意。 待得众人被他引进中军帐之后,陈德庸命人给大家看茶。 陈欣柔却不坐下,反而紧盯着陈德庸,低声说道:“靖王爷,我的这些朋友一路随我劳累奔波,还劳请靖王爷好生安顿他们前去休息。我想要和靖王爷说说话。” 第二百九十五章 父女相见 陈德庸看到自己朝思夜想的女儿就在眼前,恍如那日夜思念的冯怡俏生生站立在自己面前一般,使得他一时之间恍惚万分。 此时,他自然心中满溢父爱,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众人也深知,陈欣柔接下来将要和那陈德庸摊开私事进行交涉,自己等人在此必是有些不妥,自然随着那杨文广出去。 但是担忧那陈欣柔的安危,众人只是远离中军帐站立,不愿各自前去休息。 杨文广只得随着他们,派人好生看着他们防止发生任何事端。 陈德庸看着他们离开军帐这才小心上前,迟疑问道:“欣柔公主,你此番前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陈欣柔自打进来这里,内心就一直在纠结痛苦。但事关那柳羽轩的性命,自己不得不暂且忍住痛苦。 想到这里,她咬住嘴唇,垂下眼帘,低声问道:“靖王爷,你可真的是我的爹爹” 这话犹如一道闪电,将陈德庸击得浑身颤抖。虽然早就做好了最为充足的心里准备,和陈欣柔相认也是自己最为向往的事情。但此事却不是由自己说出,反而是由她先提及的,却大大出乎了陈德庸的意料之外。 “欣柔公主,你究竟是缘何知晓此事的” 他脸色苍白,不敢去看那陈欣柔半眼。 看他如此模样,无需再多说什么,陈欣柔已经完全相信那小鱼所说之事了。 “你果然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么,我的父皇岂不是被娘亲和你欺骗了她怎能如此她分明爱着父皇,却怎能和父皇的弟弟有了我我究竟是你们的情爱之物,还是你们的罪孽之物” 陈欣柔圆睁双眼,瞪视着陈德庸,摇摇欲坠,身子抖若筛糠。 陈德庸看她神情悲苦,心里难过,想要伸出手去扶住她。但终究还是忍住,强自含泪低声说道:“孩子,你不要如此去说你的娘亲。她的确爱的是我的皇兄,但却也爱着我。 过去种种。即便再是错误重重,但都已是逝水流年,再也回不去了。你若真要怪罪,就全怪我好了 是我当年执念难消,强行占有你的娘亲。使得她悲苦难言,不得不刻意疏远皇兄,使得皇兄因爱误会,远离了她。 她为了弥补我造成的罪孽,足足用了十五年的孤苦无依来还这笔罪债。而我,也足足用了十五年的寝食难安来偿还亏欠皇兄的心理债啊” 说到这里,陈德庸双肩颤抖,已是泣不成声。 看到面前这个原本威风凛凛的王爷,陡然间就跨下身去,变成了一个悲声连连的老人。陈欣柔即便心中再是恨意难消,却也不觉生出来一丝丝的怜惜。 她咬牙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既然大罪酿成,你为何不阻止我娘亲去见我父皇,反而要亲自前往,接我们母女进入皇宫” 陈德庸老泪纵横,哭泣道:“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皇兄一直爱着你娘亲,十五年来郁郁寡欢,以致于郁结成病。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自残。只得随了他的心愿,将你们母女接进宫来。但实质上,我也是想要再见见你们母女的私心所致。你可是因此更恨极了我” 陈欣柔抬起一双泪眼,恨得咬牙切齿。点头喊道:“是啊,我能不恨你吗拜你所赐,我才与那柳羽轩一见钟情,这才会情窦初开,为了他而情难自已,尝够了爱恨交加的滋味 因为你。我的娘亲看破红尘弃我而去,出家为尼,现在不知所踪因为你,我们好端端的大陈国举国覆灭,哥哥被那柳子昂枭首示众,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因为你,我成为了亡国公主还是因为你,我现在又成为了违背纲常伦理的罪孽之物陈德庸,你害的我好苦” 她字字句句犹如利刃,直刺得那陈德庸气喘吁吁,连连后退。 他伸手捂住痛苦不堪的胸口,泪水不断滴下,点头轻声自语道:“孩子,你说道对。我就是个大逆不道,该被千万人唾骂的罪人无论你如何骂我,生我的气,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也是爱过之人,必然会知晓,但凡爱上了一个人,有时会分得清孰对孰错吗” 他颤声所说之话,恍如一道巨雷,使得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的陈欣柔即刻清醒过来。 “是啊,我爱着柳羽轩即便心中清楚,他是我大陈的敌人,但是,为了他我宁可忍受大逆不道之罪,为了他甘愿放下血海深仇,为了他此番又甘心面对自己罪孽深重的爹爹,甘心认他为父亲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爱着他,好好的爱着他罢了。” 她痴呆呆跌坐在椅子之上,心中惨然,眼中泪水不断。 陈德庸看她悲苦万分,不忍心让她再过痛苦,就软声劝慰道:“好在,你终于和我父女团圆。自此,我们父子三人同心协力,将那柳子昂赶出我大陈国土,光复我大陈荣光。如此可算是爹爹将功折罪” 陈欣柔无力的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老人双眼灼灼,甚是激情满怀,不觉本能点头。 “只是,那柳羽轩现在可好你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他有了任何闪失,我也是绝然活不了的。” 陈德庸听得她波澜不惊的说出此番话来,自己听来却分明感到心惊r跳。 回想起刚刚进入山门之后,那柳羽轩就突然昏倒不醒,此时还不知死活之事,陈德庸忧心忡忡看着陈欣柔,迟疑问道:“孩子,你真的爱极了那柳羽轩吗这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你何苦为了这个灭国弑君的仇敌而遭受千夫所指” 陈欣柔虚弱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悲切。 “你反问一下自己,当日若是能够按照伦理纲常约束自己,很快就放得下我娘亲,还会有你们三人之间的纠葛难解,还会有今日的悲剧之事吗” 陈德庸叹息一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不过,即便我想要救得那柳羽轩活命,但老天只怕也不愿意让他苟活于世了” “此话怎讲” 第二百九十六章 绝情之针 陈欣柔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发青。 陈德庸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女儿伤心,但也不能不说出实情来。 “那柳羽轩已是性命堪忧,此刻说不定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若是真的怜念我娘亲悲苦一生,可怜我无辜被你们牵连的一生,就请带我前去见他” 陈德庸沉吟片刻,心中思量再三。 那柳羽轩看摸样也是将死之人,此前我就是因为束手无策,这才将他放弃的。此番,若是他们能够将他救活,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想到这里,他欣然答应,走在前边,带着陈欣柔离开中军帐。 远处时刻关注这里的众人见状,急忙快步过去。 众人随着陈德庸等人来至一处军帐前,还未进入就听得里面不断传来惨叫之声。 胡清杨即刻惊呼道:“不好,小娃娃要小命不保了” 众人吓得再不敢耽搁,随着他一并冲入军帐之中。 陈欣柔心急如焚扑入军帐之中,看到那军用床上所躺着的柳羽轩,正自痛得在床上翻来滚去,嘴角已是涌出无数血沫。 她立时痛得心肝具碎,扑将过去,一把抓住了柳羽轩不断挥动的双手,将其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哀声哭道:“羽轩,羽轩” 杜春晓原本急切向前,想要抓住柳羽轩的手,但还是迟了半步,却也舍不得离去,只得强自忍住心中痛楚,站在一旁。 其余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慌得不知所措。 “快闪开” 胡清杨见小小军帐之中,竟然涌了这么多人进来,将军帐已是挤得水泄不通,自己没有了立脚之地,气得高声喝道:“你们还不快些出去。让我好生救治这个娃娃” 甜歌忍住悲痛,带头钻出军帐,站在外边痛哭流涕。 樊念钰虽然舍不得就此离去,但看那军用床前。哪里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只得强忍着内心不安,退身出去。 独步风等人更是急忙闪身出去,贴近军帐入口,时刻关注里面情况。 此时里面就剩下了那杜春晓、陈欣柔和胡清杨三人。 陈欣柔恋恋不舍。准备撒手出去,却被那柳羽轩突然紧紧抓住了手,圆睁双眼,高声叫道:“柔儿,晓儿” 无需他再唤自己半句,陈欣柔早就哭着趴在他的身旁,紧紧抓住了他的右手,而那杜春晓更是不顾一切的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泪落如雨。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同时抓住了这个将死之人,却再无旁念,只愿意这个人快些好转过来。 “羽轩,你快些醒醒我再不对你生气了只要你能醒转过来,我再不离开你半步” 杜春晓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陈欣柔傻愣愣抬眼看她,心中却也是同样的话语。 胡清杨左右看看,叹息一声快速打开身上所带药箱,自言自语道:“也好,你们两个将他拽紧了千万不要让他乱动。否则,他的小命可真的就要玩完了” 两人同时“嗯”了一声,即刻同时用力抓住了乱动不止的柳羽轩。 胡清杨伸手将柳羽轩的衣服解开,仔细看去。即刻倒吸一口凉气。 三人只见得那腹中滚动不休,宛如波浪涌动一般。 杜春晓面色大变,急声问道:“胡爷爷,羽轩不是说那叶枫死前曾经用蛇王将那蛊毒之王出体外了吗却怎么他的腹中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胡清杨闻言,缓缓抬眼,紧盯着杜春晓低声问道:“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腹中的蛊毒就是你给他下的。我可说的不假” “什么杜春晓,竟然是你下的毒解药现在何处” 陈欣柔即刻气得高声断喝。 杜春晓面色羞红,眼中落泪。 “蛊毒的确是我当日给他下的,但解药却不在我的手中,而在那何云飞的手中我当日因为恨极了他,这才失去理智,将何云飞不知何处带来的蛊毒下给了他。前几日,我以为羽轩腹中蛊毒已经解除,就全然放心,却哪里想得到,这蛊毒并未真正解除现在那何云飞被何重带走,已是不知到了何处。这可如何是好” 她呜呜哭出声来,悔恨的连连跺足。 陈欣柔气得咬牙切齿,但看她悔恨模样,再看看柳羽轩痛得翻滚不停,也是觉得毫无办法,只得伤心落泪。 胡清杨看了许久,这才铁青着脸,挺直身子,对两人说道:“原先的蛊毒之王的确被那蛇王走了。但是它却在小娃娃的腹中留下虫卵,此时已是孵化开始吞噬肝脏不停长大,他才会如此痛苦难忍。所幸这些蛊毒尚在幼年,还未真正成型,我们说不定还来得及救他只是” “只是如何” 听得有方法能够救得柳羽轩性命,杜春晓和陈欣柔即刻欣喜若狂,同时急声问道。 胡清杨左看看,右看看,脸色甚是为难。 “哎呀,性命攸关之时,你快些说啊” 杜春晓见柳羽轩痛苦难忍,偏偏这个胡清杨似乎顾虑重重,急的直跺脚。 “只是,这个方法若是救了他的性命,你们两人就要痛苦一生了” 胡清杨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那两人。 陈欣柔想也不想,点头说道:“只要能够救得羽轩性命,即便是要我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我也毫不犹豫” 杜春晓也是点头不已。 胡清杨叹息一声,眼中开始落泪道:“这个方法看似简单,实则无情。我若是给这个小娃娃用断情针,使得他忘却前尘往事,就可以促使那蛊毒之王无法用记忆来激活这些幼虫。如此一来,我们即刻就能阻断这些幼虫继续生长,使得它们处于昏睡状态。这样一来,就可以保住小娃娃的性命了只是,如此一来的话” “如此一来的话,他也就不再会记得,我们究竟是谁了” 陈欣柔痴呆呆望着床上的柳羽轩,眼中泪水不断滚下。 “那么,我们对于他来说,会是什么陌路之人,还是一段无法记起的过往” 杜春晓身子摇摇欲坠,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极致的痛苦强行忍住。 第二百九十八章 偷营之人 “不知他此时是否已是清醒了若是他还能记起我来,我却不在他的身边,岂不是要让我后悔莫及”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是焦急起来,发足狂奔,准备返回军营。 茫茫夜色之中,四周寂静无声。 杜春晓运气凝神,施展轻功,正自迈步出去,却豁然看到前边不远处有几道黑影,正飞速朝着军营方向而去。 看那些人的身形,并非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应该是功力深厚之人。 杜春晓即刻心中一凛,放缓脚步,暗中紧随这些人,竟然一路返回了军营。 几道黑影刷刷刷跃上军帐,避开值守军士,沿着军帐顶部飞身直奔那小军帐而去。 “不好,他们该不会也是为了羽轩而去的” 杜春晓大吃一惊,因为不知这些人的来历如何,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飞身跃上军帐,如他们一般蜿蜒前行。 依稀间,那军帐已是到了眼前。 杜春晓小心藏身在不远处的一座军帐后,定睛去看那几人。 夜色笼罩之下,独步风等人已是离去休息。而留守在小军帐前的几名士卒,正自手执兵器警惕看向四周。 那几道黑影竟然悄无声息的从军帐之上跃身而下,手中利刃一闪,那几名士卒即刻翻倒在地。那几人快速将这些士卒的衣服脱下,换到自己身上。 “啊,他们这样一来,岂不是想要混入军营之中,那么我们就根本认不出他们究竟是何来历了” 杜春晓心中砰砰砰乱跳不停,生怕他们混入军营之中再难以辨认出来,急忙跳身出去,高声喝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闯入这里” 她故意高声断喝,即刻将周围士卒吸引了过来。 “有人闯营” “捉拿刺客” 还未等得这些人反应过来,四周已是密密麻麻围拢了百十名士卒。 杜春晓迈步过去,用手中软鞭指着这些人。冷然喝问道:“说,你们究竟是何人” 那几人见被众人团团包围,已是无路可走,相视一望。同时大喝一声,竟然一起翻身倒地。 看到扑通扑通倒在地上的死尸,杜春晓气恼的快步过去,一把拽起最近的一个人来,定睛去看。 只见得这人脸色乌青。嘴角涌出血沫,显然是服了巨毒。 这人拼命睁开自己的双眼来,瞪视着杜春晓,颤颤巍巍将一物塞入杜春晓的手中。 杜春晓一愣,本能将此物快速攥入自己手中。 待得她再定睛去看这人,却已是气绝身亡。 杜春晓心中疑虑重重,再抬眼去看其余几人,也皆是服毒身亡。 她定睛看着这些死尸,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偷偷掀开这人手腕处,豁然看到一朵小小的莲花。 这朵莲花若是不留心仔细去看,单凭r眼绝难发现。 杜春晓即刻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自然,快速将这人手腕遮住,站起身来。 这时,陈少华和杨文广闻声而来,看到军帐前死去的几人,心中甚是惊异。 杨文广看着面色沉重的杜春晓,低声问道:“杜姑娘。你可否知晓这些人的来历” 杜春晓却摇头道:“我跟着他们一路到了这里,正要逮住他们细问端详,哪里料得到他们竟然早有准备,见偷袭不成竟然服毒而亡我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杨文广看着这些死尸。面色铁青,回首对身后军士呵斥道:“瞪大了你们的双眼,莫再要外人闯入其中否则,我定会按照玩忽职守之罪重罚” 众军士应诺退去,整个军营之中即刻都加派了值守之人。 杜春晓仰头看看军帐,见到那陈欣柔正自掀起软帘迈步出来。一脸的憔悴。 她一抬眼,看到杜春晓双眼期待的看着自己,心中难过,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杜春晓满心的希望霎时落空,垂下眼帘,脸色更是惨白。 自打那胡清杨替柳羽轩施针之后,陈欣柔就一直守在柳羽轩的床前,但他一直昏迷不醒,此时已是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了。 陈欣柔双眼舍不得离开那柳羽轩半下,但终究因为连日来奔波劳累,这一日又经历了如此折磨人的事情,即便是铁打的人也是熬不住,更何况她一个娇柔的女子 方才听得军帐之外人声鼎沸,陈欣柔正要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偏偏这时,那柳羽轩却突然身子动了一下,眼睛睁开。 陈欣柔吓了一跳,急忙俯身过去。 柳羽轩眼神扫过她,却落在了一旁,还未等得陈欣柔定睛细瞧,他又昏睡了过去。 捂着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口,陈欣柔不觉眼中泛泪。 “羽轩啊,羽轩你若是真的醒来之后不认得了我们,那该如何是好” 她仅仅只是想到这里,就再无勇气去多想半下,只愿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双眼贪恋的看着床上之人。 听得军帐外脚步杂沓之声渐渐远去,陈欣柔这才惊觉过来,急忙走出军帐去瞧个究竟。 抬眼之间,却正好与那杜春晓的眼神相遇,立时让陈欣柔心中一沉。 看到她脸色惨白,陈欣柔立时胸口酸痛难忍。 “羽轩,你的心究竟给了几个人这个杜姑娘若不是得到过你的真心,又岂能对你如此死心塌地而这几日分明看到那小鱼身旁的樊念钰,也是对你深情款款你若是对她们都留有情谊,此番醒转过来,却将她们全部忘记,岂不是又多了几个心碎之人” 她心中酸痛,沉思片刻,就迈步过去,伸手拉住杜春晓的手来,柔声劝慰道:“你莫要伤心,羽轩已是性命无忧,我们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 她虽然如此说着,但眼圈泛红,盈盈欲滴。 这段时日以来,杜春晓因为陈欣柔心中有着柳羽轩而对她甚是嫉恨,将她视作自己的情敌看待。 可时至今日,她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个欣柔公主真是对羽轩爱之入骨若是羽轩真的失去往日记忆,她岂不是比我还要伤心但看她的摸样,却比我要坚强的多了” 这番比较之下,她对陈欣柔的嫉恨之心已是渐渐换做了一片敬佩之意。 “你辛苦许久,还是趁机好好去休息一番,换做我来看守羽轩。若是他醒来了,我必会第一个唤你过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艰难面对 杜春晓眼神之中的冷然之色分明少了许多,她翻转手腕,将陈欣柔冰冷的手握住,轻声说道。 陈欣柔虽然心中还是不放心,生怕那柳羽轩随时醒转过来,但此时却也实在是困顿至极,自觉无力再支持下去。 她只得低下头去,柔声说道:“那就有劳杜姑娘了” 杜春晓看着她缓步离去的身影,显得如此落寞无力,不觉失神良久。 远处传来换岗之人的呦呵之声,使得陷入沉思之中的杜春晓清醒过来。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那样物件,四顾看看,此时的确再无一人在身旁,这才弯腰进入军帐之中。 军床上的柳羽轩依旧紧闭双眼沉睡不醒,杜春晓双眼痴痴看着他良久,这才缓步过去,来至他的床前,轻轻坐在床沿之上。 她又是发了许久的呆,这才鼓足勇气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心展开来,却是一张纸条。 她咬紧牙关,将纸条轻轻展开。 “我儿一向可好知你顺利进入山谷,为父心中甚是自豪。待得我儿取得两样至宝,我黑水国挥师南下一统中原,指日可待矣为父期盼我儿成功归来。” 杜春晓颤抖着双手,将这张纸条迅速揉成一团,正要伸手扔掉,却一眼看到那柳羽轩竟然圆睁着双眼盯着自己。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可否看到我手中纸条内容” 如此想法迅速在她脑海之中盘旋,她不觉站起身来,靠近柳羽轩紧盯着他。 但那柳羽轩却似乎对她毫不感兴趣,眼神只是飘忽而过,就落在了一旁。 杜春晓心中惴惴不安,试探着出声问道:“羽轩,你可清醒过来了” 柳羽轩闻言本能回过头来,却皱起眉头,眼神飘散,虚弱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他真的失去一切记忆了” 杜春晓心中一凉。险些流出泪来。 “你叫柳羽轩,我叫杜春晓。这里是靖王爷陈德庸的大营,你果真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吗” 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担忧。盯着这张茫然的脸。 柳羽轩摇头,费力想要坐起身来,却终是无力倒下。 杜春晓本能上前,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皱着眉闪躲开来。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他四顾好奇看看,脸上却突然现出一丝微笑来:“这里果真是军营。我认得这些军帐,好像曾经来过这里似的。” “是吗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杜春晓心中一凛,急忙追问。 柳羽轩笑着摇摇头,又试了试,终于自己费力坐了起来。 他茫然看着杜春晓,突然迟疑问道:“我认识你吗为什么你看着如此面善” 这一句话,使得陷入绝望之中的杜春晓陡然之间又看到了无穷希望。 “你当然认得我我是你的” 杜春晓激动万分,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再能说的出口了。 难道,自己要对他说。自己就是他的爱人吗今非昔比,他之前尚未和自己重归于好,说自己是他的爱人,似乎有些不妥。 而此时,他更是忘却了自己究竟是谁,又如何能够让自己将此话说的出口 杜春晓张开嘴巴,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那柳羽轩望了她许久,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心中猜来猜去,突然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必是我的好朋友吧否则,我不会对你有如此熟悉之感。” 杜春晓在心中呐喊着:“我岂能仅仅只是你的好朋友而已”但最终还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柳羽轩看她眼中含泪,心中感动,费力跳下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你莫要伤心不知为何,看到你伤心,我的心也觉得很痛” “真的吗你为我而伤心” 杜春晓这时才真的的是眼中泪落不止了:“如此我应该心满意足了。他失去以往记忆却还是能够为我牵念,这般情谊已是足够了。即便我日后只能成为他的所谓朋友,又何妨” 她心中冰冷霎时全无。眼中泪水更甚,不觉靠近了柳羽轩,轻轻靠入了他的怀中。 柳羽轩被她温柔搂住腰身,心中微跳,立时觉得头痛起来。 正在这时,软帘掀起,那陈欣柔恰好迈步进来,却一眼看道轻轻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立时止步,脸色惨白。 却原来是她心中还是无法放下柳羽轩,这才不顾身体虚弱,原路返回这里。 杜春晓触电般急忙离开柳羽轩,尴尬的看着圆睁着双眼的陈欣柔,急声解释道:“欣柔公主,你莫要误会。我们并未” 陈欣柔却吃力的摇头,伸手拼命捂住嘴巴,快步跑了出去。 杜春晓傻愣愣看着那里,心中甚是纠结。 若是去追她,又能对她说些什么 说自己和柳羽轩并未有些什么吗那方才两人相互依偎又算做什么 不去追她,只怕她会愈加误会自己,以为自己真是个背后使诈的小人。 一时之间,杜春晓真是左右为难。 “那个妹妹是谁她为何流泪” 偏偏柳羽轩单纯的看着她,歪着脑袋问个不休。 杜春晓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软帘又被人掀起,弯腰走入几人,却是那小鱼和樊念钰。 看到柳羽轩竟然醒转,此时已是好端端站在地上,这两人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鱼上前几步,看着柳羽轩真是喜极而泣。 樊念钰看到杜春晓在这里,心中有些迟疑,但终究抵不过对柳羽轩的思念,慢步过去,却不敢靠近他半步。 看到樊念钰如此自卑迟疑,小鱼替她着急,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对着 柳羽轩说道:“少主,你可还认得我们两人” 柳羽轩看了许久,含笑点头道:“我自然认得你们两人。你是我的婢女小鱼,而她是黑虎山寨寨主的女儿樊念钰。你爹爹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山寨来至这里” “什么你说什么” 不单单是柳羽轩面前的这两个人吓得跳起脚来,就连杜春晓也是着实吓得不清。 柳羽轩看这三人神情古怪惊异,自己不解,挠挠头,感到头痛莫名,就皱眉点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小鱼,我感到饿了,小宝在哪里快些让他给我做些吃的。” 听得他还能记起小宝来,小鱼和樊念钰真是欣喜若狂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艰难面对 杜春晓眼神之中的冷然之色分明少了许多,她翻转手腕,将陈欣柔冰冷的手握住,轻声说道。 陈欣柔虽然心中还是不放心,生怕那柳羽轩随时醒转过来,但此时却也实在是困顿至极,自觉无力再支持下去。 她只得低下头去,柔声说道:“那就有劳杜姑娘了” 杜春晓看着她缓步离去的身影,显得如此落寞无力,不觉失神良久。 远处传来换岗之人的呦呵之声,使得陷入沉思之中的杜春晓清醒过来。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那样物件,四顾看看,此时的确再无一人在身旁,这才弯腰进入军帐之中。 军床上的柳羽轩依旧紧闭双眼沉睡不醒,杜春晓双眼痴痴看着他良久,这才缓步过去,来至他的床前,轻轻坐在床沿之上。 她又是发了许久的呆,这才鼓足勇气将一直紧紧攥着的手心展开来,却是一张纸条。 她咬紧牙关,将纸条轻轻展开。 “我儿一向可好知你顺利进入山谷,为父心中甚是自豪。待得我儿取得两样至宝,我黑水国挥师南下一统中原,指日可待矣为父期盼我儿成功归来。” 杜春晓颤抖着双手,将这张纸条迅速揉成一团,正要伸手扔掉,却一眼看到那柳羽轩竟然圆睁着双眼盯着自己。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可否看到我手中纸条内容” 如此想法迅速在她脑海之中盘旋,她不觉站起身来,靠近柳羽轩紧盯着他。 但那柳羽轩却似乎对她毫不感兴趣,眼神只是飘忽而过,就落在了一旁。 杜春晓心中惴惴不安,试探着出声问道:“羽轩,你可清醒过来了” 柳羽轩闻言本能回过头来,却皱起眉头,眼神飘散,虚弱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他真的失去一切记忆了” 杜春晓心中一凉。险些流出泪来。 “你叫柳羽轩,我叫杜春晓。这里是靖王爷陈德庸的大营,你果真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吗” 她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担忧。盯着这张茫然的脸。 柳羽轩摇头,费力想要坐起身来,却终是无力倒下。 杜春晓本能上前,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皱着眉闪躲开来。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他四顾好奇看看,脸上却突然现出一丝微笑来:“这里果真是军营。我认得这些军帐,好像曾经来过这里似的。” “是吗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杜春晓心中一凛,急忙追问。 柳羽轩笑着摇摇头,又试了试,终于自己费力坐了起来。 他茫然看着杜春晓,突然迟疑问道:“我认识你吗为什么你看着如此面善” 这一句话,使得陷入绝望之中的杜春晓陡然之间又看到了无穷希望。 “你当然认得我我是你的” 杜春晓激动万分,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再能说的出口了。 难道,自己要对他说。自己就是他的爱人吗今非昔比,他之前尚未和自己重归于好,说自己是他的爱人,似乎有些不妥。 而此时,他更是忘却了自己究竟是谁,又如何能够让自己将此话说的出口 杜春晓张开嘴巴,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那柳羽轩望了她许久,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心中猜来猜去,突然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必是我的好朋友吧否则,我不会对你有如此熟悉之感。” 杜春晓在心中呐喊着:“我岂能仅仅只是你的好朋友而已”但最终还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柳羽轩看她眼中含泪,心中感动,费力跳下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你莫要伤心不知为何,看到你伤心,我的心也觉得很痛” “真的吗你为我而伤心” 杜春晓这时才真的的是眼中泪落不止了:“如此我应该心满意足了。他失去以往记忆却还是能够为我牵念,这般情谊已是足够了。即便我日后只能成为他的所谓朋友,又何妨” 她心中冰冷霎时全无。眼中泪水更甚,不觉靠近了柳羽轩,轻轻靠入了他的怀中。 柳羽轩被她温柔搂住腰身,心中微跳,立时觉得头痛起来。 正在这时,软帘掀起,那陈欣柔恰好迈步进来,却一眼看道轻轻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立时止步,脸色惨白。 却原来是她心中还是无法放下柳羽轩,这才不顾身体虚弱,原路返回这里。 杜春晓触电般急忙离开柳羽轩,尴尬的看着圆睁着双眼的陈欣柔,急声解释道:“欣柔公主,你莫要误会。我们并未” 陈欣柔却吃力的摇头,伸手拼命捂住嘴巴,快步跑了出去。 杜春晓傻愣愣看着那里,心中甚是纠结。 若是去追她,又能对她说些什么 说自己和柳羽轩并未有些什么吗那方才两人相互依偎又算做什么 不去追她,只怕她会愈加误会自己,以为自己真是个背后使诈的小人。 一时之间,杜春晓真是左右为难。 “那个妹妹是谁她为何流泪” 偏偏柳羽轩单纯的看着她,歪着脑袋问个不休。 杜春晓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软帘又被人掀起,弯腰走入几人,却是那小鱼和樊念钰。 看到柳羽轩竟然醒转,此时已是好端端站在地上,这两人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鱼上前几步,看着柳羽轩真是喜极而泣。 樊念钰看到杜春晓在这里,心中有些迟疑,但终究抵不过对柳羽轩的思念,慢步过去,却不敢靠近他半步。 看到樊念钰如此自卑迟疑,小鱼替她着急,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对着 柳羽轩说道:“少主,你可还认得我们两人” 柳羽轩看了许久,含笑点头道:“我自然认得你们两人。你是我的婢女小鱼,而她是黑虎山寨寨主的女儿樊念钰。你爹爹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山寨来至这里” “什么你说什么” 不单单是柳羽轩面前的这两个人吓得跳起脚来,就连杜春晓也是着实吓得不清。 柳羽轩看这三人神情古怪惊异,自己不解,挠挠头,感到头痛莫名,就皱眉点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小鱼,我感到饿了,小宝在哪里快些让他给我做些吃的。” 听得他还能记起小宝来,小鱼和樊念钰真是欣喜若狂了。 第三百零一章 决意离去 杜春晓虚弱的靠入白舞影的怀中,心中悲痛无法再忍受下去,不觉放声大哭起来。 “好孩子,娘亲知道你爱极了那个柳羽轩,但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岂能再去爱他更何况他此时对你毫无感觉,你何苦自伤” 杜春晓心中何尝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但情致浓时,又岂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 “娘亲,当年你和爹爹相亲相爱,为何会落得劳燕分飞,遗憾终生你是过来人,自然能够了解我此时心中痛楚。” “是啊,正是因为我是过来人,也知道两人若是中间隔着重重误解和仇怨,即便情谊再浓,也无法相守在一起。就是不顾一切要相守在一起,也终有一日会因爱成恨,遗憾终生啊你就吸取娘亲和你爹爹一生的教训,忘了这个柳羽轩,叫那医仙替你施断情针,与那人一般,索性将前尘往事忘个一干二净” “那怎么可以若是我也成了无知无觉之人,我的一生还有何意义我纵使只有半年的性命好活,纵使还要日日悲痛,也强过无知无觉、无情无义的度过漫长一生” 杜春晓挺直身子,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娘亲,我想通了。我要尽力替羽轩找到解药,解除掉他身上的蛊毒,以此来偿还与他的情债。他清醒过来的那一日,就是我和他了结此生恩怨的时刻。” 白舞影惊愕看到杜春晓恍如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悲切不再,而是一片绝然。 “这个孩子,莫不是因为过于心伤而步入歧途了吧” 她心中惴惴不安,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再去细问。 “父王派人潜入这里,捎来音讯,让我尽快完成入主中原的雄图霸业。我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杜春晓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望向远方,并未去看身旁的白舞影。 “什么你是说那缪龙天吗他你莫要为了他而卖命” 白舞影脸色大变,急切抓住了杜春晓紧盯着她急声劝道。 “无所谓了。我只有半年的寿命了。若是能够用这半年解除了羽轩身上的蛊毒,了结了情债。同时若是能够替父王完成夙愿,却也算是回报了他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心意已定,你莫要再费口舌了” 说完这话。她跨步离去,头也不回的高声说道。 “劳烦你告知柳羽轩,待得我寻得解药必然会前去找他。你也不要再挂念与我,我去了” 说完这话,杜春晓已是纵身离去好远。飞身跃上一匹大马,扬鞭绝尘而去。 值守军卒急忙闪开身去,禀告陈德庸。 “放她出去,莫要阻拦” 陈德庸一脸沉思,唤过来杨文广,对他贴耳叮嘱一番。 那杨文广即刻得令,急速离去。 山谷巨门打开,杜春晓孤身一人纵马离去。 白舞影痴呆呆回转身去,进入军帐之中,看到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担忧女儿孤身一人,决意要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她含泪缓步来至紧紧靠在樊念钰身旁的柳羽轩面前,低声对他说道:“晓儿让我告诉你,她要去给你寻找解药。还望你好自为之你若是日后有何要我出手相助之事,我定会率领圣殿勇士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她转身就要离去,被甜歌一把拉住。 “娘亲,你要去哪里我也陪你一同前去” 白舞影回身看着泪流满面的甜歌,沉吟许久,含泪点头。 “好,我们母女三人活。在一起活,死,就一起死。走,我们去追赶晓儿” 甜歌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柳羽轩。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嘴。 “羽轩,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她头也不回的拉住白舞影,和她并肩奔出军帐。 “等等我,我也去” 白雷急的来不及对众人告别,急忙跳身奔出军帐。 眨眼之间。四人离去。军帐之中立时空旷了许多。 独步风愕然四顾,看到那柳羽轩自始至终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不觉悲叹连连,缓步过去,对他说道:“小娃娃,你是这世上最为幸福的人,却也是这世上最为不幸的一个人了。我已是看破这凡间的男女情爱之事,这才能够了无牵挂,自在快乐。但你只怕还得慢慢去品尝一番酸甜苦辣,才得真正大彻大悟。” 柳羽轩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看方才那混乱场景,似乎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心中莫名替那遮着面纱的女子伤心,甚是不安。 “这位老爷爷,我虽然不知她究竟是谁,但却感到自己似乎很是对不住她。你可否告知与我,我是否做过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 “你哎,还是算了” 独步风忍了忍,终是觉得对着一个不得不靠着忘记一切而续命的人,若是硬要他回想起一切,甚是绝情。 他终是摇了摇头,转脸看了看胡清杨,仰头问道:“胡老弟,我要走了。你可否还要留在这里” 小鱼生怕胡清杨若是离去,柳羽轩万一再有何不测,那该如何是好。急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胡爷爷,你千万不要离去。” 胡清杨瞧了一眼那柳羽轩,靠近小鱼,贴耳对她说道:“断情针虽然能够替他阻挡住蛊毒发作,但仍然留在他身体之内,并未消除。你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他强行去记起往事,否则,他必是头痛难忍,更甚者会引发蛊毒发作。若是到了那时,我也是无可奈何了。切记,切记” 说完,他背起药箱,和那独步风就要离去。 “不要,你若是离去,我们该怎么办” 小鱼大惊失色,急声阻止。 “莫慌,他一时半刻不会有事。那杜姑娘是个至情至真之人,为了他必然会想法子将解药带到。到时” 他突然想起,若是真有了能够解除柳羽轩体内蛊毒的一日,也将是那杜春晓和他了结血海深仇的一刻。果真如此,那么这个柳羽轩无论是否清醒,都难以逃过斩断恩情的一劫,对于他来说,有何欢喜可言只怕真到了那一天,他宁可死去,而非活着了。 第三百零二章 不情之请 胡清杨心中感念,着实替那柳羽轩担忧,最后看了一眼他,见他一双茫然清澈大眼看着自己,不觉心中一动。 “但老天向来行事不按常规来。说不定,真到了那一日,会有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转机,也未可知啊” 想到这里,他含笑对柳羽轩说道:“小娃娃,你好生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还未等得柳羽轩回话,那胡清杨与独步风已是并肩快步奔出军帐。陈德庸得到士卒禀告,知道那独步风等人已是先后出了军营,直奔山口而去,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急忙吩咐下去,给这些人快些放行。 “他们能够自行离去倒是免了我的后顾之忧,否则,他们在这里多呆一天,我的心里就会不安一日。待得他们都出了山谷,我必然会叫他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接下来,就该是专心思考如何对待那柳羽轩之事了。” 他独自在中军帐思虑再三,渐渐心中有了主意。 “看女儿的模样,对这个柳羽轩甚是情重,倒也可以使我少费些口舌了。” 他抬眼想唤随从去请那陈欣柔过来自己这里,但终究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前去的好。 这时,军帐之中就仅剩下小鱼、樊念钰、柳羽轩和那陈欣柔四人。 小鱼甚是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忍住愤怒,言辞过于激烈,这才会使得那杜春晓和甜歌等人离去。 她生性慈善,又向来善于隐忍退让,这番有违自己的性格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就一味将各种原因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越想越是觉得是自己的不对,心中更是羞愧难当。 她抬眼悄悄去看那边三人,却见到柳羽轩已是眉头紧皱,伸手摁住额头,脸上满是痛楚之感。 身旁樊念钰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他,急声问道:“轩哥哥。你怎么了” 几步外的陈欣柔原本也是见他神情不对,心中一痛,本能抬脚出去,想要伸手将他扶住。这时看得那柳羽轩已被樊念钰及时扶住,只得咬着嘴巴,强行将自己已经伸出的手硬生生收回。 柳羽轩只觉得方才离去的那些人,似乎和自己真是关联甚深,绝非如此陌生。但无论如何他却毫无头绪。拼命想要记起什么,偏偏即刻剧烈头痛起来。 他痛得倒吸着冷气,双眼无助的看着樊念钰,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疑惑重重。 “钰儿,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方才这些人曾经相识但为何我想要记起他们,却什么也记不起来我的头,为何如此疼痛” 他越是想要拼命想起什么,就越是头痛难忍。不觉出声。 樊念钰看他痛苦神情,心中悲苦,拼命摇头。 她见他神色痛楚,心中更是痛成一团,眼中含泪劝他道:“轩哥哥,你不过是之前头部受伤,这才会引起头痛而已。我求求你了。莫要再去强行回想什么了那些人根本就和你毫无干系” “是吗但为何我的心中总是莫名不安他们,果真和我毫无关系吗你莫要骗我” 他这种问话,叫樊念钰如何作答 方才违心说出那种假话,已是大大有违了她的本性。此时若是说出实情,只怕柳羽轩会追根究底,岂不是让他更加头痛 她左右为难,求助般看看身旁同样垂泪的两位女子。 “她说的都是实话。你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过是因为受伤被我们无意间救了而已。” 没想到,陈欣柔突然出声说道。 樊念钰吓了一跳,急忙偷眼去看她,却见她脸色惨白,但偏偏脸上带出微笑,冲着自己微微点头。 霎时间。樊念钰似乎明白过来,为何柳羽轩会爱着这个欣柔公主了。 “若不是因为一心爱着他,又怎能宁可让自己心碎伤痛,也不愿意让轩哥哥受半点儿痛楚她果真比我还要爱着轩哥哥” 樊念钰眼中含泪,感激万分,深深看入那陈欣柔的眼底,看到了一波柔情,其中搅入了无尽的酸痛和不舍。 “这里是我爹爹的军营。我们会好生尽到地主之谊,待得他再无大碍,若是你们愿意离去,我们必然会护送你们安然离去。” 陈欣柔一字一句的对着那三人说着,觉得自己已是浑身虚脱无力了。 小鱼看到这里,内心完全明白过来,“看来,这个欣柔公主已是准备退出,而要将少主完全托付给小姐了。她那样爱着少主,此时能够下如此的决定,不知心中是何等的痛楚” 她感动万分,上前一步,对陈欣柔施礼道:“我们多谢欣柔公主的出手援救之恩。日后,我们必会报答这般恩情。” 陈欣柔调转开自己舍不得离开柳羽轩的视线,含笑看着小鱼,摇头说道:“无需如此多礼。其实我也不过是这军营的匆匆过客罢了。但这里毕竟好过外边的腥风血雨。待得外边风平浪静,你们再择机离去不迟。” 樊念钰和小鱼对视一望,心中更是感激这个陈欣柔的细心。 此时天下想要得到柳羽轩的何止那青龙帮和柳子昂两人只怕但凡有着野心之人,都会蜂拥而至。 虽然此时柳羽轩早就忘记前尘,但那些人又如何能够知晓只怕刚刚走出这军营,就会被无数居心叵测之人盯住。 “那就不得不暂时在此叨扰几日了。” 小鱼施礼,与樊念钰一同扶住柳羽轩,小心回至床上。 柳羽轩不经意之间回头,却恰好与那陈欣柔一双含情大眼相遇,心中一跳,正要定睛去看,那双大眼却又飘忽而过,落在一旁。 “为何我总是隐隐觉得此人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刚刚心中腾起疑虑,头立刻就开始痛了起来。 看到柳羽轩痛苦的模样,陈欣柔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切,匆匆告别,奔出军帐。 她面对着一轮红日,嘴角涌出一丝苦笑来。 “这世间,最苦是什么不过是明明有情却要装作无情明明爱之入骨,却要当做陌路之人” 第三百零三章 强迫为之 想到这里,陈欣柔心中更是悲痛万分,只觉得自己方才在那军帐之中,恍如身处地狱一般,真是一生之中从未经历过的煎熬折磨。 “羽轩啊,羽轩。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她在心中不断问着自己,但却无人能够给出答案。 “欣柔公主,你可还好” 突然身后有人轻声问道。 陈欣柔急忙伸手擦掉脸上泪水,转身去看。 只见得何勇正自沉着脸站在自己身后,双眼灼灼,竟然满溢关切之情。 陈欣柔心中一跳,急忙闪躲开他此时毫无遮掩的关切柔情,垂下头去。 何勇早就在这里守候多时,他看着听着,忍受着陈欣柔所受之苦。心中在替陈欣柔悲痛的同时,却对那柳羽轩已是万种恶念顿生,恨不得扑入军帐之中,将其斩杀。 但直至今日,无需怀疑,那陈欣柔心底最爱之人,就是此时无知无觉的那个柳羽轩无疑了。 这般事实,使得他怒火中烧。 他脑海之中,始终难以忘怀,那陈德庸之所以能够杀入京师皇宫之中,正是这个柳羽轩与他联手里外勾结所致。更让他夜夜噩梦不断的是,那陈玉被枭首示众的惨烈一幕,总是使得他冷汗淋淋,钢牙咬碎。 如此叛臣贼子,如何能够配的上欣柔公主的一片柔情如此y险卑劣小人,又如何能够和堂堂大陈公主相爱 他y沉着脸,双眼紧盯着陈欣柔跨步过去,躬身施礼道:“欣柔公主,这几日我看着你为这个该死之人牵肠挂肚,徒自伤心。你该不是为情所困,已经将他灭国弑君之罪全然忘记了吧” 陈欣柔被他提醒,脸色一变,身子也不觉摇晃了一下。 何须这个何勇来提醒自己只要自己稍微冷静下来,这种切齿大恨就会浮出心头,盘旋不去。 “何将军。多谢你提醒于我。我怎能忘记此等深仇大恨” “那好,他现在就在军帐之中,我们即刻进入将其斩杀,替枉死的先皇报仇雪恨” 何勇摩拳擦掌。双眼死死盯住陈欣柔,不容她有半分的犹豫。 “何将军,你莫要我。他现在恍如婴儿一般,我们若是趁人之危下手,岂不是卑劣至极” “对于他那般的卑鄙小人。我们岂能和他讲什么道义欣柔公主,你该不会是对他念念不忘,这才会迟迟不愿下手吧” 何勇分明看得出陈欣柔心中的不愿和不肯,怒火立刻蹿升上来,不顾一切的高声喝道。 “难道你忘了先皇当日是如何恩遇与他的而他又是如何使用j诈手段使得我大陈灭亡的欣柔公主,这般切齿仇恨,你怎能忘却还不趁着仇人就在眼前,及时将他了结了” “大胆,你是如何对欣柔公主说话的还不速速退下” 突然身旁有人高声厉喝。 陈欣柔摇晃着虚弱的身体,回头去看。却是那陈德庸不知何时来至这里,恰好听得何勇在迫陈欣柔,即刻心中恼怒起来。 何勇心有不甘,还想继续问那陈欣柔,抬眼看到陈德庸眼神凌厉,心中不禁就是一凛。 “靖王爷虽然是欣柔公主的亲生父亲,但也是我大陈的皇亲贵族,理应手刃了那柳羽轩,偿还自己的罪孽。” 陈德庸看他言辞灼灼,心中甚是恼怒。y沉着脸,摇头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罪孽之人,但我却自认为一生清白,为了我大陈尽忠尽义。可谓殚精极虑。那陈玉昏聩无用,因为刚愎自用,听信谗言这才会将我至绝境。 为了保全我大陈的正统血脉,更为了我大陈的万世基业,我这才不得不率兵造反。 今日看来,他亡国是迟早的事情。与那柳羽轩并无直接联系。而你却昏晕不堪,愚昧不解,直至今日还在替那该死的昏君说辞,可谓迂腐至极还不快些退后,免得我对你动手” 何勇不但不退后,反而挺直腰身,上期几步,鄙夷看着陈德庸,讥讽道:“笑话,你是为了我大陈才会去造得反如此说辞,也太过让人觉得可笑至极了吧。那柳羽轩是你暗中勾结之人,你自然替他说辞,何须欲盖弥彰” 他侧首看着浑身颤抖不止的陈欣柔,低声求道:“欣柔公主,此人虽然可能是你的爹爹,但他更是我们大陈的罪臣。他造反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篡夺王位,一统天下的野心罢了。哪里是什么尽忠尽义你一定要看清此人的真实面目,切莫因为亲情而是非不分啊” “住口你若是再多说半句,我定叫人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如何胡言乱语” 陈德庸见他竟然不顾一切,当着女儿的面给自己定罪,让自己颜面尽失,能不恼羞成怒 看他恼怒摸样,何勇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他的脸,对着陈欣柔笑道:“公主,这才是你爹爹的真实模样啊我就是豁出去自己的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你认贼做父,被世人诟骂” “来人,快些将这个挑拨离间之人拿下” 陈德庸真是忍无可忍,挥手让士卒将那何勇捆绑起来。 何勇任由他们捆住自己,冷笑着看着面色苍白的陈欣柔,低声叹息道:“欣柔公主,我最后再叫你一次欣柔公主。还望你不要误入歧途,成为千古罪人” “带走,快些带走” 陈德庸气得咬牙切齿。 早有士卒过去,将那何勇的嘴巴用布条绑住,但他犹自在被拉扯走之前,拼命呜呜出声,显然是在喊叫着什么。 陈欣柔眼睁睁看着他被强行拉走,脑海之中犹自不断回响着他方才说道话。这些话字字句句直入自己的心口,使得她不得不看清眼前之事。 “我是亡国公主,即便我是这个靖王爷的女儿,但在世人的沿眼中,我还是那个应该肩负光复大陈的公主 柳羽轩在世人眼中就是灭掉我大陈的罪人,我必须要向他讨还血债但是,他却也并非将我大陈赶尽杀绝,而是有心救出来了德皇后等人。 第三百零四章 挑破玄机 如此一来,柳羽轩并非算是无情无义的小人,反而对我大陈皇室有着延续血脉之恩。 我该怎么办杀了他,一了百了放了他,眼不见心静杀了他,我岂能再活下去放了他,我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了何将军的质问、指责” 她心中有着无数声音在不停呐喊,争斗,使得她心力交瘁,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陈德庸小心看她的脸色,见她疲惫异常,不觉开始担忧那何勇方才所说之话,对她起了作用。 “孩子,你莫要被那迂腐昏昧之人的话蛊惑了爹爹我身为大陈子民,自会帮助你光复我大陈基业,用实际行动来昭示我的一片忠心” “是吗那还请你能够善待何将军,莫要伤害了他” 陈欣柔虚弱的睁开双眼,无力的看着他。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自然会叫人好生招待他。” 陈德庸见她并未即刻发怒,对自己疾言厉色,心中暗喜。 “只是这个柳羽轩你该如何处置若是你真的想要杀了他,我即刻就实现你的愿望” 陈欣柔脸色一变,垂下头去。 片刻之后,她才微微抬起眼来,望向远方,低声嗫嚅道:“此时的他,活着和死去有何不同暂且留着他吧” 其实,陈德庸还真的害怕陈欣柔如那何勇一般,一心想要杀掉柳羽轩,若是这样,自己就无法得到那一统江湖的两样至宝。 他心情缓解,就更是小心向前,低声对陈欣柔说道:“好孩子,你既然不想杀那柳羽轩,我正好有一事要有求于你。不知你能否答应” 陈欣柔无力的抬眼看他,点头问道:“你说吧。” “这个柳羽轩虽然记忆暂时失去,但毕竟只是暂时。保不准哪一日他就突然恢复了神智,若是那时他不小心被别有用心之人挟持。迫他说出那两样宝物和国宝玉玺的下落,岂不是可怕至极之事 爹爹还请你,务必要那柳羽轩留在我们这里,待得探出那两样宝物的下落。我们再放他出去不迟。” “靖王爷此话差矣,那几样东西,根本就不在少主这里,而在另外一人手中” 突然软帘掀起,那小鱼迈步出来。 陈德庸闻言一惊。急忙定睛去看她。 陈欣柔对于什么宝物根本没有兴趣,但惟独对那国宝玉玺心中有所牵念,毕竟此物是大陈代代相传的宝物,岂能流落在外人手中 “小鱼姑娘,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陈德庸知道这个小鱼向来是是那柳羽轩的心腹之人,无论大小事宜,均是毫不避讳与她,她此番能够说出如此话来,必是不假。 小鱼四顾看看,却并不说话。 陈德庸明白她是因为这里并非是说如此隐秘之事的好地方。急忙带着两人来至中军帐之中,屏退闲杂人等,这才小心靠近小鱼,低声问道:“小鱼姑娘,此事关系柳兄弟的性命安危,你若是信得过我,还请你能将详情细细告知于我。” 小鱼看了看身旁的陈欣柔,迟疑片刻侧首盯着她问道:“欣柔公主,你还记得那皇宫之中的柳念柔吗” 这个名字霎时如锋利的匕首一般,笔直刺入陈欣柔的心口。 好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极力将这个名字摒除在自己的心头之外,强行不去记起她来。但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随着名字一起泛上心头来的,就是那张绝色容颜。 那张脸上的俊美双眼。对着自己脉脉含情,竟然渐渐与柳羽轩的双眼重叠在一起,化作了同一个人,使得自己再难以分得清。究竟自己在梦中想要记起的,是柳羽轩还是柳念柔。 也许,是我觉得对不起她。伤了她的心,使得她丧命于乱军之中,这才会因为心中有愧而不时记起她。但是,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心中有愧的吗 难道自己没有过将对自己温柔款款的柳念柔视作柳羽轩的时候吗她的确是自己爱柳羽轩的替代品,但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就悄然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一处角落,驱赶不走,注定要和自己同在。 当初离开皇宫直至此时,她一直在回避着柳念柔已是身亡的想法,只是因为这个想法刚刚浮出脑海,就使得自己心痛欲裂。 “她还活着,她肯定还活着” 这样的想法支撑着她,使得她不断在心中麻痹着自己,使得自己信以为真。 这时,小鱼突然就提起了这个名字,能不叫陈欣柔身体颤抖,惊恐不安吗 “小鱼,你为何要提起她她你都知道些什么” 陈欣柔即刻警觉起来,稍稍远离了些小鱼。 小鱼看她如此惊恐不安的模样,一直以来心中大胆想法即刻得到印证,真是哭笑不得。 “这样也好,我和少主等人能否安然离开这里,逃离这个靖王爷的势力范围,可全都押宝于此了。” 她在心中闪电般想通此节,就顺势说道:“靖王爷攻入皇宫的那一夜,宫中有人看到那陈玉将国宝玉玺交给了柳念柔。但不知为何,待得众人想要寻找到她时,她竟然从冲入大殿的众多士卒面前莫名失踪了。 自此,她就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之前,少主曾经对我言及此事,说是那柳念柔曾经暗中捎来讯息,说是已经将那玄铁令、圣血玉和国宝玉玺安顿在一个隐秘之地,请他放心。但却也只有她一人知晓地点。 少主人当时曾经咬牙切齿,大声斥骂此人的y险狡诈,竟然心计如此之深,得到了自己的两样宝物,还反过来算计提防着自己,实在是有愧于自己对她的一片信赖之情。 我曾经进言,请少主索性忘却这个所谓的妹妹,派人尽快找到她,夺回三样宝物。但被少主阻止。现在想来,皆是因为少主心慈手软,过于看重手足之情所致。 靖王爷、欣柔公主。我当时听得真切,所以听得世人传闻这几样东西在少主身边,就觉得此等流言着实可怕。而这个放出如此风声的人,若不是存心想要致我们少主于死地,就是别有用心,想要借用我们少主作为诱饵,使得天下野心之人自投罗网,一网打尽。” 第三百零五章 打消疑虑 陈欣柔说完这话,有意无意之间扫了那一直静耳侧听的陈德庸,看到他脸色甚是不自在,心中不禁甚是鄙夷。 “果真是你放出的风声。真是y险歹毒至极只是我的这番话,不知能否骗得过他” 小鱼一口气说完这些,装作一副终于解脱之意,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 “柳兄弟和这个柳念柔果真有着兄妹血缘关系小鱼姑娘,这个消息可谓惊人至极啊” 陈德庸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脑中飞速旋转,想到这个柳念柔,不觉眼前就浮现出此人那魅惑的脸来。 回想起当日自己在见到她时,心中的惊恐和不安,再联系道此时小鱼所说之话,陈德庸霎时悔恨不已。 “若真是如此,那我真是粗心至极了。当日我就曾因为此人和柳羽轩之间真真假假的所谓兄妹之情而叫人暗中打探。但不知为何,始终没有探出来任何底细。 平日里见到那柳羽轩,也从未对此事有过只言片语。心中虽然是有了些顾虑,却再未继续深挖下去。却哪里想得到,这兄妹来个两人竟然里外勾结,偷梁换柱,将这几样宝物毫不费力的得到手中,并且瞒天过海,从世人眼皮子底下安然偷运出去。正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来,那柳羽轩就是借助这个妹妹,利用美人计,将其送入皇宫,骗得德皇后等人的信赖,最终顺利得到那陈玉的一片欢心。临危之际,这才会毫不犹豫将那国宝玉玺交给了她这两兄妹真是智谋甚高,连我都着了他们的道道,更何况天下那些一味争权夺势之人” 他心中已是悔恨连连,但偏偏脸上波澜不惊,有意无意去不断瞧着面前的小鱼。 “这个小鱼是那柳羽轩的心腹之人,她今日如何会将如此隐秘之事告知与我莫非是想要借此来转移我的视线,而放过她家少主此事究竟有几分可信” 他心中疑虑重重。又飞眼看了一下那小鱼,见她平静无波的大眼看着自己,毫无胆怯心虚之感,由不得他不信了七分。 陈欣柔这时摇摇欲坠。眼中落泪道:“小鱼姑娘一说,我还真是觉得此事不假。那柳姑娘心性不同一般之人,性情刚烈,又智谋非凡,绝非一般人能够相比。他兄妹两人表面不和。甚至相互仇视,但实质上却早就谋划好此事。羽轩能够将这几样东西交付于她,想来着实稳妥。 一来,世人大多认为她一个弱势女子必然在那夜香消玉殒。哪里会料得到我哥哥会临危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托给她 二来,众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哥哥和羽轩等人身上,才使得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皇宫。却哪里能够料得到,她一个无关之人,竟然是真正至关重要之人 三来,世人皆是认为羽轩才是这几样宝物的执有之人,必然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自然就忽略了她的存在。哪里料得到,她早就偷梁换柱,销声匿迹想来,这应该也是羽轩的谋算之一吧。不把自己当做焦点和众矢之的,又如何能够换得那柳念柔的安然无恙” 陈欣柔不急不缓,将自己所想之事娓娓道来,使得身旁的陈德庸暗自惊异欣喜,而一旁的小鱼却暗自嘘出一口气来。 “如此细细想来,还真是这般道理。这个柳羽轩果真心思缜密,而我的女儿的确很是有些我的风范” 陈德庸心中甚是欢喜。不知不觉就有了十分的信任。 “小鱼姑娘,你可曾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如何” 他急迫盯着小鱼,试图从她嘴中探出些话来。 小鱼却一脸茫然,摇头说道:“也许是因为担忧那几样宝物的下落被人知晓。就连少主也不知道那柳念柔的下落如何,曾经因为这个柳念柔过河拆桥而恼恨万分,悔恨不已。但后来也想得通透,,若非如此,世人只怕早就蜂拥而去了。所以少主就借力使力。索性就让天下人去误解到底了。” 这番话的确很是有些道理,由不得陈德庸深信不疑了。 他心中即刻就对那柳羽轩有了想法,“他的确心机很深,为了保全自己妹妹而宁愿将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任由世人追踪迫。不过,那柳念柔真的是他的妹妹吗为何我的暗探并未探出此事究竟如何” 即便此时自己心中已是深信不疑,但这个陈德庸一贯小心谨慎,仍是心中有些疑惑迟疑。 小鱼见状,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声求道:“靖王爷,我家少主好歹也和你有过莫逆之交。他现在已是无知无觉,却仍被世人诟骂迫,真是冤枉可怜。而那个柳念柔明知道自己的哥哥已是世人争夺之人,几次性命危急,却还是为了自保,毫不顾念兄妹之情,反而任由我家少主被世人算计,自己乐得自在逍遥。 此番,我家少主好不容易留下性命,却已是无知无觉之人,甚是可怜。我实在是心中愤愤不平,这才来告知靖王爷这其中的原委。 小鱼不为别的,只是恳请靖王爷能够念在往日和我家少主相交的情分上,给予援手,使得我家少主安然度过下半生。” 陈德庸眉头一跳,玩味的看着小鱼,伸手出去,低声问道:“你莫不是有了要协同你家少主一并归隐山林的想法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想办法成全你们。” 小鱼又如何不知道他话中有话 她急忙点头如捣蒜一般,连声说道:“靖王爷慈悲,我家少主先是被自己的哥哥利用,又过河拆桥,迫陷害。现在又被自己的妹妹故意借机利用,成为全天下人的众矢之的。早就心灰意冷,痛不可言。 我们主仆经历此种磨难,早就对这尘世厌倦至极,只愿意寻得一处安静去处,陪着少主,安静过完下半生而已。” 小鱼喘息片刻,接着说道:“虽然我家少主人现在无法对你说出如此的话来,但小鱼此时所说,必然是他心中所想。还请靖王爷能够大发慈悲,就此成全我们” 第三百零六章 恼怒至极 陈欣柔何等聪明之人,又如何听不出这两人对话之间的深意 “陈德庸果真老j巨猾,即便羽轩对于他来说已是毫无用处之人,他还是要保证此人不会成为他日后的阻碍之人。而这个小鱼姑娘也非一般人,能够顺着他的意思,挑明态度,用离开世人隐居之法来使得他放心放了羽轩离去。” 她立时心中冰冷一片。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就意味着,自己和柳羽轩之间此后将再无关联,再无相见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该何去何从 陈德庸似乎看到了陈欣柔此时心中的想法,轻声问她道:“好孩子,你可同意我将那柳羽轩护送离开这里你若是不答应,我定然不会任由他离去。” 小鱼心中即刻惴惴不安起来,双眼满怀希望看着陈欣柔,生怕她一个“不答应”说出口来。如果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再见不到羽轩的日子我该怎么办但我若是只为了顾及到自己的心情,那么羽轩的性命必然难保即便他此时对陈德庸毫无用处,他也绝不会放他安然离去的。” 陈欣柔纠结万分,却也因为此事关系到柳羽轩的日后安危,只得强自忍住心中不舍,用力点了点头。 小鱼即刻转过身去,对着陈欣柔连连叩头。 “多谢欣柔公主,多谢靖王爷” 陈德庸深深看向陈欣柔,看到她脸色苍白,不觉心中一动,但仍是对小鱼含笑说道:“你快些起来,莫要如此。柳兄弟此后就拜请你和那樊姑娘去照顾了。” 小鱼千恩万谢的快速离去。 陈欣柔闻言真是心如刀绞,看到那小鱼欢天喜地的离去背影,自觉再无半点儿力气去面对陈德庸,就背转身去,缓步朝外走去。 “且慢。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陈欣柔闻言止住脚步,回头看去。 陈德庸满脸慈爱,缓步过去,伸手想要拉住陈欣柔的手。但被她不留痕迹的稍微退开半步,只得尴尬放下。 他咳嗽几声,含笑劝慰道:“孩子,如他这般满是灾祸的人,即便是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但只怕还是有人不会放过了他。此后必是烦恼隐患不断。你身为我大陈皇室血脉,务必要以光复大陈为要,切莫再儿女情长,遭世人诟骂” “靖王爷,我且问你。当日你明知道我娘亲和父皇两情相悦,你为何还要违背伦理纲常,纠缠我娘亲,并造下了难以消除的罪孽” 陈欣柔眼中悲愤直s向那陈德庸,使得他顿时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你犯下了如此可怕罪孽,却偏偏要我来承受你若真是我的爹爹,就请念在我的面子上,真正放过羽轩他们出去,不要伤害他们。否则,我必然不会原谅于你” 陈欣柔并不回头,异常虚弱的缓步离去。 “她看似柔弱无力,实质上却是一个异常坚强之人,更是一个智谋之人。她方才这番话,显然已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之事。还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啊” 陈德庸看着她摇晃不稳的身影。心中有喜有忧。沉思许久,这才回头对士卒说道:“速速传杨将军前来” 杨文广得令即刻赶至中军帐,看到那陈德庸一脸y沉的稳坐椅上,急忙弯腰施礼道:“不知靖王爷传唤我前来。有何紧要之事” 陈德庸恼怒的瞪视了他一眼,冷言问道:“我且问你,当日在那皇宫之中,你所安c的眼线是如何办事的为何没有探出那柳念柔的真实身份你可知道,那玄铁令、圣血玉和国宝玉玺都极为可能被此人悄悄带出宫去了。” “什么” 杨文广闻言大吃一惊,脑海之中飞速旋转。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一次那柳念柔。就被她像极了柳羽轩的容颜惊得目瞪口呆,当时还暗中叮嘱那眼线,务必要探得清楚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当时,那暗线曾经告知自己,这柳念柔是那柳羽轩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假,但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互不往来。 为此,杨文广也曾留心暗中观察,确实见到那柳羽轩身为朝中重臣,但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毫无牵念,甚至可用冷漠无情来比拟了。 试问,这天下有哪个做哥哥的,会任由自己的妹妹在宫中做婢女而不想法子相助的 虽然自己心中疑惑重重,但因为影子营和禁军营的权利先后被那柳羽轩夺取,使得自己大权落空,心中甚是嫉恨与他,再加上靖王爷密令来到,要求他里应外合冲入宫中。 为了此等大事,自然也就将心中疑虑暂时放下了。 那夜靖王爷攻入皇宫,乱军之中,屠杀宫中之人时,刀光血影之中,自己已是杀红了双眼,哪里有想到过那柳念柔究竟是死是活更如何能够神机妙算得到,此人竟然才是一切事情的关键所在 此时,靖王爷竟然会提起此人来,他立时觉得心中砰砰砰乱跳不已,惊恐不安冷汗涔涔。 他跪倒谢罪道:“我安c眼线和她甚是亲近,明确说明此人的确是那柳羽轩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但两人互不来往,相互嫉恨。此人心地善良,在宫中以自保为重,向来不掺入宫斗之中。即便如此,她还是被陈玉宠爱,这才会由一个普通侍女一跃而为柔妃。除此之外,臣下确实不知道她竟然会是偷运宝物出宫之人还望王爷惩罚臣下失职之罪” 陈德庸皱眉摇头道:“你不单单是失职之罪,更是坏了我的大事之人他们兄妹两人早就谋算好一切,自然是刻意给世人如此错觉。你安c的那个眼线可就是德皇后她莫不是因为有了那陈玉的骨血,有了什么私心不成” 杨文广偷眼看到他脸色铁青,双眼愤怒之火直扑自己而来,即刻吓得浑身筛糠,抖索跪伏在地,高声说道:“臣下有罪。但那于飞燕乃是我的表妹,自幼因失去父母一直被养在我家里,情同手足。她被我送入宫中之时,就发下重誓,必要报答于我。靖王爷莫要误解了她才是” 第三百零七章 假意放之 陈德庸看到直至今日,还是要替那于飞燕遮掩辩解,分明是公私不明之人。 “像你这般如此为亲情所困之人,又如何能够成就大事”陈德庸气恼的厉声骂道,“枉费我如此看重与你,这次将如此重大的事情托付给你,就连我的儿子我都不信任,单单就信了你。此时看来,我真是用人不当啊当夜,我们被那柳羽轩和柳子昂出其不意坏了大事之后,一心只是认为那柳羽轩才是关键所在,我这才会顺水推舟,借机去靠近与他,也才会有了后来放出打尽天下不轨之人的想法。 陈德庸恼怒万分,不觉口气甚是强硬。 “但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却是与天下人一般,都被这两兄妹骗了。那柳念柔此时早就安然逃出我们的视线之外,杳然无踪了。 现在的我们,其实与天下人一般模样,茫然无措,毫无头绪。我且问你,此时的我们手中可还有何先机,可还有能够让天下人都臣服于我们脚下的可能” 杨文广此时已是冷汗淋淋,吓得面无血色,又气又恼,叩头不断道:“是我的过失所致,请靖王爷赐罪” 见他如此神情惶恐,陈德庸脸色一缓,起身过去,伸手将他扶起,轻声叹息道:“虽然说我们现在手中毫无有力之物,但毕竟我们还是先天下人一步知晓了此人。党务之急,是要早于他人寻找到这个柳念柔的下落啊。” 杨文广即刻施礼道:“臣下愿意将功折罪,亲自前去寻访那柳念柔的下落。定要将那三样宝物全部送至王爷面前。”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泄露了机密,必会坏了大事。但是,我心中还是有所担忧。虽说那柳羽轩此时已是废人一个,但此事除了他之外,还有他身边的小鱼知晓。我们若是放他们离去,保不准日后就会被他人知晓此事,到那时你可知道。该如何去做” 杨文广即刻会意,点头说道:“王爷放心,属下即刻就着手去办此事。” “不急,待得他们安然了离开了这里。你再寻机下手不迟。否则我定被会好孩子误会。” 他沉吟片刻,接着问道:“之前离开的那些人,你可否按照我的要求派人去铲除” 杨文广急忙点头:“靖王爷放心,我已是派出精锐部队,前去围剿那杜春晓、独步风等几人。只怕现在已是被斩杀殆尽了。” 陈德庸脸色一缓。口气即刻严谨起来:“此事切莫让好孩子知晓了。切记” “王爷放心,臣下懂得其中利害关系” 离开中军帐之后,杨文广即刻唤来自己的心腹之人,低声叮嘱了一番。 就在陈德庸独自一人坐在椅上沉思之时,那中军帐外值守之人之中,有一人埋着头悄然离开。 他绕过重重军帐,避开众多值守之人,来至军营最偏远的一座军帐之前,四顾看看,见周围并无一人注意自己。这才快速掀起软帘弯腰进入其中。 军帐之中挺身站立一人,听得脚步声响,这时回头去看,却是那舞浩凡。 他见到来人进入,眉头微挑,低声问道:“叶不凡,你可探得清楚了” 叶不凡脸色y沉,快步过去,贴近舞浩凡,低声说道:“那个柳羽轩真是可憎至极。竟然将我们都骗了” 舞浩凡闻言一愣。低声问道:“你休要啰嗦,快些说明缘由” 叶不凡看他生气,想起自己绝命崖一干人等,此时都被他的蛊毒牵制。随时会被他夺去性命。 当日若不是因为自己也被他如此牵制,自己又如何会手刃爷爷,成了被天下人不齿的千古罪人 想到这里,叶不凡更是不由得脑海之中回想到那甜歌望向自己的一双眼睛,其中的失望冷然,至今仍是让自己心寒难忍。 自己虽然取代了叶枫。已是绝命崖的崖主,但又能如何还不是成了这个来历不明之人的傀儡 叶不凡心中痛苦不堪,耳边听得他呵斥之语,却只得强行压制下心中的悲愤羞辱之感,咬牙低声说道:“我方才听得分明,那柳羽轩只是个欺瞒天下人的假相而已。真正持有那几样宝物的另有其人,正是当日被那昏君陈玉册封为柔妃的柳念柔” “什么你说什么” 舞浩凡陡然脸色大变,语气甚是惊慌。 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叶不凡见状心中甚是有了些快感。 “你可听得仔细了若是有半句假话,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舞浩凡脸色y沉,贴近叶不凡,低声警告。 “我绝命崖万名勇士的性命,此时都在你的手中,就连我也受你c控,我如何敢于那我等的命来欺骗于你” 叶不凡紧紧咬住牙齿,嘴唇已是咬出来深深血印。 看到叶不凡不情不愿的悲愤模样,舞浩凡不生气,反而心中疑虑打消大半。 他退后一步,冷笑看着叶不凡,摇头啧啧叹息道:“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这世间但凡想要成为至高无上之人的人,哪一个不是靠着累累血债,踩着如山一般的白骨才得登上高位的 当日,你若是没有亲手杀了自己的爷爷,只怕现在还不过是绝命崖的挂名崖主罢了,岂能像现在这般呼风唤雨,c控万名勇士 我不过是要助你抛却妇人之仁,成为强势霸主,将来更要助你成为万世仰慕的君王。你应该庆幸有了我这般智谋之人心甘情愿,助你一臂之力才是何苦如此愁眉不展,心胸狭窄” 叶不凡听得这些话,心中更是对此人恨之入骨。 “什么助我一臂之力,登上高位还不是要借助我的势力,靠我等为你卖命,使得你顺利登上皇位罢了。满嘴的谎言,真是卑鄙无耻至极” 但他即便暗中将一口钢牙咬碎,却仍是只得将咬碎的钢牙硬生生咽入自己的肚中。 强行带出微笑来,叶不凡弯腰施礼道:“我知道了。还望舞大哥能早做定夺,明示于我。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零八章 下手歹毒 舞浩凡面具之后的双眼,陡然间s出道道寒光。 “自然是要赶在那靖王爷之前,将那柳念柔找出来了” “那柳羽轩等人呢,我们是否放过他们” “放,他虽然无知无觉,但保不准哪一日就会清醒过来,到时候,还不是成为我等的心头大患自然是要赶尽杀绝才是如此简单道理,你如何想不到” 被舞浩凡一顿教训,叶不凡脸色大变,但还是一忍再忍,点头哈腰。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安排此事。” 他退出军帐,四顾看看,还是无人注意自己这里,就埋下头,快步离去。 军帐之中,那舞浩凡脸色y沉,咬牙低声自语道:“柳羽轩,你果然在暗中防着我若不是我未雨绸缪,只怕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成了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扑腾这是你自寻死路,你莫要怪我不顾亲情” 这时,军帐之中悉嗦之声不断。 舞浩凡大吃一惊,急忙定睛去看自己脚下。 只见得泥土泛起,从地下豁然飞身跃出来一人,满是泥土,却正是那沙哲。 舞浩凡脸色大变,退后几步出去,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沙哲笑嘻嘻伸手不断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土,又顺势抹掉脸上泥垢,一双鼠目不断盯着那舞浩凡,甚是诡秘。 舞浩凡被他如此不断盯着,心中突然慌乱起来。 “某不是他瞧出了我的身份” 此等想法,使得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沙哲却不慌不忙的缓步过去,四顾看看,啧啧赞叹道:“小子,你果然是心计至深之人。老子这几日窜来窜去,过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甚是辛苦。你却能够在这狡猾至极的靖王爷眼皮底下潜入军营,而且过得有滋有味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一山更比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舞浩凡身子一晃,脸色惨白起来。 “他果然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他脑海之中飞速盘算,立时计上心头。 “师父莫要如此说我。徒儿如此这般。还不是仰仗师父往日的费心栽培。我的心中一直记挂着师父的恩情,总是想着法子,何时能够还师父的养育之恩呢” “放,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会不知晓你的花花肠子都在想些什么。莫要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沙哲突然双眼s出道道寒光来,使得那舞浩凡不自觉浑身一颤。 他近舞浩凡,低声呵斥道:“小子,你可要记得了。这天下是老子的,不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弃儿的 无论你此时身份如何,也不管你日后身份如何。你可一定不要忘记了。你,不过就是我当年无意之间救了的一个路边弃婴 若不是我当年好心将你养大,又送给了那柳文听,做了他的养子。只怕你早就被山间野狼吃掉,又何来今日至高无上的权利 你若是稍有些人性,就乖乖替我夺得天下大权,使得我紫金国入住中原,一统天下到时候,我必然还是让你荣华富贵尽享” 舞浩凡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青,又是一阵发紫。 他看着眼前这个猥琐不堪的老头,心中恶念顿生,却偏偏即刻缓了脸色。含笑上前,异常谦卑的讨好道:“师父,你老人家说的对。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岂能忘记你老人家的养育栽培之恩今日徒儿如此精心策划。无非就是遵照师父嘱托,尽心尽力要实现师父的宏图大业罢了还请师父莫要生疑我现在就交给师父一样宝物,以表我的忠心” “哦,何等宝物” 沙哲即刻眼神一闪,贪念顿生。 舞浩凡伸手从自己腰间抽出一物,迎风一展。即刻嗡嗡嗡发出微鸣之音。 “啊,天龙剑” 沙哲立时惊呼出声,伸手过去,一把就将此物从舞浩凡手中夺了过去。 他从软鞘之中抽出那把天龙剑,只见得明光闪闪,甚是夺人眼目。 “好剑,真是好剑” 沙哲被天龙剑的夺目光彩震慑,只见得隐隐一条青龙,正自围绕着剑身盘旋不断,心中更是惊喜连连。 “师父可喜欢徒儿费力从那何云飞手中夺得此物,就是为了孝敬给您老人家的” 舞浩凡嘴角涌出一丝冷笑,偏偏嘴上甚是甜蜜。 “不过,这把剑还有最为玄妙之处,还请让徒儿给师父指点一二” 沙哲正自看得满心欢喜,口中赞叹不绝。这时陡然听得此话,本能点头。 舞浩凡伸手过去,轻轻在那剑头一抹,含笑说道:“师父,你若是靠近这里,用鼻子嗅上一嗅,自然会看出其中玄妙。” “哦,让我试试” 沙哲毫不怀疑,就凑近自己的鼻子,靠近了那天龙剑的剑头。 但除了感到一阵y寒之外,再无其他异样,沙哲心中疑惑顿生,正要挺直身子质问之时,突然鼻端跳上一物,滋溜一声就窜入鼻子之中。 “啊,你这个小人,竟然敢给我下蛊毒” 沙哲即刻将手中宝剑扔在地上,伸手指着冷笑着的舞浩凡,一边厉声骂着,一边飞速伸手入怀掏出小瓶喂入一粒药丸。 舞浩凡冷冷看着他在自救,摇头笑道:“师父,亏你还是蛊毒之王,如何就忘了,这蛊毒向来只有种蛊之人方能解除的道理” 沙哲脸色一变,正要高声大骂,突然腹中剧烈疼痛起来,恍如利刃在自己胸腹之中不断割划。 “你竟然给我种下了和那柳羽轩一般的蛊毒你真是y险至极” 他痛得额头不断涌出冷汗,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舞浩凡看他痛不可言,心中着实感到快乐无比,看着沙哲痛得费力靠在军床之前,就缓步过去,低声对他说道:“师父,你若是肯将紫金国送给徒儿,徒儿必然即刻将解药给你” “呸,不要脸的东西。像你这般狼心狗肺的小人,我若是将紫金国给了你,岂不是将我万名子民送入虎口我就是死了,也要化作了厉鬼,日日去向你讨要血债” “是吗” 第三百零九章 去意已定 舞浩凡脸色一变,胡哨一声。 那腹中蛊毒即刻发威,拼命去啃食那沙哲的肠肚。 沙哲嘴角涌出血沫,即刻痛得翻身倒在地上,翻滚不停。 舞浩凡看他性命难保,再也不理他,快速钻出军帐而去。 沙哲待得他走得远了,这才忍住腹中剧烈疼痛,又从怀中掏出小瓶来,接连喂入三五粒药丸,腹中剧痛即刻消失。 他费力从地上爬身起来,伸手擦掉嘴角血沫,低头沉思许久。 “我虽然吃了仙丹,但还是性命难保,只怕不到三日光景了。那柳羽轩此时性命难保,我若是任由他被人杀掉,实在是有愧故人反倒不如拼了命,前去救他出去并告知他隐情日后,他必会替我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沙哲运气凝神,嗖地一下就又钻入泥土之中。 第三日,小鱼和樊念钰小心陪同着柳羽轩,与小宝、李天成等人各自翻身上马,准备离开大营。 众人正要离去之时,却豁然看到那陈欣柔面色惨白的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里,却不过来与众人告别。 虽然看不清她此时表情如何,但无需再去细瞧,必是心碎一片。 小鱼不忍心再去定睛看她,回头却看到那柳羽轩痴呆呆看着陈欣柔,脸上表情甚是惊异,心中不禁就是一跳。 “你怎么了,少主” 柳羽轩远远看着那孤独站立的绝色女子,脑海之中突然划出一道涟漪。 曾几何时,自己似乎惊鸿一瞥,看到过这张绝美容颜。 “为何此人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强烈感觉为何我的心会因为看到她的悲伤而感到心痛而她又为何会因为我们的离去而感到悲伤为什么我的心中会有种不舍和难过” 身旁的樊念钰早就瞧在眼里,心中即刻焦虑起来,生怕他因为费力回想会引起头痛,急忙朝着小鱼使了个眼色。 小鱼即刻会意,轻声对柳羽轩说道:“少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吧” 柳羽轩心中犹自砰砰砰乱跳不止。双眼舍不得离开那独自站立风中望向自己的身影,但也自觉留在这里甚是不妥,只得点头,随着众人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李天成等人紧随其后,一并纵马离去。 扬尘阵阵,将几人身影霎时淹没。 那熟悉的身影随着扬尘落地,再也瞧不见了,那带着自己刻骨铭心之爱的人。只怕今生今世再也无缘再见一面了。 想到这里,陈欣柔忍了许久的心酸全部涌上心头,不觉伸手捂住嘴巴哭出声来。 她抬起一双泪眼来,盯着那渐渐尘埃落地的方向,默默在自己心中对那人轻轻说道:“保重,羽轩” 她缓缓挪动脚步,朝着军营走去。 军营之中的士卒早就知道,她是大陈的公主且是靖王爷的亲生女儿,远远见到了她都躬身施礼,甚是恭敬。 陈欣柔漠然绕过他们身边。来至一座小军帐之前,对着军帐前值守的士卒低声说道:“我已经征得我爹爹的同意,前来放出何将军。” 那几名士卒虽有些疑惑,但看到她一脸平静,不好违逆与她,再说那陈德庸也曾经反复叮嘱,千万不要为难这个何勇,而要好生照顾,可见此人并未有何大罪。 几人对视相望,回头看到陈欣柔脸色明显有些不好起来。心中惴惴,生怕她若是生气起来,会让自己很不好过。 那值守头领为难片刻,但还是碍于陈德庸军纪严明。惩罚分明,就硬起头皮来,派人快速前去通报陈德庸知晓。 陈欣柔看到这里,也甚是佩服那陈德庸的用兵之术。 但她早就笃定那陈德庸不会因为这个何勇而和自己翻脸,就气定神闲的站在军帐前,四顾赏起了风景。 片刻之后。果然士卒匆匆过来,低头向他贴耳说了一番。 那头领得到陈德庸允许,即刻陪着罪,亲自将那何勇放了出去。 被关入这里两日的何勇,已是心灰意冷,这时突然被陈欣柔救了出去,心中甚是感激。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层层军帐,来至一处僻静之地,各自站定。 何勇悄悄去看那陈欣柔,看到她脸色发白,双肩颤抖,显然是情绪激动所致,虽然不敢贸然开口去问,但迟疑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欣柔公主,你究竟怎么了是那陈德庸为难你了吗” 陈欣柔回转身来,脸上竟然挂满了泪水,使得何勇吓了一跳。 “那柳羽轩并非是手执国宝玉玺之人,而是他的妹妹柳念柔。今日,他离开军营已是走得远了。此后将归隐山林,终老无名之地。我们和他再无牵连。” 何勇大吃一惊,心中急速想着,小心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欣柔缓了缓心神,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着何勇,低声问道:“你可否愿意和我前去滨州此时,那里有着德皇后、卢文听大人和陈珂公主,又有着先前羽轩特意调派过去,保我们安全的五六万人马,暂时可以守住一时。” “那么,你真的愿意离开陈德庸他毕竟是你的” “何将军请不要误解了我我岂能真的认贼作父你若是同意,我们即刻就启程离开这里” 陈欣柔及时出声,阻止住何勇的话头。 何勇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却分明感到了一种坚定和果敢。 “可是,只怕他不会放我们出去啊他好不容易于你团圆,岂能轻易放你离去” 他一咬牙,还是说出来心中的疑惑。 陈欣柔叹息一声,抬眼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缓声说道:“他野心极大,而那德皇后怀有先皇骨血,对于他来说是个隐患,必然会想办法将其除掉。我此去滨州,多多少少会使得他投鼠忌器,有所忌惮。但真正想要阻止住他,还是得先他一步找到那柳念柔,得到我大陈国宝玉玺,日后名正言顺,使得先皇骨血成为唯一继位之人,断了他的妄想” 第三百一十章 暂缓之计 “欣柔公主,你” 何勇激动万分,看着眼前这个已是非同一般的女子,胸中涌动着无穷力量,眼中更是涌出泪水。 “但,回到滨州之后,如何招兵买马,壮大我们的实力,日后好能够与柳子昂和陈德庸相抗衡,还是任重道远之事。还必须仰仗何将军费心费力了” 陈欣柔定定望向何勇,眼中满是期待。 “欣柔公主放心,别的我何勇无才无德,但这养兵用兵之道,我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武状元出身,有些底子。只要欣柔公主不嫌弃于我,我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也要光复我大陈天下,回报先皇在天之灵” 陈欣柔眼中涌动泪水,伸手扶住何勇,点头笑道:“好,只要有了何将军的这一句话,我就安心许多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离去。你先在军寨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望着陈欣柔瘦弱的身影,何勇心中涌动着的柔情更甚,恍如巨石不断投入池水之中,搅动得涟漪阵阵,荡漾不停。 那陈欣柔虽然并未回头去看,又如何不能感受得到身后之人如此焦灼眼神 但她只是摇头失笑一番,根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中。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的心中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说服那陈德庸好生放自己两人离去。 想到他看着自己时的那副慈爱模样,虽然心中仍有些抗拒反感,但仍是莫名觉出他垂垂老矣,爱子心切。 但她转念又想到那德皇后已是临盆在际,若是自己不快些赶回去,只怕陈德庸会下手为先。 如此一想,陈欣柔心中主意拿定,就加快脚步,来至那中军帐前。 早有值守军士传报进去。 陈德庸方才得知陈欣柔要求放出何勇,心中已是有些怀疑,但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亲自前来见自己,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只怕我对她过于提防,反倒会引起她的不满,使得我们父女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来。还是顺着她的性子来。要好上许多。” 仰头看到那陈欣柔已是缓步走入军帐之中,陈德庸即刻起身迎了过去,含笑上前。 “好孩子,你怎么过来了可有什么急事要对我说吗” 陈欣柔缓缓抬眼看着他,由于两人离得极为靠近。他眼角层层鱼尾竟然一目了然。 这种老态甚是惹得陈欣柔心中一痛,毕竟两人血脉相连,又如何真的做到对他冷漠无情 她眼圈一红,迅速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这几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离开这里回到德皇后身边最好。一来,我是她腹中孩儿的姑母,必须守在他的身旁,好生看管于他;二来,你叛臣贼子的声名的确有碍于我们父女相认团聚。我必须以此来将功折罪,为你日后恢复皇亲声誉出些力气;三来,他们母子势单力薄,如何能够在这乱世之中存活还要通过我和爹爹你的力量,去好生保得他们母子周全不知爹爹你可否同意日后助我们一臂之力,抵抗那柳子昂的大兵侵扰” 陈德庸突兀之间听得她唤自己为“爹爹”,早就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又分明听得她话中深意,已是说得清楚,此番前去滨州。表面上是为了看护那德皇后母子,实则是为了替自己看紧这两人,让他们日后不会有所妄动。如此细心周到,又是为了自己而考虑。更是让陈德庸险些老泪纵横了。 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陈欣柔的手,却并未被她甩开,心中更是激动不已。 “好孩子,你说的甚是。爹爹也早就想要前去围剿那伪君,为光复我们大陈扫除障碍 你此番回去。倒是应了我前日想要托付求你之事,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父女真真是想到了一起去了爹爹我真是欢喜不尽啊” 他眼中泪落不止,显然是真情流露。 陈欣柔被他紧紧抓住双手,虽然心中感动憎恶,但仍是被他的一片真情引起一丝丝怜悯之感。 “你一定要好生保重,莫要为了那柳羽轩和柳念柔之事,过多参与到江湖是非之中,否则会纠缠不断,惹祸上身” 陈欣柔此话倒并非是刻意为之,反倒是真情展现。 “你放心,那柳羽轩兄妹必不会成为光复我大陈的阻碍你就安心返回滨州,静候我的捷报传去。我们父女相逢之日,就是那伪君被铲除,而我大陈入主京师之日” 他紧了紧双手,眼中热切至极。 “好,我就在滨州静候佳音” 陈欣柔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看到女儿如此真情流露,陈德庸立时含泪笑道:“好孩子,如果不出意外,你哥哥今日就会带来好消息,你若是不急,稍等半日再走不迟” 陈欣柔心中一惊,但脸上波澜不惊,含笑问道:“哦,究竟是何好事” “啊,没没什么我一时欢喜,胡言乱语了你若是要走,我现在就安排人手送你回去。” 陈德庸急忙调转话头,但真的是他方才一时忘情说漏了嘴。 “好吧。那就请爹爹即刻安排人手,送我们回去。女儿就此告别,还请爹爹和哥哥要好生保重” 陈欣柔虽然心中惊恐不安,但仍是笑盈盈对着陈德庸一拜。 看着陈欣柔离去的背影,陈德庸真是悔恨不已。 “我方才究竟是怎么了险些惹得她生疑若是被她知晓了我派少华前去围剿那柳羽轩等人之事,只怕她即刻就会和我翻脸。若是为了区区柳羽轩等人而失去我的女儿,那可真是万万不可了。” 他满腹狐疑,不知那陈欣柔方才究竟是否心中已是有了疑虑,就追出几步出去,看到那陈欣柔缓步离去的背影,毫无半点儿慌乱之感,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难道还是我疑心过重竟然会怀疑自己的女儿” 他感叹一番,突然想起那冯怡来,心中感伤不已,缓缓坐回椅上,陷入一片心事之中。 此时那陈欣柔若是看到陈德庸如此模样,只怕也会被他此刻泪流满面的真情流露而感动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道之上 但世事就是如此不堪,这亲亲的两父女,此时一个看似缓步离去,却着实心中冰冷一片,对那陈德庸憎恨无比。 “果真如此,我就担心你不会好生放羽轩等人安然离去若是他们有谁有了任何闪失,我今生今世,绝不会原谅于你” 而另一个伤心难过之后,却也即刻恢复心神,野心勃勃,暗自谋划日后如何围剿那柳子昂,从而铲除德皇后,使得这天下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即便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着实不齿,但为了一统中原,如此些许小事,有何不妥有了女儿在那德皇后等人身边作为我的眼线,替我控制他们,真是老天开眼,替我省了许多周折” 陈欣柔牵念那柳羽轩等人的安危,真是心急如焚,与何勇会合,即刻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陈德庸早就命人传来杨文广,吩咐一番,暗中派军马前去护送两人安然离去。 又是扬尘阵阵,两骑疾驰奔出山谷,直奔来路而去。 何勇一边纵马疾驰,一边不停看着前将自己远远抛开的陈欣柔,心中又惊又喜。 他从未想到过,如此柔弱不堪的公主,短短几日之间,恍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如此坚毅勇敢,一往直前。 这才是大陈公主的风范,这才是他何勇心中所爱恋着的公主模样。 “我今生今世必要为了她而尽心尽力,不离不弃” 何勇看着前边那纵马扬鞭的美丽身影,心中爱意肆意涌动,已是暗下决心。 他扬起手中马鞭,加快马步,与那陈欣柔并肩而行。 但此时此刻的陈欣柔,一心一意只是想着一个念头:“羽轩,你切莫有事否则,我陈欣柔就是百死也难脱其咎” 如此担忧,使得她对于身边人紧盯着自己的灼热眼神毫无理会。 两人快马加鞭。不到半日,已是奔出山谷。 前几日这里的累累尸骨,早就被那陈德庸派人打扫的干净异常,再也看不出当日惨烈之景。 何勇放眼望去。见到前方就是那三岔路口,侧首对陈欣柔说道:“欣柔公主,不到半里就是前往滨州的三岔口了。” 陈欣柔无法开口对他说话,这个时刻,心中焦虑担忧更甚。只怕一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的软弱无力来。 呼呼之间,那三岔路口已是显露眼前,两人不觉缓下马步,来至岔道口。 何勇纵目去看,豁然看到那里竟然躺倒着无数死尸,横七竖八甚是触目惊心。 “啊,羽轩” 陈欣柔惊呼一声,狂奔而去。 突然听得她呼唤那人的姓名,何勇方才的欣喜即刻化为乌有。被一片y霾替换。 他y沉着脸,却也因为担心陈欣柔独自过去有何不测,即刻拍马紧追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至那累累死尸跟前,定睛去看,分明看到这些人里,有陈德庸的士卒,更有着那叶不凡绝命崖的一干勇士。 何勇翻身下马,仔细查看一番,仰头对陈欣柔说道:“这些人应该是两三个时辰之前死去的,身体尚有余温。” 陈欣柔惨白着脸。翻身下马,双眼紧盯着这些死尸,心中乱成一团。 “羽轩,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她一边在心中不断祈祷着。一边细细去看这些死尸,顾不得害怕和脏污。 何勇看她如此急切担忧模样,心中更是冰冷异常。 他咬紧牙关,还是不忍心看到她如此伤痛模样,使劲儿跺了跺脚,也快步过去。帮着她细细查看这些死尸之中是否有那柳羽轩等人的存在。 足足两个多时辰之后,两人仔细查看一番,确定其中并未柳羽轩等人,这才各自嘘出一口气来。 “如此看来,柳羽轩等人虽然遭到了埋伏,但因为这两派人都急于剿灭与他,反倒使得他安然逃脱了不过,却也印证了我此前的担忧。陈德庸果然是个y狠歹毒之人,他表面上答应放过柳羽轩等人,但实质上却暗下杀手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欣柔公主,此人你万万不可再去信任了” 何勇此时对自己所说的话,如何不是自己此时心中所想之事 看到其中并未有柳羽轩等人,那就说明他们暂时安然无恙,逃出了围剿。 陈欣柔换下心神,重新翻身上马,放眼去看,心中思量不停。 “但当时他们究竟是如何安然逃出去的之后又前往哪里去了” 她脑海之中不断试着假设当时场景,突然眼中一亮,毫不犹豫,就纵马直奔幽州方向而去。 “啊,欣柔公主,你怎么前去相反的方向了你等等我啊” 何勇见她突然就纵马前行,吓了一跳,说话之间,见她已是纵马奔出去了几十米出去,来不及再问,急忙纵马紧追而去。 果然离开那些死尸百十来米之后,大道之上就有了杂沓马步痕迹,细细数去,有成百匹之多。 “不好,他们显然是被那些存活下来众人紧追不放。” 想到这里,陈欣柔真是心急如焚,手下毫不留情,快马加鞭疾驰狂奔。 两人匆匆赶出百十里路出去,眼见得天边一抹斜阳渐渐沉入山头,眼前大道上的杂沓马步已是隐隐忽忽,看不清楚。 何勇担心看着身前犹自纵马狂奔着的陈欣柔,忍了忍,终是咬牙低声说道:“欣柔公主,我们已是赶了不下百十里路程了,即便你心中焦虑,但这马儿已是累得受不住了。我们还是稍作休整,再去追赶不迟啊” 陈欣柔眼见得视线越发模糊不清,但大道上的百十来纵马痕迹还是使得自己心跳狂乱,如何能够在此时止住马步前去休息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但恰在此时,自己所乘坐的马匹突然跌倒至地,将她从马上抛了出去。 “欣柔公主小心” 何勇惊呼一声,正要飞身过去拉起她来,终是晚了一步,眼见得那陈欣柔就要被硬生生抛至地上。 正在危急时刻,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那头部就要落地的陈欣柔忽的一下被人一把拉起,伸手揽住腰身,飘然落至一旁地上。 第三百一十二章 如此相遇 陈欣柔心跳不止,虽然看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但那温暖怀抱,鼻端传来的隐隐体香,是如此熟悉,如此让她狂乱迷醉。 无需多看,此人除了那柳羽轩,又能是何人 她捂住犹自狂跳不止的心,鼓足勇气抬眼去看,果真看到那柳羽轩正自含笑低头看着自己。 “羽轩,你” “真是巧啊欣柔公主,你怎么会来至这里” 柔情流露的话语,硬是被柳羽轩清淡的问话打断了。 陈欣柔心口一痛,快速垂下眼帘,咬紧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终于看清是何人救了陈欣柔的何勇,此时看到那陈欣柔分明痛苦难堪的模样,先自心中替她难过。 他想也不想,就愤恨万分的快步过去,一把将陈欣柔拉了过去,怒目瞪视着柳羽轩,恨声说道:“柳羽轩,枉费我们欣柔公主一直担忧你的安危,拼命赶路前来这里,你却对她如此冷言冷语” 柳羽轩闻言一愣,本能侧首去看那陈欣柔,看到她脸色惨白,眼中含泪,心中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个粗鲁的武夫会指摘自己,但心口还是没来由的狠命跳动了一下。 正在这时,小鱼、樊念钰等人这时纵马过来,看到几人站立在这里,不觉都愣住了。 樊念钰看到那陈欣柔脸色不好的站在那何勇身后,而柳羽轩一双明亮大眼正自盯着她看个不停,即刻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醋意。 “这个陈欣柔,口口声声说是要将羽轩松手给我,但实质上是口是心非不到半日光景,她就后悔追来了” 如此一想,樊念钰心中醋意更甚,咬紧牙关纵马过去,翻身下马来至柳羽轩身旁,含情依偎在他的身边,柔声问道:“轩哥哥。你为何要现身出来若是还有追兵来到,岂不又要大费周章” 柳羽轩含笑低头看着她,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头一抹随风乱动的青丝,宠溺的柔声说道:“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摔下马背受伤吧你之前不是说过。我受伤之时,就是她们及时救了我吗我们不能因为自保而忘记了别人的恩情钰儿,你说呢” 樊念钰一时语结。谁让之前是自己说了这些欺骗柳羽轩的谎言呢 陈欣柔控制不住的偷眼去看那柳羽轩,看到他如此含情脉脉的望向那樊念钰,语声更是宠溺非常。显然是爱极了那人所致。 “他此时眼中、心中,除了那个樊念钰,岂会再有我的存在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陌路之人罢了” 怀着彻骨的冰冷疼痛,陈欣柔微微闭了一下眼,即刻恢复自然,轻声问道:“你们方才是否受到了伏击可曾有人受伤” 小鱼旁观许久,替她感到难过,这时及时过去,摇头说道:“我们虽然被两路人马埋伏算计。但好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方使得我们安然逃脱。再加上羽轩虽然记不起但武功尚在,竟然能够以一当百李大哥等几人也是武功了得,这才使得我们先后击退敌兵,来至这里。不过,欣柔公主是如何到了这里的” 陈欣柔这才放下心来,脸色更是自如许多,含笑看着众人,却刻意避开那柳羽轩的疑惑一瞥。 “我正好也要前去幽州办事,却恰好和你们遇到了一起。不过是恰合罢了。” 李天成等人这时过来。与陈欣柔和何勇向后见面问话。 这时,天边斜阳已是沉入山谷,四周一片模糊不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我们能够一路同行。不妨一同上路前行,也好相互也有个照应” 柳羽轩朗声对众人说着,有意无意之间,双眼却捕捉到那陈欣柔痴痴望向自己的眼神,心中更是一跳。 “为何她总是如此莫名看着我而我又为何心中总是隐隐觉得,自己之前和她有着紧密联系” 如此想着。突然脑中疼痛起来,使得他习惯性伸手捂住额头。 身旁樊念钰知道他必然是心生疑问,又在胡思乱想,使劲儿等死了一下那陈欣柔,伸手扶住柳羽轩的身子,放大了声音,气恼说道:“轩哥哥,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与其痛苦不堪的费力去想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和事,何不快乐自在,怜惜眼前之人” 何勇即刻气恼起来,就要发作,却被那陈欣柔及时伸手阻拦住。 “我们还是莫要在这里耽搁,免得再有何不测。快些上路吧” 段春宁实在是受够了那李天成一双眼总是盯着小鱼不放,高声喊道。 众人这才各自上马,瞅准大道方向,加紧赶路。 一路众人各自心思不同,却再也无心交谈,只是一心赶路向前。 午夜时分,这才依稀看到前方一座规模甚大的客栈,隐隐露出一丝灯火来,在夜色之中格外醒目。 众人即刻精神大振,更是加快马步。 呼呼之间,那客栈已是显现眼前,众人还未翻身下马,那客栈前早就闻声出来一位小二,看到这么多人前来住店,心中欢喜不尽。 他快步迎了上去,高声喊道:“诸位客官,可是要入店吃些宵夜,还是只要将息” 小宝一日骑马奔波,早就觉得股疼得要命,独自更是饿的要命。这时不耐烦的跨步过去,高声喊道:“这都大半夜了,你就少说些废话,快些整治一些美食出来我们吃饱喝足了,自然顺带要在这里睡上一觉了难不成还要没命赶路” 小二被他一顿抢白,却不生气,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这位客官教训的是我这就叫醒厨子,给诸位客官整治饭食” 众人听得这里,真是哭笑不得了。 小宝气恼的翻起白眼,回头冲着众人撅嘴不已。 好在这客栈诸人办事着实效率极高,此时虽然是大半夜了,但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后厨里就飘出阵阵浓香,引得众人肚中叽里咕噜叫个不停。 王向涛几个男子肚中叫个不停,倒是硬挺着坐得住。而那段春宁等一干女子就脸红不已,甚是尴尬异常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妖媚女子 柳羽轩四顾看看,见到这里甚是宽大,灯火通明,打眼扫了一下旋梯之处,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场景来。 似乎自己曾经和某些人来过这里,而且还发生过些什么。 但究竟何时、和哪些人来过这里,又究竟发生过些什么。饶是他想的头痛万分,却是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对面而坐的陈欣柔早就脸色大变,心中酸痛难忍了。 这里分明就是两年多前,自己和陈玉、陈珂以及柳羽轩等人入住过的客栈。那时候的自己,因为有心要隐瞒身份,不得已隐藏住自己对他的一片痴情,但却在这里和他有了那个意乱情迷的初吻 时过境迁,眼前之景犹存,但眼前之人却已不再是那个单纯柔情的人了。 “我又何尝再会是当日那个,一心只是爱恋着他的人呢物是人非,随着时日一并推移着的,更多的就是难以回转到往日的悲哀了。” 想到那陈玉已是身死人亡,陈珂和卢文听此时留守滨州,柳羽轩已是视自己如陌路之人,但似乎唯独只有自己,即便已是因为他而成为了亡国公主,又和他有着大恨,但却依然深爱着他。 为了他,自己宁可抛却一切,不顾旁人讥讽眼光,只是一心想要奔向他为了他,自己更是宁可被世人诟骂,也只是想要多看他一眼,哪怕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陈欣柔想至这里,真是心痛欲碎,坐立难安,险些要起身离去了。 正在这时,那柳羽轩却突然起身离去,反倒使得陈欣柔误解不已,更是心碎一地。 “莫不是他看到我对他的痴心妄想,已是对我有了憎恶之感我真是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但她仍是本能抬眼去看那柳羽轩,却见到他蹭蹭蹭几步来至那后厨房前。回头对众人做了一个手势,显然是叫众人噤声。 小鱼生怕他有何闪失,早就起身过去,小心随他靠近那房门之前。 众人屏住呼吸。侧耳静听,定睛去看。 只听得那后厨之中,分明传来霍霍磨刀之声,在这突然寂静下来的客栈之中,甚是刺耳。 “不要是入了黑店了吧” 几乎在同一时刻。众人心中都滑过如此疑问出来。 正在这时,那刺耳之声陡然停下,里面脚步声起。 柳羽轩和小鱼对视一望,即刻飞身回至桌前,装作没事一般。 众人会意,都各自调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 那道后门打开,从里面摇摇摆摆走出来一位女子,一身粗布衣衫上罩着厨裙,却丝毫挡不住她那绝色容颜。 一头云髻乌黑发亮。两道柳叶眉斜c入鬓,一双妩媚大眼夺人眼目,一张红艳小嘴此时微微撅起。 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之处并非是她的绝色容颜,而是她此刻手中托着一方托盘,上面摆满了七八样饭食,偏自摇摇摆摆缓步过来,那身形扭动,恍如水蛇一般,让人侧目晃神。 看她模样,不过二八年纪。却甚是妖媚惑人。 “如此娇媚之人,如何会是个厨娘” 众人即刻都在心中浮出如此疑问。 王向涛和李天成对视一看,都即刻羞红了脸调转开视线,不敢再去瞧那娇媚女子半下。 小宝傻乎乎看个不停。嘴角淌出涎水尚且不自知。 那段春宁和田子怡同时厌恶的避开视线,心中甚是有了些气恼和不齿。 小鱼和何勇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下,就平静无事的调转视线,再不看一下。 倒是那陈欣柔和樊念钰,看到这女子如此魅惑姿态,几乎同时心中一惊。急忙都偷眼瞧了一下身旁的柳羽轩。 而那柳羽轩微微皱起眉头,只是扫了那女子半眼,即刻就调转视线不再看她。 两人同时心头缓解下来,也都各自转回视线。 那女子摇摆着将短短十几步硬是走成了几十步,这才好不容易来至众人桌前,却绕过何勇和小宝、小鱼等几人所坐的桌子,偏偏来至后边柳羽轩几人所坐桌前。 樊念钰即刻气恼的瞪视着她,看她下一步如何动作。 这女子又是可以绕过樊念钰和陈欣柔身旁,不嫌麻烦的来至柳羽轩身侧,一双狐媚大眼不断盯着淡然静坐的柳羽轩,嘻嘻一笑。 “哎呀,我们小店今日真是蓬荜生辉了没承想这大半夜的,竟然会有如公子一般的仙人光临。大略整治了这些菜肴,公子切莫嫌弃啊” 说完这话,她的一双狐媚大眼又是不停在柳羽轩身上瞄来瞄去,双手所端着的托盘,却是迟迟不愿意放下。 樊念钰看她分明是在挑弄柳羽轩,心头即刻火起,啪的一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蹭得站起身来,低声呵斥道:“喂,我说这个妖媚的女子。你究竟是给我们送饭食的,还是另有所谋的还不快些放下就走” 这女子闻言,长眉一挑,微微扫了樊念钰一下,含笑媚笑道:“哎呀,这位姑娘真是心急啊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们放下还请这位公子好好品尝我的手艺” 她缓慢的将托盘上的餐盘一样样取了下来,每次都要刻意去碰触一下柳羽轩的肩头,那腰身已是紧紧靠在了柳羽轩的身上。 陈欣柔悲哀的闭上双眼,无力再去看这幅暧昧不清的画面。 樊念钰已是气得肝火上升,正要厉声呵斥,突然见那一直静默不语,恍如身外人一般的柳羽轩陡然身形移动,双手如电般抓住那女子的右手,低声问道:“你的手可谓是娇美柔腻的纤纤玉手,如何会是厨娘你究竟是何身份” 事发突然,众人都惊愕起身,严阵以待。 那女子被柳羽轩扣住命脉,却并不惊慌,反倒将整个身体贴近柳羽轩,娇笑着不停用狐媚双眼去瞧他。 “这位公子着实眼尖,我还真不是什么厨娘但你不妨好生猜一猜,我究竟是何人你若是猜的不离十了,我自然会好生放得你们离去” 柳羽轩脸色平静无波,侧首看着已是气得脸色发紫的樊念钰,柔声对她说道:“钰儿,你莫要生气”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赤炎城主 这轻声的一句话,霎时如一剂灵丹妙药,滑入樊念钰的火热心头,将她满心的妒忌之火全部浇灭。 她立时冷静下来,迎上柳羽轩温柔的眼神,点头含羞远离几步出去。 陈欣柔痴呆呆看着柳羽轩的一举一动,心中如巨锤不断敲打,痛得快速垂下眼帘,无力再去看他用如此含情目光去盯着那樊念钰。 那女子见状,心中即刻了然。 她口中啧啧赞叹不已,将身子越发靠入那柳羽轩的怀中,仰头媚笑道:“我说这位公子,你可真是尽享齐人之福啊有如此美丽动人的两位女子为了你而争风吃醋,日子很是滋润吧哈哈哈不过,我倒是毫不介意去做你的第三个女人啊”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如此陌生之人,竟然仅仅只是一眼看下去,就已经d悉这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众人由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樊念钰生怕这话使得柳羽轩又费力去想,惹得他头痛不已,急忙想要出声阻止与她。 “呸,真是不要脸至极”这时,一旁再也看不过眼去的段春宁此时突然厉声骂道,“语风畔,你不在那西域赤炎城过你的糜烂日子,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至我们中原”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 柳羽轩却脸色不变,含笑低头看着怀中的语风畔吃惊挺直身子,望向那段春宁。 “咦,你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为何知晓我的姓名来历你究竟是何人” 段春宁看到自己所说分明不错,心中骄傲无比,仰头高傲说道:“我是何人于你毫无干系。倒是你,身为圣殿十二护法之一,不遵守圣女命令,好生对待殿主,敢当何罪” 众人听得此话。更是大惊失色了。 这武林中人皆是知晓,那圣殿属下有十二护法,皆为独立为王的十二位城主,各自毒霸一方。平日里绝无往来。历代城主以世袭制来统治一方,少说各城也有三四十万人马。 看似各自兵力并不危重,但一旦这十二人全部出现,必然是天下大乱之时。而他们历代所肩负的责任,就是听从圣殿调令。去匡扶乱世,使得天下苍生从水深火热的混战之中解脱出来。 正因为每位城主皆是手握重兵高位的人,一旦全部汇集起来,这天下有谁能够与之抗衡所以西域三国,中原五国,这才会如此忌惮这圣殿的威力无边。 也因此,历代圣殿殿主更替之时,就是武林中人眼红之日。大家各尽所能,想要成为圣殿殿主,使得这十二护法听令与自己。拥有了他们的支持。就无疑于拥有了全天下。 这等诱惑,试问天下,有谁能够抵挡得了 听得段春宁竟然将自己的来历说的如此详尽,语风畔不觉收起脸上轻松之色,微微远离了柳羽轩的怀抱,团团看着众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我得到圣女传话,说是我们圣殿新任殿主今日将要来至这里。我一直在等候,直至此时。你们之中,究竟何人是我们的新任殿主” 柳羽轩并不答话。反倒是手腕一翻,越发将其命脉紧紧扣住不放。 “你也猜猜啊” 语风畔听得他语声轻柔,心底霎时滑过一丝温暖,急忙定睛去看他。 方才离得虽然很近。但只是大略看到此人相貌惊人。此时在专注望去,更是觉得他眉目如画,容颜恍如仙人一般,使得她一颗少女之心砰砰砰乱跳不止。 “哎呀,我真是希望此人就是你若真是如此,你就是让我下刀山入火海。我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樊念钰原本就想要向她说明,柳羽轩正是圣殿殿主,但这时突然听得她如此花痴之语,立时平静不再,就要出声,却被李天成及时出声阻止。 “语风畔,你猜的不错。这位公子名叫柳羽轩,是大楚国女帝柳城君的孙儿,也是大楚国唯一的皇室血脉。你爹爹早年曾经为其父柳文听效力,帮助他从乱军之中存活下来。想必,你爹爹曾经对你说过这段过往吧” 语风畔即刻喜上眉梢,又“哎呀”一声,借势靠回到柳羽轩怀中,扬起一张娇媚小脸,柔情万种道:“果真是你没想白舞影眼光真是不错,你比得爹爹之前效命的白雷要甩出他几十万里出去了好好好,我这就承认了你这个新任殿主” 说完这话,她娇笑着看着柳羽轩,被他松开扣住的命门。 众人看她从右手小指上取下一枚黑金戒指来,拉着柳羽轩的手,蹭蹭蹭快步朝着厨房走去,皆是好奇跟随其后。 待得她掀起软帘迈步进去,众人这才豁然看到那厨房地上东倒西歪躺着许多人,打眼一看就是这客栈之中的小二、厨师等人。 “你” 想到这个语风畔会伤了这些人的性命,柳羽轩不觉脸色微变,就要出声喝问。 “不要担心,我只是让他们好生睡上一觉罢了殿主莫要认为我是心性歹毒之人,对我生出嫌隙啊” 语风畔却早他一步,媚笑着脚下不停,将其带至火炉旁,将手中戒指投入火中。 众人不解其意,正自惊愕之中,却见到那枚戒指由黑发红,已是被明火烧得灼热。 “好了,还请殿主莫要怪罪我伤你之过” 语风畔突然伸手探入炉火之中,迅疾将那枚戒指取了出来,夹在手指之中,却毫无疼痛之意。 “好厉害的内力” 众人皆是对她刮目相看。 她反手将柳羽轩的右手袖子揭起,飞速将这枚透亮的戒指用力摁了下去。 只见得滋啦一声,青烟冒起之后,那枚戒指就已经在柳羽轩滑腻如玉的臂膀上烙下了痕迹。 “你做什么” 樊念钰惊呼一声,飞速过去,拉起柳羽轩的手腕来,看到上面已是红肿不堪,但依稀看见“火焰城”三个字,更是恼怒万分,瞪视着那语风畔。 段春宁及时出声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十二位护法皆有一枚刻有本城名字的戒指,当他们承认何人为自己效力的殿主之时,就会将其烙在那人臂膀之上,以此作为效忠明证恭喜柳公子,你被赤炎城的城主语风畔承认为殿主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如此效忠 直至此时,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但都隐隐觉得,要是被十二人同时在臂膀上用如此疼痛的方式来作为效忠之法,也太过深刻了一些。 樊念钰心疼的用嘴不停替那柳羽轩吹着凉气,试图让他臂上的火热之感稍减一些。 “钰儿,你待我真好” 柳羽轩微笑着伸手将其揽入怀中,将自己的额头靠在了她的头上。 两人相互依偎,甚是情意绵绵。 陈欣柔看到眼里,却疼在心里,默默转身走出厨房。其余几人皆是识趣之人,见到此等柔情场面,或是羡慕不已,或是艳羡不堪,各自缓步走了出去。 唯有那语风畔痴呆呆站在一旁,心中甚是嫉妒。 “喂,我说殿主啊。你好歹也要顾及一下旁人的可怜吧这里是厨房,而非缠绵之地。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柳羽轩和樊念钰对视一望,皆是羞红了脸,拉着手迈步出去。 语风畔突兀之间看到那一直冷若冰霜的柳羽轩,此时竟然会脸红羞怯,模样更是绝美非凡,霎时惹得自己也耳红面赤,心跳不停。 “哎呀,有了如此绝美的殿主在身旁,可以天天瞧着,却也是美事一桩啊即便他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只要锲而不舍,必会日久生情,使得他允许我靠入他的怀抱之中” 拿定主意之后,这个花痴不已的语风畔竟然自圆其说,欢天喜地的奔出厨房。 两个时辰之后,那小宝亲自下厨整治出来几桌精美菜肴。众人吃饱喝足,真是心满意足。 半个时辰之后,那厨房之中的昏迷几人,果真各自醒转,茫然步出厨房,却看到店内空无一人,不觉各自纳闷,方才自己几人究竟是为何昏迷不醒的。 此时。众人已是奔驰在大道之上,直奔幽州而去。 天色微亮之时,天边那颗启明星渐渐发暗,天际远山已是看得分明。众人知晓即将靠近那幽州境内。精神大振,更是快马加鞭,疾驰而过。 当一抹刺眼光亮冲破天边黑幕,将黑漆漆夜色驱赶干净之时,众人已是来至幽州和滨州的交界之处。 何勇一路相随。时时刻刻在心中担忧不停,生怕那陈欣柔禁不住对柳羽轩的旧情而放弃初衷,与他远走高飞。 这时已是到了交叉之处,他更是双眼盯着那一路静默不语的陈欣柔,心中乱跳不停。 众人勒住马缰绳,在交叉口停住马步。 柳羽轩含情看着身旁紧随着自己的樊念钰,柔声对她说道:“钰儿,我们这就回至黑虎山寨,相伴终生” “好,我愿意与轩哥哥相守一生” 樊念钰被他如此誓言相随。心中感动万分,眼中滑出泪来。 小宝在一旁感动不已,眼圈也开始湿润起来。 “啊,那怎么可以我们圣殿这个时候正是要发力之际,你身为殿主,岂能归隐山林” 语风畔即刻惊呼大叫起来。 李天成等人也早就生怕这个柳羽轩果真归隐山林,那自己几人下山前来助他一臂之力,全部都要落空 小鱼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就心中有数,急忙对众人低声说道:“我们少主不会就此度过平凡一生。此次回至黑虎山寨,不过是为了养伤而已。待得日后身上蛊毒尽除之日。必是他出山大展宏图之时” 王向涛急忙点头说道:“就是啊,若是他身上蛊毒不除,断情针又失去了效果,岂不是要性命不保如何替他祛除身上蛊毒倒真是紧迫之事” 田子怡沉思片刻。抬眼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柳羽轩,轻声对他说道:“为防止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前来这里侵扰于你,我们不妨都陪你留守山上。待得师父来至这里,他必有法子解除你身上之毒” “你师父究竟是何人” 语风畔一直娇媚的看着柳羽轩,这时好奇问道。 段春宁即刻飞眼示意那田子怡,几人即刻会意。咳嗽着岔开话题。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速速离去” 李天成率先纵马步入幽州境内,柳羽轩和樊念钰并肩紧随其后。 陈欣柔一直静默不语,悄悄看着柳羽轩,这时见他匆忙离去,竟然瞧也没有瞧上自己半眼,心中冰冷无比。 何勇看她神伤,心中难过,轻声问道:“欣柔公主,我们怎么办是跟着他们一同前往黑虎山寨,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前去滨州与德皇后等人会合” 陈欣柔原本心中也一直在纠结此事,若是就此与他分离,只怕日后再要相见已是不易。但若是跟着他们一并前往那黑虎山寨,日后分分秒秒会看到那两人情浓意浓的模样,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折磨和煎熬。 她心中痛楚无比,真是左右为难。 正自伤情,那早就看得不耐烦的语风畔挑眉笑道:“小姑娘,你何苦自伤若是真的爱一个人,柔情是一种滋味,而那伤痛也是一种滋味。若是只有浓情蜜意,不见得此种情感就能长久” 她扔下这句话,吆喝一声,纵马紧随那几人而去,扔下陈欣柔痴呆呆留在这里,心中不断回旋她方才所说之话。 “是啊,若是自己因为无法忍受那两人的柔情蜜意,就此离去,只怕忍不住一时之痛,就必须要忍受一生之痛了” 想通此节,她咬紧牙关,毫不犹豫,纵马疾驰跟去。 “欣柔公主,你” 何勇见她果真还是割舍不下对那柳羽轩的深情,毅然而然跟着前去幽州,心中悲哀一片,垂头叹息良久,终是因为同样无法割舍与她分离,最终扬鞭纵马紧随而去。 又是半日路程过去,这几人穿入丛林之中,跟着那樊念钰一路绕过无数密林,顺着一条清澈小溪,蜿蜒前行,淌过一条小河,来至一座高山面前。 众人仰头去看,只见得前方这座高山宛如一条横卧猛虎,山头恍如虎头,正自高昂起来,冲着众人发威。 “好一座黑虎山” 王向涛仔细四顾看去,见到这里比起那陈德庸的驻军之地,更要宜守不宜攻,由不得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重回山寨 身旁的田子怡看他甚是赞许,就好奇问道:“二师兄,这里果真是个好去处吗” 其余几人,一路之上,看到此人甚是谨言慎行,从未像这般主动出言过,甚是好奇,皆是出声询问端详。 王向涛含笑点头,伸手指着那高山,对众人说道:“你们且看,这山头高昂,正是虎口之处,在此处设置山门,使得进入其中之人宛如进入虎口一般。 那里是虎身,横卧百里,绵延不绝,显然里面皆是一马平川之地,易于养兵练兵和驻守休养。莫说是万千人马,我看其状,就是二三十万人马同时驻扎也是宽松有余啊你们在看那里” 他伸手指向遥远之地,众人随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得远山隐入天际,更是起伏不定,不知最终绵延而至哪里。 “这个虎尾可谓是退路无穷。若是山寨失守,也可任意选择一处作为屏障,暂缓追兵迫。一旦退入深山之中,饶是百万雄狮前来围剿,也是面对着这无穷大山而不得不兴叹放弃啊你们说,这里不是好去处吗” 柳羽轩看到众人皆是点头称赞,不觉多看了那王向涛几眼,心中暗自称奇道:“我也深谙兵书,知晓这里果真是个易于驻兵之地,比得那陈德庸的山谷要高深百倍。但这个王向涛却能一一点名要害所在,却原来比我还要熟悉兵法这是兄妹几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要口口声声说我是故人之子那个故人,莫非就是我的爹爹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脑海之中勾起无穷伤心,虽然不知究竟为何,但却甚是觉得头痛莫名。 樊念钰正自想到爹爹,一生辛苦经营这里,却一夕之间被那柳子昂放火烧了个精光,而且还被他无辜杀害。此时耳边听得众人不断称赞。眼前熟悉山形仍在,而爹爹却早就撒手人寰了。 这如何能够不叫她黯然神伤 “若是轩哥哥问起爹爹如何不在了,我该如何回答” 想到这里,樊念钰偷眼去看身旁的柳羽轩。果然见他又在费力回想往事,已是痛得眉头蹙成山尖,急忙伸手过去,柔声劝慰道:“轩哥哥,你莫要费力去想什么。我们还是速速进入山寨之中去吧那里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哦。什么人” 柳羽轩果真定睛去看她,却见她忽然垂下眼帘,脸上绯红一片。 “到了,你自然会见到他” 樊念钰突然纵马在前,直奔山寨而去。 柳羽轩心中疑虑,但担心她有何闪失,就紧随其后。 待得众人来至那山寨门前,樊念钰呼哨一声,那山寨高岗之上,竟然有人探出头来。俯身向下。 小鱼疑惑之际定睛去看,却是那高志翔,不觉惊呼出声。 高志翔俯身看到众人,那柳羽轩豁然就在其中,真是又惊又喜,回头冲后边高声喊道:“兄弟们,大当家的回来了我们快些打开山门迎接了” 众人只听得山寨大门轰隆隆巨响移动,豁然d开。 小鱼登人惊喜万分,随着樊念钰进入山寨。 那高志翔早就从高岗之上奔下来,率领着几百人。奔向这里。 他看到众人翻身下马,疾步过去,来到柳羽轩面前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大当家的。你可回来了我等兄弟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身后几百人即刻都跪倒在地,喜极而泣。 柳羽轩惊愕低头,看到此人甚是陌生,不觉侧首去看身旁的小鱼。 小鱼急忙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冲着高志翔等人高声喊道:“大当家的近日有伤在身,暂时记不起诸位兄弟了。还望诸位多多体谅才是” 高志翔闻言一愣。定睛去看那柳羽轩,果然看着自己等人的眼神甚是惊异茫然,不禁心中一痛。 “你们快些起来” 小鱼眼中泪水不断,伸手一一将近旁几位首领扶起身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来” 高志翔擦掉脸上泪水,带领着众人绕过几座哨岗,来至一座高大的庭院之前,迈步进入其中。 众人只见得十几间房屋紧密相连,正中间一座高大巍峨,显然就是正厅了。 果然那高志翔带着众人进入其中,里面两溜儿排开摆了几十把椅子。 他伸手拉过柳羽轩来,让其坐在正位上。 柳羽轩正要推辞,侧目看到身旁小鱼含笑对着自己摇头,虽然不知自己究竟何时会成为这位彪形大汉的帮主的,但小鱼的话,终究不会有半点儿作假。 他只得硬起头皮坐在正位上。 其余几人也各自坐好,有十几位婢女进来,给众人看茶。 看到众人纷纷落座,高志翔这才看着樊念钰,含笑说道:“樊姑娘,你果然不负我等所望,将帮主带回来了。当日我等不愿意随那柳子昂,成为朝廷的走狗,这才私自脱离龙虎帮,想要寻找到大当家的东山再起。多承蒙你及时提醒此处所在,使得我们一干兄弟都有了落脚之地。此时,帮主回归我们龙虎帮,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说完这话,他又要跪倒磕头。 樊念钰及时伸手将其拦住,低声笑道:“你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是动不动就向人下跪呢我之所以愿意告知你们这处所在,并非全是为了你们龙虎帮着想,更多时为了我自己而打算的。” “哦,此话怎讲” 高志翔一愣,定睛去看樊念钰,见她神色羞涩,霎时回过味来,一拍大腿,欢喜点头。 “哎呀,看我这个榆木脑袋帮主回来,你们一家三口可不就都团圆了你自然是为了家人能够相守在一起所致的” 众人除了那小鱼知道缘由,其余皆是一头雾水,而那陈欣柔更是心头乱跳不止,脸色有些惨白起来。 柳羽轩莫名其妙,伸手拉住樊念钰的手,轻声问道:“钰儿,他方才说什么一家三口团圆我却为何什么也不知道” 樊念钰看到众人眼光齐刷刷盯着自己,又如何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说“你有个儿子”这样的话出来 若是柳羽轩不依不饶,偏自要追问何时有着这个儿子的,自己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口 第三百一十七章 无法开口 “哎呀,你等会儿再问好不好” 她羞红着脸,调转头去,躲开柳羽轩的追问。 小鱼正要出声,突然视线扫到大厅一侧,看到那小黑正自y沉着脸,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子,站在大柱子之后盯着众人。 “小姐怎么做事如此糊涂一家团圆就好,却为何要将这个小黑也带到了这里日后,少主若是记起什么,岂不是乱成一团”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小宇好想你啊” 突然,那小黑怀中的小宇竟然奶声奶气的叫了起来,霎时将大厅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柳羽轩本能放眼看去,却看到那孩子一双水汪汪大眼正自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心口莫名就乱跳起来。 “钰儿与我成亲没有多久,却为何会成了娘亲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大脑之中,乱纷纷响个不停,不觉又痛得跌坐在椅子上。 樊念钰看他神情痛苦,心中突然乱跳起来。 “他记忆断裂,岂能知晓我有了他的身孕之事只怕此事万万不能c之过急了” 她正心中纠结,没承想那小宇见她久久不过来自己这里,心中发急,竟然哭出声来。 “娘亲,快来抱抱小宇” 立时母子连心,樊念钰一咬牙,快步过去,伸手将小宇抱了过去。 柳羽轩看到这里,脸色发白,心口更是乱跳不停。 陈欣柔看至这里,已是摇摇欲晃,虚弱的坐至椅子上,无力再去多想究竟如何了。 高志翔左看看,右看看,心中着实纳闷不解。 “二当家的,难道大当家的还不知道自己有了儿子的事情” 小鱼面色尴尬,不敢抬眼去看身旁柳羽轩那两道寒光。 李天成等人看到这里。皆是心中有了些模糊看法。 “莫不是这个樊姑娘瞒着柳羽轩有了孩子此时他记忆全无,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忽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之事真是乱成一团粥了” 众人都是感觉此事大大的不妙。 这时,那樊念钰怀抱着小宇小心过来,求救般看了看众人。 小鱼即刻会意。急忙对众人摆手说道:“这两人连着赶路,实在是辛苦异常了。高首领,还不快些带我们前去休息” 高志翔会意,急忙笑着叫手下安排诸人前去后t院中房内休息。 李天成和段春宁等人即刻起身,缓步步出前厅。 小宝还在有滋有味的喝着手中的茶。被小鱼过去,一把夺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还不快些随我出去” 小宝莫名起身,不舍得回头看了看那杯只喝了一半的香茶,嘴中啧啧叹息道:“你急些什么好好的茶水不喝完,岂不是浪费” 小鱼飞眼看那柳羽轩已是脸色y沉,而那樊念钰小心翼翼,不敢靠近了他。她身后的小黑,一双虎目已是怒火冲天,直s向那柳羽轩。 而那陈欣柔已是瘫软在椅子上,无力起身。一旁的何勇铁青着脸,噌噌几步过去,伸手正要去拉她起来。 “哎呀,大事不好,这里就要发生不妙之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开溜的好” 她气恼的一把扯住犹自慢吞吞的小宝,两人踉踉跄跄奔出大厅。 一时之间,大厅之上就只剩下了这五人,气氛甚是紧张。 柳羽轩垂下头,沉吟许久,这才抬头去看眼前站立的樊念钰。一字一句问道:“钰儿,我们仅仅成亲几日,你却怎么就会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我” 他忍了忍心中的痛楚,扫到了樊念钰身后的小黑。与他一双怒目迎上,不觉心中更是一痛。 “你若是和此人有了正果,又何苦和我走得如此之近” 樊念钰听得他语声悲切,知道他必是误会了自己和小黑的关系,正要分辨,却突然想起。若是自己告知他失忆之事,岂不是令他不得不去一并记起与那陈欣柔和杜春晓的往事来如此一来,那断情针又有何用处 想到这里,樊念钰真是左右为难。 看到她脸色变来变去,柳羽轩心中所猜更是有了几分落实。 他一咬牙,蹭得站起身来,盯着樊念钰,冷冷说道:“我柳羽轩向来不愿意掺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之中。你虽然和我成亲,但却和那人有了孩子,这等不齿之事,着实令我心寒。你以后莫要再和我有所牵连我这就给你写下休书,还给你自由之身 樊念钰闻言,抱紧怀中的小宇,放声大哭起来。 柳羽轩看她如此悲痛,心中不解,抬眼看看她身后的小黑,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你和钰儿情投意合,我必然会成全你们还望你以后好生照顾与她” “柳羽轩,你混蛋” 听得柳羽轩竟然就此将自己托付给小黑,樊念钰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痛楚,抬起一双泪眼来,死死盯着柳羽轩不放。 “你好好看看,我的孩子小宇究竟长得像谁你竟然敢替我做了主张,说什么要休掉我你试试看我今天就是死在你的面前,也绝不能被你休掉” “你” 柳羽轩看她反应如此激烈,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但偏偏不愿意去多看那小宇半眼,以为樊念钰在胡搅蛮缠,心中不觉有些烦恼起来。 小黑紧紧握紧自己的双拳,看到身前的樊念钰已是泣不成声,心中愤怒已是喷薄而出。 他蹭得一下上前一步,盯着柳羽轩低声吼道:“柳羽轩,你失忆就失忆吧,为何要如此羞辱钰儿这么多年以来,她的心中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个孩子如果真是我的,那该有多好。但他偏偏不是,而是你的你若是敢再说出要休了钰儿的话来,我今天必要和你拼命” 柳羽轩看他气势汹汹,本能朝后退出几步,心中疑虑重重,头中剧痛不断,不觉伸手扶住额头,苍白了脸。 樊念钰看到他脸色不对,分明是因为试图想起什么而引起头痛所致,心中替他难过,急忙上前一步,推开身前的小黑,低声说道:“你莫要迫于他我会同他好好说说的。”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家团圆 这时,一直静默一旁垂泪的陈欣柔,看到樊念钰情愿自己受着委屈,也不愿意让那柳羽轩痛楚,自己心中此刻乱成一团,却也不得不上前一步,靠近那柳羽轩,低声对他说道:“羽轩,你且不要多想,只要相信樊姑娘对你的一片真心即可。” 她如此说着,竟然伸手过去,将樊念钰怀中的小宇抱了过去,低头定睛去看。 这孩子的眉眼神情,简直就是那柳羽轩的翻版。 陈欣柔忍住心中强烈的失落之感,将小宇抱起,举到柳羽轩的面前,低声问道:“你且好好看看,这孩子究竟是长得像你,还是像那个人” 柳羽轩本能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小宇,看他实在是和自己相像至极,不觉就是一愣。 他迟疑着看着樊念钰,低声问道:“钰儿,这个孩子,果真是我的儿子吗” 樊念钰哪里想得到,被自己视为头号情敌的陈欣柔,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会替自己说话此时看到那柳羽轩分明眼中有着惊喜,她含泪点头不已。 柳羽轩本能伸手过去,将小宇抱了过去,紧紧搂入自己怀中,低头去看。 没想到,小宇竟然也同时抬头,专注的盯着柳羽轩,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我的爹爹吗娘亲说,我的爹爹是这世间长得最为神采飞扬之人。” “哦,是吗你娘亲是如此对你说的” 柳羽轩飞眼扫了那樊念钰一下,看到她脸色羞红一片,即刻心中疑虑全无。 小宇伸手出去,抚摸着柳羽轩的脸庞,小脸紧紧靠了上去,低声叹息道:“你果真就是我的爹爹,对不对” 柳羽轩立时被他牢牢吸引住,只觉得自己心口涌起一股暖暖之意,不觉含笑低头看着他,柔声问道:“我是你的爹爹。你可感到高兴” 小宇欢快的拍起两只小手,笑嘻嘻点头不止。 “你是小宇见过的最美的人了你是我爹爹,我自然欢喜” 樊念钰闻言一愣,嗔怪的盯着小宇。低声斥责道:“难道爹爹长得不美丽了,你就不认他了我可没有如此叫你去认亲的” 小宇回头看着她,见她分明不高兴了,急忙笑嘻嘻摇头道:“爹爹即便长得很丑,但在小宇看来。却仍是最美丽的人。何况爹爹长得如此美丽,小宇更是欢喜不禁啊” 柳羽轩听到这里,真是不得不暗自惊叹这个小小人儿的机智聪慧了。 一个三岁小儿,竟然会吐字如此清晰,并且对答如流毫不慌乱,早就超过七八岁的孩子了。看来这个小宇,竟然是个神童一般的孩子。 大厅之上,几个大人都不约而同在心中如此感叹着。 小黑失神看着那樊念钰上前几步过去,靠近柳羽轩,两人含笑对视。一同低头去看怀中的小宇,那副一家团圆的甜蜜图景,如此美丽温馨,竟然使得自己倍感失落。 他在心中叹息着,看到那对神仙眷侣,再看看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自愧不如之感剧增起来。 “我早就知晓钰儿之所以不愿意嫁给我,就是因为这个柳羽轩。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我小黑其貌不扬。两手空空,有何资格去同他竞争可怜我一片单恋之心,终究还是落得给他人做嫁衣裳,空欢喜一场罢了。” 他一边如此默然想着。一边调转身去,缓缓走出大厅。 那边的何勇痴呆呆看着身旁的陈欣柔,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红,显然内心不断在挣扎痛苦着。 他抬眼看看那边沉浸在一家团圆幸福之中的三人,再看看身旁双眼茫然无措的陈欣柔。心中替她感到痛楚。 “希望此次真的能够刺激到她,使得她绝了对这个柳羽轩的一片痴想妄想此时痛便痛了,若是能够换得日后的心境平和,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如此想着,心中希望剧增,就缓步过去,靠近陈欣柔,低声对她说道:“欣柔公主,他们一家终于团圆,我们护送到这里也算是成就一桩美事。此处已经没有留恋必要,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 “好” 没想到,陈欣柔竟然轻声痛快答应,垂下眼帘,快速转身离开了大厅。 何勇吃惊之余,更是欣喜若狂,急忙快步跟了出去。 两人来至前厅,看到那小鱼正站在大门口远望发着呆。 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小鱼从一片苦闷之中清醒过来,回头去看。 “小鱼姑娘,我们两人就此告别。还望你们等人能够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陈欣柔苍白着脸,对着小鱼虚弱的笑笑。 看到陈欣柔如此虚弱无力的模样,无需小鱼多去细想,就自然知晓,必是那三人的幸福图景深深刺激了她,使得她心灰意冷所致。 回想起这个欣柔公主为了柳羽轩,可谓是痴情一片,此时却换得一片空无,和自己爱极了柳羽轩,却又无脸面再去靠近他一般凄惨下场。 小鱼霎时涌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眼圈开始泛红起来。 “欣柔公主,你莫要灰心失望。少主不是个绝情之人,他此时不过是因为” “小鱼姑娘,你莫要说了。我都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是痛苦不堪。若是羽轩清醒着,对我说明结束之话,那也不过是心碎一地,暂时痛苦罢了。反倒是胜过了现在的怀有希望,却实则毫无希望万分了他最终能够获得如此幸福,我也就毫无牵念了” 她垂下眼帘,已是毫无勇气再去多说半句话,急匆匆与小鱼擦肩而过,快步奔出前厅。 小鱼眼睁睁看着她落寞悲痛的身影,渐渐远去,想起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道毫无希望,偏偏还要抱着一线侥幸 “谁叫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人呢伤痛竟然也如此的相像” 小鱼纵目看去,那陈欣柔和何勇两人,已是纵马奔驰而去。 “欣柔公主,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啊” 对着那渐渐消失在一抹斜阳之中的单薄身影,小鱼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家团圆 这时,一直静默一旁垂泪的陈欣柔,看到樊念钰情愿自己受着委屈,也不愿意让那柳羽轩痛楚,自己心中此刻乱成一团,却也不得不上前一步,靠近那柳羽轩,低声对他说道:“羽轩,你且不要多想,只要相信樊姑娘对你的一片真心即可。” 她如此说着,竟然伸手过去,将樊念钰怀中的小宇抱了过去,低头定睛去看。 这孩子的眉眼神情,简直就是那柳羽轩的翻版。 陈欣柔忍住心中强烈的失落之感,将小宇抱起,举到柳羽轩的面前,低声问道:“你且好好看看,这孩子究竟是长得像你,还是像那个人” 柳羽轩本能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小宇,看他实在是和自己相像至极,不觉就是一愣。 他迟疑着看着樊念钰,低声问道:“钰儿,这个孩子,果真是我的儿子吗” 樊念钰哪里想得到,被自己视为头号情敌的陈欣柔,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会替自己说话此时看到那柳羽轩分明眼中有着惊喜,她含泪点头不已。 柳羽轩本能伸手过去,将小宇抱了过去,紧紧搂入自己怀中,低头去看。 没想到,小宇竟然也同时抬头,专注的盯着柳羽轩,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我的爹爹吗娘亲说,我的爹爹是这世间长得最为神采飞扬之人。” “哦,是吗你娘亲是如此对你说的” 柳羽轩飞眼扫了那樊念钰一下,看到她脸色羞红一片,即刻心中疑虑全无。 小宇伸手出去,抚摸着柳羽轩的脸庞,小脸紧紧靠了上去,低声叹息道:“你果真就是我的爹爹,对不对” --竒@ 書#網¥q Ι & &δ u& # ω ā Ν g &. ℃ ǒ M-- 柳羽轩立时被他牢牢吸引住,只觉得自己心口涌起一股暖暖之意,不觉含笑低头看着他,柔声问道:“我是你的爹爹。你可感到高兴” 小宇欢快的拍起两只小手,笑嘻嘻点头不止。 “你是小宇见过的最美的人了你是我爹爹,我自然欢喜” 樊念钰闻言一愣,嗔怪的盯着小宇。低声斥责道:“难道爹爹长得不美丽了,你就不认他了我可没有如此叫你去认亲的” 小宇回头看着她,见她分明不高兴了,急忙笑嘻嘻摇头道:“爹爹即便长得很丑,但在小宇看来。却仍是最美丽的人。何况爹爹长得如此美丽,小宇更是欢喜不禁啊” 柳羽轩听到这里,真是不得不暗自惊叹这个小小人儿的机智聪慧了。 一个三岁小儿,竟然会吐字如此清晰,并且对答如流毫不慌乱,早就超过七八岁的孩子了。看来这个小宇,竟然是个神童一般的孩子。 大厅之上,几个大人都不约而同在心中如此感叹着。 小黑失神看着那樊念钰上前几步过去,靠近柳羽轩,两人含笑对视。一同低头去看怀中的小宇,那副一家团圆的甜蜜图景,如此美丽温馨,竟然使得自己倍感失落。 他在心中叹息着,看到那对神仙眷侣,再看看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自愧不如之感剧增起来。 “我早就知晓钰儿之所以不愿意嫁给我,就是因为这个柳羽轩。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我小黑其貌不扬。两手空空,有何资格去同他竞争可怜我一片单恋之心,终究还是落得给他人做嫁衣裳,空欢喜一场罢了。” 他一边如此默然想着。一边调转身去,缓缓走出大厅。 那边的何勇痴呆呆看着身旁的陈欣柔,脸上一阵发白,一阵发红,显然内心不断在挣扎痛苦着。 他抬眼看看那边沉浸在一家团圆幸福之中的三人,再看看身旁双眼茫然无措的陈欣柔。心中替她感到痛楚。 “希望此次真的能够刺激到她,使得她绝了对这个柳羽轩的一片痴想妄想此时痛便痛了,若是能够换得日后的心境平和,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如此想着,心中希望剧增,就缓步过去,靠近陈欣柔,低声对她说道:“欣柔公主,他们一家终于团圆,我们护送到这里也算是成就一桩美事。此处已经没有留恋必要,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 “好” 没想到,陈欣柔竟然轻声痛快答应,垂下眼帘,快速转身离开了大厅。 何勇吃惊之余,更是欣喜若狂,急忙快步跟了出去。 两人来至前厅,看到那小鱼正站在大门口远望发着呆。 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小鱼从一片苦闷之中清醒过来,回头去看。 “小鱼姑娘,我们两人就此告别。还望你们等人能够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陈欣柔苍白着脸,对着小鱼虚弱的笑笑。 看到陈欣柔如此虚弱无力的模样,无需小鱼多去细想,就自然知晓,必是那三人的幸福图景深深刺激了她,使得她心灰意冷所致。 回想起这个欣柔公主为了柳羽轩,可谓是痴情一片,此时却换得一片空无,和自己爱极了柳羽轩,却又无脸面再去靠近他一般凄惨下场。 小鱼霎时涌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眼圈开始泛红起来。 “欣柔公主,你莫要灰心失望。少主不是个绝情之人,他此时不过是因为” “小鱼姑娘,你莫要说了。我都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是痛苦不堪。若是羽轩清醒着,对我说明结束之话,那也不过是心碎一地,暂时痛苦罢了。反倒是胜过了现在的怀有希望,却实则毫无希望万分了他最终能够获得如此幸福,我也就毫无牵念了” 她垂下眼帘,已是毫无勇气再去多说半句话,急匆匆与小鱼擦肩而过,快步奔出前厅。 小鱼眼睁睁看着她落寞悲痛的身影,渐渐远去,想起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道毫无希望,偏偏还要抱着一线侥幸 “谁叫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人呢伤痛竟然也如此的相像” 小鱼纵目看去,那陈欣柔和何勇两人,已是纵马奔驰而去。 “欣柔公主,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啊” 对着那渐渐消失在一抹斜阳之中的单薄身影,小鱼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三百二十章 看清事实 柳羽轩心中乱跳不停,如此多的惊天秘密,已是使他脑中纷纷扰扰,乱成一团。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样,那柳子昂不但不是我的哥哥,反而是杀害了我的爹娘族人的仇敌而小鱼一路上曾告诉过我,说我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他想要赶尽杀绝所致。那么,我之前替他使得大陈覆灭,岂不是助纣为虐,逆天而行了” 他捂住砰砰砰乱跳不止的胸口,心中惨然一片,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小鱼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事,急忙低声问道:“那杜春晓身上的蛊毒可是你当年所下而少主人身上的蛊毒又是何人所种,可有解药” 沙哲拼命忍住腹中越来越甚的疼痛感,从牙缝之中闷声说道:“她身上的蛊毒虽然是我当年种下的,但却是另有其人求我做的柳羽轩身上的蛊毒也并非是我所种而是舞浩凡一定要小心此人他他就是” 众人都屏住呼吸,静耳去听他最后气若游丝所说的话,却突然再没有了声响。 大家急忙定睛去看,这才发现,他竟然圆睁着双眼咽了气。 众人面面相觑,不觉心中疑虑更重。 柳羽轩苍白着脸离开那里,沉思着缓缓坐下。 小宝气咻咻的看着沙哲,烦恼的嘟囔道:“这个老头儿真是的,后面的话都如此重要,偏要想说些不紧要的。这不,留下半截儿话,任由我们想破了头,却也想不通啊” 他这话,倒是说出了众人心中此时所想。大家齐齐望向那静默不语的柳羽轩,内心皆是惴惴不安。 小鱼和樊念钰更是关切望着他,知道此事必是让他倍感痛心。 果然,那柳羽轩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滴落泪水。哽咽望着众人低声说道:“我记不起谁是欣柔公主,谁是杜春晓,我是如何成了今日这般模样。但是,我却清晰记得。他应该是我的哥哥不假啊虽然他比我大了十几岁,对我甚是冷漠绝情,但我还是不愿意承认,他是杀害我父母,灭了我宗族的仇人” 众人看他不愿意相信此等无情之事。低头细想,他们兄弟两人毕竟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他为了那人可谓是性命相交,如何能够让他一下子就接受如此冰冷之事 樊念钰伸手擦掉脸上泪水,靠近了他,抚摸着他的脸,柔声劝慰道:“这个沙哲生前造孽甚多,他的话也未必都是实情你切莫烦恼,又引得头痛无比。此事还需慢慢细究才是。” 段春宁却皱着眉头,摇头不止。 “这个沙哲的确不是个好人。但他方才所说之话,却十之不假。” “这话怎讲” 小鱼心中砰砰砰乱跳,想起自己曾经替那柳子昂做了许多事,本是为了保护柳羽轩,没想到却是害了他。 她脸色开始发白。 段春宁看着望着自己的众人,脸色凝重道:“师父曾经告知过我方才那沙哲所说往事。他的确与师父同为那幽冥道人的徒儿,当年受师父重托下山匡扶救世。事情的大略经过也是说的不假。而且那柳子昂也的确是柳文听的养子不假。至于他是否放火烧死了自己养父一家,却有待日后查证了。” 柳羽轩闻言,想到那人若真说得不假,自己这前半生真是认得仇敌为亲人。被其利用颠覆了大陈,已经成为了全天下百姓的仇人。上对不起黎民苍生,下对不起惨死的爹娘亲人。 想到这里,他真是感到生不如死。羞愧难当。 小鱼这时垂泪,哽咽说道:“少主,这个沙哲所说不假。当年,柳子昂曾与那黑水国国主缪龙天的手下亲信杜江见面。我曾无意间听得两人说到什么不能妇人之仁、必要斩草除根等只言片语。 第二日傍晚时分,柳府就莫名着火,而那柳子昂却不早不晚。大清早就向老爷、夫人请命,自愿出城替夫人到庙里还愿。 平日里,他对老爷、夫人甚是冷漠不尊,却突然变得孝顺无比。这分明与其平日性情有悖。在当时,我就对此事甚是怀疑,但看到他第二日急匆匆赶回来之后,一副悲痛欲绝模样,大喊着要手刃仇敌之时,就打消了这种疑虑。 但时至今日,我细细想来,此事的确可疑之处甚多。老爷去世之后,那杜江之后就顺利取代了老爷当上了幽州知府,而柳子昂非但没有去追究此事,尽力寻找敌人,反而没事人一般,与那杜江走得极近 少主,此事必然与他有着紧密关系。而他利用你得到天下之后,又是如何对待你的之所以还留着你的性命,无非就是想要取得那几样宝物罢了。你莫要再对他存有任何善意” 柳羽轩痴呆呆抬起头来,看到小鱼眼中悲愤之色,心中更是羞愤难当。 “这么说来,我柳羽轩果真是这世间最为蠢笨之人了。不但蠢笨,而且敌我不分,任其驱使,尽心尽力去帮助自己的仇敌一步步登上了皇位,成为了中原霸主这样的我,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我的父母宗族” 他悲愤仰天长叹,心中冰凉至极,竟然失声大笑起来。 众人皆惊愕看着他,生怕他已是忍受不住此等刺激,失了心智。 柳羽轩摆手推开樊念钰,摇摇晃晃来至大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看着天空,眼中滚出豆大的泪水。 “爹爹,娘亲,孩儿真是不孝也许就是因此,我才会变成今日这般无知无觉之人吧” 众人看到这里,皆是心中忐忑不安,却都自觉无力去对他说些什么劝慰之语。 樊念钰看他如此悲痛,心中替他难过,缓步过去,伸手将他深深揽入自己怀中,轻声劝慰道:“轩哥哥,事已至此,你伤心无用。他现今已是大楚皇帝,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当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免得引起他的主意,来这里赶尽杀绝。” 柳羽轩抬起一双泪眼来,看到樊念钰怀中的小宇也是眼泪汪汪,显然被自己方才举动惊吓所致,即刻狂乱之心平静下来,换做一片强烈温暖之感。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决意归隐 “身为前朝皇室宗亲,我是应该肩负责任,与那柳子昂争夺天下,报仇雪恨,还是放弃这一切纷争,专心与钰儿、小宇幸福过完一生” 他心中争斗不休,扫视大厅内众人,看到大家皆是紧张望向自己,显然是等着自己做出决定,心中更是纷乱起来。 小鱼回想起那柳子昂的y险歹毒,行事诡秘,不觉惴惴不安,看到那柳子昂眼神变化不定,显然内心挣扎不已。 她鼓足勇气,来至柳羽轩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去看吃惊不已的他。 “少主,小鱼今日必须向你坦白一切罪恶之事。即便少主人不愿意与那柳子昂相争,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少主人啊” 柳羽轩惊愕低头,看到小鱼一双泪眼,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你有何事情隐瞒于我还不快些说明” 小鱼低下头去,声音甚是悲凉。 “少主,六年之前,柳子昂看出我对少主的就以此来要挟于我,要求我随着少主一并来至黑虎山寨,靠近少主隐居竹林,密切关注少主的一举一动。 他的确和那靖王爷陈德庸暗中一直来往,并合力放火将老爷、夫人等人活活烧死想来必是他将老爷真是身份告知陈德庸所致。 小鱼见到过他无情对待将从大火之中侥幸活下来的老管家,将其活活掐死。我生怕他也会如此对你,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来到那黑虎山寨做了小姐的丫鬟。两年之间,他总是偶尔来查问你的动向,我都战战兢兢如实禀告。当年,欣柔公主等人微服私访来至幽州,就是他暗中与那杜江勾结,想要迫青龙帮交出天龙剑。 但事情有所变化,少主竟然爱上了那杜春晓,他就退而求次之,想要你们两人结成姻缘。以此来和那黑水国联手入主中原。在这之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我对他禀明少主动向。 少主,你组建龙虎帮。替他扩大帮中势力之后,就是他暗中将自己身边的一干亲信潜入帮中,不知不觉之中将你架空。而偷袭宫中的欣柔公主,杀害宫女小翠,迫那雷啸天父女现身出来。直至欺骗着你认为那父女两人就是你仇人,使你杀了雷啸天,与那杜春晓决裂,成为十二楼的仇敌,这些都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事情。 之后,你替他卖命,靠近那陈玉,为他取得了天下,就更是他的谋划了。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少主早就对他有了疑心,暗中将德皇后等人安然送出宫去,并且还安排好那卢文听提前护送欣柔公主出宫,这才躲过那宫中哗变之灾。 少主,虽然你此时已是记不起当日之事,但小鱼总是觉得,其实你早就对那柳子昂有了防备之心,这才会如此安排,以此来搅乱了他的如意算盘。小鱼我一直被他利用,成为了他安c在少主身边的暗线。将少主的所有动向都详尽告知与他,也因此而使得少主被无数次推到了风口浪尖。但小鱼真的是悔恨莫及啊还望少主重重惩罚小鱼的罪过” 众人听到这里,再看看那满脸泪水的小鱼,心中却都不觉浮出来一个强烈的想法:“看来。这个小鱼也是因为爱极了柳羽轩,这才会心甘情愿被那柳子昂驱使,做了这些愚蠢之事” 樊念钰定定看着那小鱼,不得不在心中悲叹一声:“小鱼啊,小鱼你果然是爱之反而害之啊” 大厅之中,唯一那柳羽轩静默无声。颓然跌坐在椅子之上。 他想到,真如小鱼方才所言,自己和那悲切离去的杜春晓,以及刚刚黯然离去的陈欣柔之间,就都有着紧密情感。而那两人,分明都是被自己伤透了心,这才会心碎离开了自己。 柳羽轩大脑之中,不断浮现出往日与那柳子昂相守成长的日子,一幅幅,一幕幕竟然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三岁左右已是如这小宇一般,口齿异常清晰伶俐的自己,被柳子昂紧紧抱入怀中。 爹爹和娘亲就在两人身后,而自己一抬眼就分明看到了他正低头不断看着自己,那双眼中,有着爱怜、羡慕和深深的嫉恨。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必是对自己是爹爹娘亲亲生孩儿的身份嫉恨万分的吧 四岁左右的自己,就开始被爹爹请来的十几个武师轮流教导,每天要完成扎马步、踩木桩、平举水桶等成人尚且难以忍受的各种训练。 自己咬着牙不敢吭一声,喊上一句痛和累,只是因为若是如此就会招来师父的一顿暴打。 抚着酸痛的身体,他憎恶的问前来看望自己的柳子昂:“哥哥,爹爹为何对我如此心狠,却从未见对你如此过难道我并不是他的孩儿” 当时,柳子昂在听到自己这句话之后,那双大眼之中,分明就s出道道寒光,使得小小的自己吓得浑身颤抖,不敢直视。 这时再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心中又是如何对爹爹娘亲憎恶嫉恨着。 刚刚五岁之时,自己就被爹爹不断送至各地高人之处学习技艺,当离去之际,自己回头去看前来送自己的柳子昂时,分明强烈的感受到了他眼中冰冷彻骨的寒光。 那时的他,想必已是知晓了爹爹的真实身份,知道了自己是大楚皇室唯一血脉的事实,因此而心生歹意了吧 柳羽轩头痛难忍,但往事偏偏更为清晰的纷纷涌出脑海,使得他越来越清晰的看到了过往,明白了自己和柳子昂之间的可怕关系。 “哥哥,抱抱小羽” 年幼的自己向大了自己十五六岁的柳子昂伸出手去,想要他来抱自己。 他却冷着脸,四顾瞧瞧,看到并没有人在左右,竟然俯下身去,用力踹了自己一脚,使得自己跌倒在地,磕破了额头。 看到血流如注的自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他却在爹娘奔出来之际,换了一副面目,慈爱的从地上抱起自己,大声问道:“小羽怎么如此不小心以后走路一定要小心啊” “哥哥,你看小羽这套拳法使得如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决心已定 刚刚学会一套新拳法的自己,骄傲的在柳子昂的面前呼呼带风,炫耀一番。 他抱着双臂,冷然瞅准自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莫要骄傲,现在你最好尽情享受这番日子,将来必是痛苦无限” 自己从少华山学艺归来,却突兀知晓了爹娘族人失火惨死之事,心痛欲裂,就带着小宝在这里山下竹林隐居,不愿意再去过问世事。 而这时的他,却已经开始谋划算计着自己,如何利用着自己一步步成为一个被世人厌弃的无情无义之人。 陈欣柔、杜春晓虽然和自己如何有了纠葛之事就此断裂难以回想起来,但无需再去多想,必是他从中作梗,使得自己站在风口浪尖,成为他夺取大陈天下的利器。 往事一幕幕如在昨日,令柳羽轩心胆俱碎。 爹娘辛苦养育他十几载的恩情,对自己苛刻而对他慈爱的所有偏爱之心,却都成为了使他心生嫉恨的源头 试问一番,在这世上有几人能够狠得下心伙同他人去杀死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这要有怎样歹毒决绝的心方能做得到而这样的一个人,又要如何y狠无情,才能做得出此等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柳羽轩脸色越来越是惨白,浑身开始不断颤抖起来。 众人虽然并不知晓他此时脑中究竟想些什么,但看到他如此悲痛模样,心中皆是感叹万千。 樊念钰想到自己的爹爹就是被这个柳子昂刺杀之事,心中怒火蹿升。但就是如此y狠之人,竟然已是天下之主此等讥讽之事,如何能够叫人接受得了 但那人已是天下之主,而柳羽轩此时有伤在身,如何能够与此人相抗衡此时前去报仇雪恨,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而已。 想到这里,樊念钰忍住心中悲愤。抬眼看到柳羽轩怀中的小宇已是眼泪汪汪,不停仰头看着柳羽轩,心中更是一跳。 “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若是此刻前去报仇。只怕凶多吉少不为别的,单单就是为了小宇,这仇恨之事,也只得暂时放下” 想到这里,柳羽轩只觉得心痛万分。头痛更甚了。 恰在此时,怀中小宇仰头看他脸色发青,心中害怕,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爹爹,你不要这样伤心啊。小宇看着心痛” 孩子的哭声使得柳羽轩从悲痛之中醒转过来,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宇,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勉强含笑摇头道:“好孩子,爹爹不伤心。爹爹只是搞不懂。对于世人来说,这皇权高位难道真的如此重要,偏要为了如此虚无之事而用尽心机,变成歹毒y险之人,害尽身边关爱自己之人 难道爹娘对他十几年的悉心养育、我和他十年的相守相伴,也抵不过他对这些荣华富贵的贪恋之心小宇,爹爹自认为对他的手足亲情,却原来都成了助纣为虐” 他说着说着,眼中又涌出泪水。 小宇不断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摇头说道:“爹爹莫要伤心小宇和娘亲就不会为了什么去欺骗伤害爹爹小宇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尽心尽力让爹娘开心” 诸人都是没想到,如此小小人儿,竟然会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来都不觉心中感动,倍觉身为成人的自愧不如。 樊念钰此刻及时出声:“是啊。孩子所说的确不假。那柳子昂坏事做尽,即便无需我们前去斩杀,也必是要遭到天谴你莫要因此而乱了心智,此时此刻,小宇更是需要你来守护啊” “爹爹莫要伤心,只要耐心等着小宇长大了。必然要陪着爹爹一同去杀了那个大坏蛋” 柳羽轩闻言心中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定睛去看怀中的小宇,看到他眼中一片澄澈,满是希望,心中就渐渐有了大彻大悟之感。 “即便我此刻前去斩杀那柳子昂,颠覆了大楚,又能如何替爹娘抱了大仇,却使得天下又陷于混乱之中,使的百姓处于痛苦之中,岂不是有悖于爹娘不愿意过问世事的本心” 柳羽轩果然心中烦乱稍减,脑中渐渐一片澄清。 他欢喜搂紧了小宇,轻声问道:“那若是爹爹就此和小宇、娘亲一同在这里生活,你可开心” 小宇闻言一愣,回头看到身旁樊念钰满脸喜色,即刻会意,扑入柳羽轩怀中,用两只小手搂紧了柳羽轩的脖颈,用力点头道:“爹爹说话可算数若是撒谎,那可真不是好孩子了” 众人被他小孩儿话语逗乐,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柳羽轩霎时杂念全无,他低头看看犹自自悔不已的小鱼,柔声对她说道:“你起来吧。过去的事情,我既然再也想不起来,可见就是老天刻意为之,想要让我们重新来过。你今日能够向我坦白一切,我就既往不咎。只是,不知你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回那竹林隐居” “愿意,只要少主不嫌弃小鱼。小鱼愿意终生侍奉少主和小姐还有小少主” 小鱼真是喜极而泣,欢喜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拼命点头。 小宇看到柳羽轩脸上满是欣慰,而身旁樊念钰一片春色,心中更是欢快万分,就拍着小手,高声喊道:“太好了,我可以每天看到爹爹和小姑姑了” “小姑姑” 众人一愣,不知他所叫何人。 “小鱼姑姑啊” 小宇伸手一指眼前的小鱼,小脸儿笑成了一朵花。 一直懒洋洋躺坐在椅子上的语风畔看到这里,真是忍无可忍了,就跳身起来,三两步摇摆着腰身来至柳羽轩等人面前,挑眉扫着他,甚是妖媚。 “不会吧,你真的要放弃自己大楚太子之位,要和这几个大人、小人儿去什么竹林隐居那我们圣殿该如何是好我的赤炎城又该如何是好莫不是,我若是想要天天见到殿主,就也得和你们一起去那竹林隐居不行,万万不行” 她看到那柳羽轩平静无比的点头不语,立时气恼的跳起脚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同跟随 众人看到语风畔一脸悲哀,仰天悲叹道:“我的苍天啊如此清心寡欲之人,如何做的了我们圣殿的主人如此对我不屑一顾的殿主,又如何能够叫我割舍得了我要死了” 樊念钰和小鱼,原本第一眼看到这个狐媚得不得了的女子,就被她毫不掩饰的贪恋柳羽轩而感到心中憎恶,此时看到她气恼的纠结模样,心中立时觉得很是不妙。 试想一番,若是这个狐狸一般的女子也跟着自己几人去竹林隐居,那日子岂不是要被她搅得一塌糊涂整日里看到她如何去魅惑、纠缠柳羽轩,只怕不是什么幸福的隐居生活,而是要比那腥风血雨的战场还要惊悚万分了。 想到这里,两人同时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对视一望,同时拿定了主意。 小鱼上前一步,低声对那犹自叹息不停的语风畔说道:“语姑娘身为赤炎城的城主,岂能和我们甘心不过问世事的人生活在一起你无需纠结难过了,自然是城主的责任更为重大了” 语风畔闻言一愣,定睛看到小鱼虽然如此说着,但分明眼中满是警告之色,不觉激起心中无穷无尽的斗志来。 她嘻嘻一笑,扭着腰身靠近小鱼,媚声问道:“如此一来,你们的日子岂不是清汤寡水,毫无滋味了哎呀,你这一说,我倒主意拿定了。殿主,你若是不嫌弃我整日里聒噪,我倒是不忍心与你们分离,让你们的日子毫无波澜呢” 说完这话,她细眉一挑,刻意瞪视着小鱼,满是挑衅。 “你” “我怎么了圣女告知我们务必要保护好殿主的那一日,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必要对殿主尽忠职守怎么,我的恪尽职守,反倒惹得小鱼姑娘打翻了醋缸了” 众人皆是心中暗自想到:“只怕此时打翻了醋缸的偏偏是你吧” 小鱼气得牙齿咯吱作响。偏偏对近在咫尺的这个狐狸毫无办法。 总不能伸手就给她个耳光吧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认定了自己就是醋意大发了 “你” 她气得语结,恨不能自己变得泼辣狠毒一些,也强过此时被此人出言讥讽之辱。 “好了。好了其实柳公子此等决定,虽然有违师父所想,但也算是超过常人的大智想法。” 李天成这时及时出声,看看身旁其余三人,笑着过去。伸手拍拍柳羽轩,低声说道:“人各有志,岂能强求语姑娘愿意陪着柳公子一同归隐,也未必是件坏事。” 小鱼闻言,心中甚是埋怨此人竟然替那语风畔说话,就挑眉问道:“不知李大哥等人将何去何从” 李天成被她灼灼眼光盯着,心中不觉乱跳起来,急忙调转视线,咳嗽了几声。 “柳公子既然能够放得下血海深仇,舍弃至高皇权。甘愿去隐居山林,已是看破红尘之举。我等留在这里也是毫无用处了。待得护送你们安然到得那竹林,安居下来,我等自然要前去尘世铲除邪恶,匡扶乱世。” “哎呀,那怎么可以大当家了,你若是看破红尘,去归什么隐,我们这帮兄弟又该如何是好群龙无首,岂能长久面对仇敌。你如此怯懦退让,岂不是让小人得志真是气煞人了” 早就觉得很是不妙的高志翔这时跳身过去,一把拽住柳羽轩的胳膊,急声喊着。 柳羽轩却并不急着说话。反倒伸手推开高志翔,将怀中小宇交给樊念钰,起身朝着那一直静观不语的段春宁走去。 众人不知他究竟要干些什么,就都盯着他。 只见得他来至段春宁身旁,俯身低声问道:“我看你虽然年纪轻轻,但似乎对这天下之人以及大事尽收眼底。你可否告知与我,当年我的爹爹分明肩负光复大楚重任,却为何最终选择留守在这偏远地方,只是安心做一个小小的知州” 段春宁一愣,即刻会意。 “当年,他也面临和你一般的选择。要么振臂高呼,一呼万应,与那陈德庸兄弟相抗衡。要么,和妻儿过着隐居生活,就此让大楚血脉继续安然延续下去。” 柳羽轩含笑点头,回头对众人说道:“我爹爹当年之所以舍弃了皇权高位,不仅仅是为了归隐,去过小儿家的生活,而是为了不愿意让天下苍生陷入战乱之中,成为皇权争夺的受害之人的不得不为之啊 血海深仇自然令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但若是因为自家之痛而使得天下万家都跟着去痛,如此自私自利之事,岂能做得我柳羽轩今日选择退隐,并非是怯懦之举,而是不得不为之还望诸位能够体谅一二” 众人闻言,皆是垂下头去,心中感念万千。 高志翔颓然叹气,跌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樊念钰怀中的小宇见状,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明白这些大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小小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件事情,就伸出双手,朝向柳羽轩高声嚷嚷道:“爹爹,你不要离开小宇和娘亲” 柳羽轩看到他眼中急切神色,心中更是坚定,就迈步过去,伸手抱过小宇低头对他说道:“小宇莫要害怕,爹爹已经决意归隐,不再过问这世间纷争之事” 樊念钰闻言真是心花怒放,靠近柳羽轩,抬头看到他眼中一片平静,自己心中霎时也变得平静异常。 看到那一家三口甚是恬静幸福的图景,其余众人,即便此时心中还是对于他归隐之事有着可惜叹惋,却也是不知不觉间就被感动软化。 众人好生将那沙哲安葬在后山之上。 当日下午,众人纷纷纵马离开山寨。 待得出了山门,高志翔双眼落泪,盯着柳羽轩哽咽说道:“大当家的,你这一去还望好生保重。我等兄弟已是不愿意再去混入那乱世之中,而愿意在这里躬耕劳作,将这里变为一片世外桃源。但请大当家的谨记,我在这里与众兄弟们好生守住这个山寨,与大当家和二当家的相互守望、照看,日后若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我定然全力以赴” 第三百二十四章 回至竹林 柳羽轩感动万分,含泪与他伸手相握,两人皆是含泪点头。 那李天成等四人一一与柳羽轩和高志翔告别。 柳羽轩从怀中掏出那沙哲所给的解药,递给李天成道:“还拜请李大哥将此解药交给那个杜姑娘,帮助她及时解除身上蛊毒。” 李天成伸手接过小瓶,点头允诺。 离别在即,他偷眼看着那始终只是盯着柳羽轩的小鱼,心中甚是失落。 他一咬牙,对柳羽轩抱拳施礼道:“柳公子,我等就此告别。还望柳公子好生保重。日后若是有心重出江湖,与我等一同匡扶乱世,只需飞鸽传书即可。”说话间,那身后的王向涛果真从身后马步之上取下一个鸽笼来,里面装有几只白色信鸽。 柳羽轩正要拒绝,却听得那小宇拍着小手欢喜嚷嚷道:“给我,给我” 他回头看到樊念钰怀中的小宇,一双眼紧盯着那鸽笼,已是灼灼发光,不忍心惹他不高兴,就含笑点头。 樊念钰伸手接过鸽笼,被小宇一把抱入怀中,爱不释手。 李天成等人见状,暗中嘘出一口气来。 “那就告辞了” 他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小鱼,却与她含笑的双眼相遇,霎时心中乱跳不止。 他急忙咬牙调转视线,高声呦呵一声,扬鞭而去。 段春宁看到眼里,痛到心里,毫不犹豫紧随而去。 看到四人皆是扬尘而去,渐渐身影消失不见,小宝甚是留恋感叹。 “虽说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如此突兀之间就和相守近三年的人分别,却怎么一子半语也没有对我要说的真是一群无情至极的人”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方才他为何看着如此气鼓鼓。原来却是因为那四人没有和他话别所致。 小鱼含笑劝慰道:“你莫要小肚j肠了那四人皆是身负奇才的能人异士,岂能计较如此细小只是” “谁说我是小肚j肠了他们好歹也和我相伴了这么几年,是个猫啊、狗啊的,也会因为离别而汪汪汪叫上几声的。何况他们还是人呢真是的” 众人闻言。更是笃定了他的确是小家子气。 “钰儿,我们也走吧” 柳羽轩冲着樊念钰微微一笑,两人会意点头。 他与那高志翔等一干龙虎帮兄弟一一握拳施礼告辞,即刻就调转马头。与那樊念钰、小鱼一并纵马离开山寨,直奔山下竹林而去。 语风畔看他毫不留恋自己半分,头也不回就纵马离去,心中发慌,想也不想就飞身上马。扬鞭紧随。 “殿主,你慢些啊” 小宇闻声回头,看到她急匆匆而来,一头云髻已是被风儿吹得有些散乱开来,挡住眼眉,看不清前方,却来不及伸手去拂开,那副模样甚是滑稽可笑,不觉开心笑出声来。 樊念钰回头去看,心中甚是烦恼。 这般狐媚之人整日里纠缠在我们一家身旁。这日子又该如何安生得了只怕是风波不断,祸事接连了。 她心中甚是不安,侧首去看身旁纵马扬鞭的柳羽轩,却见他神色自若,双眼含情,正自默默注视着自己,坚定异常,霎时心中不安全部消失不见。 两人对视相望,真是心意相通,甚是甜蜜。 五人绕过丛林。淌过小溪,又顺着蜿蜒岸边缓步前行,一直走出两三个时辰之后,这才隐隐看到一角屋檐。从密林之处显露出来。 柳羽轩回头看着几人,含笑说道:“我的记忆并非全无,此前种种还是一一在目,如在昨日。” 樊念钰心中温暖,伸手与他相握,却被他稍微用力。将她和怀中的小宇一并就横抱了起来,放至自己身前。 感受着身后之人的温暖,樊念钰霎时脸上羞红一片,她此刻真是幸福无比。 小鱼跟在身后,看到前面那两人如此甜蜜,不觉激起一层层酸涩之感,依稀想起自己和那柳羽轩往日的甜蜜时刻,眼角渐渐湿润。 好不容易赶到众人身后的语风畔这时看到如此场景,心中翻滚起来,犹如火烫的岩浆从细缝之中汩汩涌出,烧得自己闷声咬牙道:“这里美景不少,还偏要再添上一道大煞风景的是嫌弃我们众人孤单太过吗” 柳羽轩听得分明,却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揽紧了身前之人柔软的腰身。耳边清晰听得怀中之人发出幸福的感叹,心底难得涌起一股强烈的甜蜜之感。 几人顺着小溪来至一道碎石小路前,任由马儿自在向前。 马蹄得得之间,那三间木屋显现众人眼前。 小宇四顾看个不停,这时看到这几间可爱木屋,禁不住回头问樊念钰道:“娘亲,我们以后果真就在这里生活下去吗” “是啊,小宇不喜欢吗” 樊念钰慈爱伸手抚住他的可爱笑脸。 “太好了,这才是小宇一直在心底渴望的地方呢” 小宇即刻欢喜无限,拍起小手。 几人见状,皆是被他一片童真惹笑,就连那一直妒火中烧的语风畔也勉强暂时忘记了烦恼,脸上露出笑容。 推门进入木屋之时,柳羽轩脑海之中突然浮出一副画面。 月夜朗照,门内站有一人,紧盯着自己的那双眼中,有着深深的爱恋,难言的不舍和痛苦的挣扎,而站立在屋外的自己,被这双眼中的复杂纠结之情引得心跳加速,甚是狂乱。 “此人是谁为何我总是莫名想起一些事情来” 柳羽轩晃神不已,拼命想要去看清这人的模样,却突然感到头部剧烈疼痛起来。 “少主,你怎么了” 身旁小鱼见状,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柳羽轩。 看到进入屋中的樊念钰等人已是欢天喜地的开始动手打扫房屋,不愿意引起那几人的担忧,就摇头示意不要声张。 小鱼看他迈步进入房中,与几人一起动手打扫起来,低头思索片刻,不觉黯然神伤。 “即便他如此伤痛失忆,却还是在心底记得那个欣柔公主,却对我全然忘记。” 她埋着头,神伤许久,这才进入房中加入那打扫大军之中。 第三百二十五章 田园生活 唯有那语风畔懒洋洋靠身在房门上,双眼不断在柳羽轩身上扫来扫去,越看越是觉得他俊美无双,似乎比得自己都有了些自惭不如了。 “如果他扮作女儿之身,只怕也是个惊天动地的俊美无双之人吧” 突然脑海之中划出如此大胆想法,使得她忍俊不禁,嘻嘻笑出声来。 屋内众人正自奋力和厚重灰尘作战,这时听得她失声笑着,都嫌恶的瞪了她一眼。 “哎呀,你们瞪什么瞪我不过是在设想着,我们家的殿主若是换上了女儿装,只怕立时就将我们这世间自诩为美女的女子硬生生比得纷纷投缳自裁呢哈哈哈” 她越想越是感到生动有趣,笑得更是花枝乱颤。 樊念钰鄙夷瞅准她,深深觉得,她之所以会如此去做,无非就是这副模样极其妩媚动人罢了。如此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引起柳羽轩的瞩目 她飞眼去看身旁的柳羽轩,却见他目不斜视,手中简易扫帚不停,犹自扫除着地上的灰尘,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副活色天香的图景。 樊念钰霎时心境平和,低下头再不受那人影响,也专心干起活来。 唯有那小鱼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去看柳羽轩,见他毫无反应,慌乱的心这才稍稍安稳一些。 她再偷眼去看看其余几人,见那小宝正自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皱紧双眉,撅起股来,正忙乱的和圆桌之上的灰尘对抗,而小宇被放置在安全的角落,正专心的盯着这里,看众人忙乱。 小鱼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狠狠的瞪视了一眼那犹自咯咯笑个不停,沉浸在自己一片幻想之中的语风畔,甚是感到此人多余。 待得几个时辰之后。这大小三间木屋才大略打扫干净。 众人合力去河边取来清水,清扫抹洗一番,三间木屋霎时焕然一新。 几人正自盯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厨房发呆,耳边听得马蹄阵阵。急忙奔出屋去看个究竟。 却看到高志翔等一干山寨弟兄,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这里赶来。 柳羽轩心中感念此人的细心周全,急忙迎了出去。 多亏了这个高志翔所带来的一应物品,这木屋之中才有了可以安生的可能。 小宝欣喜看到物品之中,那厨房用具更是一应俱全。j鸭鱼r蛋,就连各色果蔬也是样样不缺,心底甚是欢喜,无需别人多说,已是奔入厨房之中,噼里啪啦,动手做饭起来。 高志翔团团绕着木屋前后看了几遍,这才回转身来,含笑对柳羽轩说道:“大当家的,我明日派人过来替你开垦后边那块空地。好生整治出几亩田地出来。好在现在正是种植的大好时节,不出几月,这里就不缺吃喝等物了。” 柳羽轩心中感动万分,点头笑道:“多亏高首领想得周全。只是,以后切莫再叫我为什么大当家的” 高志翔神色严肃,摇头不止。 “那怎么行无论你是何等选择,一辈子都是我等的大当家的这种称谓,别人没有资格享用” “那” “你休要推辞就这么说定了日后我们虽然相隔几十里山里,但仍是一家人,互通往来。相互照看,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柳羽轩看他神情真挚,心底温暖异常,只得含笑点头。 待得小宝整治好几桌酒菜出来。已是黄昏时分。 众人留在这里杯盏往来,甚是欢乐。 直至夜色沉沉,高志翔这才依依不舍和众人告别。 “大当家的,明日里我会早早和众位兄弟前来助你你切等我过来。” 临走之时,高志翔不断回头叮嘱。 樊念钰陪着柳羽轩站在碎石路上,眼看着那群人已是渐渐消失不见。这才相互依偎着回转身去。 第二日正午时分,那高志翔等人果然赶来这里,带来无数种子和劳动用具。 众人合力去那屋后空地,开始开垦荒地。 三五日之后,一大片空地已被完全开垦出来。几人合力将这各色果蔬种子种下,精心进行浇灌。 忽忽半月过去,那空地上就已经是绿葱葱一大片了。 望着如此勃勃生机的场景,众人甚是欣慰。 柳羽轩果然实践诺言,专心与那樊念钰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躬耕生活。 那小宇一天天长大,模样身形神态,与柳羽轩更是相像至极。 无数个夜晚,樊念钰都圆睁着双眼,静静侧目去看身旁安然沉睡着的柳羽轩,伸手去抚摸他俊美无比的侧脸,心中涌动着激情。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让我和轩哥哥得以过上如此恬静幸福的生活我真怕这一切都不过是美梦一场” 她怀着如此不安想法,贴身靠近柳羽轩,却被他一伸手就揽入怀中。 “啊,轩哥哥” 看到身旁之人那双炯炯大眼,樊念钰羞红着脸,将自己更深的投入了他温暖怀中。 “钰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既然已经舍弃一切,自然就是想要和你安然度过一生。我们有着小宇,还是不够,我还想要有小钰、小羽、小轩有如此多的一大家子人,这才真正幸福快乐呢你说呢” 他含笑看着怀中之人,低头吻住了她的柔唇,一个翻身将其压到身下。 “啊,轩哥哥” 樊念钰羞赧得紧闭了双眼,心中却甜蜜无比。 又是半月过去,那高志翔信鸽带来消息,说是李天成等人捎来讯息,已经找到那杜春晓将解药给了她,还请柳羽轩放心。 果蔬繁茂快要成熟之时,那李天成的信鸽又是捎来讯息,说是那靖王爷陈德庸的大军与柳子昂的大军交战,此时已是处于胶着状态。 两人难分胜负,却使得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 这个李天成,此时已是有了些灰心之感,即便自己杀掉无数贪官酷吏,但一日不消除战乱,这天下百姓就一日不会从苦难之中解脱出来。 柳羽轩看到听得这些讯息,若有所想,被那樊念钰瞧在眼里,担忧一片。 “轩哥哥莫不是有了出山之意若是他要解救天下苍生,与那李天成等人匡扶乱世,就此离开我,那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二十六章 突变之事 “轩哥哥是因为生病,仅仅只是记得我,我这才会得意和他相伴在此而已。若是日后他身体恢复,忆起往昔种种,我即便有着小宇,但又如何能够与那欣柔公主和杜春晓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怕,到了那时,我不得不去面对他离去的结局了。真的如此,我该如何是好”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樊念钰都会辗转难眠,心中不断想到此种可能,忧心忡忡。 但随着几人在这里开始收获劳作果实,已是渐渐步入宁静祥和的甜美日子之中,她心中的担忧虽然还在,但再看看那柳羽轩的模样,甚是知足快乐。 最为主要的是,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眼中,除了柔情和专注再无其他。 这种担忧就渐渐消减,她也开始全心全意的享受起这种田园之乐了。 可是,随着高志翔不断捎来书信,樊念钰分明看到柳羽轩脸上的快乐渐渐被种若有所想所替代,而那从未皱起过的眉头,现在也总是在没有人的时候轻轻蹙起。 “就如此吧,老天已是待我和小宇甚是不薄,我何必杞人忧天轩哥哥若真是一辈子陪着我们在这里老去,那才真的是浪费无尽光y,虚度人生了倒不如尽情感受随时可能停止的这种快乐,也好使得他离去后的漫长日子里,我再多些回忆” 樊念钰不觉心中黯然,但已是做好了充足准备,等着柳羽轩开口,要求离开自己和小宇的那一天。 但时日推移,眨眼之间已是半年过去,那柳羽轩却依然每日里陪着她劳作读书,甚至开始教小宇临帖学写毛笔字了。 看到他平静脸色,樊念钰心中再次涌起的担忧渐渐随着时日的推移而消散。 那整日里缠着柳羽轩的语风畔,已是渐渐失去了耐心,更是过不惯这清汤寡水的清淡日子,却也舍不得就此回至赤炎城而远离了柳羽轩。早就蹦跶着出山,回至自己的客栈之中,继续去干那些个杀人越货的刺激营生去了。 但她也是隔三差五要么亲自前来,要么派人送来各样物品、捎来音讯。使得柳羽轩等人不至于真的与世隔绝。 大雪即将封山之际,高志翔又是派人捎来足够过冬的柴米油盐等物,并捎来一封书信。 柳羽轩拿起书信,看到上面一行清丽俊秀之字,不知为何。心中就是一跳。 他等着樊念钰等人已是睡下之后,这才来至书房之中,就着一盏灯火,展开书信,细细去看。 “羽轩我已经设法得到了解药,不日就会前来替你解除身上蛊毒请等我前来晓儿。” “晓儿” 柳羽轩心底突然划出一道涟漪,想起了那个临走之时,幽怨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子,想起了她眼中滚滚而下的泪水。 但紧接着,他想到了。此时此刻的自己,即便就是得到了解药又能如何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樊念钰和小宇在此地安然度过一生,不再过问世事,这解药不但不会使得自己好过,只怕恢复往昔记忆之后,会更为纷乱痛苦。 想到这里,他沉吟片刻,就从一旁取过来笔墨纸砚,平展在书案之上,开始挥毫书写。 刷刷之间。那雪白纸上已是写满。 柳羽轩待得纸上笔墨干透,这才小心将其卷折好,塞入一根竹管之内,缓步走出书房来至屋后一处木棚之中。 这里被竹板分成了好几间。其中养着几头壮硕的猪和十几头咩咩叫个不停的绵羊,旁边更是搭建着好几层鸽笼、j笼,里面养着几十只鸽子和j。 他从鸽笼之中小心抱出一只鸽子,将竹管细心系在鸽子右脚上,这才走出木棚,将其放飞。 鸽子扑棱棱振翅高飞。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杜姑娘,希望你能体谅我的清澈之心” 他望着茫茫夜空,看到那璀璨星光,心中默默对那人说着。 正在此时,那竹林四周突然悉悉索索传来细微声响。 柳羽轩闻声心中一跳,急忙转身定睛去看。 黑漆漆竹林之中突然呼啦啦涌出无数手执利器之人,皆是面遮黑巾,根本就看不清真实面目如何。 “你们是谁” 柳羽轩冷然盯着这些人,四顾细瞧,竟然不少于百十来人。 人群闪开,从中迈步走出一人来,头上遮有半截黑色面具,双眼寒光四s,甚是夺人心魄,却正是那舞浩凡。 柳羽轩看到此人缓步朝着自己走来,脑海之中突然就莫名浮出那柳子昂的冷然模样,不觉本能感到一股寒意。 “你是谁” 舞浩凡并不答话,上上下下不断瞧着柳羽轩,口中啧啧赞叹道:“大半年未见,你果然在这里生养声息,日子过得甚是滋润啊” 柳羽轩眉头微挑,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就是连声音也像极了那柳子昂,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舞浩凡四顾看看,口中更是啧啧有声,摇头叹息道:“柳羽轩,真是可惜了只怕你若是一日不告知我们那柳念柔的下落如何,你想要过清净日子的想法就只能是一种奢想了今日我看你与妻儿甚是其乐融融,心中竟然也羡慕万分,有了恻隐之心。你若是识相,就快些告诉我那人的下落,我必会给你们一家三口都留个全尸” “什么,柳念柔柳念柔是何人我并不知晓此人是谁,又如何能够告知于你她的下落你岂不是强人所难” 柳羽轩听得他提及樊念钰和小宇,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来,有根本就想不起来柳念柔究竟是谁,声音不觉就急躁了起来。 舞浩凡闻言摇头冷然道:“不会吧,你的妹妹你竟然会不知道哦,那也是了。我都不知晓那柳文听竟然还有个私生女在这世间,自然是他极力隐瞒的羞辱之事,你也免不了以此为耻了但我奉劝你莫要装模作样,快些告诉我实情,否则” “否则如何” 柳羽轩心口乱跳不止,脸色不禁也有些惨白起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痛楚抉择 这时那前面木屋突然火光四起,噼啪作响之间,不断夹杂着人声呼唤。 “啊,是你” 柳羽轩分明听得那小宇的哭叫之声,霎时脸色发青,心口痛楚一团,就要纵身跃出圈去。 舞浩凡退后几步出去,那黑压压的人群即刻涌上前来,将柳羽轩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羽轩耳边清晰听得樊念钰疯狂在喊着:“轩哥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们” 他发了疯般双手舞动,化掌为刃,呼呼带风之间已是将身前十几人劈翻在地。但其余黑衣人却毫不胆怯,蜂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使得他寸步难行。 “钰儿、小宇,我这就来救你们” 眼见得那火势越发猛烈,而耳边那求救之声更是一声声揪扯着他的心,使得他血红了一双眼,双手在空中舞动飞速,眨眼间又是十几人被他劈倒在地。 舞浩凡背着双手远远站立在包围圈外,冷眼看着那被围住拼命想要朝外冲的人,眼中不觉渐渐浮现出一丝痛楚。 这时身后有人急匆匆奔了过来,对他贴耳低语几句,舞浩凡脸色大变,沉吟片刻,盯着那犹自在人群之中拼死突围之人,眼中表情更是复杂至极。 他一挥手,那身后几人就将两人人拉扯了过来,却是小鱼和小宝。 小鱼抬起一双泪眼,看到那人群之中奋力冲杀着的柳羽轩,再抬眼看看面前这个戴着半截面具之人,心中冰冷一片,咬牙厉声骂道:“舞浩凡,你真是心狠手辣,为了权势竟然连妇孺都不放过你今天最好将我杀掉,否则,我小鱼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想办法杀了你,替小姐和小宇报仇雪恨” 舞浩凡盯着眼前这张燃烧着仇恨的女子。眼神之中滑过一丝迟疑,但紧接着就冷然笑道:“自古以来,想要成就大事和登顶之人,哪个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这才登上山巅的那两人命薄。而你的少主无能,你何苦再替他卖命但你若是真要保全你那少主的性命,就即刻奉劝他,尽快告知与我那柳念柔的藏身之处,我必会饶了他的性命” 小鱼听得他的语声。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如此熟悉,心中不觉就打了一个冷战,定睛瞪视着他,心中疑惑不停。 这时,那人群只知道 柳羽轩已是杀红了双眼,看到小鱼和小宝被舞浩凡挟持,而那边樊念钰和小宇的呼救之声,早就听不到了,心中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小鱼。钰儿和小宇在哪里” 听得柳羽轩大声发问,小鱼从失神之中即刻醒转过来,悲声喊道:“少主,小姐和小宇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 柳羽轩霎时心如死灰,双手停了下来,痴呆呆站在那里,被无数明晃晃利器架在脖间,却恍如无知无觉一般。 舞浩凡见他束手就擒,这才缓步来至垂首滴泪的柳羽轩面前,冷声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却不懂得好好把握,这才使得妻儿葬身火海之中但你若是不开口告知我那柳念柔的下落,那边的两人性命,也会葬送在你的手中我劝你好生抉择” 柳羽轩慢慢抬起一双泪眼。眼中死灰之色使得舞浩凡不自觉向后倒退了几步出去。 “既然他们两人已经不在了,我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思你莫要再问我什么柳念柔了,我即便知道也绝不会告知于你这般魔鬼,令你再去害人你要杀,就快些动手吧” 说完这话,柳羽轩闭上了双眼。在心中默默喊着:“钰儿、小宇,我这就来陪你们了” 这边的小宝即刻拼命大喊起来:“少主人,你莫要被他胁迫。我们两人就是此刻陪着你和小姐、小宇一同赴死,也是一家人团圆了” 旁边之人看他又跳又叫,甚是悲愤万分,一个伸手就拍晕了他。 小鱼含泪冲着柳羽轩点头笑道:“少主,小宝说得对。今日我们一大家子无非就是团圆在一起了,你无需为我们担忧” 柳羽轩看她眼神含情无限,心中感念激动,含泪冲着她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 舞浩凡看他一副赴死模样,心中不觉有些后悔起来,方才不该出手过度,使得迫于他的筹码不在。 他回头看看那边犹自死死瞪视着自己的小鱼和小宝,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四顾竹林呼啦啦s动起来。 众人四顾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四周竹林之中早就站满了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卒,打眼看去,不小于千人。而打首一人,却是那小王爷陈少华。 舞浩凡眉头一皱,挥手叫手下将柳羽轩先自捆住,这才迎着陈少华迈步过去。 “怎么,小王爷不在军中陪着已至强弩之末的靖王爷,为何不辞辛劳要来至这里莫不是你也有了想要称霸天下的野心” 陈少华却不理他,抬眼看看那一脸绝然的柳羽轩,口中啧啧叹息道:“柳兄弟,没想到你也会沦落到今日惨状不过,你千万莫要被此人挟持受他驱使。你且看看她们是谁” 说话之间,他闪身一旁,从那闪开的人群之中,推推搡搡出来两人,却正是那樊念钰和小宇,却各自被死死捆住,嘴中塞入布条,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 看到两人除了一身脏污黑色,头发散落之外却完好无损,柳羽轩正是惊喜若狂,哽咽喊道:“钰儿、小宇,你们还活着我真是” 他方才已是抱定了陪着这两人一同死去的心思,但突然之间两人竟然好端端出现自己面前,如何不能叫他喜极而泣 樊念钰苦于无法说出话来,眼泪汪汪盯着柳羽轩,侧首再瞧瞧身旁紧贴着自己的小宇,拼命想要对他喊出话来。 陈少华见状,急忙令人将她嘴中的布条取下来,却又令人将一把大刀架在了小宇脖间,以此来要挟与她。 “不要,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孩子我这就求得轩哥哥告知于你” 第三百二十八章 无法抉择 樊念钰心惊胆战,一边死死盯着那把架在小宇脖间的大刀,生怕那人一个闪失,小宇就会性命不保。一边咬紧牙关,抬眼看着脸色发白的柳羽轩,嘶声喊着。 “轩哥哥,你快些告诉他们柳念柔的下落,莫要他们伤了小宇” 听得樊念钰悲声喊着,柳羽轩拼命想要想起来那柳念柔究竟是何人,但偏自大脑之中一片空无,反而因为费力去想而感到头痛万分,不觉伸手抚住额头,痛苦不堪。 樊念钰看他痛苦模样,心中也痛楚不堪,但担忧儿子性命只得垂下头去,不忍再去看他痛苦万分的模样。 冷眼旁观的舞浩凡这时心中恼怒万分,方才手下告知自己,那小宇母子方才不知被何人从火中救走之事,他心中就感到大事不妙,这时才知道竟然是这个陈少华作为。 好端端成功在即的事情,竟然被他从中作梗,c上一手,并且明显取得了先机,着能不叫他怒火上窜 他近那柳羽轩一步,同时令人将那小鱼和小宝也推搡至阵前,各自脖间架上利器,低声对柳羽轩说道:“我也不想你,你来进行择选吧。若是要听那人胁迫,去顾全妻儿性命,我即刻就将你这两个忠心奴仆杀掉替你消除后顾之忧” 他这般无耻至极的话语,偏偏说得云淡风轻,甚是自然,使得听者皆是觉得毛骨悚然。 陈少华见状,知道那舞浩凡已是投鼠忌器,只得如此去迫那柳羽轩,而自己这边的胜算分明更大,就冷哼一声,仰头对柳羽轩喊道:“柳兄弟,我也懒得去你了。你若是想要顾全主仆之情,我这就送你的妻儿下黄泉,也替你免除被世人诟骂之罪” 他这话更是狠毒,分明是在告知柳羽轩。你若是选了那边的两个奴仆,自然是要牺牲了自己妻儿,必是会成为世人诟骂的无情无义之人。 小鱼和小宝对视一望,已是各自拿定了注意。 “舞浩凡。你让我对少主说上一句话,我必是劝得他选择听从你的驱遣” 小鱼突然沉声对那舞浩凡说道。 “哦,你真的能够劝他听我的话” 舞浩凡心中疑虑,正自感到自己这边胜算全无之时,小鱼这句话无疑使得他顿时心中希望大增。虽然疑虑重重,但无非是赌上一把罢了。 他一挥手,那小鱼被人推搡着来至柳羽轩身旁。 小鱼冷冷看着推搡着自己仍不愿离开自己半步的几人,回头死死瞪视着舞浩凡。 舞浩凡即刻会意,挥手叫那几人稍稍远离了那两人。 小鱼靠近柳羽轩,贴身过去,伏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少主,小鱼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了,还望你和小姐能够幸福一生。你一定要记得,去寻找那杜春晓。让她替你解除身上蛊毒,再设法请那胡清杨替你去掉脑后的断情针,恢复记忆。到那时,你自然就会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了少主,你可听得仔细了” 她轻声说完这话,看那柳羽轩虽然脸色发白,但已是点头,这才放下心来,稍稍退后几步,冲着他绽放出灿烂微笑。含情说道:“少主,你一定要记得日后铲除天下恶人,光复大楚帝业啊小鱼,这就走了” 话刚说完。小鱼突然就嘴中喷血,圆瞪着双眼向后倒身下去。 事发突然,众人皆是措手不及。 柳羽轩大惊失色,拼命挣脱拉住自己的人,扑了过去,苦于双手被缚无法将小鱼抱将起来。 他靠近了小鱼定睛去看。这才发现小鱼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看到她圆睁着的双眼之中,滑出最后的一颗泪水,但望着自己的那双眼中却分明带着无尽的柔情和不舍,柳羽轩突然心口剧烈疼痛起来。 脑海之中,依稀浮现出一幅甜蜜图画来。 “少主,你真的喜欢小鱼吗” 小鱼偎依在自己怀中,扬起头来,眼中柔波荡漾。 “真的,我希望这一辈子都能有着小鱼陪在身旁。那才是今生的幸福啊” 而自己,就叹息着底下头去,在她光滑的额头留下深情的一吻。 “小鱼,小鱼难道我曾经和你有过” 柳羽轩只觉得心口更是剧烈疼痛起来,失声喊着。 看到小鱼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这句话,眼神之中的柔波更浓,但渐渐失去了光彩,直至消失不见。 但她那眼中之中的最后一抹留恋,还是只有着自己。 柳羽轩悲痛狂呼起来:“小鱼,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啊” 他惨烈的呼叫之声,竟然使得四周众人都不自觉退步出去。 舞浩凡哪里料得到这个小鱼竟然会以此来解脱柳羽轩此时后悔莫及,眼中竟然也隐隐有着泪花泛出。 他失神良久,这才恢复神智,令人将柳羽轩重新逮住,却感到大势已去,必是无法再能迫着他听从自己了。 正自低头寻思如何胁迫与他时,那边的小宝已是悲痛万分,哭声喊道:“少主,你一定要记得,将来要替我和小鱼报仇雪恨啊” 说完这话,他就要效仿那小鱼咬舌自尽,却被身旁之人及时拦住,用布条塞入口中,难以动弹半分。 柳羽轩踉踉跄跄站定身形,左边看看那一脸y沉之色的陈少华,右边看看那眼中寒光四s的舞浩凡,不觉悲愤欲绝,仰天大呼道:“老天啊,我柳羽轩已是决意隐居这里,再不去卷入什么恩怨纷争之中,但你为何还要叫这些贪恋皇权高位的小人,前来迫于我还要殃及他人,为了我而无辜送命” 他血红着一双眼,分别盯着那陈少华和舞浩凡看了一眼,突然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们无需再迫于我。我此时用了那断情针,已是记忆全无,即便你们将这三人全部杀掉,我也无法想起来那柳念柔此时藏身何处给我一个月时间,到时还是这里,我必会给你们一个答案。但是” 他停息片刻,收回眼神,别过脸去,分别深情看了一下那樊念钰和小宇,有冲着小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毅然。 第三百二十九章 被逼出山 “这期间,你们若是敢于伤害这三人半根毫毛,我就是随小鱼而去,也必不会让你们有半个机会去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了。” 舞浩凡和陈少华不觉对视一望,皆是恼怒不已。 但仔细想想,这个柳羽轩所说的确不假,自己此刻纵是再去迫与他,只怕除了鱼死网破再无其他结果,倒不如给他时日,一个月后再来此地一较高下。 陈少华想起自己瞒着陈德庸私自前来这里,虽然此时并无结果,但好过两手空空,毕竟这柳羽轩的妻女全在自己手中,谅那柳羽轩必是会选择自己这边。 他自信满满,就率先带着众人火速从这里撤出。 “轩哥哥,你一定要保重啊” 樊念钰恋恋不舍,不断回头去看那木头人一般的柳羽轩,被身旁人不断推搡着远去了。 舞浩凡盯着那独自站立场中的柳羽轩,突然有种错觉,似乎看到了他瞪视着自己的双眼之中,那两道寒光已是远远冰冷超过了自己,不觉心中打了个冷战。 想到一个月后,即便自己胜算不大,但毕竟好过全无。他看着那陈少华等人远去,不放心的看着柳羽轩,沉声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柳羽轩别过脸去,瞧也不瞧上他半眼,冷冷说道:“我不是你,自然说话算数” 舞浩凡被他如此讥讽,心中恼怒,但忍了忍,自知继续留在这里已是无望,就挥手叫人解开捆住他的绳索,扫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小鱼尸体,叹息道:“你若是早些觉醒过来,这个女孩子也不会因你而送命了” 柳羽轩置若罔闻般,用力推开身旁众人,俯身下去,伸手将小鱼尸体紧紧抱入自己怀中。将自己的脸贴着她渐渐冰冷的脸,用力一点点站起身来,缓步朝着烧毁的木屋走去。 众人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路来,仍由他慢慢走过自己身旁。 舞浩凡盯着那道身影。眼中滑过道道失意,但很快就恢复自然,呼啸一声,纵身离开这里。 其余手下也是呼啦啦闪身进入竹林之中,眨眼之间就都消失不见。 空旷的四野。除了杂沓的脚印和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木屋,静寂一片。 柳羽轩紧紧搂着小鱼,感到她娇小的身体越来越是冰冷,自己的心口也是随之变得冰冷无比。 他含着笑,眼中泪水不断,低头看着这张惨白的美丽脸庞,柔声絮语道:“小鱼,我真是这世间的灾星你们应该远远躲开我才是,却为何都要靠近了我,使得自己陷入重重危机之中现在可好了。你为了我而送了命我这个灾星却不得不好端端的活着你,真是傻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痴呆呆看着怀中之人,心口开始痛得麻木起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脚步之声。 柳羽轩迅疾擦掉脸上泪水,却犹自盯着怀中之人,头也不回。 想到除了方才那两个人,还会有其他人想要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柳羽轩惨然一笑,盯着怀中的小鱼。喃喃自语道:“小鱼啊,小鱼。我真想和你相伴而去,这样好过痛苦活在这世间,被人当做争权夺势的筹码” 身后脚步之声陡然停止。柳羽轩叹息着缓缓回过身去。 站立在自己不到十步之遥的人,一袭红色纱衣,随着微风摆动,飘飘然恍如仙子下凡。 那张绝色天香的脸上,光滑如玉,而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此刻正自盯着自己欲语还休。 柳羽轩心神一晃,不知此人就是杜春晓,只是觉得依稀有些眼熟罢了。 他但紧接着就转过脸去,不再看杜春晓半眼,只是迈步从她身边走过。 杜春晓原本满怀希望,他即便记不起自己是谁,但至少能对自己有些留恋。但哪里料得到,自己以本来面目与之相对,他竟然真的视自己为陌路之人,毫无感觉 回转身看着他一步步从中自己身边走过,直至就要消失在竹林之中,杜春晓忍受许久的刻骨相思和此时的满腹委屈,霎时全部喷涌而出。 她对着那落寞的背影嘶声喊道:“柳羽轩,你混蛋” 柳羽轩耳边听得身后那人沉重的哭泣之声,心底莫名涌出来一股浓烈悲痛。 “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想来也必是我原先欠下的一笔情债吧我已是害死了一人,难道还要继续去祸害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去。 杜春晓看到他竟然还是毫不留恋,继续朝前迈步,心中绝望至极,就想也不想的高声骂道:“柳羽轩,我是杜春晓你竟然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么,我们往昔的种种,就真的随风而逝了吗” 突然听得“杜春晓”三个字,柳羽轩脑海之中清晰记起小鱼临终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来。 他陡然转身,定定看着那满脸泪水的杜春晓,冷然问道:“你方才说自己是杜春晓,可是真的” 杜春晓以为他终于记起了自己,欣喜若狂,几步跨过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点头不已。 “哦,那么你可以替我解除身上的蛊毒吗我之前得到你的书信,说是得到了解药。你此刻可带在自己身上” 看到柳羽轩眼中急迫神情,杜春晓本能觉得不对劲儿,这才定睛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小鱼。 “啊,小鱼难道她已经” 方才一心只是盯着那柳羽轩,并未注意到他怀中之人究竟是谁,这时看到小鱼惨白的脸,垂下的双臂,杜春晓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柳羽轩惨然低头,看着小鱼嘴角的血沫,竟然点头含笑说道:“是的,是我害死了她她为了不要我左右为难,竟然咬舌自尽了你说说看,这世间竟然还会再有像她这般痴傻的人吗” 杜春晓闻言一愣,看到柳羽轩眼中冰冷无色,心中不安更是浓重起来。 她四顾看看,这才发现前边一片坍塌烧焦的废墟,不觉失声问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为何小鱼会送命为何这里会变成这般模样” 第三百三十章 解除蛊毒 柳羽轩摇头,脸上笑意更浓。 “你无需多问,只要替我解除身上蛊毒即可。” 杜春晓退后几步出去,摇头问道:“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和以前的你性情如此迥异 柳羽轩低头看看怀中已是变得更加冰冷的小鱼,脸上笑意掺入浓烈悲愤,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仰天大笑起来。 “你问得正好,我正自有着疑问,身边却无人替我解答。你以前定是认得我的,你且说说看,我是个怎样的人” 杜春晓愕然看着面前这个明显神情怪异的人,哪里是自己心目之中那个淡然冷漠却又傲然无双的柳羽轩 “莫不是因为小鱼之死,使得他心智发生巨变,举止这才如此迥异” 想到那小鱼虽然已是死去,着实可惜,但却能够在柳羽轩的心中引起如此剧烈痛楚,反倒比得自己这个活着的人更是幸福万分,杜春晓心中甚是酸楚难受。 她咬紧自己的嘴唇,低头平复许久心绪,这才轻声说道:“你是一个温柔似水,风度翩翩之人。因此才会有如此多的女子会奋不顾身,想要” “是吗那我果真是个灾星了” 柳羽轩却打断了她的话头,垂下头去,将自己的脸贴近小鱼,喃喃自语道:“若是我也同那柳子昂一般冷血无情,虽然被人嫉恨,但也绝不会使得一干无辜女子为他而受着痛苦看来,他以前要我遗弃钰儿,不要成为有情重义之人,倒真是替我在着想呢” 他心口剧烈疼痛起来,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那柳子昂当年以樊念钰性命为要挟,强迫自己离开她的过往,竟然清晰在目,如在昨日。 当日的自己是如何抗拒如此绝情要求的现而今,仔细想来,若是那时的自己就看破此中深意。使得众多女子远离自己,恐怕就不会有了今日的小鱼之死了吧 他眼中涌出泪水,滴落在小鱼冰冷的脸上。 “小鱼,当年我若是个绝情冰冷之人。即便看到了你将要饿死冻死,我也绝不会停留半下脚步,虽然那时看着对你无情,但总好过你今日的为我而死吧” 他心口剧烈疼痛渐渐消失不在,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最后看了一眼小鱼,对着她,同时也是对着往昔的自己轻声告别。 “柳羽轩,过去的你,已经随着小鱼一同死去了。现在的你,要变得比那柳子昂还要y狠,还要歹毒,还要心狠手辣,这才不会让小鱼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慢慢抬起头来,双眼之中已是平静无波。却寒光四s,恍如寒冬之中,那虽然清澈无比却结了厚厚寒冰的溪水,使得杜春晓不觉也浑身打了个冷战。 “羽轩,他果真和以往太过不同了” 杜春晓不敢直视那两道寒冰般的眼神,避开视线,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递向了他。 “这是解药。是我与甜歌、娘亲、独爷爷等人千辛万苦这才得到的,你” 谁知。她的话还未说完,那柳羽轩已是一把将小瓶子抢了过去,打开来,一个仰脖就将瓶子之中的药丸全部倒入嘴中。 他用劲儿嚼着。抱紧了小鱼尸体,就掉转身去,大踏步就朝竹林走去。 “你” 杜春晓看他问也不问此药是如何得到的,竟然就此转身离去,真是又气又恼,又痛又恨。 “柳羽轩。你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枉费我们那日冲破陈德庸重重包围,一路追踪着那何重等人的踪迹,这才找到了那何云飞 你知道吗独爷爷险些就将那个不争气的孙子打死若不是我因为一心一意想要取得解药,替你续命,苦苦哀求,最终还被那何云飞以此来要挟,迫我将那何重赶出青龙帮,使得他回归帮主之位,我又如何能够将此药顺利拿了过来” 她回想起这半年以来,自己不顾自身性命堪忧之事,只是全心全意想要取得这解药,帮助那何云飞排除万难,硬生生狠着心肠将那何重打成重伤,赶出青龙帮,使得何云飞重新掌控青龙帮,这才顺利得到此药的艰辛羞辱经过,是何等的艰辛痛苦 但此时此刻,再看看那柳羽轩如此冷漠无情的模样,杜春晓真是怒火中烧,满腹委屈痛楚全部化作了熊熊烈火,霎时就烧得自己失去理智。 “柳羽轩,你是个大混蛋我何苦再为你这个杀父仇人牵肠挂肚何苦再为了你而遭天下人耻笑” 她拼命忍住心中怒火,最后看了一眼那一步步迈向竹林的身影,咬牙切齿的对他喊道:“我这就请得胡爷爷前来,替你取下断情针,恢复你的神智到那时,我看你还能不能面对自己的过往到那时,我就要好好看一看你如何痛苦不堪的” 柳羽轩耳边听得清晰,“断情针”三个字使得他脚步微顿,“好,我在黑虎山寨等着你” 他头也不回,很快就加快脚步,继续朝着竹林走去。 “柳羽轩,你这个大坏蛋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想到一个月后,自己就不得不嫁给那何云飞。 而自己就真的和这个对待自己无情无义的柳羽轩毫无关系了,杜春晓心中绝望,悲声大喊着,痛苦的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身后的哭声如此悲切,但柳羽轩听得真切,依旧咬紧了牙关,一步步远离了那个为了自己而肝肠寸断的女子。 “你离开了我,就是你的幸运我柳羽轩的心,绝不会再为这世间的任何一种柔情所牵绊” 他的心肠渐渐变得坚硬起来,耳边虽然悲声更甚,但果真听到耳中,渐渐没有了方才的揪心疼痛了。 柳羽轩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原来做个无情无义的人,真的能够远离伤痛。柳子昂,难怪你比我要过得快乐自在” 不知走了多远,他抬眼看到脚下地势渐渐上升,抬眼去看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来至竹林外一座小山脚下。 他提起真气来,将怀中小鱼抱紧,跃身朝上奔去。 呼呼之间,耳旁冷风渐渐y寒起来,身侧山崖陡峭难行,但挡不住此刻柳羽轩一心一意想要替小鱼找的一处安静之地安葬的决心。 第三百三十一章 简易之墓 终于脚下踩着一块凸出巨石,柳羽轩暂时停住脚步,四顾去看。 只见得这里四处长满苍翠青柏,绕过巨石,四周竟然豁然开朗起来。脚下土地也甚是湿润松软。 他举步朝前,望到三四百米之处郁郁葱葱,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各色树木,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柳羽轩大踏步朝着密林走去,绕过无数参天大树,渐渐看到前放视线开阔起来。 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寻得一处被参天大树围绕的空地,小心将小鱼尸体放下,跪倒在地,伸出双手来,徒手开始挖起来。 土地虽然松软,但他手无寸铁,单凭空手去挖,不到一刻就十指鲜血淋漓。 周边的泥土被他手上鲜血染红,但他毫无感觉,犹自用力一下下挖着。 天色已是临近傍晚,四周不时有归家鸟儿鸣叫不休,划破寂静密林,甚是y寒。 但柳羽轩毫无知觉,眼前渐渐被他徒手硬是挖出来一个四五米的深坑来。 此时,他十指已是血r模糊。 定睛看看眼前深坑,柳羽轩这才缓缓转过身去,将小鱼小心抱起来,半跪着将其小心翼翼放入坑中。 仔细将小鱼放好之后,他伸手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袍,温柔盖在小鱼身上,最后留恋看了一眼小鱼惨白的脸,用白袍轻轻盖上。 周围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柳羽轩挺起身来,伸手慢慢将坑边泥土一一推入坑中,掩埋住小鱼的尸体。 很快,面前出现一小堆隆起的坟头。 当这一切都完成之后,他四顾看看,伸手劈断一棵小树,剥掉树皮,用自己手上的鲜血在上面用力写下:“小鱼之墓柳羽轩拜上” 他用力将这块简易墓碑c入那坟头,挺身站立坟前良久。眼中划出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小鱼,今日我向你发誓。你暂且在这里安息,待得日后我将那些坏人全部斩杀殆尽。完成大业,就会将你迁离此地以后,我们再不分离。” 他最后留恋看一眼这简易至极的坟墓,深深吸一口气,就掉转身去原路大踏步下山。 第二日正午时分。黑虎山寨驻守之人远远看到一人缓步朝着山寨大门而来,急忙定睛去看,立时惊喜大喊道:“大当家的,是你吗” 身旁其余十几人不相信,都探身下去仔细远望。 只见得那柳羽轩正自迎着一轮艳阳,不急不缓的慢步而来。 那挺拔的身姿,俊美脱俗的冷傲之气,那浑身上下无以言表的硬朗坚毅之感,除了那柳羽轩,这世间又有何人能够与之相媲美 众人无需再去细看。就都齐声欢呼起来。 “大当家的,你终于回来了吗” 大家疾步奔下岗哨,一起用力将山寨大门打开,向着柳羽轩奔去。 柳羽轩看到山门d开,越来越多的龙虎帮徒众欢呼着向自己奔来,不觉缓下了脚步,眼角开始湿润起来。 但很快,他就忍住心中感动,迎着这些奔向自己的徒众走去。 很快,众人都奔至他的身边。将其簇拥着,真是欢喜不尽。 “大当家的,你此番回来,还会离开我们吗” 柳羽轩对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虽然并未说话,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立时,人群沸腾起来。 “太好了,有了大当家的来我们山寨坐镇,我们还何必惧怕那个狗皇帝和陈德庸” 柳羽轩对着众人点头说道:“诸位兄弟,我柳羽轩以前总以为。只要心怀慈悲之心,不参与恩怨纠结之中,自己归隐就可还一片纯洁天地给世人。 但时至今日,我真是错了对于仁善之人,当以慈悲为怀;但对于y狠小人,就得以牙还牙方可今日我柳羽轩回至龙虎帮,必然要重振我们帮威,将天下百姓从那祸国殃民的小人手中救回来你们可否愿意跟着我,一同去开天辟地” “愿意我们愿意” 众人振臂高呼,呐喊之声震彻山谷。 “大当家的,你终于愿意回归我们龙虎帮了” 这时,人群分开,那高志翔等一干首领从中闪身出来。大家热切望着柳羽轩,及时眼中满含热泪,神情甚是激动。 原来,方才早有人飞身上马沿途欢呼高叫,使得整个山寨之中沸腾不休。 高志翔等人原本正自在大厅之中商议要事,突然听得山谷之中人声鼎沸,不觉面面相觑,一起动身奔出大厅,前来迎接柳羽轩。 这时,众人簇拥着柳羽轩一同上马,奔入山寨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聚义大厅之内,柳羽轩端坐正中央,而那高志翔等人两溜儿排开,在听过柳羽轩细细说过昨夜之事后,皆是神情悲愤。 想到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小鱼姑娘了,众人心中甚是悲痛。 “二当家的如此死去,倒也算是尽了自己一心为了大当家的夙愿了。” 高志翔眼中滚出豆大的泪水,声音哽咽。 大厅之上,其余人等也是点头落泪。 柳羽轩咬紧牙关,将涌上心头的酸痛强自压制下去,却仍是不得不垂下了头,无法出声。 “看来,过去的我,真是个睁眼瞎子了。连高首领如此粗鲁大条的人,都看出来小鱼对我的一片痴情,偏偏就是我对她甚是冷漠无情我过去的我,究竟是有情有义害人多,还是无情无义更害人” 他只觉得太阳x突突乱跳,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大厅上众人见他神情痛楚,知道他经历昨夜失去妻儿和小鱼之事,已是深受打击,必然心痛难忍,就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惊扰了他。 一时之间,大厅之上甚是安静。 高志翔忍了许久,看那柳羽轩脸色悲切,心中着实愤恨不平,就蹭得一下起身高呼道:“大当家的,那个陈德庸真不是个东西好歹他的女儿欣柔公主和大当家的曾经有过” 他说到这里,突然惊觉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飞眼去看那柳羽轩,却见他神色自若,并未受此话影响,这才稍微放心。 第三百三十二章 回归山寨 “他竟然敢派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大当家的目前,嫂子和小宇不知是否安全我们索性现在就带领大家儿伙,去将嫂子和孩子救回来” “高首领说的正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应该动身去追他们,说不定还来得及救回嫂子和小宇。” 这大厅之上,众人原本都比柳羽轩大了许多,但如此称谓,却没有一个人觉得突兀奇怪。 看到众人都激动万分,磨拳霍霍,柳羽轩心中感念,却站起身来,团团作揖,沉声说道:“诸位,切莫如此焦躁他们手中有着这两人,我们即便追了上去,又能如何还不是投鼠忌器,被他们要挟此事不急,他们目的并未达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伤到他们两人。” 众人细想,的确如此,即刻都垂头丧气,坐回原位。 高志翔气恼的跌坐回椅子上,看着柳羽轩,叹着气反问道:“大当家的,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众人都齐刷刷盯着柳羽轩。 柳羽轩平静无波的双眼扫过众人,恍如一道凉风拂过,使得悲愤气恼的众人霎时平静了下来。 他迎着众人充满期望的目光,点头说道:“诸位,目前的我们,一没有兵强马壮可以和那两人相抗衡。二没有强大的财力、势力可以依靠。三没有能人志士前来相助我们成就大业。 而这些,恰恰是我们日后成事必须具备的要素。 我们无需焦躁,倒不如趁着那两虎相争之际,静候此等,好好休养生息积攒所需人力、物力和财力。待得日后时机一到,必然如虎下山,势不可挡”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称赞不已。 柳羽轩见众人都同意自己所说之话,心中欣慰,抬眼看看靠近自己的高志翔。低声问道:“你能否再详细告知与我,那两人目前的动向” 高志翔急忙探身过去,低声说道:“这段时间,那陈德庸派人四处散播。说那柳子昂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一个,无根无蒂,更无德无能,却靠着钻营投机,这才窃取了天下。做了伪皇帝 这一招甚是狠毒,使得天下哗然。那柳子昂登基之前,诏令天下,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前朝皇室唯一血脉,现在却突然变成了无父无母、来历不明之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不惹得天下人耻笑” 柳羽轩听到这里,心中沸腾不休,回想起那沙哲临死之前所说之话,看来绝非虚假之言。否则这个陈德庸又如何能够敢于以此来刺入对方软肋之处 他扬起眉头,看着高志翔,轻声问道:“那柳子昂又是如何应对陈德庸的口伐之阵的” 高志翔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恨声说道:“这个柳子昂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他也派人四处散播话头,将自己是那前朝太子柳文听唯一血脉之事,说的是有头有尾,甚是严实无缝,还反过来骂那陈德庸兄弟二人才真是谋权篡位,弑君窃取天下的千古罪人 这两人你来我往,口伐之战已是愈演愈烈。大有用此来替代战场上的一较高下了哈哈哈他们两人真是窝囊废一对儿” 大厅众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柳羽轩却眉头一皱,回想起那李天成等人所捎来的信息来,心中明白,那陈德庸和柳子昂如此这般。才真的是智高一筹之举。 两人如此这般,是要在口伐上占了上乘,以此来夺得百姓之心。 正所谓师出有名,这要比得血腥无比祸害百姓的战争,更能使得百姓容易倒戈归顺。 而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简单的道理,岂能是这大厅之上过惯了打打杀杀的人所能理解的 他想至这里,越发觉得自己手下实在是缺乏智谋之人,而相比之下,这两个对手身边皆是人才济济,岂是自己能够相比的 想到之前见识过那陈德庸的用兵之术,着实可怕,心中不觉更是变得谨慎万分,就挥手制止大厅上众人的讥笑。 “诸位,我们莫要轻视对手。现在的我们,和他们相比却是天壤之别,有何优势可言” 高志翔磨拳霍霍,上前一步,对着众人高声喊道:“大当家的,你莫要长他人威风。那李天成近日捎来音讯,已是将大当家的身世通过武林同仁告知天下,将那柳子昂杀害养父母和师父的罪行昭然天下,使得他无颜面面对天下百姓。 我们不如就借此机会拉起旗帜来,招兵买马,壮大势力,以此来和那两个小人抗衡” “高首领说的是,大当家的才是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大楚皇室血脉,凭什么要那个假冒之人统领天下” “就是,他是忘恩负义、杀了自己师父的小人。更是杀了自己养父母及其亲族的凶残之人。如此不仁不义、歹毒y险的小人,有何颜面身为君王我们这就反了,铲除此等j险小人” “对,大当家的你只要一声令下,我们龙虎帮的一干兄弟,必是会前来投奔于你,助你完成大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是群情激奋。 柳羽轩见状,知道众人已是同心同德,就站起身来,抱拳在胸,对着众人朗声说道:“我柳羽轩不才,竟然能够博得众人如此拥戴,甚是感激。 我原本对于权势之争毫无兴趣,只想着能够和妻儿安然相守度过一生即可。是那两人步步相,使得我不得不再次出山若是只能靠此法子方能打败那两人,为天下苍生创建一片大同盛世来,我柳羽轩绝不忸怩作态,断然推辞。” 高志翔见他并未退却推辞,与半年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心中不觉暗自感慨:“看来,小鱼之死对于大当家来说却是一件好事了。而那陈少华和舞浩凡的两厢相,更是使得他幡然觉醒,意识到一味退让只会使得敌手更为嚣张y狠。 只是,小鱼若是泉下有知,知晓了她的死,对于大当家的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触动和改变,不知是否开心不已” 想到这里,小鱼那张清秀容颜清晰显现出来,使得高志翔更是唏嘘感慨,心中难过。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重整山寨 当日,柳羽轩就在高志翔等一干首领的陪同之下,纵马将整座黑虎山寨转了一圈,先一一在自己心中默默记下山势地形。 当日夜间,回至房中之后,他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凭着白日里的记忆,将黑虎山寨的四周地理位置细细勾勒出来,直至天边放亮,终于画出了一幅详细地图。 第二日,柳羽轩来不及休息片刻,就将诸位首领叫来议事厅,进行商议。 他根据黑虎山寨的地势特点,不断向众人一一指出现在岗哨布置漏d之处。何处该多一处,何处该加派人手,何处该撤掉一处,减少人手。 高志翔等人即刻按照他的要求迅速调整,如此种种,不到三日的光景,竟然使得黑虎山寨的把守固若金汤一般,毫无破绽之处。 第三日,他命人飞鸽传书,邀请那李天成等人和那语风畔前来山寨会合议事。 李天成等人由于相距甚远,自然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倒是那语风畔距离黑虎山寨不过半日路途,收到飞鸽传书之后,惊喜万分,当日夜间就赶到了山寨。 她风风火火一路奔入议事大厅,刚刚迈步进入,一抬头就看到大厅内早就坐满了人,而令自己日思夜想的柳羽轩,正自稳坐正中央,朗声说着什么。 语风畔不觉就停住了脚步,痴呆呆看着这张俊朗异常的脸,总感觉他的身上除了原先那种儒雅脱俗之外,似乎更有了些硬朗坚毅,越发衬托得他威势人,无法令人直视。 这样的柳羽轩,较之半年之前的那个柳羽轩,更加神采奕奕夺人耳目。 语风畔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砰砰砰乱跳如鹿撞一般,竟然看得出神,而忘了大厅之内,众人早就看得她进入而停住了商议。 待得高志翔起身过去,笑着迎接她时。她这才惊觉过来,几十双眼睛正自齐刷刷盯着自己,顿时脸色绯红一片。 “语姑娘,你来的好快啊” 高志翔如何不知她对柳羽轩的一片单相思此时再看她风尘仆仆。不顾天色已晚还是赶至这里,就更是觉得她对柳羽轩的情根深种了。 语风畔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对大厅几十双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更是毫无感觉,只是一心想要去捕捉到那柳羽轩的目光,但偏偏看到这满大厅的人中。唯有他,似乎对自己视而不见。 看到他正自垂首专心看着手中的图册,眼光只是在自己身上微微停留了半下,礼貌示意之后,就再也不看自己半下。 语风畔即刻心中欢喜有了些许的失落。 “他失去小鱼姑娘,妻儿又被人挟持,又如何有心思对我生出什么别样感觉倒真是我对他单相思一片了” 想到这里,语风畔心中酸涩即刻烟消云散,满脸堆笑的扭着腰身一路摇了过去,一一和众人见过了礼。 众人许久没有见到她。今日再见,却分明比得半年之前更是风韵十足,魅惑万分了。 好不容易来至那柳羽轩的面前,还未等得他开口说话,语风畔先自咯咯咯笑了起来。 “殿主,你急急乎乎的将我唤了过来,却不知是否是想念极了我所致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断飞眼去扫视柳羽轩。 众人听得她语声娇媚,恍如一碗调制的极为稠浓的蜜酒,透过耳边一直灌入心底。使得人心底里开始犯起糊涂来。 柳羽轩却微微挑眉,含笑看着她,伸手让出旁边的位置来,请她坐下。 “语姑娘。我不过中午才飞鸽传书过去,还想着你几日后才会到来,却怎么半日不到,你就到了真是辛苦你了” 语风畔闻言,心头一跳,脸色更是绯红一片。 大厅上众人听得这话。立时回过味来。 这明眼人谁个看不出来,分明是语风畔自己想要见到大当家的,这才急急匆匆就赶了过来,她方才问话,此时被柳羽轩云淡风轻的反诘,已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这岂不是摆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众人拼命忍住笑,纷纷调转开视线去。 偏偏只有这个语风畔,却主动将柳羽轩前半句话省去,只是将那后半句话听入耳中,并且入到心中。 “他果然还是对我有些意思的,否则又如何会对我说什么辛苦了的话出来” 情人眼里原本就出西施,何况这个语风畔是自信满满,自诩为天下风韵独一无二的世间尤物因为对柳羽轩相思无尽,这才会对对方的出言讥讽,反倒听来是别有一番甜蜜在心头了。 语风畔即刻媚眼迷离,扭身坐下。 两人之间原本隔着一道茶几,但她半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半个身子探过茶几,几乎将要和那柳羽轩靠在一起了。 “殿主,谢谢你对我的无尽关心。你尽管吩咐吧,无论什么事情,我语风畔都不会拒绝于你的” 说完这话,她更是斜斜的靠了过去,几乎要将自己的俊美脸庞贴到柳羽轩身上,而那双狐媚大眼,更是柔波流转,风光旖旎。 一干首领看得是目瞪口呆。 众人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只是没有见到过像这个语风畔一般妩媚妖娆、脸皮非同一般厚的的美女罢了。 今日,众人真是大开眼界,心底不禁都替柳羽轩担忧起来。 柳羽轩却面不改色,也不离开对方半分,反倒含笑盯着对方,冷静异常。 那双俊美大眼之中,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潭水,使得语风畔汪入其中,霎时就忘了自己此时究竟身处何处,而自己有究竟是谁了。 “殿主” 语风畔痴呆呆被吸入其中,觉得越陷越深,不愿自拔。 “语姑娘,你既然承认我为圣殿殿主,能否即刻回转赤炎城,调遣精锐部队前来这里听我调令” “哦没问题” 语风畔本能点头答应,眼前那潭深水却倏忽之间消失不见,换做了一片冰冷天地,使得她不自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柳羽轩看着她畏缩着退回椅子之中,就含笑点头,继续说道:“语姑娘,此事关系重大,你可否明日就启程” 第三百三十四章 诱惑失败 语风畔原本满心希望,自己能早些见到他,多留在这里几日陪着他,却不料明日就得长途跋涉,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看到他含笑望着自己,那两道寒光又换做春色融融,霎时将自己的失落之感驱散干净,变成满心的甜蜜。 她难得的挺直了身子,点头媚笑道:“殿主都发下命令了, 我岂敢不遵明日一大早我就启程,最迟半年之后就可带大军来至这里。” “好,那事不宜迟。语姑娘还请早些休息,明日好赶路” 柳羽轩起身看着她,含笑送客。 众人纷纷起身。 语风畔本想着继续呆在这里,尽力多看几眼柳羽轩,此时却被他断然送客,心中着实酸楚,但也深知天色的确不早了,只得起身告辞。 众人眼看着她一步三摇的朝大厅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回头去看柳羽轩,那眼神之中说不出的留恋和不舍。 再回眼看看那一直挺身而立的柳羽轩,却始终面色和缓,眼中沉浸,一丝波澜也没有。 “我们大当家的真是定力十足,如此妖媚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他都不为所动,真个是非同一般之人啊” 众人不由得都在心底暗自佩服这柳羽轩。 柳羽轩却吩咐众人坐好,继续商议未完之事。 “方首领,我昨日吩咐你率领五十人修筑c练场之事,现在可已经动工” 随着柳羽轩的问话,左侧第一把椅子上站起一位粗壮汉子,二十左右模样,长得鼻高嘴阔,剑眉英挺,两双狭长眼睛甚是威风。 他应声而起,抱拳在胸,朗声对柳羽轩回话道。 “回大当家的话。昨日午间我就率领众人去后山划定区域开始动工修筑,已是将周边碍眼树林全部砍伐干净。所砍下的树木已被宇通兄弟带人全部运至划定军营区。开始搭建木屋。” “哦,方守林的确动作神速,使得我们这帮兄弟也不得不加快工事了” 他身旁一位三十左右年纪的稳重汉子含笑说着,伸手捋着颔下浓密黑须不断点头赞叹。 众人闻言皆是含笑点头。 柳羽轩却收回脸上笑容。威严扫视全场,众人即刻神色严谨,屏住呼吸,等候他的吩咐。 “诸位,这几日我们不过是刚刚开始筹划而已。切莫掉以轻心。日后待得诸路大军全部到位,只怕我们这里就会成为天下有野心者的攻伐之地。在这之前,越早整顿到位,越能抢占先机。” 众人点头称许,心中对这个刚至十九岁的大当家的甚是敬佩有加。 柳羽轩视线转向右侧第一把椅子上端坐着的人高志翔,朗声说道:“高首领,那青龙帮的何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你定要将我的书信交至此人手中,切莫耽误” 高志翔急忙起身应诺,伸手接过柳羽轩从怀中掏出来的书信。小心收好,放入自己怀中。 “大当家的放心,我即刻就派心腹之人前去送信。” 他起身告辞,匆匆离去。 柳羽轩这时抬眼看看,已是午夜时分,时候确实不早,就叫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待得众人全部离去,他这才缓缓起身,迈步走出大厅。 又是一个天高云淡,月朗星稀的好夜色。 他站立在大厅台阶之上。仰头看着这轮明月,脑海之中却不断回响着樊念钰和小宇被挟持离去时的呼叫之声。 “钰儿,小宇,你们一定要好好等着我前去救你们” 他在心中对着这两人默默说着。眼角不觉涌出泪水来。 皎洁月光俯身向下,将温柔似水的柔波洒向大地万物,伴随着沉沉夜色,将世人送入甜美梦中。 柳羽轩仰望许久,渐渐觉得身上有些清凉之意,更觉得连日劳顿。此时有些乏困,就缓步回房休息。 当他步入内室,来至床前,却突然看到白日里被挂起的软帘,此时却被人解下,遮住了床。 那道洁白帷幔之后,隐隐忽忽有人正自躺倒在床上。 柳羽轩鼻端嗅到淡淡幽香,与白日里靠近自己的语风畔身上香味一般模样。 无需多想,此时在自己床上所躺着的人,就是那个语风畔不假了。 他眉头微皱,退后几步出去,低头沉思片刻,就调转身快速推门出去。 语风畔原本算计好了,若是柳羽轩看到了此时自己曼妙动人的身姿,饶是铁打的人,也会软化服输,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明明听得了那人熟悉的脚步之声,也看到他来至了床前,她的一颗心霎时如鼓槌般不断击打着胸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自己想要呼唤与他的冲动硬生生止住。 但谁想,他却调转身去,快速离去了。 直至房门外脚步之声渐行渐远,已是听不到了,语风畔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难道这个柳羽轩真是一副铁石心肠为何世人见了我,都愿意为了我的一个笑容而去做任何事情,但为何唯独只有他一人,对我无动于衷” 她沮丧的爬身起来,心中疑虑重重。 “看来,他果真对那樊念钰用情专一而且至深。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喜欢他。这可如何是好” 她烦恼着穿好衣服,悻悻的下了床。 被柳羽轩如此拒绝的失败滋味,真是今生头一遭让她品尝到了,反倒越发激起了她对柳羽轩的渴望。 “我就不相信了,待得我日后助你一臂之力夺得天下之后,你还会不对我感恩戴德的,主动向我服输” 想到这里,她又即刻恢复自信,欢喜着快步离去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语风畔就骑上快马,疾驰奔出山寨。 她回头去看那寨门之时,却豁然看到那柳羽轩正自站在岗哨上对着自己挥手送别。 他脸上的那抹微笑,宛如一道灿烂阳光,使得语风畔心底温暖异常。 “殿主放心,我语风畔必将率领大军前来助战” 柳羽轩俯身向下,含笑高声说道:“语姑娘一路小心,我在这里静等佳音” 语风畔耳边听得他难得对自己的温言温语,更是豪情万丈,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望着那骑红尘疾驰离去,柳羽轩身旁的高志翔迟疑片刻,低声对柳羽轩说道:“大当家的,这个语姑娘分明对您心存妄想,这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三十五章 商议大事 柳羽轩侧首看着他,眼中温暖全无,使得高志翔暗自悔恨自己方才不该杞人忧天。 “高首领,此时此刻我们不是应该担忧此事的时刻吧如何在最短时间之内拥有大批精锐人马,得到无数仁人志士相助,不断壮大自身,使得我们得以与那两人相抗衡,这才应该是我们c心之事吧” 高志翔愧疚难当,脸色羞红的点头称是。 当日,柳羽轩又分派几路人马加固山寨防御工事。 在进入山寨之前的密林之中修筑几处高岗,命人值守,与这里形成遥相呼应之势。 山寨之中,除了值守和修筑各色工事的人,还有五六百人。柳羽轩就按照五人一组,十人一队,百人一排的方式,分割成五六个阵营,各自选出有智谋之人作为组长、队长和百夫长。 每日里,这些人就各自c练,学习如何对阵作战,积极并表现优异者有赏,反之则重罚。 短短几日光景,原先自由涣散的山寨众人,就变得严谨自律,与以往迥然不同。 如此种种方法,其实与他当年统领禁军营和影子营之时一般模样,只是此时他记忆尚未恢复,而是凭借以前所看兵书布局而已。 不出三五日,整个山寨之中就井然有序,焕然一新。 这一日,柳羽轩汇集众位首领,看着众人朗声说道:“兄弟们,我们在这里虽然自给自足,不愁吃穿。但半月后,大军来到,有大批人马需要粮食军饷来供给,这些自产物品必然无法满足平日所需。现在,就是我们该去筹备这些物品的时候了。你们能否想想,我们该如何去筹备日后所需巨额物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去筹备如此巨大的物品需求。 高志翔想了许久,一拍大腿。高声说道:“愁什么愁啊那幽州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目前由那陈德庸所派的知府统领。此人唤作杜江,原本是那大陈的旧臣,现在却又替这个陈德庸卖命。是个实足的墙头草。我们不妨就杀入幽州,将此地作为我们的前沿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欢喜点头,唯有柳羽轩摇头说道:“不妥。幽州是陈德庸的大本营,他所有的重兵都留守在这里,我们此时尚未雄厚兵力。如何能够与之抗衡此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此法万万不可” 余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谋划策,但大多都是些打家劫舍的小勾当,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柳羽轩团团望向众人,看到唯有那宇通一人稳坐椅子上,一语不发,但脸色却甚是冷静,心中便知,此人必是有了什么妙法所致。 “宇首领。你可有何好法子” 他待得众人安静下来之际,出声询问。 众人齐齐望向宇通,不知他会说出何等法子来。 宇通却起身对着柳羽轩深深一鞠躬,为难说道:“我这个法子虽然快捷,但是还需大当家的亲自出马,方能完成啊” “哦,你且说来听听” 柳羽轩眉头微挑,定眼看着他。 宇通欠身对着柳羽轩施礼道:“大当家的,你可还记得那沙哲临死之前将他的紫金国托付于你的事情吗你不妨看看那玉佩有何奇异之处,自然知晓我的方法为何。” 柳羽轩本能伸手入怀。掏出沙哲交给自己的那个玉佩。 自打那日沙哲将此物交给自己之后,他就再未仔细取出来查看过,不过是每日里小心收入自己怀中罢了。 此时被宇通提醒,他将此物托在手掌之中。仔细去看。 手掌之中一片冰凉滑腻,那块玉佩不过掌心大小,由青色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两条相对争夺龙珠的巨龙围绕起来,构成龙形环状。 初看之下,除了觉得这块羊脂玉的确稀罕难得之外。再无其他异样,但待得众人围拢过来,都仔细查看之下,这才看得清楚,那玉佩正面用篆文刻有紫金国三个字,而背面却画有几十道纵横交错的曲线,甚是凌乱不堪。 柳羽轩定睛再去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抬眼看着满含深意望着自己的宇通,低声问道:“宇首领,难不成这是紫金国龙脉所在” 宇通看着他,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知其中详情,但半年前那李天成师兄妹几人离开山寨之时,我曾无意间听得那段春宁对其余几人说起过,说是沙哲的这个紫金国将是大当家的日后匡扶乱世的关键所在。我当时断断续续听得这些话,并不听得完全,再加上大当家的当时决意归隐,我就没有再提出此事来。还望大当家的不要怪罪于我才是啊。” 柳羽轩摇头说道:“宇首领多虑了,我如何会无缘无故就怪罪于你只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此事还得由那段姑娘方能说得周详了。” 他反反复复将这个玉佩查看着,却再也看不出任何奇异之处。 众人正自愁眉不展之时,大厅之外却脚步声起,众人抬眼去看,即刻喜出望外。 真个是说曹c曹c就到了 只见得李天成和段春宁等四人,正自风尘仆仆大步进来,看到众人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惊喜,不觉都顿下了脚步。 柳羽轩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将几人迎进大厅,命人看茶伺候。 待得众人纷纷坐定,柳羽轩和几人寒暄几句,就将方才众人商议之事说给几人去听。 李天成听完点头赞叹道:“大当家的果真智谋非凡,我等方才从山寨外一路进来,就已经看出大当家的用兵之术,远在那陈德庸之上啊。” 柳羽轩含笑摇头道:“李大哥谬赞了。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岂能和那经验老道的陈德庸相比只是,几位回来的正巧,我正有着疑问想要请教段姑娘,不知可否赐教” 段春宁急忙起身笑道:“大当家的请问无妨。” 众人皆知晓此人在这个四师兄妹之中,武功最为稀松平常,但惟独对于看过的所谓杂书过目不忘,这天下上下午六百年之间的风物人情、野史轶闻,却是分毫不差。宛如一部活生生的涉世宝典。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大楚女帝 如此想来,这个段春宁有着如此天赋异禀,却也胜过过了身负绝世武功之人百倍了。 柳羽轩就将那玉佩交给段春宁,请她讲一讲此物的来历功用。 段春宁伸手接过此物,含笑对众人朗声说道:“这块玉佩的来历真是非同一般。 六十年前,大楚国的第二任女帝柳城君十二岁就登基继位,力排众议,大胆革新,使得大楚在短短十年之间就使得圣殿十二位护法全部甘心效忠与她,并与她立下终生守护大楚的毒誓。柳 城君三十岁那年就一统天下,重新划分了天下封地。除了那臣服的燕国和卫国原样未动之外,其余被灭掉的国家,全部分割为新的封地,一一分封给了效忠于自己的十二位护法。 她为了使得大楚黄脉万年延续,以备不时之需,就将前代君王和自己平生所得奇珍异宝全部运至西域,在天山深处择选了一处圣地,作为龙脉之地,将这些数不尽的珍宝全部藏入其中。” 说到这里,段春宁停息了一下,抬眼看着聚精会神看着自己的柳羽轩,轻声说道:“说到这里,你的模样与那柳城君最为相像,我曾见过师父亲笔所画的楚君画像,当日初次见到你时,我还以为是那柳城君从画像之中走出来了呢” 一旁的李天成等人也纷纷点头,回想起当日四人只是看了这个柳羽轩一眼,就都被其样貌狠狠的吓了一跳。 几人恍惚间,看着对面迎风而立着的柳羽轩,果真就如那柳城君缓缓从画布之中走向自己一般。单单凭着如此震撼感知,几人就已经对他的身世来历毫无怀疑了。 柳羽轩听到这里,不觉对自己的这位皇乃乃甚是神往。 想她年仅十二岁就君临天下,在位六十年,将四分五裂的天下一统不说,单单锐意革新,使得大楚成为天下最为繁茂之地。开创了一代盛世,如此壮举,真个是让人敬仰万分。 他暗自叹息着,想到自己竟然无缘见到一生都充满传奇色彩的皇乃乃一眼。真是平生之大憾。 他继而想到,自己的爹爹柳文听虽然中年亡故,但能够在皇乃乃身边终日见识她的神采,却也着实让人艳羡万分。 他心中浮想联翩,不觉唏嘘感慨。满眼神往之色,急切问道:“那后来呢” 段春宁含笑接着说道:“她在西域设立三国六城,将龙脉团团护住。这三国分别是紫金国、黑水国和天塞国。柳城君命能工巧匠分别用极品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三个玉佩,又用当年偶然得到的白金锻造而成九个奇特戒指,交给这十二位护法。” 她将手中所托着的玉佩轻轻拿起,对着众人说道:“那其余九位护法的白金戒指,却分别是进入龙脉所需要开启的三道机关钥匙,而这三把玉佩,就是开启那龙脉宝藏的最后三把钥匙” 她伸手指着玉佩背面的条文,对众人说道:“而这玉佩背面的纵横条文。合在一起,就是进入那龙脉的地图啊” 众人听到这里,不觉面面相觑,皆是觉得,要想寻找得到这龙脉真是比登天还要艰难。 柳羽轩却更是对自己的这位皇乃乃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了。 此人究竟是有着怎样精巧的心思,有着如何深不可测的陈府,这才会如此设计世人即便都知晓了这龙脉的藏宝所在,但若是不能收齐十二位护法手中所拿着的钥匙,就是千辛万苦到了那藏宝之地,去也只能望洋兴叹。无功而返了。 但为何柳城君要如此大费周章除了想要打消这世上贪婪之人的妄想之外,难不成还有着什么深意 柳羽轩心中正自猜测不停,那段春宁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疑虑一般,接着说道。 “那柳城君心思缜密。她如此大费周章,其实大有深意。” 说到这里,她含笑看着柳羽轩,轻声说道:“大当家的,你若是无德无能,无法将这十二把钥匙全部收齐。你也无法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现在,你可否想明白,这柳城君为何要如此设计了吗” 柳羽轩沉吟片刻,突然心中一跳,点头笑道:“我知道了。皇乃乃之所以如此去做,无非就是想要借着取得这十二把钥匙的机会,使得我先要取得这十二位护法的忠心才是试想一番,若是我将这十二位护法的心全部得到,又如何得不到天下钥匙和藏宝都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事,而得到人心,才是当务之急” 段春宁赞许点头,感叹万千道:“看来,你果真是那柳城君的血脉不错了。但西域当年的三国国主,现在还有那缪龙天和出野健在,却是各怀野心,想要收服这两人,着实不易。你虽然是沙哲临终所托的新任紫金国国主,但仍需尽快前去那里继位才是。” 这时,高志翔好奇出声问道:“段姑娘,那其余九位城主又分别是何人可否一并告知我们” 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急于知晓一二。 “那西域六城分别是赤炎城、白莲城、花若城、星宇城、长恨城和空门城,城主分别就是语风畔、刘半云、夭梅、莫尘、长恨和花弄月六人。但却都是新晋城主,年纪与大当家的相仿。却是心思各异,性格万千,也是难于收服之人。 其余剩下的三座城主分别是少华城的城主徐君墨、天门城城主冷崖和地宗城城主李潇然。 这三座城池,皆是柳城君为了防范那卫国和燕国所设的边界之城。这三人更是性格怪异非常,难以接近。” 众人不觉都同时想到了那刚刚离去不久的语风畔,那妩媚妖艳的功力,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所幸此人对柳羽轩情有独钟,这才会心甘情愿效忠与他,倒也省去了一些力气。 试想要将这余下的十座城主全部收服,让其心服口服对柳羽轩臣服,该是何等艰难之事 李天成叹息着看着面色凝重的柳羽轩,沉声问道:“不知大当家的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我等将尽心尽力去辅助你成就大业。” 第三百三十七章 因爱成恨 柳羽轩抬眼看了看他,感激其半年以来的不断互通音讯,这才使得自己不致于对世事毫无感知。 他团团看看众人,朗声说道:“方才段姑娘所说之事,的确与登天无异,但我柳羽轩既然已是破釜沉舟,就无论如何也必要想法子成就此事,使得纷乱天下重新一统,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恢复先祖盛世大业。只是不知,诸位可愿意陪着我一同开创未来盛世” 众人看他双眼炯炯有神,心中坚定信念可见一斑,皆是热血沸腾,纷纷站起身来,抱拳在胸高声说道:“我等愿意瞻予大当家的马首是也,誓死相随” 柳羽轩感动起身,眼神更是坚毅明澈,点头笑道:“好,有了诸位的相助,我柳羽轩必要成就大事” 正在这时,大厅外一阵人声喧哗。 众人抬眼去看,却见到一位龙虎帮兄弟急匆匆奔入大厅,瞅准柳羽轩直奔过去,俯身对他耳语道: “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那杜春晓带着十二楼的一干人马,此时已是来至山寨门前了。她口口声声叫您快些出去见她。” 众人闻言一愣,视线聚集在柳羽轩身上。 柳羽轩却面不改色,起身说道:“我已经等了她足足半月了,却怎么今天才到。” 看到他大踏步朝外走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跟随其后纷纷奔出大厅。 山寨门前,杜春晓仰头看着巨大的山寨门,脑海之中不断回旋着半月之前柳羽轩绝然离去的身影,心中仍是痛得如火烧一般。 “如此无情无义的杀父仇敌,我何苦再要对他念念不忘” 她一边在心中骂着自己,一边却目不转睛盯着那山寨门上的岗哨,希望能够看得那人的身影出现。 身旁的胡清杨不断捋着胡须,偷眼看杜春晓,心中啧啧叹息着:“这个女娃娃算是完了。今生今世被这个柳羽轩栓得牢牢的尚不自省,明明对他爱之入骨。却还以为自己对他恨之入骨真是可悲啊,可悲” 他正自胡思乱想之间,耳边听得马蹄得得乱响不断,眼前那道山寨大门豁然d开。 杜春晓定睛去看。正看到那柳羽轩勒住马缰绳,距离自己十几丈远站立,冷冷看着自己却不再向前半步。 “他为何要止步不前难道他以为我是坏人,竟然在防着我” 想到此种可能,杜春晓的满心希望霎时全部落空。换做一片冰冷和仇恨。 “柳羽轩,我已经将胡爷爷带过来了。你的断情针即刻就可以去掉。不过,在去掉此针之前,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柳羽轩扬眉看着她,嘴角涌出一丝魅惑笑意。 “我知道,你必是想要和那陈少华、舞浩凡一般,想要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我说的可对” 杜春晓心中所想被他识破,脸上绯红一片,但很快就冷笑着点头道:“也好,你替我说出来。倒省了我许多口舌。不过,我向来不强求别人。你若是不答应,我即刻调转马头离去。” 柳羽轩玩味的看着她,笑道:“你不辞辛劳,半月之内就往返奔驰千里,岂会无功而返,辛苦白搭只要看一眼你身边的这群高手,就会明白,杜姑娘今日绝不会空手回去的” 听得他竟然会叫自己为“杜姑娘”,杜春晓心中绝望不已。 回想起两人曾经是多么甜蜜亲昵。现而今却连陌路之人也不如,这如何能够让杜春晓接受得了 她悲愤的含泪点头笑道:“柳羽轩,你果真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既然知晓了我的用意,我们也就省了更多的口舌。你先说答不答应” 柳羽轩含笑摇头道:“我即便答应了你。在恢复记忆之后将那柳念柔的下落告知于你,但那陈少华和舞浩凡又如何会让你独享此等机密我为了救得我的妻儿和小宝性命,也不得不将此事一并告知那两人。你无需我答应你什么。若是没有胡清杨替我解除断情针,你们谁也休想知晓什么” 说完这话,他竟然就勒住马缰绳,就要调转身去返回山寨。 “柳羽轩。你这个坏蛋明明是我舍弃一切的救了你的性命,还不顾一切的前来找你,却遭受到你无情对待。我杜春晓真是瞎了一双眼,会爱上你这般没有心肺的人” 杜春晓悲愤怒吼,眼中划出道道泪痕。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满是辛酸和悲痛,回想起自己这大半年之中为了柳羽轩所忍受的种种,却落得他如此冰冷对待,如何能够让她忍得下这口气去 顾不得场上有多少十二楼的人和龙虎帮的人了,杜春晓含泪盯着那道背影,心中一道道利刃在不停的割着自己的心口,痛得她厉声狂呼。 “柳羽轩,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蛋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恶人” 十二楼一干高手,何时见过自己楼主如此失态过看到她双眼落泪,眼中怒火喷s,口中不断骂着那背对着她的人。即便再是冥顽不化的人,也深深知晓了,她对这个柳羽轩真是爱到了极致。 高志翔等人见状,心中愕然。 “大当家果真是人见人爱,每个女子都为了他而伤心难过,肝肠寸断。这个杜春晓对他的真情,只怕比得小鱼有过之而不及啊” 百十来人都望着那哭得泪眼模糊的伤情女子,齐刷刷将视线定向柳羽轩,心中莫名希望着,他能被感化转过身去。 柳羽轩听得身后之人悲切哭声,心中引起丝丝涟漪,但紧接着就想起小鱼在自己怀中冰冷的模样,即刻打消所有恻隐之心,伸手拍马,就要继续离去。 “柳羽轩,你果真厉害使得我断了对你的一片痴情我杜春晓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将你视作仇敌,必要手刃于你” 杜春晓盯着那道就要离去的背影,心中绝望彻底,咬牙恨声喊道。 果然,柳羽轩停住了脚步,忍住心底划出的莫名刺痛,调转马头,平静的看着双眼瞪视着自己的杜春晓。 第三百三十八章 忆起过往 “杜姑娘如此这般,我柳羽轩反倒心里平静了。我们日后难眠战场上相见,不是敌人,就是对手,无需再对彼此含情脉脉” 杜春晓伸手擦掉脸上泪水,竟然含笑点头道:“好,我记住你今日的话。今日我就暂且放你一马。日后,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杜姑娘想通此节就好我柳羽轩必会奉陪到底” 这两人,冷然相对,平静对话,倒使得身旁众人听到耳里,心底甚是冰寒。 胡清杨看到眼里,心中暗中叹息道:“这两人原本是一对儿爱侣,却怎么硬生生成了今日的仇敌真是爱极必反啊” 一个时辰之后,胡清杨替那柳羽轩小心取下脑后所扎的断情针。 众人紧张看着缓缓起身的柳羽轩,不知他会想起什么来。 但无论如何去看,这个柳羽轩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与之前失忆时毫无二致。 高志翔心中疑惑,就低声问胡清杨道:“胡神医,这断情针不是被取下来了吗却为何大当家的没有什么两样呢” 胡清杨看着面色平静的柳羽轩,心中d悉,叹息道:“他要么是心智坚强,承受能力超过我们一般人,要么就是过往过于惨烈,使得他痛得麻木所致。总而言之,此人绝非是常人可比啊我活了近七十年,这也是头一遭看到如此镇定的人” 一旁的杜春晓冷眼旁观许久,见到柳羽轩神色如常自如,恍如没事人一般,心中惊异不定,就冷笑道:“他当然是与众不同之人了如此无情无义,心性y狠的人,又如何惧怕什么不堪过往” 众人知道她是心中嫉恨柳羽轩,这才会出语讥讽,倒都装作没听到一般。 杜春晓快步奔至柳羽轩身旁,高声说道:“柳羽轩。断情针已被取下。你现在可以告知与我,那柳念柔究竟身在何处了吗” 众人即刻屏住呼吸,盯着那柳羽轩看。 柳羽轩却一脸茫然,摇头说道:“一时半刻。我的脑中还是空空如也,毫无头绪。杜姑娘莫要我。待得我恢复所有记忆,必然会告知于你。” “小娃娃,他所说倒也不假。这断情针刚刚被取下来,哪里会如此快就恢复所有记忆你容得他慢慢回想才是啊” 胡清杨不忍心揭穿那柳羽轩恢复往昔记忆之事。急忙出声替他遮掩。 再仔细瞧一眼那柳羽轩的神情,果真一脸茫然平静,倒不像是在作假。杜春晓忍住心中恼怒,厉声喝道:“好,我就在这里停留半日,待得你记起来了,我再走不迟。” 当日,她就和十二楼众人住在山寨,静候那柳羽轩的神智恢复。 柳羽轩待得众人全部退出内室,只剩得他一人之时。方才脸上的平静无比霎时全无,换做一片死灰。 方才胡清杨刚刚将断情针替他取下后,他的过往种种就已经全部记了起来。 三年之前,自己从少华山匆匆赶回幽州之时,在官道之上偶遇陈欣柔,两人一见钟情。 回至家中却突兀得知父母宗族一夜之间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惨痛之感犹自令他感到撕心裂肺。 绝望之际,他来至黑虎山寨前的那座竹林,决意平静度过一生,偏自又遇到了迷路闯入其中的陈玉几人。 自己是如何与那陈欣柔一步步走得更近。以致于情愫暗生,无法再能忘记彼此,而自己又是如何不得不为了救那陈玉逃出黑虎山寨,迫着与樊念钰成为夫妻。如此种种,都一一如在昨日发生般,清晰在目。 在幽州境内,自己无意间登上那座比武招亲的擂台,自此与那杜春晓解下难解情缘,成为一对怨偶。 回想到这里。杜春晓那双望向自己又恨又爱的复杂眼神,立时让柳羽轩心口痛苦万分。 最后,自己受到柳子昂c控,一步步成为他夺得大陈天下的利器,直至帮助他成为当今皇上的所有种种,更是令柳羽轩心胆俱碎,眼中滑出泪来。 原来,自己与那杜春晓和陈欣柔竟然有着如此难解的情缘,而自己一直以来敬爱有加的柳子昂,却是个心狠手辣,心计极深的可怕之人。 难怪,自己当初也不得不由对小鱼暗自生疑,从而对他有了防范之心的。 那么,谁又是柳念柔呢自己真的有个同父异母的姊妹吗 想到这里,柳羽轩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脑海之中,依稀记起了那段极为隐秘的过往。 那夜,当高志翔对自己说起,好不容易从民间花费巨资选的的两位绝色女子,竟然被那陈德庸派人暗中害死之后,小鱼就带着自己出了房门,一路来至她的闺房之中。 两人前后脚步入房中,小鱼即刻就反手将房门带上,回转身定定的看着他,低声问道:“少主人,你可要想得清楚了。如果今日真的如此去做了,日后想要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柳羽轩脸色平静的对她点头,却不说话,而是转身来至梳妆台前,缓缓坐下。 小鱼见状,心中霎时明白过来,柳羽轩已是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说话,快步过去,伸手小心解下柳羽轩头上方巾,将他一头乌黑长发缓缓放下,用木梳仔细梳理。 半个时辰左右,小鱼替他梳妆完毕,将梳妆台上的铜镜取过来,交到他的手上,含笑轻声说道:“少主人,你自己瞧上一瞧,可否满意” 柳羽轩伸手接过铜镜,仔细去看,却豁然看到里面是一位风华绝代的曼妙女子,自己也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铜镜脱手而出。 小鱼看他一副被吓呆住了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就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嗤嗤笑道:“少主人,一会儿我们出去,担保那个高志翔也会被你狠狠吓上一跳的” 柳羽轩却放下铜镜,回身沉声对小鱼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日后我所担忧之人的性命。你莫要声张此事除了你我知晓,这世间就再无他人可知。你可记住了” 小鱼担忧问道:“可是,你毕竟是个男子,而那后宫女子成百上千,最是这世间的是非之地。你若是入宫之后不小心露出痕迹,岂不是自投罗网,即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第三百三十八章 忆起过往 “杜姑娘如此这般,我柳羽轩反倒心里平静了。我们日后难眠战场上相见,不是敌人,就是对手,无需再对彼此含情脉脉” 杜春晓伸手擦掉脸上泪水,竟然含笑点头道:“好,我记住你今日的话。今日我就暂且放你一马。日后,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杜姑娘想通此节就好我柳羽轩必会奉陪到底” 这两人,冷然相对,平静对话,倒使得身旁众人听到耳里,心底甚是冰寒。 胡清杨看到眼里,心中暗中叹息道:“这两人原本是一对儿爱侣,却怎么硬生生成了今日的仇敌真是爱极必反啊” 一个时辰之后,胡清杨替那柳羽轩小心取下脑后所扎的断情针。 众人紧张看着缓缓起身的柳羽轩,不知他会想起什么来。 但无论如何去看,这个柳羽轩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与之前失忆时毫无二致。 高志翔心中疑惑,就低声问胡清杨道:“胡神医,这断情针不是被取下来了吗却为何大当家的没有什么两样呢” 胡清杨看着面色平静的柳羽轩,心中d悉,叹息道:“他要么是心智坚强,承受能力超过我们一般人,要么就是过往过于惨烈,使得他痛得麻木所致。总而言之,此人绝非是常人可比啊我活了近七十年,这也是头一遭看到如此镇定的人” 一旁的杜春晓冷眼旁观许久,见到柳羽轩神色如常自如,恍如没事人一般,心中惊异不定,就冷笑道:“他当然是与众不同之人了如此无情无义,心性y狠的人,又如何惧怕什么不堪过往” 众人知道她是心中嫉恨柳羽轩,这才会出语讥讽,倒都装作没听到一般。 杜春晓快步奔至柳羽轩身旁,高声说道:“柳羽轩。断情针已被取下。你现在可以告知与我,那柳念柔究竟身在何处了吗” 众人即刻屏住呼吸,盯着那柳羽轩看。 柳羽轩却一脸茫然,摇头说道:“一时半刻。我的脑中还是空空如也,毫无头绪。杜姑娘莫要我。待得我恢复所有记忆,必然会告知于你。” “小娃娃,他所说倒也不假。这断情针刚刚被取下来,哪里会如此快就恢复所有记忆你容得他慢慢回想才是啊” 胡清杨不忍心揭穿那柳羽轩恢复往昔记忆之事。急忙出声替他遮掩。 再仔细瞧一眼那柳羽轩的神情,果真一脸茫然平静,倒不像是在作假。杜春晓忍住心中恼怒,厉声喝道:“好,我就在这里停留半日,待得你记起来了,我再走不迟。” 当日,她就和十二楼众人住在山寨,静候那柳羽轩的神智恢复。 柳羽轩待得众人全部退出内室,只剩得他一人之时。方才脸上的平静无比霎时全无,换做一片死灰。 方才胡清杨刚刚将断情针替他取下后,他的过往种种就已经全部记了起来。 三年之前,自己从少华山匆匆赶回幽州之时,在官道之上偶遇陈欣柔,两人一见钟情。 回至家中却突兀得知父母宗族一夜之间全部葬身于火海之中,惨痛之感犹自令他感到撕心裂肺。 绝望之际,他来至黑虎山寨前的那座竹林,决意平静度过一生,偏自又遇到了迷路闯入其中的陈玉几人。 自己是如何与那陈欣柔一步步走得更近。以致于情愫暗生,无法再能忘记彼此,而自己又是如何不得不为了救那陈玉逃出黑虎山寨,迫着与樊念钰成为夫妻。如此种种,都一一如在昨日发生般,清晰在目。 在幽州境内,自己无意间登上那座比武招亲的擂台,自此与那杜春晓解下难解情缘,成为一对怨偶。 回想到这里。杜春晓那双望向自己又恨又爱的复杂眼神,立时让柳羽轩心口痛苦万分。 最后,自己受到柳子昂c控,一步步成为他夺得大陈天下的利器,直至帮助他成为当今皇上的所有种种,更是令柳羽轩心胆俱碎,眼中滑出泪来。 原来,自己与那杜春晓和陈欣柔竟然有着如此难解的情缘,而自己一直以来敬爱有加的柳子昂,却是个心狠手辣,心计极深的可怕之人。 难怪,自己当初也不得不由对小鱼暗自生疑,从而对他有了防范之心的。 那么,谁又是柳念柔呢自己真的有个同父异母的姊妹吗 想到这里,柳羽轩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脑海之中,依稀记起了那段极为隐秘的过往。 那夜,当高志翔对自己说起,好不容易从民间花费巨资选的的两位绝色女子,竟然被那陈德庸派人暗中害死之后,小鱼就带着自己出了房门,一路来至她的闺房之中。 两人前后脚步入房中,小鱼即刻就反手将房门带上,回转身定定的看着他,低声问道:“少主人,你可要想得清楚了。如果今日真的如此去做了,日后想要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柳羽轩脸色平静的对她点头,却不说话,而是转身来至梳妆台前,缓缓坐下。 小鱼见状,心中霎时明白过来,柳羽轩已是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说话,快步过去,伸手小心解下柳羽轩头上方巾,将他一头乌黑长发缓缓放下,用木梳仔细梳理。 半个时辰左右,小鱼替他梳妆完毕,将梳妆台上的铜镜取过来,交到他的手上,含笑轻声说道:“少主人,你自己瞧上一瞧,可否满意” 柳羽轩伸手接过铜镜,仔细去看,却豁然看到里面是一位风华绝代的曼妙女子,自己也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铜镜脱手而出。 小鱼看他一副被吓呆住了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笑,就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嗤嗤笑道:“少主人,一会儿我们出去,担保那个高志翔也会被你狠狠吓上一跳的” 柳羽轩却放下铜镜,回身沉声对小鱼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日后我所担忧之人的性命。你莫要声张此事除了你我知晓,这世间就再无他人可知。你可记住了” 小鱼担忧问道:“可是,你毕竟是个男子,而那后宫女子成百上千,最是这世间的是非之地。你若是入宫之后不小心露出痕迹,岂不是自投罗网,即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第三百四十章 直面之人 柳羽轩果真不是一般人,心中想的通透之后,就不再迟疑,费力站起身来,坐至桌前,奋笔疾书。 他皱紧眉头,不知停笔思索,接着又疾笔书写。 如此这般写写停停,此时,窗外已是天光渐亮,一轮朝阳冉冉升起。 甜歌不知他究竟在写些什么,急的团团乱转,却也不敢过去打扰了他。 这时只见得他唰唰唰,已是写满几页,小心收好,装入信封之中,揣入自己怀中,这才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甜歌看他脸色坚定,不知他心中是否真的想通,伸手拉住他道:“羽轩,你要去干什么” “甜歌,多谢你及时提醒了我。我知晓该怎么去做了” 他回首望着甜歌,伸手将其小手拉住,两人相伴并肩步出内室。 两人缓步朝着杜春晓所住小屋走去。 甜歌不时侧首去看身旁静默无语的他,心中甚是惴惴不安,不知他是否真的已是恢复往昔的模样。 “我真是希望,他能够和姐姐重归于好,不要再生出任何事端才好啊” 她一片真心在不断祈愿着,心中更是紧张起来。 待得两人来至小屋门前,柳羽轩松开甜歌小手,对着她点头一笑,就伸手敲门。 “晓儿,我能否进来和你一叙” 杜春晓原本昨夜回至房中,心中愤愤不平,却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对那人的一片深情,爱恨交加之中,甚是觉得自己无能而又无力。 她正是一夜辗转难眠,这时索性爬身起来,梳洗完毕,坐在小桌前暗自失神不已。 此时却听得门外那人陡然之间,温柔呼唤自己为“晓儿”,心中即刻砰砰砰乱跳起来,本能站起身来。快步过去,一把就拉开了房门。 看到门口迎风而立的柳羽轩,果真不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而是事实之时,杜春晓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倒退几步。脸色惨白着盯着那人,生怕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他若真的回复了记忆,忆起我们之间的种种来,我该如何是好是将他视作杀父仇敌,兵戈相见。还是跟随了自己的心意,忘却仇恨与他重拾旧情” 但紧接着,她又想到昨日他对待自己的冷漠无情,只怕这一切仍不过是自己的单相思而已,心中即刻惨然。 柳羽轩看到她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明白她此刻必然对自己是爱恨交加,不忍心再让她为自己伤心难过,就上前一步低声对她说道:“晓儿,其实我已经记起往昔种种,也已经想的通透了。你若是恨不过。此刻就杀了我,好替雷大侠报仇雪恨。我绝无怨言” 说到这里,他微微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杜春晓动手。 杜春晓踉跄退后,心中更是天人交战,复杂难解。 甜歌见状,急忙奔入房中,一把拉住杜春晓的胳膊,低声求道:“姐姐,羽轩已是想要勇敢面对过往。想要重新来过了。当年他也是被那柳子昂利用,这才会失手杀了雷爹爹” 说到这里,甜歌想起自己竟然没有在那雷啸天生前叫过他半句“爹爹”,心中陡然一痛。已是说不下去了。 杜春晓冷笑着伸手将她一把推开,恨声说道:“怎么,你还要劝我放弃对这个无情无义之人的仇恨吗” 甜歌垂下头去,已是无力再去伸手拉住她了。 杜春晓咬紧牙关,回头看到小桌上放着自己一直佩戴的那把宝剑,就伸手取过来。噌的一下将锋利宝剑抽出来,架至柳羽轩脖间。 甜歌大惊失色,双手合十,眼中滚出泪来,颤声求道:“姐姐,你千万不要伤害羽轩啊他若是真的被你杀了,你还能安心度过下半生吗你若是真的杀了他,反正,我是决计不愿意再活下去了” 说完这话,甜歌索性也将自己腰间的宝剑抽了出来,架到了自己的脖间,双眼灼灼的瞪视着杜春晓。 “你难道真的一直在爱着他不成” 杜春晓见她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自己,恼怒万分,厉声呵斥。 甜歌闻言一愣,心中陡然惊醒一般。 “是啊,我为何总是对羽轩情动意牵我为何总是见不得他有半点儿的难过我为何一直以来总是因为他而牵肠挂肚,辗转难眠我竟然一直都在爱着他” 她心中不断在问着自己,却也渐渐清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深深爱上了这个柳羽轩,只是自己一直不自知罢了。 她抬起一双泪眼来,柔情看了一眼那已是惊愕睁眼看着自己的柳羽轩,含泪点头笑道:“是的,羽轩,我也爱着你一直都只是爱着你我今日才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你只怕是要厌弃与我了” 柳羽轩看着面前这张泪痕交错的脸,心中如鼓槌般不断敲打着心口。 “我真是造孽深重就连如甜歌一般单纯女子,也会爱上了我看来,我方才的坚定心意,真是知晓的有些晚了” 想到这里,他收起脸上愕然,换做一片冷静,对着甜歌摇头说道:“傻孩子,我不值得你如此待我。我已经决意今生今世不再牵涉儿女私情之中,远离这般纠结痛苦,也使得你们不再受我的牵连你还是抛掉对我的他想,将我忘掉才好” “什么忘掉你” 甜歌即刻心口传来剧烈疼痛,手中宝剑也开始不停颤抖起来,脖间竟然已是渗出丝丝血迹。 “甜歌” 杜春晓心疼上前,一把将她脖间的宝剑夺过去,砰地一声扔到地上,将浑身颤抖的甜歌搂入自己怀中。 “姐姐,我不该对他说出心中所想,是吗要不然,我们还有可能成为朋友的” 甜歌绝望抬眼,神情慌乱的看着杜春晓,使得杜春晓心乱如麻,对那柳羽轩更是恨之入骨。 她一边伸手紧紧搂住甜歌,一边抬眼瞪视着痛苦无比的柳羽轩,恨声骂道:“都是你造的孽你今日就该用自己的性命来还”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三年为期 柳羽轩点头说道:“我今日前来这里,就是要对你说这句话的。只是,我还有大事未完,我这条命还得要求你暂且放过。今日,我与你约期三年。待得三年期满,无论大事究竟是否完成,我必会亲自前去找你,将这条命交付给你,任你处置。你可同意” 杜春晓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果真不同往日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遥远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仇恨突然消失不见,换做一片冰冷和绝望。 “姐姐,你就答应羽轩了吧他必会遵守诺言的” 甜歌挣扎着从杜春晓怀中挺身,看着柳羽轩眼中一片坚毅无波,心口又是一阵剧烈疼痛,霎时底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半眼。 杜春晓垂下头去,思索半晌,这才点头说道:“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我就暂且给你三年时间。但是,我要留在你身边,以防止你这条命被他人夺取” 柳羽轩点头,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姐妹两人望着他离去身影,心中却是两样心思。 甜歌偷眼看看痴痴望着柳羽轩的杜春晓,心中叹息道:“姐姐分明爱羽轩已是到了骨髓之中,这才会用此方法来守护于他。我倒是不担心所谓三年之期,反倒担心羽轩果真绝了凡尘之念。若是那般,姐姐才真的有的痛苦可受了” 她不再去想自己将来究竟该如何难受,却一片心思替杜春晓痛苦不堪。 杜春晓却望着柳羽轩渐行渐远的背影,侧首看着甜歌,低声问道:“我且问你,这世间果真有个什么柳念柔存在吗为何我从未见多过和听到羽轩说起过此人” 甜歌闻言一愣,摇头说道:“我之前也并不知晓此人的存在,但的确有此存在。当日在那后宫之中,我第一眼看到此人时,就再不怀疑她与羽轩之间的血缘关系。他们兄妹两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回想起那柳念柔的绝代风姿,自己当初见到她时的惊愕之态,甜歌记忆犹新。 “哦,真的吗” 杜春晓看她笃定神情。心中却疑虑重重。 “若是真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存在,为何当初我和羽轩情浓意浓之时,却从未听他提起过半句但若没有此人存在,那大陈国宝玉玺、圣血玉虫和玄铁令,却都在何人手中” 她若有所想。将手中宝剑收回剑鞘之中,拉住甜歌的手,两人坐回小桌前。 且不说两人如何叙起分别话长,但说那柳羽轩此时已是来至前厅,唤来高志翔等人,重新商议大事。 他对段春宁躬身施礼道:“段姑娘,我已是决意要趁那语风畔大军到了之际,用半年时间去探访其余十位护法,想法子取得他们信任,找到我大楚龙脉之地。不知你等可愿意陪我一同前去” 段春宁回头看看对着自己颔首的李天成等人。含笑说道:“无需大当家的发话,我们师兄妹四人原本就要与你一同开天辟地的。我们自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昨日,那李天成来至山寨,想要一心见到小鱼,却无意间得知小鱼已经亡故之事,真是晴天霹雳,心中惨然痛然。 经过一夜痛彻心扉,他更是坚定了要辅助柳羽轩匡扶乱世,铲除那祸国殃民之人的决心。 这时,见到柳羽轩已是决心坚定。能不同样喜出望外 他起身对着柳羽轩施礼说道:“只要大当家的愿意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我们自然愿意相伴左右,与你一同前往即便是赴汤蹈火,我等也万死不辞” 柳羽轩大喜过望。含笑点头道:“那就好,有了你们几人相助,我此去就算是千难万险,也是信心十足了” 这时,高志翔忧心忡忡起身问道:“大当家的,嫂子和小宇还在那陈少华手中。我们该如何才能解救他们出来” 众人心中皆是有此疑问,不觉齐齐望向了他。 柳羽轩冷然抬眼看着大厅外灿然一片,心中却惨然一片。 “他们又如何能够知晓,那柳念柔其实就是我但是,此时恰恰不能让柳念柔重现江湖,否则,必然惹得天下野心之人争相出手,更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想到这里,他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陈欣柔那张深情望着自己的绝美脸来,心中不觉就是一跳。 “只怕,此事还得要叨扰那欣柔公主出手解救了” 他伸手入怀,将昨夜已经写好的一封书信取出,交给高志翔,低声对他叮嘱道:“你务必要尽快亲自将此信交给欣柔公主本人。她必然会想法子救出钰儿和小宇。” 高志翔还想细问端详,仅凭一封书信,那陈欣柔又如何就会答应出手相救了 但自己手中所拿书信甚是沉重,想来必是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只得点头答应。 柳羽轩这时站起身来,对大厅帮中其余众人朗声说道:“这黑虎山寨就暂且有赖于众位看守了。半年之后,我必然返回这里。还望诸位多多保重” 众人纷纷起身,想起他这一去,不知是否能够安然返回这里,心中惨然,但看他神情坚定,心中疑惑顿失消失不见。 和众人纷纷施礼告别,柳羽轩命人收拾几人出行必备物品,就要告辞离去,却陡然听得大厅之外人声喧闹。 众人奔出大厅,却看到那独步风和白舞影正自飞身掠过一干阻挠之人前往大厅而来。 他急忙挥手呵斥住众人,迎向这两人。 “独爷爷、白圣女,你们两人到了” 两人原本因为那杜春晓和甜歌先后急匆匆奔至这里,心中挂念她们的安危,这才赶至这里。 这时陡然听得那柳羽轩呼唤自己,心中大喜过望,知道他已然记起往事。 独步风笑呵呵奔了过去,上上下下仔细瞧着柳羽轩,嘴中啧啧有声道:“小娃娃,你果真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白舞影正要飞身过去,一抬眼,却看到正从侧室迈步出来的两个女儿,心中挂念,来不及与柳羽轩问话就急忙奔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 得到书信 杜春晓和甜歌听得屋外人声鼎沸,这才出来瞧个仔细。这时看到是两人到了,心中却是两样心思。 杜春晓抬眼看看冲着自己不断挤眉弄眼的独步风,知道他心中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嫁给自己的孙儿何云飞,心中即刻恼怒起来,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甜歌却喜出望外,快步迎了过去,伸手拉住白舞影胳膊,欢声笑道:“娘亲,你来的正好。羽轩准备前去一探那十位护法,设法取得他们的信赖。你正好可以陪着他,助他一臂之力。” 白舞影扫了一眼那含笑看着自己的柳羽轩,见他神情舒朗,更衬得那英俊面容恍如天人一般,连自己也暗自心惊失神于他的风采。 “殿主,你果真想要前去” 她偷眼看看一旁静默不动的杜春晓,替她担忧一片,心中不觉拿定主意,正好可以借机来撮合女儿和这个柳羽轩的重归于好。 柳羽轩不知她心中所想,含笑点头。 白舞影咳嗽了几声,就高声说道:“我助你一臂之力那是我身为圣殿圣女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此一去并非就真的能够使得那十位护法都能够愿意辅佐于你,必是要经历一番艰辛痛苦。我只要你答应,日后若是成功,必要答应我三件事,我这才愿意全心全意去帮助于你。” “哦,什么事情你可否说出来” 柳羽轩心中一跳,眉头微微皱起。 白舞影又是偷眼看了看那已是好奇扭过脸来的杜春晓,摇头说道:“你现在莫要问我是何事情,只是说说,你可否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柳羽轩不知她心中究竟盘算些什么,也不知这三件事情究竟是何,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个白舞影身为圣殿圣女,必然深受十二位护法信赖。若是此一去有了她的帮助,必是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他只得点头笑道:“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日后若是你的要求太过离奇荒唐,我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白舞影见他点头同意,心中欢喜,连忙摇头笑道:“殿主放心。我的要求绝不会如此差强人意” 她四顾看看,看到已有人将马匹和行李等物收拾停当,知晓他们几人必是今日就要出行,就偷眼去看那依旧不言不语脸色甚是不好的杜春晓。 甜歌知道她必是担心姐姐,就悄悄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担忧此事。 白舞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个时辰之后,柳羽轩等人飞身上马,奔出山寨,一路直奔北方大道而去。 高志翔等人一直看不到这几人身影,这才叮嘱一番山寨留守的诸位首领,回转身也飞身上马,向着幽州方向而去。 两日之后,幽州城外陈德庸大军驻守之地一座精致军帐之中,陈欣柔正自坐在一方小桌前,望着桌前扑闪不定的烛火失神。 自己那日心灰意冷。毅然决然离开那人,已是有半年之久了。不知他和自己的妻儿此时是否还甜蜜生活在那方世外桃源之中 回想起自己当日刚刚离开他时,心中就已经开始思念起他来,这半年来无时无刻不在牵肠挂肚之中度过,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我如此想着他,念着他,而他是否有想到过我” 不了,他早就失去了对自己的一切记忆,又如何能够想到过自己 想到这里,陈欣柔又习惯性的伸手捂住自己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口。压制住那阵阵酸痛的难忍。 “就这样吧,若是自己真的爱着那人,就该对他放手,让他获得幸福” 她如此在心中对自己劝慰着。但眼中却还是滑出泪来。 正在这时,软帘外有人轻声问道:“欣柔公主,我是高志翔,可否方便进来” 陈欣柔一惊,急忙起身过去掀开软帘。 一道黑影闪身进来,正是那黑虎山寨之中的高志翔不假。 “高首领。你如何到得这里” 高志翔急忙示意她莫要出声,而是警觉侧耳静听外边动静。 他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小心交给陈欣柔,贴耳过去,低声说道:“这是我们大当家的临走之时,让我交给你的。这里守备森严,我不能久留,就此告别” 陈欣柔闻言,心中如鼓槌般狂乱敲打,伸手本能接过这封书信,正要细问端详,一抬眼,那高志翔已是飞身奔出军帐去了。 她痴呆呆对着烛火举起手中书信,分明看到上面用墨笔写着“柔儿亲启”四个遒劲之笔。 想到是他亲笔给自己的书信,陈欣柔心中涌起汩汩温暖甜蜜。 她急忙奔至小桌前,就着扑闪烛火,用颤抖的手小心撕开密封的书信,从中抽出一沓纸页来。 虽然不知他究竟给自己都写了些什么,但此时单单看着这密密麻麻书写了好几页的书信,就已经可见那人是如何耗尽心力来给自己写信的了。 想到这里,陈欣柔的手更是颤抖的厉害。 她微微喘了口气,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这才小心展开书信。 “柔儿,半年未见,不知你一向可好” “柔儿”,他如此唤我,可见得他真的是恢复记忆了。 陈欣柔心中又惊又喜,接着向下看去。 “晓儿昨日已经替我解除了身上蛊毒,并让胡爷爷将所施的断情针取下,所以,往昔种种,我已是全部忆起,清晰如在昨日一般。 晓儿,我真是对你不住 你待我如此深情,但我偏偏成了使得你成为亡国公主的可恨仇敌 写下这封书信,我并非是想要替自己开脱罪责,但,我必须要告知于你。自打三年之前,你我在幽州官道之上偶遇的那一天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再也无法忘记你的音容笑貌。 京师龙虎镖局之中,我对你的种种,并非全是因为要靠近你所致,而真是对你的一片痴情所为。时至今日,我也无法再能欺骗自己,你,就是我柳羽轩今生今世最爱之人。 但可恨苍天弄人,我偏偏受那柳子昂的c控,成为了他篡权夺位的工具,颠覆了大陈的基业,使得你无家无国可归 所幸,我早就对他有了防备之心,这才会为保全大陈皇室血统而当日设法周全。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个中缘由 此中种种,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对你细说端详,只是有一点,当日我曾经送给你的那方小盒子,可否还安然留在你哪里而你是否遵守当日约定,未曾打开过这个盒子” 看到这里,陈欣柔急忙伸手入怀,从中取出那方一直随身紧贴自己而放的小盒子来。 半年之间,每当夜深人静之间,她因为想极了那人,就会悄悄取出这方小盒子来,瞧着它,就仿佛看到了那人的音容笑貌。 但她一直遵守当日约定,从未将这个密封的小盒子打开过。 这时看到信中提及此物,心知里面必是装有什么珍贵之物,急忙接着往下看去。 “柔儿,这个盒子之中,装着的正是你大陈的国宝玉玺。当夜,我受那陈玉所托,将此物悄然带出皇宫,并设法交给了你。除了不信任那柳子昂之外,还有想以此来减轻自身罪孽之意。 谁承想,此举甚是妥当。今日物归原主,我心中大石落地,多多少少罪责感到少了许多。但有一样,此物一定要好生保管,切莫落入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否则,它必会成为祸害天下苍生的万恶之物。 柔儿,说至这里,你可否还记得皇宫之中,那个对你生出非分之想的柳念柔来 我无需对你说太多,你只需细细推敲她姓名的含义即可明白过来。 想来,这也算是上苍待我们的又一样罪恶之举了吧 自此以后,这世间若是想要有我柳羽轩的存在,那柳念柔就会灰飞烟灭,再无生还可能。这世间若是想要让那柳念柔好生活着,就不会再有我柳羽轩的半分活路 柔儿,自此,你可否真的恨着我了 但,无论上天要哪个人活着,都只有一样事情不会发生更改。那就是,柳羽轩和柳念柔的心中都只有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你” 看至这里,陈欣柔痴呆呆抬起一双泪眼,脑海之中不断回响着那个名字来。 “柳念柔、柳念柔、柳念柔柳羽轩、想着、念着柔儿” 啊。原来如此 原来那个柳念柔就是柳羽轩 怪不得自己在当日见到那柳念柔第一面之时,就会有种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 怪不得自己会莫名其妙就想要靠近了那身为卑微宫女的柳念柔,并莫名其妙就对她生出非分之想 怪不得自己在与她亲吻之时,会突然有种熟悉的触感,并因此而更加念极了柳羽轩 原来。柳羽轩就是柳念柔,而柳念柔就是柳羽轩 时至今日,往事历历在目,使得陈欣柔恍如大梦初醒一般,浑身筛糠般不断颤抖着。 回想起那柳念柔是如何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靠近了自己,使得自己意乱情迷,是如何与自己有了那一次次的意外之吻 原来,柳羽轩一直都并未远离过自己,而是如此与自己靠近。并且在如此奇异情景之下,使得自己再一次的爱上了他 陈欣柔伸手捂住心口不断涌出来的酸甜苦辣之感,真是百感交集,甜蜜痛楚齐齐喷涌而出了。 “羽轩啊,羽轩我们之间究竟是何等孽缘竟然无论何时何地,你我都难逃相爱情劫” 她颤抖着双手,泪眼模糊之中,接着去看手中书信。 “柔儿,不知通晓了此中种种的你,可否已是恨我入骨了 你若真是如此。我真的无话可说 但在这里,我还有一事厚颜相求,望柔儿能够看在我将大陈宝物物归原主的将功补过的分上,设法将我的妻儿从你哥哥那里救出来。 原本。我早就下定决心,效仿我的爹爹,今生今世放弃复仇和光复大楚重任,而归隐山林,就此安然度过一生。但可恨世事不遂人愿 我爹爹身为前朝太子,看透世事决意回归街市之中。以大隐之姿度过此生。却不料还是被你爹爹和那柳子昂、缪龙天合力杀害,葬身火海之中,惨然离世 想来,他咽气的那一刻,也必是悔恨自己的一味退让隐忍吧正是如此,才会使得这些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之人得寸进尺,不但没有保全天下百姓,反而使得自己白白丢了性命 万事万物皆是因果循环,到了我明白自己身世之谜之时,不想却也险些走上了爹爹的惨烈道路。 半月之前,你哥哥突然来至我隐居竹林之中,将我的妻儿挟持而去,想要以此来要挟我告知他那柳念柔的下落如何。 他身为大陈皇室宗亲,原本想要从那柳子昂手中夺回天下无可厚非,但是,他却想要得到玄铁令和圣血玉虫,妄想一统江湖,以此来壮大自己的势力,并采用挟持我妻儿的卑略手段,却着实令人忍无可忍 此时此刻,我妻儿必在你爹爹大营之中,不知你是否已是知晓此事 灭了你大陈的人是我,使得你们失去荣华富贵的人也是我,却与钰儿和小宇毫无干系若是你心中怨恨于我,就请将所有怨气都放到我的身上,我毫无怨言 但,还请你能秉持慈善本性,想法子救得他们两人出去。 但此事全看你的心意如何,我无法强求于你。只是在心底坚信着,你必是善良之人,不会因为你我之间的恩怨而牵涉他人。 柔儿,那沙哲临终之时所说之话竟然全都是真实之事我的确是是那大楚女帝柳城君的唯一血脉。 想来真是命运弄人你是那灭了我大楚国、弑君篡位之人的女儿,而我却是灭了你大陈之国的罪人你我之间的孽缘还果真非同一般 你身为大陈公主,必是要设法恢复故国;而我身负大楚重任,也必是要光复国运。 你我想来今生今世已是无法能够成为爱人,而是注定要成为战场之上的敌人 但,此时此刻,我唯有希望,在这不堪事实还未成型之前, 你我还能够心意相通,还能够保存往日甜蜜种种,而忘却痛苦一切我也好以此来支撑着自己走完必须要走的命运之路 第三百四十四章 情真意切 书信尺短,难以言及我心中对你的所想所思。只是想要对你郑重许诺,你我未到战场相对之前,我心中对你所有感觉不会改变 即便,日后你我不得不兵戎相见,还请记得,刀光血影无情,柔情今世难改 柔儿,此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还望你能够好生保重我只要能知晓你的安然无恙,心中就再无牵挂了 千言万语,尽在此尺寸之中。我们无论有缘无缘,只望能不再相见 柳羽轩,拜上” 陈欣柔痴呆呆放下手中书信,望着那桌上不断扑闪的灯火,心中真是爱恨交加,柔肠寸断了。 她定定看看那方小盒子,却没有了勇气去将它打开来,就重新将它放入自己怀中。 “我们无论有缘无缘,只望能不再相见” 他能如此对我说,真是因为,我们日后待得相见之日,必是战场相对之时 陈欣柔脑中轰隆隆乱响不停,如此众多惊人之事,一时之间使得她难以全然接受。 此时,军帐之外由远渐近传来一阵熟悉脚步之声。 陈欣柔即刻惊醒过来,知道是那陈德庸前来看望自己,急忙起身将手中书信就着灯火燃着。 待得那脚步声在军帐之外停住,陈欣柔手中书信已是燃烧殆尽。 她快速将灰烬用手扫至地上,这才重新坐回,伸手取过小桌上书本来,装作低头专心看书。 果然,陈德庸在军帐之外咳嗽几声,提醒陈欣柔自己的到来,这才小心问道:“柔儿,你可曾入睡” 陈欣柔此时心中烦乱至极,但自知若是不让他进来,他必是会心中生疑。 她头也不抬继续装作看书,低声说道:“靖王爷。我还未入睡。你若是有事进来就是。” 陈德庸迈步进来,看到她正从书本上抬起双眼看自己,心中担忧这才稍稍放下,却陡然鼻端闻得一股烧焦之味。就急声问道:“柔儿,你这里怎么了是有什么燃着了吗” 陈欣柔心中一惊,急忙起身,伸脚将小桌下那方才扫下去的灰烬踩住,摇头冷然道:“我这里好端端的。哪里有什么东西燃着了我今日看书实在是有些累了,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要上床就寝了。” 此话分明是在赶他出去。 陈德庸心中不恼,知道两人相认不过半年之久,哪里会这么快就让她对自己熟络亲热起来 他不敢惹得她生气,急忙摆手笑道:“没什么事情,我不过就是过来看看你有事无事罢了这段时间,你一直闷在这里,半步也未曾走出去散散心了。我实在是担忧不已” “既然你真的担心我,就请明日里让我到军营之内四处走走” 陈欣柔想起方才柳羽轩书信所说之话。急忙趁势脱口而出。 陈德庸见她竟然主动答应自己要求,心中甚是欢喜,急忙点头笑道:“这就好,你愿意多走动走动,身体自然就会健康起来。我明日就叫心腹之人保护你,好生让你散散心” 陈欣柔冷下脸来,看也不看他半眼,摇头说道:“不必劳烦靖王爷了。只要叫何将军陪着我即可。” 看她脸色不好,陈德庸不敢坚持,只得点头同意。 他迈步出去。一边朝外走去,一边不断回头去看犹自坐回小桌之前的陈欣柔,心中疑虑渐重。 “她方才分明是烧了什么东西,这才会有如此焦灼之味。她越是镇定自若。就越是说明,她定是有着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他四顾看看,这军营之中镇守甚是森严,哪里会有什么遗漏 这个陈德庸对于自己的用兵之法甚是自得,心中疑虑虽然已生,但思来想去。那陈欣柔自打半年之前回至自己这里之后,就一直呆在这里未曾离开过半步,又会有何事情不是自己所知晓的 想到这里,他暗自嘲笑了一番自己的多心,竟然会怀疑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摇摇头,就缓下脚步,返回自己的军帐之中。 他刚刚离开不久,那座精致军帐之后就闪身出来一人,冷着一张脸,不断侧耳朝着军帐之中静听。 隐隐月光映照之下,却是那小王爷陈少华。 他分明听得里面传来那陈欣柔的微微叹息之声,心中回想起方才无意间窥见她在军帐之中展开书信细瞧之事,心中不觉就是一跳。 “莫不是那个柳羽轩依然恢复记忆,暗中派人前来给这个欣柔公主送来书信” 想到这里,他就掀起软帘,闪身钻了进去。 陈欣柔正自不断回想方才所看书信内容,心中冷暖交加,正自暗下决心,明日和那何勇要设法探寻到那樊念钰和小宇被关押之地,再想法子将他们两人安然救出之时,听得有人快步奔入军帐,急忙起身回头去看。 看到竟然是那陈少华闪身进来,陈欣柔大吃一惊,急忙低声斥问道:“你如何突兀进入我的军帐还不速速离去” 陈少华y着脸,一步步近了她。 陈欣柔想起那柳羽轩书信所说之事,知晓他必不会对自己说假话,那么这个陈少华就是个y险小人了。 此时,她再定睛去看这不但不退出军帐,反而眼中凶光毕现之人,不觉心跳加快,惊呼道:“你要做什么” 陈少华靠近小桌,突然闻到那股烧焦味道,心中焦急,眼中凶光更是灼灼人。 “你休要骗我,那个柳羽轩是否给你捎来讯息了那封信此时在哪里还不快些交出来” 陈欣柔突然听得他提及封那书信之事,料想他必是暗中监视自己这次会瞧见了自己方才看信举动,心中甚是后悔自己的不小心。 但很快,陈欣柔心中慌乱即刻消失不见,换做一片安然。 “你说些什么,我却什么也听不懂” 看到她如此镇定自若,陈少华不禁心中恼怒起来。 看她如此笃定的模样,那封书信必是被她烧掉了。此时已是证据全无,她自然无需担忧什么了。 “好你个欣柔公主,一直以来都胳膊肘子朝外拐,不但与那柳羽轩暗自,还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断替他通风报信你可知,他和那柳子昂都是灭掉我大陈的仇敌”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为爱救人 陈欣柔听他出言如此不逊,伸手捂住砰砰砰乱跳不停的胸口,眼中喷s出悲愤之光。但如何让自己迅速稳定下来,想法子救出那樊念钰两人,才是当务之急,容不得她胆怯后退。 陈欣柔勇敢的朝着这张扭曲变形的脸抬起自己的双眼,冷静的望着他,高声质问道:“你总是暗中派人盯着我,如此待我不信任,又如何能够叫我对你们心生信任之感,不时时刻刻防备着你们” 她上前一步,鄙视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霎时就变了的男子,心中更是对他鄙夷万分。 “你是否将那柳羽轩的妻儿胁迫至此,以此来迫他就范你若是还顾及到自己身为大陈皇室宗亲的尊贵身份,想要与那柳羽轩讨要灭国之仇,就请放了他们母子,与那柳羽轩当面一较高下,而不要像这般使用卑略手段” 陈少华一愣,被她咄咄人的气势迫的连连后退,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胆怯之感。 眼前之人哪里还是之前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子此时分明就是个气势人的尊贵公主 他恼怒着自己的胆怯无力,却实在是无法直视眼前这张正义凛然、气场迫人的女子,一个劲儿的朝后退着。 陈欣柔看他如此模样,心中更是相信那柳羽轩书信所说不假,不觉更是悲愤万分,高声呵斥道:“亏得你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为我们大陈的皇室宗亲,亏得你每日里率领千军万马,人前显贵,却做出如此不齿之事日后,即便我们光复了大陈国,像你这般卑略小人,也必会使得我们都成为天下百姓耻笑对象靖王爷若是知晓了你的所作所为,他必会要好生惩罚于你” 陈少华被她得无路可走,听得此话,一咬牙。就恨声喊道:“欣柔公主,你真是单纯的可怜。你可知道,此等卑略之事,正是你一直尊敬的靖王爷指示所为之事若没有他的暗中示意。我有何胆量去背着他去干如此可怕之事” 陈欣柔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也不愿相信他所说之话。 “那么,是靖王爷想要夺得那几样宝物,夺得天下自立为王了” 看到那陈少华不断点头,陈欣柔的脸色越来越是苍白起来。 在这之前。她之所以没有随着那何勇返回滨州,而是选择来至这里,就是因为心中坚信,这个陈德庸必是个对大陈忠心耿耿的贤臣。这才会拉起旗帜来,号召天下百姓揭竿起义,推翻那柳子昂。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那个真正有着狼子野心的人。 回想起柳羽轩书信所说之话,这个陈德庸兄弟两个,之前是因为杀了那柳城君,弑君篡位这才成立了大陈罢了。用了如此不堪的手段。有着如此不堪的发家历史,此时他无论如何y险狡诈,都不为过了。 想到这里,陈欣柔只感到以前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怜。 她顿时失去了全身力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陈少华见自己寥寥数语,就使得陈欣柔心灰意冷,即刻回复生气,跨步过去,带着几分希望,低声问道:“好妹妹。我并非是个y狠小人,反而是个心慈手软众人。我自打将那母子两人带到了这里,每日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并未伤害过他们半分。你就看在我们同父的关系上。为了助我们的爹爹一臂之力,早日里登上皇位,就快些告诉我那封书信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吧” 正在这时,软帘被人掀起。 两人惊愕抬头,却看到那陈德庸正自沉着脸走了进来。 陈少华不知他何时到来,但看到他脸色异常y沉。必是知晓了自己迫无用之事,吓得连连后退出去,退缩至军帐一角瑟瑟发抖。 “父王,孩儿无能,没有能够借机使得她说出实情来” “住嘴你这个窝囊废” 陈德庸看他竟然将之前自己暗中叫他前来迫陈欣柔之事当面说出,真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好打醒这个无能无脑之人。 如此隐晦之事,如何能够叫陈欣柔得知 他看到那陈欣柔果然双眼定定瞪视着自己,显然已是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和儿子两人轮番在她面前演着“好人、坏人”的把戏,即刻有种被自己无能儿子推到y沟的不妙感觉。 他急忙咳嗽几声,快步过去,搓着双手尴尬对陈欣柔解释道:“柔儿,你莫要听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哥哥胡乱说辞。我哪里会暗中派人去挟持那母子两人过来如此下三滥的手法,我堂堂靖王爷如何能够使得出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陈欣柔脸色惨白的瞪视着她,沉声反问道:“你若不是背后指使之人,又如何知晓被挟持而来的是母子两人如此细节,若不是d悉一切之人,又如何能够说得周全” 陈德庸哑口无言,这才自知方才心急竟然说漏了嘴巴。 “这个这个柔儿,你听我说” 陈欣柔疲惫的站起身来,埋下头,从他身边闪身而过。 就要擦肩而过之时,她轻声问道:“你可否将他们母子两人放了我就相信你的为人,将柳羽轩信中所说之话全部告诉于你” 陈德庸为难看着她,回头看到陈少华一个劲儿的对着自己不断摆手,示意他莫要答应。 但他心中快速盘旋,料想这个陈欣柔心性纯善,绝非出而反而之人。 想到这里,他断然点头。 “好,只要你告诉我那柳羽轩信中机密之事,我现在就将那母子两人放掉。” 陈欣柔止住脚步,微微侧首。 “哦,你若是说话算话,我必然也是如实奉告那柳念柔的下落。” 听得这里,陈德庸再不迟疑,急忙高声唤过杨文广来,当着陈欣柔的面,叫他将樊念钰和小宇两人放掉。 怕陈欣柔不相信自己,他含笑对着陈欣柔说道:“你若是还不放心,就和我一同前去亲自将那母子两人放出来。” 陈欣柔不说话,跟随着他一同缓步来至关押樊念钰两人的军帐前。 第三百四十六章 勇敢之举 待得那樊念钰和小宇迟疑走出军帐之后,一抬眼看到陈欣柔竟然站着自己面前,关切看着自己,不觉惊喜万分。 “欣柔公主,真的是吗” 她四顾看看,看到陈德庸背着手站在陈欣柔身旁,两人打眼看去,竟然有着九分的神似。 她立时心中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莫不是欣柔公主和这个什么靖王爷是一路的她此刻前来也不过是想要迫我的轩哥哥” 想到这里,再回想起当日她离开山寨之时,那眼中的不舍和悲痛,心中所猜就更是有了十分的可能。 她急忙伸手拦住身旁的小宇,将其紧紧护住自己怀中,警惕的看着眼前众人,低声质问道:“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陈欣柔痴呆呆看着小宇那张像极了柳羽轩的脸,心中酸痛难忍。 “若是,这个孩子是我和羽轩的,那该是何等的幸福之事啊” 此等想法突然就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竟然使得她脸色羞红一片。 她强行镇定下来,对着樊念钰轻声说道:“你莫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母子,现在就放你们回去。” 樊念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的不停扫视着其余几人。 陈少华不耐烦的跨步过去,一把将犹自站在军帐前不动的樊念钰推了几把,厉声喝道:“你耳聋了吗欣柔公主已是答应放你们回去了,你还不快走” “不要吓到他们” 陈欣柔不忍心看到那小宇惊吓不已,就高声呵斥道。 陈德庸y沉着脸,狠狠瞪视了几眼陈少华,转脸笑嘻嘻对陈欣柔说道:“你莫要担心,我们既然答应放了他们,就必然不会伤害他们。你们还不牵马过来” 身旁有人急忙牵过来一匹高头大马来,小心护着那樊念钰两人坐上大马。 陈欣柔仍是不放心,就安排那何勇带上盘缠,亲自护送那两人离开军营返回山寨。 樊念钰调转马头。正要离去之时,本能回头去看那定定站立那里,痴呆呆望着自己的陈欣柔,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也替她感到难过起来。 “果然,她的心中还是爱极了轩哥哥。否则,她又如何会不借此机会将我除掉,好少一个在这世间与她争抢轩哥哥的情敌,反而毫不犹豫就将我救了出去只是不知。轩哥哥此时是否还会记起她的存在” 马儿被人用力一拍,即刻扬起四蹄疾驰而去。 樊念钰不断回头,去看那道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的单薄身影,心中更是渐渐升腾起一股浓烈悲凉之感。 时至今日,樊念钰这才依稀悟出来,为何那柳羽轩的心中会对这个陈欣柔如此怜爱,百倍珍惜了。 像这般爱得无怨无悔之人,又如何不叫他牵肠挂肚,刻骨铭心 直至那两道红尘落尽,再也不见烟尘中人。陈欣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埋下头去,缓步朝军帐走去。 陈德庸急忙紧随其后,示意陈少华一并前去。 三人前后脚步入军帐之中。 陈德庸见那陈欣柔缓步回至小桌前,不急不缓的慢慢坐下,心中虽然焦急,想要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但仍是不敢过于急躁,免得适得其反,惹得她恼怒。 陈少华静默良久。看那陈欣柔还是不急不缓的模样,似乎已经将站立两侧的两人视作空无,心中焦躁不安,就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质问道:“欣柔公主,你莫要装腔作势了我们已经遂了你的心愿,将那母子二人放回,那两人此时已经远离我们大营,你还不快些告知我们那柳念柔的下落” 陈欣柔嫌恶的用力挣脱开他的挟持。嘴角涌出一抹笑意。 “你们果真只是想要知晓那柳念柔的下落吗” 陈德庸心中乱跳,再也顾不得强自按捺住自己的急迫心情,急忙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好孩子,你就莫要让我们担心了,还不快些告知我们,否则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知晓了她的下落,必是会使得天下苍生落入歹人之手” 陈欣柔眼神复杂,侧首抬眼看着他,冷然笑道:“你们若是知晓了那柳念柔的下落,就会造福天下苍生了吗能否告知与我,你们会如何造福众生” “你” 陈少华见她神情古怪,心中立时惴惴不安起来。 “好孩子,你莫要怀疑为父的心意我得到那几样宝物之后,就可以号令天下,使得那柳子昂无处遁形,顺利光复我大陈天下,自然就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造福众生了” “哦,但愿你今日所说,日后真的能够实现” 陈欣柔却并不为他的这几句话而感动,反而淡淡的扫过他的全身,使得他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你现在可否告知我们,那柳念柔究竟身处何地了吗” 陈欣柔点点头,收回自己平静的视线,轻声叹息道:“那柳羽轩信中说的清楚。柳念柔于当夜宫中哗变之时,并未安然逃出宫去,而是死在了皇宫之中。 想来,必是她当夜换了一身宫女衣服,想要躲过世人耳目,偏偏和那些被乱军砍杀而亡的众多宫女奴仆一般,被砍杀而亡了。哎,真是可惜了她的绝世容颜了” “什么,你说什么” 陈德庸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狐疑的盯着神色自若的陈欣柔,急声追问道:“那么,那几样宝物的下落究竟如何那柳羽轩可曾在信中说的清楚” 陈欣柔垂下眼帘,叹息更甚。 “这也是他心中始终牵念难解之事。但他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其实,当夜宫斗之时,这几样宝物早已被那柳子昂得到。他此时之所以不拿出来,只不过是故弄玄虚,想要遮人耳目罢了。 要么,就是他故意以此来效仿靖王爷,使得天下但凡有着野心之人为了这几样东西而盲目厮杀争斗,而他坐山观虎斗,待得众人精疲力竭无力,彼此消耗殆尽再也反抗他之时,他再全不费吹灰之力,将众人一网打尽。” 陈欣柔说到这里,飞眼淡淡的扫视了一下脸色惨白的陈德庸。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不知结果 “靖王爷前段时间不是刚刚用过此等计策吗我看效果着实不错。那天下想要与你们争夺权势之人,已是十之死在了那布满疑兵之术的山谷之中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柳子昂竟然会现学现卖,效仿你的诱惑之术” 陈德庸耳边听着陈欣柔娓娓道来,那语声异常平静,毫无慌乱之感。若不是此人心智超过常人,令人真假难辨,就剩下一种可能,她方才所说之话,就果真是那柳羽轩信中所说之话了。 思来想去,陈德庸站起身来,在军帐之中团团转圈,大脑之中不断飞速旋转,不停偷眼去瞄那稳坐椅上的陈欣柔,越看她,越觉得此事极其不妙。 “没想到,绕来绕去,那几样宝物原来早就被那个该死的柳子昂得到了。柳念柔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真是枉费了老夫一番苦心,竟然帮助着这个y险小人除掉了绝大多数对手” 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前段时间的诱兵之术,竟然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令那柳子昂成为真正的大赢家。 如此偷j不成蚀把米的赔本生意,真是令陈德庸大为光火。 他眼中恼怒之色渐渐浓重,沮丧至极跌坐回椅子上,用力一拳砸在了小桌上。 那桌上的杯盘茶盏,立时跌落至地,摔得粉碎。 陈欣柔脸色微变,却只是微微退后身去,暗自瞧着事态发展。 “该死的柳子昂,真是狡诈至极父王,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陈少华这时才回过味来,气得咬牙切齿,险些跳起脚来。 陈德庸垂头思索半晌,突然抬眼看着陈欣柔,低声问道:“那柳羽轩可在信中说的清楚,他将如何夺回几样宝物” 陈欣柔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微愣片刻。这才摇头说道:“并未提及此事。” 陈德庸闻言再不发话,快速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回头冲着陈欣柔说道:“今日事多。你也劳累了。快些休息吧。” 陈少华看他离去,急忙紧随其后,一并快步奔出军帐。 顷刻之间,就剩下陈欣柔一人留在军帐之中。 她立时跨下身去,扶住小桌。身子不断颤抖。 回想起自己方才是如何硬生生编造出种种谎言,而且还神色自若的,陈欣柔此时真是后怕万分,心中更是担忧不已。 “原来,他们父子两人也与天下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一般,不过是想要夺得皇权高位罢了。只是不知,我方才所说之话,他们究竟信了几成若是生疑,又该如何是好不知那母子两人此刻是否已经安然逃出幽州境界” 想到陈德庸若是心中有了疑虑,就会派兵前去追回那母子两人。此种可能,使得陈欣柔坐卧难安。 但她知晓,此时军帐之外,必然有着那两人暗自安排的眼线监视着自己。 她只得强自稳住心神,缓步来至床前,和衣倒下,装作入睡模样。 这一夜,真是漫长难熬。 但毕竟她太过疲劳,当天边泛起鱼肚儿白时,终于抵制不住身心疲惫。昏昏沉沉就此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入夜时分,这才渐渐醒转了过来。 她费力爬身起来,侧耳听听。仿佛外边静寂无声,并未什么人在把守一般。在脑海之中将昨日之事细细过了一遍,觉得应该没有什么疏漏才是,这才怏怏无力的起身梳洗。 这时,软帘掀起,侍女端着托盘进来。看到她已经起身,急忙来至桌前,将手中托盘上的几样食物小心放下,躬身施礼准备退出军帐。 “慢着。今日外边为何如此寂静” 陈欣柔装作漫不经心模样,抬眼问她。 侍女含笑说道:“欣柔公主有所不知,昨日午夜时分,靖王爷就亲自率领大军前往滨州而去了。说是要讨伐那挟持德皇后,想要拥兵自立的卢文听。” “什么,你说什么” 陈欣柔闻言惊愕万分,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看来,昨日自己的那些骗人之话,果真是起了作用。但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陈德庸竟然打起了那德皇后的算盘。 若是他以此来作为借口,倒也是堂而皇之,使得天下人误以为他果真是个忠义之人,此举不过是想要清君侧而已。 但实质上,他极可能是因为得知那德皇后已经产下男婴,使得大陈有了名正言顺的继位之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的野心,急于铲除掉罢了。 想到这里,陈欣柔不觉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脑海之中忽然又想起一种可能。 按照这个陈德庸往日的j诈心计来看,此举更可能是一箭三雕之举。 一来,斩草除根,杀掉那个男婴,使得那陈玉的唯一血脉就此灰飞烟灭。 二来,借刀杀人,趁着乱军之际铲除那德皇后、卢文听和陈珂,使得前朝再无一人可以和他来争抢所谓皇室宗亲的名号。 三来,借机摸鱼,将说不定被德皇后等人带出宫去的大陈国宝玉玺一并抢夺过来,使得自己日后登基有了封住天下人之口的信物。 如此种种想法,让陈欣柔坐立难安。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的存在,那陈德庸能够午夜时分率领军队开拔,就可见他已是下定决心,在和那柳子昂全面开战之前,要尽力获得更多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这该如何是好 陈欣柔本能伸手捂住藏在胸口的那个小盒子,更是觉得柳羽轩当日之所以能够将此等重要宝物交给自己,实在是瞒天过海,骗过了天下所有人的耳目。 直至今日,有谁能够想得到,关系光复大陈的国宝玉玺会在自己这个已被天下人讥笑为靖王爷私生女的欣柔公主身上 任是那陈德庸老j巨猾,也是万万也不会想的到吧 “羽轩,你果真是心思缜密,计谋更高一筹之人只是,若是那陈德庸因此而伤害了德皇后、珂妹妹等人,那该如何是好” 她想到众人即将面对陈德庸大军讨伐的惨烈场景,心中惴惴不安,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了。 但自己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救得那些至亲之人逃出生天 第三百四十八章 入帐侍女 “羽轩啊,羽轩我该如何是好啊” 陈欣柔在心中不断询问着那个人,却也因此而更加思念起了那个人。 正在这时,软帘突然被人掀起,一名侍女端着打满水的木盆小心进来。 陈欣柔此刻正是心烦意乱之时,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洗脚入睡 她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你放下即可,我自己来洗” 谁知,这位侍女不但不退出去,反而端着水盆继续上前,靠近讶异不已的陈欣柔身旁,低声说道:“欣柔公主,你即便心中再是担忧,但也应该好生休息啊否则,我们这些爱着你的人,又如何能够安心离开” 陈欣柔吃惊的定睛去看眼前之人,却是寻常侍女打扮,根本就看不出有何异样之处。但不知为何,此人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却都像极了一个人,使得她脸色巨变,蹭得站起身来。 “你你究竟是谁” “嘘” 这名侍女却竖起中指,双眼不断眨巴着,示意她不要声张。 陈欣柔即刻会意过来,原样坐下,故意高声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打来了热水,我就不妨好好洗洗了。” 她正要坐回原位之时,这名侍女却突然用力将水盆推翻,眨巴着双眼对她惊慌说道:“哎呀,不好奴婢粗手粗脚,打翻了欣柔公主的热水。还请欣柔公主饶恕奴婢” 陈欣柔看她双眼星光乱闪,脸上却装得极为慌乱,真是又好笑又好奇。但即刻顺势说道:“罢了。我已是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还不想入寝。你就陪着我出去透透气吧” “哎呀,欣柔公主果真心慈仁善,奴婢这就陪着您出去转悠转悠。” 侍女急忙起身,伸手拉过床头衣架上的一条白色大氅,披在陈欣柔身上,小心扶着她,缓步走出军帐。 两人并肩而出。无需左右去瞧,就自然明白。在这军帐的前后左右,必然是有着监视之人的存在。 迎着一轮初升的新月,两人不急不躁的徐步慢行。 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来至那军营的边界之处。 几名值守军士看得清楚,是欣柔公主来至这里,急忙施礼阻止道:“欣柔公主,请止步。靖王爷早有吩咐,他一直放下不下您的安全。要我等无比小心守护欣柔公主的安全,切不可离开军营半步。还望欣柔公主能体谅靖王爷的一片赤胆忠心,好生回至军帐休息去吧。” 陈欣柔听到耳里,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不已。 这个陈德庸分明是害怕自己逃离军营,这才以此来对自己实行了监禁,却还要堂而皇之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骗人之话,真是让人感到心中作呕不已。 她面色却平静如水,放眼盯着军营外那片美丽山景,叹息道:“我不过是想要出去小走几步罢了。没想到靖王爷心思却如此缜密。替我什么都想到了。我知道了,不出去也罢。不过,今夜月色实在是美丽啊” 侍女却很是生气,上前一步道:“欣柔公主,你是大陈的长公主,可谓身份尊贵之人。这里也是我们大陈的军营,却怎么连半点儿人身自由都没有” 她转脸看着那几位面色陡然变化了的军士,高声嚷嚷道:“你们几个是不想活命了吗我们不过是想要出去透透气罢了,你们也大可以在这里严密监视我们,有何放下放不下的识相的。就放我们出去” 士卒为难的摇头道:“这可实在是不行靖王爷吩咐的仔细,千万不能让欣柔公主离开军营半步,否则就会让我们几人人头落地。” 陈欣柔直至此时,心中已是对那陈德庸感到冰冷一片。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他的亲生骨r。却也被他如此严密监视,可见,在他的心中,这天下的皇权高位真是胜过了一切事务,包括亲情。 对于此等人来说,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人情冷暖。哪里会有什么儿女情长 直至此时,她似乎隐隐约约对于娘亲与这个陈德庸的纠葛有了一些感知。 只怕,当日里就是因为他对于权势的过于倚重,这才会导致他们两人的恩断义绝,分道扬镳吧 想到这里,娘亲冯怡的那张凄美容颜映现出来,那双含悲带痛的眼睛之中,分明就隐含着对所谓儿女情长的看透和舍弃。 也正是因为此,娘亲这才会移情别恋,爱上了父皇吧也才会甘愿在父皇百年之后,遁入空门,与他天人相隔,遥相思念吧 不自觉就回想起自己娘亲可悲一生,陈欣柔眼中落泪,身子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而现在,我却成了陈德庸争抢天下的筹码只怕,待得与那柳子昂相对之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将我亮出来,以什么长公主之名来号令天下了” 她心中难过,被如此不争的事实击中心口,不觉伸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口喘息起来。 众人见她神情悲痛,不明所以,那名侍女恼怒起来:“看看,你们将欣柔公主气成了什么样子还不快些放我们出去” 士卒看那陈欣柔的模样,的确难过,不像是在作假,但想起那陈德庸军法苛严,又哪里敢于违背他的命令 正自左右为难之时,听得身后传来脚步之声,有人高声呵斥道:“靖王爷早就有令,若是欣柔公主感到烦闷,自有我来亲自相陪你们还不快些放欣柔公主出去有我陪着她们,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众人闻声回头去看,却见那杨文广不知何时骑马过来,身后几名随从牵着几匹高头大马正自缓步过来。 士卒急忙施礼,心中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在这军营之中,有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这个杨文广在那陈德庸的心中,比得自己的亲生儿子陈少华的分量还要重上几倍想当年,这两人于乱军之中,都曾舍命救过彼此的性命,两人皆是互相信赖,毫无二致。因而,整座军营之中,也唯有这个杨文广能够代替陈德庸发号施令。虽然,他一直谨守着主次之分,但众人心中还是待他敬畏有加。 第三百四十九章 安然出营 值守首领急忙笑着点头道:“我们不知杨将军已经安排妥当,这才会对欣柔公主有所冒犯。还请欣柔公主莫要怪罪我们才是啊” 说话间,那杨文广已是来至众人面前,翻身下马,小心将陈欣柔扶上马背。 他回头看看双眼星光乱闪的侍女,沉吟片刻,就含笑说道:“你一直侍奉着欣柔公主,最好也能陪着出去。虽然不过是短短一程,但有你在毕竟方便一些。” “好嘞” 侍女无需有人帮忙,已是连滚带爬上了马背,惹得身旁众人忍俊不禁。 待得他重新翻身上马,就让过陈欣柔和侍女大马先过,这才率领着几名随从,跟在其后,小心步出军营岗哨。 十几名士卒看着十几人渐渐远去,身影再也消失不见了,还犹自感叹着:“靖王爷果真对这个杨将军信赖有加啊。如此细小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实在是我等八辈子都痴心妄想不成之事啊” 众人心中所想,这十几人不过是那边山谷之中缓步徐行一番,自然就会返回军营,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但直至三四个时辰之后,却依旧未见那些人回转,这才依稀感到大事不妙起来。 值守首领心中惴惴不安,正寻思着,是否派人将此事告知小王爷知晓,却听得脚步杂沓之声,急忙抬眼去看,立时吓得惊呼起来。 “哎呀,杨将军你你不是陪着欣柔公主一同出去散心了吗却怎么却怎么在这里出现” 众人闻言齐齐去看,皆都吓得面色发白。 那边率领着几十名值守换岗之人,不是杨文广,却又是何人 那么,方才带着欣柔公主出去的那个杨将军,却又是何人 十几人真是糊涂一团,却都渐渐觉得很是不妙。 杨文广正自前来督促今日换岗值守之事,这时却看到军营前这些值守之人 着自己,却都恍如望见了鬼一般。惊慌失措,甚是惊恐不安。 他皱起眉头,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人怎么了难不成做了什么失职之事” 十几人即刻吓得扑通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嚷道:“杨将军。我们方才明明看到你亲自前来,将那欣柔公主带出军营而去了。却哪里想得到,你却还在这里我们,我们真是糊涂了” “什么,你们说什么” 杨文广大惊失色。上前一步,一把将那值守首领拽将起来,厉声骂道:“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个仔细,我好端端人就在你们面前,却怎么会在方才出现老实交代,究竟是何人将那欣柔公主放出的” 士卒首领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就将方才之事大致讲了一遍。 “不好,有人假扮于我,将那陈欣柔安然救出去了” 想到这里,杨文广再也不及细想。速传一营士卒前来这里。 他带着成百人,翻身上马,高声喝道:“你们速速告知小王爷,就说我率领第一营前去追捕偷跑的欣柔公主了叫他一定要看好大营,我去去就回” 众人闻言急忙派人前去告知陈少华。 陈少华得知此事,却是喜出望外,暗自思量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个杨文广早就是我的眼中钉、r中刺了。今日却是我时来运转,借机可以铲除此人了” 他装作恼怒万分模样,叫人将军营之中留守的十几位将军唤来中军帐商议此事。 半刻钟,众人齐聚中军帐之中。 陈少华高坐帅椅之上。厉声骂道:“你等可知道,那个深得我父王信赖的杨文广,今日竟然率领着自己的亲兵营追随那欣柔公主而去了” 众人虽然方才已经风闻杨文广率领军营前去追捕陈欣柔之事,却不知实情端详。这时看到陈少华恼怒之色,不觉面面相觑。 “不会吧杨将军一直对靖王爷忠心耿耿,岂会临阵倒戈只怕是小王爷误会了他的用意了吧” 看到众人之中,果然即刻就有人替那杨文广说话,陈少华更是坚定了一定要将那杨文广杀掉的决心。 他冷冷扫视了全场一遍,厉声呵斥道:“来人。将那人证带到” 众人退后几步,看到帐外被推搡进来一人,定睛去看,却正是那值守的首领。 陈少华冷哼一声,盯着他,怒声吼道:“你还不速速将那杨文广是如何临阵倒戈,使得陈欣柔逃出军营之事全部道出” 那首领畏畏缩缩,就将先前自己所见所闻之事细细道出。 军帐之中一片静寂之声。 陈少华看得众人面色甚是不安,心中得意,就低声说道:“并非是我陈少华容不得此人,而实在是他背叛我父王在先,迫着我不得不对他做此决定你等若是还不相信,大可去齐齐问问今日军营前值守的十几人,皆可以替我证明此人的居心叵测、卖主求荣” 众人看他如此眼神灼灼,语气甚是坚定不容分辩,自知此事虽然很是有些蹊跷在内,但此时此刻人证俱在,即便是那杨文广本人在此,只怕也哑口无言,百口莫辩了吧。 看到众人不得不暗自垂下头去,陈少华甚是欣喜,即刻发出号令,亲自率领千人大军,前去追捕那杨文广、陈欣柔等人。 茫茫夜色之中,天边又是渐渐浮出点点细碎白光,缓慢汇聚一起,将一轮淡淡红日托了出来。 当灿然阳光将天地万物映照光亮之时,陈欣柔等人已是远远离开那大营有五六十里之远。 陈欣柔哪里有过如此紧张赶路的经历,早就香汗淋淋,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身旁一直静默不语,紧紧相随的“杨文广”,这时侧首见她的确累得满脸通红,急忙勒住马缰绳,对身后众人说道:“我们一口气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休整一番了。” 陈欣柔闻声心中开始狂乱跳起来,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人的声音,但她定睛再去看此人,却见他已是翻身下马,向自己伸出双手来。 陈欣柔犹豫再三,只得伸手下去,任他将自己扶下马来。 还未等得自己仔细再去看他究竟是谁,他却已是松开了双手,自顾自拉着两匹马缰绳,缓步走向路边的小林。 第三百五十章 密林相见 陈欣柔心跳如鹿撞一般,犹豫再三,还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缓步走入小林。 那名侍女这时也翻身下马,抬眼看到其余几人也已经下马,准备跟着那两人一并进入小林,急忙摇手制止。 “他们两人难得有此机会叙话,你们跟进去干什么我们就在这里守护即可” 其中一名单薄士卒闻言,脸色即刻大变,嘴中细细碎碎道:“这怎么成,若是让他们两人借机和好,我的晓儿又该如何是好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另外一名瘦小的士卒闻言即刻止住脚步,垂下头去,眼中却滚出豆大的泪水来。 看到那身形单薄的士卒就要奔入小林,侍女急的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呵斥道:“娘亲,你怎么如此焦躁他们两人原本就早于姐姐而一见钟情,岂是你说阻挠就能阻断的你若如此去做,我不管你了,只怕会适得其反,让姐姐在羽轩心中更是解下仇恨” 士卒闻言,这才陡然止步,悻悻的回转身,眼中甚是不满。 侍女叹息一声道:“我们休要从中作梗,还是任其自然的好” 那名瘦小士卒,此时已是恢复神色,牵着马,默默远远离开众人,独自站立一旁。 这时,那树林之中,陈欣柔两人一前一后迈步进入小林,已经步入林中大约百十来步。 那“杨文广”止住脚步,伸手将面上所遮面具撕下来,这才回转身,定定看着面前之人。 陈欣柔见他突然止步,心中乱跳更是剧烈起来。 这时,看到他缓缓回转身来,无需怀疑,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日思夜想的柳羽轩。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极致的呼唤之声硬生生忍住,眼中滑出泪来。 看到她如此悲切神情,柳羽轩心中即刻痛楚起来。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慢步过去。伸手将眼前哭成了泪人的人儿轻轻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无需多说半句话,此刻,两人皆是百感交集,大有隔世重逢之感。 良久之后,陈欣柔这才稳住心神。抬起头来,望着柔情看着自己的柳羽轩,伸手轻轻抚摸着他高挺的鼻子,薄薄坚毅的嘴唇,长眉入鬓下那双如深潭一般清幽的大眼。 “羽轩,果真是你吗” 听得怀中之人微微叹息之声,柳羽轩原本冰冷的心渐渐被融化,眼前一片春光旖旎。 他俯下身去,轻轻吻着眼前人那张娇艳的嘴唇。 陈欣柔突然之间被他吻住,立时感到浑身酥软无力。娇嗔着将自己更深的投入到他的怀中。 两人辗转缠绵,真是恨不得将这三年之间的分隔全部补偿。 直到两人皆是感到气息无力,这才不得不松开了彼此的红唇。 陈欣柔软软的靠在柳羽轩的怀中,悠悠叹息道:“羽轩,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想起我是谁了吗” 柳羽轩同样叹息着,伸手轻轻拂去眼前人额前的一缕青丝,望着她一双柔波流转的大眼,心中却倏忽冷了许多。 他轻轻将怀中之人推开,退后几步站定,这才轻声说道:“你没有事情就好。我也就放心了。一会儿我们就护送你返回滨州。” 被他突兀之间推开的陈欣柔。霎时感到心冷了许多,咬紧牙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问道:“羽轩,你难道还是没有想起来。我究竟是何人吗那么,方才的那个吻,又算什么” 柳羽轩不敢去抬眼看她的幽怨眼神,低下头去,声若蚊虫一般。 “不是的,我已经想起了你就是陈欣柔。大陈的长公主、欣柔公主了。我方才一时把持不住,这才会冒犯之处,还望欣柔公主见谅” “你” 听得他如此称呼自己,陈欣柔霎时心如刀割,痛得伸手捂住胸口,眼中滚出泪来。 “你是否已是厌弃了我的亡国公主的身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前来将我救出军营,任由我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时至今日,你还以为会在恨着你吗难道,方才的那个吻,还不足以证明我早已原谅了你” 她咬紧牙关,大步上前,近柳羽轩面前,仰起头来,勇敢的看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柳羽轩从未听到过她如此勇敢坚毅的语气,又从未听到过她会亲口对自己坦诚原谅之话,心中真是又惊又喜。 他定睛去看眼前之人,看到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之中不单单有着深深爱恋,更有着生死与共的决心。 “柔儿,你真的不恨我灭了你的国家,使得你成为亡国公主你真的能够放得下我间接杀了你的哥哥,助纣为虐的事实” 他索性咬牙将这些心中一直自责、愧疚之事全部说了出来。 陈欣柔身子摇晃了几下,却很快镇定下来,眼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跌落至地,跌的粉碎。 她深深叹息着,继续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来,吻住面前人的微凉嘴唇。 “我知道你救了我们一干人出来破坏了那柳子昂的y谋为保全我们大陈而暗中周旋你若是真的感到心中有愧,那么就请用你的一生一世来作为补偿不准离开我半步” 听得耳边传来细碎语声,嘴唇上是那人柔软细腻的香唇,而自己的腰身,此时已被一双玉手紧紧搂住,似乎只愿意就这样来个天长地久,而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半下一般。 如此爱恋缠绵,怎不叫柳羽轩感动万分,热泪涟涟 他怜惜的伸手搂住眼前之人,将她再次揽入自己怀中,真是此时此刻,两人都强烈的感受到了彼此怀抱的温暖和甜蜜。 他伸手轻轻揽住眼前人这张绝色容颜,一直望进了她的心中,看到了她的坚定和柔情。 “柔儿,你为何要这么傻我柳羽轩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你的垂青我” “不要说我傻,傻的那个人,其实是你明明是个仁慈善良之人,却偏要装作无情无义明明是个柔情万种的人,却要扮作y狠歹毒” 第三百五十一章 终于明白 “明明深深爱着我们几人,却还是要装作冷漠淡然我真的很恨你啊为何要处处留情,惹得如此多的女子为你伤心难过我恨你” 说着说着,陈欣柔脑海之中不觉就想起了那杜春晓、樊念钰、小鱼等人,心中本能感到酸涩难忍起来。 “说实话,那侍女可是甜歌所扮” 她气恼的伸手不停捶打着柳羽轩的胸口,眼中更是热泪滚滚。 柳羽轩清楚感到怀中之人情绪起了变化,这时被她不停捶打,自知的确是自己的不对,就急忙伸手揽紧了她,柔声说道:“你若是气不过,大可以不再理我就是,何苦让自己伤心难过” “你休想要我再离开你” 陈欣柔闻言,即刻惊慌不安,抬起一双泪眼来,狠狠的瞪视着他,咬牙恨声道:“反正滨州已是去不了了。我再也不愿和你分开半下,你也休想着要再将我推开” “你莫要担心,我早就料到这个陈德庸迟早会对德皇后等人下手,已经派人早他几步前去滨州救人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三四日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京沪边境与他们会合了。” “真的吗” 陈欣柔原本正自暗自悔恨,方才不该因为与他相逢而欣喜若狂,竟然将如此大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突然听得他原来早有动作,如何不叫她欢喜异常 看着眼前之人分明成熟稳健了无数的模样,又如何不叫她心神摇荡,更加爱恋万分 柳羽轩看她痴呆呆望着自己的双眼,除了自己,这天地之间就再无他物入得了她的一双大眼,心中涟漪阵阵,伸手将她紧紧拥住,在她耳边轻声絮语道:“你若真的愿意与我相伴终老,我自会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负你” 陈欣柔欣喜抬头。用另外一个极致缠绵的细吻,回答了他的问话。 小林外众人已是等得极不耐烦,那单薄士卒咬牙切齿,连声嚷嚷道:“喂。我说你们两人,这光天化日的,也该收敛一番才是啊” 陈欣柔耳边听得仔细,叹息着稍稍离开柳羽轩,低头嗔怪道:“讨厌。你的丈母娘怎么也跟着你难道,杜姑娘也” 看到柳羽轩脸色绯红一片,低下头去不语的模样,陈欣柔方才的欣喜即刻换做了更为浓烈的酸楚之感。 “这可如何是好只怕日后天天跟着这个冤孽,就要天天不得不去喝些醋了” 但转念想到,不如此就无法与柳羽轩日日相伴,回想起自己与他分隔的苦苦相恋痛楚,哪里有力气再去承受半分只得唉声叹气的垂下头去,率先步出小林。 柳羽轩还等着她大发一阵醋意,哪里想到。她却不言不语就静默走出小林看着她单薄身影,心中涌起更为愧疚之感,暗自叹息着自己真是命好至极,也跟着她步出小林。 那远离众人的瘦小士卒,看到两人一前一后步出小林,却分明脸色绯红,无需多想,方才必是在小林之中缠绵一番所致,心中即刻涌起阵阵狂暴之气,嗖的一声就翻身上马。准备远离众人而去。 柳羽轩见状,急忙大喊道:“晓儿,你莫要生气等我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你这个大骗子大混蛋” 那士卒正是杜春晓所扮,而那其余几人却是白舞影、独步风和甜歌了。 此时杜春晓的眼中喷s灼热怒火。却扬起手中马鞭,就要打向身下坐骑。 正在此时,众人耳边却突然听得阵阵马蹄杂沓之声,正自由远而近,直奔这里而来,知道必是追兵到了。无需多说,各自飞身上马,疾驰狂奔。 柳羽轩伸手将发愣的陈欣柔拉上马背,放置自己身前,高声吆喝,紧随众人而去。 耳边冷风不断刮过,陈欣柔感到身上有些寒冷,就更紧的缩入身后人的怀中。 柳羽轩怜惜的伸出左手,将她牢牢揽住,任由她深深缩入自己的怀抱之中,只感到此时此刻,即便是后有追兵的惊险时刻,却也因为两人的心意相通、生死与共,而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杜春晓虽然一马当先,但仍是控制不住的回头去看那身后两人,看到他们竟然如此紧密相互依偎,心中燃烧的妒火更是加剧,直烧得自己痛楚难耐,忍不住眼中热泪滚滚了。 “我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是已经发下誓言,要和那人成为死敌了吗却为何还是斤斤计较于他的移情别恋却为何要像个妒妇一般天哪,我果真是被那人牢牢套住了吗 若真的如此,我究竟是爱着他,还是恨着他我究竟是想要手刃了他,还是一心一意,想着他好端端的活在人世我应该终究还是爱他多一些吧否则,先前有无数次可以杀掉他的机会,我为何都一次次的放过 此次,明明我无需亲自陪着他前去冒险,却为何想也不想就甘愿陪着他前往如此种种,哪里是还在恨着他的举动 原来在我的心中,早就和那陈欣柔一般,将他原谅了。我却还不自知,口口声声要手刃了他而我原谅了他,他却还将我视作仇敌如此可怕对比,究竟是遂了我的心意,还是将我推入更为窘迫的境地之中了我的人生真是悲苦啊”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妒火渐渐熄灭,换做一片冰冷。 回想起之前在那黑虎山寨之中,自己和柳羽轩是如何彼此发下毒誓,要成为今生今世的死对头之事,杜春晓真是痛苦难耐,只感到生不如死了。 正自伤心难过,为自己的言不由衷而又悔又恨时,那柳羽轩已是快马加鞭赶超了自己,回头对她柔声说道:“追兵比我们速度快了许多,我们眼见得是躲不过了。前边有道密林,我们进入那里藏身。” 看着那一马两人已是先于自己几十步奔向前方,杜春晓的心中更是乱成一团。 方才他回头望向自己的双眼之中,分明还是那熟悉不过的柔情款款。却与以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恍惚之间,让她似乎又回到了两人柔情蜜意之时。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两军对峙 “看来,那个欣柔公主果真才是他的心中最爱了。要不然,他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恢复天然本性还恢复的如此彻底” 想至这里,她心中的妒火全然熄灭,只留下一片沮丧失望。 众人跟着柳羽轩来至前方一座山谷前,只见得一道狭长山谷拦住去路,两侧密林丛丛,不知伸向何处,倒的确是个隐藏的好去处。 柳羽轩四顾看看,故意用力伸手在马背上拍了一下,待得那马儿负痛杨蹄狂奔向前之时,他突然将陈欣柔拦腰抱起,纵身跃入左侧的密林之中。 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那马儿踩踏蹄印甚是清晰。 其余几人看到那马儿独自狂奔入谷,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心知肚明,他必是用了疑兵之术。 众人原样效仿,皆是任由马儿狂奔入谷,而自己却脚步沾地纵身跃入密林之中。 柳羽轩几个纵身,跃至密林中一棵大树之上,将自己和陈欣柔小心隐藏在树上繁茂枝叶之中,却能够将山谷前大路之上的一切都看个仔细。 甜歌等人也照样各自选中一棵大树藏身,小心去瞧那马蹄声声的官道。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那杨文广率领着成百人快步追至这里。 众人不由得心中都暗自祈祷着,他能够被方才的疑兵之术骗到。 偏偏这杨文广却突然止住马步,挥手让身后士卒全部止步,翻身下马,蹲下身去仔细查看起来。 众人的心,即刻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杨将军,大事不好了那小王爷此刻正率领着大军直奔我们而来,不知是否是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杨文广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起身,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厉声喊道:“只怕他并非是前来相助我们的。此刻靖王爷率军前往那滨州。留得他在军帐之中驻守,怎能擅自率领大军离开大本营,使得军营空虚无人把守若是那柳子昂听得风声,此刻来个偷营。岂不是让我们再无驻守之地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速速回去” 柳羽轩等人听得分明,都暗自敬佩此人的确是个良将能臣。 那杨文广正要喝令众人调转马头之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得身后不足百十来米之处,灰尘阵阵扬起。杂乱马蹄之声之中,夹杂着人声喧闹。 众人静耳侧听,竟然听得分明。 那陈少华教唆着手下士卒,正自不断高声怒骂着:“叛臣贼子杨文广,速速拿命来” 杨文广听得分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却已是来不及再逃了。 他索性横下心来,喝令众人调转身去,自己挡在众人前方,双眼灼灼瞪视着渐渐而来的大军。 待得那陈少华率领大军来至面前。看到杨文广竟然不躲不藏,就那样横刀立在众人之前,也不觉暗自心惊此人的镇定自若了。 他怒目瞪视着杨文广,厉声喝骂道:“叛臣杨文广,你擅自放走陈欣柔,使得父王半年辛苦全部付之东流,你可知罪” 杨文广冷冷看着他,摇头说道:“在军营之中,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小王爷一直嫉恨靖王爷对我的信赖有加 今日。你分明是擅离职守,使得我大本营空虚无人防守,若是那柳子昂此刻率军夺营,使得我们失去落脚之地。就全是你的罪过,我看你如何向靖王爷交代” 他声若洪钟,使得场上众人皆听得分明。 陈少华岂能不知自己今日真是冒险一赌但此刻除掉心底嫉恨之人最为重要,哪里还管得什么后营空虚 他硬起心肠,厉声骂道:“你这个叛臣贼子,休要在这里挑唆是非还不束手就擒日后我爹爹回来。我必是以你的项上人头来向他说明一切。来人,上今日务必要将这个临阵倒戈的小人就地正法” 他这话已是说的通透明白,今日无路如何也是要取得杨文广的项上人头了。 身后众人闻言,齐声呐喊着挥动手中利刃,各自扑向对方。 杨文广见状,心中悲凉一片。 “罢了,今日你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杨文广一生为你们陈家效命,到头来却成了罪臣贼子真是老天不开眼,偏要迫着我上了梁山罢了,罢了像你这般心胸狭窄的小人,我岂能再为你卖命” 说至这里,他挥手示意。 两对人马霎时就厮杀在一起。 柳羽轩冷眼旁观,渐渐看出来,这样文广的人马虽然甚少,但却是以一当十,与那陈少华的千人相比,丝毫没有落下下风。 他心中更是觉得此人是个难得的良将了,不觉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那陈少华瞅准正自在乱军之中厮杀着的杨文广坐骑之处,伸手从后背抽出弓箭,照准他的眉心就是一箭s了过去。 看到他竟然会放冷箭,而那杨文广正自挡住左右两人的兵刃,根本未看到那道笔直刺向他而去的箭,柳羽轩想要出手相救,但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陈欣柔,再看看其余几人,自知此时若是现身出去,不但会前功尽弃,而且会使得众人都陷于危险之中。 他只得随手从身旁折下一道树枝来,瞅准方向运力甩了出去。 那杨文广一个抬头,这才看到已经来至自己面前的冷箭,想要闪躲却已是有些迟了,正自惊呼“我命休矣”,却冷不防眼前一闪,不知为何那道冷箭却偏了方向,从自己的耳旁呼啸而过。 “好险” 他身上已是出了一层冷汗,定睛去看,突然发现地下坠落一根树枝,即刻明白过来,方才必是有人在一旁救助自己。 陈少华看得那箭头不知为何竟然会偏了方向,以为是自己走了眼,心中甚是恼怒,二次撘弓上箭朝杨文广s去。 但这一次,杨文广已是有了防范,岂能让他的手 眼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士卒已是大半被对方斩杀殆尽,而那杨文广的士卒却只有十几人毙命,如此悬殊落差,让陈少华心惊不已。 第三百五十三章 收获虎将 陈少华正要发狠继续下令剿灭对方,却突然听得后边阵脚大乱,急忙定睛去看,却看到一人疾驰而来,正自高声喊道:“大事不好,柳子昂率军前来偷袭大营了” “啊” 听得如此可怕消息,无需有人高声喝止,两对人马即刻自行停住厮杀,慌乱起来。 杨文广本能高声喊道:“既然敌人已经杀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无需惊慌,速速返回救援即可” 众人即刻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要返回大营。 偏在此时,那陈少华却突然厉声骂道:“杨文广,你还以为自己是我父王军帐之中的大将吗今日算你命大,但你无论如何已是无法回转了难道,你还想自行负荆请罪不成” 看到他冷眼讥讽着自己,杨文广心中悲凉加剧,自知经过今日一战,自己已是百口莫辩,即便此刻靖王爷回来,自己也是无法使得他再信任自己了。 想到自己其实才是真正无家可归之人,他心中悲凉更甚,调转马头,静默无语的向山谷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你要逃去,自便就是,但我父王手下的这帮兄弟,岂能被你带走” 陈少华有心借着今日时机,将这个杨文广铲除,偏偏那柳子昂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但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安然离去,自然是要想法子让他落得个孤家寡人了。 杨文广眼中湿润,含着热泪对着眼巴巴瞅准自己的士卒,低声说道:“小王爷说的对,我杨文广自此和他们父子再无干系,但你们还是靖王爷的士卒,岂能跟着我一同受到世人诟骂你们快些随他回去迎敌” “杨将军” 士卒立时不舍齐声喊起来,却被他断然喝止。 “我们身为堂堂男儿,自当要效命沙场,岂能如我般背负骂名你们休要 啰嗦,速速回去” 陈少华见状。心中甚是嫉恨他在士卒之中的威望,厉声骂道:“众人听令,速速跟我返回大营迎敌违令者,一律当斩” 大军即刻迅速直奔幽州方向而去。 痴呆呆望着大军扬尘而去的方向。杨文广眼中的热泪无需再忍,已是滚滚而下了。 柳羽轩见状,这才抱着陈欣柔飞身跃出小林,挺身站立在杨文广面前。 “你欣柔公主” 突兀之间看到柳羽轩和陈欣柔出现在自己面前,杨文广着实吓了一跳。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陈欣柔含笑点头,柔柔看向惊愕万分的杨文广,低声问道:“杨将军,方才你受委屈了” 杨文广四顾看看,这才看到其余几人从一旁小林之中走出来,回想方才救了自己的那根树枝,朗声问道:“不知方才究竟是谁救了在下” 柳羽轩含笑上前,施礼说道:“杨将军一代将才,柳某实在是不忍心你丧命在那小王爷手中,这才会出手相救。还望杨将军莫要怪罪我突兀之罪” 杨文广闻言,急忙翻身下马,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柳公子谬赞了。我杨某现在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哪里称得上将才美称多谢柳公子方才救命之恩,我杨文广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再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柳羽轩听得他语声沮丧,显然已是对此生了无牵挂,急忙正色道:“杨将军此言差矣自古以来,良禽择高木而栖,良臣择明主而事。天下之大。并非只有那靖王爷一家可去。既然那小王爷处处刁难于你,从未将你当做良臣,你又何苦自暴自弃,浪费一身才能” 杨文广闻言一愣。抬眼看他,见他丰神俊朗,自带一股天然的威严风流,不觉心中一凛,低声问道:“柳公子,之前我曾风闻。你是前朝柳城君现存的唯一血脉,不知此事当真” 柳羽轩被他突然提及此事,脸色一变,点头叹息道:“正是因为此种原因,那柳子昂才会想法设法利用我的身份来窃取皇权。而靖王爷也才会用尽心机想要借我来诓骗世人投靠与他。这些惨痛往事,不提也罢。” “果真如此,我杨文广的后半生就有了明主可投了” 谁知道,杨文广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柳羽轩面前,仰头含泪说道:“柳公子有所不知,当年靖王爷和玄宗皇帝迫女帝自裁之时,我曾经极力反对,但无奈自己实力卑微,只得眼睁睁看着女帝被他们兄弟两人迫而亡。 虽然日后我辅佐着玄宗皇帝登上帝位,但此事始终在我心中萦绕不去,自觉罪孽深重却无法消减。这几乎成为我日日都要梦到的噩梦一场。哪里想得到,女帝血脉还在,而那大陈却已是灰飞烟灭了 想来,这也是因果循环,报应所致啊如果柳公子不嫌弃在下,我愿意效忠于你,推翻那柳子昂的伪朝,光复大楚基业” “啊,杨将军果真愿意陪着我开天辟地” 柳羽轩闻言,心中狂喜不已,伸手将其搀扶起来,眼中满是惊喜。 杨文广看他如此重视自己,心中感念万分,连连点头道:“我的命在方才小王爷放冷箭之时,已是还给了靖王爷了。而你出手相救,就是给了我另外一条性命,我岂敢不以死相报只要柳公子不嫌弃我已经步入老迈之年,我就是赴汤蹈火,已是万死不辞” “好好好,我真是欢喜不禁” 柳羽轩眼中热泪滚滚,伸手紧紧挽住杨文广的胳膊,深深被其恩义分明的果断感动。 陈欣柔虽然在一旁听得那两人对陈德庸父子评价甚是不好,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自己心中虽然难过,但却也是无可奈何,反倒替柳羽轩意外得到一员虎将效忠而由衷感到欢喜。 其余几人皆是喜上眉梢,唯有那杜春晓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寻思着:“看来,柳羽轩已是决意要东山再起,重振大楚基业了。而我爹爹的野心,就是想要冲出西域,一统中原。那么,将来,他势必要和羽轩要有着一较高下的时刻。真到了那时,我又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百般纠结,甚是难安。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内心纠结 甜歌这时过来,伸手拦住了杜春晓的腰,低声贴耳说道:“姐姐,你看羽轩已是全然恢复往昔模样,还是那个温柔善良、多情的人。他和欣柔公主已是旧情重燃,眼见得更是情浓意浓。你若还是一味纠结于往昔的仇怨之中,只怕只会与他越走越远,再难得重拾旧好了难道,这般结果真的是你心中所愿吗” 杜春晓被她说中此时心中纠结之事,偷眼看那边两人彼此相望,眼中除了对方就再无他人,心中虽然酸涩依旧,但也觉得只怕时至今日,仍是自己对那柳羽轩用情过重,而他却已经忘却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心中难过起来,咬紧牙关,默默转身准备离去。 “唉,姐姐,你要干什么去” 甜歌见状,心中发急,伸手紧紧揽住了她,不让她离去。 陈欣柔已经知晓此人就是那杜春晓,看她模样,必是受到自己和柳羽轩刺激,心中立时惺惺相惜。 她伸手悄悄用力推了一把柳羽轩,示意他快些过去劝说杜春晓留下。 柳羽轩却冷起一张脸来,摇头不去。 “你你若真的再要伤杜姑娘的心,我可就要生气了” 陈欣柔知道在柳羽轩的心中,其实还是深爱着杜春晓,而那杜春晓自不用说,一直都眷恋着他。 只不过是因为这两人,一个气性高傲,不愿主动低头认错;一个心中嫉恨,不想率先抛却旧怨,这才会使得原本相爱着的两人变得如此别捏相抗。 她自知如此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向别人,实在是痛楚之事,但仍是不忍心让这两人别捏相对。 “你杀了雷大侠是不争的事实,是你伤害了杜姑娘在先。她一直对你爱恨交加,但此时分明已是渐渐放下了仇怨,用真心相待于你。你若果真的如此冷漠无情,一味倔强下去。我就真的觉得将你看走眼了” 说完,她装作气恼的模样背过身去,不再理柳羽轩。 柳羽轩哪里会想得到,这个陈欣柔不但深深爱着自己。而且会替自己考虑周全,全然不顾自己的心酸难过。 他又如何不知自己若是真的和那杜春再续前缘,陈欣柔果真就会坦然接受。 “柔儿,你真是爱我至深啊” 柳羽轩心中感念与她的一片真情,无力再去惹她生气。只得纵身过去,抢在那杜春晓马儿迈步之前,硬生生伸手拽住了马缰绳。 “你松手” 杜春晓见状气恼不休,伸手挥起手中马鞭,鞭稍带风,忽的一下就挥向柳羽轩而去。 柳羽轩竟然不躲不闪,抬眼定定望着她,右手就是不放。 杜春晓见他竟然不闪躲,又气又恼,急忙改变鞭子方向。但已是有些晚了。那道呼啸而至的鞭子,啪的一声就落在了他的右肩上。 鞭风过后,只见得皮r翻飞,绯红溅起。 其余几人见状,都是一惊。 甜歌想要飞身过去阻止两人,却被陈欣柔伸手轻轻拦住。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终有一天需要面对解决。我相信杜姑娘” 看到她眼中心酸表情,听得她坚定语气,甜歌不觉心口就是狠狠的一跳。 “像这般无怨无悔爱着羽轩的女子,又如何不叫他生死相恋呢” 想到这里。她止住脚步,只得耐下性子,与众人一起静观其变。 “啊,你为何不躲” 杜春晓看到柳羽轩肩头已是绯红不断。心中又悔又恨,又痛又气,瞪视着他眼中滚出泪水。 “不想死的,就快些松手” 柳羽轩右肩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但他仍是倔强死死拽住马缰绳,眼波柔转。望着那杜春晓,低声问道:“你真的如此恨着我吗” 杜春晓眼中泪水更甚,咬牙点头道:“你杀了我的爹爹,我自然是恨你入骨你明知故问,还不快些松手” 柳羽轩看到她虽然语气甚是冷漠,但那双大眼之中不断滚落的泪水却着实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原本就亏欠与她,却因为心高气傲而故意不向她道歉。她若不是深爱着我,又如何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绕我性命” 回想起自己之前因为身中蛊毒失却记忆之时,她对自己真情流露,虽然那时的自己无知无觉,但此时却一一清晰记起,自然是倍觉自己的着实可憎。 “晓儿,你若是恨我不过,今日就杀了我吧反正我如此被你恨着,活着也着实无趣的紧” 说着,柳羽轩竟然上前一步,伸手将杜春晓身上所佩宝剑抽出来,硬塞入了她的手中,紧闭双眼。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即便就是真的被杜春晓杀了,也是一命偿一命,让她心中平顺,不再怀着怨恨度过一生。 杜春晓傻愣愣看着眼前一心想要求死之人,手中所握着的宝剑也不停颤抖起来。 杀了他吗这样杀父之仇即刻就可以报了。但若是真的杀了他,只怕自己以后就再无存活于世的乐趣了。 不杀他吗爹爹刚刚与自己相认却撒手人寰,却是拜他所赐若是任由自己心中一片痴情,就此放过仇怨,也只怕今后自己心中时刻会处在煎熬之中。像这样的日子,过着如何能够快乐 杀了他不行现在看着他肩头依然不断流出鲜血,自己的心口就也不断流淌出血来。 不杀他不行今日若是放下了仇怨,那爹爹岂不是白白死去了 杜春晓脑海之中不断盘旋着两种想法,真个是争斗不休,使得她痛楚不堪。 众人看她坐在马上,浑身不断颤抖,手中那把宝剑更是抖个不停。无需多问,此时此刻的她,必是心中争斗不已,痛苦难耐。 白舞影看到这里,心中实在替她不忍,就飞身过去,一把拉住她抖个不停的手,仰头低声问道:“孩子,我且问你。那爹爹临终之时,可否对你说起过要你手刃仇敌,替他报仇的话” 杜春晓闻言一愣,脑海之中不觉就回想起那日雷啸天临死之时对自己所说的话来。 “孩子,莫要被仇恨迷住了双眼你一定要跟随着自己的心,去好生活着。爹爹希望你能够活得幸福快乐” 第三百五十五章 抛却恩怨 啊,原来雷啸天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因为他的死而心生恨意,这才会在临终之时说出如此话来。 原来,他并非想要自己被仇恨迷住双眼,迷失了自己的心,这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他早就看清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对柳羽轩的痴恋,这才会让自己放掉仇恨,获取幸福。偏偏是自己并未真切领悟到他话中的深意,一味的迷途往返,这才使得自己痛不可言。 原来,是自己一直怀抱恩怨不放,这才会使得自己始终陷于两难境地之中无法自拔。 想通此节,杜春晓痴愣愣低头看看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白舞影,再看看依然双眼紧闭,任由自己处置的柳羽轩,手中宝剑哐当一声坠落至地,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白舞影见状,知道她已然知晓雷啸天的用意,眼中落泪道:“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你爹爹临终之时究竟都对你说了什么话。但是,他一生光明磊落,心慈善良,又对我用情至深我这才笃信,他必不会堵上了你一生的幸福去替他报什么仇你莫要重蹈我和他的覆辙,明明两人相爱至深,却偏偏要被怨恨阻隔,落得个生死阻隔,遗憾终生的下场啊” 说至这里,白舞影一番心酸往事齐齐涌上心头,心中更是痛苦难捱,眼中泪水犹如断线珠子一般不断滴淌落地。 众人从未见过她如此悲伤模样,此时听得她颤抖语声,必是和那雷啸天纠葛痛苦一生所致,不觉心中都涌起一股酸楚之感。 甜歌默默过去,伸手抚住白舞影的肩头,低声劝慰道:“娘亲,爹爹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有我和姐姐在啊从此以后,我们三人团聚再不分离。想来,爹爹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也必会含笑九泉的” “娘亲” 杜春晓再也忍受不住。翻身下马,扑入白舞影的怀中。 母女三人抱作一团,放声痛哭。 柳羽轩苍白着脸垂下头去,心中立时滑过股股酸痛。 “我真是该死晓儿因为我一直忍受着巨大痛苦。陷于两难的痛楚境地,我却始终不肯向她敞开胸怀,使得她一再因为我而伤心难过。我真是这世间最无情无义的人了” 他此时心中全然醒悟过来,不觉暗自悔恨难当,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尽力使得杜春晓快乐幸福。 陈欣柔看到这里,知道他心中必是真正想通,虽然自此以后,在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个人的一席之地,与自己要分割他的柔情,心中甚是难过,但仍是真心替他感到高兴。 她缓步过去,伸手将自己身上衣襟下摆撕下,小心替他包扎好肩头伤口。 柳羽轩看她脸色苍白,虽然静默无语只是替自己包扎伤口。但如何不知她此时心中难过 “柔儿,你无需再对我如此好,而应该恨着我的” “嘘休要胡说” 陈欣柔抬起一双泪眼来,眼中偏偏全是柔波迤逦,脸上带出笑来。 “你只要以后真心待我和杜姑娘,不再四处留情,惹得更多的女子为你而伤情,我就阿弥陀佛了” 看到她泪中含笑的一张绝色容颜,柳羽轩真是觉得自己身处云端之中,幸福无比了。 “哎。我说羽轩你究竟是真心想要用后半生来对我姐姐赎罪吗” 谁知,两人刚刚情不自禁靠在一起,那边的甜歌见状就心中甚是不满起来。 两人即刻如触电般远远离开,羞红了脸甚是尴尬。 柳羽轩咳嗽几声。跨步过去,对着脸色甚是不好的杜春晓深深一鞠躬。 “晓儿,我当着众人的面发下誓言。你若是能够原谅于我,我今生今世必不负你” “呸,我说过原谅你的话了吗如果我还不原谅你呢你就决定要辜负与我了吗你这个坏蛋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自诩风流,处处留情的该死的家伙” 她身旁两人自觉闪开一旁。都暗自别过脸去心中偷笑她的话不由衷。 柳羽轩叹息着向前一步,将她轻轻揽入自己怀中,柔声说道:“傻晓儿,我是个坏蛋,但绝非是个骗子自始至终,我待你的一片真情并非作假我想,你要比我还要清楚。你莫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杜春晓这么久压抑在心底的所有委屈痛苦,这时在柳羽轩温暖宽大的怀中再无需强忍。她扑入柳羽轩怀中,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不停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是杀了我爹爹的仇人,我真是恨你但我也无法忘记你你为何要叫我如此痴恋着你你这个坏人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坏蛋你这个” 听得怀中之人不断哭泣的声音,柳羽轩真是肝肠寸断,脑海之中回想起,两人相逢之时,她就救了自己一命,山d之中更是为了救治自己而舍弃女儿家的清白。 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两人情意相通,甚是缠绵悱恻。但无奈俩个人之间总是隔着种种阻隔,使得两人渐行渐远,直至落下深仇大恨。 即便如此,自己的心中何尝忘记过这些那个为了自己而面目焕然一新的女子,因为爱极了自己而以性命相托的女子,因为无法舍弃自己而甘愿追随自己的步伐一路相随的女子,因为始终无法割舍对自己的一片痴情而选择一而再再而三放下仇恨的女子 柳羽轩此时耳边传来阵阵悲切痛哭之声,心中真是悔恨莫及,眼中滚出泪水。 “晓儿,回想往日种种,我真是有愧于你,更是辜负于你啊” 他语声颤抖着,低头在她额前留下深情一吻。 陈欣柔远远背过身去,不愿意让自己因为看到那两人的情浓意浓而引起的悲切之情,被任何一个人看到。 因为同那人一般爱极了他,就应该忍受他同那人的缠绵悱恻吧 若是无法忍受这一切,就只得远离了他。但,这般选择却是让自己生不如死,又如何能够下得了决心 思来想去,她心中真是苦不堪言。 甜歌左看右看,心中莫名涌起股股酸痛之感。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不愿分离 甜歌默默过去,伸手揽住陈欣柔颤抖着的身体,低声劝慰道:“欣柔公主,你也知道。如羽轩这般与众不同之人,必然会引得天下女子都为了他而伤情难过。这也是他无可奈何之处吧。你就看在他对你倾情一片,姐姐待他痴心难舍的份上,就容忍了这些吧” 陈欣柔闻言抬眼侧首,看在面前这张绝美容颜,迟疑片刻,低声问道:“甜歌,你难道就能容忍这一切吗你不是也深深爱着羽轩的吗” 甜歌身子一颤,触电般松开双手,垂下头去。 看到她如此模样,陈欣柔不忍心再说话,陪着她静默不语。 两个为同一个人伤心的人,在这一刻有了强烈的惺惺相惜之感。 独步风静观许久,心中哀叹道:“完了,完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儿今生今世休要想着与那杜春晓成就好事了” 他一边哀叹着,一边对看着那边几人神色甚是复杂的胡清杨说道:“胡兄,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这些小儿女们,为了能够和爱人相守,竟然能够容忍与他人分享同一人” 胡清杨扫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不这样又能如何” 这两人如此说辞,倒使得一旁看得心中发怒的白舞影咬牙切齿不已。 “这个柳羽轩真是会享受齐人之福我两个宝贝女儿都对他情有独钟,他却还是爱着其他人,这般三心二意,岂能配的上我的两个宝贝女儿” 她冷眼旁观许久,这时出声说道:“殿主,眼看这时候不早了。你莫要再在这里卿卿我我了我们不是还要赶路与旁人会合吗” 她虽然是心中不快这才说出这般话来,倒也是提醒了柳羽轩。 他不好意思轻轻将怀中的杜春晓微微推开,柔声对她说道:“晓儿,我们在这里究竟不方便,待得没人时候,我再与你赔罪” “呸。谁让你赔罪” 杜春晓即刻羞红了脸,嘴中依旧不依不饶。 柳羽轩含笑拉起她的手来,胡哨一声,那原本冲入山谷之中的几头大马。即刻得得杨蹄返回这里。 他扶着杜春晓翻身上了马,回头看到陈欣柔痴呆呆望着自己,四顾再看,却再无多余的马匹,只得硬着头皮对杜春晓求道:“晓儿。我可否和柔儿同乘一匹马” 杜春晓虽然知道他和陈欣柔同乘一匹马是不得已之事,但心中仍是酸楚不快,别过脸去,冷哼道:“你不和她骑一匹马,难道要她和别人同乘一骑休要问我,真是讨厌” 柳羽轩讪讪笑道:“我就知道晓儿心性宽广,不会计较如此小事” 他跨步过去,拉起陈欣柔的手来,柔声说道“柔儿” 却不料,陈欣柔却冷冷甩掉了他的手。伸手过去,被甜歌一把拉上了马背,理也不理他,先行纵马前行了。 吃了陈欣柔这样一个硬钉子,却着实令柳羽轩始料未及。 他哪里知晓,这天下即便心性善良如陈欣柔一般的女子,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自己心爱之人与他人的卿卿我我 方才能够撮合着他和杜春晓两人重归于好,对于陈欣柔来说,已是到了容忍的底线。此时,已是毫无力气再去承受如此痛苦折磨。 杜春晓见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嘴中嘟囔道:“活该” 还未等得柳羽轩回过神来,她已是吆喝一声,纵马紧追那了两人而去。 李天成等人早就看得目瞪口呆。甚是替这个柳羽轩担忧不已。 这时看到三人已是远去,众人再不迟疑,各自紧追而去,只剩得柳羽轩和杨文广呆在原地。 杨文广看他神情落寞,心中寻思道:“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神采俊朗如柳羽轩一般的人。也难逃此种劫难。那个欣柔公主倒是慈善温柔,不会过于为难与他,倒是那个杜姑娘心性刚烈,倒要让他好生尝一尝所谓齐人之福了” 他并非是幸灾乐祸,反倒是替那柳羽轩暗自担忧不已。 柳羽轩抬眼看看,那几人早就消失不见,只得闷闷不乐的翻身上马,与杨文广并肩而去。 天边一轮红日渐渐移至正午,眼见得已是半日过去,官道之上,几人纵马狂奔已是两三个时辰左右。 两边高山绵延,两侧密林丛丛,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为美丽的季节。 但这几人却都各自心思,全无欣赏美景的兴致。 陈欣柔一路上虽然与那甜歌共乘一匹马,但偷眼看到那落后于众人的柳羽轩不断飞眼瞄着自己,神情甚是寂寥,心中不禁就有了些后悔。 她想要用眼神安抚与他,却倏忽看到他的眼神又落在了那紧随着自己的杜春晓身上,霎时后悔之意全无,换做一片恼怒。 而那杜春晓一路上更是心中越来越是气愤,看到柳羽轩视线十之总是飘过自己落在那陈欣柔身上,原本渐渐升腾而起的悔恨,却被一股浓烈的酸楚代替。 “像他这般三心二意的人,活该被我们冷落” 柳羽轩一路上不断瞧着那两人,却分别被她们无视,心中的幸福之感霎时消失不见,反倒觉得比得从前仇恨相隔还要痛苦万分。 “想来,这样应该说我咎由自取吧活该被她们冷落无视” 直至此时,这三人之间才各自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做a恨纠葛,酸甜苦辣诸般滋味齐齐尝了一个遍。 柳羽轩哀叹着,渐渐就冷落了儿女情长之感,去盘算大事了。 待得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沉入山脊,众人已是立刻幽州而来至滨州境地。 甜歌看到前方一处简陋木屋,一面黑色酒旗迎风飘扬,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知道必是一间客栈。 她率先纵马奔至客栈前,翻身下来,伸手将陈欣柔小心扶了下来。 众人这时各自赶到,也都一一下了马。 客栈之中奔回来几位小二,看到生意来到,立时满脸堆笑。 几匹大马被拉到客栈后边喂食草料,众人跟着一位小二进入店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天门城主 柳羽轩打眼扫了一下,见这里不过三五间长短,里面靠着墙两溜儿摆了十几张桌子,靠近最外边已经坐了两桌客人,正自坐在桌前等着上菜,看摸样倒是比得自己几人不过早了些许时候。 众人迈步进入,闪过这两桌客人之时,柳羽轩留意扫了这几人一眼,看到第一桌四人皆是普通商贩模样,长得五大三粗,甚是寻常不过。 但第二桌四人却身形各异,高低矮胖差异极大。其中有一人五十左右模样,长得脸阔嘴方,一双豹子眼甚是惹人注目,天然一股威严之气,使得人不敢直视与他。 看那其余三人待他的模样,甚是恭敬小心,看来此人必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物。 众人从他们身旁过去之时,这几人都看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众人一眼,但柳羽轩偏偏感受到那豹眼之人眼神灼灼,只是盯着白舞影和杜春晓看个不停。 柳羽轩慢下脚步,装作谦让之礼,先让后边几人过去,看到杜春晓在经过这几人之时,分明眼神之中有些讶异和慌乱。 他再去看前边那未曾恢复本来面目,依旧扮作男子的白舞影,果然看到她不时偷偷回看那人。 “看来,这几人必是和白舞影和晓儿有着什么联系了看他的模样,莫不就是那” 他寻思着,心中不禁就是一惊,更是留意这两桌客人的一举一动起来。 小二招呼着众人一一坐好,看茶伺候,这才含笑问道:“诸位客官,可想要吃些什么” 甜歌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你休要啰嗦,尽管点一些你们小店最为拿手的几样,统统端上来就是了” “好嘞” 小二见她如此豪爽,知道必是个金主无疑,心中欢喜,就快步奔至后厨交代去了。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这时皆是感到口干舌燥,端起桌上茶水就要去喝,却见到柳羽轩突然将手中所端着的茶杯掉落至地,砰地一声摔得粉碎。不觉都是一愣。 柳羽轩不好意思的含笑说道:“这茶水甚是滚烫,我方才未端稳,这才会失手。诸位莫要心急去喝,还是静等茶水微凉再喝不迟。否则,搞不好就会烫到了舌头。说不定还会伤了身体” 他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但其余几人却分明听出来了他话中的另外一层含义:这茶水又问题 无需柳羽轩再去暗示,众人都各自装着茶水却是滚烫的模样,纷纷放下手中茶盏。 那豹眼之人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手中所端着的茶水也不觉放在了桌上。但其余几人已是各自将手中茶水早就喝了。 小二这时端着托盘快步过来,将上面几样菜肴一一放到桌上,口中高声说道:“糖醋鲤鱼、爆炒羊r、葱烧海参” 众人听得耳中,再去看,色香味俱全。甚是喷香扑鼻,不觉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那小二放好菜肴,却并不离去,反倒笑嘻嘻对众人说道:“诸位客官,这十几样菜品皆是小店厨师拿手的菜肴,你们且品尝一番,可否入得了口” 众人此时即便再是肚中饥饿难耐,却也知晓,这些菜中肯定有着什么猫腻,又如何敢于轻易下箸偏自这小二笑嘻嘻背手站立一旁。盯着众人就是不走,到更是让众人心中生疑。 柳羽轩却突然举起筷子来,夹了面前一道菜送入自己口中,啧啧赞叹道:“好菜。好菜小二,你们可否再给我们多上几道拿手菜来” 小二见他果真吃了菜肴,笑嘻嘻点头答应,这才转身离去。 “羽轩,你” 陈欣柔大惊失色,不觉轻声惊呼。 柳羽轩摇头示意不要声张。却张口将方才送入嘴中的菜肴吐出来,同时将手中茶水快速倒在地上。 众人见状,原样效仿,很快桌前茶水皆是空空如也。 那豹眼之人见状,却也毫不犹豫效仿与他。 柳羽轩砰地一声翻身至地,装作中毒模样,神情甚是痛苦。 无需他去叮嘱,店内众人都各自装作这般模样,扑倒在桌上。 听得外边众人翻身倒地痛苦呻吟的声音,那后厨之中闪身出来一人,却是个身形魁梧,毛发甚是粗密的彪形大汉。 他额前一缕儿头发却是发白,并不梳入发髻之中,而是在眼前自由自在晃来晃去,甚是惹眼。 那靠前两桌上,除了豹眼之人假装中毒,其余七人却是真的中了毒,各自痛苦难耐,倒在地上翻滚不休。 这人冷眼看了一会儿,却闪过这两桌人,蹭蹭蹭快步来至柳羽轩面前,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仔细去看。 “哎呀,柳羽轩,你果真如传说之中一般模样,如此俊美不俗的男子,我冷崖确实是头一遭见到” 他盯着柳羽轩口中啧啧赞叹不休,脸上满是艳羡之色,使得偷眼看他的杜春晓等人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j皮疙瘩。 柳羽轩有气无力的呻吟道:“你你是何人为何要暗算我们” 这冷崖口中啧啧不断,点头笑道:“半年之前,我们圣殿圣女白舞影传出话来,说是圣殿有了新任殿主,叫做柳羽轩。而我听说此人是个仪表不俗之人,这才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特意从千里之外赶至这里,不过是一瞧究竟罢了。没承想,你果真是如风闻般模样啊但却怎么如此不小心,着了我的道道哈哈哈” 说完这话,又是对柳羽轩上下左右看个不停。 柳羽轩虽然心中好奇,此人究竟是如何认出自己就是柳羽轩来的,但扫眼看去,那白舞影的脸上很不自在,即刻心中了然。 “必是她画下了我的图像,以此来让那几位城主明白是我不假了。但此举却实在是过于直接突兀了些” 杜春晓看那冷崖一副眼馋模样,对柳羽轩恨不得从里到外都看个仔细,心中恼怒那柳羽轩竟然还能装得下去,正要跳身起来发作之时,柳羽轩却突然伸手过去,将冷崖点了x道。 “啊,你” 冷崖冷不防被他点中要害之处,再也动弹不得,惊得圆睁双眼,惊呼出声。 柳羽轩恢复正常模样,看他僵在原地瞪视着自己的模样,心中好笑,点头笑道:“冷崖,我还要多谢你心慈手软,这才只给众人茶水和饭菜之中下了巴豆,并未真的下了什么毒物。看来,你果真不过是因为好奇我这个殿主究竟如何,而非有什么害人之心,这才会开这般玩笑” 第三百五十八章 简单至极 冷崖闻言一愣,纳闷问道:“你是如何瞧出来我在茶水饭食之中做了手脚的” 柳羽轩看看已然全都恢复原样的众人,瞧着他摇头说道:“拜托,以后若是真的要给人下毒,还是不要挑巴豆才是。这个东西若是经过滚烫之水,必是散发一股奇异之味,不是鼻子有问题的人,谁个会问不出来这水中有问题” 他如此一说,那豹眼之人,盯着已经从地上艰难爬身起来的几人,各自脸色发白争先恐后的急着奔入后边去寻找如厕之地,脸色即刻羞红一片,暗自羞愧自己方才竟然没有注意此等异样之处。 甜歌等人端起茶水来,细细去闻,果然鼻端隐隐嗅入一股难闻味道来,不觉都暗自佩服柳羽轩的细心谨慎。 杜春晓这时在一旁瞧着那豹眼之人,心中惴惴不安,这时看到他脸色羞红,显然是恼怒自己没有那柳羽轩谨慎所致,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她飞眼扫了一下白舞影,看到她也是神色不安,就退至众人身后,紧盯着那人,脸色甚是不好。 柳羽轩早就留意到这两人神色慌乱不安,却依然转过脸去,对着那已是垂头丧气的冷崖笑道:“冷崖,你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至这里,我想不单单是想要目睹一番我的模样究竟如何这般简单吧你说说看,此行究竟还有何打算” 那豹眼之人闻言,格外竖起耳朵来,留心去听。 冷崖愣了一下,艰难点头说道:“你先放了我,我必会告知于你。” 众人正要出声警告柳羽轩,莫要轻易相信此人,但柳羽轩已是伸手点开了他的x道。 冷崖即刻退后一步,恢复自得神色,盯着柳羽轩高声喊道:“你不过是比得众人要心思缜密一些罢了,我不服” 柳羽轩看他不过二十出头。能够想着用巴豆去害人,必不是什么心性歹毒之人,而应该是个较为单纯好玩之人。 而他此番前来,并非是想要害自己。必是想要试探一番自己,是否值得他去效忠而已。 想通此节,柳羽轩含笑点头说道:“好,我就于你比个高下。只不过,我怕你赌不起” “我堂堂天门城城主。会怕了你的什么赌约不成笑话,你说怎样赌,我们就怎样赌” 冷崖即刻得意非凡,额前那一缕白发晃个不停。 “那我们就掰手腕,比比力气如何” 此言一出,店内众人皆是一惊。 单单看这两人的相貌身形,就已经胜负已分。柳羽轩身形单薄,岂是的五大三粗、身形魁梧的冷崖对手 冷崖立即喜笑颜开,点头哈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赌些什么呢若是比这个,你可真的要服输了” “是吗若是我偏偏赢了呢你该如何” 柳羽轩背着手。含笑看着他。 众人听得他语声如此镇定,知晓他必是胜算在心,也就各自坐下,权当是看一场好戏了。 冷崖气恼的发狠道:“这么多人在这里,都可以替我作证。若是我冷崖果真输给了你这个细如竹竿一般的人,我必是会认了你这个殿主,此生效忠于你”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现在就来比试一番。” 柳羽轩稳稳坐至桌前,撸起衣袖来,伸出光滑如玉的右臂。 冷崖啧啧赞叹着对手的俊美肌肤。甚是有些垂涎之意。 甜歌实在是看不过眼,咳嗽几声,高声喝道:“你究竟是比也不比” 冷崖瞪了一眼甜歌,急忙在柳羽轩对面坐下。撸起衣袖来,露出毛茸茸一只黑壮右臂来。 两人右手相握,却是一粗一细,一黑一白,甚是天差地别。 众人担忧的看着神色自若的柳羽轩,不忍心看他被冷崖扳倒的模样。 冷崖得意非凡的笑着对柳羽轩说道:“柳羽轩。你还是服输了算了我看你又细又嫩,甚是不忍心让你没了面子啊你” 他正自摇头晃脑说着话,却冷不防那柳羽轩已是突然右手发力,已经将他手腕扳倒。 冷崖惊呼出声,看着含笑望着自己的柳羽轩,气结道:“你你怎么作怪” 柳羽轩却点头笑道:“我不过是试一下你的力气究竟如何罢了。我们现正式开始” 冷崖此时却是心跳如鼓,方才突然被他扳倒手腕的惊慌还未平静,自然气息已是有些不稳,心神更是有些不定。 众人看在眼里,再看看那冷静如初的柳羽轩,心中即刻明白过来,柳羽轩方才使用了一招出其不意,已经令对方自乱阵脚。 不要看柳羽轩身形比不过冷崖,但他内力却甚是惊人,岂是冷崖可比的此时再加上冷崖心神大乱,无需多想,两人之间的胜负其实已分。 果然,两人正式比试三次,那冷崖皆是被柳羽轩全部扳倒。 他气喘如牛,恼怒万分,脸色已是羞红一片。 甜歌欢笑着拍着双手,不停刮着自己的脸颊,羞道:“冷崖,你愿赌服输吧要想比得过我们羽轩,你还是差着一大截呢” 冷崖垂头丧气,后悔方才轻敌,又将话说得过早过满,此时已是无法收回了。 他抬眼看到面前的柳羽轩,神色自若,面含微笑看着自己,眼中毫无羞辱之意,反倒平和温柔,甚是暖人心肺。 “像这般神仙一般的人儿,竟然内力惊人,肯定身负绝世武功,我输给了他,却也不算是羞辱之事” 想到这里,他即刻起身跪倒在地,对着柳羽轩大声说道:“我冷崖愿意效忠殿主” 柳羽轩没想到此人真是豪爽至极,此番收服一位护法竟然如此简单,心中暗自欣喜。 他急忙起身将冷崖扶起,点头笑道:“冷大哥,你愿意陪我去铲除j恶,我已经欣喜异常了。不要说什么效忠之话” “身为圣殿圣女,我是见证人。你是殿主,而他是护法之一,必然是要效忠于你的” 这时,白舞影才跨步过去,伸手将自己面上的面具撕下,仰头看着冷崖柔声笑道:“冷崖,当年我无法告辞,与你们父子匆匆一别,已是十几年未见,你果真长大了不少” 冷崖定睛去看,这才看清面前之人竟然是白舞影,依稀回想起自己年幼之时,曾经见过她,还被她搂入怀中,甚是怜爱情景,心中感念万分。 第三百五十八章 简单至极 冷崖闻言一愣,纳闷问道:“你是如何瞧出来我在茶水饭食之中做了手脚的” 柳羽轩看看已然全都恢复原样的众人,瞧着他摇头说道:“拜托,以后若是真的要给人下毒,还是不要挑巴豆才是。这个东西若是经过滚烫之水,必是散发一股奇异之味,不是鼻子有问题的人,谁个会问不出来这水中有问题” 他如此一说,那豹眼之人,盯着已经从地上艰难爬身起来的几人,各自脸色发白争先恐后的急着奔入后边去寻找如厕之地,脸色即刻羞红一片,暗自羞愧自己方才竟然没有注意此等异样之处。 甜歌等人端起茶水来,细细去闻,果然鼻端隐隐嗅入一股难闻味道来,不觉都暗自佩服柳羽轩的细心谨慎。 杜春晓这时在一旁瞧着那豹眼之人,心中惴惴不安,这时看到他脸色羞红,显然是恼怒自己没有那柳羽轩谨慎所致,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她飞眼扫了一下白舞影,看到她也是神色不安,就退至众人身后,紧盯着那人,脸色甚是不好。 柳羽轩早就留意到这两人神色慌乱不安,却依然转过脸去,对着那已是垂头丧气的冷崖笑道:“冷崖,你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至这里,我想不单单是想要目睹一番我的模样究竟如何这般简单吧你说说看,此行究竟还有何打算” 那豹眼之人闻言,格外竖起耳朵来,留心去听。 冷崖愣了一下,艰难点头说道:“你先放了我,我必会告知于你。” 众人正要出声警告柳羽轩,莫要轻易相信此人,但柳羽轩已是伸手点开了他的x道。 冷崖即刻退后一步,恢复自得神色,盯着柳羽轩高声喊道:“你不过是比得众人要心思缜密一些罢了,我不服” 柳羽轩看他不过二十出头。能够想着用巴豆去害人,必不是什么心性歹毒之人,而应该是个较为单纯好玩之人。 而他此番前来,并非是想要害自己。必是想要试探一番自己,是否值得他去效忠而已。 想通此节,柳羽轩含笑点头说道:“好,我就于你比个高下。只不过,我怕你赌不起” “我堂堂天门城城主。会怕了你的什么赌约不成笑话,你说怎样赌,我们就怎样赌” 冷崖即刻得意非凡,额前那一缕白发晃个不停。 “那我们就掰手腕,比比力气如何” 此言一出,店内众人皆是一惊。 单单看这两人的相貌身形,就已经胜负已分。柳羽轩身形单薄,岂是的五大三粗、身形魁梧的冷崖对手 冷崖立即喜笑颜开,点头哈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赌些什么呢若是比这个,你可真的要服输了” “是吗若是我偏偏赢了呢你该如何” 柳羽轩背着手。含笑看着他。 众人听得他语声如此镇定,知晓他必是胜算在心,也就各自坐下,权当是看一场好戏了。 冷崖气恼的发狠道:“这么多人在这里,都可以替我作证。若是我冷崖果真输给了你这个细如竹竿一般的人,我必是会认了你这个殿主,此生效忠于你”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现在就来比试一番。” 柳羽轩稳稳坐至桌前,撸起衣袖来,伸出光滑如玉的右臂。 冷崖啧啧赞叹着对手的俊美肌肤。甚是有些垂涎之意。 甜歌实在是看不过眼,咳嗽几声,高声喝道:“你究竟是比也不比” 冷崖瞪了一眼甜歌,急忙在柳羽轩对面坐下。撸起衣袖来,露出毛茸茸一只黑壮右臂来。 两人右手相握,却是一粗一细,一黑一白,甚是天差地别。 众人担忧的看着神色自若的柳羽轩,不忍心看他被冷崖扳倒的模样。 冷崖得意非凡的笑着对柳羽轩说道:“柳羽轩。你还是服输了算了我看你又细又嫩,甚是不忍心让你没了面子啊你” 他正自摇头晃脑说着话,却冷不防那柳羽轩已是突然右手发力,已经将他手腕扳倒。 冷崖惊呼出声,看着含笑望着自己的柳羽轩,气结道:“你你怎么作怪” 柳羽轩却点头笑道:“我不过是试一下你的力气究竟如何罢了。我们现正式开始” 冷崖此时却是心跳如鼓,方才突然被他扳倒手腕的惊慌还未平静,自然气息已是有些不稳,心神更是有些不定。 众人看在眼里,再看看那冷静如初的柳羽轩,心中即刻明白过来,柳羽轩方才使用了一招出其不意,已经令对方自乱阵脚。 不要看柳羽轩身形比不过冷崖,但他内力却甚是惊人,岂是冷崖可比的此时再加上冷崖心神大乱,无需多想,两人之间的胜负其实已分。 果然,两人正式比试三次,那冷崖皆是被柳羽轩全部扳倒。 他气喘如牛,恼怒万分,脸色已是羞红一片。 甜歌欢笑着拍着双手,不停刮着自己的脸颊,羞道:“冷崖,你愿赌服输吧要想比得过我们羽轩,你还是差着一大截呢” 冷崖垂头丧气,后悔方才轻敌,又将话说得过早过满,此时已是无法收回了。 他抬眼看到面前的柳羽轩,神色自若,面含微笑看着自己,眼中毫无羞辱之意,反倒平和温柔,甚是暖人心肺。 “像这般神仙一般的人儿,竟然内力惊人,肯定身负绝世武功,我输给了他,却也不算是羞辱之事” 想到这里,他即刻起身跪倒在地,对着柳羽轩大声说道:“我冷崖愿意效忠殿主” 柳羽轩没想到此人真是豪爽至极,此番收服一位护法竟然如此简单,心中暗自欣喜。 他急忙起身将冷崖扶起,点头笑道:“冷大哥,你愿意陪我去铲除j恶,我已经欣喜异常了。不要说什么效忠之话” “身为圣殿圣女,我是见证人。你是殿主,而他是护法之一,必然是要效忠于你的” 这时,白舞影才跨步过去,伸手将自己面上的面具撕下,仰头看着冷崖柔声笑道:“冷崖,当年我无法告辞,与你们父子匆匆一别,已是十几年未见,你果真长大了不少” 冷崖定睛去看,这才看清面前之人竟然是白舞影,依稀回想起自己年幼之时,曾经见过她,还被她搂入怀中,甚是怜爱情景,心中感念万分。 第三百六十章 两难境地 杜春晓看他急匆匆逃入自己客房之中,立时气得直跺脚。 “这个该死的柳羽轩,亏得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却在这儿女之事上如此懦弱无力” 她狠狠的盯了一眼隔壁,气咻咻转身,砰地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听得隔壁房门巨响,陈欣柔在房门前呆呆站立良久,知道柳羽轩必是不敢进入自己房中,这才满怀心酸失落,缓缓回转身去,和衣躺倒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羽轩爱着我,但也爱着杜姑娘,这般彼此折磨的日子,不知何日才是个头” 且不说陈欣柔如何辗转难眠,心伤欲碎,隔壁床上的杜春晓又何尝不是一般心思 她痴呆呆翻转身去,眼中不断滴落泪水。 “活该,谁让自己如此轻易就原谅那个三心二意的坏蛋” 杜春晓如此不断骂着自己,耳边却分明听得房门微响,不觉翻身坐起。 只见得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打开,闪身进入一人,真是方才的豹眼汉子,正挺身站立在自己面前。 杜春晓望着来人,心中砰砰砰乱跳不已,嗫嚅着垂下眼帘,低声问道:“你来了” 这汉子微微点头,沉声问道:“方才那个男子模样的人,真的是圣殿圣女白舞影吗你是如何与她走在一起的” 早就知晓,他若是知道了白舞影也在众人之中,必是会主动前来询问自己。此时他突兀回转身来找自己,却并不意外。 但回想起,在自己十九年的生活之中,竟然从未听得他亲口提起过白舞影半个字,此番刻意隐瞒,却不知究竟为何而自己虽然受他十九年养育之恩,但他过去究竟与娘亲和雷啸天之间有何瓜葛恩仇,却是一直萦绕在杜春晓心头的疑问。 但因为自幼自己就被此人严加管教。甚是忌惮他的威严专横,即便此时心中疑问重重,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仍使得她本能垂下眼帘。低声回答道:“我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无需多虑。” 这汉子脸色稍稍和缓一些,迟疑片刻,接着问道:“你已是完全取得柳羽轩的信任之心了吗我看他望着你的眼神甚是柔情,但仍是要小心此人。他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心思缜密,以后一定要谨慎小心,莫被他看出苗头” 杜春晓咬紧自己的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她咬紧牙关,迟疑片刻,点头说道:“你莫要再问了。待得我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必会套出来那柳念柔的下落如何。还请你远离这里,莫要叫孩儿暴露了与你的关系” 这豹眼汉子闻言,脸色即刻好转。点头笑道:“我就知晓,你必不会因为什么儿女情长而断送了我们十八年的情义好,我这就离开这里,静等你的好消息” “你一定要切记,待得日后探出那几样宝物的下落,即刻将他杀掉,免得日后埋下祸根这里不宜久留,我先行离去了。” 这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又多看了她几眼,这才闪身出去。 待得这人飞身出门。杜春晓仍然痴呆呆站在原地,心中乱成一团。 “若是羽轩知晓此人的存在,必是会疑心我对他一片真心。但此人的出现,却也使得我不得不牢牢记住三年之前从黑水国来至中原的目的所在。我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纠结难安。想起自己之所以靠近柳羽轩并且如此轻易就原谅了他,也无非就是因为想要顺水推舟,完成此等大事所致。若是日后那柳羽轩知道缘由,必是不会再原谅自己的了。 但究其根源,愿意靠近了他,却十之并非为了这个目的。而是因为自己的确对他余情未了所致。那么,日后若是被他厌弃,自己又该如何安然度过一生 杜春晓痛苦不堪,垂下头去,纠结万倍。 房门又是被人推开,听得脚步之声,杜春晓急忙伸手擦掉脸上泪水,转回头去。 看到白舞影缓步过来,杜春晓在心中悲叹一声:“她必会刨根究底问个不休了。” 果然,白舞影双眼灼灼,紧紧盯着杜春晓,靠近了她,低声问道:“他方才来过了” 杜春晓无力的点了点头,却再无半分力气去说话。 白舞影看她神情复杂,伸手紧紧拉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劝慰道:“好孩子,你莫要被他所谓的养育之恩束缚住了。此人心计至深,并且野心极大。在这世上,对于他来说,除了权势再无他物可以入得了他的双眼。 你所看重的所谓亲情,在他心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你万万不要成为他的利用之人,为了实现他的野心而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幸福一生” 杜春晓闻言惊愕抬眼,紧盯着面前这张痛苦万状的脸,迟疑问道:“娘亲,你从未对我提起过你们当年之事。若是真的想要打消我此时心中纠葛念头,还请娘亲将与此人的种种过往都告知与我才是啊” 白舞影垂下头去,眼中滑出泪来。 杜春晓扶住她,缓步坐至椅上,伸手扶住她的肩头,深深的望向她的一双大眼之中,却看到一片虚无。 “往事不堪回首,却也令人终生难以忘怀。” 白舞影悠悠叹息着,定定的看着杜春晓。 “我与此人的孽债,却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深深种下。当年,我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懵懂女子,对这世上的一切事务都充满好奇。当年你爷爷刚刚获得圣殿殿主之位,就让我试一试那圣血玉虫,竟然被它认可,顺理成章成为了圣殿圣女。 我被你爷爷严加看管,终日呆在那远离人世,寂寥乏味的圣殿之中,满心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逃出这圣殿去,到那繁华尘世游走一番。 虽然我自幼就知晓自己满脸印痕,甚是丑陋不堪,但作为少女的种种美好向往,却也并不比一般女子少。 终有一日,你爷爷不知有何大事,竟然匆匆离开了圣殿,只是让人捎来讯息,说是那圣血玉虫被人偷走,他必须去寻回此物。只怕一年半载都无法回转,要我好生看管圣殿。 我当时心中欢喜异常,觉得时机终于来到,就偷偷离开了圣殿,一路纵马狂奔,想要到那红尘繁华之中见识一番。” 说至这里,白舞影已是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第三百六十一章 私自远游 时光倒流至二十年前。 繁华京师之中,街市上人流不息,白舞影牵着马匹在人群之中小心前行。 对于已经十六岁的她来说,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之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离开圣殿不过短短半月有余,却叫她着实大开眼界。 这一路上的山水风光旖旎无限,令她陶醉心迷。而一路上的人情世故,却更是令她心神摇荡。 原来,这世上的男男女女竟然如此之多,哪里是那圣殿之中来来回回在自己眼前不断晃悠,早就让自己看到厌烦至极的十几人所能比的。 这一切对于初涉人世的她来说,都充满稀奇之感。真是一双眼睛看也看不够,一双耳朵听也听不完。 她放眼望去,大街上两溜儿排开摆满了小摊。卖头花的、字画的、小玩具的、胭脂水粉的每一样东西都让她爱不释手,每一样事物都让她心花怒放。 她挤到一处摆满了各色铜镜的小摊子前,低头看着摊子上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铜镜,拿起这个,放下这个,只觉得哪个都好看,哪个都令自己心头开了花。 小摊主看这个遮着白色纱巾的少女,不停拿起放下自己摊子上的物品,满眼艳羡,却并不掏钱去买,而且她似乎忘了,身后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已是将自己的小摊主全部挡住,使得其他人难以靠近过来,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生意。 虽然这个少女单看那双露在纱巾外的双眼,就可以想见,她应该长得甚是貌美如花,但毕竟生意关乎着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计活路,绝不能马虎。 他甚是不悦,就伸手过去,一把抢过来白舞影手中的小铜镜,高声呵斥道:“我说这位小姑娘,你看够了没有若是真心想要买一样。就快些掏钱。若是只是瞧瞧,就请你快些离开,免得挡住了我的小摊子,影响其他客人过来。” 白舞影一心陶醉于这些从未见过的铜镜之中。尤其方才手中所拿着的这面小镜子,做工甚是精美,大有和自己圣殿之中的铜镜相媲美。 但这时,突然被他劈手夺了过去,不觉恼怒起来。 “喂。我说这位大叔,你怎么如此无礼我已是看上了这面小镜子,正要掏钱去买呢,你却为何劈手夺了过去” 小商贩一听,急忙含笑点头道:“好,十五个铜板” 白舞影即刻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小袋子来,打开来这才惊觉过来,里面早就空空如也,再无半个铜板了。 她这才回想起来。从昨日起,自己就再无一文钱去买什么东西了。当初从圣殿逃出来时,带在自己身边的那几十两纹银,这半个月来,除了住店吃饭,剩下的全部都换做马背上所负着的那大包小包的各色东西了。 她失望的收回钱袋,留恋的最后看一眼那面可爱至极的小镜子,怏怏无力的转身离开小摊子。 小商贩看她无钱买东西,却呆在这里已是半个多时辰,甚是不悦。就嘴中嘟囔道:“没钱还要影响人家生意,真是气死人了” 他正要将手中铜镜放回摊位之上,眼前却突然伸过来一只细白手掌,上面整整齐齐码好了十五个铜板。 小商贩一愣。本能抬头去看,却见得一位翩翩公子哥儿正自含笑看着自己。 “哎呀,雷公子,怎么是你难不成你也看上了这面小镜子了无需给钱,你尽管拿去就是了” 雷啸天却摇头笑着,硬是将手中铜板全部塞入小商贩手中。取过来小铜镜,转身挤出人群。 远远地,他看着那个呆呆站立在酒店门口的少女,不知为何心头又开始狂跳起来,脑中更是轰隆隆乱响不停。 他是京师大镖局雷武阳的独子,今年刚刚十八岁,却已是被自己的爹娘无数次的婚了。 论理来说,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也是生意红火,在这京师之中数一数二的好人家。 爹爹雷武阳在江湖之中向来以豪爽狭义著称,而娘亲冯氏更是这京师之中人人赞叹的贤惠妻子。 自己长得一表人才,武功自幼深得爹爹亲手传习,甚是得到他的精髓,在同龄人之中已是出类拔萃之人。刚刚十三四岁开始,就已经有人上门来提亲,但却被自己厌倦赶走。 爹娘每当提及此事,他就会以“好男儿志在四方,不闯荡出一番事业,岂不白活于世”,生生阻挡回去。 雷武阳知道自己儿子的确不是一般平庸之人,心胸抱负甚是非同一般,也就不再勉强与他,只专心让他修习武功。 眨眼之间,他已过十八岁生辰,却依然迟迟不愿成亲,倒使得沉稳至极的雷武阳也坐不住了。 其实,他不过是在心底里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偶遇一位心仪之人,令自己怦然心动,并能够和自己心意相通,愿意陪伴着自己一生一世罢了。 如此渴盼,却始终未曾实现。 但似乎直至今日,在他偶然之间扫视到这位痴痴看着手中的小铜镜为之迷醉一片,只露出一双大眼的少女之时,他从未狂乱跳动的心,却仿佛突然从沉寂之中苏醒过来,并且不受控制的开始砰砰砰乱跳起来。 而他却也仿佛从这一刻才开始睁开了双眼,看到了自己一心想要去看的风景。 这女子的确美丽,但那光洁如玉的额头,高高的鼻头,长的遮住深深遮住眼帘的睫毛,都使得她异于其他女子,有着异族绝美女子的不俗之感。 他又怎么会知晓,这女子的母亲,原本就是来自天山的回族女子。 他如触电般呆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这位女子失望放下手中铜镜,失落的转身离去。 见不得她如此失落模样,雷啸天想也不想就跻身进去,将这面小铜镜买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手里拿着这面小铜镜,远远看着那位女子,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过去。 自己总不能开口对她说道:“我莫名喜欢上了你,这才会给你买下了这面铜镜。” 如此直白话语,虽然的确是自己心中所想,但却如何能够让自己说得出口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见钟情 雷啸天伸手捂住自己如小鹿一般胡乱跳动着的心口,痴呆呆看着她,脚下动不得半分。, 直到看到那少女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肚中,脸上一片怅然若失的模样,雷啸天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想起方才她那瘪瘪的钱袋来。 他鼓足勇气,就跨步过去,从那少女身旁掠过,快步进入那间酒店之中。 小二抬眼看到是他,满脸堆笑迎上前来。 “雷公子,你来了。可要吃些什么” 雷啸天摇手,贴耳过去,低声对他说道:“你看到店外那位女子没有你就出去对她如此这般去说。” 小二疑惑抬眼,还未细问,就看到他手中托着一锭足足有五六十两的银子,莫说是请那位姑娘进来吃上一顿,就是让此刻店中的所有客人百吃一顿都大有赚头。 他急忙笑呵呵奔出店去。 白舞影方才好不容易费力挤出人群,肚子偏偏又不争气的开始叫了起来。此刻伸手不断摸着自己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抬眼看看马背上那大包小包的行囊,不得不暗自思考着,是否要将这些心仪之物变卖出去一些,好来补充日后的行资。 正自烦恼着,却看到那店中奔出一人,笑呵呵来至自己面前异常夸张的笑道:“这位姑娘,你可是要入店用餐你今日真是运气啊。我们小店十年店庆,店主已是有了吩咐,但凡第一百位顾客入店。就免费提供一日餐饭。你还不快些进来” 竟然会有如此好事白舞影来不及去细想,肚中又是一阵难堪饥饿乱叫,使得她无暇再想。喜滋滋跟着小二奔入店去。 另有人早就过去,将她的高头大马拉入后边去喂食草料。 白舞影快步跟着小二来至一方桌前,刚刚坐定,有早有人过来沏上喷香的茉莉茶。 端起茶盏,她放置鼻端细细的闻了一下,果真是不同于圣殿的白莲花茶。 片刻之后,店中小二川流不息。不停将各色美味端将出来,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 店中其他客人见状,甚是好奇。不停举目看她。 白舞影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顾不得什么,举起手中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自打离开圣殿,她为了省钱。倒也是节俭非常。吃饭不过点上一两个小菜。就着馒头吃罢了。住店也是尽找些普通便宜的客栈去住。 连日里风餐露宿,若不是因为沿途风光无限,人情审美,早就忍受不住返回圣殿去了。 但此番竟然有的如此享受时刻,白舞影甚是觉得人生最如意之处,也莫过于此了。 不消半刻,她已是吃的甚是肚圆。低头看看,桌上佳肴不过吃了十之一二。就红着脸对小二说道:“这剩下的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你可否替我打包。让我带走” 小二出乎意料的干脆。 “没问题,你若是不够,我还可以吩咐厨房再替你多带些吃食。” “那倒不必了。就这些带上一点儿就可以了。” 白舞影没想到这小店看着不咋样,却着实慷慨大方,心中感念中原之人果然心胸开阔,与众不同。 那小二用油纸包将桌上能够带走的菜品细心打包好,又从后厨打包了十几个馒头,这才交给白舞影,送她出去。 那匹高头大马已被人喂饱了带了出来。 白舞影翻身上马,谢过小二,正要转身离去,眼角却扫了一位俊朗少年正自从店中出来,却不离去,反而痴呆呆站在那里,有意无意之间似乎总是在看着自己。 白舞影与他那双大眼无意间碰上,霎时被他眼中的股股柔情扫中,浑身不禁打了个激灵,脸上羞红一片,急忙调转视线,纵马离去。 一连多日,但凡她要入店休息,就总是有人出来,告诉她运气甚好,遇到了店中行好事,免费提供住宿。而总在有意无意之间,自己似乎总是能够看得那少年的身影和那双痴痴望向的眼睛。 如此这般已是三日过去,白舞影心中疑惑不解,但到了第四日,即便是个傻子,已是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这天下哪里会有什么掉馅饼的好事自己几日所谓的好运气,无非就是这个少年有意相助而已。 想通此节,白舞影甚是羞恼。 长大如此大,还从未被人如此施舍过,怎会让她安然接受 想到他极可能是那日偶然之间窥见了自己囊中羞涩,这才会偷着帮助自己,白舞影更是羞愧难当,有种无地自容之感。 刚刚来至一间小店门前,就又是奔出一名小二来,还未开口说话,白舞影就冷冷说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中了什么好运气,有机会免费吃上一顿饭不成” 小二一愣,想起方才那雷啸天小心叮嘱之事,竟然被这个少女先自说了出来,倒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只得讪讪的点头笑道:“这位姑娘,你不但运气极佳,还未卜先知啊果真是不俗之人,还不快请入店” 白舞影眼角早就扫到那道熟悉身影,正自闪身躲在一道门柱之后,偏偏又舍不得离开自己太过遥远,那双痴呆呆的目光就从那里灼灼而来。 想到此人竟然是个登徒子,白舞影立时怒火上窜,一把推开喋喋不休的小二,快步过去,一把就将那少年从门柱后揪了出来。 “你说,为何要接连几日跟踪于我” 白舞影咬牙切齿,愤恨不平的盯着他。 雷啸天没想到自己抵制不住想要看一眼她的思念之痛,却将自己暴露出来,此时被她如此一说,心中纷乱至极,垂下眼帘不敢看她半眼,更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到他不吭声,白舞影心中烦恼更甚,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厉声骂道:“你这个下流之人,莫不是对我有何非分之想” 被心上人莫名扇了一个巴掌,雷啸天立时愣在了那里,圆睁着双眼看着这张气咻咻的俊美容颜,想要冲口对她说道:“我是因为太过喜欢你,这才会不愿于你分离,一心想要跟着你。” 但如此直白的心中话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误会连连 看到他伸手捂住红肿的半边脸,双眼之中那抹依恋之情倏忽消失不见,换做一片失落,白舞影不知为何,心口莫名替他一痛,暗自感到心惊。 “看他模样,莫不是我真的误会了他但,我与他素不相识,无缘无故的,他为何要如此帮助于我” 还未等得她开口问话,那雷啸天已是失落的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落寞背影,白舞影本能想要叫他留步,却也失去了勇气,垂下头去。 若是自己真的误会了他,总不能让自己对他道歉吧长得这么大,自己何曾向谁低过头道歉二字,在她白舞影的生涯之中,休想出现。 她气恼的跺跺脚,怏怏无力的牵起马缰绳,转身缓步向前走去。 人群之中,雷啸天无力走了不过十来步,终究还是担心那人的吃住安全问题,咬咬牙又转身回来,却恰好看到人群之中闪身出来几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番,就紧紧跟在白舞影身后,如影随形。 “不好,他们莫不是看中了那姑娘所牵着的宝马” 他心中一惊,急忙紧随其后,小心隐身相随。 白舞影埋着头一味信步游走,不知不觉就离开了大道,转身进入了一条幽暗胡同之中。待得发觉前方一道高墙挡住了去处,想要转身出去,却豁然看到自己已被几名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 一路上,她并非没有遇到过如此凶险场景,只不过自己身负武功,倒也不把这些寻常的歹人放在眼里。 看到她不慌不忙的牵着马,缓步朝着自己几人过来,这几人立时从身上抽出利刃,将小巷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打首一人,笑嘻嘻看着白舞影,油嘴滑舌道:“我说这位俊俏姑娘,你若是将那匹马留下给几位大哥。我们不但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说不定还会心慈手软,与你好好缠绵一番,好让你一番” 白舞影闻言心中作呕。正要飞身过去收拾几人,却抬眼看到那几人身后已经悄无声息站立一人,正是方才被自己动手打了一巴掌的少年。 白舞影心中一动,就装作害怕模样,颤声说道:“几位大哥行行好。我一个柔弱女子,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寻亲,却苦寻不着,还得仰仗这匹马儿返回故里,又如何能够给了你们还望你们高抬贵手,放我过去。” 几人一听,即刻相视一楞,即刻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说道:“你这个姑娘,不知是在作假。还是真的是个睁眼瞎。你这匹马儿并非一般马儿,却是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啊莫说让你回去,就是要了你的小命,我们兄弟几人今日也要得到这匹宝马” 白舞影烦恼的扫视一眼身旁的马儿,果真看到它的身上已是汗淋淋,显露出来丝丝血迹。 自己并非不知所骑究竟是什么马儿,只不过此等马儿,在圣殿之中何止十几匹平日里,自己已经习以为常,这才并不觉得它有何稀奇之处罢了。却哪里想得到。如此稀罕之物,在寻常人眼中享受不尽的却是荣华富贵 她扫过这几人,视线落在那少年身上,心中莫名更是烦恼异常。 “莫不是他也如同这些人一般。只是想要得到我的马儿罢了” 想到有此种可能,白舞影心中烦恼更甚,不觉语气甚是不耐烦起来。 “你们休要啰嗦,快些闪身让我过去,否则” “否则如何还是让我们兄弟好好替你保管此马的好” 那人话音未落,就欺身过来。手中利刃嗖的一下就要刺入白舞影胸口。 白舞影却因为心口莫名传来一阵阵失望冰冷,偏偏紧紧盯着那少年,一动不动,任由那把利刃只刺向了自己。 “小心” 突然眼前一道人影闪过,那已经到了眼前的利刃就砰地一声失了方向,坠落至地,而那打首之人,已是被飞身过来的雷啸天一掌劈翻在地。 “你” 看到雷啸天右手因为阻挡那道利刃,已是鲜血淋漓,白舞影心口又是一痛,眼中竟然滑出泪来。 看到心上人竟然为了自己而落泪,雷啸天心口却涌出来一股异样甜美之感。 “她竟然会为了我而落泪,显然心中已是有了我的存在了” 他陡然神清气爽,身形急转,将那身后扑将过来的几人接连劈翻在地。 看着满地翻滚不休的几人,雷啸天靠近痴呆呆看着自己的白舞影,低声问道:“你可曾受到伤害” 白舞影咬牙点头道:“有。” “啊,伤在哪里让我瞧瞧” 雷啸天想也不想就伸手过去,一把拉住了白舞影的手,急切去看。 “啪”的一声,白舞影本能甩掉了他的手,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没想到自己又会被她打,雷啸天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前番被她打,那可能是自己心急反倒被她误会为色鬼一个所致,但此番又被她打,却着实令人费解了。 看到他伸手捂住原本就红肿一片的右脸,此刻已是变得红紫一片,白舞影暗自后悔起来,却偏偏嘴硬骂道。 “你是不是和这些人一般模样,靠近我是想要抢了我的马儿不成” 雷啸天真是哭笑不得,说不是吧,看看满地翻滚着的几人,又如何能够说得清楚说是吧,自己分明又不是 看到他脸色变来变去,白舞影甚是冰冷一片,一把推开了他,却留下马儿,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低声说道:“你若是看上了我的马儿,我尽管留给你就是。你不要再跟着我” 看着她单薄身影不断颤抖着渐渐远去,雷啸天伸手拉住马缰绳,鼓足勇气高声喊道:“这位姑娘我并非想要得到你的宝马,这才会靠近你而是而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终于喊出了一直压制在自己心中多日的话语,雷啸天突然有了种释然之感。 看到那道身影闻言竟陡然间止步,雷啸天心中狂喜一片,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索性全然豁出去,飞身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失落之人 雷啸天从后边轻轻揽住白舞影的腰身,颤抖着轻声说道:“你莫要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想要菲薄于你,而真是对你一见钟情,情不自禁所致。你若是不喜欢我,就请现在杀了我。反正,若是今后若是没有了你在身边,我也了无生趣” 说完这话,他的双手更是用力,紧紧搂住了身前之人。 白舞影浑身颤抖着转过身来,紧紧盯着痴痴望着自己的雷啸天,轻声问道:“你我不过相见几面,你就喜欢上了我” 雷啸天点点头,认真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即便只是看了你一眼,就已经认定了你了你认为我轻薄也好,痴心也罢,反正今生今世,你莫想要摆脱掉我了” 虽然被人如此爱恋的确是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好事,但这么快就被人痴缠住的人生想来必不会美妙万分。 何况,两人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晓,如此就果真能够轻易爱上了吗若是他看到了自己面纱后丑陋不堪的容颜,应该会即刻掉转身去,落荒而逃的吧 白舞影迟疑着,如此靠近此人,心口砰砰砰跳的异乎寻常,使得她不得不暗自承认,自己也是对他一见钟情。但紧接着想到自己身为圣殿圣女之事,不觉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白雷曾经反复叮嘱过自己,若是要成为圣殿圣女,就得终生为圣殿守得清白之身,绝不能掉入世俗男女情感之中。那么,自己不过逃出圣殿半月,就已经陷入情网之中了吗 若是被爹爹知晓,只怕责罚自己是小,而因为震怒杀掉眼前这个少年才是大事吧。 想到这里,白舞影毅然决然一把将他远远推开,冷冷骂道:“你果真是个轻薄之人马儿我给你就是,权当是这几日的伙食饭钱,你再莫要跟着我。小心我杀了你” 雷啸天原本看到她眼中柔情朵朵,以为两人是情意相通,却哪里料得到,他翻脸无情。却比翻书还要迅疾 “看来,她根本就无意于我,这一切都不过是我自己的单相思一片罢了。” 他心中霎时冰冷一片,伸手入怀,掏出自己的钱袋来。塞入她的手中,沮丧垂下头去,摇头低声说道:“你身上没有盘缠,如何能够度过明日我答应你,绝不再纠缠于你就是,但你一定要好生保护好自己保重” 白舞影来不及出声留他,眼睁睁看着他落寞身影迅速消失在小巷口。 她傻愣愣站在那里许久,这才牵起马缰绳来,垂着头,一步步走出小巷。 接下来的几日。眼前景物依旧美丽,街市上的热闹如常,但不知为何,这曾经叫自己着迷的一切,却都变得无趣起来,再也提不起半点儿心思。 白舞影无精打采的坐在靠窗桌前,侧首望着街市上川流不息的繁华景色,但毫不意外,此等热闹似乎对于子来说已经失去了乐趣。 她不得不再次回想起那个对自己痴情一片的少年来,那张硬朗的脸。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坚毅高挺的鼻子,那张因为紧张而总是紧紧抿住的嘴巴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满心、满眼、满脑子都只是他” 白舞影烦恼的抚住额头。视线有意无意间落在挨挨挤挤的人群之中,却豁然看到那雷啸天正自埋着头从楼下街市上走过。 白舞影的一双眼立时被他牢牢吸引住,很快就看到离他不到三五步,有一位美丽的少女不停抬眼紧盯着他,与他不远不近的相随着。 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不是千金小姐就是豪门大族。而她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一名丫鬟和几名护卫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你口口声声说是对我一见钟情,却原来早就有了意中人” 一股平生从未体味过的酸痛滋味霎时涌上心头,使得白舞影怒火蹿升。 她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何要如此在意此事,就已经急匆匆奔下楼去,尾随着这些人,一路前行。 虽然看不清前边雷啸天究竟是何神情,但离得这位千金小姐甚是贴近的白舞影却将她不停注视着雷啸天眼中的柔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跟了大约半条街的模样,白舞影看到那雷啸天从这家酒店之中出去,又接着进入了下一家客栈,从这家客栈出去,又紧接着进入了另外一家酒店。如此这般,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进,又总是垂头丧气而出。 但那身后紧随着的小姐却并不上前与他说话,只是默默尾随着他,脸上神情因为他的不断进入出去而变得更加落寞黯然。 白舞影看到这里,心中突然一跳。 “他莫不是在寻找我” 这个念头一经浮出脑海,立时使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更是狂乱跳个不停。 她迟疑的看着继续向前的雷啸天,看他不断由充满希望到失望的交错神情,如此猜疑更是有了十之的可能。 “若是,他真的是在寻找我,我该如何是好” 白舞影心中渐渐失去了力气,但脚下却本能跟着那些人,继续向前。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整条街上的所有酒店和客栈,都已是被雷啸天全部细细询问过,所有的小二都摇头对他说同样的一句话:“我们店中没有一位异族少女。” “是了,她必是因为那日对我失望至极,已经返回故乡去了。我这辈子,只怕再无机会看得到她了” 想到这种可能,雷啸天深深悔恨,为何这么多日以来,自己却因为没有勇气而问一问那位少女的姓名、家乡两人就此永隔,难以相见,只怕是一生一世要怀抱此等遗憾了。想到这里,雷啸天此时真是追悔莫及,不觉怏怏无力的呆立在原地垂头叹气。 白舞影急忙闪身躲在路边一家店铺门柱之后,望向那里,静耳侧听。 那身后紧随的千金小姐见他突然止步,痴呆呆发愣的模样,忍耐了多日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气冲冲奔了过去,一把拉住雷啸天的胳膊。 第三百六十五章 决意相陪 她低声问道:“雷大哥,你整整三日都在这里不离去,如此失魂落魄,莫不是喜欢上了什么人” 雷啸天被她突然一问,霎时想起那少女冷冷望向自己的眼光,心中又是烦恼又是失望,就甩掉了她的手,摇头说道:“师碧瑶,你好歹也是知府的千金小姐,被人看到于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甚是不好。你莫要再跟着我了,快些离去” 看他横眉冷对的模样,对自己甚是不耐烦,师碧瑶心中所有关切之感全然消失不见,换做一片痛楚。 她眼中含泪,连连后退几步出去,望着别过脸去,看也不看自己的雷啸天,摇头问道:“难道,我与你相识十载,却也比不上那个与你仅仅只是见了几面的异族女子我真是没有想到,你雷啸天也是个见异思迁、无情无义之人” “她能够说出来我是个异族女子,可见这个少年已经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告知与她了。这两人果真关系非同一般” 白舞影不知为何,偏偏自动省略掉这女子的前半句话,而将后半句话字字都听入心里,心中酸楚更是翻滚不休。 雷啸天却摇头看着她,叹息说道:“师碧瑶,我和你青梅竹马倒是不假,但我何曾对你说过衷情于你的话这无情无义的妄加之语,不知缘何而来你莫要自作多情,断了我们之间十年的情谊” 师碧瑶闻言心口犹如被巨锤击打,痛得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咬紧牙关伸手指着雷啸天,怒骂道:“你就好好去找那个不知姓名如何的异族女子去吧,最好是一生一世也寻找不到你这般模样,与我有何两样还不是痴心妄想,单相思一片只怕你衷情的那个女子,根本就瞧不上你半眼,早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雷啸天被这几句话击中要害。心口痛得厉害,眼中滑出泪来,却摇头说道:“即便如此,我雷啸天还是一心一意想要见到她。喜欢着她。哪怕只是知晓了她的姓名也好为什么我会如此蠢笨,竟连她的姓名都没有问上一问” “活该,你活该受到如此痛苦” 师碧瑶眼看着他如此痛苦不堪,却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心口酸痛难耐,出言不免更是讥讽尖刻了一些。 白舞影听到这里,早已是忘却了自己身为圣殿圣女的职责所在,只是见不得那雷啸天如此痛苦,更受不了那师碧瑶一再出言嘲笑与他。 她只觉得热血直往头上涌,就大步闪身出去,飞身来至两人面前,眼神灼灼的看着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雷啸天,低声问道:“你方才所说,可都是真心话” 雷啸天突兀之间看到了她。不知是欢喜过头,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已是结结巴巴,说不清话了。 “你你真的是你吗” 白舞影含笑点头,继续向前一步,近了他,继续问道:“你真的喜欢与我吗” 雷啸天认真点头,眼中欣喜换做一片柔情。 白舞影心口剧烈跳动起来,伸出手去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我叫白舞影。来至天山。你叫什么名字” 雷啸天紧张盯着他眼前这只洁白如玉的手,只感到手中一片冰冷滑腻,心头更是乱跳不止。 “我我叫雷啸天真的是你吗” 白舞影看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深切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叹息着点头笑道:“真的是我。若是我对你说,我也对你一见钟情,而你并非是单相思,你可相信” “我自然相信” 雷啸天真是喜极而泣了,紧紧拉住她的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那边的师碧瑶眼看着这个从天而降。虽然面遮纱巾,但那双大眼格外水盈盈惹人怜惜,分明就是个俊美女子,竟然有了一丝丝的自惭形秽。 看到两人情意绵绵的靠在一起,如此场景能不叫她妒火中烧 她蹭得一下跨步过去,一把将两人生生拉开,瞪视着雷啸天和白舞影,低声骂道:“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莫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污了路人的双眼雷啸天,你若是真的执意要去喜欢这个不知来路的异族女子,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京师大镖局的日子,只怕日后就要难过了” 说完此话,她气咻咻调转身去,快步离去。 那些护送之人,也急忙跟着她快速离去。 雷啸天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浮出一丝丝的烦恼来,不得不暗自想到那师碧瑶的爹爹毕竟是当地的知府,手掌一方生杀大权。 白舞影看到他神色有些落寞,心中替他焦急,咬牙轻声说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我毕竟不过是个路过此地的异乡人,你无需因为我而去得罪这位千金小姐我们既然已经互相知晓了彼此的姓名,也该就此分手了” 说完话,她就要转身离去,却被雷啸天一把拉住紧紧搂入怀中。 “你休要离我而去我说过,你今生今世休要想着从我的身边离开半步我雷啸天认定了你” 被他一双有力大手紧紧搂住,白舞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心安和温暖。 “但是,我还是要离开这里,回到天山。我们虽然情意相通,但我们毕竟还是陌生人” 雷啸天咬紧牙关,低头看着面前这张绝色容颜,眼中火热霎时消减了许多。 看到他眼中的失落,白舞影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痛楚,低头沉吟片刻,忽而抬眼看着他,强自带出一丝微笑来。 “若是,我答应于你抛却尘世烦恼,相伴十日,再彼此珍重,你可愿意” 雷啸天喜上眉梢,知晓她此番心意究竟为何。 两人带着种种美好分别,总是强过带着遗憾离去千百倍。 看到他狠狠的点头,白舞影这才放心的嘘出一口气来,反手含羞拦住了他的腰身,低声问道:“我们该去往何处”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两情缱绻 雷啸天认真思索片刻,低头看着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一处绝佳去处,我们这就去” 两人相视一笑,翻身上马,疾驰远去。 在京师郊外十里之遥,有一处四面环山的小小去处。这里略微低于四周,密林丛丛,小溪环绕,终年气候恍如春日,甚是风光旖旎。 在靠近东面的高山山腰处,修建有一座小小的木屋,里面用具样样俱全,却是雷武阳每年带着儿子来这里打猎的住宿之地。 而其余三面高山,绵延不绝,不知延伸至何处何地,却是鸟兽繁衍生息的最佳之地。 雷啸天往返京师多次。第一次返回之时,特意返回家中,骗过爹娘,说是要去远地拜望好友。那雷武阳夫妇倒也毫不怀疑,全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从未说过半句假话所致。后几次皆是为了采买两人必须的生活用品,倒也衣食无忧,过得甚是自在。 两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日里去看日升日落,游走在美丽山景之中,相伴相依。当兴趣来时,两人相伴再去山间打猎取乐,倒也收获颇丰。 这山间的夜景最是怡人,每当繁星满天之时,两人就相互依靠在小屋前,静默无语的抬头去欣赏着绝美的景色。 待得白舞影感到犯困,两人就进入小屋休息。 每夜,雷啸天都守护着她,一眼也舍不得去眨的看着身旁已然睡熟的女子,满心柔情的看着她,直到疲困难耐,这才悠悠睡去。 不知不觉之间,时日光景已是来到。 两人知道分别在即,心中不舍日渐一日变得更为浓厚,却也知道,即便是再多些时日,除了增添难舍痛楚,再无益处。 这短时间之中。白舞影总是觉得,若是自己不敢以本来面目与他相对,就是在刻意欺骗与他,待他甚是不公。 但想到。若是他看到了自己这副可怕容颜,必是惊愕万分,即刻就会抛弃了自己。 如此反复心中思量多日,随着两人分别之日的渐渐到来,白舞影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如此欺骗与他,决意对他显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也早就做好了被他厌弃的决心。 这一日,两人相伴远游,来至山间一处淙淙泉水之旁。 白舞影缓步来至溪水旁一座凸出的山石上,垂下头去,心中忐忑不安。 雷啸天从未见过她眼中有过如此不安神情,心中疑惑,急忙过去,挨着她坐下。伸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身,柔声问道:“影儿,你怎么了” 白舞影深深吸入一口气,抬眼定定看着他,低声问道:“啸天,你从未见过我的真实面目,可曾想过,我如此终日带着面纱,极可能是个丑陋女子” 雷啸天原本以为她想要离去,心中惴惴不安。这时听得原来她是在担忧这个,霎时松了一口气,笑着摇头。 “影儿,我若是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了你的容颜如何,岂不是与玷污了我们之间的心灵相通、两情相悦” 他认真看着眼中渐渐涌满了泪水的白舞影,深深叹息道:“即便真的容颜丑陋却又如何我终是认定了你,不愿于你分离” 听得爱人如此款款深情,白舞影心中担忧略微消散了些,低头迟疑片刻。突然伸手拉掉自己脸上的纱巾,抬起头去,定定看着雷啸天。 没想到白舞影会突然取下脸上遮巾,雷啸天吃了一惊,本能定睛去看身旁少女,却分明看到了一张洁白如玉,美艳照人的绝色容颜。 看到雷啸天痴呆呆的模样,白舞影心中一冷。 “他虽然嘴上说的甚好,但此时看到了我的容颜,还不是吓得面色大变果然,这世间的所谓真情,也抵不过以貌取人” 她心中冰冷着,眼中泪水更甚。 雷啸天不知她为何流泪不止,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由衷感叹道:“影儿,你果真是个绝色女子” “什么” 白舞影看他眼神,并非作假,心中疑惑,却被他拉着手来至溪水旁。 “你自己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如何光彩夺人的” 雷啸天含笑看着她。 白舞影鼓足勇气低头去看溪水,却在那平静的水面上,看到了一张绝色面容。 这会是自己吗她心中充满疑惑。 年幼时,她曾经疑惑为何圣殿之中没有一面铜镜,可以使得自己看清自己究竟长得如何。而白雷也总是警告自己,一定要戴好面巾,免得让人看到了自己的长相。 开始时,因为年幼,自然习以为常。但随着年岁渐渐长大,少女爱美之心使得她在看到圣殿之中伺候自己的婢女、奴仆之时,总是强烈的想要看一眼,自己究竟长得如何。 终有一日,她找了一个借口,独自一人偷偷来至圣殿外那天池旁,这才看到了自己脸上那纵横交错的印痕,宛如一道道狰狞的藤蔓,使得她异常可怖。 少女的一颗心因此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 她默默的重新戴好纱巾,再也不敢去看那些面容姣好的侍女、奴仆,自此有了深深的自卑之感。 但谁知道,此时的自己却印痕全无,分明就是个明艳动人的少女,哪里还有着往日那可怕可憎的模样 白舞影不知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美丽,痴呆呆回转身去,习惯性想要将纱巾再次戴上,却被雷啸天一把拉住了手。 他摇头深情看着她,摇头柔声说道:“影儿,如此绝世容颜,你何须将她遮住自此以后,你应该以真实面目示人才是“ 白舞影心中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但看到他鼓励眼神,就将那纱巾撒手扔入溪水之中,仍由着它随水远去。 自此,两人更是加倍珍惜越来越少的相守时日,心中的不舍与日俱增。 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时刻,雷啸天拼命压制住心底强烈的痛苦,紧紧拉住白舞影的手,含泪笑道:“影儿,你一定要好生保重莫要因为太过想我而伤神。你只要知道,我此生能够遇到你,已是幸福无比就可以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突然变故 白舞影知道他虽然嘴中如此去说,但心中实在是难以接受分别事实,而自己此时此刻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已是痛得没有力气说出“分别”二字了。 两人牵着马,缓步朝着山外走去,一路不断对视,心头越发勾起浓烈悲凉。 眼见得就要看到远处大路,两人本能双双止步,对视相望,投入各自怀中,真是痛苦万分。 正自伤心难舍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好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瞒着我私自下山去和男子幽会” 听得如此熟悉声音,白舞影颤抖着身子,急速将雷啸天远远推开。 雷啸天愕然抬眼,这才看到不知何时,两人面前站着一位白胖男子,看摸样四十左右,身形打扮甚是怪异,而他那双瞪视着自己的眼睛,分明精光四s,甚是夺人眼目。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白雷。 当他急匆匆赶回天山圣殿之中,却豁然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早就逃出去,不知所踪。想到她竟然敢于违抗自己的命令,私自下山。白雷正是怒火中烧,半刻钟也未停留,就急匆匆奔下山区,沿途寻踪找到了这里。 其实,要想追踪白舞影并非难事,像她这般穿着分明异于汉人的绝色少女,但凡看上一眼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 如此这般,他毫不费力就快马加鞭来至了这里,却看到了一副绝难让自己接受的画面。 白雷豁然看到白舞影绝美容颜,大吃一惊,深深看着她身旁那位俊朗少年,心中又惊又怒。 “影儿,你知道自己脸上有何变化了吗你知道自己若是被此人抛弃,会性命不保了吗” 看到白雷暴跳如雷的模样,白舞影深知他性子暴躁,只怕就要迁怒与雷啸天,一时之间却未细想他话中含义。 她急忙快步过去。低声说道:“爹爹,你莫要伤害与他。我们并未有过什么原本,今日,我们就要分离” 还未等得她的话说完。白雷早就一语不发飞身过去,一掌就击中了雷啸天的左肩,立时拍得他肩头骨骼碎裂。 看到他竟然不分缘由就出手伤人,白舞影不知从哪里蹿升出来的一股勇气,大喊一声就扑了过去。 “爹爹。不要伤他” 她将自己挡在了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挡住了白雷那用了三分力道的掌力。 白雷想要收回掌风,却已是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掌风已是落在了女儿胸口,眼前一道绯红闪过,却是她受了内伤喷出来的一大口鲜血。 “影儿” 雷啸天看她不顾性命救了自己,显然已是受了重伤,心痛欲裂,拼命忍住肩头剧痛,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身。 “滚开。你休要碰她” 白雷又痛又恨,一掌将他打飞一旁,伸手搂住女儿身子,急速探手入怀,掏出一只小瓶来,打开来倒出几粒丹药喂入她嘴中。 雷啸天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白舞影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却仍是紧紧抓住白雷的衣袖,用力说道:“爹爹我这就跟你回去你千万不要再伤害于他” 看到她自身已是性命堪忧,却还在替自己安危担忧。如何不叫雷啸天痛彻心扉。 他艰难来至白雷身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含泪求他道:“白大叔,我雷啸天与影儿真的是两情相悦。今生今世不愿分离。还请白大叔能够看在我们如此情浓的份上,就成全了我们两人吧” 白雷扫视了一眼雷啸天,看到这个少年长得仪表堂堂,甚是有些威武之气,但转念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叫这尘世之间的男子碰了自己的女儿,而眼前之人。说不定已是玷污了她的清白之身。若真是如此,这个少年是万万不能再活着了。 他即刻怒火更甚,瞪视着雷啸天闷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可曾玷污过影儿的身体” 雷啸天急忙摇头,认真看着他,羞红着脸急切说道:“白大叔,你将我雷啸天看成什么人了又将影儿视作什么人了我们若是没有得到父母爹娘同意,绝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那就好你可以死的利索点了” 白雷如此说着,突然出掌就要杀掉近在咫尺的雷啸天。 “不要” 他怀中气息奄奄的白舞影却早就深知他的本性,拼命用力挺起身来,一把拉住了他急于拍向雷啸天的右手。 “你,快些松开” 被她紧紧拉住右手的白雷,真是恼怒万分。 “爹爹,你若是要杀了他。我也会想办法随他而去的,你随便吧” 白舞影却突然松开了双手,身子瘫软在他的怀中。 白雷惊愕的看着无力瞪视着自己的女儿,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出来一股坚决。 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情如何若是论高傲倔强,就连自己也是万万赶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他咬牙缓缓放下手去,狠狠瞪视着身旁面色灰白的雷啸天,咬牙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你可知道影儿身中奇异蛊毒,这才会终日带着面巾。此时脸上印痕全无,却是那蛊毒被引发所致,若非你此生终日相伴在她身边,她必会蛊毒再次发作,不过三年光y就会毙命” 听得如此话语,雷啸天心中重重一击,急切爬起身来,一把抓住白雷的手,哀声求道:“既然如此,还请白大叔能够成全我们两人我已是对影儿发下誓言,此生必不会辜负与她” 白雷咬牙,正要出声,却听得大道之上马蹄得得之声。 他急忙纵身起来,怀抱着白舞影一掌将雷啸天打翻,飞身离去。 雷啸天眼睁睁看着他将白舞影带走,想起白雷方才所说之话,心中担忧白舞影性命如何,真是心急如焚。但偏偏他此时浑身剧烈疼痛,无法再能够起身。 这时,几十匹高头大马冲入小林,却是那雷武阳带着一众镖师前来。 看到雷啸天重伤躺倒在地,雷武阳大吃一惊,急忙飞身过去,将儿子小心扶起。 “啸天,你怎么了何人将你伤成如此摸样” 第三百六十八章 蒙骗成婚 雷武阳看到雷啸天不断摇头,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心中痛楚,急声追问。 “自然是他认识的那个异族女子出手所致的了” 那边一同跟来的师碧瑶却冷冷的纵马过去,俯身看着雷武阳怀中已是昏厥过去的雷啸天,咬牙恨声说道。 这一夜直至午夜时分,雷啸天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他茫然四顾,许久之后,这才依稀发觉身处自己的卧室之中。 床前焦急看着他的爹娘,这时看到儿子终于醒来,这才嘘出一口气来。 想到白舞影被那白雷带走,不知此时已是到了何处。雷啸天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偏偏身上伤口甚是痛楚,难以动弹半下。再加上那师碧瑶在雷武阳夫妇耳旁添油加醋,将那白舞影硬生生描绘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媚女子。 雷武阳看到原本孝顺异常的儿子,这几日分明性情大变,动不动就暴躁如雷,乱扔东西,还好几次跌落至地,使得伤口更加沉重。 “若非那异族女子迷惑于他,啸天又如何会险些送命碧瑶所说,想来是半句不假了。” 这个师碧瑶与雷啸天的确是青梅竹马,出入雷家恍如步入自己家中一般自由自在,自然早就被雷武阳夫妇视为未来的儿媳了。 此番看她不但不恼怒雷啸天的移情别恋,反而终日衣不解带的守在雷啸天床前,小心伺候着他,只看得雷武阳夫妇甚是感动。 夫妇两人商议一番,瞒着雷啸天去见了师知府,两下相商,竟然就互相交换了雷啸天和师碧瑶的庚帖,敲定了婚期。 待得雷啸天终于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之时,却被突然告知,这一日就是自己要和那师碧瑶大婚之日。 由不得他愤怒反抗,已被那雷武阳捆绑着穿上新郎装。推推搡搡带入前厅。 这里果然是热闹非凡,前来恭贺两人大婚的亲戚朋友甚是繁多,加上那师大人身为当地父母官的缘故,来到这里庆贺的人就更是多了十几倍出去。 雷啸天拼命挣扎之间。无奈被雷武阳点了x道,真的任由一干人等带着自己拜过了父母、天地。 绝望之间,眼见得两人就要行那夫妻互拜之礼,雷啸天偶然抬眼,在那人群之中陡然看到那白舞影正自痴呆呆看着自己。眼中悲愤交加。 “影儿” 雷啸天拼命喊出声来,却看到她狠狠的瞪视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去。 也不知是身上被点x道时候已到,还是心中焦急所致,雷啸天一声怒吼,竟然冲破了x道,自行站起身来,飞身追出门去。 待得大厅之中众人回过味来,他早就消失不见了。 师碧瑶愤怒揭下头上所遮喜帕,眼中流出羞愤的泪水。 雷武阳羞愧的看看身旁惊愕万分的师大人。急忙回话道:“师大人请放心。我这就去将这个蠢笨如猪的家伙带回来我就是打断了他的一双狗腿,也要让他与那异族女子断了关系” 但大厅之中的一干人等,直至此时,才终于醒悟过来。 原来今日这场婚事,却是强扭的瓜。 雷啸天冲出镖局大门,看到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那白舞影的半点儿身影 他痴呆呆眼中落泪,低声自语道:“影儿,你等着我。我就是用尽一生一世,也要找到你” 而此时此刻。那白舞影却并未走远,正自躲在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门柱之后,双眼痴痴地望着这里。 若不是因为自己想念他至极,这才趁着白雷匆匆离去的机会自行解开被点x道。不顾一切来至这里找他,又怎么会再次遭受如此巨大打击 但方才看到他双手上分明有着绳索捆绑的痕迹,再遇上他那双深情依旧的眼睛,白舞影心中有些疑惑起来。 “莫非是他被父母迫所致” 正因为如此,她才舍不得离他而去,而是躲在这里。 “你心中若是真的有我。必会不顾一切追了出来” 这时果然看到他追出来,白舞影心中痛楚全然被甜蜜代替。 看到他怅然若失的扑入人群之中,毫无目的的在不断寻找着自己,白舞影心中的甜蜜更是浓重起来。 她紧紧尾随于他,在人群之中望着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心中思索着,是否应该现身过去,莫要叫他再如此伤心。 突然,她抬眼看到雷啸天身旁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人,却是一位身形彪悍的青年男子,不过二十出头,模样却甚是威严。 “缪龙天” 白舞影如何不认得此人 五岁那年,这个年长自己五岁的男子就开始出现在圣殿里,陪着自己的爹爹前来给自己送一些药丸,替自己压制身上的蛊毒。 如此一年见上一次面,算来两人也是有着十几年的关系了。 去年只有他一人前来圣殿给自己送药,却原来是他爹爹因病亡故,而他顺理成章成为了黑水国的新任国主。 身为国主的他,果然和以前那个懵懂少年有了天壤之别,自然一段威严王者之气,使得魁梧彪悍的他,更有着男子汉的味道。 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开始有些不一样起来,多了一些专注和温情,而少了原先的桀骜不驯。 并非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如何,但不知为何,自己就是不喜欢他的刻意靠近和寒暄。 自打和雷啸天两情相悦之后,白舞影更是深深懂得了,这世间最为微妙难解之事就是儿女情长。 心中无他,即便两人终日相对也是枉然。心中有他,即便人海茫茫只是一眼,就刻骨铭心。 这时,突然看到缪龙天出现这里,白舞影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三人就此远隔一段距离,渐渐出了京师。 雷啸天茫然站立官道之上,看着已是斜阳渐入远山,视线渐渐模糊一片,而白舞影却依然不知身处何处,心中痛苦万分,不觉垂下头去。 缪龙天前后看看,快步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问道:“我说这位兄弟,你长吁短叹,可有何烦恼之事” 雷啸天闻言一愣,侧首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在问话,不觉眉头微微皱起,摇头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恕不奉告” 第三百六十九章 隐居深山 被雷啸天如此一说,缪龙天脸色一冷,声音不觉也提起来。 “我说这位仁兄,我好心想要替你解闷,你何苦如此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心想到那白舞影说不定已是对自己心灰意冷,就此远离京师,雷啸天心中烦恼异常,偏偏此时被个陌生人纠缠住,如此不恼怒起来 他退后几步,脸上甚是愤怒。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s扰于我” 缪龙天压制许久的心中愤怒,这时如火烧一般喷涌而出。 他冷哼着,上前去,低声怒骂道:“我是何人我是黑水国的国王缪龙天,是圣殿圣女白舞影的心上人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竟然敢于癞蛤蟆想吃天鹅r,痴心妄想着去纠缠我的影儿今日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间,他已是欺身过去,挥拳砸向雷啸天。 雷啸天伸手挡住他凌厉攻势,闻言心中大吃一惊,不觉多看了他几眼,顿时自觉形秽起来。 “这个人是堂堂一国国王,而我不过是个连镖师都算不上的小人物,如何能够配的上影儿的圣女尊贵身份可见是我痴心妄想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难过,不觉手下就慢了几分。 眼见得对方露出空挡,缪龙天毫不犹豫纵身过去,用尽十分力道,挥拳砸向他的胸口。 “不要” 突然两人眼前一闪,那忍无可忍的白舞影这时飞身过去,阻挡在两人之间,伸手挡住了缪龙天的凌厉拳风。 “影儿” 雷啸天惊喜狂呼,眼中霎时流出泪来。 “影儿” 缪龙天诧异惊呼,急忙收回拳风,生怕伤了她半分。 白舞影抬眼看看两人,眼神落在雷啸天身上,想要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却终是无力伸出手去。 “你真是个傻子好端端娶了那知府千金小姐。岂不是人生美事一桩何苦要撇下爹娘父母追我出来” 雷啸天忘情伸手,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眼中哗哗泪落不止。 “我我早就向你许诺,今生今世心中只有你一人而已。岂能为了荣华富贵将你抛弃不过我这一走,就身无分文,只怕要落魄难堪了。你可还愿意跟着我吗” 白舞影羞涩点头,将自己更深的投入他的怀中。 早就看得妒火中烧的缪龙天,此时如何能够忍得下去 他冷冷的看一眼这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心中暗自发誓道:“今日,你们两人如此羞辱我之事,我今生必要加倍奉还” 他愤然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官道之上。 雷啸天和白舞影相视一笑,都感觉两人虽然相隔没有多久,却都恍如相隔几生几世一般,此时再能相守,再要分离,那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这两人,由此决意隐居山野。度过一生。 两人远离京师,在江浙一带寻得一处绝佳山野,亲自搭建小屋,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刚开始半年之间,日子的确清贫万分。 这两人,一个原本是圣殿圣女,衣食无忧,哪里过过柴米油盐、衣不护体的贫寒生活一个是大镖局的公子哥儿,哪里有过分文皆无,缺衣少食的寒苦日子 但看看那时刻相伴之间左右的雷啸天。白舞影觉得如此苦的日子,竟然也有了丝丝甘甜。而那雷啸天更是觉得,只要和白舞影相伴一生,无论日子如何贫苦。此等生活,也是神仙眷侣的甜蜜日子。 倏忽之间,已是一年将尽,寒风日甚一日,小屋之中虽然烧起熊熊炉火,却依然挡不住外边刺骨寒风的侵入。 白舞影前几日不知为何。总是胸闷气短,时刻觉得腹中酸水翻腾不止,动不动就恶心干呕起来。 雷啸天以为她是受了风寒,小心烧了姜汤喂给她喝,却不料刚刚送入嘴中,却哇的一声全部都吐了出来。 他心中担忧焦躁,不顾外边寒风刺骨,急切间就要奔出去寻找那山外五六十里之遥的大夫。 白舞影羞涩的一把将他拉住,摇头嗔怪道:“你急些什么我不过是因为哎呀,总之,我真的没事,你莫要出去了” 看她一副娇羞模样,雷啸天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影儿,你眼见得日益严重,我若不出去给你寻找大夫,只怕大雪封山之后,再想要出去,就势比登山了” 白舞影娇羞的埋下头去,将自己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贴近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傻子。你就要当爹爹了” “什么你生了病,我如何就要做爹爹了我怎么听不懂” 再看看怀中人娇羞万分的模样,雷啸天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霎时跳起身来。 “影儿,莫不是你你你有了身孕” 白舞影羞涩的拉起被子,将自己遮住,脸上火烧火燎。 雷啸天惊喜的团团乱转,嘴中喋喋不休道:“我就要当爹爹了影儿就要做娘亲了我们该有个可爱的孩子了” 偷偷拉下被子偷眼看着不停在房中团团乱转着的雷啸天,白舞影心中恍如灌入蜂蜜一般甜美异常。 “不行,我该现在趁着大雪未下之际,前去深山打猎,好为你攒些过冬的r食” 还未等得白舞影出声阻止与他,那雷啸天早就伸手取过墙上所挂着的打猎工具,匆匆奔出门去了。 “真是个急性子” 白舞影虽然嘴中埋怨着,但心中却是感到甜美万分。 但等了大约四五个时辰,却还是未见那雷啸天回转。若是按照平日时间计算,一两个时辰之前,他就该回来了。白舞影心中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正自担忧之时,房门声响,白舞影欣喜抬头,却看到白雷y沉着脸闪身进入房中。 “爹爹” 白舞影惊呼一声,想要从床上爬起,却被他飞身过去点中了x道。 再也动弹不得的白舞影看着白雷眼中越发y沉的神色,突然想到那迟迟未归的雷啸天。 “莫不是啸天已经遭到了爹爹的暗算” 她急的一声冷汗,咬牙恨声喊道:“爹爹,你就不能成全孩儿的幸福一生,偏偏要使得孩儿痛不欲生吗” 第三百七十章 被逼分离 白雷脸色黯然片刻,毅然点头道:“你若是知晓了自己是何等机缘之下来至这人间的,就会明白过来,对于爹爹来说,你的幸福恰恰是我的痛苦,而你的不幸却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白舞影不知他缘何如此一说,正自想要再问之时,却见那缪龙天弯腰进入房中,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原来是他带着爹爹来至这里的,果真是个y狠歹毒之人只是不知啸天此时是生是死” 她瞪视着缪龙天,恨声骂道:“你这个心胸狭窄之人,事已至此却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和啸天。我今日即便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愿和你在一起” 缪龙天却摇头笑道:“我却不是如此想的。那雷啸天此时已经掉入我们设置的陷阱之中,生死全在我的手中。你若是真的爱惜于他,就乖乖和我们离开这里。说不定我会心中一软,放他一条生路” 白舞影被他如此要挟,心中悲痛,但顾及那雷啸天的生死,还是本能点头道:“你若是放了他,我就会随你离去。但你若是敢伤了他半根毫毛,我必是要随他而去,绝不会独活人世。” 听得她如此坚决语气,白雷和缪龙天相视一望,脸上却都显出一副复杂神情来。 缪龙天低声对白雷说道:“白大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白雷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怒目瞪视着自己的白舞影,从手中掏出一封书信,放置床头简陋木桌前,冷然说道:“我已经模拟你的语气,在这书信之中向那雷啸天说明你离去的缘由。只怕他看过此信,必是要恨你入骨了你日后即便想要向他说明一切,也是绝难实现之事了” 说完这话,他示意缪龙天将白舞影抱起来,快步奔出门去。 白舞影被缪龙天抱着,双眼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的小屋。绝望喊道:“啸天” 但茫茫四野,哪里有那人的半声回应 被带到黑水国之中的白舞影,这才知晓,那白雷早就和缪龙天私自下了婚贴。告知天下之人,已经不日就要和自己成婚。 如此惊天噩耗,使得白舞影痛不欲生,几次想要求得短见。但偏偏腹中孩儿及时动弹,使得她左右为难。最终为了保全自己与雷啸天的骨血而选择忍辱负重。 但真正使得自己放弃抗争的缘由,不过是因为那白雷和缪龙天都对她提及,若是自己不按照安排行事,必会将那雷啸天全家斩杀殆尽。 想到此等可怕事情,白舞影即便心中再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因为不愿伤及雷啸天而只得点头答应。 半个月之后,黑水国国主缪龙天与圣殿圣女白舞影的大婚如期举行。 江湖之上但凡有些脸面的人物和那十一位圣殿护法全部如期来到,偌大的皇宫之中,摆满了酒宴,各色人等皆是喜气洋洋。与同样喜气洋洋的缪龙天交杯言欢,场面甚是热闹。 但在这熙熙攘攘人群之中,豁然夹杂着一人,眼含悲愤之色紧紧盯着和那缪龙天三拜天地的白舞影。 他眼中的最后一抹留恋全然消失,换做一片绝然,转身离去。 当夜,缪龙天因为白日里喝了过多的酒,刚刚进入新房之中,就摇摇摆摆来至床前,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揭开盖在白舞影头上的喜帕。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白舞影正自感到心中恶念顿生之时,却陡然间被人揭开头上喜帕,遇上了雷啸天那双冷冷的眼神。 “啸天” 白舞影又惊又喜,欲要出声问他。却被他一把拉起来,被动走出房去。 两人跃身上房,沿着高低不平的房檐不知走了多远,这才来至皇宫之中一处偏僻角落。 雷啸天松开双手,狠狠的瞪视着白舞影,冷声笑道:“影儿。恭喜你了” 被他如此出声讥讽,白舞影真是生不如死,眼中悲愤落泪。 看她默默落泪,雷啸天心中悲愤愈加剧增。 他咬牙切齿恨声说道:“我原以为自己舍弃一切,只要和你能够相守在一起,此生就足够了,但却忘了你心中究竟是否和我一般想法。 你吃不了苦,不愿陪着我一同过清寒日子,我可以出去替你打一片天地出来,保你荣华富贵一生幸福。但你偏偏不说,还装作于我情意相通的模样,却暗中与那缪龙天互通音讯,叫他前来杀了我 那日可怜我一心想着为你打些猎物养身子,却未料中了他的埋伏,险些送了性命。你跟他走就是了,何必要留下一封书信羞辱于我” 他说至这里,扫了一眼浑身颤抖不停的白舞影身子,冷森森笑道:“你那日说是有了我的骨r,想必也是骗我出去的借口。 现在,你终于和自己心仪之人永结同心,我雷啸天特意前来恭喜于你。还望你能够幸福快乐,一生一世”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白舞影伸手紧紧拉住。 “啸天,你真的不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我真的已经有了你的” “你住口你若真的爱着我又如何会顺从与他,还和他成婚你若是真的有了我的骨r,为何身体还是如此单薄,毫无怀有身孕的迹象 事到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早就将你暴露无遗,你却还要欺骗于我 像你这般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子,我雷啸天真是瞎了一双眼,竟然会眷恋于你,真是笑话一场我今日前来,无非就是要和你说个明白通透罢了。自此以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白舞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张凶性毕露的脸,哪里是自己夜夜脑海之中,梦中所见的那个柔情之人 她无法开口对他说,我之所以答应与他成婚,无非就是为了不让你受到半点儿伤害,无非就是为了保住我们的骨r。我之所以身子如此单薄,看不出怀孕的迹象,那全都是因为思念于你,寝食难安所致 第三百七十一章 悔恨终生 但这些话,白舞影已是说不出口来了。 此时就算是与他说个明白,又能如何 自己与那缪龙天已经成婚,已是天下皆知的事实。自己又如何能够堵得住天下人的嘴 即便自己和他重归于好,又能如何难道自己这个已婚女子,能够和他私逃不成 如果真的如此,圣殿将在天下人的心中成为笑柄,爹爹会无颜再去统帅十二位护法,而将一世的英明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如此种种,使得白舞影有口难辩,有话却无法说得出口。 看到白舞影语言又止的摸样,雷啸天心中更是觉得冰冷一片。 “她果然是个贪恋虚荣的女子,我雷啸天果真是看错了人” 想到这里,他羞愤难当,毅然决然的转身而去。 望着雷啸天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身影,白舞影觉得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的碎了,碎成了千片万片,再难以愈合。 之后的日子,令她生不如死。 那缪龙天终于有一天得知了,她竟然怀了那人的骨r,立时恼羞成怒,一纸休书将她送回圣殿。 白雷无话可说,只得强行忍住心中愤怒,却终日里对她冷眼相待,全无往日的半点儿父女情分。 终于有一日,她怀胎十月,产下了孩子,而且是双生子。 看到其中一个女婴儿竟然如同自己一般满脸遍布可怕印痕,白舞影真是悲痛难忍。 “这个孩子的一生将要和我一般受苦受痛了” 为了救得这个孩子的性命,她遍寻天下名医,却最终被那神医胡胜告知,自己因为远离爱人,身上蛊毒已经发作,这才会将这可怕蛊毒带给孩子。 自己若想保住性命,只能用断情针,阻住对那人的日思夜想,方才能延续生命。 为了继续给孩子救治。白舞影咬牙点头同意。 当胡胜给她施了断情针之后,果然脸上渐渐浮出来的可怕印痕全然消失不见,而自己心中的切骨悲痛也消失不见。 白舞影倒也获得了释然,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来至黑水国。 为了求得缪龙天出手给孩子药丸延续生命,白舞影毅然决然去见缪龙天。 看到白舞影突然来至自己眼前的缪龙天,此时心中甚是爱恨交加。 三言两语过后,他惊愕发现,这个白舞影似乎全然忘记与那雷啸天的一切过往。单单只是记得要好生救治这个紧紧搂在自己怀中的婴儿。 想起日后若是自己靠着这个被白舞影爱若珍宝的婴儿,就可以牢牢控制着她听令与自己,将来号令天下,缪龙天倒也乐得去出手相助。 谁承想,那白雷有一日竟然将圣殿宝物丢了。自此失去了圣殿殿主的尊贵身份,并且被十二位护法责罚,终生必要寻找到那圣血玉虫。 原本想要将这个婴儿抛弃掉的缪龙天,却在撒手的最后一刻,被婴儿柔弱的双手紧紧搂住了脖子。 不知是这个孩子感受到了性命堪忧所致,还是终日里自己和她相处。每日里给她喂食药丸,两人已是不知不觉之间有了情感所致。 看到孩子紧张望向自己的这双美丽大眼,缪龙天竟然心软了。 他叹息着松开双手,将孩子揽入自己怀中,悠悠叹息道:“缪丽晓儿,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缪龙天的孩子了” 白舞影看到孩病情稳定,想要抱她返回天山,却被他冷冷拒绝。 “你好生想想,是要顾全所谓母女之情。任由她自生自灭的好,还是留她做我的养女,日后成为黑水国的公主的好” 又是被此人无耻要求,白舞影真是恨之入骨。但看到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异常乖巧的孩子,终究还是想到延续孩子性命更为紧要。 她离去的那一刻,每走出的一步,都远离了自己孩子,使得自己心如刀割。 那一天,她真是深深领悟到了。即便是有着断情针,也阻挡不住自己与孩子之间的亲情割裂之痛。 往事历历在目,尤其是在自己取下断情针,与杜春晓一起服用了那柳羽轩派人送来的解药之后,已是全部记起,使得她深深感悟到,什么叫做遗恨千古 但故人已去,即便心中再是遗憾难平,除了增添悲痛,全是枉然。 白舞影这段时间一路陪着杜春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步步在重蹈着自己当年的覆辙,眼看着就要落入同自己一般的覆水难收的悲惨结局,如何能不让她急于劝阻与她,好让她及时悬崖勒马 话说到这里,白舞影已是泪水涟涟,伸手揽住杜春晓的腰,低声说道:“好孩子,你爹爹和我的一生大错铸成,已是无法可想。但你不同,你与那柳公子情投意合,你身上的蛊毒自然消解就是明证。切莫因为缪龙天的所谓野心,而葬送了你自己一生的幸福,遗憾终生” 杜春晓听到这里,已是冷汗淋淋。 回想起自己和柳羽轩的过往,虽然不如爹娘那般惨烈,但也是一而再再而三互相伤害不停,眼见得刚刚重归于好,却又要因为爹爹的介入变得误会连连。 她低头沉思许久,突然抬眼看着白舞影低声问道:“娘亲,那么你可知道我爹爹是如何创建了这个十二楼的吗” 白舞影眼中落泪,叹息道:“这还需要细想吗他终生未在婚娶,却全身心去创建这个十二楼,并且在短短三五年之内就扬名天下,使得我们圣殿瞩目,还不都是为了要以此来向我证明当日与他分离的是大错特错他其实一直都误会我是个贪恋荣华富贵的虚荣女子,这才会想要以此来刺痛于我” 杜春晓垂下头去,心中甚是替雷啸天感到悲哀。 “明明爱极了娘亲,却偏偏要负气离去,白白使得相亲相爱着的两人就此永隔那么,我和羽轩之间,若是不及时吸取爹娘教训,只怕也是要遗憾终生,悔之莫及啊” 想到这里,杜春晓已是一身的冷汗。 “可是,爹爹毕竟养育了我十几载,我又如何能够叫他寒心失望” 脑海之中,缪龙天那双满含希望的眼睛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使得杜春晓左右为难,甚是纠结痛苦。 第三百七十二章 情意相通 第二日天刚刚亮,众人整装准备离开客栈,这才被店中小二告知,那个冷崖已经连夜赶回天门城去了。 想到此人性情竟然急躁到这般田地,真是令众人哭笑不得。 陈欣柔一夜辗转难眠,这时带着异常明显的黑眼圈,始终埋下头去,不敢看众人,却反倒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杜春晓又何尝睡着过看到那柳羽轩神情不安,一边不放心的看那陈欣柔,想要过去抚慰与她,却又不时瞧瞧自己这边。又分明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满是关切和歉意,甚是真诚。 杜春晓脑海之中不断盘旋昨夜白舞影对自己所说之话,知道自己若是再固执下去,除了重蹈爹娘的覆辙,再不会有何其他结局。 她心中悲叹,深深吸入一口气,缓步过去,轻轻拉住柳羽轩的胳膊,对他低声说道:“在我们这些人之中,唯有欣柔公主不会武功,你一会儿和她同乘一匹马,好生保护与她。” 柳羽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感念杜春晓的豁然开朗,含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贴耳说道:“晓儿,我果真没有爱错你多谢了” “呸,你无需对我甜言蜜语,还不快些安慰她去” 杜春晓脸色羞红一片,别过头去,率先跨步出门。 众人看到这里,皆是摇头暗笑,各自出门骑马去了。 柳羽轩看这里只剩下自己和那始终垂首不语的陈欣柔,看到她飞速抬眼看了自己一下,又即刻垂下头去,但那双大眼之中,分明已是泪光盈盈。 他心中顿时怜惜不已,走过去伸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柔声对她说道:“柔儿,晓儿性情刚烈,却已经释然,愿意与你姐妹相称。你性情温婉善良。想必不会容她不下吧日后,我们几人好生相处,必是其乐融融” 陈欣柔闻得此话,分明就是对她说。那杜春晓已经想的通透,不再小肚j肠,而愿意与自己共享一夫,希望自己也能宽容大量,莫要斤斤计较此事。 她羞红着脸。伸手用力推了一把柳羽轩,恨声说道:“呸,你休在这里油嘴滑舌我们都痛苦难过,不得不想得通透了,那你岂不是坐享齐人之福这世上哪里有如此绝美之事” 柳羽轩一听,即刻喜上眉梢,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笑道:“晓儿已然愿意,你何必杞人忧天我们只要尽弃前嫌,夫妻同心。这天下的绝美之事,何愁不会得到” 陈欣柔抬起一双娇羞大眼,眼中泪水滚落下来,着实吓了柳羽轩一跳。 “柔儿,难道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恨自己的软弱无力,明明恨你的处处留情,却又偏偏离不开你” 看着眼前人痛苦模样,柳羽轩此时真的是对自己也恨之入骨了。 他深深叹息着,将陈欣柔揽入自己怀中。悠悠说道:“柔儿,之前小鱼的死对我打击极大。我被悲痛和怨恨蒙住双眼,险些因此而变成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失去了自己的本性。但所幸上天着实待我柳羽轩不薄。及时将你和晓儿送回我的身边,使我及时迷途返回,恢复自己的天性虽然此后,我们路途上将会凶险无比,但我绝不会再因此而迷失” 他轻轻在陈欣柔额前留下一吻,深情说道:“你放心。此后我也绝不会再招惹他人,只是专心对待你们,怜惜眼前之人” 听得柳羽轩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陈欣柔纷乱的心霎时平稳下来,更深的将自己投入到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无尽的温柔。 两人听得外边马声嘶鸣,知道众人已是准备出发,相视一笑,紧紧拉住彼此的手,快步出去。 待得众人纷纷上马,那柳羽轩先将陈欣柔小心扶上马背,这才来至杜春晓马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柔声对她说道:“晓儿,多谢你的谅解。” 他用力握了握杜春晓的手,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心意传送给她。 杜春晓看到众人都眼巴巴盯着自己,脸色越发红得发紫,心中甜美异常,却故意用力甩开柳羽轩的手,啐了一口道:“呸,你少自作多情。还不快些上马启程” 被她如此甩开手去的柳羽轩却并不恼怒,反倒乖乖点头笑道:“哦,知道了晓儿独自骑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看到他返回那里,翻身上了马背,即刻纵马疾驰而去的背影,杜春晓心口甜美越发浓重,嘴角也不觉暗自带出一丝微笑来。 甜歌和白舞影对视一笑,心中皆是放下一大块石头去。 众人快马加鞭,连日赶路,不知不觉之间,已是来至那江浙地带。 这里虽然是那柳子昂大楚的管辖所在,但自古以来并不因为改朝换代而荒废半分,反而繁茂依旧。天下十之的豪门大户,皆是汇集于此。 众人连日来,见到沿途村庄皆毁,百姓流离失所。想来,皆是因为那柳子昂和陈德庸两人交战所致,心中皆是沉重异常。 柳羽轩却与众人不同。他不单单留意沿途军事防御、关卡岗哨的设置如何,每夜用心勾勒下来各处军事地图,更是留意那些地方官的所坐所为,心中甚是失望。但凡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不是贪官污吏祸害百姓,就是乱臣贼子趁机搜刮民脂民膏。 而那陈欣柔越是向前一步,心中就越发对那陈德庸失望几分,此时已是失望透顶,再无半分期待之意了。 直至这时,几人却看到此番天堂美景,能不心情为之一振 放眼看去,那十里江淮,水美人秀,正是江南处处风景如画的最美时节。 众人翻身下马,各自牵马前行。缓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登上弯弯小桥,身旁左右是莺声燕语的俊美男女,俯身下去,身侧是清澈见底的河水,一条条遮蓬小船悠悠划过。 再纵目看去,那遥远天际的秦淮河上,更是有着无数大船,正自满载货物驶离船坞,却有更多的船儿,从远处驶来,平稳驶入大大小小的船坞之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富庶之地 码头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船夫、搬工,一副异常繁忙景色映入众人眼中。 看到这里,柳羽轩心中暗自思量道:“自古这江浙一带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无非就是因为这里是富庶繁茂之地,能够提供给朝廷无尽的钱财。那柳子昂和陈德庸也必将在这里对阵,一较高下。到那时,不知又将有多少百姓要遭殃受苦了真到那时,这片繁茂之地,只怕也要遍体鳞伤,面目全非了” 想到此等可能,他心中不禁黯然起来。 众人随着人流缓步进入城中,却看到城门前虽然有士卒把守,却并不严谨,不禁暗自生疑起来。 李天成拉过柳羽轩来,小声对他说道:“这里也太过容易进入了。却不知是那柳子昂的疏忽,还是有何y谋算计” 柳羽轩四顾看看,见到街市之上,不管是小商贩,还是行人,皆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摇头道:“我看并非如此,反倒是因为这里一贯如此所致。我倒是对这里的知府甚是好奇了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等模样,竟然在这乱世之中,使得这里的百姓依然安居乐业,丝毫不受影响” 当夜,众人在小店休息,坐在一起商议事情。 柳羽轩将自己心中疑问提了出来,那段春宁含笑点头,这时c话道:“这里的督抚叫做铁荣,原是大陈的旧臣。 此人当年曾经高中榜首,但却因为性情寡淡,不愿意站立朝堂之上,与那帮京官勾心斗角,这才主动请缨来至这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但不过三年光景,就得到当地百姓的交口称赞,将那里治理的井然有序,一改之前的纷乱不堪。 如此这般,得到玄宗皇帝的亲赖。提拔为江浙一带的督抚。柳子昂改朝换代之后,他也并不遵循什么忠臣不事二主,反而轻松答应那柳子昂的诏安,只是要求留在这里依旧做自己的知府罢了。” “哦。如此说来,此人并不是个迂腐之人,反而应该是个一心一意为着百姓谋取福利的好官了” 柳羽轩赞叹不已,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明日里就去拜访与他” 听得他突然说出如此话来。众人皆是一愣。 柳羽轩看到众人惊愕眼神,含笑说道:“我料定那柳子昂和陈德庸不日将要为了争夺这里而大开杀戒,到那时,这里就不再是天堂,而应该是地狱才是。我们前去会一会他,看他如何应对此事” 第二日,柳羽轩原本只想带着李天成和段春宁前去即可,但陈欣柔和杜春晓却都不放心他前去,最后只得将杜春晓带上一并前去。 四人穿着刻意简单质朴一些,看起来不会引起外人格外注意。这才告别众人,前往江浙知府官邸。 还未到得那官邸门前,却见得一群人正自吵吵闹闹,纠结着打在了一起。而那街上其余百姓,却无一人过去围观看热闹,倒使得柳羽轩等人甚是觉得不可思议。 柳羽轩随意靠近一个小摊位,装作好奇模样问那摊主道:“请问这位大叔,那里分明有热闹可看,却为何不见众人前去观看莫非是这里人情过于淡薄所致” 这摊主皱起眉头,不屑的看了看柳羽轩。摇头笑道:“一听就知道这位公子必是外来之人。我们这里若是有何争分,自有官府之人前来解决,何须我们这些百姓前去围观看热闹固然有趣,但围观在那里。堵塞了街市,妨碍了他人出行是小,耽误了生意买卖,岂不是亏本至极”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皆是一惊,想不到一个小小摊主却有如此见识。看来这江浙一带的人真是非同一般。 那摊主似乎看出来众人心中所想一般,接口说道:“你们莫要惊异,这全是铁荣大人的井然规章所致。若不是我们铁荣大人明令多年,使得我们严格遵循法规,只怕放在往年,但凡有着热闹,必是乱成一团了” 看到他一副敬慕表情,众人心中对这个铁荣更是有了几分好感。 这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队精兵,而那原先纠结厮打着的几人,霎时自觉松手,奔上前去。 那率先一位首领高声问道:“你们若是不能自行解决纠纷之事,就请自行前往府衙,怎能在这里当街厮打起来如此扰乱百姓,已是触犯法律,还不速速随我们前往府衙请罪” 这几人即刻乖乖随着这些士兵进入府衙之中。 柳羽轩对众人示意,随着一干人等混入府衙之中,远远站立在大堂门槛之外,准备看个仔细。而这里也立有一方木牌,上面用墨笔写有“听审”两个大字。 那街市之上,倒真的有闲杂之人,好奇此事究竟如何,安静站立这里旁听。 那几人被带入大堂之上,乖乖各自跪倒在地,等候问话。 不消半刻,那堂上右边屏风之后缓步走出来一人,头戴一顶四品官帽,身穿一袭紫色官府,既不像是大楚官服,也不像是大陈官帽。 此人白净面皮,长眉细目,双眼总是微微眯缝,高额端鼻,看摸样不过四十左右,甚是慈祥,浑身上下却天然一股威严之气,使得大堂之上一干人等立时肃然起敬,静默无声。 柳羽轩暗自赞叹此人的好相貌,不觉竖起耳朵,屏住呼吸,静听端详。 那首领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铁大人,这几人方才在府衙前面吵闹厮打,已被我带入这里,听候大人发落。” 铁荣闻言微微点头,放眼看下面几人,朗声问道:“你们几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我是原告,他是被告” 没想到,这堂下跪着的三人同时发声,却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哦,你们不要争抢,一个个来说。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细细说给本官听” 铁荣却不焦躁,反而伸手指着中间那个矮胖之人。 那人磕头高声说道:“铁大人,小人姓孟名胜,是小孟村的保长。这两人都是我们村的村民。左边这人叫做孟尝,右边之人叫做孟宇,原本是亲亲的两兄弟,好生替家里耕田做活,伺候爹娘。去年娘亲去世,剩下年迈爹爹,却也尽心尽力,伺候老人。” 第三百七十四章 如此断案 他说至这里,偷眼,瞄了一眼稳坐堂上的铁荣。 “但昨日午夜时分,爹爹突然去世,临终之时并未说清楚如何分家产之事,这才使得两人反目为仇,争吵不休。一直来至这里,想要让大人调节此事。” 铁荣一听,脸上霎时变得铁青,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愤然喊道:“来人,将这两个不孝之人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左右衙役即刻上前,将那孟尝、孟宇两兄弟拉了过去,噼里啪啦一顿宽板伺候。直打的那两人喊爹叫娘,甚是凄惨。 柳羽轩看到这里,心中不禁就是一跳,双眼更是紧紧盯着那铁荣,看他如何接着断案。 待得那兄弟两人被重新拉了回来,有气无力的跪倒在堂上时,铁荣沉声说道:“你们两人可知本官为何要打你们” 那孟尝眼泪汪汪的看看身侧同样有气无力的兄弟,摇头表示不知。 铁荣悲叹一声道:“你爹娘在世的时候,你们兄弟二人若是真的知晓要好生伺候爹娘,并孝顺行事,为何会在爹爹去世,正当要你们尽心尽力去安葬与他之时,却弃之不顾,为了些许家产争斗起来若不是你们兄弟一贯以此为目的而争相在爹娘面前虚假作怪,又如何会在爹爹尸骨未寒之际,就大打出手,争斗不休而你” 他说到这里,转眼看着那已是吓得瑟瑟发抖的保长,厉声呵斥道:“你若非得到过这两兄弟的好处,又如何会胡言乱语替他们说辞必是你刻意隐瞒他们二人为了家产折磨爹娘,并非孝顺而是大逆不道之人的事实,却在这时刻难以调节此事,使得他们厮打争斗不休,这才不得已来至这里所致。我说得可有半点儿不对之处” 那跪在堂上的保长已是吓得脸色发白,身子瘫软一团,连连叩头不休。 “铁大人火眼金睛,说得半分不假。这兄弟二人因为家产殷厚。一直贪恋而争斗不休。那老妇人就是因为此事而被他们兄弟活活气死。我原本想要将他们扭送至官府问罪,但因为贪恋钱财,私下各自收取了他们的好处,这才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老爹爹去得仓促,来不及说清家产如何分割之事,这才使得我被夹在其中,无法公平了断此事。事情如此这般,小人再不敢有半点儿假话。还请铁大人从轻发落” 铁荣脸色y沉,双眼灼灼,紧盯着此人厉声喝道:“孟胜,你身为当地保长,原本应该替百姓调节化解恩怨,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是非才是。你却贪恋钱财,收受贿赂,助长了恶人气焰,败坏了一方风气。真是祸害无穷你还有何颜面保得一方平安即日起削去你保长一职来人啊,将此等贪恋小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效敬尤” 那孟胜被拉至一旁,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 铁荣转脸右看看那已是吓得抖若筛糠的两兄弟,冷声说道:“像你们这般不懂得孝顺之人,活该一生兄弟反目,孤独到老 我罚你们即刻返回家中,好生安葬老人,再将村中鳏寡孤独老者全部接入家中好生伺候。待得他们全部颐养天年之后,我再来按照你们兄弟两人在百姓之中的口碑如何断定家产如何分割。若是有一点儿投机耍怪之处,我即刻没收你们的全部家产,流放你们到那偏远极寒之地本官还是希望你们二人自此能够改过自新。好生相互扶持。切莫忘了,金钱全是身外之物,岂能和亲情血r相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还望你们两人好自为之” 这兄弟两人,原本还以为要如何重罚与他们,这时听到这里。不断磕头,千恩万谢的离去了。 那铁荣扫视一下全场,倏忽之间看到旁听之中的柳羽轩,眼神即刻停顿片刻,却也旋即恢复自然,起身返回后t去了。 堂上众人直至此时,皆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断议论着铁大人果然能力非同一般,一边各自散去。 柳羽轩随着众人缓步出去,却不立刻离开,而是待得闲杂人等全部离去,这才绕过府衙,来至后巷偏门。 众人四顾看看,见前后无人,正要飞身越过高墙,却被柳羽轩及时拦住。 “这个铁荣,性情甚是正直。我们无需这么多人一并前往,只我一人前去会他即可。” 众人虽然不放心让他独自前往,但方才看到那场风波,已是对铁荣好感倍增,也就不再过于担忧,先行一步返回客栈去了。 柳羽轩待得天色渐晚,这才飞身越过高墙。 他看到这里并无寻常府衙官邸应该有的后园景物,甚是简陋光秃,心中更是认定了此人的清正廉明。 毫不费力绕过丛丛假山、小池,只见得前方几座朴素砖瓦平房,看那瓦楞上密密麻麻的猫儿草,便可知这里应是之前无数知府居住过的所在了。 柳羽轩移动身形,快速来至正方窗前,看到里面影影绰绰,正有一人端坐窗畔桌前,手中执有书卷静读,心中即刻认定了,此人必是那铁荣不假。 他四顾看看,见到四处寂静无声,并无值守兵士,更无来往奴仆丫鬟,甚是冷清寂寞,心中不禁一凛:“没想到,此人简朴至此等地步” 他正自疑惑不解,低头沉思之时,那房门却从里面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而那铁荣已是迈步走了出来。 柳羽轩突兀之间与他正面相对,却也并不慌乱,反而上前一步,弯腰施礼道:“铁大人,在下柳羽轩。今日公堂之上一睹大人风采,心中顿生渴慕之意,未曾提前报知,只是深怕大人会拒我千里之外,这才会冒昧闯入贵地,前来与你相见,还望大人恕罪” 铁荣扬起眉头,眼中滑过一丝讶异。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柳羽轩,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入内一叙。” 柳羽轩看他毫不造作,甚是直率,更是在心中对此人有了几分好感。 两人前后脚进入房中,也不客套,各自来至窗畔小桌前落座。 第三百七十五章 知己之人 铁荣端坐椅上,扫视了一下柳羽轩,看他神色自若,眼神炯炯,被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不停,却毫无胆怯之意,反倒脸色谦恭,甚是坦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前朝女帝的血脉了。今日大堂之上,我早就注意到了你。你与前朝太子柳文听相貌如出一辙,认出你来,到毫不费力。只是,你特意前来见我,只怕并非因为渴慕于我这么简单吧” 柳羽轩听得他言辞毫不曲折,甚是直截了当,知道此人必是性情异常耿直之人,方会如此不加掩饰。 他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的确是因为渴慕大人贤才,这才会前来探望大人。不然,大人会以为我今日前来想要做些什么” 铁荣脸色一变,眉头紧蹙,口气有些不快起来:“前几日,那柳子昂不断派人前来胁迫于我,要求我江浙一带替他搜刮民脂民膏,好叫他壮大队伍,与那陈德庸交战。我向来以休养生息为要,岂能由他牵制胁迫” “只怕,那陈德庸也是不断派人前来游说大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大人弃暗投明,做他们的粮仓金库吧大人两厢同时被胁迫,又不愿意听从任何一方,这才会心中时时烦恼。又因为担忧家眷受到牵连,这才会遣散家中奴仆,将家人早早做了安排,抱定了与江浙百姓同命运的决心,孤身一人固守在此吧。” 铁荣听得柳羽轩如此一说,不觉大吃一惊,讶异看着他,本能起身,警觉问道:“难不成,你也是那两边某一方的说客” 柳羽轩摇头笑道:“大人莫慌。我岂能是那两方之中某人的说客我柳羽轩仅仅只是诸多百姓之中的一员,今日前来想要和大人好生为了江浙百姓性命之事,想要和大人合计一番罢了。如果大人不愿相谈,在下即刻离去,绝不叨扰大人。” 他说完此话。起身就要离去。 铁荣急忙伸手拦住他,迟疑说道:“柳公子莫要焦躁。我并非怀疑公子一片赤诚之心,实在是这几日心中烦恼甚深所致,还望柳公子见谅” 柳羽轩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眉头紧锁的人,赞许道:“自古以来,贤能之人不是生不逢时,无用武之地,就是被小人嫉贤妒能。陷害沦落,无法施展抱负。 但惟独大人能够抛却迂腐,不拘泥于所谓不事二主,这才能够在乱世之中,保得一方安宁。大人一心为民的胸襟气魄,实在是令我佩服至极。” 铁荣向来因为自己几次三番在后朝为官,被官场之人诟骂,心中甚是委屈痛苦,已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心病,如鲠在喉。痛不可言。 没承想,今日却能够听得柳羽轩如此一番坦诚相惜之语,真是又惊又喜,大有终于寻得知音之感。 他深深看着柳羽轩,试探问道:“柳公子果真认为我铁荣并非是贪恋荣华富贵,卖主求荣、忘恩负义的变节小人” 柳羽轩看他眼中泪光闪闪,心中感念此人的寂寥痛苦,本能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点头说道:“大人为了江浙百姓的安危。抛却自身名节,宁愿背负千载骂名。此等赤胆忠心,若非看破虚名伪利,胸襟开阔之人。又如何能够承受得起 大人心中百般委屈痛苦,换得百姓安宁快乐和心中爱戴,却也算是真正收获颇多,实在比得那些贪恋虚名,从百姓身上得到平步青云的所谓贤臣良将,要强过百倍千倍啊” 铁荣耳边听得柳羽轩所说之话。字字句句都如甘甜雨水,滴滴不漏全部洒入他干涸已久的心中,真个是突兀之间遇到知己,惊喜连连。 他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柳羽轩,回想起当年与女帝彻夜长谈的场景,与此时何等相似刹那之间,往事一一浮出脑海,使得他感叹唏嘘。 当年那柳城君虽然贵为帝王,却和自己真心相待,是自己心中的红颜知己。时过境迁,女帝早已不在。而此时,自己眼前的这个柳羽轩竟然也和自己惺惺相惜,心意相通,立时使得他抛却所有怀疑,急于和他坦诚相对了。 他紧了紧与柳羽轩相握的手,急声问道:“方才柳公子说,要和我坦诚相谈江浙百姓今后性命相关之事,不知柳公子可有什么好法子,使得我们躲过这战乱之秋” 柳羽轩看他眼神急切,知道他必是心中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备之心,这才拉着他重新坐下,低声对他说道:“大人,我且问你。若是两方有朝一日将对峙战场设定在你这里,那会如何” 铁荣咬紧牙关,脸色大变,垂首叹息道:“若真是那样,这里的十里江淮必会成为腥风血雨之地,战火炽烈,再繁茂富盛,而变作一片荒凉凄惨了。” 柳羽轩含笑说道:“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想办法使得那两方为了保全这里而远离这里,从而避开战乱,于混战之中依然保全此地的繁茂富盛。” “哦,此话怎讲” 铁荣急声追问。 柳羽轩摇头笑道:“大人一向不为迂腐之事束缚,岂能想不通此种可能若要使得双方远离这里,无非就是让那两方都以为自己才是这里的真正拥有之人,必然会想法设法保全这里,而不会让对方占据此地了。只是,还得劳烦大人派人前去说辞,提出合理要求才是。” 铁荣听至这里,恍然大悟,脸色顿缓,失声说道:“柳公子是要我前去假装认同那两方,从而使得对方为留有金库粮仓而设法保全这里,从而将战乱远远引开” 柳羽轩含笑点头。 铁荣茅塞顿开,伸手一拍大腿,叹息道:“枉费我连月来费心思量,却原来如此简单至极。” “只因为大人性情耿直,这才会不愿从此处去想罢了。现在既然想通,无非是再被世人诟骂一番,却能够躲过战祸,保得百姓安稳生息,何乐而不为” 第三百七十六章 抛却前尘 “哈哈哈,柳公子果真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啊我铁荣无需在乎这些虚名,但凡远离战乱,即便是要我取下自己的项上人头,我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大人一心为民,真是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啊” 柳羽轩深深鞠躬,发自内心感叹不已。 铁荣急忙伸手扶起他来,欢喜说道:“今日若非柳公子前来点醒于我,只怕按照当初设想,我要和百姓共守此地,势必会被那柳子昂和陈德庸同时夹击,从而使得这里沦为灾祸之地柳公子大恩大德,我铁荣,真是不知该拿什么来报答啊” 柳羽轩含笑摇头,深深看着他,轻声说道:“无需回报,大人只需安心在这里保得一方太平即可” 铁荣一愣,即刻会意,含笑点头道:“柳公子放心。今日你我虽然仅是初次见面,但却恍如隔世,甚是投缘。你能替我周旋思量,必是仁德之人。日后,你若是取得天下,也必是仁德之君。若是真到那时,我江浙一带,必会率先成为你的坚实后盾” “今日有大人一言,我柳羽轩甚是欣慰有生之年,我能够得到大人认可,实是欢喜不尽看来,老天待我甚是不薄啊” 两人两手相握,甚是有了相见恨晚之感。 这一夜,两人促膝围坐桌前,秉烛夜谈,更是有了依依难舍之情。直到天色泛白,柳羽轩这才不得不告辞离去。 铁荣将他送至后院门前,施礼告别:“柳公子,还望你能真正秉承女帝遗愿,一统中原,平定天下大乱,使得百姓自此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就此实现女帝未完夙愿。只是,身逢乱世,前路凶险。还望公子多多保重啊” “多谢大人警示,我柳羽轩自会铭记于心。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直到目送那柳羽轩身影消失在小巷之中,铁荣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客栈之中,众人昨夜哪里都能够睡得安稳 陈欣柔自打回转之后。就一直枯坐桌前,就着一盏微弱烛火,托着香腮苦苦等待,心中甚是牵肠挂肚。 回想起白日里,柳羽轩对自己的极致温柔。心中一阵甜蜜。但紧接着又回想起这几日沿途所见之景,又是一阵烦恼泛上心头。 虽说那陈德庸父子权欲熏心,为了所谓铲除伪君而兴师动众,与那柳子昂交战不断,使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着实令人心寒。但,毕竟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另一个是自己的哥哥。 每当听得有人愤恨至极,大声辱骂那两人之时。陈欣柔的心就会痛楚一片,似乎在替这两人担当着如此不堪的辱骂,真正是羞愤交加,痛苦不堪。 想到,日后柳羽轩必然会和这两人兵戎相见,若真是到了那一时刻,自己又该如何只怕真的到了那一时刻,自己必是会左右为难,更为痛苦难耐的吧 如此辗转思量,陈欣柔的一颗心。恍如被生生挖了出来,放在热锅之上进行着煎熬,不由得痛哼出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就在这时。耳边听得房门外有人轻声唤道:“姐姐,你可否入睡” 陈欣柔急忙伸手擦掉脸上不知何时流下来的泪水,起身过去,将房门打开,却豁然看到,那杜春晓站在面前。满脸焦急之色。 陈欣柔一愣,但看她脸色,即刻心中明白过来,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拉入房中。 两人前后脚来至小桌前,缓缓坐下,却彼此快速对视一眼,即刻都埋下头去,觉得甚是尴尬。 静默许久之后,终是杜春晓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羞红着脸,看着陈欣柔低声问道:“姐姐,我这几日已是想的通透,像羽轩那般超凡脱俗之人,绝非我等能够独享只是,不知姐姐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陈欣柔听得她语声颤抖,显然是心中争斗不休所致。像她般性情高傲刚烈的女子,竟然会如此性情大变,能够委屈自己到如此地步,可见柳羽轩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爱恋和难以割舍 她心中酸痛一片,幽幽叹息着看着对方,低声说道:“妹妹无需担忧我的想法。我若是没有早早想通,又岂能背弃靖王爷而逃出军营,跟随羽轩来至这里 只是,像妹妹般性情节烈之人,却也能够以大局为重,委曲求全,着实令我羞愧难当。若不是我的介入,羽轩必是会专心对待妹妹的,我真是抱歉至极还望妹妹能够原谅于我。我” “姐姐休要如此自责,倒真的折杀了我了” 杜春晓急忙起身过去,伸手拉住陈欣柔的手,替她擦掉脸上滑落下来的泪水,心中感动万分。 “姐姐身份何等尊贵,却能自降身份,愿意和妹妹我相处下去,实在是令我羞愧不已。只是,我杜春晓今日愿将自己的一片真心交付给姐姐,只要姐姐不嫌弃,我愿意与姐姐以姐妹相称,同心同德,辅助羽轩成就大业” 陈欣柔伸手反握住杜春晓的手,含笑带泪,点头说道:“傻妹妹,我不过是个亡国公主罢了,还谈什么身份尊贵你莫要自降身份才是自此,我愿意与你姐妹相称,好生扶持,共同辅助羽轩成就大业” “姐姐” 杜春晓真个是喜极而泣,深深投入陈欣柔的怀中,暗自悔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早知陈欣柔如此大度温柔,自己早就该抛开芥蒂之心,与她以心换心了。 两人自从全然抛开往昔种种,倒也霎时觉得神清气爽,甚是自在欢乐了。 待得重新坐下叙话,两人立时觉得有说不完的体己话,絮絮叨叨甚是投缘,越是接近彼此,就越发觉得彼此甚是真诚之人。 这女孩儿家原本就比得男子容易真情相对,更何况两人经历种种隔阂,此时阻隔再无,就更是觉得惺惺相惜,一双手不知不觉间就拉得更为紧密,舍不得分开了。 这一夜,两人详谈甚欢,不知不觉之间,这时已是天边泛白。耳边传来几声雄j报晓鸣叫之声,两人这才顿觉时候的确不早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姐妹相对 杜春晓歉然起身,正要告辞,却被陈欣柔拉住手不放。 “妹妹,你莫要走。若果真的觉得困顿了,不妨就和我一同在床上休息片刻。” 杜春晓原本也舍不得离开她,一个人回至自己房中。这时听她如此提议,如何不欣喜点头 两人拉着手来至床前,和衣躺倒在床上,盖上一床被子,却也顿时觉得困倦不堪,没有多久,就头靠着头,香甜如梦了。 天边鱼肚渐渐被一道道红霞替换,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映照着天地一片灿然。 柳羽轩轻手轻脚来至陈欣柔房门前,伸手想要敲门,触手之处,房门竟然吱呀一声就此d开。 他迟疑片刻,轻声问道:“柔儿,你可曾起身” 但里面静悄悄全无声响,柳羽轩等待了片刻,再出声询问,却还是无人应答,不觉心中有些慌乱起来。 他再不迟疑,伸手推门而入。 抬眼看去,却看到床前一道细纱红帐垂下,隐隐看得到那床上躺有人。 他快步过去,伸手揭起细纱,却豁然看到一幅绝美画面。 只见得这世间最为绝美的两位女子,此时头靠着头,脸贴着脸,呼呼入睡,全然不晓得自己的进入。 柳羽轩错愕定睛看去,这才看清这两人竟然是杜春晓和陈欣柔。他讶异万分,想要伸手去推两人,终究还是舍不得就此搅扰了两位女子的香甜美梦,就轻轻拉过来一方椅子,靠近床头,轻轻伸手过去,一手拉住一人的手,枕在床头,定睛去细细看着两人。 但看着看着,一阵倦困之感汹汹来袭。终究还是抵制不住疲乏,打了个呵欠,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头一歪就此滑入同样美梦之中。 待得客栈左右居住客人纷纷起身走动,店内小二高声吆喝着:“各位客官,赶早打尖了”陈欣柔和杜春晓这才各自从香甜的美梦之中醒转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还未来得及起身。却立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紧紧握住,竟然动弹不得。 待得微微起身去看,这才豁然看到那柳羽轩正自靠着两人,合身趴在床头,却费力的各自拉住两人的一只手。姿势怪异,却睡得甚是香甜。 陈欣柔脸色一红,急忙用力想要挣脱掉柳羽轩的手,挣脱半天,却无奈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挣脱不开,不觉甚是烦恼自己的手无缚j之力。 杜春晓却早就用力一把甩开柳羽轩的手,冷哼一声道:“这个风流鬼,一夜不归,此时却还不忘了来这里占我们姐妹两人的便宜” 她忽的一下翻身起来。越过陈欣柔和柳羽轩两人,跳身下床,叉腰站在柳羽轩身后,歪着头看了许久,看到陈欣柔费力许久却还是无法挣开柳羽轩那紧紧握住她的右手,立时替陈欣柔生气,伸手过去,照着柳羽轩的脸就是一个巴掌甩了下去,怒吼道:“色鬼,还不松开姐姐的手” 柳羽轩正自沉浸在温柔乡中。甚是欣喜一片,却猛然间脸颊一阵火辣辣疼痛袭来,还来不得回味方才的美妙滋味,就霎时醒转过来。 他讶异的缩回手去。本能捂住了自己的脸,起身远离的床,迟疑的看着怒目瞪视着自己的杜春晓,低声问道:“晓儿,你为何要打我” 杜春晓气恼的看也不看他半眼,径直从他身旁走过。伸手将尴尬至极的陈欣柔扶下床来,换做温柔模样,柔声问道:“姐姐,我们简单梳洗一番,这就下去用早餐吧” 陈欣柔偷眼看那柳羽轩,伸手捂住红肿的右脸,心中替他感到疼痛,但却不敢出声问他,免得惹得面前这个火爆脾气的杜春晓再发怒。 她只得忍住,点头下了床。 杜春晓骄傲的拉住她,从痴呆呆一片的柳羽轩身旁大步走过,竟然就此走出门去,径直到自己房中梳洗去了。只剩得柳羽轩一人在这里,心中真是五味陈杂,甚是难过。 “她们两人分明已是情同手足了,却为何偏偏对我如此冷漠就连柔儿也不愿意多看我半眼了,这究竟是为何” 他捂住犹自火辣辣疼痛不堪的右脸,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任是想破了头,也着实是想不明白。 他身为男子,又怎能知晓,“女儿心,海底针”。这世间最为难懂的就莫过于女儿的一片心思了 众人先后来至前面用餐,待得纷纷入座,四顾看看,就连独步风也懒洋洋的坐至位子上了,却唯独没有看到柳羽轩出现。 甜歌心中担忧,看看众人,却发现那杜春晓和陈欣柔两人,毫不担心不说,反而手拉着手,不停的贴耳说着什么话,还不时偷偷发笑,甚是亲昵异常。 “咦,这两人是情敌,原本应该是水火不容才是,却为何一夜之间就变得情同姐妹了姐姐莫非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成而且,羽轩失踪这么久了,她们却也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让人生疑。难不成两人都吃错了什么药不成” 饶是甜歌冰雪聪明,智力非凡,此时也绝然想不通此种缘由了。 她正自疑虑重重之时,听得脚步声响,抬眼去看,却看到那柳羽轩有气无力的迈步过来。 “羽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哎呀,你的脸怎么肿的和馒头一样” 随着甜歌的惊呼之声,除了杜春晓和陈欣柔,其余几人即刻发现了那柳羽轩原本俊美不俗的脸,果真右脸已是肿胀不堪,甚是惹人注意。 柳羽轩咳嗽了几声,迎着众人惊异的眼神,甚是尴尬的坐下,摆手笑道:“没事,昨夜回来的晚了,上楼之时没留心,摔了一跤而已” “可是,小娃娃,我怎么看着你脸上还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呢恐怕不是跌跤了,倒更像是被什么人打了” 独步风伸手指着柳羽轩的右脸,皱起眉头,向众人明示。 柳羽轩脸色即刻羞红一片,摇头掩饰道:“是吗独爷爷你怕是看错了吧” 李天成等人这时都已经看得分明,那柳羽轩脸上五指印甚是清晰有力,只怕是有武功之人所打,心中皆是惊异万分。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家团圆 众人都知道这个柳羽轩武功不凡,莫说寻常武功,就是顶尖高手也很难近的了他的身旁十步之内,又岂能扇得了他的耳光 段春宁飞眼扫了那边应该最为关心柳羽轩的两个女子,却看到两人依旧贴耳说着体己话,神情甚是自如,即刻会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嗤嗤笑出声来。` 田怡宁四顾看看,也即刻明白,不觉伸手指着柳羽轩的脸,哈哈哈大声笑道:“大当家的,你莫不是被自己所爱的人赏了个耳光吧” 独步风即刻点头如捣蒜般,嘿嘿嘿笑道:“小娃娃,能够被自己心爱之人打,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啊” 说完,他不停对着众人挤眉弄眼,惹得杜春晓和陈欣柔也甚是尴尬起来。 杜春晓这时偷眼看看那边坐立难安的柳羽轩,这才隐隐有些后悔,方才不该焦躁,伤的他如此之重,不觉望着他的一双眼中就有了些歉意和柔情。 众人再瞧那柳羽轩,脸色羞紫一片,此时被众人调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甚是悔恨自己的处处留情,真是活该受罪了。 一顿饭,众人吃的甚是欢乐。` 这时,王向涛起身对着柳羽轩说道:“大当家的,大嫂和小宇此时应该到了。”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客栈外急匆匆迈步进来几人,众人抬眼去看,却正是那樊念钰、小宇和何勇等人。 柳羽轩急忙起身迎了过去,那小宇早就看得清楚,欢喜地奔了过去,投入柳羽轩的怀中。 “爹爹,小宇真是想你的要命啊” 柳羽轩紧紧抱住孩子,怜爱的贴紧他的小脸,温柔笑道:“爹爹也想你的紧” 樊念钰原本惊喜奔向柳羽轩,但紧接着就看到了那杜春晓和陈欣柔两人竟然也在这里,而且盯着自己,甚是神情尴尬。不觉一愣,脚下也慢了几分。 她迟疑着走过去,靠近柳羽轩迟疑问道:“轩哥哥” 柳羽轩毫不犹豫就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怜惜的柔声说道:“钰儿。你和小宇受苦了” 被他如此温柔抱着,樊念钰方才疑惑不安的心,这才略微有些松弛。 她眼中落泪,摇头说道:“我们在那军营之中,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折磨。 `不过。那陈德庸和陈少华,每日里不停派人来,变着法子想要哄着我们母子说出那柳念柔的下落,却是让人烦恼不已。不过,现在好了,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她这话实在是情不自禁,却使得那边的陈欣柔和杜春晓心中酸楚难忍。 饶是两人早就想得通透,接受了那柳羽轩处处留情的事实,但此时看到人家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的画面,又如何能够做到心境平和 杜春晓心中不平。白着脸咬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却被陈欣柔悄悄拉住了手。 她对着杜春晓摇头,轻声说道:“妹妹,既然我们已然接受如此不堪事实,就不该再醋海沉浮,徒自难过了。不妨坦然大度,与那樊念钰好生相处。” 杜春晓使劲咬紧牙关,强自忍住心中不平,这才勉强压制住想要离去的冲动。对着陈欣柔点点头。 何勇这时看到陈欣柔,真是惊喜不已,已是大步过去,冲着她施礼道:“欣柔公主。你能够安然逃离军营,真是让人欣慰不已。” 陈欣柔看他风尘仆仆,知道他心中对自己的牵挂甚是真情,心中感念,微微回礼道:“何将军,劳你牵挂。我甚是感动。你辛苦了” 何勇被她如此一说,只觉得入耳之音恍如籁之声,听来甚是熨帖,不觉看着她有些痴呆起来。 杜春晓在一旁看得分明,不觉大吃一惊,侧不停看看这两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看来,这个何将军对姐姐已是有了不同寻常的情愫,而姐姐却是心中坦然,毫无知觉。如此下去,只怕有些不妙。我得寻机提醒姐姐一番,免得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此时这里人多口杂,如此担忧却无法对陈欣柔言及,只得随着众人纷纷起身。 李天成等人早就过去,与那樊念钰相见。 众人回至柳羽轩的客房之中,商议下一步的行程。 柳羽轩放眼看着满屋子的人,侧看着那三个女子,寻思一番,先看着樊念钰,对她低声说道:“此后,路途遥远,并且前路漫漫。我们此时人多,甚是惹人注目。只怕我只能选得几人随行了。你和小宇刚刚脱离险境,不妨由何将军护送,与柔儿、晓儿一同返回山寨,静候我们回转。” 他又看看身旁其余几人,朗声说道:“为防止那柳子昂、陈德庸借机去山寨骚扰,就拜请李大哥、王兄弟和田姑娘一同护送他们返回了。” 王向涛和田怡宁相视一望,皆是点头同意。 樊念钰与他刚刚重逢,哪里舍得又要分离但再看看怀中已然昏昏欲睡的小宇,知道他如此安排,无非就是担忧自己母子二人无非经受得住路途颠簸和凶险。为了小宇,看来也只得如此了。 陈欣柔没想到柳羽轩会安排自己返回山寨,心中着实不愿意和他分离,但就连杜春晓都被柳羽轩安排着一同返回,却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还未等得她开口说话,那杜春晓已是蹭得站起身来,高声说道:“羽轩,你安排其他人回去,无非是因为顾虑他们几人危险罢了。但我留在你身边,最起码可以替你分解一番凶险啊,你无需也将我赶回去再说了,他们几人凭什么留下来” 说完这话,她抱起双臂,气呼呼再也不看柳羽轩半眼。 甜歌忍住笑,起身过去,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声劝她道:“好姐姐,你真的误解羽轩了。” 她伸手指指余下几人,对杜春晓说道:“若是论知晓天下大事、人情等,这天下除了段姑娘就再无第二人了。所以,羽轩必须要将她带在身边,好以此来摸清那其余几位城主的性情喜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安排行程 甜歌接着说道:“而要说到与那些城主熟识,能够化解无数难解之事的,就只有我娘亲了,你说说看,羽轩如何能够让她回去 至于我,必要之时,瞒天过海,掩人耳目,自然还得靠我的易容之术了。我爷爷、独爷爷和胡爷爷就不必说了。他们除了认识一干江湖重头人物之外,一个是前任圣殿殿主,料想那些城主自然要给他个人情,可以省去许多困难。一个武功高强可以抵制外敌,一个医术了得可以随时救治众人。姐姐,你现在说说,羽轩是留他们啊,还是不留啊” 杜春晓张了张嘴,却终是觉得甜歌说得甚是合情合理,虽然心中实在是不愿意和柳羽轩分离,但此时却也是哑口无言。 她气愤的红涨了脸,头一别,还是不愿意就此离开柳羽轩。 白舞影叹息一声,起身过去,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身,低声劝慰道:“好孩子,你莫要生气了。殿主此去将要收服人心,最终还要收服天下。而此时那陈德庸和柳子昂又虎视眈眈,对他两面夹击。 若是我们浩浩荡荡一行人前行,如何能够掩人耳目,完成大业此时正是微妙时刻,你切莫儿女情长坏了大事啊还是暂且顺从殿主安排,好生回去静候消息吧” 杜春晓此时已是心中绝望,自知若是自己非要跟着继续前行,势必那樊念钰、陈欣柔也要一并前行,而其余护送众人回去的那几人也要跟随,如此算来十五六个人的队伍,又怎能掩得住行踪 这时,柳羽轩缓步过去,从白舞影怀中揽过来杜春晓,对她柔声说道:“晓儿,你莫要生气。不要以为我叫你们几人回去就只是静候音讯而已。你统领十二楼,危急时刻可以保护柔儿等人安全。李大哥熟知兵法、王兄弟和田姑娘熟知护城之术,自然留在山寨可以使得那两人难以接近山寨。若是没有任何意外。此时卢文听等人已经率领大军到了山寨了。 那德皇后当初没有听得我的劝告,已是生下来了孩子,只这一样叫那柳子昂和陈德庸心中猜忌,必会想方设法前来铲除她们母子。你们众人合力要好生保护他们母子。不要让那两人j计得逞才是。 我前段时间飞鸽传信,让卢文听舍弃滨州,悄然前往山寨,想来那柳子昂和陈德庸两人为了得到滨州,必是会大动干戈。 我已经思量过了。没有三五个月下来,那两人是分不出胜负了。待得他们分出胜负,离我返回山寨也不过两个来月,而那语风畔和冷崖的大军也已经来至山寨,可以帮助你们。到时候,你们只需好生防范这两人大兵前来即可。 一时之间,那柳子昂和陈德庸倒也奈何不了你们不出半年,无论事情能否成功,我都会如期返回山寨与你们重逢。你只需要好生帮着众人打理山寨,等候我回转就是了。” 杜春晓被他如此温颜软语劝慰着。虽然还是不愿离开他,但心头已被他软化,只觉得酥麻一片,早就不知不觉点头同意了。 众人早就习惯了柳羽轩对几位女子的温柔相待,倒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此人真是个温情之人,甚是有些担当。 陈欣柔起身过去,伸手拉过杜春晓来,低声说道:“好妹妹,我们就听羽轩安排。好生帮他看护好山寨,免除他的后顾之忧即可。” 杜春晓狠狠的盯了一眼柳羽轩,朗声警告道:“羽轩,你此后要好自为之。若是再带回个什么女子来。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甜歌一听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却还是嗤嗤笑出声来。 其余几人见状,急忙纷纷告辞离去,免得忍不住心中想要大笑的冲动。 柳羽轩知道她心性刚烈,此话能够说得出来,必是心中担忧所致。可见她心中是何等不放心自己。 他尴尬笑笑,却也点头不已。 待得众人都在房中收拾行李间隙功夫,柳羽轩来至陈欣柔房中,却见她正自坐在桌前发着呆,听得自己进来,抬眼瞧了一眼自己,却并不起身。 柳羽轩深知此番安排她离开自己,实在是不得已之事,但也着实让自己不舍。 他缓步过去,来至陈欣柔身后,伸手从后边搂住她的腰身,柔声叹息道:“柔儿,你心中若是有何不平之气,此时可以全然向我发泄出来。” 陈欣柔原本心中痛楚难当,这时被他温柔揽住,眼中强忍的泪水立时哗哗不断滴落,咬牙低声说道:“你真的是个狠心之人但,我们却仍是如飞蛾扑火一般,不顾生死,只愿扑向了你,任你处置我真是气恼” 柳羽轩叹息着,更紧的揽住了她,俯身下去,深深的吻住了她的柔唇,辗转反侧,缠绵至极。 陈欣柔扬起头来,被他滑入口中的冰冷之舌紧紧痴缠,心中所有烦恼痛楚全然消失,全身蹿升起来一股浓烈的炙热之火,只烧得自己气喘吁吁,香汗淋淋。 她忘我的靠紧了他,渐渐翻过身去,将自己更深的投入到了他的怀中。 两人紧紧相依,双唇贴合,双舌紧缠,真个是觉得从未有过的灵魂悸动,全身炽烈一片。 “羽轩,请要我” 柳羽轩闻言一愣,还未等得有所迟疑,却被怀中之人更加用力的搂住,口中小舌竟然反客为主,将自己紧紧痴缠住了。 他立时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燥热,一把将怀中之人横抱而起,快步来至床前,双双痴缠倒下。 两人相恋三年之久,直至此时才真正是有了肌肤之亲,如何不颠鸾倒凤,疯狂一片 小屋之内,只听得娇喘阵阵,满屋春色。 正是情到浓时难自已,偏逢分离怎舍得待得天光放亮,两人更是觉得难舍难分,心头皆是痛楚倍生,却又无可奈何。 陈欣柔实在难以承受分别之苦,突然起身,在柳羽轩肩头用力咬下。 “柔儿,你” 柳羽轩惊呼一声,旋即看到了她眼中滚滚而下的泪水,心头乱成一团,知道像她般温柔之人竟然会如此用力咬住自己,皆是因为爱自己太深所致。 他怜惜的伸手揽住陈欣柔,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你和晓儿请好生等我回来” “嗯” 陈欣柔将自己更深的投入他的怀中,眼中泪水更是如断线之珠,无法自控。 第三百八十章 尾随之人 正午时分,柳羽轩与那陈欣柔、杜春晓等一行人分成两路,各自分别而行。 那杜春晓临走之时,不时回头去看他,看到他温柔望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舍更是增加了无数,咬牙忍住想要留下来的冲动,用力一踹马镫,率先奔上驶向幽州而去的官道。 陈欣柔和田怡宁共乘一匹马,而那田怡宁早就被柳羽轩反反复复叮嘱不停,叫她好生照顾陈欣柔。 这时,已过正午,不得不及时赶路。 陈欣柔恋恋不舍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柳羽轩,拼命咬住自己的双唇,不让眼中的泪水留下来,免得惹得他心中难过,迟疑片刻,终是无可奈何,只得紧随那杜春晓而去。 其余众人施礼过后,各自上路,疾驰而去。 甜歌看到那行人已是去得远了,而柳羽轩犹自稳坐马上,并未见到有丝毫急于上路的意思,心中迟疑片刻,这才拍马过去,低声问道:“羽轩,你莫不是故意让姐姐等人返回幽州,以此来引出这几日暗藏在后的那几批人马” 柳羽轩抬眼扫视一下其余几人,见他们并未注意到自己两人,急忙示意甜歌噤声,低声说道:“你果真冰雪聪明。但此事关系柔儿等人安危,我不得不为之罢了。待得危机化解,我再对其余人等仔细言明。” 甜歌闻言,叹息摇头道:“羽轩,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宁愿将所有危险都引到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让自己心爱之人受到任何影响。但若是我们无法与暗藏之人相抗衡,你有了任何闪失的话,姐姐等人岂不是要恨死你了” 柳羽轩垂下头去,苦笑道:“所以说,我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让你们几人陪着我共赴凶险,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甜歌即刻满脸带笑,伸手拍拍柳羽轩的肩头。朗声说道:“你若是说这话,可着实是小看我们几人了我甜歌向来是愿意为你两肋c刀的,莫说是共赴凶险,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你。我也是不皱半下眉头的除非,你柳羽轩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做知己” 柳羽轩被她一副狭义模样生生将心中歉意全然扫去,忍不住笑道:“好好好,甜歌是我柳羽轩的红颜知己有你相陪,此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胆怯”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感到心中温暖至极。 众人翻身上马,即刻启程。 不出三日,众人已是渐渐远离了江浙之地,转道向北,准备去往京师之地。 沿途风光依旧,但不知为何,柳羽轩总是觉得心中空落落,觉得放眼过去。景物竟然毫无引人注目之处,甚是无趣的紧。 他总是有意无意之间就回想起那日与陈欣柔的缠绵,牵挂着她们几人此时不知是否已经远离了江浙,靠近幽州之地。一颗心七上八下,甚是难过。 这一日,众人远远看到前方密林丛丛,官道之上虽然平坦无阻,但不知为何,却行人寥寥。 甜歌抬眼四顾,皱起眉头对柳羽轩道:“羽轩。你看前方可否有什么凶险” 柳羽轩微微抬眼,扫视了四周一番,点头轻声说道:“现在不过正午时分,眼光明媚。天气甚是晴朗。正是出行的大好时光,但这里却似乎只有我们一行人,前方不是凶险之地,又会是什么莫慌,到得前方,自然知晓。” 甜歌看他神情淡然。毫无所动,不觉心中忐忑不安渐渐消失不见,甜甜对他一笑,并肩而行。 众人绕过一处丛林,陡然间耳畔传来一声尖锐呼啸之声,直刺得人双耳鼓膜发胀发痛。 “他乃乃的,是谁在故弄玄虚还不现身出来” 独步风恼怒纵马过去,挺身护在柳羽轩等人身前,厉声断喝。 “哈哈哈,独步风几十年未见,你这个老小子还好端端活着,真是老天瞎了一双眼啊” 一阵狂笑过后,众人只看得身侧丛林之中呼啸而出几十道黑影,嗖嗖嗖窜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打首一人,须发皆白,身形矮小,形貌猥琐,猛然一看竟然好似那沙哲重生一般,着实令柳羽轩等人吓了一跳。 独步风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微一变,闷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认得我,而我并未见过你” 这老者仰头哈哈哈大笑道:“独步风,你果然是个狂妄小人。当年因为你与我曾经打了一个赌约,我不幸输了,这才不得不遵守誓言,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返回长白山隐居终老。眨眼之间,四十年已经过去,我还以为你早就呜呼哀哉了,哪里想得到,你竟然还贱命一条,活得如此健硕” 经他如此一说,独步风这才在脑海之中依稀记起什么,伸手一拍额头,嘿嘿嘿笑道:“哎呀,多亏你提醒,我这才终于想起。似乎曾经有过一人,因为看上了我手中的圣血玉虫,想要夺取过去独占,这才用自己的一生自由作为赌约,与我约定大眼瞪小眼,看谁先动为输。”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像那圣血玉虫是何等重要的至宝,但两人竟然用如此小儿科的赌约来一定输赢,这两人也着实都有些心智不成熟之嫌疑。 唯独甜歌好奇过程和结果,急忙追问道:“独爷爷,后来究竟如何了” 独步风却脸色一变,狠狠的盯了那人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独步风自认为是天下第一赌徒,但没承想,这个沙桐竟然比我还要疯狂当年,他为了得到我的圣血玉虫,竟然推迟了与未婚妻子的婚礼” 他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日的什么情景,心中难过,脸色更是有些y沉起来。 “他与我不吃不喝,面对面坐着彼此瞪视,一连十天十夜。其间,他的未婚妻子前来质问他缘何要突然取消二人之间的婚约,他也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第十一日上,他的山庄发生变故,仇敌瞅准了他不在山庄之际,杀入其中,将他山庄上下老小百十口人全都杀了个精光。” 第三百八十一章 无情无义 “就连他的爹娘也没能躲过此等灾祸,而他在侥幸逃出来的奴仆前来我这里找他告知消息之后,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上一下” 独步风说到这里,脑海之中又是回忆起,那时当自己听得如此消息之后,尚且心中难过,一度想要劝说沙桐放弃与自己的赌约,尽快赶回去追查此事。 但谁承想,这个沙桐不但不愿意放弃,反而以此来要挟自己,要么继续遵守赌约,直到有了结果方休。要么就愿赌服输,将那圣血玉虫交给自己。 为此,自己还真是被此人的执拗无情生生给吓住了。 “你如此坚持赌约,但这赌约又如何能够和你爹娘性命相提并论我们还是改日再继续吧” “不行,你该不会是不行了,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喘息片刻罢了吧我绝不会上你的当” 看到他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独步风也就只得咬紧牙关,继续和他的赌约。 沙桐扬起眉来,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殊不知,这里的众人听得此人如此这般,早就在心底对他甚是不齿,但此时看到他似乎大有以此为荣的模样,心中就更是有了些反胃起来。 甜歌听至这里,即刻对面前这个沙桐甚是鄙夷,蹙眉道:“独爷爷,像他这般无情无义,一心只是贪恋宝物的人,还真是丧尽天良到了极致了想必,他最后还是输给了你了。否则,他今日也不会巴巴的前来这里找你讨要此物。” 独步风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独步风是何等人物号称天下第一赌徒啊在第十五日上,他还是因为功力略逊与我,终于昏倒在地,输给了我。沙桐,你当时也是输的心服口服的,怎么今日还有脸前来见我” 沙桐被他如此出言讥讽,倒毫不为意。反倒笑嘻嘻摇头道:“原本我也是个遵守誓约的人。但前几日,有人前来我山庄游说,使得我茅塞顿开,这才会打破誓约。前来与你好生算一算当年旧账,一雪我被天下人诟骂的耻辱” 直至此时,众人才好不容易听得分明,原来此人是前来找独步风算老账的。 柳羽轩这时拍马过去,施礼道:“这位老人家。你可否是被那黑水国的国主缪龙天亲自前去游说” 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是一愣。 沙桐愕然看了看眼前这个少年人,见他相貌不凡,甚是有些脱俗之感。但无论怎么看,也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孩子罢了。 他向来自诩清高,这时看到柳羽轩躬身施礼,对待自己并非怠慢之色,心中更是骄傲至极,就扬起眉头来朗声问道:“你莫非就是那柳羽轩” 柳羽轩含笑点头,沉声问道:“那缪龙天可否对你说到。那什么圣血玉虫、玄铁令等物在我们几人手中他允诺,若是你帮他抢到这几样宝物,他自己会在暗中相助于你,使得你杀掉独爷爷,以此来一雪前耻我猜的可有半点儿不对之处” 沙桐闻言更是愕然,没想到自己和那缪龙天暗中相谈之事,今日却会被这个少年人一语中的。 他脸色大变,惊愕高声问道:“难不成你暗中尾随我们,偷听了我们的话不成否则,你是如何知晓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之事的” 甜歌看他神情如此。心中不禁暗自叹息道:“像这般愚蠢之人,难怪连独爷爷都会赢了他现在那柳子昂是江湖中人的公敌,此人又如此骄傲自满,自然不会被他说服出来卖命。而那陈德庸一直自恃是皇室正统。羞于与一干武林中人来往,肯定不会前去对他进行什么游说。除了他们,自然就只剩得那一直心醉于一统中原的缪龙天了” 此番心里话,众人在听得柳羽轩挑明此事之后,就都已经心中了然。 无需甜歌说出来,这时早有那白舞影纵马过去。y沉着脸,冷冷看着沙桐,傲然斥骂道:“沙桐,你好歹也算是武林的老前辈了。今日却也被那缪龙天暗中c控,成了他的投石问路之人。真是可悲至极你今日若是想着伤害独大伯半分毫毛,就先问过我手中的这把鞭子可否同意” 说话之间,她手中呼啦啦亮出一道软鞭来,迎风呼啸而过,却并不朝着面前的沙桐,反倒翻转身去,扫向身侧一棵大树而去。 沙桐正要跳身开去,却眼看着那道鞭风舍弃了自己,反倒朝着相反方向呼啸而去,心中大吃一惊,急忙定睛去看。 众人闪身开去,看到那棵大树被长鞭硬风扫到,树身即刻留下一道深深印痕,树身剧烈晃动起来。 “缪龙天,你有胆子怂恿别人替你卖命,自己却躲在人后鬼鬼祟祟,如此y险狡诈,实在是个小人你还有何脸面担任黑水国的国主还不现身出来” 众人闻言一愣,急忙定睛去看。 这时,白舞影手中鞭子变化方向,又一道狂劲鞭风呼啸而去。 呼啦啦树叶响动之后,从树上纵身跃下一人,手中一把狼牙棒挡住又一道鞭风,硬生生将长鞭扫开,狼牙棒却并不照准白舞影,反倒闪过她的身侧,直奔她身旁的柳羽轩面门而去。 柳羽轩早就瞅准他狼牙棒砸向了自己,在马上略微侧首,先自躲过这凌厉的一击,接着翻转手去,抽出腰间宝剑来挡住另外一击。 白舞影见他并不接招,反而跃身过去,纠缠住自己身旁的柳羽轩,心中又气又恼,厉声骂道:“缪龙天,你个小人、懦夫有种你就冲着老娘来啊,为何要伤害无辜的人” 缪龙天扫了她一眼,手中狼牙棒却并不减轻攻势,反倒一招接着一招更为凌厉不堪。 “影儿,别来无恙啊” “无恙个你这个无耻的小人,还不接招” 白舞影并不领情,手中软鞭陡然缩短一截,化为长g一般,笔直刺向缪龙天腰身而去。 柳羽轩从容接下对方无数凌厉攻势,功力倒也不在缪龙天之下,此刻又有白舞影从旁协助夹击,就更是从容无数。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堪一击 独步风抱住双臂,冷冷看了看站在一旁早就傻了眼的沙桐,低声笑道:“我说老不死的,你好好睁大双眼瞧个仔细。这个缪龙天其实根本就不信任于你,更非想要替你出头,而仅仅只是将你视作无足轻重的先锋之物罢了。否则,又何必苦口婆心劝你出来,自己还要暗中尾随” 沙桐圆睁双眼,狠狠的瞪视了一下与白舞影、柳羽轩斗在一起的缪龙天,气咻咻高声问道:“我说缪龙天,你不是和我说的好好的,由我来打倒柳羽轩,得到那几样宝物,而由你来搞定独步风这个老儿的吗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抛开我了” 独步风闻言急忙向后跳身出去,伸手指着沙桐,摇头啧啧叹息道:“沙桐,你也不过是个懦夫罢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自然改由我们自己来搞定的好,你无需靠别人前来搅和来来来,我们两人大战一回,就此了结往日恩怨” 白雷在一旁观看了许久,这时看到那边的白舞影和柳羽轩,两人与缪龙天相斗绰绰有余,心中放下重石,转而笑嘻嘻抱臂去看这边两人的热闹了。 他冲甜歌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好孩子,你好生看着,这个沙桐该生不如死了” 甜歌不知为何,心中好奇顿生,就和他站在一旁,真的看起热闹来。 那沙桐圆睁双眼看着独步风,心中争斗许久,团团看到自己手下之人各个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己,只得硬起头皮来,恨声说道:“来就来,谁怕谁啊” 说话间,他飞身过去,手中一竿长剑已是刺向了独步风的咽喉。 独步风归然不动,待得那道剑锋快至眼前,这才身形移动,闪过剑锋。同时伸手过去,一把就将剑头硬生生夹在了自己的两个手指之间。 沙桐正要抽回剑身,这才发现剑头纹丝不动,心中发慌。矮下身去,右腿横扫过去,想要迫独步风松开手指。 独步风偏自脚下用力,纵身起来,手指稍微用力。竟然将那把宝剑劈指夹断。 众人耳边只听得咣铛一声,那断掉了的剑头即刻坠落至地,而犹自发力的沙桐一个收不住,身子向前扑空,踉踉跄跄笔直跌向前去。 待得他想要守住身形,独步风早就落身下去伸出右腿横扫过去,硬生生给向前扑去的沙桐增加了一道向前的力道。 众人只看得那沙桐“哎呀”一声,已是扑通一下扑倒在地,面朝下摔了个结结实实。一团风尘扑起,那沙桐已是跌得满身满脸都是灰尘。真是狼狈至极。 那帮手下看到这里,皆是觉得颜面扫地,甚是有了些落跑之意。 甜歌看到这里,真是欢喜不禁,拍起双手来高声喝彩道:“独爷爷,你真是好样的” 沙桐呸的一声用力将自己嘴中的灰尘吐出去,拼命爬身起来,看着笑嘻嘻看着自己的独步风,气得咬牙切齿道:“你赤手空拳和我斗,不合理有本事那家伙来和我斗个百回” 众人一听。真是觉得此人不是疯了,就是太傻。独步风赤手空拳和他斗,仅仅两招之下就将他打得如此狼狈不堪,若是手中再有了武器。他岂不是更为落败 独步风却脸色一变,一个伸手过去,从呆立一旁的黑衣人手中夺过来一把大刀来,飞身过去,嘴中嘟囔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个沙桐四十年间智力不见半分增长。反倒更是弱智了无数今日活该让我好生教训一番,叫你后半辈子再不敢滚出山庄半步” 说话之间,众人只看得眼前黑影晃动不休,还未看清究竟如何,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爆响过后,那沙桐早就被独步风打得扔掉了手中的狼牙棒,伸手捂住两边腮帮子,痛得眼中泛出泪花来。 “缪龙天,你说话不算数我此番拼了命出来替你卖命,你却任我被独步风毒打,不出手前来相救呜呜呜我要回去了再不出来了” 众人愕然看到他眼中泪水涟涟,恶狠狠看着那边被圈在鞭风和剑锋之中的缪龙天,扔下这句话,带着手下众人呼啦啦就冲入密林之中,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甜歌还未玩够,这时看到热闹再无,霎时觉得无趣的紧,气恼的瞪视了一眼身旁的独步风,撅嘴说道:“我才刚刚觉得这个沙桐傻的可爱,还想着再看他下一步又该如何犯傻呢,他却就逃跑了。真是没意思透了独爷爷,下一次,麻烦你出来个厉害一些的仇家好不好,不要都像他般只有三脚猫的功夫,经不起半下拳脚” 独步风歉然的笑道:“小娃娃,你莫要焦躁,我独步风一生结下的冤仇何止百千以后你就会碰到那些真正恨得绝色了到那时,我保准你觉得有意思的紧” 那边的缪龙天侧首看到沙桐竟然舍弃了自己,独自逃走了,心中焦躁起来,就无心恋战,突然冲着白雷大喊一声道:“白叔叔,你还记得当年自己所做的亏心之事吗” 白雷闻言脸色巨变,吓得本能跳身过去,一把就抓住了白舞影的鞭稍,劝慰道:“影儿,他好歹也是和你成过亲的人,算来也是你的丈夫。而且他还辛苦替你养大了晓儿,你和他并未有何深仇大恨,何必见面如仇敌一般偏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柳羽轩见状,急忙收回手中剑锋,拍马退后几步出去,让出场地给这三人出来。 白舞影即刻回想起杜春晓来,扫视眼前缪龙天,看到他鬓角分明有了一丝丝的白发,心中不禁就是一软。 她叹息着收回手中软鞭,退后几步出去,咬牙说道:“若不是因为晓儿性命是你所救,我念在你辛苦养育了她十几年的情分上,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 你不要以为我并不知晓,当年若不是因为你贪恋圣殿殿主的权位,这才会哄骗着我爹爹将此物拿出来向你炫耀,最终被你偷走。” 第三百八十三章 绝美滋味 缪龙天闻言脸色大变,看着白舞影的眼神也有些闪烁起来。 “所幸此物又被独大伯从你手中抢走,这才会幸免于难。否则,当年若真是落在了你的手中,这天下早就变得腥风血雨,成为你争权夺势的受害之物了。” 白雷闻言冷汗淋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急忙闪身退后,远远躲开自己的女儿,而那缪龙天则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独步风这时跨步过去,伸手指着缪龙天,冷声说道:“我说缪龙天,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按理来说应该爱惜自己的子民在西域好生休养生息才是,却为何一心想着千里迢迢来至中原,还妄想着称霸中原,让我们汉人对你俯首帖耳这个白雷是个老混蛋不假,当年丢了圣血玉虫,被圣殿除掉了殿主之名。但你这个昏君倒也与他是个绝配,抛却一国百姓来至这里兴风作浪,搞什么一统天下的野心大战。你们两个,都该好生面壁思过,用余生好好检讨一番才是” 缪龙天被他一顿抢白,脸色甚是难堪,几次三番想要示意白雷替自己说话,偏偏那白雷吓得缩着脖子,远远躲在众人身后,再不敢露脸了。 他气恼的想要出声说话,突然偷眼看到身侧密林之中似乎有人飞身闪过,身形之快着实令人惊异。 他不觉一愣,不愿再和独步风等人在此纠缠不休,就伸手入怀掏出一物来,啪的一声甩向众人,即刻一阵浓烟升腾而起,将众人团团围住。 “小心有毒” 柳羽轩急忙伸手捂住嘴鼻,拍马远离这股浓烟。 众人原样效仿,迅速纵马离开这里。 待得远远离开那里,众人这才隐隐觉得口鼻之中果然留有一股刺鼻酸臭之味,甚是刺激难受。 胡清杨急忙从药箱之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来,给众人各自放了一颗药丸。命大家即刻送入腹中。 “这是化解百种毒气的清心丹,你们快快服用。” 众人闻言毫不犹豫,即刻将此药送入嘴中,不消半刻。口鼻之中的那股刺鼻酸臭渐渐消失不见,嘴中空留一股幽幽清香,甚是沁人心脾。 甜歌大大呼入一口清新空气,长长的呼出一大口气出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才好奇问道:“胡爷爷,方才那股浓烟究竟是何种毒物” 胡清杨神情严肃,团团看着众人,这才朗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个缪龙天竟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方才那股浓烟正是化骨散,若是吸入肺腑之中,重则顷刻间腹中肝脏化为血水,轻则肝肠受损,一生咳喘痛苦。若不是大家及时跟随羽轩离开那里,只怕此时早就都化为一摊摊的血水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 甜歌吓得一吐舌头,急忙拉住胡清杨的手追问道:“胡爷爷,若不是你方才给大家服用的清心丹,我们只怕都会落下终身咳喘的痛苦之症了,是不是” 见到胡清杨点头不止,众人心中更是后怕不已,皆是对那缪龙天有了更为不齿的看法。 白舞影在一旁紧紧盯着脸色越来越是不好的白雷,回想起方才那缪龙天口中所说的“你所做亏心之事”,不觉疑虑重重。她有心想要抓住白雷,好生问个仔细。但这里人多口杂,一时之间不好理会此事,只得勉强稳住心神,留待以后有机会问个端详。 经过半日纠缠相斗。此时已是夕阳西斜。 众人前后看看,已是远离那座密林,前方不远处突兀显出一座小小客栈来,更是觉得困顿不堪,就快马加鞭,直奔那座小店而去。 马蹄得得之中。眼前显出三间小小木屋来,一方猩红的小旗子迎风飘扬,上面写有三个大大的“杏林居”。 柳羽轩等人飞身下马,早有小二过去帮着众人将马匹带入后边喂食草料。 跟着一位小二进入小店之中,却看到这里挤满了人,正自举箸言欢,杯盏相交之间。 独步风伸长脖子瞧了瞧店内众人桌上的酒菜,倒也五颜六色,甚是丰富多姿,腹中就更是觉得咕咕咕叫个不停了。 小二带着众人纷纷入座,不一会儿就上满了一大桌酒菜,另外端上来几大盘子香喷喷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来。 胡清杨先自用银针小心一一试过,看并未有何异样之处,这才示意众人安心食用。 众人早就饿了大半天,这时看毫无可疑之处,自然都无需多想,就各自伸手过去,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顿真是吃得香甜可口,不知为何,是因为饿过了头,还是因为这里的饭菜的确滋味非同一般所致,众人只觉得入口之物皆是美味异常。 甜歌向来对饭食甚是挑剔,此次也频频点头,手中筷子几乎都没有放下过,一边吃,一边对柳羽轩点头赞许道:“这家小店,看着不怎么起眼,没承想这里的大厨子功夫实在是了得。单单这大白馒头就蒸的甚是地道,无论入口的软绵程度,还是入嘴的香甜滋味,皆是我平生第一次尝到的美妙滋味啊好吃,好吃” “是吗” 柳羽轩怜爱的看着她,见她不停举箸夹菜,再看看其余几人,也是吃得满嘴留香,手下不停,再抬眼看看店中其余食客,皆是一边吃,一边交口称赞不已。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偏偏升腾起一股浓烈的不安起来,眉头也不觉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时,他抬眼看到厨房软帘被人掀起,从中陡然间露出一张绝色容颜来,正自偷眼朝着自己这里扫了一眼。 还未等得自己定睛看个仔细,那软帘又被那人重新放下。 柳羽轩心中咯噔一下,却与对面坐着的段春宁视线相碰,见她含笑对自己悄悄摇头,心中即便有何不妥,也绝非凶险之事,急忙收回自己慌乱心神,即刻恢复自如。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跟着店中小二进入后房客栈之中休息。 待得众人都好生休息之后,柳羽轩这才悄然走出房子来至段春宁房门前,正要伸手敲门,房门却从里面应声而开。 第三百八十四章 心愿所致 “大当家的,我等你许久了,还不快些进来。” 段春宁闪身让他进入房中,翻手又将房门闭上。 柳羽轩迈步进入房中,一抬眼,却豁然看到一位绝色女子正自端坐在房中一方小桌前,笑盈盈看着自己缓缓起身。 柳羽轩一愣,觉得此人甚是面善,正是方才厨房软帘之后惊鸿一瞥的那位女子。虽然并不知晓此人究竟是谁,但抬眼看看一旁神情自若的段春宁,柳羽轩自知此人绝非歹人,心中即刻坦然,就缓步过去。 “在下柳羽轩,今日与诸位朋友借住贵店,真是三生有幸。” 这女子回过礼之后,上上下下将柳羽轩细细打量了一番,笑盈盈回头对段春宁笑道:“春宁妹妹,没想到江湖之中传闻的圣殿殿主,竟然是个容颜超过绝色美女的人儿我今日里真是大开眼界了” 柳羽轩被她毫不掩饰的赞美,脸上不觉就是一红,却也不能贸然开口说话,只得含笑稳坐桌前,端起段春宁递过来的茶水,细细去品尝其中的甘甜滋味。 段春宁也在桌前坐下,端起手中茶盏,与那女子相视一笑,各自专心品茶,一时之间,房中三人皆是静默无语,倒也并不觉得有何尴尬之处。 许久之后,这女子才放下手中茶盏,看着柳羽轩轻声问道:“今日我店中的饭菜,可还合着殿主的口味” 听得此人唤自己为殿主,柳羽轩即刻明白过来,此人必是那十二座城池其中的一位城主了。 他含笑点头道:“贵店之中的饭食真是滋味美妙非常,并非柳某夸张之词,此等烹饪手法,已是超过了皇宫之中的御厨无数了。” “是吗,能够得到殿主赞誉,我夭梅真是三生有幸啊” 夭梅含笑起身,盈盈对着柳羽轩就是一拜。 柳羽轩急忙起身回礼,却不知此人话中究竟有着几分真意。 段春宁旁观许久。这时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们无需如此多礼了,叫我在一旁看着着实别捏。大当家的,我的这位姐妹自幼被送至师父处,与我们一同习武修身。但她偏偏不爱修习绝世武功,只是爱钻入厨房之中为我们整治美味佳肴,仅仅三五年的功夫,那武功毫无半点起色,倒是那厨艺已是天下无敌了。” 被段春宁如此调笑。夭梅却并不为意,反倒认真看着柳羽轩,轻声问道:“殿主,今日你所品尝的食物都是出自我的手艺,不知是否称得上天下第一” 柳羽轩回想今日所吃的诸多美味,的确滋味非凡,就真诚点头道:“的确配得上这天下第一的美誉。” 夭梅顿时松了一口气,含笑拉起段春宁的手来,笑道:“春妹妹,我就说嘛。殿主必是与我有缘之人。他能够爱我的手艺,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 段春宁叹息着紧了紧她的手,扫了一眼一旁稳坐不动的柳羽轩,轻声问夭梅道:“你爹爹是否还是不断迫着你去学习治理国家之事” 夭梅脸上笑意顿时消失不见,换做一片y沉之色。 她为难的看了看柳羽轩,声音有了些哽咽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是恨着自己的身份,为何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偏自要生在这什么王侯之家没有自由尚且不说,就连平生最爱的事物。也不得不偷偷摸摸的去修习。我已经离家出走了” “什么” 段春宁着实吓了一跳,迟疑的看着面前神色异常坚定的夭梅,轻声追问道:“可是,你爹爹只有你一个孩子。还想着让你子承父业,继承花若城的国主之位呢你此番离家出走,岂不是让他焦急万分” 夭梅咬住嘴唇,眼中滑出泪来。 “我也不愿意伤他的心,但是,他每日里总是不停迫着我。骂我胸无大志,一心只是钻在后厨与那些厨子鬼混,丢尽了家族颜面”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人,心中甚是痛苦不堪。 柳羽轩看至这里,心中渐渐明白过来,此人心思并非在治理天下,而在后厨美味佳肴之中。此等心愿自然与她生来就不得不肩负起的国家重责产生了矛盾,也自然不会被她的爹爹理解同意了。 他稍稍欠身,定定的看着面前含泪痛苦的人儿,轻声安慰道:“在这世上,并非只有胸怀大志者就是有志之人。我认为志向不在大小,而在于是否愿意坚持夭梅姑娘钟爱厨艺,并且手艺了得,此等志向未尝不是一种可爱抉择 只是,你这番离家出走,不但会使得你爹爹误会于你,而且还会使得他心碎不已。倒不如勇敢面对此事,尽力求得他的谅解才是” 夭梅含泪抬眼,看到柳羽轩眼中满是鼓励之色,再回头看看一旁的段春宁,也是不断朝着自己点头。 她低头沉思片刻,迟疑说道:“我自然知道离家出走绝非上策,但我爹爹脾气倔强,绝非一朝一夕就能使得他同意让我去追随心爱之物我害怕这一回去,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柳羽轩紧紧看着她,柔声问道:“夭梅姑娘,我且问你。你是否同他就此事好生谈过一番而你的爹爹是否爱你” 夭梅一愣,迟疑说道:“我虽然心中不愿意爹爹早早安排好我的人生,但却因为胆怯他的发怒,不愿意让他伤心,从未和他谈过自己真心爱恋厨艺之事。但说到爹爹爱我之事,却是不假。“ 她回想片刻,眼中满是温暖之色。 “我娘亲在生我之时难产而亡,我自幼就被爹爹疼爱庇护,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掉了。他对我可谓是爱到了极致。” 柳羽轩点头笑道:“那就好。我坚信,这天下爱着自己子女的爹娘,绝不会愿意自己的子女伤心难过,痛苦一生。你就放心大胆的回去向他坦诚相对,我相信,此事自会遂了你的心意。” “真的吗” 夭梅迟疑看着他,眼中突然涌起一股浓烈希望来。 第三百八十五章 妒忌小人 “如果殿主不嫌麻烦,可否陪我前去花若城,帮助我劝说我爹爹放手让我去研习厨艺若是你能助我说服爹爹,我们花若城自会效忠殿主,唯殿主马首是也” 柳羽轩却摇头笑道:“此事并非我不愿意,但是,我们此番还得先去京师搭救一位朋友。不知夭梅姑娘可否愿意等我们几日” 夭梅一听,即刻点头答应道:“殿主,你只要愿意陪我前去说服爹爹,我自然愿意陪你们进入京师去救人我们事不宜迟,明日就出发,如何” 段春宁无奈伸手掐了一把她,提醒道:“你也太过心急了吧。我们千里迢迢,连日里不停赶路,刚刚到得这里,还不得好生休养几日才得入京救人你以为闯入皇宫之中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柳羽轩闻言,心中一惊。 自己带着众人一路来至京师,其实无非是因为要救出小宝罢了。但此地心思并未对任何人提及,没承想这个段春宁却早就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了,果真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 他告辞退出房去,心中平稳却早就不在,满脑子都是小鱼那张冰冷苍白的脸。 小鱼的死,始终是他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而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出小宝,却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大事。 即便他心中明白,那舞浩凡早就投靠了柳子昂,小宝性命对于他来说与草芥无异,而时隔几月,小宝性命究竟如何,却着实令他难以明了了。 所幸的是,前段时间李天成派人打听清楚,那舞浩凡早就将小宝押送回京师,关入死牢看守,使得自己心中顿时希望全生,这才借着与樊念钰等人相见之际。一并进入京师救出他来。 想到这里,柳羽轩深深叹息一声,伸手推开自己的客房门,迈步进入其中。 小桌前早就被小二点起一盏油灯来。灯火扑闪之中,将房中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 柳羽轩缓步来至床前,缓缓坐下,这才顿时觉得浑身酸痛无比,阵阵困倦之意立时涌遍全身。 他四顾看看。起身过去,准备吹熄桌上的灯火,上床休息。眼角无意间一瞥之间,却分明看到靠近走廊的窗前闪过一道黑影。 他眉头微皱,却不动声色的伸手将床上被褥拉开铺好,依旧过去,噗地一声吹灭了灯火。 灯火被吹熄的同时,他身形急转来至门后,双眼紧紧盯着那扇小窗。 良久之后,突然小窗被人从外边捅破一道小d。一根竹管悄无声息的悄悄c入d中。 柳羽轩急忙伸手掩住自己的口鼻,屏住丹田呼吸。 一道轻悠悠的浓烟从小竹管之中涌出,顷刻间就弥漫了整座小屋。 柳羽轩知道此物必是毒物,就调整自身呼吸,尽力用内力抵制,同时装作翻身跌倒在地的样子,一伸脚用力踹翻了小桌,弄出极大的声响来。 果然,那道门被人从外边推开,飞身进入一道黑影。直扑向那张床而去。 柳羽轩移动脚步,悄无声息的跟着那人来至自己床前,眼看着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来,翻转手腕。高高举起,照着床上被褥就用力砍了下去。 大刀砍下之际,柳羽轩迅疾伸手过去,就点了此人的x道。 “啊,你” 这人突兀之间被点了x道,再也动弹不得半下。恼怒的高举着大刀,甚是愤恨。 柳羽轩扶起小桌来,将火绒点燃,微弱灯火映照之下,这才看清此人真实面目,只见得豹眼阔鼻,身形彪悍,不是那晃儿忒,又是何人 晃儿忒被柳羽轩反复细瞧,偏自动弹不得,真是又羞又怒,一张黑脸更是浓黑一片。 他咬牙切齿,厉声喝道:“柳羽轩,你真是命大。此番杀你不成,真是老天不开眼。我晃儿忒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柳羽轩皱眉看着他,沉思片刻,这才轻声问道:“你莫不是因为晓儿爱着我,这才心中一直嫉恨着我,一心想要杀了我解恨” “你明知故问,何须多费口舌要杀就杀,老子绝不皱半下眉头” 晃儿忒羞红了脸,咬紧牙关,紧紧闭上了双眼。 柳羽轩却叹息着伸手过去,将他的x道点开,退后几步出去,冷冷说道:“你好歹也算是黑水国的将军,算是个硬汉子。我不杀你。你也只是因为爱着晓儿,这才会对我生出恨意来。但我希望你能及时清醒过来,莫要再被情感迷住双眼,误了自己的一生你,还是走吧” 晃儿忒不相信的圆睁双眼,紧接着脸色更黑,愤怒嘶喊道:“你这是不屑于杀我吗那好,我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 说话间,他扬起手中的大刀来,直奔向柳羽轩而来。 没想到此人脸皮如此之厚,柳羽轩无奈身形急转,闪过他的凌厉一刀,那刀锋忽的一下砍到了桌上,立时劈掉了半边桌角。 晃儿忒见他竟然背着双手应对自己,毫不见慌乱之感,不觉大吃一惊。 “没想到几个月未见,此人的功力更是高不可测了。显然我并非是此人的对手,要杀他已是万万不能之事了” 想到这里,他收起刀锋急速退后几步出去,y狠的笑道:“柳羽轩,你莫要以为晓儿心中认定了你,你就真的能够和她白头到老了。那你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你可知道,晓儿之所以还愿意回到你的身边,不过是因为想要探得清楚那柳念柔究竟在何地罢了。她不久之前,还给我飞鸽传书,让我们静等她的好消息呢哈哈哈” 柳羽轩闻言,心中不禁就是一跳,但紧接着就摇头笑道:“任你如何说辞,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晓儿待我不是真心即便她真的是因为有所求这才会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因为,她曾经和我真心相待过,我已经是幸福至极之人了。” 晃儿忒脸色顿变,却犹自握紧手中大刀。 第三百八十六章 靠近京师 晃儿忒不死心的最后抛出一句道:“缪龙天统领中原指日可待,而晓儿日后是注定要和我成婚,要成为我晃儿忒的妻子的。我一直都爱着她,只要能够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我愿意为了她而抛弃一切 而你,你这个无家无国可归的孤家寡人,能够带给晓儿什么幸福你若是真的爱着她,就不要让她因为跟着你而过上居无定所的漂泊日子若是你真的爱着她,就请放手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晃儿忒的这句话却犹如锋利匕首,笔直刺入柳羽轩的心口。 他脸色发白,身子不禁晃了晃。 晃儿忒说的不错,自己虽然贵为女帝血脉,但此时的确是个什么都算不上的人,哪里能够给杜春晓和陈欣柔等女子带来什么幸福日后的匡扶乱世之路,更是凶险万分,自己有何资格要求这些女子跟着自己一同去经受风雨艰辛 他垂下头去,回想起往昔种种,似乎无论何时,只要是跟着自己,那几位女子就总是在经历不幸,承受痛苦,很少有幸福无比的时刻。 若是真的如此,倒真的是放手让她们离开自己似乎才是对的抉择。但,自己怎么能够再去辜负这几位女子对待自己的一片真心 如果是以前,柳羽轩恐怕早就胆怯懦弱的松手了。但现在的柳羽轩,早就今非昔比,已经懂得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绝不能够轻言放弃的,什么又是绝不能松手放开的 爱她们的唯一举动,就是用坚定无比的决心和行动,去遵守与她们之间的爱的约定。绝不松手,绝不动摇,即便此刻的自己真的给不起她们幸福。但此后的自己,迟早会给得起 柳羽轩微微一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怒目瞪视着自己的晃儿忒,轻声说道:“谢谢你爱着晓儿。愿意为了她而放弃一切。但是,自此以后,还是请你对她放手才是。因为,她的身边有我即可。容不下任何外人在一旁旁观。我会用尽心力完成大业,用自己的一双手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撑起一片天空,创建属于我们的幸福今日,我不想杀你,还请你好自为之” 他背过身去。不愿意再多看晃儿忒半眼。 晃儿忒傻了眼,手中高举着的大刀分明剧烈晃动起来。 他从未想到过,这个看着如此娇美的男子,却真的有着铮铮男儿才会有的坚定和毅力,而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大眼之中,涌动着一股令自己无法直视的威严之气,使得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王者的凛然之威。 晃儿忒不知为何,身形不断朝后,心中生出一股浓烈的自卑之感,沮丧的垂下手中的大刀。却仍是不死心的咬牙坚持道:“你休要替自己说辞,晓儿是我的,你休要想着将她抢走我们走着瞧” 他圆睁着双眼,狠狠的瞪视了柳羽轩一眼,从他身边快步走过,一直奔出了房门。 柳羽轩回转身去,看着他夺门而去,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悲酸之感。 这世间最难逾越的,除了权势就是儿女私情了。任你是何等英雄的男儿。在这两座大山面前,还是不得不弯了腰身,短了气息。 他脑海之中回想起方才晃儿忒所说的话,虽然心中坚信杜春晓绝不会欺骗自己。但还是在心中留下了一道y影。 “若是那晃儿忒所说半句不假,晓儿还是忘不了自己的野心,妄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宝物,这才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的,那该如何是好” 柳羽轩无法说服自己,其实自己害怕的是。那杜春晓不单单是在利用着自己,更是对自己虚情假意一片。 “若真的如此,我该如何是好” 这一夜,柳羽轩虽然躺倒在床上,但此地想法终是折磨着他,使得他辗转难眠,直至天亮。 甜歌等人用过早点,准备出发之时,这才发现多了一位绝色女子相随。 段春宁并未向众人点明夭梅的身份,只是说此人是自己的一位想好姐妹,此番恰好再次偶遇,并要和众人一同前去京师办事,胜过一人独行。 夭梅对着众人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夭梅这厢有礼了。还望诸位莫要怪罪夭梅拖累大家,能够在路上多多相携才是。” 独步风笑嘻嘻盯着夭梅半天,看她时不时扫视一旁背手站立着的柳羽轩,觉得旅途之上,不过又是多了一个暗恋着柳羽轩的痴心女子罢了。 他乐得柳羽轩身旁再多几个女子,如果真的如此话,那杜春晓日后知晓必会对柳羽轩绝望,那么自己的孙儿何云飞岂不是就有了胜算 这点儿小心思促使之下,独步风也不觉落了俗套,存了私心,笑着点头说道:“不拖累,不拖累多个人也多分热闹,我们这就出发吧” 白舞影担忧的看着夭梅,背着众人拉过来柳羽轩,小声提醒道:“殿主,你可知此人的身份究竟如何吗” 柳羽轩含笑点头,看着随着众人一同迈步出去的夭梅,轻声说道:“我自然知晓此人身份。此番若是顺利的话,我们又可以得到一位城主的认可了。” 白舞影听得他语声轻松,担忧之心略微放缓些,仍是警告他道:“虽然她已经继任花若城的城主之位,但为何独自一人来至这里我们还是要谨慎些的好”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柳羽轩自知夭梅钟爱厨艺之事,在没有成功之前,是不愿意被更多人知晓的,就不点破此事,只是点头答谢。 众人离开客栈,快马加鞭,直奔京师而去。 一口气奔出百十来里,远远看到前方高大城门,城门前两列士卒全副武装,而无论是入城还是出城之人,都挨个被严密盘查,稍有不顺眼之人,即刻就被拉出去,带上枷锁带走。 众人不知为何会如此,皆是面面相觑,不觉都缓下了脚步。 白雷观察许久,回头问白舞影道:“影儿,圣殿死士昨夜可曾有消息过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 潜入京师 白舞影却不理他,闪过他的马儿,来至柳羽轩面前,低声说道:“殿主,昨夜我得到消息,柳子昂近日不知为何,突然加大了进出城的盘查,似乎在找什么人” “哦,究竟是在找什么人你可曾探得详细” 柳羽轩静静远观,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白舞影摇头说道:“查什么人倒没有查出来,不过,他似乎借机在拉壮丁,以此来壮大自己的队伍。那边陈德庸也举动甚大,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开始大肆拉壮丁。两边似乎都在尽力壮大自己的军队,看来,滨州之战已是迫在眉睫了” 众人在一侧旁观许久,终是觉得在白日里要想过去,甚是艰难。 柳羽轩却在一旁静静观望,看到那群士卒手中似乎拿有一张画册,不停取出来照着排队准备进出京城的人细细查看。 他旁观许久,发现但凡是身形比较胖的青年男子,都会被即刻拉出队列去,而其余偏瘦或者年纪较大的男子都幸运被放过。 看至这里,柳羽轩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回头对众人轻声说道:“我们无需急着进入京城之中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宝已经逃出大牢,但还在京城之中尚未逃得出来。” “什么” 甜歌一愣,定睛看着柳羽轩,看到他神色自若,似乎已经心中有数,即刻不再怀疑,伸手捂住胸口感叹道:“我就觉得小宝虽然懒惰异常,但还是个很聪明的人呢。只是不知他是如何逃出大牢的,现在又安身在哪里” “看摸样小宝虽然逃出大牢了,但随时有会被他们抓住的危险。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要尽快进入京城,先柳子昂的禁军营一步找到小宝才是。” 柳羽轩调转马头,率先离开城门。 “我们还是静等夜深人静之时,再潜入京师稳妥一些。” 众人看看那城门前的森严戒备。只得回转身去,跟着他一并离开这里。 待得夜色沉沉之际,众人舍弃马匹,轻装离开暂时休整的小树林。跟着柳羽轩绕着城门团团转了一圈。 独步风不耐烦的仰头看看城墙,不解的嘟囔道:“我们哪个不是轻功了得的人,眨眼之间就可以越过城墙而去,何须如此费力的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柳羽轩含笑解释道:“独爷爷,你有所不知。这里东西南北四座正门。那南北两座大门平时轻易不开,只是逢着重大事件这才会开门。 而东西两座大门是平时开合频度最多。我之所以选择这南城门,无非就是因为这里相对于其他三座城门,平时开合最少,几乎总是紧闭不动,因此守备也会随着时日推移相对有些松懈。 那舞浩凡将小宝献给柳子昂,目的是为了讨好取信与他,此番小宝自行逃脱,他取信于柳子昂的重要凭证就此消失不见,如何不急着严查进出城之人自然这四座城门的守卫比得平时要森严一些。但即便如此。这里还是相对要松懈一些,我们如此费力却实是为了省力罢了。” 独步风即刻闭嘴,抬眼看看四顾,果然发现这里比方才其他三处要安静的多。 他不再怀疑,安静跟在柳羽轩身后,随着众人来至远离南城门五六十米的地方,看到柳羽轩突然止步,也急忙止住脚步,险些碰到了柳羽轩的后背。 众人看得柳羽轩伸手示意大家噤声,侧耳静听许久。也都屏住呼吸静听。这才隐隐听得城墙之上一阵脚步之声由远渐近,听脚步杂沓之声不少于五六十人。 但直到这些士卒远去,柳羽轩仍是不动神色,继续守在这里静默不动。 其余几人不觉就有些不耐烦起来。独步风更是焦躁不安,好几次想要跃身起来,被柳羽轩及时伸手拦住。 “切莫乱动,你们细听” 众人这时突然听得那阵脚步杂沓之声又是由远及近,原来是方才那些值守士卒又返回这里。大家不觉都暗自佩服柳羽轩的心细如发,若是方才大家纵身上了高墙。只怕这时恰好与这些士卒相遇,难免要有一番激烈打斗,更有着引来众多士卒的可能,若真是这样,进入京师只怕就难于登天了。 这里守备甚是松懈,尚且百步之外都有值守士卒不断来往,其余三处的守卫如何森严就可知一般了。到得此时,众人这才回过味来,柳羽轩如此带着众人大费周章,其实真是谨慎之举。 独步风吐了一下舌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神色自若的柳羽轩,不得不由衷感叹道:“小娃娃,你小小年纪却如此谨慎,倒比得我这个白发之人甚是幼稚浮躁了。惭愧,惭愧啊” 甜歌自豪的看着柳羽轩,对众人暗自伸了伸大拇指,引得白舞影等人忍俊不禁。 如此这般,柳羽轩已是摸清了上面值守士卒的来往时间,不过一刻钟的间隙可以用来翻越高墙。 他算好时间,待得这对人马刚刚过去,就带领众人飞身跃起。 黑夜之中,只见得几道黑影嗖嗖飞跃而过,已是轻松到了高墙之上。 柳羽轩看准皇宫方向,带领着众人趁着沉沉夜色纵身跃入城门之中,沿着街边人家店铺屋檐,一路不停直奔那巍峨皇宫而去。 这群人之中,甜歌武功虽然稀松平常,但偏偏这轻功却甚是了得,能够紧紧跟着众人丝毫不落。 仅仅只是半刻钟的光景,众人已是翻过高大的皇宫院墙,沿着飞檐高楼,顺着回廊假山,一路蜿蜒不停。 独步风一边脚下不停,一边四顾细瞧,嘴中不停啧啧有声:“这个柳子昂果然是个昏君。这皇宫我也曾来过几次,但却在他的手中似乎更是规模非常,添置了无数的风景和高楼厅阁,却是让我有些晕头转向了。” 白雷鄙夷的撇眉扫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你那时来过这里已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掐指算算,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吧。莫说是个皇宫,就是寻常人家的院落,只怕也会大有改观,让你摸不着东西南北吧” 第三百八十八章 意外讯息 “你莫要张狂,若是有胆子,你敢不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好好走上一圈若是能够原路返回,毫不迷失方向,我就不姓独,而改姓为白” 独步风气恼的立时止步,圆瞪着双眼看着白雷,口气甚是强硬。 “好好好,你要说话算话我这就和你赌上一赌” 白雷即刻也止住脚步,双手叉腰,大有马上就要和独步风赌上一把的可能。 众人哪里想得到,此番进入皇宫何等隐秘之事,这两人却偏偏在这关键时刻较上了劲 甜歌和白舞影彼此对视,皆是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爷爷,你们若是真的想要赌什么无聊的事情,就请快快离开这里,莫要影响了其他人,更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甜歌气恼的咬牙切齿,挡在两人中间,一双大眼已是喷出火来。 谁知那白雷不知为何却突然高声喊道:“谁怕谁啊我白雷当年若不是因为和这个老不死的赌了一把,不得不遵守约定松手放开了若离,只怕现在我们两人还是和和美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想到这里我就来气,真是活活的忍受了一辈子的憋屈之气了” 众人哪里想到到这两人之间竟然还隔着一层情事此番被白雷轻易说出嘴来,哪里像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实足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愣头青年一般。 白舞影闻言就是一愣,脑海之中突然闪过许多疑问来。 她有心揪住白雷,好生问个仔细,偏偏这时柳羽轩及时出声提醒众人道:“独爷爷、白爷爷,往事相隔几十年,即便想要算个清楚,此时又如何能够说得清楚倒不如暂且放过此事,待得我们找到小宝下落,众人安然离开险地,你们再好生算这笔旧账。如何” 独步风即刻点头不已,而白雷也跨下身去,心中怒火霎时消了大半。 这时,远处回廊之中突然传来军士喝令之声。距离众人不足二三十米。 “站住,你今日奉谁的命令前来这里” 众人急忙屏住呼吸,各自找到隐身之处,及时躲藏了起来。 柳羽轩放眼去看,只见得前方一对全副武装的精兵。正拦住几位宫女在细细盘查。 打首一位宫女穿着与其余宫女分明不同,看摸样不过三十左右,应该是个略有身份的宫女。 她手中执有一把宫灯,这时止住脚步,看着领头的军官,态度甚是倨傲。 “你们看个仔细了,我是淑妃宫里的婢女,方才得到圣上的命令,替淑妃取回圣上封赏的貂皮大衣。这会儿,淑妃必是在宫里等着我们回去呢。你们若是误了淑妃及时入寝。明儿惹得淑妃咳嗽不停,圣上怪罪下来,叫我们如何承受得起还不快些放行” 那领头的军官看清此人,的确是宫里淑妃贴身的婢女蓉晓,急忙满脸堆笑,摆手示意身后士卒放行。 他弯腰施礼,抱歉说道:“近日宫里入了盗贼,惹得宫里各处甚是不安,圣上为此怪罪我们禁军营值守不严,责令我们务必要谨慎小心了。还望蓉姑娘在淑妃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莫要怪罪我们才是啊” 蓉晓懒得理他,带着几人小心端着手中托盘,快步离去了。 那领头的军官待得她们一行人走得远了,这才回头对手下小声警告道:“你们可要擦亮了双眼。看个仔细了。在这皇宫之中,仍何人都可以得罪,唯有这个新晋得宠的淑妃万万得罪不起啊” 旁边一名士卒小声好奇问道:“武大人,这个淑妃究竟是何来历啊为何当今圣上待她甚是宠爱非常。每日里单单只是见到他不停赏赐给这位淑妃各色珍玩物品,就已经使得诸位兄弟看着大开眼界了” 那军官神色一顿,摇头说道:“你们莫要细问了。听说这位淑妃是我们圣上从坟墓之中挖出来的人儿。原本已经是个死人一般的人了,偏偏圣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使得她起死回生了 单单这一样,就可见她在圣上心中的重要了偏偏她性子几位清冷,不笑不动,仍是圣上如何想法子想要使得她开心,都失败告终。 为此,我们朝中许多升官发财的人,都是靠着博得那淑妃一笑一夜发家的。你们只记得一样就好,以后要巴结好这位淑妃,只要使得她开心,即可升官发财” “兄弟们知道了” 其余士卒齐声回答,跟着这位武大人沿着回廊朝着北面继续巡查去了。 柳羽轩听得这里,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猛跳起来。 “原本是个死人被从坟墓之中挖出来” 方才这些人之间的一番对话,竟然使得柳羽轩莫名就想起了一个人来,心口更是乱跳不止。 这时一旁的胡清杨“哎呀”一声,险些叫出声来,惹得众人注目于他。 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团团望着自己的众人,摇头歉然说道:“对不住了。我听到那些人的话,突然回想起失传已久的回魂针来。若是这个淑妃真的如那些人所说一般,在这世上除了这回魂针,就绝无它法可以将一个死人救了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不觉好奇起来。 独步风摇头说道:“不可能。当年何大哥曾经求得师父用过此法子,去救得若离性命。但师父因此而险些送命,白白用去了十年的功力,这才侥幸救得若离脱离危险。至此之后,这天下就再无一人可以用可怕功力去试行此法了。除非” 他说到这里,脸色大变,即刻闭了嘴。 “除非如何” 白舞影等人急切问道。 独步风茫然看着众人,摇头如拨浪鼓一般,轻声说道:“除非是师父活过来了,活着是何大哥也活过来了否则,这世上又会有谁能够驾驭得了这回魂针的消耗之力” 胡清杨听到这里,若有所想,低声迟疑问道:“独步风,师父当年圆寂之时,我们众人皆在跟前,又亲手将他火花安葬。他老人家根本不可能在活在人世。但唯独何大哥和若离的尸体,你可曾亲眼看到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兵分两路 独步风愕然点头,努力回想着。 “他们两人背着我偷情,有使用j计让我与人打赌,输了赌约,在那青龙帮的后山替他们看守坟墓足足二十年。其间,我曾经风闻那许若离病故,被送回老家安葬。而时隔半年之久,那可憎的何卓青就亡故了。我当年只是看到了何卓青的棺木被送入d府之中,虽然心中嫉恨他们二人的无情无义,但毕竟兄弟、夫妻一场,就并未打开过他的棺木细瞧一番。怎么,难不成这个何卓青是假死不成” 胡清杨急忙摇头,一脸茫然。 “那倒不是。当年何大哥葬礼我曾经参加过,场面之大,礼仪之隆重,可谓是武林一大盛事。我如何能够生疑但若真是如此,这个淑妃又是被何人所救的真是匪夷所思了” 众人听到这里,也都依稀有些明白过来,心中也都有些怀疑起来。而柳羽轩更是心中冒出无数疯狂想法来,头中开始嗡嗡乱响起来。 甜歌等人看到那柳羽轩的脸色突然大变,甚是惨白,不知究竟为何,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去问,只得静默站立一旁,静等着他开口说话。 呆立良久,柳羽轩这才用力甩开脑海之中的疯狂想法。 但无论如何,自己也必须要前去一探究竟,否则心中疑惑会使得自己坐卧难安。 他回头冲着众人轻声说道:“之前我并未对你们说清楚,我们为何会来至这皇宫之中。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宝应该就是躲藏在这皇宫之中才是。 按照他的性子,偌大的皇宫其实也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御膳房。 甜歌,你和众人顺着皇宫城墙,一路朝南,不过五六百米之处,绕过几处回廊,一座御花园就到了御膳房。到得那里。只需要用美食诱惑那小宝现身即可。” 甜歌点头,正要带着众人动身,一回头,却看到柳羽轩站在原地未动。低头若有所思。 “咦,羽轩。你难道不跟着我们一同前去吗” 柳羽轩摇头,脸色甚是凝重。 “你们到得那里,见到小宝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无需等我,即刻按照原路返回。在南门客栈等我就是了。若不出意外,我不过三两个时辰就返回客栈。” “你莫不是想要亲自前去,会一会那个什么淑妃不成” 甜歌迟疑看着面色y沉的柳羽轩,轻声说出心中疑惑。 “切,他将我们支开去见什么小宝,自己好独自前去见那个美女柳羽轩,你还真是风流成性,难以更改啊” 独步风借机在一旁说着讥讽之语,心头着实不快。 白舞影却冷冷的看着一直静默站立一旁不动的白雷,觉得按照他平日里的性子。此时应该最是按捺不住,想要蹦跳着去一探那个神秘女子才是。但偏偏此时的他,竟然躲在人后,一脸的谨慎小心,一双眼不停瞅着这个那个,甚是胆小。 白舞影越看他,越是觉得这几日白雷脾性大改,神情模样甚是古怪。回想起之前诸多令人疑虑的事情来,她更是觉得,白雷必是有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压在心底,不敢对自己言及。 想到这里,白舞影急于解决此事,就出声催促众人道:“殿主前去那里。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和目的,我们无需过多干涉。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速速前去找到小宝返回客栈才是,免得夜长梦多,被禁军营的人纠缠上。” 白雷急忙点头应和,拉住胡清杨的手。两人率先朝着方才柳羽轩指点方向奔去。 甜歌虽然心中不放心让柳羽轩独自一人前去,但看他神情坚定,容不得自己多想,只得带着余下几人紧追那两人而去。 看着众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柳羽轩这才看准方才那些宫女前去的方向,飞身跃上房檐,掠过高低不平的楼阁殿宇,不知绕过了多少回廊花园,这才远远看到方才那几名宫女在前方打着灯笼,晃悠悠走着。 他跟在这些人身后,不紧不慢的尾随着。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这行人来至一处富丽堂皇的殿阁之前,匾额上写有“淑德苑”三个烫金大字。 他四顾仔细查看一番,回想当日此处建筑模样,显然是新近才修筑的殿阁,与别处甚是不同,可见这个淑妃是如何讨得那柳子昂的欢心和专宠之心了。 那几名宫女已是缓步上了台阶,早已几名宫女出来迎接几人。 “蓉姐姐,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淑妃已是生气了,你们可要小心了” 蓉晓答应一声,小心托着手中托盘,缓步进入大殿之中。 柳羽轩运气凝神,飞身跃上大殿房顶之上,沿着房檐小心向前,估摸着这里就是那淑妃休息的内殿,这才停下脚步,弯腰下去,伸手揭开几处砖瓦,露出下面的一片灯火通明。 他屏住呼吸,小心探身下去,定睛细瞧。 只见得那蓉晓等人已是进入这里,对着里面端坐在梳妆台前的一位华衣丽服的女子跪伏在地,小声说道:“蓉晓等人回来迟了,甘愿受罚” 柳羽轩定睛去看,却因为此人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清相貌如何。 这时,他静耳侧听,心口不觉也开始砰砰砰乱跳起来。 那女子缓缓回过身来,凤冠霞帔之下,一张绝色容颜,甚是娇俏动人,如此夺人魂魄,竟然与那无数次在柳羽轩梦中浮现的小鱼一模一样。 “啊” 柳羽轩饶是方才已经有了充足的心里准备,此时还是被这张与小鱼太过相像的容颜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他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口剧烈跳动起来。 那淑妃脸色冷然,瞅了瞅跪伏在地的几人,眼皮抬也未抬,轻启红唇,低声说道:“我原本就不想要这什么貂皮大衣,你们回来的早晚,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我活着实在无滋无味,还不如就此禀明圣上,赐我一死的好” “淑妃娘娘,你切莫如此咒自己啊我等知道错了,还请淑妃娘娘原谅我们啊” 第三百九十一章 暗生情愫 柳子昂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去看小鱼,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动,心中即刻就升起希望。 他真切的看着她,继续低声说道:“前段时间,你让我将小宝放出死囚牢,我答应了你。 谁知你竟然私自借着与他相见的机会,放他逃走。我也都咬牙忍住了,一心只是想着能够让你开心,使得你忘记过往种种,用自己的这颗真心换得你的一颗真心。 小鱼,我柳子昂并非痴心妄想,只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得到一个真心可待之人罢了。难道,如此卑下希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妄念吗” 小鱼听得他语声颤抖,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觉眉头微挑,多看了他几眼。 “小鱼,我自幼被父母抛弃,被那沙哲捡回去当做狗儿一般养大。他为了入住中原,就将我当做礼物送给了柳文听,虽然我在他们身边并未受到任何虐待,但寄人篱下,同时兼做眼线的日子又如何能够开心幸福 他们夫妻后来有了亲生的儿子,我更是备受冷落,在偌大的柳府里,深深感到孤独之痛。直到那的到来。” 柳子昂说到这里,似乎眼前浮现出当年初见小鱼时的场景。 那日,这个衣衫褴褛,满身脏污的半大孩子,竟然不顾一切的冲到管家面前,跪倒在地,口口声声求他收留了自己,愿意终身作为柳府的丫鬟,伺候老爷、少爷。 当时的自己明明心硬如铁,但偏偏在见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之时,内心竟然有一处地方渐渐软化起来,并且慢慢滋生出一股浓烈的惺惺相惜之感。 自此以后,他虽然表面上对这个孩子冷言冷语,甚至动不动就又打又骂,但每次辱骂殴打她的同时。自己却更痛更难过。 随着时日的推移,当日的小丫头渐渐长大,变得明艳动人起来。 而自己的一颗心,早就跟着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变得敏感起来。 直到那一日。自己亲眼看到小鱼是如何偷偷躲在一旁,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脉脉含情看着在前厅之中朗声诵念诗文的柳羽轩。直到那一刻,自己才陡然发觉,原来自己默默喜欢着的这个小鱼,竟然一直眼中都只有着柳羽轩。 如此可怕的事实。使得他原本就仇恨着那一家人的心,犹如熊熊烈火一般,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我若是将来替代了柳羽轩的尊贵身份,甚至成为手握天下大权的人,你恐怕眼中就会有了我的存在吧” 带着如此强烈的希望,柳子昂开始暗中谋划,与缪龙天、陈德庸私下往来,用一场惨烈的熊熊大火,更用柳府上下百十来人的性命换得了手中的权利。 当日,若不是那柳羽轩命大。晚回来了一天,只怕也早就斩草除根,从此消失在人世了吧。 往事历历,自己利用了小鱼对柳羽轩的一片痴情,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更利用柳羽轩最终取得了天下。但时至今日,已经握有天下大权的自己,为何还是内心空空如也,得到了所有一切,却唯独得不到一个女子的欢心 柳子昂回想至此。心中悲愤交加,双眼也开始泛红起来。他气恼着自己在这个女子面前的软弱无力,更气恼着自己对她的无法割舍之感。 “小鱼,你已经怀有了我的骨r。日后是要替我生下血脉的。无论你是如何嫉恨着我,终究还是注定着,今生今世和我有着难以割裂的联系。我不会勉强与你,只要你好生安胎,替我生下孩子,我还是会保你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小鱼惨白的脸上。这时因为羞愤而开始涨红起来。 她瞪视着眼前这张陡然之间就开始趾高气扬起来的脸,冷哼几声道:“柳子昂,你也太高抬了自己了” 柳子昂闻言一愣,紧接着就蹭得站起身来,近了小鱼,低声吼道:“怎么,莫非你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我的,而是那个无家可归之人的” 小鱼萎缩本能退后,扭过脸去,再也不理他。 柳子昂被这个可怕的猜想得就要发疯,伸手过去,毫不怜惜的硬生生将小鱼的身子扳了过来。 小鱼被迫的面对着这张扭曲变形了脸,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她脑海之中不觉回想起众人在竹林归隐之时,那日柳羽轩劳累一天,从外边归来,而自己因为始终在一旁看着他和樊念钰、小宇一家三口恩爱异常,心中就有了些失落之感,更生出几分酸楚之意。 看到柳羽轩来至小林那条溪水旁,脱下身上衣物,跳入水中开始梳洗身上泥土之时,自己鼓足勇气也褪掉身上衣物,悄然滑入溪水之中。 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柳羽轩警觉回头,却看到小鱼含羞带怯的靠近了自己,不觉就是一愣。 连日积累的思念和渴望,使得小鱼不顾一切的抛却往日的胆怯,此时竟然大胆上前,从后边,伸手紧紧搂住了柳羽轩光洁宽阔的背,同时将自己光滑的玉体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被小鱼如此温柔搂紧了的柳羽轩,如何感知不到小鱼对自己的一片痴情 他怜惜的转过身去,伸手将小鱼羞红的脸儿托起,俯下身去,在她红润的唇间吻去。 还未等得柳羽轩抬起身子,小鱼已是踮起脚尖来,伸手将他的头紧紧搂入自己怀中,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迟疑。 感受着怀中娇媚人儿的娇喘连连,柳羽轩胸中涌动着无尽的柔情。 两人身子紧贴,在溪水之中纠缠在一起。 那一日的痴缠过后,两人默契一笑,各自回归竹屋,却并未对任何人提及此事。 “他早就是我的夫君,而我小鱼也早就是他的妻子了。我们何须为此事感到羞愧难当” 如此念头,使得她在看到樊念钰和小宇生出一丝不安之时,及时浮出脑海,将这丝羞愧消解。 谁知道,这次缠绵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巨大变故。自己和柳羽轩自此再难相见,甚至险些y阳两隔。 第三百九十一章 暗生情愫 柳子昂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去看小鱼,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动,心中即刻就升起希望。 他真切的看着她,继续低声说道:“前段时间,你让我将小宝放出死囚牢,我答应了你。 谁知你竟然私自借着与他相见的机会,放他逃走。我也都咬牙忍住了,一心只是想着能够让你开心,使得你忘记过往种种,用自己的这颗真心换得你的一颗真心。 小鱼,我柳子昂并非痴心妄想,只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得到一个真心可待之人罢了。难道,如此卑下希望,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妄念吗” 小鱼听得他语声颤抖,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不觉眉头微挑,多看了他几眼。 “小鱼,我自幼被父母抛弃,被那沙哲捡回去当做狗儿一般养大。他为了入住中原,就将我当做礼物送给了柳文听,虽然我在他们身边并未受到任何虐待,但寄人篱下,同时兼做眼线的日子又如何能够开心幸福 他们夫妻后来有了亲生的儿子,我更是备受冷落,在偌大的柳府里,深深感到孤独之痛。直到那的到来。” 柳子昂说到这里,似乎眼前浮现出当年初见小鱼时的场景。 那日,这个衣衫褴褛,满身脏污的半大孩子,竟然不顾一切的冲到管家面前,跪倒在地,口口声声求他收留了自己,愿意终身作为柳府的丫鬟,伺候老爷、少爷。 当时的自己明明心硬如铁,但偏偏在见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之时,内心竟然有一处地方渐渐软化起来,并且慢慢滋生出一股浓烈的惺惺相惜之感。 自此以后,他虽然表面上对这个孩子冷言冷语,甚至动不动就又打又骂,但每次辱骂殴打她的同时。自己却更痛更难过。 随着时日的推移,当日的小丫头渐渐长大,变得明艳动人起来。 而自己的一颗心,早就跟着她的一举一动开始变得敏感起来。 直到那一日。自己亲眼看到小鱼是如何偷偷躲在一旁,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脉脉含情看着在前厅之中朗声诵念诗文的柳羽轩。直到那一刻,自己才陡然发觉,原来自己默默喜欢着的这个小鱼,竟然一直眼中都只有着柳羽轩。 如此可怕的事实。使得他原本就仇恨着那一家人的心,犹如熊熊烈火一般,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我若是将来替代了柳羽轩的尊贵身份,甚至成为手握天下大权的人,你恐怕眼中就会有了我的存在吧” 带着如此强烈的希望,柳子昂开始暗中谋划,与缪龙天、陈德庸私下往来,用一场惨烈的熊熊大火,更用柳府上下百十来人的性命换得了手中的权利。 当日,若不是那柳羽轩命大。晚回来了一天,只怕也早就斩草除根,从此消失在人世了吧。 往事历历,自己利用了小鱼对柳羽轩的一片痴情,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更利用柳羽轩最终取得了天下。但时至今日,已经握有天下大权的自己,为何还是内心空空如也,得到了所有一切,却唯独得不到一个女子的欢心 柳子昂回想至此。心中悲愤交加,双眼也开始泛红起来。他气恼着自己在这个女子面前的软弱无力,更气恼着自己对她的无法割舍之感。 “小鱼,你已经怀有了我的骨r。日后是要替我生下血脉的。无论你是如何嫉恨着我,终究还是注定着,今生今世和我有着难以割裂的联系。我不会勉强与你,只要你好生安胎,替我生下孩子,我还是会保你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小鱼惨白的脸上。这时因为羞愤而开始涨红起来。 她瞪视着眼前这张陡然之间就开始趾高气扬起来的脸,冷哼几声道:“柳子昂,你也太高抬了自己了” 柳子昂闻言一愣,紧接着就蹭得站起身来,近了小鱼,低声吼道:“怎么,莫非你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我的,而是那个无家可归之人的” 小鱼萎缩本能退后,扭过脸去,再也不理他。 柳子昂被这个可怕的猜想得就要发疯,伸手过去,毫不怜惜的硬生生将小鱼的身子扳了过来。 小鱼被迫的面对着这张扭曲变形了脸,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她脑海之中不觉回想起众人在竹林归隐之时,那日柳羽轩劳累一天,从外边归来,而自己因为始终在一旁看着他和樊念钰、小宇一家三口恩爱异常,心中就有了些失落之感,更生出几分酸楚之意。 看到柳羽轩来至小林那条溪水旁,脱下身上衣物,跳入水中开始梳洗身上泥土之时,自己鼓足勇气也褪掉身上衣物,悄然滑入溪水之中。 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柳羽轩警觉回头,却看到小鱼含羞带怯的靠近了自己,不觉就是一愣。 连日积累的思念和渴望,使得小鱼不顾一切的抛却往日的胆怯,此时竟然大胆上前,从后边,伸手紧紧搂住了柳羽轩光洁宽阔的背,同时将自己光滑的玉体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被小鱼如此温柔搂紧了的柳羽轩,如何感知不到小鱼对自己的一片痴情 他怜惜的转过身去,伸手将小鱼羞红的脸儿托起,俯下身去,在她红润的唇间吻去。 还未等得柳羽轩抬起身子,小鱼已是踮起脚尖来,伸手将他的头紧紧搂入自己怀中,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迟疑。 感受着怀中娇媚人儿的娇喘连连,柳羽轩胸中涌动着无尽的柔情。 两人身子紧贴,在溪水之中纠缠在一起。 那一日的痴缠过后,两人默契一笑,各自回归竹屋,却并未对任何人提及此事。 “他早就是我的夫君,而我小鱼也早就是他的妻子了。我们何须为此事感到羞愧难当” 如此念头,使得她在看到樊念钰和小宇生出一丝不安之时,及时浮出脑海,将这丝羞愧消解。 谁知道,这次缠绵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巨大变故。自己和柳羽轩自此再难相见,甚至险些y阳两隔。 第三百九十二章 只得如此 “少主当日与我恩爱,竟然不知不觉有了骨r。我此时若是实话实说,只怕这个柳子昂因为嫉恨,即刻就会想办法让人拿掉了我腹中的孩子。看来,为了保全少主骨血,我只得委曲求全,暂且哄骗与他了。” 回想到这里,小鱼横下心去,抬眼看了看面前这张可怕的脸,低声叹息道:“我被你抢回这里,当夜就被你强暴,原本想着就此自绝。谁承想竟然有了身孕,使得我生不如死你做出此等无耻之事,还有何脸面来质疑于我” 小鱼的这句话一说出口,使得屋顶上的柳羽轩痛不欲生,而使得柳子昂喜出望外。真个是一个心碎欲裂,一个欣喜万分。 “哎呀,小鱼,我真的错了你生我的气的确是应该不过的你可以骂我,甚至打我,但绝对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免得伤了我们的孩儿” 柳子昂陡然间变得温柔至极,语气也甚是绵软。 偏偏小鱼听到如此温柔话语,却感到心中不断泛着干呕,甚是难过。 “我欺骗与他甚是不该,但为了少主的孩子,我也只得如此去做了” 小鱼强行忍住反胃感觉,装作困倦模样,懒洋洋缓慢说道:“我困了。你快些叫蓉晓等人进来” 柳子昂急忙高声唤一干宫女进来,眉开眼笑的看着众人服着小鱼起身。 柳羽轩这才终于看清,起身之后的小鱼,果然腹部已是高高隆起,心中更是惨然一片。 虽然小鱼活着,但我和她与y阳两隔又有何分别同样是难以相聚在一起了 他痴呆呆看着那小鱼被众人小心扶着走向床铺方向,而那柳子昂讪讪笑道:“你好生休息,我这就不妨碍你了明日里你若是想吃任何东西,只需告诉高公公一声即可我明日里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他满心希望那小鱼好歹回头看自己一眼,但自始至终。那小鱼都未曾回过头来过。 他的满心欢喜霎时消减了无数,勉强着咳嗽着大步走了出去。 待得脚步声远,小鱼这才伸手推开扶住自己的蓉晓等人,脸色困顿不堪。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蓉晓迟疑片刻,看她甚是沮丧,不敢开口问她究竟为何,只得摆手示意其余几人快速离开。 “淑妃,你若是想要入寝。我等就在外边候着,你只需唤我们一声即可。” 小鱼无力的摆手,看着众人离开这里,这才神色疲倦的缓步朝着梳妆台走来,痴呆呆缓慢坐回原位,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发起呆来。 柳羽轩同样痴呆呆定睛看着小鱼,有心想要出声,下去与她相见。但终究还是强行忍住了。 “虽然小鱼今生今世再难以和我有半分牵连了,但毕竟知晓了她还好端端活在这世上,毕竟还是惊喜之事。我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是” 柳羽轩黯然神伤。心中虽然替小鱼生还感到欢欣,但还是有了丝丝悲凉之意。 他悄然伸手,将揭起的瓦片原样放回,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小鱼,狠下心来纵身快速离去。 他已经离去许久,小鱼这才仿佛清醒一般,抬起头来看着方才柳羽轩所呆位置,幽幽轻声自言自语道:“少主,你既然已经来了,却为何不下来和我相见莫不是你真的以为。我已经于那个恶贼并有了他的骨r不成” 她的眼中滚落下豆大的泪水,趴在桌上痛哭出声。 “少主,难道我们今生今世已是无法再能相聚了吗” 沉沉夜色之中,可惜小鱼的这般哭诉之声。那柳羽轩已是无法知晓了。 他怀着异常沉重的心情发狠狂奔,一口气跃出皇宫,又脚下不停的来至白日里订好的客栈门前,这才缓下脚步。 甜歌等人早就回至客栈,齐聚在房中等待柳羽轩的返回,却左等不见右等不见。正自心慌意乱坐立难安之时,只听得房门声响,那柳羽轩却迈步走了进来。 甜歌欣喜的一跃而起,伸手指着欢跳起来的小宝,对柳羽轩叽叽呱呱说道:“羽轩,你可真是猜的半点儿不假。这个小宝果然藏身在那御膳房之中。这个夭梅姑娘仅仅只是用半碟子芙蓉糕,就将他引了出来。我等为了他辛苦奔波,没承想他倒好,躲在那里足足享用了许久的美味佳肴,竟然比得那柳子昂还要享受” 小宝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看着柳羽轩脸色竟然也有些羞红起来。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跳起脚来,对柳羽轩高声说道:“少主人,你不知道。原来小” “我已经知道了。这里人多闲杂,有些事情还是你知我知即可,无需让所有的人都知晓。” 没想到,柳羽轩及时出声阻止了他的话头。 小宝飞眼看到他脸色异常凝重,甚是与往日的沉稳平静大相径庭,心中不禁害怕起来。 “莫不是少主也误以为小鱼真的成了那柳子昂的妃子不成,这才会心中烦恼万分,以致于不愿意提及小鱼生还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的抓耳挠腮,急于向柳羽轩解释此事,但四顾看看,果然房中有着如此多的人在,立时觉得若是此事张扬出去,只怕会对小鱼不好。 思来想去,小宝只得硬生生将心中话头全部咽了下去,干瞪着眼,沮丧的垂下头去。 那边的夭梅却一双眼不停盯着小宝看个不止。 独步风背着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着懒腰说道:“小娃娃,若是今日再无其余事情,我这就回去睡觉去啦” 柳羽轩无力的摆手示意众人,可以自行离去。 “明日我们再商议下一步究竟如何” 他率先迈步推门出去。 甜歌惊异的看着他缓步出去的背影,心中甚是觉得不妙。 “羽轩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小宝好端端返回这里,应该是皆大欢喜之事才是啊,他却为何看着如此闷闷不乐哎呀,莫不是他前去见到了那个什么淑妃,惹出什么心事,这才会神情大变的那个淑妃,究竟是何来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无法入睡 甜歌心中立时毛躁起来,耐着性子等着众人全部离开这里,这才飞身出去,来至柳羽轩门前。 甜歌呆在门外静立许久,侧耳听得里面悄无声息,心中更是莫名不安起来,急忙伸手敲门。 门内并未人来应门,甜歌等不及了,伸手推门而入。 谁知道,那柳羽轩正自好端端坐在桌前,双眼望着窗外黑漆漆夜色,茫然无神,已是神游不知到哪里去了。 甜歌从未见过他有过如此异常神情,真是吓得不轻,急忙跨步过去,扶住他的肩头摇晃道:“羽轩,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从皇宫回来之后,就如失掉了魂魄一般那个淑妃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看到柳羽轩只是茫然的侧首看了一眼自己,就又将视线飘向窗外,似乎对于自己的急于发问毫无反应,不觉心中更是焦急起来。 “羽轩,你快些告诉我知道,莫要闷在自己心里,伤了自己” 柳羽轩无奈的回过头来,叹息着伸手握住甜歌的手,轻声问道:“甜歌,你说说看,一个曾经爱极了你的人,若是有朝一日突然成了别人的妻子,并且还有了这人的孩子。而这个人是你今生今世最大的仇敌,你该如何是好” 甜歌被他突然一问,不觉愣了一下。 “怎么,这个淑妃曾经是爱过你的一个人吗她嫁给了柳子昂,并且有了他的孩子,你这才心中难过,神态异常的” 柳羽轩惨然一笑,不置可否,只是摇头轻声叹息道:“我只是想到,若是日后我必须与那柳子昂对阵为敌之时,该如何对待这个曾经爱过我的女子” 如此问题,使得聪慧超人的甜歌一时之间也无法作答,只得翻着白眼不停想着。口中嘟囔道:“若是这个女子真的爱着你的话,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嫁给柳子昂 必是他从中使了什么y谋,迫着这个女子不得不嫁给他罢了。日后,当你们两人不得不对阵为敌之时。只恐怕不是你难于择选,而恰恰应该是这个女子左右为难,痛苦异常吧你莫要胡思乱想下,徒自伤害自己” 甜歌无心之话,却恍如一道霹雳滑过柳羽轩的心头。一语点醒了他。 “是啊,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真正痛苦难过的应该是小鱼才是啊我真是自私之人,为何只是想到了自己的伤心难过,却唯独没有替小鱼担忧过我真是该死”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去。 甜歌急的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呵斥道:“你要到哪里去你若是见到了她,又能如何羽轩,你平日里的沉稳冷静,怎么今日全然消失不见了。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柳羽轩的确现在急于返回宫中,去见那小鱼,向她讲明自己的心事。但此时突然被甜歌出声呵斥,心头不禁就是一颤。 是啊,自己即便此时返回那里,顺利见到了小鱼,又能如何难不成就此拉着小鱼跟着自己一同逃离皇宫说不定,小鱼顾及到自己肚中的孩子,不愿意跟着他就此远离皇宫也未可知啊。 想到这里,柳羽轩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颓然跌坐回椅子之上,眼中泛出泪来。 看到这个堂堂男儿流出痛苦泪水,甜歌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忍住心中痛楚。伸手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那女子若是真的心中有你,身处何处也不会变了心境。你倒不如安心下来,好生算计一番,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才是啊” 柳羽轩羞愧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在心中对着小鱼轻声说道:“对不起。小鱼并非是我不愿意前去见你,而实在是无法与你相见罢了。我们之间,已经横着一个仇敌柳子昂,更横跨着两个王朝的生死存亡我们日后自会再见”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含笑抬头温柔看向关切望着自己的甜歌,真切说道:“甜歌,若不是你及时点醒了我。只怕此时我早已闯入皇宫去见那人,说不定就会坏了我们打大事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我柳羽轩今生今世能够有你这个红颜知己在身边,真是三生有幸啊” 耳旁听得柳羽轩如此评价定位自己为他的红颜知己,甜歌不知为何,心头却突然涌出一股浓烈的悲愁来。 “羽轩果真只是当我是他的朋友而已,一直以来,并非只是我在后知后觉,原来,他和我一般模样我,该如何是好” 她一颗女儿之心,这时七上八下,却生怕那柳羽轩发觉取笑与她,只得强打精神,微笑着说道:“是啊,我也以自己能够成为你的朋友而感到万幸不已呢我困了,要去休息。你也早些入睡,明日里我们还有大事要商议呢” 她等不及柳羽轩起身相送,在眼中泪水还未滚落出来之时,及时转身,大步跨出门去。 柳羽轩傻愣愣看着房门方向,想要出声叫住她,却终是硬生生咽下了那句“你不单单只是我的朋友而已”,茫然失神起来。 这一夜,皇宫之中的淑德殿内,小鱼躺在宽大的床上翻来翻去,心头不断胡思乱想着那柳羽轩对自己的深深误会,一阵痛苦,一阵烦恼,眼中滚落而下的泪水,已是将枕巾打湿一片了。 “少主,小鱼起死回生,真是不知是喜是忧,是福是祸了但若是今生今世再难以和你相聚,我反倒不如当初死去来得痛快些要强过此后被你误会,无法与你相见千倍百倍” 她心中悲苦难耐,泪水更是断线珠子一般不断流淌下来,真个是天人相战,难以入睡。 同样是这一夜,京城外的客栈之中,柳羽轩辗转难眠,一阵想到自己怀抱之中的小鱼,那惨白的脸,那冰冷的身体,曾经让自己痛不欲生,险些失了心智。转眼,又一阵想到方才亲眼所见的活生生的小鱼,真是有喜有忧,又悲又乐,又痛又愁,长吁短叹,也是久久无法入睡。 第三百九十四章 彼此不服 也是这同样的夜晚,客栈另外一间客房之中,甜歌圆睁着双眼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窗纸,脑中翻腾不休,心中一阵难过,一阵幸福,一阵酸楚,一阵甜蜜,更是翻来翻去,根本无法入睡。 在皇宫勤政殿的龙椅之上,柳子昂斜着身子靠在软垫上,双眼冷冷盯着跪倒在下面瑟瑟发抖着的周听,半天未说话。 周听心中惴惴不安,想起方才自己告知柳子昂,昨日与那陈德庸两军对峙之时,竟然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对方打得七零八落,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已是死伤逃散的仅仅只剩下不到两万人马了。 这半年之间,两军时有交战,但十之都已对方获胜了结,甚是让柳子昂心中火大,若不是王伦及时提醒与他,尽快将大楚国中青壮之人纳入军队之中,用来补充军力不足的现状,只怕这时候,无需那陈德庸再出兵迫,自己已经因为无力抵抗对方而束手就了吧。 想到这里,柳子昂抬眼恶狠狠瞪视着下面的周听,低声问道:“那么,此时那个陈德庸已经冲破我军防线,占据滨州了” 周听不得不羞愧点头。 “那个何云飞现在是否已经来至京师” 柳子昂冷冷看着他,眼神扫过一旁垂手站立着的万公公。 万公公会意,急忙躬身施礼道:“圣上无需担忧,不但那何云飞已是率领青龙帮五千徒众到了京师,听候圣上调遣,就连那绝命崖的叶不凡也带领着一万帮众到了京师,现在两人都在外边听候圣上传召呢” “哦,他们动作如此之快,倒出乎了寡人的意料之外了你这就传他们两人进殿见我” 柳子昂闻言心中大喜,想到这两人能够如此神速前来听候调令,真是解了一时急困。 他心中霎时轻松万分,看着那万公公急匆匆奔出殿外,这才转脸。狠狠瞪了脸色大变的周听一眼,低声呵斥道:“你速速返回军营,告知王伦。若是半月之内无法将那陈德庸的大军赶出滨州,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 周听急忙起身。狼狈逃出大殿。 正要迈步走出大殿之时,却恰好与缓步进入的何云飞、叶不凡相遇。 三人皆是一愣,抬眼匆匆扫视对方一眼,脸上甚是鞠躬,但心中却是三样心思。 周听对这两人甚是不齿。认为他们都是靠着父辈之力才有了今日所谓权势的无能小人,哪里像自己和王伦这般,是靠着浴血奋战,赫赫战功这才在朝廷之上有了一席之地的因而,他心中已是对柳子昂的用人不善甚是有了些微词。 但转念又想到,近日自己和那王伦接连吃了败仗,早就在柳子昂的心中失去了地位,倒不如让这两人好生代替自己两人与那陈德庸恶战一番,也好搓一搓他们的威风和气焰。 料想这两人根本就不是那陈德庸的对手,必是惨败而归。真到了那时刻,柳子昂必然会两厢对比,掂量出自己和王伦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他甚是谦卑的朝着两人微笑道:“何帮主、叶少主,别来无恙啊” 何云飞眼角扫过一旁的叶不凡,脸上含笑不已,心中却冷冷笑道:“这个柳子昂果真是朝中无人了,竟然会将这个禽兽一般的小人也召唤入宫我何云飞好歹也是天下的一大帮的帮主,岂能和如此卑略小人同朝共事将来,必然少不了要想办法将其除掉。免得让他与我共享君王恩惠” 心中快速略过如此想法之后,他含笑分别对两人笑道:“周将军,近来辛苦了哦,叶啊呀。究竟是应该唤你做少主好呢,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崖主好呢” 何云飞故意低头沉思片刻,这才微笑说道:“还是应该叫你崖主的好,你的爷爷不是已经被你亲手杀掉了吗哈哈哈” 叶不凡闻言脸色一变,心中甚是气恼何云飞的出言讥讽,侧过脸去。冷冷说道:“何帮主,你不必如此恶毒这天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何帮主曾经被自己的手下哗变迫着退位之事若不是你心狠手辣,将那何重用计赶出青龙帮,此时的你只怕还在青龙帮的大牢之中,整日里与那老鼠为伴吧哈哈哈” “你休要张狂我们走着瞧” 何云飞被他一顿抢白,心中甚是气恼,跺了跺脚,率先跟着万公公离去了。 “如此卑略小人,竟然会被圣上召见,真是让我深以为耻” 叶不凡气恼的一甩手,不情不愿的跟着那两人一同朝着大殿深处而去。 周听叹息着看着那远去的两人,心中滑过一丝悲凉。 “柳子昂看人如此不准,用人更是不善。看来,这个大楚的天下很快就会成为那陈德庸的囊中之物了我们兄弟几人,真是明珠暗投,生不逢时啊” 他心中悲叹着,若有所思的转身朝大殿之外走去。 那边的柳子昂抬眼看到万公公身后跟着的两人,眉头不禁也开始松开,脸上带出一丝微笑来。 何云飞先那叶不凡一步,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卑臣何云飞给圣上请安” “何将军快快请起” 柳子昂看他甚是态度恭敬,心中很是受用。 “臣下叶不凡也给圣上请安了” 那边的叶不凡毫不示弱,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然磕头有声。 “好好好,叶将军,你也快快请起” 两人起身垂手站立一旁。 柳子昂含笑温颜对两人说道:“我大楚危难之时,两位将军能够及时伸出援手,解除我危机之迫,真是忠心可鉴,着实令寡人欣慰不已啊” “圣上无需如此夸赞身为大楚子民,自当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竭尽心力,替圣上分忧” 何云飞躬身施礼,言语甚是谦卑。 “圣上,我绝命崖一干徒众定当身先士卒,绝不只会甜言蜜语哄骗圣上,而要用赫赫战功来报效圣上知遇之恩” 叶不凡拱手施礼,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何云飞。 柳子昂闻言迅疾看了一眼那两人,看到他们眼神交汇之际,甚是互相鄙夷不屑,反倒心中很是放心。 第三百九十五章 借机利用 “看来,我若是借机好好利用他们二人的不和以及争功之心,必会在短时期之内暂时替我抵挡一阵那陈德庸的凌厉攻势。日后,待得王将军和周将军重振军威之后,这两人就再无可用之处,必要早早除掉才是。” 他在心中早就做好打算,偏偏脸上甚是温暖。 “两位将军能够率领徒众进入京师,此等忠心之举,已是天地可鉴,无需外人出言赞美。寡人更是心中有数何将军、叶将军上前听封” 柳子昂示意身侧的万公公。 那万公公急忙站出一步,展开手中册封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赐何云飞、叶不凡为大楚国一等威武将军,即日起率领各自徒众为国效力。日后战场应当全力杀敌,为国出力。将按照军功另行封赏钦赐。” 何云飞和叶不凡心中大喜,急忙山呼万岁,跪伏谢恩。 待得这两人各自起身恭敬离开大殿之后,柳子昂方才眼中的温暖之色霎时换做一片冰冷。 他定睛看着那洋洋得意离去的两人,心中甚是不屑。 “这两人,一个是y险小人,偏偏野心极大,妄想着凭借我的圣恩,使得青龙帮恢复天下第一帮的名号,以此来称霸武林,成为武林盟主。一个是心狠冷硬绝色,千里遥遥来至我们这里,凭借着雄厚的资本,在我这里不断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势力,如此叵测居心,却痴心梦想着从我这里毫不费力就得到顺利入住中原的机会。” 他想至这里,竟然不觉深深有了一种朝中无人的恐慌之感,再想想那边的陈德庸,手下自有一大帮一直追随着他的虎狼之师和无数将帅之才,倒使得自己甚是虚弱无力了 他烦躁不安的微微叹息一声,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了那柳羽轩。 “那小宝此时若是安然逃出了京师,必是要去寻找柳羽轩。我的手中再无可以牵制与他的筹码。而那陈德庸手中却有着他的妻儿,必会毫不留情要挟与他,使得他想办法找到那柳念柔,好乖乖交出出手中宝物换回妻儿若真是如此。我岂不是再无获胜的可能了” 柳子昂心中百般忧愁,烦恼的坐立不安起来。 一旁的万公公见状,心中不安,急忙向前一步,低声问道:“圣上。朝中诸事千头万绪,你切莫因此而伤了身体啊” 柳子昂不耐烦的挥手起身,沉思着快步匆匆奔出大殿。 万公公不知他为何今日会如此焦躁不安,又不敢再出声去问,只得紧紧跟着他,却被他回头怒吼道:“你们休要跟着我,不要打扰于我。这几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你速去吩咐禁军营周统领,我精心思考的这段时间之内,一定要加强京师守备,切莫叫那陈德庸等居心叵测之人混入京师” 万公公从未见过他如此匆忙急迫的神情。愕然止步,躬身受命。 柳子昂呵斥着,将一干随身宫人全部赶走,独自一人匆匆绕过重重山林花园,来至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 他四顾看看,见到四周甚是安静,这才伸手推开院门,跨步快速进入院中。 许久之后,院门被人从里面悄然打开,从中侧身钻出一人。一身黑色紫袍,脸上遮着半边面具,却是那舞浩凡。 只见他鬼鬼祟祟四顾细看,见到四周寂然无声。这才飞身跃上房檐,沿着宫廷楼阁,一路蜿蜒而行。待得绕过勤政殿之后,他纵身跃上高高的宫墙,顺着宫墙一路向北而去。 黑漆漆夜色笼罩的京师,此时已是三更之际。耳畔不时传来更夫敲着梆子,警告百姓小心火烛的声音。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舞浩凡顺着人家高低起伏不定的屋檐,不停朝北飞速前行,看他身形毫不犹豫的模样,必是轻车熟路,经常如此所致。 一个时辰之后,他来至北郊一处偏僻的院落之中,飞身跃下房檐,快步朝着正院大屋而去。 那大院之中,早有人闻声出来,看到是他来到,急忙施礼道:“舞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那黑水国的国主到了半日,早就等得很不耐烦了” 舞浩凡神色一顿,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加派人手看守院落,莫要叫任何闲杂人等靠近这里半步” 那人得令退下,即刻看到从黑暗之中涌出来几十人,各自散去,潜伏在院落四周,严密监视着院外一切动静。 舞浩凡快步来至大屋门前,稍稍停了一下脚步,这才伸手推门,迈步进入屋中。 屋中早就燃起灯火,一溜儿几张椅子上早就坐满了人,正中间端着一杯茶水正自悠闲喝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黑水国的国主缪龙天。而他身侧几人,豁然正是军师杜江,大将军晃儿忒。 舞浩凡含笑迎上前去,弯腰施礼道:“哎呀,不知国主神速早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晃儿忒在这里干等了一整天,正是心中憋屈的难过,这时看到舞浩凡终于到来,心中甚是不快,懒得起身,闷声问道:“舞浩凡,你虽然近日深得那柳子昂的恩宠,被封为什么一等侯,但也不能如此待客啊你一封书信要我们前来与你相见,自己却不知所踪,害得我们在这里干等了一整天,你也太过高傲了吧” 舞浩凡被他如此不领情的呵斥,心中甚是不悦,但脸上却毫不介意的模样,含笑顿首道:“晃儿忒将军训斥的是,我这厢赔罪了” 缪龙天摆手笑道:“晃儿忒,我们毕竟受人邀请来至这里,只是客人罢了。你何必如此无礼对待主人舞浩凡,我手下甚是粗野无礼,冲撞了你,是我调教无方所致,我先向你赔罪了” 说完这话,他就要起身施礼赔罪,却被舞浩凡及时伸手拦住。 “国主不辞辛劳,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却不得不在此干等在下,实在是在下的不对,怎么能够反过来让国主给我赔罪呢切莫折杀了我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私自相见 缪龙天看他言辞甚是恭敬,心中压制许久的不快,倒也消散了大半,笑呵呵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几人重新见过,彼此落座。 那边的杜江这时出声道:“舞浩凡,你前段时间所挟持的那个柳羽轩的心腹之人,不是逃走了吗如此一来,那柳子昂岂不是就要怪罪于你你可知道,那柳子昂等人近日已是到了这京师之中” “哦,真有此事” 舞浩凡闻言一愣,脸上略有变化,但顷刻间又恢复自如。 “那小宝被人救走,我正烦恼此事呢。多谢杜军师及时提醒于我。” 缪龙天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舞浩凡似乎对此事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觉心中就有了些疑惑。 “此人完全是凭借此事才一跃而为那柳子昂的心腹之人的。却为何不急不躁莫不是那小宝是他故意放走,是想要诱惑那柳羽轩露出日后行踪的诱饵不成” 想到此种可能,缪龙天不觉心中一惊,沉思片刻,低声问道:“舞浩凡,你书信之中说得清楚,说是要协助我壮大势力,日后入住中原。但你又同时在那柳子昂朝中为候,如此举动甚是自相矛盾,如何能够叫我深信于你你实话实说,将我们骗至这里,究竟有何y谋” 舞浩凡看到那三人同时紧紧盯住自己,尤其是那晃儿忒,眼神之中杀气重重,似乎在随时准备着扑上来将自己杀掉一般。 他心中冷哼一声,却神色自若道:“国主何必怀疑我的用心想我舞浩凡在这个伪君的朝中为臣,也不过是暂时迷惑与他的举动罢了。 其实我的一家大小都是被这个y险小人杀掉的,我与他不共戴天之仇,如何能够甘心助纣为虐 再说了,我一直认为这乱世之中,唯有黑水国在西域三国之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势力,可以入住中原。改变中原五国的混乱局面,一统天下。 我一心想要借助国主势力,将那柳子昂赶尽杀绝,真是夜夜都被此等心事折磨的寝食难安。我如何敢于欺骗国主,将你们从千里之外骗至这里,而错失了杀掉仇敌的大好机会” 他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挚,而此时眼中竟然已是热泪滂沱。甚是痛楚不堪。 缪龙天冷眼细瞧,倒是瞧不出他有何作假之处,但心中还是疑虑重重。 “哦,你的一家老小,是如何被那柳子昂y谋陷害的可否告知与我” 杜江和晃儿忒对视一望,心中也甚是怀疑此人。 舞浩凡伸手擦掉眼角泪水,垂下头去,深深叹息一声。 “并非是我不愿意提及往事,而实在是往事太过惨烈,使得我痛苦难过。这才不愿意提起罢了。 你无需知道细节如何,只要知道,我舞浩凡的祖上曾经是那大楚女帝朝中的一品大员,但却被那陈德庸兄弟二人联名弹劾,以莫须有的罪名削掉爵位,贬为庶人。 可怜我一家几百口人,只得举家离开京师回归乡野,靠着几十亩薄田勉强度日。因而,那陈德庸也是我舞浩凡的仇敌。 我祖上虽然遭此不平之事,对那女帝却仍是忠心耿耿。毫不怨恨,只是一心想要举家都做个良民,只求能够安然度过此生罢了。谁知道,那柳子昂发家之后。看上了我们家赖以生存的那几十亩薄田,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在深夜率领一干匪徒闯入我家,见人就杀,逢人就砍。 可怜我一家百十口性命,霎时都化作他的刀下y魂那夜晚。我侥幸逃出去,远远离开故土,投靠五湖散人名下,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手刃仇敌,将那柳子昂和陈德庸都斩尽杀绝才是” 说到这里,舞浩凡眼中泪水不断淌下,已是声音哽咽,无法再能说得出口了。 缪龙天这时偷眼去看一旁的杜江,看到他对着自己默默点头,知道他私下曾经派人前去摸清这个舞浩凡的底细,必是和他此时所说毫无二致,这才心中略微有些相信起来。 “如此说来,你也是个有着心酸往事的人” 晃儿忒早就被他的声泪俱下深深感动,此时不觉看着他,心中甚是有些为之前自己的鲁莽之举有些歉疚起来。 舞浩凡抬起一双泪眼来,满怀感激之情的看着晃儿忒,点头说道:“正是因为此等可怕过往,我在那柳子昂的朝廷之上,看着他的那可憎面目,心中恍如在油锅之中煎炸一般痛苦万分。 与我有着血海深仇的人近在咫尺,我却不得不忍辱负重,对他卑躬屈膝如此折磨,不知国主可否体会得到 我真是恨不得将其活生生吞入肚中啊但想到,若是轻易就取了他的性命,岂不是轻饶了他我必要让他好生品尝一番失去一切,成为孤家寡人的痛苦,这才觉得真正能够解了我心头之恨 所以,我真是天天盼着国主能够早日到了这里,与我同心协力,一起推翻这个暴君,将其活剥了,这才能够一血深仇大恨” 缪龙天这时看着他泪眼模糊的样子,心中疑惑已是十之消失不见了。 他叹息着,伸手拍拍舞浩凡的肩头,轻声劝慰道:“我知道了。你切莫心急焦躁我们只要携起手来,必会很快将那柳子昂生吞活剥了” 舞浩凡听到这里,知道这个缪龙天已是对自己深信不疑了,却满脸感激的点头说道:“多谢国主对我的信任。我必会与国主同心同德,为早日帮助国主入住中原而尽心尽力” 缪龙天感动万分,点头笑道:“舞浩凡,像你这般愿意与我共同完成大业之人,我缪龙天必不会亏待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旁的杜江。 杜江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物来,双手小心捧着,献给舞浩凡。 舞浩凡急忙起身小心伸手接过,定睛去看,却是一方细润圆滑、光可照人的龙眼般大小的珠子。 缪龙天看他神情愕然,知道他并不知晓此物究竟是何等神奇宝物,含笑对晃儿忒说道:“晃儿忒将军,速降灯火吹灭。” 第三百九十七章 结下盟约 那晃儿忒急忙起身,噗噗几下,将屋内灯火齐齐吹灭。 霎时之间,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那舞浩凡手中所托着的珠子渐渐透出光亮来,并且越来越是灿烂透亮,竟然使得整座大屋内一片光明,恍如白昼一般。 舞浩凡深吸一口气,这才明白此物就是那传说之中的宝物夜明珠。 看到舞浩凡惊愕的目瞪口呆的模样,缪龙天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晃儿忒得意非凡的起身过去,将屋内灯火重新点燃。 “舞浩凡,我家国主将我们黑水国的镇国宝物作为礼物送给了你,以此来表明我们黑水国的一片真诚之心。你这下可否相信了我们国主的一片真心” 杜江及时出声提醒那舞浩凡。 舞浩凡感激涕零,急忙起身弯腰施礼道:“如此贵重宝物,我舞浩凡如何敢于收受” 缪龙天伸手扶住他,含笑说道:“此物只不过是我与你的盟约之物罢了,日后你若是真的助我一臂之力,顺利入住中原,莫说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将来天下必会有你的一方自在之地你若是不受此物,必是不愿意与我携手共进了” 他这话说得清楚不过,若是日后实现野心,必会分封这个舞浩凡为王。 舞浩凡如何听不出来这话外之话他急忙小心收起夜明珠,感激说道:“既然国主如此说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晃儿忒哈哈哈大笑道:“就是了,你无需推来让去了收下此物,我们以后就是结盟之人了” 杜江怪他说话过于直白,但也不好在众人面前指责与他,只得笑着补充道:“舞浩凡,我们日后必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望你能够小心在那柳子昂朝中隐藏行踪,莫要将自身暴露出来” 舞浩凡含笑点头。 几人坐在客厅,又细细谋划了一番。看看时候不早了,这才各自离开。 目送着缪龙天三人远离这里,独自站立小院之中许久之后,舞浩凡这才回转身去。缓步进入客厅之中。 这时早有几人从黑暗之中现身出来,跟着他一同进入客厅。 舞浩凡坐至椅上,那几人垂手静默站立两侧,静候他的吩咐。 “周宇,我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可否顺利完成” 一旁身形矮胖的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这时脸色大变,诚惶诚恐的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他跪伏在地,看也不敢看那舞浩凡半眼,颤声说道:“回城主的话,我率领一百名精锐骑兵火速去追赶那陈欣柔等人,分明丝毫不差,但不知为何。昨夜等得我们冲入他们落脚的客栈之时,却已是空无一人。那几人恍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失去了踪迹” “哦,竟然会有如此玄妙之事发生” 舞浩凡眉头微微一挑,冷眼低头瞅着这个周宇。 周宇立时吓得瑟瑟发抖,声音更是不稳道:“启禀城主,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话。那百十来名士卒也是亲眼所见此事,我们分明看到她们几人入住了那家客栈,这才小心暗中埋伏,将整个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谁知道。她们竟然还是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了但是,让小的百思不解的是,她们究竟是如何逃走的” “你这个废物,她们之所以会安然潜伏出去。必是早就发现了你的追踪,这才早早有了防备,前脚刚刚进入客栈,后脚就紧跟着从客栈的后门离去了。你还沾沾自喜,以为将她们团团围住了,殊不知。她们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废物,废物一个像你这般的废物,留着除了坏我的大事,还有何用处” 舞浩凡一边怒声呵斥着,同时一掌拍下。 其余几人只听得那周宇痛哼一声,还未看清究竟怎样,就看到他口吐鲜血,扑通一声翻身倒地,圆睁着双眼咽了气。 这几人见状吓得面色惨白,齐齐软了膝盖,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停。 舞浩凡收回掌风,冷冷看着面前跪伏在地的几人,低声警告道:“你们若是不用心完成我交代的事情,就是如此人一般的下场” “卑下知道了,我等必然尽忠竭力,为城主分忧解难” 舞浩凡这才收回y森神色,和缓了声调,对这几人说道:“你们起来吧。只要能够完成我交付的任务,何须害怕我的不留情面” 那几人浑身颤抖着,快速起身。 舞浩凡侧首看着一名精壮汉子,低声说道:“,你哥哥此番送了性命,是他咎由自取所致。你切莫重蹈了他的覆辙才是。今日,我给你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好生把握” 那急忙弯腰施礼道:“卑下自当为城主尽忠尽力,城主尽管吩咐就是” 舞浩凡扫了余下几人,双眼回转至身上,神色严谨道:“那柳羽轩等人已经和小宝碰头了。你速速派人跟紧他们,私下交代那小宝,若是想要得到解药,就好生按照我的要求跟紧那柳羽轩,务必要得到那柳念柔的下落才是否则,他身上蛊毒不出三月就会发作,真到了那个时候,莫说是我将解药给了他,就是神仙前去救他,也是无可奈何了” 急忙点头应诺,迟疑一下,这才低声问道:“城主,若是那个小宝并非真的愿意和我们配合,而将实情告知了那柳羽轩,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舞浩凡微微一笑,摇头说道:“试问这个世上,有谁能够抵得过我所中蛊毒的折磨莫说这个小宝,饶是铁打的人儿,也必会痛不欲生,急于完成任务,从我手中得到解药而尽快解除身上痛苦的不过” 他语锋一转,脸色开始变得y沉起来。 “不过,这个柳羽轩并非一般寻常之人,他身边的这些人,还真是受他影响深重那个小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竟然会为了不让他左右为难而甘愿自绝性命倒是令我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双重身份 舞浩凡回想起,那小鱼是如何毫不犹豫就愿意为了不拖累那柳羽轩,而当着众人的面自绝性命的惨烈场景来,心中不禁腾起一股难言的愤怒。 这个柳羽轩究竟有何本事,会使得他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都愿意为了他而赴汤蹈火 “这个小宝,也是极有可能如此去做。若是真的如此,你就速速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柳羽轩若是所有的关心之人都到了我的手中,他是否还能够泰然处之,不乖乖将那柳念柔的下落告知与我” 听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领命而去。 舞浩凡又吩咐其中一人,好生盯紧那个,仔细他因为兄长毙命之事,临阵倒戈。 “他若是叛变与我,你们即刻要了他的性命,同时完成方才我所说之事你等可听得仔细了” 那余下几人看,他如此y险狡诈,如何不惧怕与他一个个瑟瑟发抖,不停点头。 舞浩凡沉思片刻,抬眼盯着其中一位精瘦青年,低声问道:“你近日可否与那燕国太子窦听联系过” 这人急忙点头,轻声说道:“回禀城主,卑下按照要求前去燕国,与那窦听私下会面,将城主愿意与他携手共同消除陈德庸一事细细说与他听。 谁承想,此人竟然态度异常坚决拒绝此事,说是那陈德庸早就派人前来与他定下盟约,日后必将自己的女儿陈欣柔嫁给他,以换取他的五万大军前来剿灭柳子昂的伪朝” “哦,竟然有此等事情” 舞浩凡闻言一惊,险些气恼的跳起身来。 他咬紧牙关,心中甚是有了些挫败之感。 其余几人看他神情甚是不悦,皆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半下,屏住呼吸垂首站立一旁。 许久之后,舞浩凡咬牙恨声对这青年说道:“宇通,我命你率领一百精锐死士。速速前去追剿那陈欣柔等人,除了此人与那杜春晓务必要活捉之外,其余人等皆可以就地斩杀,绝不能留下后患此事若是再有任何纰漏。我定不饶你” “宇通领命” 宇通急忙领命匆匆离去。 看着这些人领命快速离去,窗外沉沉夜色已是更为浓重起来。 舞浩凡知道天色即将放亮,这才起身迈步出去,飞身跃上房檐,顺着原路迅疾而去。 又是一个时辰之后。在天色即将微亮之际,他已经返回皇宫之中的那所偏僻小院之中,小心四顾看看,这才推门进入其中。 半刻之后,房门被人推开,那柳子昂迈步走了出去。 他顺着重重殿阁,背着手缓步朝着淑德殿走去。 这时,天色开始发白,值守士卒远远看到他孤身一人向这里走来,急忙相互吆喝着。“快快护驾” 众人脚下飞速,快步奔过去守卫在他前后左右。 “你们还不快些闭嘴若是惊扰了淑妃的美梦,我定当要了你们的狗命” 众人即刻紧闭了嘴巴,紧紧跟着他,一同朝着淑德殿而去。 待得上了台阶,柳子昂挥手叫众人远离这里,这才缓步迈上台阶来至大殿门外。 耳旁隐隐传来远处雄j报晓之声,天边渐渐透亮起来。 柳子昂却不急着伸手推门,而是背着双手站立门前,静静等候着。 “看来。圣上的确是对这个淑妃深爱不已,否则,他贵为天子,如何会苦苦守候在她的门前。而不忍心叫门,惊扰了淑妃的清梦” 大殿外的那些值守士卒见状,皆是心中感叹连连,更是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半下了。 一时之间,淑德殿外密密麻麻站立了无数之人,却鸦雀无声。恍如无人一般。 柳子昂耐心守候在大殿外,只觉得双脚隐隐已是站得有些发麻起来,不觉向前几步,伸手出去,想要敲响大门。 正在这时,那淑德殿的大门从里面突然被人打开,蓉晓愁容满面的走了出来。 她一抬眼陡然看到柳子昂就站立在大殿之外,直吓得“哎呀”一声,即刻跪伏在地。 柳子昂皱眉看着她,低声问道:“怎么,淑妃又是一夜难眠” 蓉晓愁眉不展的点头叹息道:“淑妃昨夜翻来覆去,不单单睡不着,还不知为何伤心不已,方才奴婢去伺候她起来,竟然发现枕头已是全部被泪水打湿了。” “哦,竟然有此等事” 柳子昂闻言脸色一变,心中咯噔一下。 “莫不是小鱼已经知晓了那柳羽轩到了京师之事” 他心中霎时涌起一股浓烈酸楚,另有一股熊熊烈火喷涌而出。 蓉晓偷眼看到他脸色甚是y冷,不知为何,浑身打了个冷战,吓得急忙退后几步,垂首站立一侧,再不敢看他半眼。 柳子昂自觉失态,却犹自忍不住心中喷涌而出的怒火,一把将蓉晓推开,蹭蹭蹭大踏步奔入大殿。 蓉晓吓得瑟瑟发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担忧那淑妃的安危,鼓足勇气,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一同进入淑德殿。 那小鱼刚刚费力起身,在蓉晓帮助之下梳妆完毕,此时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之中形容憔悴的自己,脑海之中仍是那柳羽轩误解自己愤然而去的梦影,不觉心中惨然一片 她对着镜子幽幽叹息道:“我如此爱着你,却换来如此下场。此后我总是容颜娇媚,又能如何一心想要承欢的人已经不在眼前,这精美的妆容又画给谁看” “怎么,你真的对我毫无感觉,宁愿为了那个无情无义之人而要背弃与我吗” 突然身后传来那柳子昂的悲愤之声,使得小鱼惊吓跳起身来。 她回转身去,看到柳子昂脸色铁青的盯着自己,双手不觉扶住梳妆台,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在如此险地暴露真情。 柳子昂恨意无尽的盯着面前这个憔悴不堪的女子,心中清楚泛出一句让自己难以接受的话来:“你待她的一片真心,都抵不过那人对她的只言片语这里的荣华富贵,只怕在她的眼中毫无吸引力,而那人的半句话语,眨眼之间就会使得她毫不犹豫就舍弃你而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 原形毕露 此时的刘子昂,深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一股强烈的失败之感,心中更是泛起一股陌生的悲酸之感,眼圈不觉也开始泛红起来。 小鱼原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甚至会在盛怒之下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哪里会想到,他竟然身子摇晃着,眼中涌出泪水来 从未看见过这个心狠y毒之人也会有过落泪的脆弱时刻,而且身侧还有蓉晓等一干宫中奴仆,他却毫不掩饰,生生流出泪来 小鱼不知为何,已经坚硬如铁的心,突然就有了一种陌生的柔弱之感,竟然无法接受此人的软弱悲痛。 “我这是怎么了如何能够对这个y险小人产生恻隐之心” 小鱼吓了一跳,使劲儿稳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却越来越被自己心中明显涌出来的这丝怜悯惊吓的面色惨白了。 柳子昂咬牙忍住心中悲酸,怀着最后的一丝渺茫希望,上前一步,盯着小鱼,颤声问道:“小鱼,你的心中真的就没有我柳子昂的半分位置我虽然算不得是个好人,但待你的一片真心却是天地可鉴啊我现在貌似贵为天子,但实际上却是孤寂异常,唯有因为心中有着你的存在,这才觉得活在人世有着一丝幸福之感” 他说到这里,眼中泪水又是滚落而下。 小鱼心口又是剧烈颤抖了起来,不觉伸手抚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着,不敢再去抬眼看着面前之人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灼灼眼睛。 柳子昂看她神情大变,显然是被自己的这几句话感动,心里涌起更为强烈的希望来。 他继续向前一步,已是近了小鱼。 “我求求你了,莫要狠心离开我我真的只剩下了一个你了” 小鱼心口乱颤着,无法直视他含情脉脉的双眼,只是本能的伸手出去,将他用力推开。却发现他的脸上突然变得煞白,立时就愣在了那里。 柳子昂心中的希望被她如此用力的一推全然打消,只剩下一片冰冷和失望。 他冷笑着摇着头,朝后退去几步。咬牙切齿道:“果然,我终究还是无法与那个丧家之犬相比,即便此刻你已经怀有了我的孩子,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小鱼,你今日里就给我一句话。若是真的想要离我而去,我不会勉强于你,必会放你离开这里” 小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眼紧盯着他,却看到他神色甚是严肃,似乎方才所说并非假话。 “你此话当真” 柳子昂悲哀的闭上了双眼,在心中对自己说的:“柳子昂,在小鱼的心中,你果真是无法与那个柳羽轩相提并论的” 他无力的点了点头,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小鱼心口一阵惊喜。但紧接着狐疑的紧盯着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会轻易放自己离开这里。 柳子昂眼中喷s出怒火来,使劲儿忍住心口酸楚,低吼道:“我贵为天子,既然话已经说出口来,如何会不好好遵守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 小鱼不得不相信了他,惊喜的抬眼看了看一旁为自己喜形于色的蓉晓,轻声对她说道:“既然圣上已经恩准我们离开这里,你速速替我简单收拾一下行礼。” 蓉晓迟疑片刻。看那柳子昂脸色铁青,分明是在强行忍住心中愤怒,此等神情,如何是真的要放淑妃离去的模样 她想要出声提醒那已经喜滋滋离开梳妆台。就要迈步进入内室换掉衣服的淑妃,莫要真的相信此人,但当着他的面,此话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口 看到蓉晓原地不动,小鱼心中焦急,急忙低声催促道:“你还不速速收拾衣物” 蓉晓为难的一边看看脸色越发凝重y冷的柳子昂。一边看看神情愉悦,急于逃离这里的淑妃,心中本能觉得,还是莫要相信这个心狠手辣的君王为妙。 小鱼看到平日里对自己甚是关切的蓉晓,今日却分明不愿听从自己的吩咐,甚是不解其意,不觉心中就有了些误会出来。 她有些不悦的独自迈步进入内室,自行动手去收拾一些简单换洗的衣物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鱼已经换下身上华丽衣物,穿着一袭简单便服,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迈步走出来之时,却被眼前惨烈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那柳子昂冷然端坐在椅子上,双眼寒气人的看着自己,而原本在房中伺候自己的几名宫女,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掐死,皆倒地毙命,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蓉晓跪伏在地,浑身抖若筛糠。 小鱼看到如此一幕,霎时明白过来,这个柳子昂方才所说的话,不过是试探自己真实心意的一番托词而已。 她此时甚是悔恨,不该因为相信此人而使得一干无辜宫女毙命在此。 “你,枉自贵为天子,却原来如此谎话不断,并且心狠手辣你若是真的气恼于我,就应该冲着我一个人而来,为何要害了这些无辜性命” 小鱼悲愤的扔掉手中小小包袱,咬牙切齿的伸手指着柳子昂,已经打定了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 看到小鱼近了自己,柳子昂反倒脸色和缓起来。 “你莫要生气你也不好生想想,你的肚中还有着我的骨r,我又如何能够放你回到那个人的身边,让我的孩子日后认他人为爹爹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只要心中有你即可。你只要好生将孩子替我生下来就好。我必会好好待你,不要你受到半点儿委屈” “你,无耻至极” 小鱼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欺身过去,挥拳砸向了他的面门。 柳子昂早有防备,伸手出去,一把就握住了小鱼砸向自己的拳头,顺势一拉就将小鱼拽向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将其搂住。 “你,快些松开手” 小鱼被他紧紧搂住,真是羞愤交加,使劲儿想要挣脱开来,无奈这个柳子昂功力了得,硬是将自己更为紧密的拉入到自己怀中。 第四百章 陷入包围 “我柳子昂喜欢上的人,岂能容得你去喜欢别人就是这一辈子我都得不到你的心,只要能够得到你的身体,我也心满意足了那个柳羽轩一旦助我完成大业,我必会亲手将其杀掉,好断了你的痴心妄想你若是还想要他在这人世多活几日的话,就好好听我的话” 此话果然有效,小鱼即刻停止了挣扎,面无人色的任由他一把横抱起来,大步奔入内室。 蓉晓吓得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那柳子昂将淑妃抱入内室,耳边听得仔细,里面一阵撕裂衣物的声响,而那淑妃已是痛苦的悲愤哭泣不停了。 无需多想,那个柳子昂竟然不顾淑妃有孕在身,已是强行在做那不堪之事了。 蓉晓伸手将自己的耳朵用力捂住,四顾看看,满地的死尸,形状甚是令人惊恐不安。 她心中悲叹一声,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淑妃啊,淑妃。你究竟和圣上有着如何不堪的过往,这才会使得他兽性大发,做出此等不齿之事” 淑德殿内,小鱼悲戚之声不绝于耳,而大殿之外,众多值守士卒却恍如未闻一般,偌大的皇宫之中,似乎飘荡着的满是小鱼这声声悲戚的哭叫之声。 此时,天边一轮红日已是冉冉升起,预示着又将是一个明媚的日子。 远离了京师百里之遥的一座小镇上,一家小小的客栈之外却被百十来全副武装的士卒团团围住。 李天成等人手执宝剑隐身在客栈门后,将陈欣柔等人紧紧护在身后。 “李大哥,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和前几日围攻我们的可是同一批人” 身后同样严阵以待的杜春晓轻声问道。 李天成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脸凝重之色的陈欣柔,迟疑片刻,这才对众人说道:“前几日那些人,分明是柳子昂的影子营。而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靖王爷陈德庸的手下不错了。我们不过在此休整一夜而已,他们就将这小镇上的百姓几乎全部杀掉,只是为了在围剿我们之时。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去罢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法,除了陈德庸,又有谁能够做得到这个陈德庸要比柳子昂j诈万分,我们一定要万倍小心了。” 陈欣柔闻言脸色一变。李天成的这番话,恍如巨锤一般,不断敲击着她的心口,使得她痛苦难忍。 “没想到爹爹会有闲暇功夫前来围剿我们,我真是小瞧了他的野心和y险了” 她暗自替陈德庸觉得羞愧不已。抬眼四顾看看身旁众人,却个个严阵以待,无一人因为陈德庸是自己的爹爹而对自己有半分悲愤之感,反而全都一心一意想要好生保护自己这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子。 陈欣柔心中感动万分,看到紧紧贴在樊念钰身后的小宇,此时竟然也对着自己微笑说道:“欣柔大姨莫要害怕,小宇是个男子汉,我会好生保护于你的” 陈欣柔被他小小男儿之心感动,心中忧虑大多消失,反倒心中有了一丝越来越是清晰的念头。 此时。门外闪身出来一人,却是小王爷陈少华。 他扬起手中大刀来,用刀锋指着客栈门后的众人,高声呵斥道:“欣柔公主,你贵为前朝公主,莫要和这些叛逆之人同流合污还不速速自行出来” 王向涛闻言不禁看了一眼那陈欣柔,看到她脸色更是发白,知道她心中难过,就上前一步,朝着门外高声喊道:“陈少华。你莫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这天下之人,有哪个不知,谁个不晓,你们父子二人借着前朝皇室血统的名号。四处招兵买马,妄想着谋取天下大权欣柔公主与你们父子二人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如何能够跟随你们,被天下人耻笑” 陈少华立时恼怒起来,退后几步,挥手对身后众人说道:“除了欣柔公主。剩下这些人,全部都杀掉,一个都不要留” 众多士卒得令,即刻撘弓上箭,齐齐对准了客栈大门。 “大家小心掩护好自己,莫要被冷箭伤了” 李天成急忙回头提醒身后众人,看着大家各自掩藏好自己,这才透过门缝,双眼紧盯着外边的一举一动。 “s” 陈少华一声令下,那百十来人手中弓弩齐齐发s,只听得嗖嗖嗖耳边不断传来弓箭呼啸之声。 店内众人屏住呼吸,只听得耳边箭弩s入之声不绝于耳,身旁桌凳、墙壁上已是密密麻麻s入无数箭弩。 田怡宁躲在一张酒桌之后,右腿却不小心露了出来,被一支冷箭s入,只觉得痛入骨髓,立时痛得叫出声来。 众人闻声一惊,知道她必是身上种了冷箭,急的想要过去一探究竟,偏偏身旁左右冷箭嗖嗖嗖不断,无法动弹半下。 王向涛心中挂念田怡宁的伤情,低声问道:“师妹,你可伤到了要害之处” 田怡宁拼命咬牙忍住剧烈疼痛,低声说道:“我没事,不过是右腿中了一箭,你们莫要为我担心,小心防备对方冲入这里”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众人还未喘息片刻,只看到再s入这里的箭头之上,竟然都绑着燃烧着的油布,嗖嗖嗖声响之下,客栈四处已是烈火熊熊。 “不好,他们这是要我们不得不自动出去” 李天成没想到对方会如此y险,毫不给众人留下半条生机,咬紧牙关回头去看众人,只见得那杜春晓正自挥动手中软鞭,将无数s入其中的火箭全部扫灭,霎时缓解了燃眉之急。 而一旁的陈欣柔,却脸色惨白,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樊念钰不断挥动手中宝剑,将无数s过来的火箭扫落至地,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而她身后的小宇,小小年纪,哪里见到过如此可怕场景方才的雄心壮志,此时全然消失不见,已是吓得瑟瑟发抖,面如白纸了。 李天成悲叹一声,深深觉得,若是这个小王爷继续如此不断放入火箭的话,不到半个时辰,众人已是无需他再出手,就会被这里的大火活活烧死。 第四百零一章 舍身救人 李天成脑中飞速旋转,却知道客栈四周都被陈少华的人团团围住,众人此刻即便身上长有双翅,只怕也是c翅难飞了。 他正自烦恼之间,突然听得房顶传来噼啪作响之声,抬眼去看,立时惊得大叫出声。 原来那陈少华见众人竟然忍住烈火炙烤,还是没有一人现身出来,心中焦躁起来,就命人用飞索勾住房檐,不断用力拔掉房顶瓦片,此时已是碎瓦不断坠落,露粗大的椽子来。 只怕眨眼之间,这间客栈就会轰然倒塌,众人不是被烈火炙烤而死,就是被活活埋在废墟之下。无论何样,都是难逃一死了。 想到众人跟着自己,却会是如此惨烈结局,李天成心中甚是惨然,深深觉得对不住柳羽轩待自己的一片信任之心。 “大当家了,我真是对不住你了我们来世再见了” 他心中悲叹连连,已是做好了自己豁出性命,也要冲出去为众人杀出一条血路的打算。 客栈之中浓烟弥漫,小宇已是被呛得眼泪鼻涕不断淌下,却犹自咬牙忍住,不愿意让樊念钰听得难过。 陈欣柔四顾看看,见到杜春晓犹自拼命挥动手中软鞭,不停扫落四周不断s入的火箭,但分明已是香汗淋淋,体力略有不支了。 而那边的田怡宁,因为右腿箭伤,费力挥动手中宝剑,却早就无力抵挡住四周火舌,已是无力倒在了地上。 那边的王向涛和李天成虽然犹自拼命用手中宝剑为众人抵挡门口不断s入的火箭,却还要防备头顶不断坠落下来的碎瓦,已是心力交瘁,疲于应付了。 陈欣柔看到这里,再也无法能够安然处之,她咬紧牙关,瞅准房门方向,不顾一切的奔了出去。 陈少华正自背着双手命令士卒继续s箭,突然看到房门被人打开。从中冲出来一人,定睛去看,竟然是欣柔公主,害怕伤了她会惹得陈德庸发怒。急忙喝令众人停止s箭。 李天成和王向涛待得发现陈欣柔突然冲了出去,想要出声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陈欣柔脸色惨白的缓步过去,趁着一名士卒目瞪口呆之际,伸手突然抢过来一把大刀。将刀锋横在了自己的脖间。 “哎呀,你莫要如此要挟于我我又不是爹爹,不会因为怜惜你的性命,而被你如此胁迫的” 陈少华恼怒的呵斥着,背着的双手却早就急的不停朝着陈欣柔挥舞着。 “欣柔公主,万万不可啊” 李天成等人见状,怎能不知她此时举动究竟为何一个个悲愤难当,心中皆是觉得,若是陈欣柔用自己的性命换得众人性命无虞,即便日后好生活着。也只怕是要在无尽的悔恨之中度过了。 杜春晓更是焦急万分,眼中涌出泪来,不顾一切的奔出客栈大门,想要去拦阻那陈欣柔,却被李天成一把拉住。 “放开我,我岂能任由欣柔公主如此去做” “杜姑娘,你若是如此冲了出去,只怕欣柔公主性命不但难保,就是我们也难以存活,如此下场。岂不是有悖于欣柔公主想要舍身救我们出去的本心”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焦虑万分的杜春晓硬生生唤醒。 她只得止住脚步,眼中泪水更是滚落不断。 那边的陈欣柔咬紧牙关,不断朝着陈少华走去。高声喊道:“哥哥,你今日前来,不过就是为了替爹爹完成使命,将我抢回去,好成为日后要挟羽轩的一个筹码罢了他们几人并不会对爹爹大业构成任何威胁,你何必赶尽杀绝你若是放了他们出去。我必会和你回去,帮助你们完成大业” “哦,你此话可当真” 陈少华被她说中此行目的,却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抓住陈欣柔的话不放,感到此行目的即将实现,心中颇有些惊喜。 “欣柔公主,千万不要跟他们回去啊” 樊念钰悲声喊着,眼中滚落出豆大的泪珠。 陈欣柔闻声回头,含笑看着关切看着自己的众人,温柔笑道:“若是能够用我一人换得大家的平安无事,我已是心满意足了。我毕竟是陈德庸的骨r,想必他不会为难与我,你们无需替我担忧了大家此后,一定要好生保重”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泪眼滂沱的杜春晓,柔声劝慰道:“妹妹,你日后一定要和羽轩好好的,白头到老请转告羽轩,我陈欣柔今生今世能够得到过他的怜爱之心,此生已是再无缺憾” 她含笑转过头去,神色自若的对陈少华说道:“哥哥,请你快些放他们出去” 陈少华迟疑片刻,生怕陈欣柔真的会伤了自己,只得高声喊道:“放他们出去” 士卒呼啦啦四散开去,留一条通道给客栈之中的众人。 李天成咬牙回头,对着痴呆呆看着陈欣柔的众人低声说道:“我们速速离去,莫要让欣柔公主的一片本心落空” 王向涛奔向田怡宁,伸手将她扶起,背在自己背上,率先奔出客栈大门。 樊念钰咬牙低头看看吓得犹自瑟瑟发抖着的小宇,只得一把拉住他,跟着王向涛一并奔了出去。 李天成看着犹自呆呆盯着陈欣柔的杜春晓,低声提醒道:“杜姑娘,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好” 杜春晓泪眼迷离之中,感到李天成伸手将自己紧紧拉住,本能跟着他快步奔出客栈,从那陈欣柔身旁擦肩而过,只看到她眼中温柔笑意。 如此笑容,分明是在向自己说着告别之语。 “欣柔公主,你一定要好生保重我和羽轩定会前去救你出来” 杜春晓心中惨然冰冷,咬紧牙关,对她喊道,却已是脚下不停,渐渐离她远去了。 待得众人狂奔出了小镇,来至一处小树林之中才得暂时喘息片刻之时,却都犹自脑海之中满是那陈欣柔的温柔笑容,反倒都觉得心中冰冷痛苦了。 小宇这时缓过神来,拽住樊念钰的衣襟,小声问道:“娘亲,欣柔大姨怎么不和我们一起逃出了” 第四百零二章 再现危机 小孩子的一番话语,使得众人都神色黯然,竟然无言以对。 杜春晓痴呆呆跌坐在地上,耳边犹自不断响着那陈欣柔方才所说之话:“你一定要和羽轩好好的,白头到老” “我若是如此才得与羽轩白头到老,又怎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只怕此后将要在悔恨之中度过了” 想到这里,杜春晓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就要返身回去。 “杜姑娘,你要干什么去” 李天成一把将她拉住,脸色凝重的看着她。 “不行,我必须要回去将她救回来” 杜春晓脸色苍白,咬牙瞪视着李天成,极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你若是真的想去,就请想清楚一旦你返回那里,不但不会将欣柔公主救出来,反而会使得自己陷入危机之中,还得欣柔公主不知用何等委曲求全才能将你救出来我拜请你,好生想清楚” 李天成严肃盯着她,毫不示弱,双眼之中满是悲切。 “可是,羽轩日后问起此事,我又该如何向他说的清楚” 李天成方才所说的这番话,犹如一道巨雷在杜春晓头顶炸响,立时使得她停止挣扎,痴呆呆看着面色发白的李天成,眼中滚出泪来。 这时,其余几人纷纷过来,围住杜春晓。 田怡宁强忍着右腿的伤痛,在王向涛的搀扶之下,勉强来至杜春晓的面前,用力拉住了她,低声劝慰她道:“杜姑娘,此番欣柔公主为了救得大家生还,不得不舍身出去。如此深明大义壮烈之举,可谓惊天动地。 我等心中甚是敬佩。我们应该顾全她的一片牺牲自我的义举才是,切莫冲动而去,反倒坏了她此举的用意” 其余几人已是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劝慰着她。 其实此时无需众人再对自己说些什么,杜春晓的心中如何不明白那陈欣柔此番举动的真实目的 她之所以心中难过,觉得自己必须返回救出陈欣柔,在于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在危急时刻,反倒比不上手无缚j之力的柔弱女子的壮烈之举 杜春晓眼中泪水不断滴落,颓然跌坐在地上,垂头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看她如此难过,如何不知晓她此时心中痛苦所在只得围拢在她的身旁。陪着她一同落泪。 正在这时,那先众人一步前去探路的何勇,这时急匆匆赶至这里,看到众人都在这里,这才缓出一口气来。 “我方才想要返回客栈,却发现那客栈已是被大火烧毁,没有了你们的踪影。现在看到大家好端端都在这里,我终于放心了只是,有谁能够告知与我,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樊念钰知道这个何勇对欣柔公主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但看看众人,皆是为难的垂下头去,显然都不愿意将如此不好的消息告知与他。 何勇看到众人神色怪异,刚刚放松了的心情即刻又紧张了起来。 他拉住樊念钰身后萎缩发呆的小宇,柔声问道:“小宇最乖了。你可否告知伯伯,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宇一愣,回想起方才那可怕场景,小嘴一撇,立时哭出声来。 “有坏人围住我们,用箭s我们。还用大火烧我们欣柔大姨被那些坏人带走了” 何勇闻言大吃一惊,这才定睛去看着众人,果然发现这里并没有陈欣柔的存在。 他立时脸色大变,拉住李天成。急声问道:“李大哥,欣柔公主究竟到哪里去了” 李天成为难的叹息一声,简略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抬眼关切看看他,担心着,他是否听得如此不好的消息后。会因为过于担忧那欣柔公主而不顾一切的前去救她。 没想到,何勇只是咬紧牙关,垂下头去,双手握成拳头,咯嘣咯嘣骨头不断发出脆响。 众人知道他心中必是难过,却在强行忍住,这才会如此神情模样。 杜春晓心中难过,这时过去,对何勇低声说道:“何将军,你若是担心欣柔公主的安危,我这就同你一道返回去救她出来,如何” 没想到何勇却闷声摇头道:“不行欣柔公主此番正是为了救得众人,这才不得不用自身来换取那陈少华舍弃我们。若是我们现在就返回去救她,不但不会安然救她回来,反而会使得自己陷于危难之中,还得欣柔公主想办法来救得我们脱离险境。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悖于欣柔公主的初衷万万不行” 杜春晓愕然看着这个拼命咬牙忍住心中悲愤的汉子,顿时吃惊于他对陈欣柔的心思竟然如此了解。若不是心心念着她,替她思量,又如何能够做到如此知己地步 “看来,这个何将军待欣柔公主果然是非同一般啊若是我没有看走眼的话,他的心中已经将欣柔公主当做自己的爱人来看待了这该如何是好” 如此想法,反倒冲淡了杜春晓方才想要急迫救人的念头。 她心中不停思量,最终还是觉得此时乃非常时期,冲动之举只会牵连众人无辜陷于危难之中,只能冷静面对,走一步是一步了。 李天成看杜春晓情绪渐渐平复,抬眼看看天边,已是夜色渐浓。生怕那陈少华反悔,这时若是追兵过来,这帮疲惫之人,如何能够抵挡的住他们的疯狂围攻 此地,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久留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催促众人即刻起身赶路。 樊念钰这时蹲下身去,用力扶起杜春晓,和小宇一同扶着她,随着众人慢步走出小林。 王向涛将田怡宁再次背在背上,紧跟着众人的步伐,一同朝着幽州而去。 那陈少华倒也遵守诺言,并不前来追剿众人。 李天成为防止大批官兵追剿,就带着众人脱离官道,专门寻找那偏僻小路一路蜿蜒前行。一连几日,众人在山间小路顺利前行,倒再也未遇到任何不测之事。 眨眼之间,又是几日过去,京师之中突然加大了防备力度,大街小巷,处处可以看到大批官兵,全副武装,沿街不停巡守。 第四百零三章 怀疑追踪 整座京师霎时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之中。 柳羽轩等人这时已是顺利离开京师,一路北上,途经之地,皆是一片紧张氛围,时不时总能看到全副武装的大队人马疾驰而过,朝着京师方向而去。 独步风看到柳羽轩对此似乎毫不为怪,反倒稳如泰山,心中实在疑惑不过,就轻声问道:“我说小娃娃,你觉得这几日究竟要发生什么大事与我们可有任何联系” 其实众人也都有着如此疑惑,只是看那柳羽轩甚是冷静,只得强自忍住心中想要一问究竟的冲动,这时听得独步风说出众人心中所想问题,不觉都缓了马步,靠近那柳羽轩,想要细听端详。 柳羽轩抬眼看看定睛看着自己的众人,含笑摇头说道:“独爷爷,你莫要心慌。这几日不过是那柳子昂频繁调动各路人马前往京师,想要防备那大兵近的陈德庸而已。 他此时必是疲于应付那陈德庸的一路势如破竹,哪里还会有什么闲暇心思来顾及我等去向如何我们只需躲开这些军马,安生前往西域即可” 众人闻言即刻心里松弛许多,而那独步风更是大口呼出来一口气来,用手拍着胸脯,笑道:“我真是白活了几十年来,按理说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却因为此等小事心中烦恼你这个小娃娃还真是非同一般的镇定自若呢,我今日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了” 这几日一直远远躲在众人身后,显得过于安静的小宝,这时心中却乱纷纷,抬眼不安看看众人,再看看柳羽轩,觉得自己甚是不该跟着众人一同前行。 柳羽轩这几日早就看出小宝的性情似乎大变,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此时更是眼神闪烁,一碰到自己望向他的眼神,即刻就飘开视线。竟然不敢与自己的眼神直视。 “看来,小宝此番在这京师之中,必是有了什么特殊遭遇,这才会使得他如此古怪我倒要寻找个合适机会。好生与他交谈一番,解开他心中的结才是” 当夜,众人奔驰一天,甚是疲惫,来至一座小小客栈之中休息。 待得众人都各自回到客房休息。柳羽轩这才悄悄来至小宝的客房,轻轻敲响房门。 但敲了许久,谁知里面并未应门之声。 柳羽轩贴耳过去,静听一番,里面悄然无声。 “不好” 突然脑海之中滑过一丝不祥预感,使得柳羽轩用力推开房门,果然里面并无小宝的身影。 柳羽轩急忙奔出客栈,四顾看看,瞅准不远处就是一道密林,朗朗月夜之下。倒也看得分外清楚。 无需多想,他即刻纵身奔向那座小林。 呼呼之间便到了小林外,柳羽轩纵身跃上大树,双手紧紧攀住树身,脚踩枝干,定睛朝里面望去。 刚开始之时,整座小林甚是安静,似乎毫无异样之处。但待得他屏气凝神,侧耳静听之后,隐隐听得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果然小宝在向我们隐瞒着什么。我今日倒要好生看个究竟了” 他小心运力,朝着声音方向纵身而起。 待得那说话声音越发清晰之时,柳羽轩已是纵身跳过十几棵大树,这时小心探身出去。朝下看去。 一片月光映照之下,只看得那小宝正背靠着一棵大树,不知为何身子颤抖不已,而脸上神情似乎很是痛苦不堪。 而在他对面,挺身站立一人,一袭黑衣。却是个精壮汉子,模样甚是精干。这时正紧盯着那痛苦万状的小宝,冷声笑道:“小宝,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舞大人待你甚是不薄,能够将你放掉,任由你逃出京师,随着那个柳羽轩安然来至这里。若是你不想自己受苦,就老老实实好生替舞大人盯紧柳羽轩,将来若是探到了那柳念柔的下落,将圣血玉虫和玄铁令偷到手,舞大人不但会解除你身上的蛊毒之痛,还会在圣上面前美言,保你日后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柳羽轩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定睛去看那小宝。 只见小宝用力挺住身子,咬牙拼命忍住腹中剧痛,头上已是汗水涔涔。 他费力喘了一口气,这才有了些许力气。 “你莫要再费口舌了。那能够安然离开大牢,虽说是有人暗中相救,但我当时就觉得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果然,是舞浩凡从中作梗,暗中对我做了手脚” 他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大颗大颗的直往下落。 柳羽轩心中即刻替小宝感到无尽的痛苦,眼圈也开始有些泛红起来。 “你这就回去告诉那舞浩凡,让我小宝替他做j细,去陷害大当家的,他那是在做春秋大梦呢 哈哈哈像他这般只懂得暗中害人的小人,实在令我不齿你就原话告诉与他,我这条命是大当家的,并不是他的,由不得他来摆布于我 他若是想不过,我小宝随时以命奉陪他到底你现在,可以滚回去复命了” 那人闻言脸色大变,气恼的伸出手掌来,迫小宝道:“我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贱命一条,还如此猖狂不已既然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我这就要了你的狗命,拿着你的项上人头,回去向舞大人复命” 他说话间,已是化掌为刃,忽的一声欺身过去,就要劈向小宝的脖间。 危急关头,柳羽轩早已晃动身形跃身过去,一脚踢过去,呼呼带风之间,已是化解了这人的凌厉掌风,并得这人倒退好几步出去。 这人大吃一惊,定睛去看,立时吓得惊呼起来。 “柳羽轩,怎么是你” 柳羽轩冷冷的看着这人,点头怒声道:“正是我,你还要对小宝下手吗” 这人回头看看愕然盯着这里的小宝,脑海之中滑过无数念头,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安然离开这里。 他脸色变来变去,柳羽轩如何猜不出他此时心中所想若是让这人逃走,那么小宝性命才真是堪忧了 第四百零四章 及时救治 未等得这人反应过来,柳羽轩已是身形晃动,挥拳快如闪电般砸了过去。 “啊,你” 对待恶人,柳羽轩早就学会了毫不手软,拳风之中已是用力十成的功力。 这一拳砸过去,此人已是来不及喊出声来,即刻口吐鲜血翻身倒地而亡了。 小宝看来人已经毙命,这时抬眼看着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柳羽轩,心中委屈、痛苦全然释放,即刻哇哇哇放声大哭起来。 柳羽轩叹息着快步过去,扶住他,任由他趴在自己的怀中尽情宣泄。 许久之后,小宝这才挺直身子,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小宝,我知道你为了我而忍受了许多非人待遇。” 柳羽轩温颜看着他,安抚他暂时靠着大树休息片刻,自己过去将地上的死尸拖入小林深处,寻找到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仔细掩埋好,这才重新返回这里。 他看到他分明还在忍住腹中剧烈疼痛,额上又开始冒出丝丝冷汗来,柳羽轩知道他腹中蛊毒依然已是开始发作,容不得耽搁,就不再多说话,伸手将其负在自己背上,纵起身形,跃出小林。 两人快速回至客栈之后,柳羽轩不想惊醒其余人等,只是小心叫醒胡清杨,将他带至自己房中,简单向他说明事情原委。 胡清杨大致查看了一番,就急忙打开随身携带着的药箱来,取出一溜儿银针出来,开始给小宝施针,尽力减轻身上蛊毒剧痛。 半个时辰之后,满身已是c满了银针的小宝这才渐渐感到腹中剧烈疼痛似乎稍有缓解,立时神清气爽,开始趾高气扬起来。 他回想起当初因为嘴馋,吃了那牢卒送入牢中的几样美食,原来是那舞浩凡投其所好,给自己所下的蛊毒。不觉怒火中烧。气得鼻孔都开始喷出火来。 他费力圆睁双眼,看着床前关切望着自己的两人,开始大声骂道。 “大当家的,那个舞浩凡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想要我小宝替他卖命。为他而背叛你他也真是个猪头,怎么不好好想一想,我小宝是何等人也,岂会受他摆布” 柳羽轩回想起方才在小树林之中,小宝是如何面对对方软硬兼施。对自己忠心耿耿,毫不退缩。心中感念他的赤胆忠心,这时伸手过去,替他擦掉额头汗水。 他看着小宝,怜惜的说道:“你待我如何,我柳羽轩今生今世是万难忘记的了像你这般的忠心之人,世间已是很少有之了即便有,也绝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只是,此后你一定要严格遵守胡爷爷的要求,好生注意。莫要激发这蛊毒再发作才是” 小宝被他认可赞誉,甚是欢喜,点头笑道:“知道了,我必会好生休养生息,力求不要让蛊毒清醒过来。只是,胡爷爷,我日后该如何去做,方得保全自身呢” 胡清杨一脸悲哀的看着他,摇头叹息道:“那个舞浩凡必是知晓你对美食甚是情有独钟,这才会在你身上种下馋虫 这种蛊毒奇特之处就在于。若是你一生清淡寡食,油水甚少,它就会昏昏欲睡,不愿清醒。但是。一旦你美食入肚,油水极大之时,它必会亢奋不已,将你入肚的所有食物吞噬干净,由此不断成长。 待得它不断长大之后,终有一日会因为所有食物都无法满足它的需求。转而去啃食你的肝肠哎可怜的孩子啊若真是那样,即便是神仙来到,也是无法救得了你了哎” 柳羽轩闻言大吃一惊,异常担忧的看着小宝,果然看到他方才脸上的得意神情此时全然消失不见,换做一片死灰模样。 小宝嘴唇瘪了几下,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伸手紧紧拽着胡清杨的衣襟,苦苦求道:“胡爷爷,你好生救救我吧我小宝此生毫无眷恋之物,唯有这天下的美食能够让我觉得活在人世的快乐若是此后我再无法与美食有缘,还不如即刻死去的好些啊” 说到这里,小宝已是深切感到生不如死,究竟是何等惨烈之事了。不觉更是悲从心中起,哇哇哇嚎啕大哭起来。 胡清杨为难的看看柳羽轩,求救般低声对他说道:“小娃娃,你快些说些什么吧我真是听不得他如此凄惨的哭声啊” 柳羽轩也没有想到,这个舞浩凡给小宝所种的蛊毒如此y险歹毒,硬生生断送了小宝此生唯一的喜好之物,不觉心中甚是替他难过。 但抬眼看着小宝生不如死的模样,他只得打起精神,扶住小宝,低声劝慰他道:“小宝,你可曾想过,这世间的美味难道单单是山珍海味才称得上的吗” 小宝正自痛苦不堪,突然听得他如此一说,不解其意,摇头愕然。 胡清杨已是知晓柳羽轩将要对小宝说些什么了,赞许的和缓了神情,笑呵呵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柳羽轩脸色已是开始和缓起来,含笑看着小宝,接着说道:“若是能够将原本就美味的山珍海味做得人人称赞,我觉得并非是什么真本事。若是能够将寻常食物整治得叫人赞不绝口,拍案称绝,那才是真本事呢小宝,你此后虽然与那些油水极大的美味再无关联,但却因此可以仔细钻研如何提高自身厨艺,挑战家常菜的烹饪技术,必是会因祸得福,达到寻常之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哦,你怎么说的甚是有些道理我为何平时从未想过这些” 小宝愣了愣,挠着头,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躺下身去,开始细细寻思此事。 胡清杨看他不再哭闹,而是专心思考,知道柳羽轩此话已是发挥了作用,就含笑对小宝说道:“像我们这般年纪稍大的人,或者是胃口平日里不好的人,如何能够接受得了那些什么山珍海味 我们只是一心希望着能够吃上一口美味难忘的寻常菜肴。若是你能够另辟蹊径,走他人从未走过的路,为我们这些人去仔细钻研如何将家常菜做出非同一般的滋味来,不但是造福了我等,使得我们也有了口腹之福,而且还能迅速超越那些所谓名厨,成为无人可及的神厨我老头子对你可是有着无穷希望的啊” 第四百零五章 误解心意 “真的吗我日后可以成为天下人皆知的神厨” 小宝立时喜笑颜开,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又恢复了神气模样。 “能,你绝对行的” 柳羽轩笑着对他点头。 “那神厨称号,日后,自然是非你莫属了你何须怀疑我老头子挺你” 胡清杨夸张的伸出大拇指来,对着小宝摇个不停。 “哎呀,听你们两人一句话,胜读几十年的书啊我小宝定要努力奋斗,精心钻研厨艺,日后必会让世人对我刮目相看” 小宝被这两人鼓励,心中霎时涌起无尽勇气来,豪情壮志的昂起头来,用力伸手一拍脑袋,却忘了头上还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 “小心” “慢点” 柳羽轩和胡清杨同时出声提醒,但已是有些晚了,只听得那小宝“哎呀,妈呀”一声惨叫,额头上的几根银针霎时又深入了几寸。 小宝立时痛得眼泪鼻涕同时涌了出来,又有了无尽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一夜,柳羽轩和胡清杨陪着小宝,直到天边放亮,这才终于将他安置稳妥。 “胡爷爷,你劳累了一夜,快些去谁上一会儿” 看着胡清杨离去身影,柳羽轩返回客房之中,缓缓坐下,看着已是昏昏入睡的小宝,不觉陷入到思考之中。 “昨夜那个人是舞浩凡派来迫小宝的,此番被我杀掉,那舞浩凡得不到此人音信,必是会猜到结果如何。此人向来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此番没有实现愿望,想来,他必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想办法前来惊扰我们。我们一路朝向西域,必会被他发现产生怀疑之心” 想到这里,柳羽轩不觉心中烦恼起来。皱眉思索片刻,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想法来,眉头这才渐渐松开。 第二日,众人在前边用过早点。却迟迟不见那柳羽轩和小宝出来,各自询问一番,却都是不知为何。 甜歌心中生疑,正要起身去客房寻找两人,一抬眼却恰好看到那两人相跟着进入这里。 看到那小宝愁眉不展的模样。甜歌懒得去理他,只是定睛仔细去看他身后的柳羽轩,见他神色自若,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相伴了这几日,那夭梅早就知晓小宝是个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真是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这时看到小宝过来,急忙起身招呼。 “快些过来,今日早点竟然有臭豆腐r,滋味甚是绝妙呢你快来尝一尝” 小宝闻言即刻扑身过去,抓起桌上的筷子来。就准备夹起小碟子之中的一块豆腐r送入嘴中,却被身后的柳羽轩及时劈手打掉。 “啊,你” 小宝看到险些送入嘴中的美味霎时滑落至地,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恼怒,正要发作,一抬眼却看到那胡清杨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分明是在提醒与他,千万不要吃如此美味的食物 “天哪,我真是苦命人一个啊这日子以后究竟该如何去过才是啊” 小宝心中悲痛万分。仰天悲叹一声,仔细看看桌上所有食物,就横下心来,狠狠的抓起盘子里的一个大白馒头来。用力咬掉一大半,在嘴中拼命咀嚼着。 但接着觉得不但嘴中毫无滋味可言,就连自己的心中也甚是觉得毫无滋味,又是一阵悲从心起,立时眼圈泛红,流出泪来。喉间呜呜咽咽,发出哽咽的声音来。 众人并不知晓他究竟为何,只是觉得此人今日的举动太过古怪。 好在平日里,小宝行为举止就和常人大不相同,此时如此怪异,倒并不让众人觉得有何不妥。 甜歌看他吃得甚是悲痛,觉得好笑,但想到今日又要继续行程,心中疑问甚多,就拉住柳羽轩的胳膊,低声问道:“羽轩,我们今日还要继续朝北而行吗” 柳羽轩一边盯着小宝看,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头。 “哎呀,你怎么不理我了” 甜歌霎时觉得心中很不舒服,立即撅起嘴来。 “你莫要生气,一会儿我还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柳羽轩侧首含笑看看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甜歌的肩头,却霎时使得甜歌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甜蜜感觉来。 待得众人离开前厅,返回房中各自休息时,柳羽轩来至甜歌房中,拉起她的手来,低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答应” 甜歌心头即刻突突突乱跳起来。 “羽轩该不会是要对我提及什么情感之事吧若是他此刻要求与我相好,我该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若是我即刻就答应了他,今后又该如何和他相处下去姐姐和欣柔公主若是知晓了我和他的事情,该不会生我们的气吧” 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甜歌的心头却已是滑过无数的疑问。但在她抬眼去看柳羽轩时,心中就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无需多想,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即可” 甜歌羞涩微笑,点头轻声说道:“无论你如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的” “真的吗那就简单了” 柳羽轩看甜歌问也不问就如此爽快答应,心中甚是欢喜,不觉紧了紧拉住甜歌的手,侧耳过去,低声对她说道:“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哎呀,人家方才不是说的甚是清楚了吗我答应你了啊” 甜歌误以为柳羽轩在问自己的心意如何,霎时羞涩的整个小脸都红了起来,被柳羽轩此刻靠近的右耳,更是红的通透。 “咦,你莫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色如此红” 柳羽轩看她突然之间脸色大变,疑惑不解的将她拉得更近,侧首去仔细看她。 甜歌更是羞得面红耳赤,浑身开始酸麻起来,不禁无力的“哎呀“一声,软软的靠入柳羽轩的怀中。 柳羽轩不解其意,以为她真的是身体不舒服所致,急忙将她抱起来,转过身去,就要迈步出去。 被他如此横抱着,甜歌以为他要做什么羞涩之事,更是觉得心头乱跳酥麻。但分明看到他竟然朝着门口走去,并非朝着床铺而去,立时觉得不妙起来。 第四百零六章 易容之术 “哎,你要干什么” 看到柳羽轩脸色充满疑问,甜歌更是觉得似乎方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中甜美立时变成一股羞愤。 听得甜歌语声急切,柳羽轩一愣,不觉脚下止步。 “你究竟怎么了” 看到甜歌脸色由红变得煞白,柳羽轩不禁更是疑惑不解了。 “甜歌,你究竟怎么了” “原来,方才不过是我的单相思罢了羽轩的心中并未将我当做他的爱人,而不过是红颜知己罢了我真是愚蠢至极,险些暴露出来如此可笑的想法若是羽轩知晓了,不知要如何取笑于我了” 甜歌尴尬异常的用力挣脱开柳羽轩的怀抱,垂着头远远站开,看也不敢看柳羽轩半眼,低声问道:“你方才究竟要对我说些什么” 柳羽轩迟疑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突然和自己变得如此疏远了。 “我们日后再出行,必须要遮人耳目,防止舞浩凡等别有用心的人跟踪我们,将我们的目的之地暴露出来。我需要你用自己擅长的易容之术,替大家掩藏行踪。” 甜歌闻言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失望,随之换做一片苦涩之感。原来柳羽轩是因为此事才来求自己的,而方才的自己实在是可笑至极了。 “我绝不能让羽轩察觉我对他的别样心意,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我即便只能做他的红颜知己,已是心满意足了。我无需自寻烦恼了” 她在心中对自己如此说着,痛苦的闭上双眼,将那个爱极了柳羽轩的自己用力赶至心底最深处。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抬眼之时已是换了心境,含笑点头道:“我知道了。方才我已经对你说了,我答应你” 柳羽轩不知为何,总是觉得这时刻的甜歌与方才的那个甜歌似乎已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但疑惑之中。又不好直白去问她,免得无事生事。 “好,那我一会儿安排大家前来你这里。” 看着柳羽轩迈步出去,甜歌虚弱的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看来,我们两人并非是心意相通啊罢了,罢了,我休要在自寻烦恼了” 她痴呆呆坐在这里,心头纷乱如麻。一时间真是觉得此生甚是无趣的紧了。 未得她想太多,那独步风率先喜滋滋冲入房中,高声对她说道:“小娃娃,我甚是好奇,你要将我这个老爷爷扮作怎样的人” 甜歌并不急着回答与他,而是笑嘻嘻将其一把拉了过去,稍稍用力按在椅子上,让其好生坐稳。 “独爷爷,你的容颜最好改变了,基本上不需要我费太多的力气你就好生安稳坐在这里。静等我给你完成的新身份吧” 独步风果然因为过于好奇,静下心来,乖乖的听任她在自己的脸色涂涂抹抹起来。 柳羽轩等人在隔壁房中静等,不到半个时辰,只听得房门被人推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穿着一袭青皂道袍,左手执有一柄无量拂尘,右手竖起,对着众人高声唱诺道:“无量天尊诸位施主,老道这厢有礼了你们之中可有要老道算上一卦。求一求运道如何的” 白雷正等得心焦,这时看到突然冲入一位老道士,不觉看得一愣,以为是个来路不明的老道前来这里骗人钱财。心中甚是不悦。 他和众人对视一眼,看到众人皆是心中不快模样,即刻起身过去,很不高兴的对他摆手说道:“哪里来的老道士我们这里皆是贫穷之人,再无多余钱财资助于你,还是速速离开。前往其他地方试一试运气如何吧” “哦,这位老爷爷真是吝啬至极你分明腰间缠有不少于百两的马蹄金,一路上住店、吃饭,却皆是由他人出资你分明就是个富得流油,却又抠门至极的人,却为何对我说你贫穷至极” 白雷秘密之事突然之间被这名老道当面揭穿,立时羞愤难当,红着脸对着愕然看着自己的众人讪讪说道:“你们莫要听他胡乱说辞我腰里哪里缠有什么马蹄金我哎呀,你做些什么” 他话还未说完,没承想这老道士身形快如闪电,已是欺身过去,一把将其外衣用力撤掉,霎时就露出紧紧缠裹在腰间圆鼓鼓的一条粗布小袋子来。 “你若是真的没藏有什么马蹄金,可否现在就给众人解释一下,你这腰间小袋子之中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 白雷只觉得房中众人盯着自己的眼神都渐渐有些复杂起来,不觉心中发慌,气恼的一把打掉对方的手,疑惑不解的盯着他看个不停。 “你为何会知晓我的私密之事莫非你真的是道行深重的神仙” 老道士盯着他的眼神甚是诡异,这时掉转头去,看看一直在一旁看着白雷笑话的胡清杨,调转身去,笑嘻嘻围着他看个不停。 “你要干什么” 胡清杨被他诡异眼神盯着,只觉得全身毛发已是全然竖了起来,很不自在的远离开他。 看到胡清杨对自己甚是嫌弃的模样,老道士哈哈哈大笑起来。 “老神医,你莫要害怕比起方才那个胜过铁公j的老头子,你除了一年四季从不脱袜子洗脚这一样可怕之事,到再无其余怪癖了哈哈哈” “你真是讨厌至极为何偏要揭露别人隐秘之事还不快些滚出去” “胡爷爷,你真的从不洗脚和洗袜子” 段春宁眼中满是惊恐神色,想起早间在前边用餐时,胡清杨似乎曾经很快速的摸过脚丫子,之后还给自己递过一两次馒头。 “天哪,胡爷爷,你好歹也是个行医之人,怎么会如此邋遢不堪以后,我求求你了,切莫再好心给我递什么馒头了” 看到包括柳羽轩在内的所有人,盯着自己看的眼神之中,分明夹杂了一种异样的眼神,胡清杨不觉生发出要将这个可恶的老道士活活掐死的念头来。 白舞影在一旁观察许久,这时朝着柳羽轩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他不像众人那般,对这个老道士甚是畏惧,反而神情轻松,大有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禁心中一跳。 第四百零七章 化解危机 抬眼再去看那个神气活现的老道士之时,白舞影依稀觉得,此人神情举动实在是像极了某个熟悉的人。 她脑海之中倏忽之间浮出一个大胆想法来,就趁着此人得意忘形之际,突然跃身过去,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独大伯,可是你” “哦,啊,你说些什么” 这老道士即刻神色大变,远远躲开了她,双眼看也不敢看她半下,却反而越发使得白舞影心中想法笃定。 “大家仔细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她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除了那柳羽轩,都齐齐涌了过去,将老道士团团围住。 白雷左看右看,还是认不出此人究竟是谁,倒是那胡清杨霎时眼前一亮,伸手过去,在此人腰间稍稍搔了一下。 “哎呀,我的妈呀” 这老道士即刻觉得浑身痒痒难忍,脸色也大变,浑身痒得难忍,不禁哈哈哈、嘻嘻嘻大笑起来。 “原来是你” 白雷即刻气恼的咬牙切齿起来,一步就跳了过去,一把将其用力拉住,盯着他的眼神之中大有要将其生吞活剥了的可能。 “诸位,切莫急躁” 这时,柳羽轩及时出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待得老道士被他好端端从白雷和胡清杨手中解救出来之后,他这才含笑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之中,可有人在第一眼看到此人之时,就已经认出他就是独爷爷的” 众人愕然,不禁齐声赞叹道:“早就知晓甜歌易容术最是一绝,但没有想到,就连这个最难以改变形容举止的独步风,竟然也被她改变得让人真假难辨了真是好手段啊” “你们谁要过去,让甜歌易容的” 无需柳羽轩再出声去问,众人已是呼啦啦,争先恐后的奔出房去。 看到房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人。柳羽轩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多时辰以后,从甜歌房中先后走出来了几人。打首一人身材高挺,玉树临风,天然一股仙风道骨。三道胡须甚是精神。 此人手执一方算命招牌,却是个四海为家,专门替人算卦消灾的方士。 第二人身形矮胖粗壮,满脸胡须,黑黝黝甚是邋遢。身上一袭粗布蓝衫,头扎一方黑色方巾,打眼一看,却是个寻常不过的贩卖牲口的贩夫。 紧随着他的三个人,也是一般穿着打扮,只不过一个身形娇小,甚是单薄;而第二个身形略高,满脸痘痘,甚是丑陋;第三个虽然面色白净,神情举止却甚是粗鲁。身上背着一个粗布包袱,走路很是大不咧咧。 最后蹒跚迈步走出客房的,却是一对老年夫妻。那年岁老迈的婆婆,手中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拄着一条拐杖,满脸的褶子,看摸样至少也在六七十岁。而她身旁的的老爷爷也是满头白发,弯腰驼背,走路甚是缓慢。 这两人相互扶持着,不停咳嗽着迈步出来。 这几人前后脚走出甜歌的房门。正要缓步下楼,朝店外走去,突然听得前面一阵人声嘈杂,不觉都各自缓下脚步。 老道士率先下去。探头去看,却见到前面用餐地方,不知何时已是涌满了全服武装的官兵,正拦住出去进来的客人,齐齐盘查。 “你,停住” 一名小头目展开手中一轴画卷。仔细翻捡着,对着被官兵堵在门口的人。 老道士一看,暗暗回头去看身后其余几人,看到那方士对着他轻轻点头,这才大摇大摆的迈步过去,就要与那些官兵擦肩而过,即刻被他们拦了下来。 “你慢些,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小头目皱着眉对着画卷仔细将老道士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即刻失望的挥手呵斥道:“你一个方外之人,却怎么混入我们俗世之中,白白浪费官爷们的时间” 老道士闻言即刻发怒道:“正因为我是方外之人,这才在乱世之时要入世解救苍生怎么,如此大慈大悲之心,也会被朝廷治罪吗” 小头目见他圆瞪双眼,大有要一论高下的目的,正要发怒,却见老道士身后挤过来一人,却是那个方士。 “这位老神仙,这乱世虽乱,但我们更应该心平气和,好生各自保重,多多积善兴德,方能彰显大慈大悲之心啊诸位官爷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朝廷效命,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们何必各自为难,加深罪孽呢” 老道士即刻闭嘴,退后几步,脸上张狂神色也消失不见。 那小头目闻言心中甚是觉得熨帖,心中气恼也顿时消减了无数,含笑点头看着面前这个神仙般的中年人,轻声叹息道:“这位方士所言极是我们今日不过是奉了朝廷诏令,前来捉拿一干叛党罢了。你们既然与之无关,我们又岂能特意为难你们s扰之过,还望各位乡亲多多体谅才是啊” 方士闻言,含笑赞许道:“这位官爷真是谦卑有礼之人敢问这位官爷,朝廷究竟要缉拿些什么人啊我等云游四海,也算是见多识广,若是日后偶遇这些人,说不定会通报官府,省去官爷的一番辛苦也未可知啊” 这头目闻言甚是欢喜,展开手中画卷,对方士一一指着说道:“这头一个要缉拿的要犯,正是前段时间从京师逃出去的柳羽轩,此人y险狡诈,甚是危险。若是抓到此人,可以得到赏金一千两” 方士定睛去看那画卷上的图像,果然是柳羽轩的模样,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到有着十分的模样,九分的神情。 无需方士接着问,这头目接着说道:“这第二位,却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原为圣殿圣女,却也被柳羽轩蛊惑,成了他的帮凶。此人被悬赏五百两第三位是个俊俏的小姑娘,叫做甜歌,最是刁钻古怪,性情凶恶,被悬赏三百两” 如此种种,那白雷、胡清杨、段春宁和独步风皆有着画卷图像,也各自被悬赏缉拿,至少也在百两纹银。 第四百零八章 迟疑片刻 那老道士急的跳起脚来,好不容易看到了独步风的画像,急忙伸手指着此人,急声问那小头目道:“这个人呢,这个人呢可否悬赏超过了五百两” 那小头目瞥了一眼独步风的画像,不屑的摇头道:“这个老头子赏银最少,只有区区的五十两” “什么” 老道士立时傻了眼,脸色也变得发白起来。 他身后的矮胖贩夫闻言,立即捂住嘴,险些喷笑出来。 其余几人也憋住笑,扫到方士严肃神情,即刻都恢复了神色。 “老神仙,我们还是莫要浪费官爷宝贵的时间了” 方士伸手拍拍老道士,朝着小头目施礼道:“敢问官爷,我可以离去了吗” “走吧,走吧” 小头目收起手中画卷,挥手让官兵放行。 众人即刻离开客栈,刚刚迈步出去,却一眼看到门外竟然密密麻麻站着不下几百人的士卒,一人背着手站在最前方,一双精光四s的眼睛紧紧盯着从客栈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舞浩凡。 那老爷爷搀扶着老婆婆刚刚迈步出去,一抬眼,却正好看到舞浩凡,眼神与之相遇,不觉脚下稍缓略徐。 他身旁的老婆婆立时咳嗽起来,借机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这里乃是非之地,切莫乱了阵脚,前功尽弃” “老爷爷即刻神色恢复,弯着腰,费力搀住老婆婆,一边高声埋怨着“你也太慢了些吧”,一边脚下不停,就要从那紧盯着自己的舞浩凡身边走过。 舞浩凡早就在这里守候许久,却并未看到自己所想的那些人走出来一个。心中正自焦急起来,这时却看到又是一群无关之人被放出客栈,心中不禁更是失望。 但不知为何,当这老爷爷方才盯着自己看了一眼的时候。那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一丝的惊慌失措,立时引起了他的警醒。 他不动声色的等这对老夫妻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挥手过去。化掌为刃,就要劈向老爷爷的天灵盖上。 “哎呀,这位官爷,你要干什么啊” 突然,紧随着这两人的一位方士。却不早不晚突然出声呵斥道。 舞浩凡闻声一愣,手下不觉就停了下来。 他定睛去看此人,甚是陌生,不觉气恼道:“你要管闲事吗” “非也,非也”方士笑嘻嘻施礼道:“我不过是看到官爷面相甚是y气实足,想来近日将要有血光之灾,不应该再随意杀生,以免罪孽更重,祸患更甚,这才好言出声提醒罢了官爷若是要保的后代顺畅。必得手下留情,莫要再让双手沾染鲜血了” 舞浩凡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猛烈跳动起来。 他脑海之中泛出那小鱼怀孕模样,再定睛看看面前这个方士,看他神仙道骨,甚是有些仙气,本能收回掌风,退后了几步出去。 “尊下是否算到了我即将有后人问世,这才会好言相劝” 他疑惑的盯着此人,心中甚是惴惴不安。 方士含笑点头道:“正是。我微微掐指一算,官爷近日有喜,必是心爱之人有了你的骨血所致。但你印堂发黑,只怕是有霉运到来。你若是还要一意孤行。滥杀无辜,必然会牵连到所爱之人,真到那时,哎” 方士摇头不语,脸色甚是不好。 “真到那时,又该如何” 舞浩凡心中乱跳。本能急声追问。 “只怕,将来即便孩儿问世,爱人也会带着你的骨血远离与你,而你必会成为孤家寡人。即便日后你实现一统天下,成为全天下最为能够呼风唤雨之人,但你的身边却再不会有任何牵心所爱之人了自古以来,权势最是害人之物啊” 舞浩凡痴呆呆倒退几步出去,圆睁双眼看着面前这个方士,不知为何,他总是莫名觉得,此人眼神似乎已是穿透了自己的胸口,将皮囊之下的那个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让自己毫无遁形之处。 “你们快些走吧” 这时,那对老夫妻这才缓缓回过头去,还不知方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舞浩凡心烦意乱的挥手喝道,背过身去,不敢再看眼前这双看透了自己的凌厉眼神。 待得一群人已是渐渐远去,舞浩凡这才回过神来,默默盯着那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我该新生慈悲吗我适合做一个心善之人吗小鱼,如果我突然转变心性,你可否会愿意靠近了我” 只可惜,这般心思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只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片刻,就被他硬生生抛掷脑后。 他仰天冷笑一声,眼神之中的迷茫即刻消失不见,挥手对着身后士卒喝道:“进去告知里面的人,若是看到了那画卷之上的任何人,除了那柳羽轩务必要生擒活捉之外,其余人等一概格杀勿论” “是” 呼啦啦,身后即刻冲入客栈百十来人。 舞浩凡眼神之中的残酷更是浓重起来,他低声对自己说的:“在这世上,若是想要成为王者,岂能怀有妇人之仁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弱r强食的世界,我怎么会愚蠢到心生迟疑的地步” 他眼神随之变得更是冰冷起来。 但许久之后,那客栈之中虽然还是不断走出来人,却始终未见那柳羽轩等人的半个身影出现。 舞浩凡霎时不耐烦起来,侧首问身旁的宇通道:“你的消息是否可靠为何还未逮到那柳羽轩一干人等” 宇通呀早就觉得大大的不妙,心中已是惴惴不安,此时突然被他质疑,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弯腰施礼回话道:“应该没错我派的人昨夜看到她们一行人进入客栈,即刻安排人手将客栈团团包围,就连后边的小门也有人严密保守,谅他们已是c翅难飞了。” “那为何还未逮到半个人出来” 舞浩凡瞪起双眼,眼神之中已是恶意翻滚。 “属下,属下也是正是觉得纳闷”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那宇通的脸颊之上,已是印下五道深深指印。 第四百零九章 两军对峙 舞浩凡咬牙切齿,厉声呵斥道:“无能之辈,除了不断邀功之外,你还会些什么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 他一脚飞起,立时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宇通踢得翻滚在地,跌得头破血流。○ “城主饶命啊” 宇通还未来得及起身求饶,只觉得身旁一道寒风掠过,喉管一痛,立时觉得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他本能伸手去摸,这才惊觉喉管竟然已是被那舞浩凡用掌刃劈开,已是狂喷出血来。 “啊你” 他痛苦难忍的向后跌倒,双手拼命想要捂住断裂的喉管,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但已是来不及了。 不消半刻,那舞浩凡冷冷看着宇通圆睁着双眼咽了气,身侧已是淌满了汩汩涌出的鲜血。 他身后士卒见状,已是吓得各自抖若筛糠,面色发白了。 舞浩凡回转身去,弯下腰去,将自己沾满宇通鲜血的右手仔细啊其衣襟上擦拭干净,这才缓缓起身,侧首冷冷看着众人。 众人被他凌厉眼神扫到,霎时觉得一股阴寒之气涌过全身,不觉去了一层鸡皮疙瘩。 舞浩凡静默看着这些人,许久之后,突然出声,厉声呵斥道:“你们听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日后若是不好好听令于我,今日,这宇通的下场就是你们的结局你们听到了没有” 呼啦啦,众人齐齐跪伏在地。口中齐声喊道:“城主威武,我等自当尽忠竭力” 舞浩凡扫视着匍匐在地上,对着自己恭恭敬敬的众人。心中用过一层强烈的快感。 他仰天大笑起来,眼角却渐渐涌出一滴泪水,悄然落在了地上,跌的粉碎。 远离了小镇的一群人,在下一处小镇上聚头。 那方士快速扫视围拢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人,低声说道:“独爷爷,你和我殿后。紧跟众人而行。胡爷爷和白爷爷,你们两人与段姑娘、白圣女远隔一段距离先行。剩下的甜歌与小宝一路,在中间远隔众人而行。我们沿途一定要各自小心。千万莫要忘记自己此时所扮的身份,不要露出任何马脚,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切记,切记” 众人纷纷点头。分为好几批在这小镇上各自采买马匹等一应出行必备物品。待得正午吃过午饭。就各自翻身上马,按照柳羽轩方才所说线路,分为三批小心相随,狂奔而去。 但在下一个村镇上,众人远远又看到无数全服武装的士卒设置了岗哨,在严查过往行人。 柳羽轩仔细观察,发觉这些士卒似乎依然是那舞浩凡的人马,不觉心中甚是不安起来。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子昂不假。他好几次瞒天过海。想要用双重身份来瞒过世人,以此来自由穿梭于宫廷内外,并不知用了何等手段,成了某座城池的城主。 若不是我总是觉得此人甚是眼熟,大胆与那柳子昂联系起来,并根据前因后果,方才冒险用小鱼之事来试探与他,使得他自行暴露了真实身份。只怕,此时的我,也被他隐瞒,毫不留意他的可怕身份 此等双重身份着实可怕至极。人前为君王,成为万人敬仰的权利顶峰;人后却自有来往,毫无拘束,能够安全监视天下之人,及时铲除掉异己势力,好有力保障和稳固自己的皇权。 试问一般人,有谁能够将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联系在一起,又如何能够怀疑到,原来这个舞浩凡,竟然就是此时大楚伪国的伪君如此阴险狡诈之人,倒使得陈德庸父子两人无法与之相抗衡了” 想到这里,柳羽轩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自然替那留在宫中的小鱼担忧起来。 但担忧过后,他只得深深叹息一声,摇头对自己轻声说道:“柳羽轩啊,柳羽轩,你还以为今日的小鱼,还会是往日的小鱼吗你太过自恋了小鱼已经怀有了他的孩子,又如何能够在最后关头舍弃与他只怕,日后若是我们两人真的两军对峙,必须要斗得你死我活之时,她会毫不犹豫就转向那柳子昂,甘愿一家团圆,也不会再多看我半眼了吧” 他心中惨然,偏偏脸上露出笑容。 “小鱼,只要你觉得幸福快乐,我自然会替你感到高兴” 在心中默默对着小鱼说了此番话之后,柳羽轩深深吸入一口气去,向众人按中国示意之后,就率先朝着岗哨而去。 独步风等人见状,也尽力显得自然的跟着他一同大步过去。 果然,盘查过往行人的就是那舞浩凡的手下,他们拿着画有众人图像的卷轴,一一仔细对照,认真盘查细问,稍有面貌相似者,就不分青红皂白,即刻拉下去斩首。 百姓已是被此等令人发指的罪行吓得静默无声,长长的过往队伍之中,不时听得有小孩子被路边死尸吓得哭叫的声音,却又被身边的大人及时伸手捂住。 柳羽轩看到此番惨烈景象,在心中恨极了柳子昂的不择手段和滥杀无辜,在心中悲叹道:“看来,我之前还是高估了此人的人性那番劝服之话,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似乎反倒使得此人变本加厉,变得更为凶残了这些无辜百姓,皆是因为我等而死,想来,也是我的罪孽啊” 他心中悲叹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已是深深陷入肉中,硬是将自己掐出血来,以此来警醒自己,此时千万莫要冲动,将众人暴露出去。 如此这般,众人一样顺利通过了这道岗哨,继续上路。 接着一连几日,但凡稍有规模的小镇、村落,皆是被柳子昂设了盘查岗哨,无辜死去的百姓已是不下百人。 独步风早就气恼的心中喷火,偏偏因为众人安危,只得强自忍住,今日,已是忍到了极限。 正午时分,一行人无精打采的再次通过了一处岗哨,正要各自翻身上马之时,突然听得身后拍着队的百姓乱纷纷四散逃了开去。 第四百一十章 安然出塞 众人不知为何,回头仔细去看,这才看到不远处扬尘阵阵,耳边渐渐听得马蹄杂沓之声,看摸样至少有千人朝这里奔驰而来。f, 柳羽轩伸手拉住一个仓皇逃跑的百姓,轻声问道:“请问大家为何要四散逃开” 这汉子一边伸手指着风尘滚滚之处,一边惊慌失措的拼命想要挣脱开柳羽轩的手,偏偏无法挣脱得开,立时急的高声喊道:“你们还傻呆着干什么那是靖王爷陈德庸的大军来到了。眼见得这里就要成为两军厮杀的战场了你们难不成要留在这里,成为两军对垒的互相攻击目标吗” 柳羽轩闻言一惊,急忙松开手,放他离去。 众人无需柳羽轩出声提醒,早就听得仔细,回头再看,这才看到那岗哨上,原本耀武扬威严查行人的百十来柳子昂的士卒,此时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去。 “我们快快离开此地” 柳羽轩翻身上马,带领着众人狂奔离去。 还未离开多远,只听得身后不远处突然又传来阵阵嘶喊之声,本能回头去看,这才看到,那些四散头去士卒,不知从哪里唤来了自己的队伍,这时浩浩荡荡从四面八方冲了过,迎着那飞尘阵阵的方向呐喊着奔了过去。 独步风从未看到过两军厮杀的场景,心中好奇,不觉就勒住马缰绳,准备回转身去,看这场热闹。 柳羽轩见状,心中发急。来不及出声提醒与他,已是伸手过去,一把将他的马缰绳拽住。稍稍用力,使得马头调转。 独步风正要生气发作,未料柳羽轩早就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马屁股之上。马儿无辜臀部负痛,无需柳羽轩再飞起另外一脚,早就嘶喊一声,扬起四蹄来。疾驰远去了。 众人见状,觉得好笑至极,抬眼看到那独步风早就将众人远远抛开。各自回头本能瞧一眼身后嘶喊之声更甚的地方。立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得风尘滚滚之处,身着黄甲的柳子昂军队,与那身着白甲的陈德庸的士卒混战在了一起。 双方各自挥舞手中利刃,冲入对方阵营之中。胡乱砍杀起来。立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片开阔之地,就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无数被砍翻在地的士卒,而场地之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地上肆意横流的血污,已是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河。 众人只看得心惊肉跳,即刻回转头去。各自脚下用力,只是一心想着。尽快远离这片人间地狱。 身后那惨烈叫声已是渐渐听不到了,但众人的脑海之中,犹自清晰浮现着方才自己所见的惨烈景象。 独步风这时回头,看到众人一个个脸色惨白,神情不安,不知究竟为何,一抬眼看到柳羽轩若有所思的模样,立时高声喊道:“你这个小娃娃,方才真是讨厌至极。若不是你阻止了我,此时我已是亲眼见到了何谓两军对垒了平白无故让我失去了大好的机会,你该如何补偿于我” 众人都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立时使得他噤了声。 “独爷爷,你应该庆幸自己方才并未看到所谓两军对垒才是。我现在已是后悔莫及,方才不该好奇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想要忘记那副人间地狱般的可怕场面,却已经晚了” 扮作老婆婆模样的甜歌皱着眉头,怏怏无力的对独步风说道。 “哦,是吗” 独步风半信半疑,但团团看看已是渐渐放缓马步的众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模样,由不得就醒了九分。 柳羽轩这时止步马步,呆呆回头看了看飞尘依旧扬起不断的地方,担忧说道:“只怕,至此以后,百姓才真的要陷入地狱般的生活之中了” 众人看他神情悲哀,心中皆是一样感到悲痛不已。 “所以,我们这才更要尽快感到西域,想办法取得进入龙脉的钥匙,同时还得取得其余几位城主的相助,好以此来与那陈德庸、柳子昂相抗衡,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段春宁慷慨悲声,将情绪低沉的众人及时唤醒。 “是啊,小娃娃,我们事不宜迟,这就继续赶路” 胡清杨点头不已,双眼灼灼有神,对着柳羽轩鼓励一笑,带头纵马前行。 “羽轩,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会使得你尽快完成匡扶乱世的大业” 甜歌对着柳羽轩温情一笑,伸手出去,与他紧紧一握,两人即刻心灵相通,皆是觉得满身心都是无穷无尽的力量。 “是啊,大当家的,有我们在,你何须担忧大业不成” 其余几人几乎齐声对柳羽轩说道。 被众人如此鼓励,柳羽轩身上感受充满了力量,脸色即刻恢复正常,含笑对着众人说道:“好,我有着你们何须担忧事不宜迟,我们即刻上路” 众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挥动手中马鞭,扬鞭而行。 大道之上,只见得几匹高头大马杨蹄疾奔,直向着那遥远北方而去。 沿途随着时日推移,沿途风光渐渐少了水光涟漪而多了硬朗粗犷。 众人这一日来至玉门关前,放眼远望,只见得一座巍峨关卡显露面前,高大的城门洞开,两侧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卒,南来北往的各色行旅之中,少了汉人而多了身着奇异服装的异族商旅。 待得众人渐渐到了跟前,这才看到城门前已经排着两分别条长龙。却是等待进入城中和出城的人。 柳羽轩回头对众人小声提醒道:“待得我们出了这玉门关,就将进入茫茫塞外了。一会儿在城中,我们务必好生准备入塞物品。这里人多暗线必然不少,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莫要暴露了我等的行踪” 众人闻言,再去定睛远观,这才发现这里繁茂异常,人群拥挤,但却都鸦雀无声,排着整齐的队伍,逐个缓慢向前,等待入城或者出城的严密盘查。 甜歌仔细远观,发现盘查商旅的这些士卒,身上所穿的服装与那柳子昂的黄甲兵大不相同,皆是清一色的灰色盔甲,甚是素淡简单。 她感觉甚是好奇,就低声问柳羽轩道:“不知这里是否还是那柳子昂的势力范围” 第四百一十一章 富丽酒楼 柳羽轩还未来得及回答,她身旁另一侧的段春宁就摇头笑道:“这里自大楚女帝一统天下之后,就一直由那西域三国每隔三年轮流把守,不过是因为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甚是重要。 ` 那女帝柳城君,为防止这西域三国生出异心,这才借此轮流把守的制度来约束三国,使得他们既能借着把守这里的三年得到大笔的商旅税收,得到甜头,甘愿继续为大楚出力。又能借此使得三国各自防备制约,防止三国沆瀣一气,共同叛变,成为制约大楚的掣肘。 此举甚是得力,自大楚进入盛世至今已是百年有余,这里一直相安无事,甚是秩序井然。而三国也各自严格遵守先朝的制度,一直至此。 那柳子昂和陈德庸此时各自拼命扩充兵力,想着如何消除彼此,暂时还没有闲暇来顾及到这里。所以,直至今日,这里还是由西域三国来把守。” 众人都听得清楚,心中都是感叹连连。 “哎呀,如此说来,这个柳城君的确是个非同寻常的女帝了我倒是对她越来越是向往了” 甜歌一脸向往渴慕神色,不觉听得有些呆了。 柳羽轩更是对自己的这位奶奶神往一片,不觉心中激荡,充满了豪情壮志。 ` “哎呀,你们看看,那些人好生奇怪啊怎么一个个高额口鼻天哪,竟然还是黄色的胡须,蓝色的眼睛不行,我要过去看个究竟” 独步风一眼看到十几个西域异族之人,已是近的能够看清脸部,心中惊喜不已,率先纵马奔了过去,翻身下马挤入这些商旅之中,好奇的不停东张西望。 柳羽轩等人生怕他惹事,急忙紧随而去,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小心随着人流缓慢向着城门而去。 待得众人顺利通过岗哨,交过入城税,随着人流缓慢挤入城内,立时被这里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各色异族之人吸引。 这里满眼皆是金碧眼的异族商旅。沿街两溜儿整齐商铺,都是挤满了商客,采买货物的,出卖自家物品的,买卖甚是热闹。 众人耳中不断听到根本就听不懂的各种语言。心中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独步风干脆将手中所牵着的马缰绳扔给胡清杨,自家欢跳着冲入人群之中去了。 众人来不及出声阻止与他,他早就钻入人流之中,消失不见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白雷看独步风如此不争气,自家脸上也霎时觉得有些羞愧,不觉气恼的回头看着众人。 “没事,待得他玩够了,自会想办法前来寻找我们。况且,我看这里汉人极少。满眼皆是异族之人,他要想找到我们反倒甚是轻易。我们无需为他担忧了” 柳羽轩却脚下不停,轻快率先牵着马儿继续向前。 其余几人见状,四顾看看,果真看到自己几人反倒真的在这里显得异常扎眼,甚是惹人注目。不觉都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之中,除了那白雷和白舞影因为圣殿特殊身份,曾经来过这里,觉得见怪不怪甚是冷静之外,其余几人皆是头一遭到这里。 这几人皆是觉得。今日的自己真是大开了眼界。随着自己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自觉从未见过的异族,耳中听得的也都是叽里咕噜根本就没有听过的各国语言, 更有那无数高昂着头颅的巨大怪物被这些人牵着。迈着骄傲的步伐缓慢从众人身旁擦肩而过,粗大的鼻孔之中不断喷出雾气,声响巨大的着实吓人。 尤其令众人感到惊异之处在于,这些怪物的背部,竟然高高隆起一座或者两座高峰,甚是诡异。 白雷见众人神情惊愕。自得的高声说道:“你们真是见识短浅,这些怪物叫做骆驼。是西域各国出行必备的骑坐之物,犹如我们汉人出行所骑得马儿一般用途。不过,此物奇妙之处在于,若是进入茫茫戈壁或者大漠深处,十天半月无需饮水吃东西,只靠着这两座驼峰即可安然度过,忍耐力甚是惊人。不像我们人类,不出几日就会干渴而死。” 听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众人更是觉得惊异不已了。 众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至最为繁茂的大街之上,这里果然与方才所见之景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众人满眼皆是人头攒动,已是无法大步向前,只得一小步一小步随着摩肩擦踵的人群缓慢向前,不一会儿已是觉得满身大汗淋漓了。 甜歌已是觉得气息有些不稳,甚是费力擦掉满脸的汗水,侧对柳羽轩嗔怪道:“早知道这里人如此之多,我们方才就应该避开这里才是。这哪里是增长见识来了,分明是来看人的后脑勺和闻臭汗味来的” 柳羽轩怜爱的探身过去,伸手替她擦掉额上滴落下来的有一颗汗珠,鼓励笑道:“再忍一忍,我们似乎唯有穿过这里,才得到达此城的那一侧,也方能安然出塞啊。” 他毫无预兆的怜爱举动,却惹得甜歌一阵心头狂乱跳动,脸色反倒更是绯红一片了。 柳羽轩费力替她挡住突然挤过来的一阵人群,心中开始有些焦躁起来,想着像甜歌这般娇弱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应该在这里挤来挤去的忍受痛苦。 正自烦恼着,前面缓慢移动的人流突然止住了。 柳羽轩愕然抬头,看到众人已是来至一座异常高大的酒楼前,这座酒楼气势与众不同尚且不说,那高大的门前挂有一块金字匾额,上面用篆书写有“飘香阁”三个烫金大字,单单笔力遒劲就应该是出于大家之手。 别家酒楼不过三层而已,但这家酒楼却有着四层之高,富丽堂皇,甚是惹人注目。 柳羽轩不觉定睛去看,留心观察起来。 此时,酒楼门前站着十几位异常热情的小二,竟然操着各色流利的语言,应对各色商客。不停迎出送进,而门前挤满了许多等待进入其中的商客,已是排了一条不短的队伍出来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生意兴隆 至此,柳羽轩才明白过来,为何人群会在这里止住脚步无法继续向前了。 ` 众人四顾再看看,对面和旁边也有着十几家酒店,但都没有这里人多,不觉都有些惊异起来。世间万物似乎皆是如此,不比不知道,一比着实令人吓了一跳。这家酒楼生意会如此兴隆,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小宝这时早就费力挤了过去,靠近酒店门口,蹙起鼻子用力去嗅一嗅从酒店之中飘出来的香味,即刻满意的缩回头来冲着众人挤了挤眼睛。 无需他开口说话,众人已是从他惊异、欢喜不禁的神情猜了个十之。这里之所以生意如此兴隆,必是因为里面有着过其他家酒店的厨艺所致。 柳羽轩正要阻止小宝千万不要进入这里,哪里知道,那小宝早就一跳身,钻入酒楼去了。 “这个小宝,难道不懂得掩人耳目,偏要在这里惹人注目” 柳羽轩无奈的暗自叹口气,鼻端似乎也隐隐闻到了一缕异常的香味,胃部霎时剧烈抽搐起来,即刻出咕咕咕咕的叫声。 他尴尬的侧小心去看甜歌等人,这才惊异现,众人也都伸手本能捂住自己的腹部,似乎双眼已是控制不住的望向了里面,却又立即回转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他,似乎在乞求着他。 ` 柳羽轩觉得好笑:“既然如此,不妨挤入里面一探究竟” 想到这里,他率先对迎向了自己的一位小二悄声说道:“这位小二,可否行个方便” 说话间,他暗中塞过去一大串铜钱。 这小二甚是机灵,快将铜钱塞入自己怀中,笑嘻嘻点头道:“这里是我们国主开设的酒楼,国主远离中原故土,不得不来这里居住,自然是要优先招待我们汉人才是。各位快快请进” 甜歌等人兴高采烈跟着小二进入酒楼,而那外边排着长队的异族商客。看到众人优先进入酒楼,却也无人出声阻止,反而一副淡然神情。众人这才不得不相信,方才那小二所说之话的确不假了。 众人一进入酒楼。即刻被这里的金碧辉煌惊得目瞪口呆。 白雷讶异的回头对同样惊异不已的白舞影轻声说道:“这个酒楼是何时修建的,看摸样也不过是这几年间才新近建造出来的。 `否则,我们几年前到这里时,却为何没有见到过只是不知,这酒楼究竟是三国之中。哪一国的国主修建的了” 他费力仔细回想着,但终究还是许久未想起究竟是谁来,再侧看看白舞影,见她也是同样的摇头不知,反而越勾起心中浓烈好奇。 这时,那段春宁悄然过去,伸手拉住了白雷的衣袖,低声对他说道:“白爷爷,你无需如此不断猜疑。那紫金国的沙哲已经亡故,黑水国的缪龙天还在中原。现在留在这里镇守的能剩下谁了” 白雷翻起白眼细想一下,再抬眼四顾看看这店里的装饰,不由得伸手一拍大腿,满脸鄙夷道:“那就只剩下天塞国的那个铁公鸡出野了只是” 他再次四顾看看这里,脸色却越来越是不解起来。 “只是那出野为人甚是吝啬,在众多国主和城主之中,向来以善于搜刮钱财为好,被誉为铁公鸡师祖。像他尊贵为一国国主,却满身补丁,节俭抠门的吓人。却如何能够舍得花费如此巨资。在这里修建这般规模、这般富丽堂皇的酒楼来我倒是不信了。” 段春宁还未来得及回话,那小二已经带着众人绕过至少三层隔断,挤过不下百十人的成百桌酒席,这才费力来至里面僻静处的一角。此时唯有这里还留着几张偏小的桌子。 小二看看这群身份来历均是不同的人,为难的搓着手,低声问道:“这几位客官,我们这里实在是地方有限,你们若是不嫌弃,可否暂时凑成几桌。临时坐下” 柳羽轩故意打眼扫视了一遍众人,这才像下定了主意一般,含笑对小二说道:“这位小兄弟,我等虽然不过是刚刚才相识,但却因为贵店而聚在这里,想来也是前世有缘之人。你无需为我们操心,我等自会好生相处。” 小宝早就等得腹中咕咕叫个不停,探头去看邻桌的桌面,立时惊喜的伸手指着一盘菜,低声问小二道:“我没有看错吧这道菜难不成就是传说之中的极品鸭” 小二眉头一挑,惊异的看着小宝,连连点头道:“咦,这位老爷爷,你果然是见多识广啊这道菜就是传说之中的极品鸭。” 众人这时纷纷落座,看到小宝摩拳擦掌,不断起身四顾去看邻桌所点的菜肴,每一次都看得心满意足,不停对着打扮成贩夫之一的夭梅使眼色,暗示这里果然是有着一位厨艺非凡的人。 那眼神分明就是对她说:“走,去后厨一瞧究竟” 夭梅也早就按捺不住,急于见到这个神秘的大厨,就故意“哎呀”一声道:“诸位对不住了,我突然内急,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她率先用力从众人毫无间隙的身边挤出去,急匆匆奔向后边。 “哎呀,这位小伙子,那里不是茅厕了你跑错了” 小二抬眼看到这个小贩,竟然笔直向着酒楼后边而去,不觉好心出声提醒与他。 “没事,我去追他。”小宝一看,机会来了,急忙颤巍巍起身,拄着龙头拐杖,一步三摇的费力从人群之中挤了出去。 小二这才放下心,转身将手中菜谱递给众人。 柳羽轩向来对吃食不太上心,拿过菜谱不过大略扫视了一下,却还是被上面的各色菜名生生吸引。 什么糖醋里脊、秘制轱辘、酱烧板鸭一干著名的各地方菜,这菜谱里一应俱全,更有着一些类似滚地龙、烫金龟等从未听过和见过的菜名。长长顺了下去,少说也有几百道。 独步风看到这里,已是啧啧赞叹不已。 “这里单单看菜肴名称就可知一般了,你们这里的大厨究竟是何人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神秘大厨 小二却突然脸色一变,谨慎摇头道:“这位道爷,你身为方外之人,却为何如此关心世俗之事我们这里从不过问后厨之事,还请您专心点菜、品菜即可。`” 看他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独步风心中更是好奇,正要继续去追问,却被一侧的柳羽轩及时出声阻止。 “这位道爷,你不知天下人、天下事皆有因缘之说吗若是你和那大厨有缘,自会千里相逢,想要避开都不可能。若是无缘,即便知晓他究竟是谁,却也无法相见,那么,知晓了他的姓名又能如何再说了,我们何须费心去追问别人不愿意提及之事那大厨若是和你有缘,即便这位小哥不愿告知与你,却也无法阻止你们相遇。” 他这番有缘无缘之说,别人听来甚是清楚,偏偏这个独步风心思甚是单纯,白白活了一大把年纪,心性与那十几岁的孩子却无分别。 这时,那段春宁、白雷等人已经替大家点好了所需菜肴。 小二拿过菜单,立时如释重负般对众人笑道:“好嘞,诸位客官稍安勿躁,我这就传菜去“ 他费力转身挤了出去。 看那小二已经离去,独步风这才拽住柳羽轩的胳膊,低声问道:“小娃娃,你方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柳羽轩伸手推开了他纠缠住自己的手,低声提醒道:“你仔细这里人多眼杂,不要暴露我等的行踪。`” 看独步风悻悻缩回手去,柳羽轩终究心中不忍,就假装咳嗽一声道:“早有人替你去打听去了,你何须焦躁” “谁,谁替我打听去了” 独步风闷闷不乐的挠着头,正要出声细问,一抬眼正看到那小宝和夭梅两人相继从后边转了出来,心中即刻大喜。 “我看这两个小娃娃已经替我探清楚了,我何须去问这个小二。惹得他对我们生疑” 他定下心来,定睛去看那两人,却分明看到那走在前面的夭梅,一脸死灰模样。而她身后的小宝,不停偷偷伸手去拉她,似乎在低声劝慰着她什么。 众人此时都看得清楚,那两人神情甚是古怪,不知两人急匆匆而去。究竟都看到了什么,以致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待得两人回至桌前,那夭梅一直垂不语,眼角似乎湿润一片。 而那小宝总是不放心的拿眼看她,却对上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急忙伸手悄悄摆手,示意众人莫要追问。` 好不容易那小二带人将十几道精致菜肴全部送上桌来,众人都纷纷举筷子,不吃则已,一吃之下。立时交口称赞不停。 独步风的筷子最快,不停送入自己口中不同食物,口中呜呜有声道:“好吃,好好好好吃” 这一顿饭,众人皆是吃得不亦乐乎,但唯有那对美食最是挑剔的夭梅却似乎愁眉不展,手中所举着的筷子,总是迟疑不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对面的小宝也总是不停关切看着她,忘了面前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你怎么不吃啊” 段春宁好奇看着夭梅。看她怏怏无力的模样,心中关切不已。 “我没什么,你好好吃吧我不饿。” 夭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索性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放下。再也不动那桌上菜肴。 甜歌一直双眼不停轮流看着夭梅和小宝,这时看小宝不停抬眼盯着那夭梅看,心中一跳,急忙伸手用力掐了那小宝一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老头子,你莫要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这风流成性的臭德行,怎么到了就要入土的时刻还不改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她这话,其实是在警告那小宝,千万不要忘了自己已经易容之事。 小宝即刻会意,急忙收回关切望向那夭梅的眼神,垂下头去,定下心来,去看面前桌上的美食,美则美矣,但却没有一样是自己这个五谷杂粮肚子能够消受得了的。 他深深的将这些美味一一过了眼福,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暗自大骂着自己腹中的蛊毒,只得叹息一声,也怏怏无力的放下了手中筷子。 待得众人终于大快朵颐,心满意足的起身向外走去之时,那夭梅仍是垂着头,沮丧至极的跟着众人一同向外走。 柳羽轩一直留心观察,早就看出夭梅神色不对,这时最后起身离座,跟着众人朝外走时,四顾小心去看,却豁然看到,那酒楼后边正缓步走过来一位绝色美女。 那身形外貌,若不是满身的珠光宝气和雍容华贵,以及年岁分明不小,无论是谁,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那夭梅有了分身,从这里走出来了。 柳羽轩心中一跳,定睛去看此人,却看到她小心靠着门柱之后,盯着大殿之中的客商,双眼急切盯着用餐之人,双耳也分明竖起,在仔细倾听众人的评价之语。 “这里的菜肴果然与众不同啊,我们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是啊,我早就风闻这里的厨师手艺了得,被誉为神厨呢,只是一直不知此人究竟是何等身份听说此人从不见来客,甚是神秘” “我们无需知晓他是何人,只要能够有幸吃到这位神厨所做的美味佳肴即可” “是啊,能品尝到神厨的手艺,我等人生还有何缺憾” 柳羽轩分明看到那女子脸色一变再变,但终究恢复自然,满脸自足,转身缓步离去。 看着此人垂渐渐离去的身影,柳羽轩心头突然一跳。 “此人莫不是此事看来真是大有文章了” 他抬眼再看看在前边同样垂不语,拼命推开挤挤挨挨的客人,显然急于想要离开这里的夭梅,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 他不动声色来至前面柜台,故意装着和众人一番争抢,这才以“请客”为由,替大家结了帐。 待得众人挤出酒楼,看到早过了吃饭时间,但外边仍然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客商皆是一副急于要进入其中的模样,再回味一番舌尖美味,似乎仍是一番美妙滋味久留口中,不觉都更是对那大厨神往不已。 第四百一十四章 的确幼稚 独步风一边大步走着,一边不断回头对众人交口称赞着:“我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这还是头一遭吃到如此绝佳美味。 `不错,不错若是让我也同这些人一般若非排队才得吃到,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呢” “不会吧你这猴子屁股,竟然也会有耐性去排什么队” 白雷翻起白眼,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但也是回味无穷的点头道:“不过,这大厨的手艺的确了得。看样子,此人必是和那出野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才会让他一改往日吝啬本色,能够豁出性命来,替他出了巨资盖建此等规模的酒楼。我倒对此人甚是好奇了呢” 夭梅却突然冲口喊道:“这世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们莫要一心想着去见她只怕见了会后悔吃过她所做的菜,说不定会当场反胃吐出来的” 众人看她一副气咻咻的模样,双眼之中似乎泪光闪闪,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情绪波动,但在这里不好细问,只得随着人群缓步朝前。 小宝关切偷眼去看她,见到她眼角涌出一滴泪水,不知为何心中就是一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众人好不容易才挤出这条异常繁茂的街市,白雷四顾看看,回头询问白舞影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通过那条小巷,就应该是我们将要前去的坐骑贩卖之地了。 `” 独步风回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些怪异的骆驼,此时听得就要前去购买这些动物,立时来了兴趣,这时再也不管平日里和白雷之间的相互嫌恶,主动伸手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兴高采烈的喊道:“在哪里在哪里吗快些带我们过去啊” 众人看他如此心急,欢蹦乱跳恍如猴子一般,与他此时一副道士模样完全不符合,反倒显得不伦不类。立时被他惹笑,气愤霎时愉悦了许多。 独步风唯恐此时并非真的前去购买那些怪物,急忙又飞身来至柳羽轩身旁,低声问道:“小娃娃。我们可是真的要去买那些怪物你可千万不要对我摇头啊” 柳羽轩看他一副迫不及待而又期盼模样,笑着叹息道:“独爷爷,难道你真的从未见过这些骆驼吗” 独步风认真的点头,同时讶异的问道:“难道你曾经见过吗” 见到柳羽轩摇头,独步风神情更是夸张。继而四顾看到其余几人都看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若有所思。 “我真是搞不懂,你不过二十的青年之人,谈不上任何阅历和人生经历,却为何要比得我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反倒显得像个小孩子一般不过,你方才见到了那些怪物,真的心中不动,不觉得这人世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吗” 柳羽轩无法回答他的这番问话,但其余人的心中却都几乎同时想到:“像你这般好歹也称作武林前辈的高人。 `竟然不如一个少年之人,这才是让我们大开眼界,着实感叹大千世界的无奇不有呢” 众人一边小声交谈着,一边慢步朝着那条小巷走去。 待得步入小巷之中,甜歌这时四顾看看,这里已是远离了那喧嚣之地,来往之人甚是稀少,自己无需再费力的弯腰驼背,辛苦装作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立时恢复少女模样。 这时恢复自然模样的甜歌。看到那独步风大不咧咧的模样,哪里配得上自己精心为他装扮的模样心中不禁就有些来气。 “天哪,你这幅为老不尊的模样,也太过糟蹋了我辛苦为你装扮所下的功夫了” 看到那独步风欢跳不停的模样。甜歌气得直翻白眼。 独步风却对甜歌的极力抗议置若罔闻,依旧缠着那白雷问个不休。 “你说那怪物吃人不吃那些不是人的人是如何骑上去的你曾经骑过它们吗” 白雷实在是被他如此幼稚可笑的种种疑问纠缠的烦恼至极,挥手赶苍蝇一般,脸色甚是不好的喊道:“你问这么些问题,每一一个值得我去回答的。一会儿,你待得亲眼看上一会儿。自然都会知晓” 看到白露急忙闪身,躲得自己甚远,独步风欢喜不禁的石头大大打了个折扣,撅着嘴,一眼看到恼怒万分盯着自己不停的甜歌,即刻又打了几个折扣,只剩下一点点的好奇之心了。 他抬眼再看看其余几人,似乎都一副安然若泰的模样,对自己好奇之事毫不关心,倒使得独步风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切开始反思起来。 “莫不是我真的有些心智幼稚,极其可笑” “你如此一副幼稚可笑的模样,又如何真的能够担当起为人父,为人夫的重责你何时才得真正长大啊” 突然,他脑海之中莫名浮现出几十年前,那许若离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来,霎时就愣在了原地,痴呆呆无法的动弹半下了。 甜歌看到他突然止步不前,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即刻闭嘴,以为是自己方才责备之话过于重了,这才使得这个老小孩如此怏怏无力,立时心中有些不忍,急忙含笑拍着他肩头笑道:“没事了,我不说你了。你这样也挺好的,虽然面相老,但心智年轻。” “我是否真的不能担当重责” 没想到,独步风却抬起双眼,紧盯着甜歌,那眼中的失落之色,似乎穿透了甜歌,而望向另外一人,在问着如此严肃的问题。 甜歌吓了一跳,不知他究竟怎么了,被他如此可怕眼神死死盯住,只觉得毛骨悚然,急忙闪身躲到一边,让柳羽轩护住了自己。 说话之间,众人已是穿过了小巷,来至一出豁然开朗的地方。 只见得这里人山人海,挤满了各色商旅,都围拢在一堆堆或者高大,或者娇小的骆驼群旁,叽叽咕咕,也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些什么。 白雷即刻趾高气扬起来,带着众人来至一处人特别多的地方,拉过来一位身着彩色软袍子、头缠厚厚白布,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旁边。 众人惊异听到,这白雷竟然和那商旅叽叽咕咕的大声交谈了起来。 “哎呀,这个老小子,啥时候学会了去说这些鸟语怪不得看起来像这些鸟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 如此交易 独步风声音不小,身旁众人都听得仔细,觉得他出言未免有些过于嘲讽之意,却也都同时因此对那白雷有了刮目相看之感。 ` 想来,独步风其实也是此意,只是这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已是大半辈子,早就习以为常,一日不仇视相待,就浑身觉得痒痒难受,竟然与吃饭、睡觉、如厕一般,成了一种最为自然不过之事了。 这时,只见得那白雷突然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而对方却也将自己的左手伸出,与之相握,同时将一块白色的纱布盖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两人的手藏在白纱之下,旁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两人此时究竟在做些什么,但见白雷的手用力做了一个姿势,旋即满脸希望的看着对方,而对方认真摸了一下,立即露出一副深受其辱的表情来,甚是不满的拼命摇头。 直至此时,众人这才似乎隐隐忽忽看出来,这两人盖在白纱之下的手,应该是在不断的讨价还价。 白雷恼怒的叽叽咕咕了一番,盖在白纱下的手又是一番动作,而那人摸过之后竟然撅起嘴巴,脑袋摇的恍如波浪鼓一般。 白雷愣了一下,狠狠的一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手下又是一番动作,而对方在摸过之后却重重的从鼻孔之中喷出来一口气,用力的“哼”了一声。` 虽然众人听不懂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此时又在做着什么,但这商旅的“哼”却无需解释,那鄙夷厌烦的神情早就显露的明明白白了。 更让众人难以接受的是,这商旅用嫌恶的眼神将那白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紧接着又用同样鄙夷不屑的眼神将他身后静默站立着的众人也深深的看了一遍,霎时使得众人都觉得很是羞愧,面色也不觉都有些绯红起来。 独步风原本还好奇的盯着两人看个不停,双眼眨也不眨,唯恐落下了任何细节。以致于更看不明白,但直至此时,却也是有了些明白过来,气得使劲儿跺脚。 “这个老不死的。吝啬了一辈子,倒也罢了,现在我们来至西域,在外族面前,却也如此不争气。白白的让人耻笑与他。丢了自己的颜面不说,还牵连了我们一干人等一同被人耻笑,真是可憎至极他此时活该被这个鸟人瞧不起我先就很是瞧他不起” 他抱怨的声音极大,柳羽轩等人生怕那白雷听到了心中恼怒,甩手不干,哪里料到,白雷竟然聚精会神在自己的右手之上,拼命咬牙,又给出了一个价钱。 “你中原的铁公鸡我我们不做的生意” 那商旅即刻不耐烦的突然将盖在两人手上的白纱撤掉,豁然露出白雷此刻伸出来的三根指头。` 白雷尴尬异常的急忙伸手拉住就要转身离去的商旅。讨好的又叽里咕噜的说了许多话。 此时无需有人在一旁解释,必是他在劝说那商旅重新商议价码。 白舞影见状,微微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对着那商旅叽里咕噜一番,商旅果然不再迟疑,重新与白雷握住双手,盖上了白纱。 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时几番商讨过后,那商旅脸色已是越来越是铁青。眼中分明已是有了要杀人的。 “他奶奶的,你这人也太过心重了” 白雷气得直翻白眼,偷偷瞥过头去,冲着身后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轻声嘀咕了一句,却被身后的众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位大伯,还是我来与他讨价还价吧” 早就对这个白雷失望透顶的众人,这时听得那柳羽轩朗声挺身过去,立时同时都嘘出了一口气来。 白雷还想挣扎一番,早被白舞影和独步风几乎同时伸手过去。狠狠的拽到一旁,狠狠的瞪视一番,即刻蔫头耷脑的不再说话。 只见得柳羽轩含笑与那商旅对视一番,两人认真的盯着自己盖在白纱下的手,开始一来一往。 柳羽轩显然给出了一个价码,那商旅即刻脸色和缓,点头不止,即刻伸手将白纱去掉,伸手与柳羽轩用力互相握了一下,表示交易成功。 “这位方士果真爽快” 看到柳羽轩不过须臾之间,就和那商旅谈好了交易,甜歌心中欢喜骄傲,但碍于自己此时所装扮的身份,不得不强自忍住想要欢跳起来的冲动,极致压抑的赞许了一句。 段春宁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感觉这时看到那商旅转身,带着柳羽轩过去挑选骆驼,即刻都精神大振起来,紧随其后,一同过去。 仔细看管这群骆驼的其余商旅,这时让开身来,任由柳羽轩过去仔细挑选。 柳羽轩却含笑摇头,回头冲着白雷轻声说道:“还是请这位精于此道的大伯前来挑选吧” 白雷讶异抬眼,看到他鼓励眼神,即刻趾高气扬起来,大步过去,认真挑选起来。须臾之间,就一一伸手指着骆驼群中的骆驼,叫那些商旅将其纷纷牵出驼队来。 虽说此人吝啬过常人,但果真对骆驼甚是有些认知力,那些被挑选出来的骆驼,个个双眼有神,毛光亮,步伐矫健,高昂着头颅,甚是壮健。 其实,众人无需辨别他能力究竟如何,单单只去看那一旁脸色越来越是惊慌的商旅领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所挑选出来,必是驼队之中的佼佼者。 当最后一匹骆驼被白雷挑中的时候,那商旅领吓得跳身过去,拼命摇头。 白雷笑嘻嘻看着他,一把将其推开,从鼻子里狠狠的喷出一声“哼”来,而那人即刻蔫头耷脑的退至一旁,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他究竟怎么了,为何如此表情” 甜歌很是不解,急忙轻声问身侧的白舞影。 白舞影侧轻声叹息道:“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此刻挑选的竟然是这群骆驼的领头驼。这些商旅平时是不会卖领头驼的,只是方才交易之时,受他刺激,竟然忘了和他说明此节,他此时才会借机钻了漏洞,以此来报复对方的不断抬高价格。但,我们若是真的要独自进入茫茫大漠,却真的缺不了这领头驼呢” 第四百一十六章 未知之旅 甜歌听他解释,这才明白过来,再去看那群商旅,果然各个惊慌失色,纷纷上前将白雷围在了中间,叽里咕噜向他说个不停。` 白雷却一副傲然模样,不断摇头,脸色甚是倨傲。 甜歌直至此时,却是有了一种深切的羞愧之感,莫名觉得自己的这个爷爷着实的不争气,其实与那独步风没有什么两样,皆是老顽童一个。 许久之后,那商旅领突然伸手指着其中一位精瘦的中年商旅,对白雷说道:“他换给你” 白雷抬眼细细看了这人一眼,突然脸色大变,眼神变得飘忽起来。 众人看他神情大变,不解的去看那精瘦的汉子,这才看得清楚,此人的侧身站立,对着众人的右脸毫无异样,但此刻突然转身过来,立时将半张狰狞丑陋的左脸展现在众人面前,即刻都被吓了一跳。 “咦,这人好丑” 甜歌即刻嫌恶的背转身去,不敢再看那人极其可怕的左脸。 白舞影本能抬眼去看这人,却突然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慌乱的垂下头去。 众人以为这娘儿俩人,不过是突兀之间看到如此可怕面目,这才会与自己一般模样,吓了一跳所致。 ` 柳羽轩却扫过那白雷和白舞影,看到这两人的神情甚是古怪,此刻趁着众人不注意之时,分明眼神交汇,各自偷偷点头,似乎在暗中示意对方什么。 “看来,这白雷父女两人必然和此人有过交集,只是碍于我等在此,不愿声张罢了。” 他心中思量一番,留心去看那精瘦汉子,看他不过五十左右年纪,若是除过左脸有着可怕累累伤痕不说,那身形外貌,却处处说明。此人年轻之时,必是个偏偏俊美之人。 “这三人之间,究竟有着何等过往” 柳羽轩,看这人望着白雷和白舞影的眼神却甚是淡然平静。似乎根本未见过这两人一般,心中不觉更是疑虑重重。 那商旅领等了半天,而白雷依然垂不语,就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噌的一下快步过去,伸手一边指指那汉子。一边指指那头悠然在喷着鼻响的骆驼。 “他它换不换” “不换” “换” 突然,白雷和白舞影几乎同时出声,却在同一时刻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眼神却大不相同。 ` 柳羽轩深深看着这两人,分明看到那白雷眼神焦虑,而那白舞影却坚定异常。 白雷即刻垂下头去,退至一旁,躲在人后却不停偷眼去看那汉子。 白舞影上前一步,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那人,对着商旅叽里咕噜一番言辞。商旅即刻欢喜点头,将那汉子用力推向她,同时将那领头驼的缰绳交到这人的手中,对着他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这汉子面无表情,却微微点头,伸手接过缰绳,默然转身,拉着领头驼来至那群被挑选出来的骆驼队旁,开始往驼背身上装配坐垫等物。 白舞影痴呆呆看着此人背影,眼角渐渐有些湿润起来。却唯恐被别人现,即刻伸手擦掉,垂下眼帘。 小宝等人早就兴高采烈的过去,在这群骆驼之中挑选自己心仪的坐骑去了。 柳羽轩伸手扶住甜歌。缓步过去,经过那人身旁之时,却有意无意间扫视了他一眼,看他神情自若,甚是淡然安然。 甜歌不知为何,与之擦肩而过之时。却本能感到这人突然抬眼盯了自己一下,即刻吓得浑身毛倒立,即刻紧靠了柳羽轩。 “那人究竟是谁,长得如此吓人为何娘亲同意用他与那领头驼交换,甘愿放弃买那领头驼莫非此人比那领头驼还要重要” 甜歌饶是聪明绝顶,此时也是有些看不清楚了。 柳羽轩微微摇头,若有所思道:“只怕并非如此。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必是经常带领中原商客进入大漠的向导,虽然不能与那领头驼相提并论,却也是我们这些初次进入大漠之人必不可少之人。” “那若是照你所说,我们既有了领头驼,又有了向导这则买卖,我们看似吃亏,实则却大大的占了便宜。” 柳羽轩却微皱眉头,看着那躲在人群后,始终盯着这人的白雷,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担忧。 “我们是否占了便宜,此时看来还未有结论。但此番我们进入大漠,却是前路漫漫,祸福难料了” 当日下午,众人又在白雷和白舞影带领之下,分别购置了许多厚重衣物、毛毯、油布及分别装有脱水食物和装满了淡水的水囊,甚至还添置了用于遮掩头部面部的缠头布和宽大的软袍子。 待得众人纷纷缓下各自身上的衣物,穿上这些新添置的衣物之后,在互相看看,不觉都失声大笑起来。 这时的这些人各自裹在软袍子之中,头缠白布,面遮白巾,打眼看去,竟然与街市之上来来往往的那些异族之人毫无分别。 等各色物品全部添置完毕,众人已是满满登登将各自的骆驼装配一新,而那个向导却是自行去装配物品,此时也早就装备完毕,静默站立在驼队前,自顾自伸手不断抚摸着领头驼的背部,对柳羽轩等人不闻不问,异常的冷漠。 仔细检查一番之后,白雷这才满意点头,对众人说道:“我们可以进入大漠了” 一行人各自小心上了驼背,待得那卧在地上的骆驼突然颤颤巍巍起身,众人都不觉有了紧张之感。 这些人之中,除了白雷父女,其余几人都是初次坐在如此巨大的动物身上,这时随着骆驼缓慢起身,果真与骑马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 此时,随着高度变化,眼界霎时开阔起来,竟然都有了一种异样的兴奋之感。 甜歌全然忘了自己还扮作老妇模样,双手用力抓住骆驼缰绳,紧张的纵目远看,似乎已经可以看到那茫茫无垠的大漠,立时激动喊道:“天哪” 那向导默默骑上驼背,吆喝一声,那领头驼即刻迈步向前。其余骆驼竟然都井然有序紧随其后,自觉排成一队,缓步朝前。 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驼铃之声传入众人耳中,随着驼队缓慢前行,当啷当啷不停跃动,恍如声声呼唤,在召唤这些来自中原之人,朝着那未知之地不断前行。 第四百一十七章 茫茫大漠 从未进入过大漠之人,只怕初次看到这一望无垠的茫茫黄沙之时,必是惊叹于眼界的畅然无阻,心胸的为之一荡。 柳羽轩端坐在高大的背之上,低头去看,脚下是被骆驼踩起飞扬不断的黄沙,刚刚拔脚出去,即刻就留下一道道深深印痕,由此显示这群人的初次到访。 他放眼远望,只看得远处那高低参差、连绵不绝的沙丘,恍如一座座起伏不定的山脉一般,但看在眼中却是两种风貌,别样感知。 一个曲线玲珑,精致可爱,宛如心性狂热的异族女子,毫不遮掩自己的傲然身姿,横躺竖卧,任人赏玩,毫无羞怯之感。 另外一个粗犷豪放,硬挺疏朗,恍如北方粗放的汉子,虽无精致诱人之姿,却韵味十足,耐人寻看。 方才众人行进许久,终于顺利出了玉门关卡,眼看着不远处有着一片密林,之后就是那茫茫黄沙之地,心情不觉为之一振。 待得众人进入那片茂密树林之中,正要急于出发之时,那向导却吆喝一声,领头驼即刻缓慢卧下身去。 向导翻身下来,盘膝坐在领头驼身侧,不急不缓的先自取下食物用力啃嚼起来。 其余骆驼即刻效仿那领头驼,即刻缓慢卧下。 众人不解,正要出声去问那白雷父女,却见到他们竟然也是各自取下食物用水开始吃将起来。 抬眼看看天,此时正是一轮红日当头,最是一天之中光亮最好时刻,他们几人却不趁着大好时光急着出发,反而止步在此甚是悠闲,众人心中就更是不解了。 段春宁这时笑着小声对众人说道:“你们还是照着他们的模样,好生休养一番,只怕一会儿进入大漠之后,无需多说,你们自然就会知晓为何这时不能行进了。” 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再看到柳羽轩已是盘腿坐下,开始用餐,众人即便此时心中疑问重重,为了不引起那向导的怀疑。只得各自仿效他们,开始吃喝起来。 这时,果真进入茫茫大漠之后,柳羽轩等人这才真切明白,方才之举着实重要了。 虽说这时刻已是夕阳渐渐沉下之际。众人犹自能够感到头上灼热阵阵,这才各自回过神来,方才段春宁所说之话的用意。 若是方才趁着正午进入大漠,只怕不出半里之地,众人就已经被头顶这轮艳阳灼伤了。 柳羽轩纵目远眺,只看得曾经的刺眼光亮,这时渐渐再无,取而代之的是远处沙丘缓缓朝着众人延伸过来的道道阴影,随着那轮艳阳的缓缓西沉而将更为浓厚的黑影推移了过来,将更多大大小小的沙丘渐渐吞噬掉。 与方才的震撼相差甚远。此时的柳羽轩刚刚还被眼前这幅延伸开阔之景,折深深折服,暗自赞叹着大自然的奇异曼妙。此时却被这越来越是浓重的黑阴阴的景象所惊吓住,不得不强自控制住心中油然而生的一股强烈恐惧之感。 他迫切感到,这可怕的黑暗遮影,正无声而又能无情的朝着自己缓慢移了过来,即将要将自己连同眼前的那无数的沙丘一般,吞噬进去。 这种恐慌之感,对于他来说真是平生头一遭。 本能之中,他关切回头。恰好看到紧随着自己的甜歌,这时一张脸已是惊恐万状,双手用力抓紧缰绳,双眼紧盯着那无声推移过来的黑暗之影。瞪得越来越大。 不知为何,柳羽轩看到甜歌此刻惊慌模样,心中霎时涌起一股勇气来,无暇多想,也顾不得旁人眼光,他纵身起来。安然落至甜歌身后,小心伸手过去,将其用力揽入自己宽阔怀中。 甜歌正自慌乱不堪,突然被他过来,并拥入怀中,立时慌乱全无,放心将自己交付给身后之人,安然靠入他温暖怀中,只觉得即便即刻就被眼前这可怕黑暗吞噬掉,又又何妨 只要能够和身后之人共同面对,即便面对之物是死亡,对于自己来说,也是觉得能够坦然接受之事了。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那片方才还远离众人的黑暗,这时毫无预兆的就突然来至众人面前,一点一点将众人推入这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随着视线陡然暗淡,众人本能屏住呼吸,无力感到自己除了被动进入这片无尽黑暗之中,再无半分力气去抗争什么。 甜歌紧张的闭上双眼,却悄然感到柳羽轩已是伸手过来,用有力的双手将自己紧紧护入怀中,霎时感到心中涌起无尽的温暖。 “就这样吧,但愿我和羽轩能够如此相依相靠即便我只是他的红颜知己,我虽死无憾” 甜歌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将一切私心杂念全然抛却,只剩余一片真情留在自己心中,却也感受到了从未体味过的别样幸福。 这时,突然身侧掠过一阵寒风,卷起阵阵黄沙。 那向导突然回头,用力对众人喊道:“风沙来了,快些遮好自己的口鼻,千万小心,莫要让黄沙钻入口鼻之中。” 众人闻声一愣,这才惊异发现,原来这个恍如哑巴一般的向导,竟然也是个汉人。 只是他方才在集市之上,为何不用汉语与众人交谈,偏偏还要让那白雷费力与那些西域商旅交谈此时疑问不觉也同时浮现众人心中。 柳羽轩闻声急忙松开双手,小心替甜歌整理好头巾和遮面巾,仔细检查没有问题,这才给自己也戴好。 刚刚戴好,突然又是一阵寒风刮起,却与方才寒风不同,已是带有一阵尖锐呼啸之声。 甜歌从未听到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即刻吓得钻入身后柳羽轩的怀中,再不敢抬头去看四周。 柳羽轩小心将其揽入自己怀中,费力透过头巾细缝微眯起双眼,定睛去看四周。 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平静无波的茫茫沙漠,此时已是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道道狂风卷起,将平滑的沙丘搅扰的扬起漫天狂沙,把沉沉夜空用迷茫的沙幕代替,阻挡了视线,再看不清前方究竟如何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狂暴之夜 柳羽轩正待仔细去看身前那向导,突然一阵狂奔风沙迎面而来,仅仅只是一眼看去,却已是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那向导此时竟然矮身下去,不知究竟如何动作,却已经钻入所骑领头驼的肚子下面去了。 柳羽轩未待仔细去想,他究竟为何要如此奇异举动,那阵狂暴风沙已是呼啸而来。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深深紧紧搂住身前的甜歌,将其的头埋入自己的怀中,尽力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他刚刚护好甜歌,那耳畔就不断传来噼啪不停作响碎石相击之声。身上即刻就感到被无数碎石撞击的疼痛之感。 柳羽轩这才深切感知到,自己身上所穿的这身厚重衣物不单单可以在白日里抵制炎炎灼日的毒晒,在这风暴之夜,也可以帮助诸人抵制如此可怕的风沙侵袭。即便如此,还是能够真切感觉到被这些碎石狂沙拍击到身上的可怕感觉。 他能够感到怀中的甜歌吓得瑟瑟抖,心中甚是怜惜,不觉暗自祈愿着,这突兀而至的沙尘能够快些停止。 但偏偏事与愿违,驼队此时突然停止不动,身下所骑着的骆驼也缓缓矮下身去,柳羽轩感觉到身子不断晃动,急忙伸手抓紧所骑骆驼脖间厚密的绒毛,以此来稳住自己和甜歌的身子。 骆驼终于卧倒在沙地上,并且埋下头去,身子开始蜷缩起来。8小 说` 柳羽轩急忙伸手将甜歌从怀中推开,扶着她一同艰难下来,钻入骆驼的肚子下,又伸手扯过来驼背上那条厚重的毯子,费力盖在两人身上,将那越肆虐无忌的沙暴挡在外边。 两人蜷缩在卧倒的骆驼身下,身上又盖有厚重的驼毛毯子,却依然被四周狂暴的寒风侵袭,冻得瑟瑟抖,只得紧紧搂住彼此。 柳羽轩伸手出去。握住甜歌冻得冰凉的双手,拼命替她搓着,试图给她以更多的温暖。 甜歌仰起头来,在黑暗之中明明应该什么也看不到。此时却分明能够感觉得到柳羽轩那双关切望着自己的双眼,不觉心中异常温暖,甜甜笑道:“羽轩,我真是没有想到,你我也会有如此相依为命的时刻我更是没有想到。此等困境之中相互偎依的感觉会如此” 她原本想要说“让人心动”,但旋即羞红了脸,紧闭了嘴巴。 柳羽轩愕然低头,虽然根本就看不清身旁甜歌此刻是何表情,但却莫名感到向她这般单纯豪爽的女孩子,竟然也会有说不完话的时刻,的确是生平与她相识以来的头一遭,因此很是纳闷不解。 “怎么,你感觉不好吗是此刻太过寒冷了吗不要紧,如此急而来的风暴。`必然消失的也快。我们再忍耐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好转起来。” 柳羽轩叹息一声,更为用力的去搓着她冰冷的手。 甜歌方才甜蜜的心情,因为柳羽轩此时的说而突然消失,换为一片冰冷之感,甚至过了这阵风暴给自己所带来的寒冷之感。 “果然,他的心中从未将我当做他的心爱之人终究还是我痴心妄想、单相思一片” 甜歌黯然神伤,低下头去,心中惨然。 她此刻心中痛苦,柳羽轩虽然近在咫尺。却恍然无感,只是一心担忧着她毕竟是个娇弱的女孩儿家,身子单薄,如何能够抵制得了这般可怕的恶劣天气 这两人。虽然紧紧相依,甚是身体相贴毫无间隙,但却情谊不通,恍如远隔天涯。难怪甜歌心中惨然痛楚,此番情景却恰好应验了那句老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着实惹得这个女子神伤难过。 外边的风沙依旧肆虐不已,毫无减弱的趋势。柳羽轩无奈的伸手过去,重新将甜歌搂入自己怀中。 甜歌虽然靠入他的怀中,却更为悲哀的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无力抗拒,心中悲痛,眼角不觉涌出泪水来。 “就这样吧,我还是莫要过于痴心妄想的好些” 她悄然擦掉眼角涌出的泪水,伸手过去,也紧紧搂住了柳羽轩,悲哀的心,渐渐觉得平缓了许多。 方才过于紧张,这时渐渐感到身体开始有些温暖起来,两人便渐渐松弛了紧张情绪,却立时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此刻,耳畔虽然仍是怪叫不止的呼啸暴风,但却渐渐听不清楚,直至似乎远离了两人,再也听不到了。 这两人相互搂抱着,渐渐滑入沉沉梦境之中。 依稀梦中,甜歌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她迟疑起身,看到自己不知何时来至一处绝美之地,四周群山环绕,绿水淙淙,甚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但找不到柳羽轩的身影,甜歌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这片美丽风景 她焦急的团团乱转,生怕自己若是离开这里,而那柳羽轩回转过来,会因为找不到自己而焦急。 正自犹豫不决,是否应该尽快去寻找与他之时,突然听得有人惊喜喊道:“甜歌,真的是你吗” 甜歌愕然回头,却看到那陈欣柔俏生生站立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惊喜表情。 “怎么搞得,欣柔公主不是和姐姐一同返回幽州去了吗此时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甜歌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 还未等得她出声询问,那欣柔公主已是快步过去,一把拉住了她,亲昵地笑道:“你和羽轩一去这么久,害得我们在这里苦苦等待。没想到,你们现在竟然回来了却为何不给我们音讯羽轩呢,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甜歌只觉得心中乱跳不止,胡思乱想道:“若是让她看到我和羽轩方才紧紧搂抱的场面,只怕我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是无法说得清楚了多亏羽轩此刻不再我身旁” 她暗自长长呼出一口气去,一抬眼却恰好看到那柳羽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中举着一束鲜艳花朵,含笑望着她缓步走了过来。 甜歌心口的平静立时又全然消失,换做更为狂乱的心跳。 “羽轩,我拜托你了。千万莫要对我如此微笑,好不好你如此魅惑于我,难不成是想要我在欣柔公主面前暴露出自己对你的一片单恋之心吗”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可怕风暴 但紧接着,甜歌惊异发觉,那迎面而来的柳羽轩,对站在自己身旁的陈欣柔似乎置若罔闻,笔直与她擦肩而过,来至自己面前,伸手过来,将手中所捧着的花束举到自己眼前。 “你方才不是吵闹着,要我去为你采摘鲜花吗此刻,花已经采来了,你应该承诺方才对我所说之话了吧” 甜歌来不及去细想,为何柳羽轩对陈欣柔会视而不见,就被他此刻所说的话硬生生吓得跳了起来。 她分明看到那陈欣柔已是渐渐圆睁了双眼,惊愕万分的盯着自己和柳羽轩看,不觉心中更是慌乱起来。 “什么什么话” 柳羽轩叹息一声,将花束塞入她的手中,嗔怪道:“你方才明明吵着闹着,要我娶你为妻,我这才去替你采花的啊难不成你这么快就要反悔” “啊,我怎么会反悔我欢喜还不来不及呢” 甜歌闻言欢喜的跳起身来,即刻被这突兀而至的惊喜击中,全然忘记了身旁还站着的陈欣柔。 “什么,你要他娶你白甜歌,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陈欣柔气得咬牙切齿,再无往日的沉稳慈善,换做一片凶恶表情,就要扑身过去。 “你要干什么” 甜歌吓得闪身出去,却又被一双手紧紧搂住。 她吓得回头去看,却豁然看到那杜春晓不知何时来至这里,此刻凶神恶煞一般紧紧抱住自己,侧首过来,金贴着自己的脸,气咻咻喊道:“你方才就是这样无耻搂住羽轩的吧枉费我一直真心将你视作自己的妹妹,却没想到你会从中插入一脚,破坏我和羽轩的感情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我羽轩来” 甜歌被她一顿臭骂,险些背过气去。 直至此时,她才真切体味到奸情被人揭穿的耻辱之感。真恨不得即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强过这般被亲姐姐辱骂之感。 而偏偏在她痛苦不堪之际,那陈欣柔又扑身过去,一把将她拽住,恨声骂道:“枉费我一直视你为好朋友。你竟然趁我和晓儿不在的机会,暗中接近羽轩,对他图谋不轨你之前不是喜欢那个什么绝命崖的无耻小人叶不凡吗却为何突然投身于羽轩怀中你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又是什么” 甜歌从未想到过,像陈欣柔这般温柔似水的女子。嘴上功夫竟然也如此了得,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她同时被陈欣柔和杜春晓左右拉扯不停,只觉得自己爱上柳羽轩,真是天大的罪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羽轩,你快些来救我啊” 甜歌索性心一横,咬牙抬眼向柳羽轩求救,却豁然看到,那袖手站立一旁的柳羽轩此刻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乐滋滋看着自己被那两人拉扯辱骂。似乎甚是享受的模样。 “天哪,我真是瞎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了试问这天下的男人,会有哪个不喜欢女人们为了他而争风吃醋的” 甜歌悲哀的闭上双眼,长声叹息道:“柳羽轩,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甜歌,我怎么了为何不是个好东西” 突然,眼前笑得让她想要杀人的柳羽轩消失不见了,左右拉扯住自己的陈欣柔和杜春晓也随风散去。甜歌脚下豁然洞开,身子不停朝下陷了下去。 一身冷汗过后,她猛然间睁开双眼。却正迎上那柳羽轩正自俯身愕然望着自己的一双大眼。 甜歌茫茫然费力起身,四顾看看,生怕那陈欣柔和杜春晓再突然现身出来。视线所及之处,却是白茫茫一片沙漠。这才惊觉过来,原来方才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哎呀,好险啊” 甜歌即刻伸手捂住突突突乱跳不止的心口,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 柳羽轩不解的盯着她看,分明看到她脸色渐渐由苍白恢复血色,眼神之中的慌乱也消失不见。又被自己熟悉的那种无拘无束所替代,心中的担忧这才终于随之消失。 他伸手拉住甜歌的手,柔声问道:“你方才沉沉入睡,我唤你不醒,心中正自焦躁,没想到你突然就醒来了,瞪着我一直骂我不是好东西我着实不解,你是在梦中看到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没想到甜歌却恍如触电一般缩回手去,还远远离开了他,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是在做梦,而且这场梦也该醒过来了” 柳羽轩看她神情古怪,正要过去细问端详,却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喊道:“你们还好吗” 他闻声回头,看到那段春宁等人正自灰头灰脸的朝着自己这里走来,而身后被一夜风沙掩埋住的骆驼也正自晃动着身躯,抖去身上的沙尘,缓缓站起身来。 他看到众人都好端端的,心中大石落地,快步迎了过去。 甜歌这才缓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险,好险” 由于昨夜风暴狂沙,使得众人灰头灰脸,不得不卸下易容之装而恢复本来面目。 原本以为那向导必然会大吃一惊,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再无半点异样表情。 众人这才各自放下心来,索性全然放开,霎时觉得自在了许多。 她定睛四顾看看,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噩梦一场,此时已是东方发亮,眼见得天色渐亮了。 四周原本光滑的大小沙丘,经过一夜猛烈暴风的侵袭,已是恢复平静,只是似乎都变了形状,不再是昨日眼前所见之景了。原先高低起伏的沙丘依然起伏绵延,但曾经的姿态却陡然发生了变化,大小更是换了位置。 “难不成昨夜,这些沙丘自行挪动,这才会变换了位置和形状” 她心中惊异,不觉疑问出声。 “并非如此,而是那夜里的风暴将其卷动,迫使这里的地貌发生了改变罢了。” 突然,她身后有人轻声说着,似乎在回答她方才心中的疑虑之事。 甜歌惊愕回身,却看到那丑陋不堪的向导,不知何时来至自己身后,这时也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前方起伏不定的沙丘。 “哦,你似乎对这里甚是熟悉” 甜歌与他相距不远,已经能够清晰看到他脸上纵横不断的道道伤痕,比起昨日所见更是让人倍觉触目惊心。 她虽然不敢细看此人左脸上的可怕伤痕,但不知为何,听得他方才温柔语声,心中对他的害怕之感霎时就消减了无数,不觉大胆出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平静无波 那向导神色自若,冷漠的依旧看着前方,点头说道:“我远离中原,来至这里,倏忽之间,已是足足二十年了” 看他双眼迷茫一片,似乎是在回想往事,那副茫然若失的表情,不知为何使得甜歌心头莫名疼痛了一下。` “像他这般模样的人,定然是有着什么可怕的过往我切莫惹得他伤心才是” 她心中猜想不断,不觉好奇问道:“敢问你如何称呼我们知晓你的的姓名之后,以后相随一路,也好相互称谓。” “姓名不过是个代号而已,知晓与否有何关系何况我与你们素不相识,知晓姓名全无必要。” 甜歌迟疑一下,但听得他语气平静,再看他并未侧看着自己,反而依旧定定看着前面平静沙漠,似乎并不反感自己的所问之话,这才心中又有了些勇气,继续说道。 “我们虽然之前并不相识,但此行相伴必是十天半月也不会分散的。如此缘分,却也是应该铭记在心,你何必如此冷漠拒绝殊不知,你心中不愿意结交他人,但他人却很是愿意与你相识呢” 向导闻言不觉一愣,微微侧看着身旁温柔看着自己的甜歌,却闪躲开与她的对视,垂轻声说道:“我真的是个看似冷漠无情的人吗你就不害怕我吗” 甜歌含笑摇头,鼓励的看着他,高声说道:“我相信你并非真的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但凡如此表情的人,不过是因为曾经受情所累,有过伤痛,这才会为了保护自己,不愿意轻易将心交给他人罢了。我不害怕你,愿意与你相识” 向导倏忽转过脸来,那左面遍布伤痕的脸全无遮拦的展现在甜歌面前。 但甜歌却并未像他所想的那般害怕退后,反倒勇敢的含笑看着他,向前一步,更靠近了他。 “我真的不怕你。你的脸上不过是因为受伤才破了相罢了。不管往事经历如何。必是心中因此伤痕累累,胜过了脸上伤痕。我看着,心里真的很痛呢” 说着说着,甜歌眼睛已是泪花朵朵。 向导愕然看着面前这张温柔望着自己的脸。看到那道道晶莹泪水,心中突然腾起一股强烈的柔软之感。 他拼命忍住想要伸手擦去甜歌脸上泪水的冲动,咬着牙垂下头去,不敢再去看甜歌那双充满温情的眼睛。 “你叫我老黄即可”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了,为什么会在自认为对这世间早就毫无眷恋和温情。8小 说`早就冰冷了心,为自己竖起一道坚硬的保护的此刻,却在这个女孩子的温柔对视下即刻土崩瓦解,变得毫无防备之力。 他厌倦这样的感觉,但却有惊异的现,自己爱极了这般被人温柔看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该如何描述才是呢他鼓足勇气,抬眼侧快看了一眼甜歌,迎上了她含笑看着自己的双眼,即刻呆着了。 “我就说嘛,你绝非无情无义之人你叫老黄吗我叫甜歌今天真的很高兴和你相识” 甜歌竟然朝着他伸出手来。笑嘻嘻的模样却比此时这轮灿烂的朝阳还要夺目。 他霎时之间有些恍惚起来,似乎穿过了漫长的岁月,又回至二十年前的那一段青春岁月之中,又看到了那一直盘旋在自己心口总是惹得自己寝食难安的少女。 “不过,这里真的值得你久留吗昨夜那场风暴着实令人感到可怕” 甜歌回想起昨夜的可怕场景,不觉撅起小嘴来,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茫茫沙漠,心中犹存恐惧之感。 老黄霎时被她的话拉回这里,顿了顿,恍如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对甜歌说道:“这里看似凶险异常,但比起人世间的冷漠无情来,却要显得温柔得多了。” 说完这话,他心中虽然不愿意离开这个女子。并有了些眷恋之感,但抬眼看看头顶的朝阳,知道时候不早,该出了,只得留恋的深深看一眼身侧的女子,转身快步离去。 甜歌闻言。虽然不解其意,但却也深知,此人必是在说着自己的真切感受。 她再次极目远眺,看到一轮红日,正自从沙丘之后,一跳一跳费力爬升起来,人还未来得及定睛去看,已是霎时之间就将万道金光洒向人间,映照得人双眼无法睁开。 明明昨夜狂暴,令人感到害怕的沙漠,此时让人视力所及之处,竟然一片灿然,平静如海,却又毫无波澜,霎时让人心胸为之一荡,豁然开朗。 甜歌没想到这大漠里的旭日东升,会是如此壮观之景,与昨夜的可憎面目迥然不同,反差如此之大着实令她毫无思想准备,不觉看得目瞪口呆。 “美丽吧” 老黄这时侧,定睛看着身旁已经被这幅壮丽景色深深吸引住了的甜歌,茫然的眼神之中此时满溢柔情,看着她似乎是在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般。 甜歌点头,侧去看他,却被他如此盯着自己的眼神吓了一跳。 也许是甜歌的本能退后几步,使得向导霎时惊醒过来,他急忙垂下眼帘,咳嗽几声,自言自语道:“你莫要怪我看到你,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她” 甜歌与他虽然仅仅只是相处片刻,却也知道他必是个深谙礼节的谦谦君子,而并非是个轻薄之人,心中戒备早就消减了大半。 “那个她究竟是谁” 老黄脸色一变,快扭过脸去,似乎不敢直视此时紧盯着自己满是好奇的甜歌。 静默许久之后,他突然转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的轻声说道:“你还是不要太过好奇的好些。有时候,过于好奇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哎,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甜歌正要仔细询问,那向导却已经大步离去。 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甜歌总觉的他方才对自己所说之话,并非无缘无故而言,必是有着什么深意。 但究竟是什么用意,她却是无法探究详细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漫无边际 甜歌回转身,看到众人已经清扫干净自己和所骑骆驼身上的沙尘,重新整装待发了,一抬眼又看到那柳羽轩正自朝着自己不停挥手,即刻忘记了方才心中疑虑,专注于眼前之人,欢跳着朝他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再次骑上骆驼,调整方向,跟着那老黄缓步继续朝着茫茫大漠前进。 随着驼队的不断深入大漠,展现在众人眼前起伏不定的沙丘越来越大,原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攀爬上去的就是最高的那座沙丘,但刚刚站立沙丘顶部,就即刻发现,眼前不远处有着更多高耸惊人的巨大沙丘。 驼队在节奏不变的驼铃声中,不急不缓的不断朝前缓步前进,那曾经让人惊叹不已的广阔无垠的巨大冲击力,到了此时,却成了让人厌倦的单调风景。 甜歌厌烦的回转身去,看一看身后众人,发现除了紧随身后的柳羽轩犹自双眼炯炯有神,在警惕的四顾张望之外,其余几人早就昏昏欲睡了。 段春宁和夭梅毕竟是女孩儿家,虽然困倦异常,却也时刻警醒,小心抓紧身前骆驼厚密鬃毛,防备跌落下去。 胡清杨和白舞影则眯缝着双眼,端坐驼背之上,岿然不动。看这两人的模样,已是深深入睡,若不是自身功力深厚,只怕这两人早就摔下驼背去了。 甜歌心中赞叹不已,放眼去看他们身后的白雷和独步风,即刻被这两人的怪异睡姿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那白雷全身都趴伏在驼背之上,也顾不得那坚硬的坐鞍使人浑身酸痛难忍,依然呼呼大睡过去,那被坐鞍顶住的脸上,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模样甚是不雅观。 紧随其后的独步风更是睡姿惊人,干脆翻身过去,仰面躺倒在驼背上。双手放在脑后,还翘起一双二郎腿来,而那双腿因为坐鞍缘故,已经顶住了自己的下巴。 这般奇特睡姿。活像一只被炙烤而过蜷缩着的大虾一般,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他这幅模样,看似舒服,其实应该最不舒服才是,像这般姿势。却还能够安然入睡,而且还甚是悠闲自在的模样,若不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就是这人真的是世间怪异界的极品之人。 甜歌费力合上因为惊愕而张开许久的嘴巴,再放眼去看驼队之后的小宝,不觉惊呼起来。 原来,那队伍之后的小宝,这时早就摇头晃脑,东倒西歪,偏自昏睡了过去。好几次险些从驼背之上跌路下去。 甜歌转身回来,受身后众人的昏睡模样影响,不觉阵阵困倦汹涌而来,由不得她伸开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打了好几个大大的哈欠。 柳羽轩听得甜歌哈欠连连,知道她必是困倦至极,抬头定睛去看她,果然看到她身子渐渐微斜起来,显然已是昏昏欲睡了。 他不禁担心她心大无忌,一会儿若是在驼背之上睡着了。搞不好就会跌落下去。 “甜歌,你若是困了,就过来我怀里小憩一阵。” “好嘞” 甜歌即刻欢跳起身,稍微用力就纵身越过了。被柳羽轩及时伸手揽住。 两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却一个心无杂念,一个心头小鹿直撞。 柳羽轩小心搂住身前之人,双眼却越过前边骆驼,飘在那骑在领头驼背上的向导身上。 那老黄此时端坐驼背之上,身形随着所骑骆驼起伏不定。却节奏惊人一致,显然是常年骑骆驼所致。 由昨夜风暴突兀而至前,他能够出声警告众人,并及时躲入驼背之下的娴熟举动来看,此人必是常年过着驼背上的颠沛生活。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他明明是个汉人,却为何会流落至此荒凉之地明明应该是个俊美男儿,却为何左脸伤痕累累,破了面相 他分明与那白雷父女有着什么联系,却为何异地重逢而能够平静无波,恍如陌路之人这三人之间,究竟有何不堪过往而这人,究竟有着何等可怕经历” 一时之间,众多疑问纷纷涌上心头使得柳羽轩眉头微蹙,心中猜想连连。 方才重新出发之时,甜歌当着那向导的面,对众人高声说道:“这个向导原来叫做老黄,大家以后可以以此来称呼他了。可以不” 甜歌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看了一眼那老黄,看到老黄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即刻喜笑颜开。 回想起当时那老黄的淡然神情,柳羽轩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了些许感觉,这个老黄应该并非是个冷漠之人。 他心中胡乱猜想,这才没有感觉到周际漫无边际单调乏味的风景,也才感觉不到任何的困倦。 而他身前依然甜美入睡的甜歌,却是心思纯净,真是单纯感受着来自身后之人宽大温暖怀抱的一片安然、恬然。 随着头顶一轮红日的冉冉升起,眼前道道阴影渐渐被灿然一片的光亮驱赶殆尽,不知躲至哪里去了。 柳羽轩渐渐感到头顶的热度在不断提升,身上也开始觉得有些燥热起来。 这时,怀中的甜歌小声的呻吟了一下,柳羽轩急忙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她的额上,不知何时已经遍布细碎的汗珠。但她因为实在困倦,一时之间无法醒转过来。 柳羽轩怜惜顿生,小心伸手过去,将她额上的汗水一一擦掉,但触手之处,却分明感到滚烫至极。 “不好,甜歌发烧了” 柳羽轩急忙对前边的老黄喊道:“老黄,你能否暂时止步甜歌此时发烧了” 他此言一出,那老黄果真快速吆喝一声,将领头驼止步脚步,飞速翻身跃下高高驼背,直奔这里而来。 柳羽轩单单只是看到他的一个跃身而下、一个纵身而来,那迅疾的身形,矫健的身姿,就知道此人必是内力极强,武功高强之人。 若非这个老黄对甜歌心心念念牵挂如此,绝不会轻易暴露出来自己的身怀绝世武功。 柳羽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飞身来至这里,伸手将昏迷过去的甜歌小心抱了下去,靠在了自己的怀中。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难解关系 这时,白舞影等人已经闻声纷纷跃下驼背,急速围了过来。 看到那老黄正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水囊来,打开木塞子,小心喂甜歌喝水。那副关注的模样,着实令白舞影和白雷大吃一惊。 这两人对视一眼,会意点头。 那白雷即刻上前一步,将甜歌从老黄的怀中一把抢了过去,气咻咻喊道:“像你这般污秽不堪的人,有何资格去碰我的孙女还不快些将她给我” 老黄霎时纵身起来,双手紧紧拉住甜歌的一条胳膊不放,抬起双眼狠狠的瞪视着他,与先前对万事的无动于衷判若两人。 众人不觉被他此时双眼之中的悲愤着实吓了一跳,看他此时敢于和白雷针锋相对,甚至已经达到剑拔弩张的程度。 而那白雷也毫不示弱,手上更是用力,硬是要将甜歌抢过去。 甜歌尚在昏迷状态,但被这两人如此拉扯不停,觉得身上疼痛,不觉微微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轻声呓语道:“痛” 老黄立时松手,无力的垂下头去。 “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还不快些滚开” 白雷气恼的横抱起甜歌,一边快步朝着胡清杨那边而去,一边厉声骂个不停。 , 老黄悲愤抬眼,想要争辩,但却恰好碰到白舞影那双凌厉寒冷的双眼,立即触电般缩回身去,转身默默离开。 众人看到这里,虽然还未完全清楚这三人之间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但此时也完全清楚,除了恶缘、不堪之事,再无其余。 柳羽轩盯着那独自离去的老黄。觉得他离去的背影甚是寂寞孤独,没来由的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这时,段春宁等人悄然过去,围住柳羽轩悄声问道:“大当家的,这个老黄究竟和白雷父女有何恶缘这才会变成如此不堪的关系” 柳羽轩摇头叹息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但你们也看出来了,他们三人之间必是有着一段可怕过往。而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只怕是曾经对不起过白圣女,这才会被白雷处置并被判罚远离中原。所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但柳羽轩接着轻声说道:“只是这之间恐怕是有着什么天大的误会,也未可知啊” 听得柳羽轩满含悲凉的话语。小宝费解的挠着头。皱眉问道:“有何误会若是真的有什么误会,为何不当面说清楚,好解除误解。” 段春宁白了他一眼,摇头说道:“这世间,有些误会可以说得清楚,但有些误会却是越解释,越会增加误解。否则,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又如何会僵化成今日这般模样” “段姑娘说得对我认为他们之间的误解只怕不是能够说得清楚的那种。这才会使得受委屈之人哑口无言,而误解之人心怀怨愤。你们单单只看看他们三人方才的表情就会明白了。” 一直静默无语的夭梅。这时似乎若有所思,眼神飘过众人,迷迷茫茫最终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失神轻声说道:“若真的是误会,倒还算是幸运,因为日后必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来。但若并非误解,而确有其事,并且罪证确凿,这才会成为今日的境况,那就着实可怕了。” 她语声幽怨,似乎是有感而发。 小宝本能定睛看着她,心头没来由的狠狠跳动了一下。 其余几人闻言皆是一愣,低头细想,倒也有着几分道理。抬眼再去看那远离了众人的几人,越发觉得这三人的过往必然纠结难缠。 一个气咻咻大步流星,与胡清杨并肩来至一处较为庇荫之处,仔细为甜歌诊治。 一个独自来至领头驼身侧,和衣躺倒在地上,看不清此时究竟是何表情。 一个垂首默默缓步回至自己坐骑之处,缓缓坐下,不时偷眼去看那侧身躺倒在地上的人,眼神复杂异常。 静观良久,众人终是觉得如此费力思索,也是枉然一片,倒不如留下体力和心思专心休养生息,好蓄势待发,重新出发。 待得半个时辰之后,甜歌完全清醒过来,身上滚烫之感渐渐不再那般强烈,胡清杨这才长长嘘出一口气来。 他侧首对白雷微微点头道:“小娃娃现在没有大碍了。她方才应该是昨夜受了风寒,身体里有了些寒气未曾散去,又接着受到此时灼热阳光照射,这才会冰火两重天,在体内交相冲击,使得她无法承受所致。 所幸方才那老黄先给她喝了清凉解暑的水,先逼迫着她体内的溽热之气散去,现在才渐渐使得冰寒之气缓缓自行除去。注意给她多喝些水,防止体内脱水即可。” 白雷闻言一愣,但旋即恼怒瞪视了那边的老黄一眼,不领情的愤愤嘟囔道:“他会有着好心救治我的孙女打死我也绝不相信” 胡清杨正色起身,摇头对他说道:“你莫要一棒子就将人打死了我虽然不知你们究竟有过什么过往,但我们日后还得在这茫茫大漠之中继续前行,少不得要依赖此人带路。为了大家伙的安全起见,你还是收敛一下才是否则,他若是真的生出什么歹心来,只怕我们不但会寸步难行,搞不好还会葬身这里” 白雷陡然一惊,脸色一变,急忙点头。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此后必要小心提防他些才是,免得大家受到牵连,被他所害” 胡清杨本意并非如此,见他终是对那老黄的认知根深蒂固,实难轻易改变,只得无奈的摇头,不再费力去劝说与他。 待得甜歌勉强能够起身,柳羽轩即刻快步过去,伸手扶住她,小心回至自己坐骑前,扶她上了驼背。 那老黄此时已经翻身起来,大声吆喝着那领头驼起身。 众人无需他出声提醒,知道必是要重新出发,急忙各自上了驼背,调整好坐姿,跟着缓缓迈步前行的驼队,继续朝着白茫茫一片的大漠而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考验伊始 方才那轮朝阳升起,至此才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但在此刻,众人就已经真切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甚是溽热。 小宝因为身体赘r最多,此时浑身汗水淋漓,更是觉得此时自己头上所带着的厚重头巾甚是多余,而身上所穿着的厚重纱袍更是累赘,心中厌烦难耐,索性伸手三两下就用力将其褪掉,霎时觉得自在了许多。 他伸手擦掉头顶厚密汗珠,又畅快的擦掉身上细密的汗水,立时觉得舒服无比。 偏偏股长时间与铺有厚密驼毛毡子的坐鞍接触,早就润是一片,甚是难过,他犹豫片刻,定睛偷眼看看身前众人,并未一人回头在看着自己,即刻毫不犹豫,就抬起股来,让润湿之感消散一下。 但挺身起来之际,他却清晰看到,身前的夭梅脖间已经渗出颗颗汗珠,在艳阳之下发出夺目光辉。而她正自不断伸手去擦拭自己额上的不断滚落下来的汗水,显然已是热到了极致。 小宝心中怜惜顿生,急忙低声提醒她道:“你若是感到溽热难忍,就快些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就会像我这般感到轻松凉快一些” 夭梅感激回头,冲着他甜甜一笑,霎时使得小宝看得有些痴呆起来。 果然褪掉身上多余衣物之后,夭梅感到呼吸顺畅了许多,而身上的溽热也霎时消失不见,不觉大口呼吸着带着热度的空气,心中方才的烦躁立时消失不见。 但随着头顶艳阳的不断攀升,夭梅渐渐觉得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不但不能给自己带来丝丝清爽之感,反而越发溽热难忍,身上也开始觉得有些瘙痒起来。 她本能伸手去瘙痒,触手之处竟然即刻就掉下一片皮肤,霎时血红一片,剧痛难忍。 夭梅惊得大喊一声,回头去看身后的小宝,这才发现按小宝原本圆润白洁的胖脸上。此时竟然遍布血红的斑点,随着他的不停抓痒,已经变得血迹斑斑,血污一片。触目甚是惊心。 “小宝,你” 夭梅吓得尖叫起来,更是觉得自己浑身瘙痒难忍起来。 身前众人闻声回头,这才看清这两人不知何时竟然变成如此可怕模样,立时吓得面色大变。纷纷纵身下来,围至两人身旁左右,却不知给如何是好。 “快些穿上衣物,遮住头顶毒日,否则再继续暴晒下去,你们两人身上就不会再有一片完好的皮肤了” 老黄飞身过来,打眼扫视了一下这两人,即刻怒声喊道。 其余几人急忙翻身下去,手忙脚乱,帮助这两人快速穿好衣物。戴好头巾,遮好面巾。 甜歌吓得目瞪口呆,直拍着自己的胸口,暗自庆幸自己方才忍住没有摘掉头巾和面巾,否则,此刻的自己必然会和这两人一般可怕模样了。 老黄四顾看看,伸手指着前方一处巨大的沙丘,对众人说道:“我们再忍耐片刻,待得过了那座沙丘,就会到达第一处歇脚之地。莫要耽误时间。我们速速前行” 众人放眼去看,那座巨大沙丘着实高大异常,几乎将眼前的沙漠全部遮住,根本就看不到前方有着什么。但这个老黄却是如何知晓那沙丘背后就有着什么歇脚之地的 如此疑问已是没有细想的可能了。头顶的那轮艳阳,此刻更是气焰嚣张,喷s出道道灼热火舌,将整座大漠吞噬,活生生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炉,而此刻身处其中的众人。恍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似乎毫无可去之处。 柳羽轩率先带着甜歌紧跟着那已经重新翻身上了领头驼的老黄身后,毫不犹豫就跟着他继续前行。 众人伸手遮住眼前灼热刺眼的阳光,心中即便疑虑重重,但也只得各自上了驼背,重新出发。 那小宝被胡清杨小心扶着,靠在自己身前,共骑一匹骆驼。而那段春宁也早就将气息奄奄的夭梅横抱起来,飞身上了自己的驼背。 众人随着费力攀爬向上的骆驼一道,感到自己甚是费力的也在不断朝上攀爬,身上此时却已经再无任何汗水,反倒觉得空气异常干燥灼热,呼吸极其困难,喉部也开始觉得灼烫难忍起来。 独步风早就伸手过去,将驼背上所背着的水囊取过来,大口大口的开始喝将起来。 那老黄似乎背后有双眼睛一般,恰好这时回头去看身后众人,看到独步风正自畅快喝着水,即刻怒吼道:“你这个老道士,还不快些放下那些水若是喝光了这些水,而我们没有及时赶到那歇脚之地,你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独步风被他狂暴语气震住,却觉得自己如此被他呵斥,着实令自己在众人面前毫无颜面可言,就硬着头皮,伸手指着面前的巨大沙丘,理直气壮的喊道:“这沙丘眼见得就要翻越过去了,若是真的有你方才所说的什么歇脚之地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到达那里,又何须留着这些清水,而让自己白白忍受干渴” 其余几人也是如此一般想法,不觉都齐齐望向老黄,看他如何说辞。 老黄叹息一声,垂下头去,无奈说道:“你们真是目光短浅至极。这沙丘看似轻易就可以越过,但一会儿你们就会知晓我为何要阻住他去随意喝水了此时你们若是想要保住各自性命,就请好生听我此言才是” 独步风看他说了半天却并无任何有力说辞,而自己方才岂不是白白被他呵斥丢人现眼 他心中愤愤不平,就索性硬起头皮来,伸手将那水囊高高举起,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对着嘴巴,咕嘟咕嘟大口大口的喝将起来。 众人都知晓此人心性倔强,岂会容得他人无辜呵斥,自然无人敢于出言相劝,生怕会越劝越是使得他执意为之。 老黄见他一意孤行,就不再费力劝说,自行端坐驼背之上闭目养神,再不去管他人之事了。 倒是柳羽轩暗自觉得老黄既然如此极力阻止,必是有着缘由所致。 第四百二十四章 折磨伊始 柳羽轩回转头去,轻声对独步风说道:“独爷爷,我们即便马上就到,也得留下些清水,心里才会稳妥才是。何况目前情形,只怕几个时辰也是翻不过去的,就更应该留些水才是啊你说呢” 独步风这才放下水囊,狠狠瞪视了一下那老黄的背影,看着柳羽轩的脸色即刻由y转晴,笑嘻嘻点头说道:“你说得正是,我正准备放下水囊呢” 甜歌看他如此死要面子活受罪,无奈靠在柳羽轩怀中,叹息着轻声说道:“这个独爷爷真是让人不省心” 众人又是顶着更加毒辣的阳光熬过了几个时辰,但不知为何,明明眼看着这座巨大沙丘即将就要翻越过去,但随着漫长时间的不断逝去,众人似乎还是在原地未动一般,那巨大的沙丘背脊还是让人觉得近在咫尺,偏偏又远在天涯。 小宝和夭梅因为方才被毒日灼伤,需要不停喝水补充体内流失的水分,不过三两个时辰,其中一匹骆驼背上的水囊就已经被喝得滴水不剩了。 而那独步风更是不停喝水,到了此时,当再次习惯拿起水囊,这才惊愕发现,不知何时水囊之中也是滴水全无。 他不禁本能抬眼去看前方那道高耸入云的沙丘脊背,这才似乎第一次发觉,漫长的几个时辰之后,那道可怕的沙丘背脊好像还是离着自己一样的距离,自己似乎从未靠近过它一般。 “天哪,莫非刚才那个老黄所说之话,真的是真切劝说之语,而我偏自当做了耳旁风” 想到这里,独步风饶他再是一个是无心无肺之人,也是开始有些发慌起来。 偏偏此刻,艳阳已是升至众人头顶,越发使得人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难以忍受。 甜歌刚刚从高烧之中恢复过来,这时被灼热阳光炙烤。浑身大汗淋漓不说,呼吸已是变得越来越是粗重不畅起来。 听得怀中之人喘息痛苦,甚是艰难,柳羽轩心头更是怜惜倍增。他伸手过去,尽力用自己的宽大衣袖替她遮挡住头顶的这片灼热。 他放眼去看前方那座高高沙脊,心中渐渐浮出一丝不安的感觉来。 直至此时,他才真正体味到这茫茫大漠为何会让人望而却步了。短短不过两日,他就已经深切体味到这里貌似平静背后所隐藏着的暗潮汹涌和凶险异常。 一日多变的天气。深夜的极致寒冷与白日里的高温炙烤反差如此巨大,稍不留意就会夺取人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本能抬眼去看那犹自端坐在领头驼背上的老黄,暗自觉得此人无论如何不会是个心性歹毒之人,否则,进入沙漠之时,他只要不去刻意提醒众人穿好这身厚重衣物,戴好厚重头巾,遮好面部,就已经在第一日被这极寒和极热要了性命。 而昨夜的狂怒沙暴与白日里的静默无波也是有着巨大落差。却同样能够随时要了人的性命,更不要提,此刻众人所带着的水囊,只怕其中的清水已是渐渐消耗殆尽,只怕已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他忧心忡忡回头去看身后众人,只看得那段春宁小心扶住身前奄奄一息的夭梅,自己的脸颊已是通红一片,双眼无神。而后边胡清杨与那小宝更是摇来摆去,都已经体力不支,难于支撑自身了。 “这可如何是好” 柳羽轩心中更是担忧万分。待得再去看那独步风更是生生吓了一跳。只见得那独大伯白眼直翻,拼命吞咽着自己的唾沫,却已是喉中干涸,吞咽艰难了。 而他身后紧随的白舞影和白雷因为曾经入过沙漠。有过经验,比起其余人等情形要好许多,但也是气喘吁吁,疲惫无力。 他正自心中焦虑不断,怀中甜歌呻吟道:“羽轩我好渴” 柳羽轩急忙伸手将水囊取了过来,但已经明显感觉到。此时自己手中的水囊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他心中一跳,用力摇了摇水囊,耳边只听得哐当哐当之声,显然清水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他的心也旋即觉得凉了一半,但自己怀中的甜歌高烧似乎还未完全消除,又被如此可怕热度炙烤,必须及时给她补充水分,否则后果更为可怕。 他小心打开木塞,将甜歌扶起身来,靠近自己肩头,这才把水囊递到甜歌嘴边小心喂给她喝。 甜歌正自感到昏昏沉沉,身体之中似乎正有一条火龙不断在自己身体之内窜来窜去,将她的心肝肚腹全部点燃,更一路爬升着来至自己的喉间,竟然就此停住再不前行,在这里砰地一声迸裂开来,将无数的火舌全然崩散开来,变为无数条可怕的火龙,重新窜入自己的腹中,上下翻腾,点燃了自己的全身。 “渴好渴” 她痛苦不堪,正自难过的头脑昏昏之时,喉部突然滑入一股清凉,霎时将这些火龙全部浇灭,人也立时觉得清醒了许多。 “羽轩” 甜歌费力睁开双眼来,却正迎上身后人那双担忧无尽的大眼。 “甜歌,你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柳羽轩看她竟然睁开了双眼,不觉甚是惊喜,但还未来得及出声继续去问,却惊异发现,甜歌那双原本清澈的大眼,这时通红不堪,布满了血丝,而眼神逐渐开始涣散起来。 此刻的她,看似在看着自己,但分明眼神像是穿透了自己,望向了不知何处。 “不好,甜歌又要昏迷了” 柳羽轩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揽紧了她,继续小心给她喂些水喝。但无论再给甜歌喂多少水进去,都无法再能使得她重新睁开这双美丽的大眼。 渐渐感到自己怀中之人的身体越来越是瘫软沉重起来,柳羽轩的心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他抬眼无力的看看前方,那道高耸的沙脊还是近在咫尺,却偏偏还远在天涯。而身下所骑着的这匹骆驼,偏偏不急不缓的犹自迈着有节奏的步伐向前走着,伴着那领头驼脖间的悠扬驼铃之声,但听到人的耳中,再无清脆悠扬之感,而成了一种引人狂躁的可怕噪音。 第四百二十五章 意外不断 就在柳羽轩心中渐渐由平静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之时,突然听得身后众人齐声惊呼起来。 他急忙回头去看,吃惊看到那独步风已是从高高的驼背之上跌落下去,咕噜噜一路不断朝下滚去,沿着方才众人费力才爬将过来的路途一直滚落下去。 那阵阵扬起的飞沙,留下一道道令人感到绝望的飞尘,笔直朝着沙丘下而去,方才用了好几个时辰才经过了的路途,此刻全部功亏一篑,似乎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独步风已是一路滚到了沙丘底部,这才止住,却看不清此时究竟如何了。 众人看到这里已是目瞪口呆,立时惊醒过来,却都焦躁的看向柳羽轩,等着他开口说话。 并非众人不想前去救那独步风上来,但若是现在下去救他,就意味着要重新辛苦费力攀爬这段艰辛之路,而且还得其余人等在这里。如此一来,无疑于让所有人都全部重新来过一次方才所经历的极致痛苦。 单单如此想一想,众人就已经觉得浑身无力,而有些绝望起来。 柳羽轩却毫不犹豫的飞身起来,将怀中的甜歌交给及时赶过来的老黄照料,急声叮嘱道:“你带着大家继续前行,莫要为了等我们两人而浪费气力。我自会想办法带着独爷爷赶上你们” 老黄眼神之中滑过一丝惊异,不觉多看了一下眼前这个神色镇定的年轻人。 莫要说像他这般初次进入茫茫大漠的人,就是像自己这样已是来来往往这里几十次的经验之人,遇到此等意外之事,也会心烦意乱,首先考虑自保,而绝不会因为他人失误而浪费宝贵体力和资源。 但今日这个相貌非凡的年轻人,却如此侠心壮胆,为救他人而置生死于不顾,却着实使得他大为震惊了。 他不禁又多看了柳羽轩几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却是个看似粗糙的小瓶子,同时将自己身上额外佩戴着的一个小水囊递给了他,低声叮嘱道:“你们千万要小心,水囊之中的水好歹能够撑一两日。一定要谨慎莫要过早无水。这瓶子之中有几粒救命药丸,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莫要轻易浪费了它。” 他一边横抱起甜歌来,飞身跃下驼背,一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柳羽轩。轻声说道:“你若是有幸能够赶得上我们,只需顺着北方一路前行,不过三四日的光景,就能看到一片绿洲了。千万保重” 说完这话,他已经纵身朝自己的骆驼而去。 柳羽轩听得他语声真挚,不觉感激点头,同时飞身下来,一边快速朝着沙丘下一路狂奔而去,一边回头冲着傻愣愣看着他的众人高声喊道:“你们一定要小心了” 白雷等人痴呆呆看着飞身朝着沙丘下而去的柳羽轩,都不觉暗自对那独步风的顽劣至极而恼怒万分。又对柳羽轩的狭义之举佩服至极。 “大当家的,你一定要小心了” 小宝此时甚是气恼于自己的身体不堪,无法陪着柳羽轩一同下去救人,只得在驼背之上稍稍起身,虚弱的对着柳羽轩的背影喊着。 白舞影却翻身下来,纵身起来,准备跟着柳羽轩一同过去,被那老黄及时出声制止:“你千万莫要随着他一同奔赴死地甜歌此时还需要你来好生照顾,否则也是性命堪忧” 说完这话,他顺手将甜歌塞入白舞影的怀中。头也不回的疾步来至自己的领头驼前,翻身上了驼背。 白舞影低头看看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甜歌,再看看那已经身影渐渐缩小的柳羽轩,再回头看看那已经呦呵一声。带着领头驼迈步前行的老黄。 一时之间心中千头万绪,齐齐涌上心头,不知是该先行照顾女儿才是,还是应该随着柳羽轩好生保得他的安全才是。 但此时已是容不得她多去思考,白雷已经焦急的大喊道:“乖女儿,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快上了驼背。我们尽快赶至那歇脚之地,好生照顾甜歌醒转” 白舞影咬紧牙关,低头看看甜歌烧得通红的脸孔,只得运气飞身跃上了驼背,心中对着柳羽轩暗自说道:“殿主,还望你能好自保重” 炎炎灼日之下,一行人渐渐随着缓慢前行的驼队,变成了一行越来越小的黑点,最后消失在那更为高耸的沙丘上。 柳羽轩无暇回头去看众人此刻究竟如何,只是双眼紧紧盯着沙丘下方才独步风消失的地方,看准方向,运气凝神,提起一口真气来,疾步如飞嗖嗖嗖朝下奔去。 只见得一阵阵扬尘留下,形成一道道沙尘。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柳羽轩终于来至沙丘下方,一眼看到那独步风蜷缩在一处沙坑之中,一动不动。 “莫非独爷爷已经” 柳羽轩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奔过去,俯身下去,小心扶起独步风。 “独爷爷,独爷爷” 他吃惊看到那独步风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炸开,起来一层层的搅黄皮儿,双眼更是紧闭,情形着实吓人。 柳羽轩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鼻端,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弱气息,这才终于缓下心来,小心将那个水囊用嘴巴咬开塞口,喂着独步风小小的喝了一口。 独步风原本已是气息奄奄,正自在阎王殿之中徘徊,茫然不知所措,突然看到那黑白两个小鬼,手中拿着索命绳索,一跳一跳的来至他的身边,笑嘻嘻喊道:“独步风,你一生荒唐,害人无数。现在终于来我们这里报道了,还不束手就擒,乖乖跟着我们一起去阎王爷那里领罪” 独步风一听,心中大急,呸的一声,跳开身去。 “不要脸,亏你们还是无常鬼呢你若是说我荒唐,我倒是无话可说。但若是说我害人无数,小心我独步风恼怒起来,将你的阎王殿倒腾个稀巴烂” 他双手叉腰,圆瞪着双眼,那不要命的气势竟然使得黑白无常两人惊得彼此对望,连连后退。 第四百二十六章 迷迷糊糊 那白无常疑惑看看气焰嚣张的独步风,小小声问道:“我说,你果真是那个来自青华山幽冥道人门下的独步风吗” 独步风闻言大怒,双眼灼灼道:“你竟然敢叫我师傅的名号,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心老子要了你的性命” 黑无常翻起白眼来,对他笑道:“我们原本就是无性命可言的鬼儿,你有何本事要了我们的性命我倒是很好奇啊” 独步风没想到这黑无常会如此狡诈,说话和自己倒是有着一拼,眼珠子转了一转,嘿嘿嘿笑道:“你们虽然是吊死鬼一对,但是我独步风也是有办法使得你们无法在这里待下去,而要哭着求着让那阎王爷好生叫你们转世” “哦,你如何做得” 两个无常甚是好奇,都盯着他看。, 独步风脸色一缓,四顾看看,突然看到一轮艳阳高高挂在头个不停,知道他必是陷入迷梦之中所致。 这时突然听的他如此一说,不觉一愣。 独步风感到身上有了无数力气,这时毫不费力就坐起身来,双眼四顾看个不停,脑中依旧有些迷糊不清。 “我究竟是在哪里怎么那地狱会和大漠一般模样你究竟还是阎王爷,还是小娃娃” 柳羽轩无奈摇头。 “我自然是柳羽轩了。独爷爷,你莫非是梦到了地狱” 独步风即刻全然醒转,恼怒的一拍大腿,瞪视着柳羽轩道:“你这个小娃娃,来的真不是时候。如何不等我真的死过了再来我刚刚险些就要见到你阎王爷的真实面目,正要取而代之,如那美猴王一般大闹地府呢,你却及时赶到,将我的春秋大梦搅扰了真是不懂事” 看他一副气咻咻甚是恼怒的模样,柳羽轩虽然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但想来,无外乎与那地府有关系了。 他无奈看着一副严肃认真模样的独步风,着实被他的无理取闹引得甚是无奈而又无力了。 “独爷爷,你方才在驼背之上昏迷,不小心跌落下来,你可还有些记忆” 独步风闻言不断摇头,但突然感到嘴巴疼痛,浑身酸痛,急忙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沾满了黄沙,伸手一摸,竟然满手的沙尘。 “呸呸呸” 他这才分明感到自己满嘴的沙子,急忙用力啐个不停。 柳羽轩看他一副恶心的模样,更觉得此人真不知道是如何长大了。 独步风朝着柳羽轩一伸手,只觉得突然焦渴万分。 “独爷爷,你要什么” 柳羽轩本能将小水囊藏至身后。 “水啊” “没有了” “不会吧” 独步风闻言脸色大变,霎时觉得浑身如被点燃了熊熊烈火一般,方才熟悉的痛楚感觉又是回转。 他仰头看看头顶灼灼艳阳,用力咽了口唾沫,伸手将头上已经歪歪斜斜的厚重头巾用力拉好,费力遮好自己感到灼热痛苦的脸部,仰头看看那座高耸入云的巨大沙丘,再侧身看看柳羽轩。 突然他脑海之中滑过一个念头来:“我若是方才从驼背之上跌落下来,这个小娃娃必是舍了性命前来救我的。否则,为何不见其余人等,而只剩下了我们两人在这沙丘脚下” 他霎时完全惊醒,定睛看看身旁的柳羽轩,看到他脸色红彤彤,嘴唇上也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焦躁干皮。 “你莫非是刻意前来救我的” 独步风实在是不愿意自己欠下别人如此可怕的人情债,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自己孙儿的情敌呢 第四百二十七章 重新面对 柳羽轩似乎知道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一般,淡然一笑道:“独爷爷,你此刻觉得如何可以动身吗“ 独步风扭了扭身体,觉得比起方才来,自己身上的确有了无数力气出来,就点点头。` “既然如此,此地凶险无比,我们还是莫要耽误时间,动身吧” 柳羽轩伸手过去。 独步风迟疑片刻,终究还是伸手过去。 两人彼此相携,一步步朝上面走去。 灼热艳阳在头顶肆意张狂,将整座大漠陷入一片可怕灼热之中,使得置身其中的所有生命,恍如身处滚烫的铁锅之中一般,只感到炙烤与无尽的痛苦。 半个时辰之后,独步风渐渐感到身上热度不断蹿升,偏自身上已是连汗水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干燥和焦渴,越来越为强烈的折磨起自己来。 柳羽轩看看他已是气喘都带着粗重的声音,显然已是焦渴无比所致,就急忙伸手将身上所藏着的小水囊取下来,伸手递给他道:“独爷爷,我知道你此时已是非常焦渴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小口去喝,千万莫要浪费这宝贵清水” 独步风正自感到浑身如烈火炙烤,突然看到柳羽轩递过来的水囊,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一把就抢了过去,对着水囊口咕嘟咕嘟的喝将起来。` “独爷爷” 柳羽轩看他不顾一切拼命喝水的模样,大吃一惊,一把将水囊夺了过去。 但到了手上,这才惊觉已是轻了许多,显然已是剩下不到一半的水了。 “你这个小娃娃,如何不让我喝个痛快快些将水囊还给我” 独步风虽然喝了许多口,但还是感到浑身如炙烤一般,那种折磨人的焦渴感觉根本就没有缓解,反而引得自己嘴巴更是干渴,想要去喝更多的水了。 他痛苦的伸手过去。圆瞪起双眼来,有些恼怒起来。 柳羽轩却黑着脸,恍如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自顾自将水囊小心挂在自己腰间衣襟下。迈步继续前行。 “你” 独步风气恼的使劲儿跺了跺脚,看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咬牙忍了忍,终究还是无力的垂下头去,跟着他一步步慢慢朝上走去。` 之前两人还有那高大的骆驼可以省去行走的气力。犹自觉得甚是费力痛苦,难以忍受。但此时全然靠着一双脚去行走,这才真切感到什么叫做寸步难行,什么叫做艰难。 两人无法抬头,只能埋着头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前脚刚刚从沙坑之中拔出来,后脚紧接着就陷入深深的沙坑之中,每走一步都甚是费力。 饶是这两人,一个是身有绝世武功的高人,但毕竟年岁已老。在这茫茫大漠之中,即便有着高强无功,却无清凉泉水可以解渴,更无阴凉树荫可以遮蔽头顶灼热。这身绝世武功似乎也与常人无异,毫无施展的地方。 独步风渐渐觉得双腿越来越是变得沉重异常,恍如绑着更多的铁块一般,每迈出去一步,都要比前一步沉重许多。 他气喘吁吁,但吸入口中的空气,却带来更为浓重的灼热。恍如吸入口中的不是空气,而是火焰一般,烧得喉咙燃起大火,引燃了整个身体。烧得他狂躁不已,索性一伸手就要去扯掉身上的衣物。 一个是年轻力壮、意志坚强之人,但也耐不住长时间不喝水和不停息。方才那独步风已是喝了大量的清水,有了气力可以支撑,但他已是将近三个时辰滴水未进了。 此时他早已经严重脱水,感到体力不支。却侧看看一旁声音之中带有喑哑感觉的独步风,强行忍住喝上一口的冲动,咬牙继续前行。 这时突然看到那独步风正自用力去扯身上的衣物,柳羽轩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拉住了他。 “独爷爷,千万不要你难道忘了那小宝和夭梅姑娘,因为没有厚重衣物遮挡灼热,即刻被艳阳灼伤的事情了” 独步风一愣,但身上一团团的火,不断烧烤着他,眼见得就要将自己烧熟了。 “好热,真的好热啊” 柳羽轩看他痛苦模样,心中甚是不忍,想要伸手去取身上的水囊,但抬头看看前方遥不可及的沙丘顶端,再回头看看,只见得两行脚印蜿蜒前行,到得这里,也不过是前行了三四百米而已。 他狠狠心,就使劲儿按住水囊,低声鼓励他道:“独爷爷,你一生何等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早就成了武林中人仰望的神话难不成,你的一世英名,就要栽在了这大漠之中你想要世人今后一想到你,就要耻笑与你无力与大漠相抗,最终落得个葬身大漠的凄惨下场吗” 独步风即刻气咻咻高声喊道:“那怎么行我独步风英明一世,岂能被如此不堪之事挡住脚步我们接着走” 他立时身上来了力量,快步前继续走去。 柳羽轩见这张果然有些效果,就暗自欢喜,紧跟着他用力向前。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又是走了两个多时辰,已是到了沙丘半腰之中,正是体力严重不支,就要跌倒之时,突然看到前方两头骆驼,正自垂着头,静默等在那里。 两人对视一望,心中即刻欢喜不禁。 显然这两头骆驼应该是那老黄等人刻意留在这里,给两人所骑的。 无需柳羽轩再出言鼓励,独步风激动喊着,已是飞身上去,骑上了骆驼背上。 柳羽轩心中感念那老黄的心思缜密,此时对于两人来说,有了代步之物,着实是救了两人性命一般。 无需两人出声,这两匹骆驼即刻迈步朝前,不急不缓的缓步行走。 独步风伏在驼背上,大口的喘息片刻,身上所有劳累困顿,此刻全部消失,霎时觉得,人生最为美妙之处不过如此。 他惬意的靠在驼背上,舒舒服服的竟然睡了过去。 柳羽轩在他身后,定睛留心看着他,防止他再次昏睡过去。若是他再次跌落下去,即便自己再是有心,只怕已是毫无力气再去救他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面对强敌 好在这时的独步风已是多多少少有了些警醒,人虽然已是香甜睡去,但双手仍是用力抓住驼背上的鞍马,和缰绳,甚是仔细。 ` 如此这般,柳羽轩渐渐也觉得双眼酸涩,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再也没有力气去抵抗身上的困顿,竟然就此滑入梦乡之中去了。 这一觉甚是香甜,待得他从美梦之中醒转过来时,已是日落西山,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了。 他本能朝前去看,突然现前边驼背上竟然空无一人,不觉惊呼起来。 “独爷爷,你在哪里” 他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四顾去看,看到此时已是到了沙丘顶端,眼前一片开阔,视力所及之处,不再有巨大沙丘,而满是小小的沙丘。 但声音落下,四顾静默无声,并无那独步风的应和之声。 柳羽轩心中更是担忧不堪:“莫非是我睡熟之时,独爷爷又不小心从驼背上跌落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忙回身去看,却突然现不远处定定站有两道黑影,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看身形甚是干瘦矮小,正是独步风。 `而面对着自己的一人,须皆白,浑身缟素,身形甚是高大,面对着他的独步风宛如小鸡仔对着老鹰一般,显得甚是矮小枯瘦。 但使得柳羽轩格外心中胆颤的却是此人那双眼睛,此时狠狠瞪视着独步风,寒光四射,甚是夺人心魄。 “这人是谁,为何会无声无息就来到我们面前” 他本能四顾再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立时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不知何时,那人身上竟然密密麻麻站有不下于百十来人,都静默无声的站在那里,手中各自执有明晃晃的兵器,出刺人的光来。 “独爷爷” 柳羽轩再不迟疑,飞身跃下。三两步就来至独步风身边。 那人诧异抬眼,看到柳羽轩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来至众人面前,这份深厚功力。自是不能小瞧。 独步风动也不动,双眼冷冷看着此人,这时感觉到柳羽轩来至自己身旁,侧微笑道:“小娃娃,你醒来了。” 柳羽轩看他神清气爽。`面对如此众多的对手,却毫不心慌意乱,心中即刻紧张起来。 这个独步风的性情果然是与常人不同。 他若是遇到敌人,自会好生掂量一番。但凡不是自己对手,就根本不屑于与之动手,早就垂头丧气,一副沮丧模样。 可若是能够和自己打上个三两招的高手,他就会有些兴趣,勉强站在那里,一副还有些意思的模样。 但若是对手根本就和自己势均力敌的话。他就会欣喜异常,眼中带笑,一副兴致盎然,好似要过大年一般的绝佳状态。 此时看到独步风兴致极高,柳羽轩不得不仔细去看当面而立的这位老者了。 看到此人与杜春晓的爹爹雷啸天年龄相仿,不下于五六十岁的模样,但不知为何,经过如此艰难跋涉,此刻却脸色红润,气息平稳。哪里如自己两人这样,气息粗重,身体严重不支 他更是担忧起来,心中做好了各种打算。 “独步风。没想到几十年未见,你还是一副流氓气息浓重的模样” 那人扫过柳羽轩的眼神之中,飘忽不定,似乎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一般,有些胆怯和气恼,但也仅仅只是刹那间的功夫。 “这年轻人怎么和我当年认得的那人一般模样还以为是故人来到。但看他的年纪。无论如何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偏偏相貌也有惊人相似的着实吓了我一跳” 他心中惊异,却万万没有想到柳羽轩会是他当年所认得之人的血脉。 此人定住心神,眼睛闪过柳羽轩,又紧紧盯着那独步风,咬牙恨声说道:“你恐怕也是没有想到,我会风闻你的到来,在这里等着你的前来吧” 独步风不屑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但即刻就有些后悔起来。 为了在对方面前逞强,这一口唾沫吐出去,方才觉得喉间更是如火烧火燎一般痛苦不堪了。 “呸,出野,我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口宝贵唾沫了像你这般杀了老子,夺了他人妻子的不要脸的东西,这才登上国主地位,不是人的东西,还有何面目在我跟前说话我要是你啊,早就羞愤的一头撞在南墙之上,自绝去了哪里还有着脸面好生活着羞羞羞,真不要脸” 柳羽轩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去看这人。 眼前之人竟然就是那西域三国之一天塞国的国主出野,看他一副相貌堂堂,仪表不俗的模样,哪里应该是独步风嘴中所说的那般不堪的人儿 那出野身后一干手下,此时听得这话,都面面相觑,脸色甚是有些尴尬不堪,却又即刻拼命忍住,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置若罔闻的模样。 “你” 那出野听得独步风竟然如此辱骂自己,还当着自己手下的面,毫不留情,出言不慎,不觉恼怒异常,眼中喷射出火焰来。 “独步风,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逞能我没有揭你的短就已经是看在故人面上,给你留了几分情面了,没想到,几十年未见,你还是不长记性,嘴巴依旧如此不积德,在此胡言乱语,折损我的声誉” 出野看到独步风神情因为这几句话而有些变化,心中高兴,索性当着众人的面指着他的脸继续说道:“当年,你算准了自己的大师兄何卓青心性慈善,又对那小师妹死缠烂打,还和女人一般寻死觅活的,逼得那许若离为了你的性命而不得不和何卓青分手。 你倒好,厚着脸皮,硬是把人家原本亲密无间的两情侣活活拆散,将许若离娶入自家门。若不是因为你师父幽冥道人的威望,武林中人都多少给他些薄面,否则,你所做的这件丧尽天良之事,早就被江湖中人用唾沫淹死了若是说不要脸,只怕你才真的是头一个吧哈哈哈” 第四百三十章 话中有话 独步风圆瞪着双眼,紧盯着柳羽轩,宛如见到了鬼一般。 柳羽轩淡然笑道:“我自然是无缘见到幽冥道人,但却有缘在他的徒弟沙哲临死之时,得到他从幽冥道人身上偷来的一本绝世武功秘籍。 自打拿到此书之后,我有事无事就总是翻着看看,觉得里面记载的呼吸吐纳之法甚是新奇,就拿来试试,每日里照样气吞丹田,周身盘旋,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分明感到自己内力每日在大增。 而书本之中详细记载了各路拳法、掌法,腿法甚是繁杂,我也全盘吸收,总觉得多学一样不会是什么坏事。这众多招式,其中一招就是无影脚而已” 听得他如此自然轻松就说出这般事情来,独步风不得不狂呼道:“天哪,小娃娃,你可知道你所修习的内力修习之法,乃是我师父独创之术,我们师兄妹跟着他多年,也都只是得到了他的十分之一的修习方法,却已经称霸武林,无人可及了。 你现在不过一招下去,却已经使得这个号称武林内力第一的不要脸的东西落败,你不是未来称霸武林之人,又能有谁可以与你相比 而之前你所示的乾坤掌、无影腿更是我师父毕生的精粹所得,回想当年,我哭叫着求我师父教我这招,除了被他老人家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外,再无任何收获。 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却机缘巧合。毫不费力就能够学到如此绝世武功天哪,天哪 当年师父突然性情大变,将我们几人赶下山去。却原来是因为沙哲这个坏东西偷了师父的秘籍所致白白害的我等连带获罪 活该沙哲死了,否则我定当活剥了他的皮不可天哪,天哪” 此时的独步风回想到当年不堪情景,真是悲愤交加,捶胸顿足,眼中落泪不止,唯有连连喊叫“天哪”的力气了。 出野听到这里。偷眼看一下那毫不变色的柳羽轩,心头不禁狂乱跳动起来,引得方才受伤之处一阵剧痛。 他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惨白的看着神情自若的柳羽轩,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念头来,迟疑问道:“你与那柳城君是何关系” 柳羽轩正色回答道:“她老人家是我的奶奶。” “天哪,怪不得看着如此面善你原来是那女帝的嫡亲孙儿这真是天意弄人。活该我被女帝血脉惩罚了” 这时轮到出野高呼“天哪”。神色慌乱不堪了。 他深深看一眼柳羽轩,低头轻声说道:“我若是知晓你是柳城君的后人,绝不会出手伤你。你放心,我天塞国对女帝曾经发过誓言,绝不会出手伤害女帝血脉。” 柳羽轩一听,心中一跳,正要出声去问他究竟如何,那出野却突然跳起身来。高呼道:“快走,快走” 他一边呼叫着。急慌慌被手下搀扶着转身就要离去。 独步风岂能容得他轻易逃走 “喂,我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之前你不是气焰甚是嚣张的吗怎么落荒而逃了” 出野倒是止住脚步,脸色灰白的回转身来,无奈看着独步风,低声问道:“你还想怎样” 独步风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高声喊道:“饶你不死倒是没什么,但不出几日,我们就要去你那里,你该如何招待我们” 出野倒是并不意外一般,低头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了看柳羽轩,若有所思道:“若是你们有幸能够活着来到我的天塞国,我自会好生招待你们,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发个誓,我才信你” 出野倒也痛快,伸手指天,认真说道:“我出野对天发誓,若是柳城君的子嗣,绝不出手伤他他若是安然无恙到得天塞国,我自会全力听从他的调遣若有违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轰” 说完这话,他再不管独步风,突兀转身快速离去。 独步风追出去几步,看到他与一干手下翻身上了高头大马,扬尘而去。 两人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一干坐骑,都藏身在沙丘背后,两边各自负有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显然一边是食物,一边是清水。 看来,这些人惯常在大漠之中生活和行走,早就懂得这两样物品,尤其是清水的重要性了。 独步风愕然看着他们一行人急速离去,渐渐消失在前方,即刻气恼的顿足道:“他奶奶的,我方才怎么忘了让他留下一些清水、食物给我们呢我真是老的不中用了” 他气恼的连连用力捶着自己的脑门,被柳羽轩伸手拉住。 “独爷爷,你即便逼着他给我们留着些东西,他也绝不会听从于你的。” “为什么” 独步风不解,翻起白眼来。 “他发誓之语大有猫腻,你听不出来吗口口声声,都是在说,若是我们能够安然离开这里,到得他的天塞国如何如何,岂不是在说,若是我们无法离开这里,他的所谓誓言就全部自行解除了吗” 独步风愕然许久,这才回过味来,立时跳起脚来,高声骂道:“我就说嘛,他会如此轻易就答应我们原来如此,我们现在缺少清水等物,只怕是无法活着逃出这茫茫大漠了哎,我真是愚蠢至极” 看他一副颓然恼怒的模样,柳羽反倒心中甚是不忍。 他伸手拍着独步风,轻声抚慰他道:“那倒未必,我们能否活着去往那天塞国,还需靠我们自己了” 两人相视无言,无需再说,各自翻身上了驼背,朝着那出野众人消失的地方一路追去。 但两人所骑的骆驼毕竟脚步迟缓,哪里能够追的上那些轻便的大马,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出野等人就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些杂沓马步给两人勉强追踪。 待得日落西山,偏偏又是一阵大风掠起,渐渐有了唿哨之声,大有前夜狂暴沙尘的气势。 柳羽轩暗自大叫一声“不好”,叮嘱独步风早早寻得一处避风之处,止步脚步靠近骆驼躲避这场突兀而至的风沙。 果真,不过半个时辰,狂暴的沙尘滚滚而至,搅扰得四周怪叫声不断,耳畔除了尖利的沙尘再无其余活物。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踪迹全无 直至此时,两人才完全明白过来,那出野方才如何要急匆匆逃离这里了。, 最新更新頂點小說, 独步风骂骂咧咧道:“我还以为他真是良心大发,幡然醒悟,羞于面对我们这才会逃离这里,却原来是为了躲避这场风暴他奶奶的,此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哎呀,妈呀呸呸呸” 他话未说完,即刻感到嘴中进入无数扬沙,急忙紧闭了嘴巴,再不敢说话。 这时,那两头骆驼早就卧倒在地上,埋下头去,将自身蜷缩起来。 眼见得一阵浓黑的氤氲呼啸而来,两人再不敢耽搁,急忙缩身下去。 两人费力挤在蜷缩成一团的骆驼腹部,却依旧感到身上原本滚烫难忍的热度霎时不见,只剩下一片冰冷刺骨,不断侵入骨髓之中。 柳羽轩咬牙忍住,心中担忧一旁的独步风身体还未恢复,就道:“小娃娃,我毕竟老了,能否让我再喝上一口清水” 柳羽轩本能伸手将水囊取过来,却分明感到里面轻了许多,心头不禁就是猛烈一跳。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激将之法 柳羽轩迟疑着打开水囊,试着倾斜一下,却未见有一滴水流出来,心口更是狂乱跳动了起来。, “不好,莫非水囊已是空空如也了” 但他神色即刻恢复自然,而是又将水囊重新挂在自己腰间,对着充满希望的独步风摇头道:“独爷爷,并非是我不愿意让你喝上一口,而是清水越来越少,若非情不得已,不到绝境之时,我们还是忍上一忍要稳妥些” 独步风闻言,只得拼命咽了口吐沫,点头笑道:“果然还是由你这个小娃娃保管水囊要好些我知道了我已经不渴了” 此时正是一日之中最为灼热之时,周围空气似乎已被高温点燃,呼入嘴中的空气已是能够点燃人的五脏六腑,岂能不感到焦躁干渴 柳羽轩知道此时的独步风已是到了口渴难耐之时,这才会厚着脸皮向自己开口,但自己如何能够拿得出来半滴水来只得借机含笑说道:“独爷爷,你果真是我的好爷爷” 被他如此夸赞,独步风立刻浑身充满力量,四周灼热也霎时觉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但到了夜间,又是一阵狂沙刮过来,迷得两人无法睁开双眼,只得勉强寻得一处沙丘北面,躲避这突然而至的恶略天气。 此番再至天亮,却是氤氲遍布,再无任何东升红日可以指引两人正确方向了。 柳羽轩无奈四顾看看,这里除了一望无尽的大漠。再无其他事物,一夜风沙过后,又是将原先渐渐熟悉的道路变得面目全非。加上阴云遮盖,真是东西南北再无法辨得清楚了。 他费力许久,终究只得放弃,决定暂时休整,待得天气好转再继续前行。 但谁知道,整整一日过去,第二日仍是如此一般模样的天气。 两人面面相觑。知道再无法继续留守在这里,只得硬起头皮来,估摸着大约方向。朝前而行。 到了第三日上,独步风实在是干渴至极,无法强行忍受,就喘息着轻声说道:“小娃娃。我还是不行了。你能否只让我只喝上半口水好不好” 柳羽轩心中难过。但想到若是让他知晓此时早就滴水未剩,只怕他即刻就会绝望,若真是到了那时,意志力就会全然崩溃,莫说是几日,恐怕连半日也是无法支撑下去的。 他心一横,索性阴沉起脸来,闷声摇头说道:“独爷爷。我一向敬畏于你,但万万没有想到。你真是如那出野所说一般,为老不尊你也知晓,我们的水囊很小,虽然还剩下一些清水,但这前路茫茫,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绝境之中,到那时,这些清水就是救命之物,又如何能够轻易浪费如此宝贵清水你还是莫要开口向我讨要的好” 独步风没想到他会如此恶声恶气,并且出言讥讽自己,霎时心中涌起一股悲愤。 他垂下头去,赌气说道:“好,你看不起我,我偏偏就不再向你要水喝了我倒要让你好生看看,我这幅老骨头还能忍耐多久” 他说到做到,果真整整一日没有再向柳羽轩要水喝,但脸色分明越来越是苍白,端坐在驼背上的身体也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柳羽轩看到眼里,痛在心里,但只能强自忍住心中酸痛,装作没看到一般。 待得两日过去,那独步风已是摇来摆去,无法能够坐在驼背上,而只能躺倒在驼背上,气息奄奄了。 柳羽轩专注看着他,突然看到他身体一晃,就要从驼背上跌落下去,急忙飞身过去,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他低头仔细去看怀中的独步风,看到他已是陷入昏迷之中,显然这三日以来,一直在费力靠着坚强意志力支撑着自己,到了此时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无力支撑了。 他费力舔了一舔自己早就干燥炸裂的嘴唇,只感到自己也是头脑昏昏,有些摇晃起来。 这时,昏迷之中的独步风突然微微睁开双眼,只是瞅了一眼柳羽轩,即刻头一歪,又陷入昏迷之中,嘴中却喃喃自语个不停。 柳羽轩心中大急,立刻清醒过来,急忙低头去静听,这才终于听得清楚。 “小娃娃水我要喝水” 柳羽轩咬牙忍住心中悲痛,伸手紧紧捂住腰间的水囊,低头想了一下,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来,将衣袖高高挽起,费力从腰间取下那把锋利匕首来,对着手腕之处就是一刀划下,霎时涌出来汩汩鲜血来。 他急忙将伤口对着独步风的嘴边,眼看着那独步风嘴唇蠕动,突然喝到涌入嘴中的汩汩鲜血,即刻伸手本能过去,紧紧搂住柳羽轩的胳膊,就着伤口之处,用力吮吸起来。 伤口处霎时传来剧烈疼痛,柳羽轩却拼命咬牙忍住,看到独步风脸色渐渐好转,这才稍稍用力摆脱开他,收回手腕,伸手点住穴道,止住鲜血。 趁着独步风还未清醒之时,他用力擦掉独步风嘴角的血迹,消除掉一切痕迹,又用厚重纱布将伤口之处缠紧,用衣袖盖住。 这时,那独步风已然悠悠醒转,看到自己在柳羽轩的怀中,不觉脸色一顿,急忙起身四顾张望不停,满脸沮丧。 “咦,我们到了吗方才我在梦中怎么来至一处绝佳之地,见到了一潭清水,即刻扑入水中,喝了个饱。哎,我们却原来还在这里我果真是做了一场美梦而已” 他突然感到嘴唇滋润,腹中也似乎不再那么饥饿难忍,就惊异看着柳羽轩。 “你方才是给我喝水了吗” 柳羽轩刻意装作无奈而又有些恼怒的模样,点头说道:“是啊,你还是老了。方才竟然昏迷过去,为了救你性命,我不得不给你喂了些清水河。你这把老骨头真是不中用了,害的我们的水囊之中,又是少了许多的清水” 独步风闻言,即刻大怒,一把用力推开柳羽轩道:“谁叫你给我喂水喝的我求你了吗你这个小娃娃真是讨厌至极以后你千万莫要让我喝你那水囊之中的清水了我独步风就是活活渴死,也绝不要碰你的水囊半下” 第四百三十三章 绝望之境 柳羽轩被他用力推下驼背,霎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只得强自忍住,用力扶住驼背。 为防止被那独步风发现自己此时虚弱异常,他急忙背转身去。 待得喘息片刻,这才故意装作生气模样道:“这是你说的啊,若是你再向我讨水喝,就千万莫要怪我骂你脸皮厚了” “呸,我独步风在此发誓,若是再多看你的水囊半眼,即刻就叫我瞎了这双眼睛” 独步风再不看柳羽轩半眼,赌气的抱着双臂,气咻咻只是看着前方。 柳羽轩要的就是如此效果,这时费力挪动身体,来至自己骆驼跟前,运气许久,试了好几下,这才好不容易翻身上了驼背。 两人一个在前生着闷气,却全然不知那身后之人此刻的痛苦难耐。 一个在后边已是摇摇欲晃,偏自还要忍住,强行靠着意志力勉强支撑。 随着骆驼不紧不慢的继续前行,又是两日过去,柳羽轩已是觉得到了自己的最终极限,若是再不喝上一口水,只怕自己随时都会毙命。 他仰头看看此刻黑沉沉的夜空,突然发现几颗星辰隐隐忽忽在天边闪烁不停,不觉定睛去看,这才惊呼出声。 “若这几颗星辰就是北斗七星的话,那么我们这两日岂不是朝着偏东的方向在前进” 想到这里,柳羽轩不觉除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吆喝着让前边的独步风止步。 两人都仔细四顾看看,这时更是确定连日来的方向果真是失误的,不觉有了些沮丧起来。 那独步风恼恨的连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返回去在走上几日,我这条老命就真的不保了” “但此时我们已经发现有问题,若是不及时调转方向,只怕会越走越是深入大漠了。” 柳羽轩吆喝着所骑骆驼,调转方向,准备朝着正确方向前行。 偏偏那独步风心中焦躁,连日里赶路不停。长时间坐在较为坚硬的鞍马上,已是觉得臀部痛苦难言,这时索性跳身下来,迈步朝前继续走去。 “他奶奶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独步风叱咤风云一辈子,难不成要栽倒在这大漠之中我偏要于你好好斗一斗,看到底是谁厉害” 他一边嘴中喃喃自语,一边脚下用力,不断落下拔起。卷起阵阵流沙。 柳羽轩听得身后扬沙阵阵窸窣,回头去看,这才发现那独步风倔强继续朝着错误方向前进,不觉惊呼道:“独爷爷,千万不要在浪费体力了” 独步风闻言回头,脚下却依旧不停,哪里料得到,突然脚下一软,再无坚实之感,恍如踩入一片空无之中。霎时身体就朝下陷了进去。 “小娃娃” 他本能狂呼,伸手拼命想要抓住四周沙土,却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下陷,四周哗啦啦流沙不断随着自己一同涌入脚下这片虚无之中。 柳羽轩听得他惊呼之声,定睛去看,这才发现他此时已是半个身子陷入沙坑之中,眼见得就要被吞噬掉没入其中。 “独爷爷” 他惊呼一声,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纵身过去,尚在半空之中。就伸手下去将独步风犹如拎小鸡一般一把抓了出去。 方才他脚下靠着那骆驼背部,这才有了借力之处,但此刻自己身体下落,还拎着独步风。脚下是越来越大的巨大沙坑,如何能够再找寻得到落脚之地,再支撑两人远离这里 柳羽轩分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力道渐失,方才所借之力已是全无,身体霎时朝下。眼见得两人就要一起掉入那不断塌陷下去,已是越陷越深的巨大沙坑之中。 危急时刻,柳羽轩脑海之中闪电般回想起,那秘籍之中曾记有“片叶有灵,滴水无穷;借力靠力,内力相生”的口诀。 他急忙凭着记忆,遵循秘籍所记要领,运气凝神,全身突然涌出无穷力气来。 他瞅准脚下将要落至之地,脚尖微点沙土,立时感到脚下所触及的那柔软沙尘,彷如活了一般,竟然将道道内力,通过脚尖源源不绝涌入自己身体之中。 柳羽轩大喜过望,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就呐喊一声,身体又是高高跃身起来,斜刺里扑向慌乱准备逃离这里的骆驼背上。 那骆驼受重,看到那不断塌陷的沙坑已是快要到得自己脚下,仰头嘶鸣一声,没命般狂奔起来。 身后那另外一头骆驼,早就扬起四蹄来,一扫往日不急不缓的模样,疾驰远离了这里。 柳羽轩和独步风惊魂未定,各自喘息不停,只觉得身下骆驼一改秉性,要比的马儿还要疾驰狂奔,耳旁只听得风声呼呼,双眼更是无法睁开,只得紧闭了双眼,索性任由骆驼带着自己一同远离那可怕的地方。 也不知究竟狂奔了多久,更不知自己被惊慌失措的骆驼带至了那里,待得脚下舒缓,两人这才勉强睁开双眼。 两人茫然四顾,却发现此时四周竟然遍布高大树木,一棵棵高耸入云,白色树身在夜光之下,更是耀眼刺目。 独步风愕然四顾,看到这片树林密密麻麻,不知延伸至哪里才得到了尽头,不觉惊呼出声。 “小娃娃,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柳羽轩定睛去看,看到这些树身上遍布黑色小点,远看起来,恍如人伤心时所滴下的颗颗泪水,脑海之中依稀记起那白雷曾经对众人所说之话,心中大喜。 “独爷爷,你可曾记得白爷爷说过,这大漠之中有一种树木称作白杨树” 独步风低头细想许久,这才回过神来,欢喜喊道:“我知道了。若是来至成片林中,就意味着这里地下有着水源,我们可以挖出净水来” 两人相视一望,即刻翻身下来,各自取出身上携带利刃,瞅准一处树木密集之地,用力挖掘起来。 大约三四个时辰过后,两人脚下已是挖出来一个深坑,少说也有四五米深。 独步风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茫然直起身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 绝处逢生 独步风看着身旁同样也气喘如牛的柳羽轩,低声迟疑问道:“小娃娃,莫非我们选错了地方哎呀,该不会是那老不死的白雷故意在说假话诳骗我们” 柳羽轩也正自疑惑不解,这时又是用力一剑下去,伸手所触及地方却分明感到甚是湿润,心中狂喜。 他来不及出声,更为用力去挖,突然脚下感到一阵冰冷,低头去看,却看到汩汩流水,正自从下面涌了出来,此刻已是没及两人脚踝。 独步风这时也感觉到了,低头去看,即刻狂喜喊道:“太好了小娃娃我们这回可有救了” 两人连日被毒日暴晒,早就严重脱水,此时突兀之间看到清水就在自己身旁,如何不惊喜万分 独步风早就矮身下去,伸手不断扑打着已经涌至两人腰间的清水,狂乱喊道:“老天啊,你真是会懂得折磨人啊” 两人在泉水之中好生自在,只觉得连日的痛苦不堪,此刻全都换做一片舒坦快乐。 “人生最快乐,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柳羽轩看看身旁快乐无比的独步风,看他大口大口喝着清澈的水,心中不禁发出如此感慨。 待得两人真切感到清水冰彻刺骨,这才不得不纵身出去,取过来各自驼背上的水囊,小心灌满了清水。 直至此时,独步风才疑窦丛生的举着空空如也的水囊,再定睛偷眼去看一下那边忙碌着的柳羽轩,心中咯噔一下。 “这三个水囊早就滴水不剩了,那小娃娃前两日,是用什么叫我解渴的” 他头一遭感到此事大大的不妙,本能定心去想,立时恍然大悟,脸色即刻变得煞白。 “不会吧,这个小娃娃竟然会给我喂食自己的鲜血否则,我入口怎么会感到一股腥甜之味天哪。天哪我独步风真是造了什么孽了,会如此连累这个小娃娃” 他恍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痴呆呆盯着那柳羽轩,心中乱成一团。 “我还一心要替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孙儿成事。要将那杜春晓从小娃娃手中抢夺过去,给他做媳妇比起自己的亲生孙儿,反倒是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最危急时刻舍命来救我哎,我真是天下最无耻之人” 他一边不停骂着自己。一边暗自在心中发着誓言,今生一定要好生报答与他才是。 “我将拼了这条老命,尽力替他完成大业否则,我独步风正是妄称为人了” 许久之后,他才迈步过去,心中经过此番剧烈斗争,整个人恍如重生一般,全然发生了变化。 稍微休整一下,柳羽轩将两匹骆驼牵了过来,任由它们低头去大口汲取清澈泉水。 独步风早就连跳带蹦的将驼背上的干粮取下来。递给柳羽轩一块,自己大口咀嚼起来。 “小娃娃,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他一边用力咀嚼着,一边眨巴着双眼,看着柳羽轩。 柳羽轩回想方才两人惊险一幕,这时四顾看看,真个是恍如做梦一般,许久之后,这才回过神来,暗自反思道:“方才所遇到的那场危机。全在于我们贪图赶路,不顾夜间行进危险所致。此刻回想,这样不但会迷失方向,还危机重重。真是得不偿失” 他抬头去看夜空,这才发现又是氤氲遍布,急忙招呼着独步风牵起吃饱喝足的两匹骆驼,步入密林之中。 两人寻得一处僻静之处,拴好骆驼,与那独步风用驼背上所负着的油布。搭建起一座帐篷来,将两匹骆驼一并遮盖住。 骆驼果然是有着灵性的动物,无需主人命令,早就安然卧倒,紧紧依偎在一起,嘴中咀嚼不停,悠闲闭目起来。 两人从驼背上取下来所有毡布毛毯等物品,在紧靠骆驼身旁铺好卧铺用厚重之物将帐篷四周压紧,以防止狂沙涌入其中。 待得一切都准备完毕,耳畔已是能够听得外边阵阵狂乱呼啸之声,两人再不敢耽搁,各自弯腰钻入卧铺之中,紧紧靠着骆驼柔软腹部,再无寒冷之感。 外边肆虐狂风卷起阵阵沙尘,早就变了天地,成为可怕的人家地狱。但此刻这小小帐篷之中,却是温暖一片,两人再无之前的冰寒痛苦之感。 独步风舒舒服服的靠在柳羽轩身上,双手靠后枕在自己脑后,低声对柳羽轩说道:“小娃娃,我真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的事情会是如此巨大反差几个时辰之前,我们两人还是濒临死亡之地,此时却是能够吃饱喝足,安然舒服的在此地休息” 他口中啧啧有声,却始终听不到身旁柳羽轩的回应之声,不觉抬起身来,定睛去看。 一片黑暗之中,如何能够看得清楚柳羽轩此时究竟如何 他心中不禁一阵乱跳,伸手过去,触手之处一片滚烫,不觉惊呼道:“小娃娃,你发烧了” 他急忙翻身起来,掏出怀中火绒、火石,燃起一片微弱火光,映照之下,这才看清那柳羽轩不知何时已是昏迷了过去。 “小娃娃,你千万莫要吓我啊” 他吓得心慌意乱,手下抖个不停,微弱火光即刻熄灭。 正自慌乱无措之时,耳旁却听得那柳羽轩微弱出声。 “独爷爷我怀里有个药瓶你取出来” 独步风听得他虽然虚弱,但能够说话,显然不至于即刻毙命,急忙伸手探入他的怀中,果真逃出了一个粗糙小瓶。 摸黑倒出一两颗药丸来,虽然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何东西,但放入掌心之中,霎时觉得一阵清凉。 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心一横,一咬牙。 “死马当作活马医,小娃娃,我也是无可奈何了” 他将药丸送入柳羽轩嘴中,又小心喂他喝了几口清水。 耳畔呼啸之声不断,独步风急忙伸手将瑟瑟发抖的柳羽轩搂入自己怀中,喃喃自语道:“小娃娃,你千万莫要离开我啊我独步风在那神龙洞之中寂寞了二十几年,若不是遇到了你们几人,只怕此时还是在那里傻傻替那何卓青守着青龙帮的一群干尸 第四百三十五章 感动异常 “按理说,是你将我解放出来,重新来至人世间,又再次感受到何谓人情冷暖,也才有机会报仇雪恨所以,你是我独步风的恩人才是啊在我报恩之前,你可千万莫要死了啊” 独步风回想起种种过往,不觉眼中滚落出泪水,心中甚是悲痛。 不知何时,怀中的柳羽轩悠悠醒转,轻声问道:“独爷爷,你可还好” 听得他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担忧着自己的,如何不叫独步风更是感动万分,老泪纵横 他伸手擦掉脸上遍布的泪水,咬牙轻声说道:“小娃娃,我独步风命大着呢一时半刻,如何会没了性命更何况有你这个孙儿在我的身边,我无需担忧会性命不保” 柳羽轩此刻虚弱异常,脑中轰隆隆乱响不停,哪里能够有力气去细想他话中有话 这时听得他语声温柔,显然无事,心中松弛下来,又是一阵晕眩袭来,脑袋一歪,即刻陷入昏迷之中。 独步风小心搂紧了他,低头拼命想要看清他此刻究竟如何了,但偏偏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幽幽叹息一声,更为用力的搂紧了柳羽轩,一心只是期盼着,他能够即刻醒转过来。 其实,此时的柳羽轩高烧已然退去,却因为连日劳累紧张,这时过于疲困才会陷入昏迷之中而已。 这一觉不知究竟睡了多久,待得再次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正午时分了。 他费力睁开酸涩双眼,眼前清晰看到那独步风关切望向自己的脸。 “孙儿,你终于醒来了” 独步风担忧一整天,这时看他终于醒来,不觉大喜过望,欣喜低头。 看到柳羽轩脸色已是恢复自然,再无昨日的通红异样,独步风这才放下心来。 柳羽轩歉然起身。却感到浑身虚弱无力,再次跌倒,只得靠在厚厚的毡布上,被独步风及时伸手扶住。 “好孩子。你此刻身体还很是虚弱,千万不要急着起身,还是好生休养一阵才是。” 他细心喂柳羽轩喝了一些清水,又吃了一些干粮,看他脸色更是好转起来。再次昏昏欲睡,这才伸了个懒腰,靠在他身旁再也抵制不住浑身酸痛疲困之感,已是即刻陷入昏睡状态之中。 两人呼呼大睡,也不知又睡了多久,待得再次醒转过来,又是一日过去。 柳羽轩先自爬起身来,侧首看到那独步风实在是困顿不堪,依然睡得呼噜如雷,显然正自睡得香甜。 他不忍心叫醒与他。就小心起来,掀开帐篷弯腰钻了出去。 刚刚步出帐篷,却豁然看到一群人静默站立在距离这里不过二三十米的地方,紧盯着自己这里,却都一动不动。 “这些人是何人,为何呆在那里并不过来” 他心中惊异,正要出声去问,却看到那群人之中迈步走出一人,朝着自己这里疾步而来。 还未等得这人来至自己眼前,柳羽轩已然看清了此人面目。不觉惊呼叫道:“晃儿忒,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晃儿忒一边脚下不停朝着这里走来,一边故意伸手过去,将身后所背的大刀用手摁了下。好叫柳羽轩看个分明。 柳羽轩立刻警觉起来,严阵以待。 待得晃儿忒来至柳羽轩面前,柳羽轩冷然看着他,不动声色。 晃儿忒上上下下将柳羽轩看个仔细,这才叹息着闷声说道:“你们两人还真是命大啊。我原以为你会被这大漠吞噬掉,而且两日前险些就实现了我心中所愿。但老天真的是瞎了一双眼,竟然让你们从沙坑之中逃脱出来” 他嘴中啧啧有声,一副怨恨模样。 “只可惜你的主子一再要求你要好生保护好我们,否则定会要了你的狗命” 柳羽轩突然出声,硬生生将晃儿忒还想出言讥讽于他的念头打住。 晃儿忒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恼怒喝道:“若不是国主想要留着你们的性命,好得到那几样宝物,我早就有无数机会取了你的性命了” 他顿了一下,脸色得意,接着说道:“不过,我只要遵守国主命令,不主动伤你们就是了,若是你们一个不小心再陷入危机之中,没了性命,就莫要怪我袖手旁观了” 他嘿嘿嘿冷笑着,一副幸灾乐祸。 柳羽轩摇头叹息道:“像你这般冷血自私之人,一辈子也只能注定成为他人的走狗罢了你若是再无废话,就请滚到一边去,将你的这些爪牙一并带走,免得污了我们的双眼” “你” 晃儿忒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身过去,和那柳羽轩拼命。但偏偏那缪龙天有令在先,必要好生保护他们顺利走出大漠。 对于他来说,如此命令简直无异于要了自己的性命。面前这个人,不单单是夺走自己心爱女人的情敌,更是阻碍着黑水国入主中原的最大敌人。如何不借机将此人铲除掉,偏要留他性命得到什么宝物,这着实令晃儿忒气闷不已了。 他狠狠瞪视着柳羽轩,拼命忍住心中怒火,从牙齿缝间一字一句挤出话来。 “柳羽轩,你莫要张狂我倒要好好看看你有何通天本领,能够自行走出这茫茫大漠我只需要冷眼旁观,不出几日,你和你的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都会被这大漠生吞活剥了真到了那时,你莫要怪我没有干净利落的要了你们的” “滚” 柳羽轩双眼之中陡然射出两道寒光,霎时使得晃儿忒浑身打了个冷战,话也没有说完。 “好,算你狠” 晃儿忒只感到被柳羽轩恍如冰冷寒剑直刺入自己的心口之中,禁不住倒退几步出去,畏缩着调转身去,仓皇离去。 柳羽轩冷冷看着他率领着那群人,急匆匆翻身上马,疾驰奔出树林。直至再也看不清身影,这才若有所思的垂首回转身去。 那独步风这时才被外边的喧哗之声惊醒,待得弯腰出了帐篷,四顾去看,却空空如也,除了脸色和缓的柳羽轩,正自含笑看着自己,哪里还能看得到其余人影 第四百三十六章 狭路相逢 “咦,方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听得人声” 独步风一边揉着酸涩的双眼,一边惊奇四顾。 “想来是你在做梦吧” 柳羽轩不想对他言明方才之事,免得让他担忧。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又吃饱喝足,也将骆驼牵了出来,喂其清水、食物。收回帐篷等物,这才准备重新出发。 辨明方向之后,两人各自翻身上了驼背,缓步走出了树林。 前方一轮红日正自冉冉升起,衬得广阔的大漠,甚是壮观雄伟,撼人心魄。 但这两人毫无兴致去观赏此刻惊人的风景。 独步风不时偷眼去看身后的柳羽轩,却看到他总是一副警觉模样,不停的四顾,似乎是在时刻担忧着什么事情。 “这个孩子,莫非是在隐瞒着什么” 他心中疑虑重重,也本能四处观望,这才惊觉远离两人之处,分明有着几十匹高头大马,各自骑有一人,不紧不慢的紧随着自己而行。 “哦,原来如此这个孩子是担心我知道有人跟踪我们,这才刻意隐瞒于我的可真是辛苦了他了” 说来也怪,一旦人改变了心境,就会一同改变对某人的看法,连带着情绪情感也会同时发生了改变。 此时的独步风早在不知不觉之中,对柳羽轩刮目相待,更是在情感上将他视作了自己的亲生孙儿一般,开始悉心爱护起来。 这两人依旧按照计划继续前行,吸取以前夜间行进的教训,严格遵循日升而行,日落而息的准则,接连三日不断向着北方而行。 这一路上,那晃儿忒带领一干手下,不远不近的随着他们,却也一心妄想着,这两人能够再次遭遇什么不测。尽快送了性命,这才会让自己解了心头之恨。 但三日眼见得已是过去,那前方的两人依旧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朝前行进。倒是自己这边由于快马疾驰,并未带有多少清水食物。 想来也是这个晃儿忒报仇之心太过急切,一心只是想着如何置那柳羽轩于死地,这才忽略了自身深入大漠,人多马轻。并未准备多少必备物资。 哪里想得到不过五六日过去,所带着的清水已是滴水不剩,而马背上的食物也是一渐渐减少。 到了这一日,众人已是干渴难耐,连日赶路并未多做休整,此时许多马儿也是奄奄一息,脚下甚是缓慢无力了。 晃儿忒放眼看一眼前方那两人,却看到那两人正自不慌不忙的取下所带水囊,正大口的喝着水,四顾看看身旁众人。皆是眼馋不已,齐刷刷望着他,显然是在恳请与他,快些动手杀了那两人才是。 他虽然心中忌惮那缪龙天的命令,但此刻有关自己的性命,岂能再去考量远在千里之外的什么国主自古以来不是早有至理名言,说的甚是通透了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他如此不断说服着自己,不觉心中就有了些歹意出来。 他悄悄侧首,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众人即刻会意,欣喜异常,齐声呐喊着,快马加鞭。就朝着那两人疾驰而去。 独步风突然听得身后呐喊之声四起,慌乱回身去看,霎时气得咬牙骂道:“他们果然耐不住高温干渴了,想要前来抢夺我们两人的清水和食物了孩子,你一定要小心了” 柳羽轩如何不知人若是在绝境之中,有了一线生机。会是何等的疯狂无度 他连日观察身后众人,早就发现对方轻装上阵,早就滴水不剩,垂涎自己的物资,前来抢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就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 待得身后呐喊之声更为逼近,柳羽轩却突然高声喊道:“缪龙天,你的手下已经不再将你视作国主,而想要违背你的命令,前来取我的性命了你还不快快现身出来阻止与他哈哈哈原来你的手下就是如此听命于你的你这个国主当得也太无威严了” 他如此突然仰天大笑,霎时使得最先冲到身后的一干众人吓得即刻止住马步,狐疑四顾,果真看到左面竟然有着一群黑衣人,正自骑着白色的单峰骆驼,不急不缓的与柳羽轩两人并行。 “啊,难不成国主担心我等会违背了他的命令,又叫周将军前来监视我等” 晃儿忒这时已是奔驰而至,这时看到众人突兀止步,皆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自己本能顺着他们的视线去看,也是吓了一跳,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暂且止步,待得看清对方是何来历,我们再去追他们不迟” 晃儿忒出声阻止众人继续前行。 一干几十人及时勒住马缰绳,止步在此,虎视眈眈盯着那群此时也突然止步不前的人,严阵以待。 柳羽轩趁着这辆群人各自止步不前的功夫,暗自示意独步风莫要止步,两人脚下用力一蹬,那骆驼腹部受痛,死命的扬起四蹄来,恍如发了疯一般疾驰而前。 晃儿忒眼见得那两人霎时消失不见,心中发急,但忌惮于对面那群汇拢过来的陌生人,只得任由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留心观察许久,他这才发现那些人皆是一袭白袍白巾,身下又都骑着白色单峰骆驼,与此时四周白茫茫刺眼的大漠几乎融为一体,打眼看去,的确容易看不清楚。 “只怕这些人早就跟踪着我们,一路前来。只是,他们装备齐全,不是那天塞国出野的人马,就是紫金国的一干精粹部队若是他们与我们因为同一目的而来,只怕我们免不了要和他们进行一场恶战了” 他即刻忧心忡忡,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手下,皆是面红耳赤,各个疲困异常,又饥又渴,哪里会是对方的敌手但若是就此放弃转身离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与之对抗,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他脑中不断飞速旋转,做好了以死相拼的打算,就对手下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们,我们逃走也是一死,与之相博倒说不定会有生还的可能你们是想要当缩头乌龟,活活渴死、饿死在这大漠之中,还是做个英雄好汉,与对手奋力一搏,战死在沙场” 第四百三十七章 两军恶战 “我们要做英雄” 众人齐声呐喊,倒是霎时激起无穷无尽的勇气来。 那对面镇定站立的众人见状,脸色皆是一变,突然打首之人挥手高呼道:“大家冲过去,将缪龙天手下的这帮乌合之众尽数消灭,好替我们沙哲国主报仇雪恨” “杀,杀光他们为国主报仇雪恨” 对方振臂高呼,嘶喊着朝着晃儿忒这里冲了过来。 晃儿忒闻言一愣,不知对方为何要如此一说,但眼见得就要冲至这里,根本来不及去细想此中缘由,振臂高喊,带着众人迎向了对方。 只见得两军都齐声呐喊着冲向对方,扬起阵阵飞尘。 那马蹄狂乱起落之地,道道黄沙飞起落下,搅扰得原本平静无波的大漠霎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晃儿忒冲在最前,迎着方才振臂高呼之人奔了过去。 那人也是毫不含糊,早就挥动着古怪的利刃,嘴中不断高呼着迎着他冲了过去。 两人即刻兵刃相接战在了一起。 晃儿忒只听得耳旁砰地一声巨响,手上所执大刀霎时剧烈抖动起来,震得自己右手虎口甚是疼痛,自知对方臂力不凡,急忙抖擞精神,全力以赴与之对战。 那人手中一把蛇形利刃,迎着刺眼光芒,更是逼得人无法睁得开双眼。 晃儿忒费力微眯双眼,手中大刀用力上扬,挡住对方有一次全力刺下,虎口之处更是疼痛难忍,自知必是被对方威武臂力震裂所致,再不敢大意,使上看家本领,奋力将手中大刀使得上下翻飞,硬是划出一道道锋利刀风,阻挡住对方的凌厉攻势。 那人眼中讶异万分,更是全力以赴。手中怪刃在空中游走自由,宛如一条条蜿蜒长蛇,将晃儿忒团团围住,伺机寻找着他的漏洞之处。要给他以致命一击。 晃儿忒毕竟两日滴水未进,此时又遇到强敌,随着几十招过去,早就感到体力渐渐不支,甚是气喘如牛。偏偏对方毫不懈怠,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怪刃化作无数条凶猛巨蛇,将晃儿忒缠绕,使之无法喘息片刻。 这时,晃儿忒身边一干手下,已是渐渐无力支撑身体,一个一个都被对方斩落于马下,不过半个时辰,这里就只剩得晃儿忒一人犹自在拼命挣扎。 那人看他实在勇猛非凡。不觉心中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手下怪刃也暗自缓下半拍。 晃儿忒自来生性粗鲁,哪里能够体谅得到对方的怜惜之情,以为对方是有了漏洞出来,心中大喜过望,呐喊一声,大刀突然上翻突破对方乱蛇缠绕,笔直刺向对方胸口而去。 那人一心想着要留他一条性命,哪里料得到他本性会如此凶残无德一个不防备,就被他的大刀笔直刺入了右胸口。霎时绯红朵朵,惨叫一声跌落马下。 他身旁众人原本已是围拢了过来,但忌惮他的高傲,无需援手。只得在一旁观战,此时见他被对手斩于马下,即刻慌作一团,弃了晃儿忒齐齐翻身下马,去救他性命。 偏自这个晃儿忒心性如铁一般,见对方已经翻落马下。如何能够饶了他的性命早就俯身下去,照着对方头顶又是一刀用力劈下,霎时将对方脑壳劈成了两半。 那人来不及哼上半声,就圆瞪着双眼咽了气。 余下众人见状,皆是吓得大惊失色,滚落马下将其小心抱起,纷纷跪倒在地,高声惨呼道:“少主,少主” 晃儿忒一听,立时脸色大变,暗自大叫一声“不好”,趁着这帮人忙于抢救那人混乱之际,拼命用力一蹬马腹,狂乱逃走。 他这里没命的狂奔出去,众人却无人有心再去追赶与他,而是全部滚落下马跪倒在地,围着那人的尸体哭天喊地,惨嚎不已。 晃儿忒身后不断传来惨呼之声,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完了,我方才一时心狠竟然杀了紫金国的少主胡梦这个梁子算是结的大了,我该如何回去向国主禀报” 他想到自己此行不但全军覆灭,而且还引起两国仇怨,若是缪龙天知晓此事,必是会将自己大卸八块,诛灭九族。 想到这里,他不禁脸色更是惨白一片,抬眼去看,却隐隐忽忽看到前方不远处两匹骆驼,正自悠闲朝前走去,心中霎时悲愤连连。 “柳羽轩,若不是因为你,我好端端一个黑水国的大将军,何等的威风光耀,却如何会落得有国难回,有家难归的悲惨境况我若是好不了,如何能够容得你还好端端活着即便就要死了,我也必要拖你一同进入地狱” 他一心只是埋怨着那柳羽轩,使得自己落得今日不堪下场,全然不去想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落得如此境地的。 此刻的他,心中已是燃起熊熊烈火,紧盯着前方那两道黑影,恨不得将那柳羽轩生吞活剥了,就咬牙奋力朝前奔去。 眼看的距离那柳羽轩不过五六米之遥,突然那两匹骆驼变了方向,朝着一侧闪去。 晃儿忒一心想要杀掉柳羽轩,全力追赶,身下马儿已是被他鞭打得负痛难忍,没命的向前狂奔,这时哪里能够止得住马步一股劲儿的冲了过去,却霎时觉得脚下虚软,身体不断下坠。 “不好,遇到流沙了” 他本能想要挣脱开马背束缚,却已是来不及了,只感到自己的半个身体已是陷入了沙坑之中,再也动弹不得半下。 那远离这里的柳羽轩和独步风这时止住骆驼,冷眼看着他不断朝下陷入,使得晃儿忒绝望高呼道:“柳羽轩,快来救我” 独步风看他茫然用手去抓身旁不断下陷的流沙,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此人的恶劣卑鄙,就别过头去,低声骂道:“像你这般的小人,死就死了,还嚎什么嚎听着叫人着实厌烦” 突然身旁一阵微风掠过,独步风愕然侧首去看,这才发现那柳羽轩已是飞身过去,快如闪电般将那已是被流沙埋至头顶的晃儿忒伸手拉了出去。 第四百三十八章 步入天堂 待得两人好端端落至独步风脚下,那晃儿忒还在惊呼不停道:“我再不会伤害于你了,你就救救我吧” 独步风看他浑身沙土,满头满脸更是沾满了沙尘,恍如鬼一般难看,不觉心中厌恶,再看看一旁气定神闲看着晃儿忒的柳羽轩,不禁气恼的摇头道:“孩子,像他这样的小人,你救了他,无异于农夫救蛇,小心好心没好报啊” 柳羽轩含笑不语,飞身又上了驼背,将小水囊扔给犹自惊魂未定的晃儿忒,拉起缰绳,带着骆驼继续朝前而去。 独步风见状,只得摇头不已,急忙紧随其后。 那晃儿忒独自呆在那里,低头本能看看脚下的水囊,突然惊醒一般扑身过去,将其捡起,打开塞口用力喝将起来。 待得缓过神来,他伸手擦掉脸上沙土,双眼满含着歹毒,紧盯着柳羽轩渐渐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柳羽轩,你等着。我晃儿忒今日大难不死,必会想办法夺回晓儿,取了你的性命” 他四顾看看,方才自己所骑的马匹早就被流沙吞噬掉,正自烦恼如何徒步才得走出大漠之时,突然耳旁听得阵阵马儿嘶鸣之声。 晃儿忒即刻精神大振,踮起脚尖朝着声音传来之处纵目望去,果真看到十几匹失去主人的战马,正自扬起四蹄来,朝着自己这里疾驰而来。 “这才叫做老天有眼柳羽轩,就连老天也不叫我灭亡,自是看不惯你飞扬跋扈夺我所爱的可憎行为我晃儿忒今日对天发誓,定要想办法叫你也变成无家无国可归之人” 他咬牙切齿,狠狠的低声说着,一边纵起身形,朝着最先冲向自己的那匹高头大马奔去。 又是一轮斜阳渐渐沉入巨大沙丘背面,徒留一片越来越是浓重的阴影逼向人们。 柳羽轩和独步风朝着北方继续前行,已是隐隐能够看得前方似乎有一处茂密丛林,不觉精神振奋。脚下用力,催促着骆驼分离朝前。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果然来至一处郁郁葱葱的茂密丛林旁。 独步风愕然看看这里高大的树木,上面竟然结满了密密麻麻硕大的果实。而脚下所踩不再是松散的黄沙,变作坚实厚密的泥土,上面长满了各色花草,甚是繁茂。 “天哪,这里竟然还会有如此绝美的地方我真是没有白来这里一趟啊” 他一边惊叹于不断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各色树木花草。一边圆睁着双眼,长大了嘴巴,被眼前一道喷薄而下的小小瀑布吓到。 柳羽轩看到这里,也是惊异万分,任他再是沉稳异常,此时也是不得不暗自惊叹这上苍的多彩多姿和千奇百怪了。 连日来满眼皆是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漠,双眼早就被那刺眼的艳阳和灼热的黄沙折磨,失去了对美探求的渴望。 但谁能知道,曾经让人看得厌烦以致于本能作呕的单调乏味之景,突兀之间就全然换做一片异常美丽的画布。一个劲儿地将其最为绝美的一面展现在两人面前,不断冲击着两人的视觉。 原先枯燥反胃的茫茫黄色,此时却是满目葱郁,繁花似锦;原先刺眼夺目,要人性命的阵阵灼热,这时因为树木成荫而换做一片片惬意舒适;原先干燥狂乱的干涸之感,这时因为近在咫尺的清水淙淙而全然消失。 如果之前两人身处地狱的话,此时就只能是叫做进入天堂之中了。 却原来,地狱与天堂之间,也不过仅仅是一步之遥。 柳羽轩暗自感叹不已。回头望一望尚且能够看得到的茫茫大漠,更是感慨万千了。 独步风正自张口结舌时,突然身旁树木上哗啦啦一阵巨响,紧接着就听得一阵刺耳的鸟儿振翅鸣叫之声。 两人本能抬眼去看。这才看到成群结队密密麻麻的各色鸟儿,被突然闯入这片静谧天堂的两人惊动,都争先恐后的逃离这里,振翅高飞,竟然形成了一片黑压压的幕布,将半边天也遮住了。 “我的老天。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看到了鸟儿这里竟然还有鸟儿他奶妈的” 独步风此时心中异常复杂,不知是该惊喜,还是应该恼怒。 他四顾看看,随着骆驼悠闲深入其中,两人已是来至那道矮小的瀑布跟前,一潭碧绿深水水波荡漾,正自尽情向初次来至这里的两人展现自己的妩媚风姿。 自打进入大漠以来,清水就一直困扰着闯入其间的人,莫说是洗把脸,就是正常喝水都是谨慎至极之事。更何况这两个曾经因为缺水而几次濒临死亡的人 此时看到这碧绿清澈的潭水,真个是不知该狂喜大笑,还是该痛苦流泪了 独步风脸色一阵阴沉,一阵晴转,手下却已经开始褪掉身上脏污不堪的衣物,还未等得柳羽轩出声阻止,已是大喊一声,赤条条纵身跃入潭水之中了。 “独爷爷,你小心一些” 柳羽轩无奈翻身下来,靠近潭水,定睛仔细去看。 只见得那入水之后的独步风,此时恍如脱水的鱼儿终于跃入大海一般,自在畅游,一阵仰泳,一阵狗刨,甚是痛快自在。 他肆意蹬着胳膊腿,伸展着腰身,霎时感到连日以来的痛苦折磨,艰辛无比,都在入水之后的此刻有了极为丰厚的回报。 一抬眼看到那柳羽轩紧张四顾,不觉心中觉得好笑起来。 “孩子,你害怕什么这里只怕连个鱼儿也是没有的还不快些下来享受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身入水,双腿扑通扑通,恍如鸭子一般,姿势甚是不美。 柳羽轩仔细查看许久,看他周围水波平静,除了由于他的扑棱动作所引起的圈圈涟漪之外,似乎再无任何水波,心中这才渐渐感到松弛下来。 他正待挺起身来,准备再好好查看一番树林规模形态之时,突然觉得耳边一阵寂静,再无方才那阵鸟鸣风过的轰鸣声响。 “不对,怎么此刻如此安静” 第四百三十九章 生死搏斗 不知为何,面对这里的异常安静,柳羽轩的心中却偏自觉得甚是不安起来。 他心中惴惴,急忙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定睛四顾去看。 那道矮小瀑布还在流淌,但声响似乎也是小了许多,另外一种轰隆隆的声音却是渐渐取代了此前这里所有的声音,在他的脚下越来越是清晰起来。 柳羽轩大吃一惊,低头再去细看,不觉惊呼起来。 “独爷爷,快些上岸” 原来,不知何时,在那独步风的身旁十几米开外,突然涌起一圈圈白色浪花,渐渐形成一道深深漩涡,不断旋转着,朝着独步风那里挪动。 独步风正自闭目悠闲伸展腰身,突然听得岸边柳羽轩的大声喊叫,急忙睁开双眼,回头去看,这才看到一道巨大的漩涡正冲向自己而来。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着实吓了一跳,不觉就接连喝了好几口水,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柳羽轩这时已是看得越来越是清晰,那深邃潭水之下,一道巨大的黑色暗影,正急速朝着愕然呆住的独步风冲去。 “独爷爷,小心” 他来不及再去大喊,早就飞身跃入水中,运气用力,如箭一般冲向那道暗影。 那道暗影在距离他不到三四米的地方突然缓下节奏,却将一阵力道极为凶猛的水浪推向这里。 柳羽轩一边回头对独步风大声喊道:“独爷爷,这里危险,你速速上岸” 一边脚下踩着浪花,运气凝神,迎着那阵水势挥掌拍去。 独步风哪里会轻易离开这里,而留得他一人在这里独自面对凶险 未等的柳羽轩挥掌出去,他已是高高跃出水面,人尚在半空之中,已是挥掌劈向那道黑影。 随着他这道五成内力发了出去,只见得一道恍如刀劈一般的水波从中分开。一股凌厉之势笔直奔向那道巨大的黑影。 柳羽轩这时掌风也已经挥了过去,恰好与之汇成一道,恍如一道巨大的利剑笔直刺向那里。 只听得刺啦啦一阵巨响,那黑影显然受力负痛。突然扬起高高的尾部来。随着尾部重新落入水中,立时掀起一股巨大浪花,带着呼啸之声滚涌而来。 那十几米高的浪花,扑打在两人身上,将半空之中的独步风硬生生拍打落水。而将对面的柳羽轩也压入深潭之下。 柳羽轩屏住呼吸,避开头顶不断涌来的水势,借机潜入深潭之中,朝着那道巨大的黑影游去。 亏得这潭水异常清澈,柳羽轩潜入七八米下去,悄然靠近那怪物。 他眼见得距离那道黑影不过半米左右,柳羽轩已是能够清晰看到,眼前一个可面目狰狞的怪物,长长嘴巴之中满嘴獠牙。 双眼如灯,浑身遍布坚硬鳞甲。身长少说也有一二十米。一条长长尾部,更是遍布奇形怪状的巨大利刺,摇头摆尾,短小的四蹄在水中不断划动,以此来浮在水中。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心中惊异,定睛四顾,这才发现,这深潭在上面看起来似乎不大,但入得里面这才惊觉,原来这里形如道口漏斗一般。越往下面越是开阔深邃,一直延伸下去,视力所及之处已是一片模糊,不知下面究竟有多深了。 “难怪会有如此巨大怪物居住在这里。原来这里竟是深不可测只是,倘若这怪物要想在此地生存下去,这里必是不会只有这一种怪物而已” 仅仅只是霎那之间的功夫,柳羽轩的脑海之中已是闪过如此多的想法,双手却是不停,不断划动。渐渐已是从后边靠近了那怪物。 谁知道,这怪物看着身形庞大,却异常灵敏,此刻竟然感到水下有人靠近,一个翻身已是下沉几米下去,正好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柳羽轩。 柳羽轩大吃一惊,急忙收住身形,暗中将腰间所佩戴的锋利匕首取下,握在手中,严阵以待。 浮在水中的独步风见那怪物突然调转身去,不再理自己,显然是那柳羽轩在水下潜到了它的后边所致。 他心中大惊,生怕怪物伤了那柳羽轩,急忙高声大喊道:“喂,你莫要不理我啊我虽然老了,身上的肉不多了,但给你填个牙缝却是绰绰有余的啊喂,快些来和我斗一斗啊” 他不断大叫,试图引起那怪物注意放过柳羽轩,但那怪物偏自舍掉对着它不断高呼乱叫的独步风,摆动着巨大的尾部,瞅准柳羽轩所处位置,四蹄划动,嗖的一下就冲向柳羽轩而去。 柳羽轩手执匕首,调整好呼吸,定睛凝神,眼见得那怪物满嘴獠牙即将来至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这才突然身形下坠,闪过怪物可怕大嘴,而来至它的身下,看准它的白色腹部,用力刺去。 一道猩红涌出,那怪物腹部被柳羽轩匕首刺中,立时晃动身形,急速扭过身去,剧烈抖动尾部,照着柳羽轩扫去。 一道白色巨浪朝着柳羽轩涌了过去,使他感到一股强劲力道迎面而来。 柳羽轩原本以为对方受伤,必然会逃走,哪里会料得到此物却甚是凶猛,生性狂野,一向在这潭水之中称霸,哪里受到过如此重创 它血红着双眼,发了疯般冲向被巨浪打得有些身形乱晃的柳羽轩。 柳羽轩只觉得头中轰隆隆乱响一片,腹中积攒的空气此时已是渐渐消失殆尽,更是气喘难忍,头脑昏沉,眼见得那怪物疾驰而来,只来得及本能将手中匕首迎面刺去,腿上却被那怪物尾部扫中,霎时皮肉翻飞,涌出汩汩鲜红。 他咬牙忍住剧烈疼痛,那怪物的獠牙又是到了自己面前,而自己手中的小小匕首似乎毫无作用。 “完了” 柳羽轩暗叫一声,已是无力再去面对,只是本能朝下矮身,试图躲过这致命一击。 偏自那怪物的尾部又是疯狂扫了过来,眼见得就要扫到柳羽轩的腰部。 危机时刻,柳羽轩只觉得身体突然被人用力一扯,恰好躲过那怪物的致命一击,还未等得反应过来,已是被那独步风用力带出水面。 第四百四十章 以毒攻毒 两人刺啦啦冲出水去,狼狈异常的跌倒在岸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樂文小说 独步风惊魂未定的回头去看水里,见那怪物竟然紧追到了距离这里不过七八米的地方,扬起头颅来对着这里不断张牙舞爪。 没想到这怪物会如此凶残,独步风只觉得心惊胆战,嘴中不停骂道:“他奶奶的,我就说嘛这老天哪里会如此好心,让我们真的进入天堂自在享受却原来在这片美丽风景之下暗藏杀机真是气死老子了” 柳羽轩虚弱倒地,腿上伤处鲜血犹自汩汩不断涌出。 “啊,孩子,你怎么受伤了” 独步风未听到柳羽轩回应,这才回头去看,发现他的右腿皮肉翻飞,触目之处开始发青发紫,遍布大腿,情形甚是可怕。 他倒吸一口凉气,看到柳羽轩脸色阴暗,这才惊觉过来:“天哪,莫非这怪物的嘴中有毒,这才会使得你中了毒气不行,我不能叫你死” “不要” 柳羽轩虚弱挺起身来,想要拉住独步风,却终是晚了一步,那独步风已是手执宝剑,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水中,朝那怪物游了过去。 “独爷爷” 柳羽轩心中替他担忧,却看到那独步风在靠近怪物之时突然潜入水中,灵巧闪过怪物的张口一咬,即刻消失不见,不禁心口一紧。 那怪物眼前目标消失,就本能四顾张望,想要寻找独步风的踪影,哪里料得到那独步风却钻入水中,从它的下方突然冲了出来,手中一把锋利宝剑已是从怪物的腰间穿透而过,硬是将那怪物劈成了两半。 怪物来不及惨叫就翻起了白肚,巨大的头颅随着被独步风用宝剑扎住,用力拉向岸边,而后半身随着水波飘向了潭水深处。 柳羽轩看得是目瞪口呆。知道此时此刻才回过神来,用力撑起身体来,伸手过去,将的独步风从水中拉了出来。 独步风定睛去看柳羽轩。见他大腿部的青紫色此时更是浓重起来,急忙回转身去,费力将那怪物巨大前身拽上来,急速过去将驼背上的水囊取过来,用手中宝剑划拉开那怪物的身体。蹲下身去,用水囊口小心接住不断滴淌而下的怪物鲜血。 很快水囊之中就已经装满了那怪物的鲜血,柳羽轩无需去问,就知道独步风必是想要用此物来解除自己身上的毒气。 果真,独步风急匆匆举着水囊过来,扶住虚弱无比的柳羽轩,小心给他喂入嘴中。 那入嘴之物甚是血腥酸臭,柳羽轩几次险些呕吐出去,但想到这是独步风用性命相搏方才得到之物,如何能够不强行忍住作呕之感 他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很快就将水囊之中的鲜血喝掉大半下去。 独步风这才将水囊放置一边,扶住柳羽轩定睛去看他的腿部有何变化。 刚开始时尚无任何变化,但须臾之后,那原本青紫一片的地方就开始慢慢恢复血红色,更渐渐涌出鲜红血液,而非方才的黒浓之色。 独步风一颗揪着的心,这时才随之渐渐松缓下来。 柳羽轩也开始觉得,方才那昏昏迷迷的感觉这时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换做一片神清气爽,虚弱无力更是被不断从丹田之中喷涌而出的温热内力所替代。不禁讶异万分。 “这怪物究竟是何东西,虽然身有剧毒,但其血液可以自解其毒,还可以增强内力。如此奇特功效。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无异于是奇珍异宝。若是那医圣和赛华佗都知晓世间竟然有此奇药,只怕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想着前来这里捕捉此物的吧 他急忙轻声对独步风说道:“独爷爷,这怪物虽然凶恶,但其鲜血却富有治疗奇效。我们不妨多积攒一些,以防不测所需。” 独步风虽然半信半疑,但在看过柳羽轩腿部伤处的快速变化之后,还是拿起一旁水囊过去,小心结满那怪物的血液,待要离去时,回头看到那怪物巨大嘴中的可怕獠牙,一时兴起,就用手中宝剑劈下几颗巨大獠牙来,一并带了回去。 他笑嘻嘻来至柳羽轩身边,将那几颗獠牙捆缚在骆驼背上,又将那装满怪物血液的水囊递给柳羽轩,低声叮嘱道:“你伤处之毒,也不知是否全部消除掉,这些解药,你还是带至身边随时使用要好些。” 柳羽轩伸手接过,撕下衣服下摆,用力将右腿伤处包扎结实,试着起身走走,除了皮肉之痛之外,再无其余不适之感,就更是惊叹于万物的奇特奇妙了。 “若是柔儿、晓儿和钰儿知晓了我此番的奇异经历,不知是该替我感到欢欣,还是会感到难过了。” 他即刻脑中浮显出那几人的容颜来,低头叹息,心中感叹着:“钰儿必是伤心难过,只是替我包扎伤处;柔儿必是心碎欲绝,为我而泪流满面;而那晓儿肯定是疾言厉色,却痛在心里了” 他想到这里,不觉就勾起前尘往事,想起了杜春晓和陈欣柔两人来,不知此时此刻,这两人是否安好到达那黑虎山寨,而樊念钰和小宇又是否安然无恙一并到达 一时间,一直被自己强行压制住的种种思念,都在大难不死之后,全然喷涌而出,再也不愿意去硬性克制了。 他心头一阵甜蜜,一阵酸涩,一阵牵挂,一阵担忧,不觉痴痴呆呆,陷入无尽的相思之中。 一旁紧张查看的独步风,这时看到他虽然神色恢复,但却双眼无神,茫然无物,还以为此物并未完全解除掉他身上之毒,立时急的大叫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杜姑娘和欣柔公主得知你变成了痴呆之人,岂不是要活活伤心死了若是知晓你是因为我的贪玩入水而受到此伤这才变成痴呆的,还不将我生吞活剥了” 他越想越是觉得那两人肯定会如此对待自己,心中更是惊恐不安,突然又想到了那甜歌,就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第四百四十一章 因祸得福 “妈呀,我怎么将那个小娃娃给忘了一路上,她对柳羽轩的一片痴情就连我这个顽童都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被她知晓此事,还不即刻扑过来将我撕成碎片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自胡思乱想,心中烦恼异常,霎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害人不浅,暗自反省悔恨。 ` 正在这时,身后那柳羽轩已是恢复神智,叹息着强自压住对那几人的思念抬起头来,双眼无意识飘向了那潭水方向,却突然现距离独步风不过三五米的水边此刻泛起阵阵白色浪花,一圈圈更为巨大的漩涡正自悄然形成。 “独爷爷,小心” 柳羽轩顾不得腿部伤痛,飞身过去,一把将浑然不觉的独步风拉住,纵身远离了那里。 独步风不知他为何神情如此紧张不安,正要开口去问,却豁然听得身后水声刺啦啦响个不停,本能回身去看,不觉惊得大叫起来:“妈呀,这怪物难道还会复活不成” 两人只见得与方才那条被独步风斩杀掉的怪物一模一样的庞然大物,竟然缓缓由岸边探出头来,渐渐蜿蜒爬行出水面,朝着两人张开血盆大口,喷着响鼻,缓慢爬了过来。` 看着如此可怕的巨型怪物一步步逼近了自己这里,两人对视一望,即刻回转身去,纵身跃上驼背,没命般吆喝着骆驼飞离开这里。 无需两人如何用力,那两只骆驼早就惊得撒起四蹄来,狂奔起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是远离了那里,深入到了密林深处。 头顶的树木变得更是高大繁茂,一群群被闯入其中的鸟儿不断振翅飞起,搅扰的寂静全无,换做此起彼伏的鸟鸣之声。 更有不知名的各种动物,从原先栖息的树上草丛之中被狂奔而来的两骑骆驼惊扰,慌乱的四处逃窜。吱吱怪叫着如潮水般四散开去。 柳羽轩耳旁风声呼呼,眼前不断呈现出奇特风景,充塞眼中的满是各色鸟儿、走兽,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想不到这大漠之中还会有如此神奇之地,既是天堂又是地狱,真个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不断惊叹着,浑身却充满了越来越是温暖的感觉,试着暗自运气。`这才惊喜现,身体之中一股陌生的强劲力道正自顺着周天游走不停,最后都渐渐汇聚在丹田之处,将更为浓厚的气息汇入身体之中。“那怪物血液果然厉害,比得世间任何灵丹妙药还要奇异我真是因祸得福,竟然内力更为大增了” 他一边暗自感叹欣喜,一边四顾去看,这才现两人已是奔出密林,来至一处较为开阔之地,地上遍布低矮灌木。各色花草衬托着这里恍如一道道艳丽无比的巨大花毯,伸展开去,被远处一道山脊突兀挡住,再伸展至不知何处去了。 “运天而行,环宇通明。四海之内,唯我独尊。” 看到此番美景,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就浮现出自己在那秘籍之中看到的扉页所题之话,霎时就有些醒悟。 “我现在四肢百骸、经脉通络全都齐齐被这股奇异内力激活动起来,不正是应了这话之中的前一句吗但这后一句是在说什么如此这般,我的内力就可以达到天下独尊的程度了吗” 他不觉又试着按照书上所说运功之法重新凝气汇神。将不断涌现出来的内力聚集在丹田之处,靠着强劲力道顺着周天不停游走,但凡通过的经脉就都即刻通畅舒坦,仿佛这才醒过来一般。全部打开,任由这股越来越是强健的内力,在体内越走越快,畅行无阻,来去自如,恍如道道细流最终汇集成海。 柳羽轩心中惊喜万分。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形,将这股汇聚而成的强大内力变为一道锋利之气,照着身旁一棵巨大树木去。 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之后,那巨大树木即刻随着掌风而断成两截,惊起无数在上面栖息的鸟兽。 独步风眼看着一棵十几米粗大的树木突然在眼前断为两截,不知何故,吓得本能回头去看,这才现竟然是身后的柳羽轩在运掌力所致,不觉惊骇大喊道:“天哪,孩子,你何时内力变得如此巨大了实在是吓死我了” 柳羽轩看他圆瞪着双眼,收回双掌,低头去看,现手心隐隐还有一股内力正自缓缓缩回掌心,迟疑问道:“独爷爷,你果真没有见过这般惊人的内力吗” 独步风认真点头,赞叹道:“我骗你干些什么我纵横武林几十年,除了师父幽冥道人内力此时可以与你相抗衡之外,只怕就连我的师哥何卓青即便复活,也是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了那秘籍果真如此厉害吗能否让我瞧上一瞧” 柳羽轩想也不想,就伸手入怀,将一本破破烂烂的线状书本取了出来,伸手递向独步风。 独步风哪里是贪恋什么武功秘籍,之所以要说这样的话,无法是想着逗一逗柳羽轩,看他是否是个自私自利并且防备着自己的人。 这时看他毫不犹豫竟然就将如此至宝之物递给自己,如何不吓了一跳。 他急忙摆手摇头道:“傻孩子,你就不怕我贪恋此物,就此将其拿走再不还你” 柳羽轩含笑说道:“独爷爷你若是喜欢此物,拿去就是。” “你就真的不怕我一直贪恋我师父的这本武功秘籍吗” 独步风更是心中惊叹不已此人的坦诚无私和对自己的无比信赖了,双眼却看也不看此物,而是紧盯着柳羽轩。 “独爷爷若真是贪恋此物,方才我性命攸关之时,你早就顺手取走,何须冒着性命危险将我救了出来,再去求我讨得此物再说了,你即便真的贪恋此物,我送给你也是借花献佛,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 独步风叹息着伸手将此物郑重推给柳羽轩,眼中涌出泪水来,温声说道:“之前你用自己的鲜血来解我饥渴,几次三番救了我的性命。若不是我偶然之间这才现,你莫非一辈子要瞒着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吗” 第四百四十二章 牛刀小试 独步风说到这里,眼中泪水更甚,伸手用力擦掉,换做一片真挚继续说道:“我独步风这一辈子的确荒唐,没什么功业留存世上。`但所幸临老临老,却遇到了你,这才有机会见识了一番人世,此后,我还要想办法于你并肩作战,一同开天辟地,助你成就大业呢只是,不知孩子你可否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已是不能多为你做些什么事情了” 柳羽轩含泪摇头,颤声说道:“独爷爷,你莫要如此去说我柳羽轩若不是遇到了你老人家,只怕就是有再多的性命,也早就魂飞魄散了你就是我柳羽轩的爷爷,我在这世上的亲人” “好孩子” 独步风心中感动万分,伸手将他一把揽入自己怀中,两人哭泣同声,正是情感相通,温暖彼此。 这时,身后突然思思索索,又是一阵奇异之声传了过来。两人本能回头去看,却是那头怪物不依不饶,正自摇头摆尾朝着这里追来。 只见得沿途碰倒无数树木,惊扰的无数鸟兽四散逃开,无异于一场浩劫到来。 独步风脸色一变,正要纵身过去替柳羽轩挡住,哪里想得到,那柳羽轩早就一声呐喊跃身扑了过去。 只见得他跳上怪物头部,挥动双掌不断劈向怪物头部,霎时绯红朵朵,将那怪物原本坚硬的头颅劈开无数裂缝。 ` 怪物负痛,仰起头来拼命甩动,试图将柳羽轩从自己头上甩出去,哪知道柳羽轩反倒化掌为刃,深深劈入了它的头部,硬生生运用内力将其劈成了两半。 不过须臾功夫,巨大的怪物就轰隆隆翻身倒地,一命呜呼。 独步风愕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没想到,这个孩子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内力就剧增至如此地步了杀掉这般可怕的怪兽,也毫不费力,如玩耍一般,太可怕了” 他心中惊骇万分。不觉想到:“这孩子若非心性纯良之人,而换做是我那孙儿何云飞,必是会借此耀武扬威,称霸武林,更甚者会称霸环宇。作威作福不可” 想到这里,他深深叹息一声,心中又是替柳羽轩欢喜不禁,又是替那何云飞的不争气而懊恼不已。 这时,柳羽轩已是飞身返回这里,看到独步风垂难过的模样,正要出声去问他为何会如此,突然身后密林之中呼啦啦飞起无数鸟儿,尖叫着振翅飞向半空。 两人惊愕抬眼去看,只见得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鸟儿。`此时恍如密云一般遮蔽了这里的天空,不断尖叫着,四散飞去。 “孩子,你快看” 独步风听得脚下草丛窸窣不停,急忙定睛去看,这才惊异看到无数蛇虫走兽,不知为何,也正自仓皇四窜,从两人骆驼脚边疾驰而过,逃向远处的连绵群山。 “孩子。这些鸟兽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如此惊慌失措” 独步风不解的四顾去看,心中疑虑重重。 柳羽轩却皱紧眉头,放眼去看方才两人奔入密林之处。看到更多的鸟儿走兽都从那里奔逃过来,不觉警觉起来,踮起脚尖来,眺望那里。 不过须臾功夫,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独步风四顾张望不停。心中更是讶异万分。 “不好,怕是有大军进入这里了。我们快些躲藏起来” 柳羽轩突然坐回驼背,低声对独步风说道,率先用力一蹬骆驼腹部,闪入一旁更为茂密的丛林之中。 独步风虽然心中不解,但也毫不犹豫就紧跟着他一并闪身躲入一旁的密林之中。 两人将骆驼带至丛林更深之处,小心藏好,这才相视一望,回转身去,飞身跃上树顶,原路返回。 待得离那里不过三四十米之遥,柳羽轩急忙定住身形,藏身于树顶茂密枝叶之中,回头示意独步风也小心将自己藏好。 两人隔着枝叶间隙,小心朝来路望去。 一片寂静还未持续多久,两人渐渐感到自己所依傍的树身开始剧烈颤动起来,而耳边也隐隐传来马蹄杂沓的巨响之声。 不过半个时刻功夫,那远处渐渐冲出一队人马来,皆是怪异衣帽,手执锋利弯刀,仓皇奔向这里而来。 “这些人莫非也在躲避着什么人或者物” 如此想法不约而同浮出两人脑海之中,两人更是屏住呼吸,定睛去看。 这些人马少说也有三四百人,这时已是距离两人藏身之处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却突然止住脚步,齐齐转过身去,严阵以待。 果然,从那边又冲出来一队人马,却是中原士卒的打扮,手中刀枪剑戟密密麻麻噼里啪啦,相碰不断,出可怕的刺耳之声。 柳羽轩见状心中大吃一惊,不觉与独步风相识一望,皆是猜疑不定。 还未等得两人心思转动,那队人马也是突然止步脚步不前,显然是与这边的人马形成了对峙形式。 从那队中原士卒之中冲出一人,金盔金甲,全副武装,不是别人,却正是那柳子昂最为信赖的心腹大将周听。 只见得他手指对面方阵,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紫金国的残兵败将,既无国主,又无继位之人,正所谓群龙无,已是一群乌合之众,活该被他国欺负我们圣上慈悲为怀,早就下令,若是你们能够投降我们大楚,我们必将保你们荣华富贵,如此厚遇,你们还不跪伏谢恩” 柳羽轩闻言心中乱跳,不觉回想起被那晃儿忒杀掉了的紫金国的少主胡梦,却不知这周听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除非是那黑水国的缪龙天已经和柳子昂沆瀣一气,暗中结下盟约,这才会相互知晓此等事情。 想到这里,柳羽轩不觉本能伸手去摸藏在自己怀中的那方玉佩,想起了沙哲临终之时的嘱托,双眉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 独步风侧看他神情严峻,心中猜想他必是在左右为难,是否应该此时现身出去应对那周听的步步紧逼。 他放眼看一眼周听身后所带兵马,不觉暗叫一声“不好”,此时不过是打眼看一下而已,却少说也有五六千人的模样。 第四百四十三章 乱军之前 不知这周听是如何将如此众多的士卒安然带至这里的,单单只是想一想自己穿越那片大漠的种种经历,就已经令独步风毛发倒立,后怕连连了。し “看来,这个周听果然不是一般人,否则,如此众多的士卒又岂能安然到达这里我倒是不能小瞧了此人” 柳羽轩也早就有了此等想法,不觉多看了那周听几眼,心中不断思量。 这时,对面紫金国的士卒开始纷纷扰扰,交头接耳起来。 周听稳坐马上,看到对方显然是被自己方才的那几句话影响,分明已是有了军心涣散的苗头,心中暗自得意,就更为大声的喊道:“诸位兄弟,你们原本进入军营,不过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而非真的要替什么君王卖命的。 此番你们的国主与少主先后丧命,你们何须再替那两个亡命之人白白送了性命相反,你们若是投降了我们大楚,必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诸位何须迟疑不决,还不速速倒戈,投靠明君” 周听原以为自己的这几句话说出去,必会使得这些人即刻投降自己,哪里想得到,话刚出口,那对面士卒即刻神色大变,皆是怒目圆瞪,眼中喷出怒火来。 “你休要在我们面前胡言乱语你好端端在中原带着,却要来至我们这里,若非贪恋我们紫金国的丰饶沃土,又是为何 你们不远千里来至这里,却不过是为了侵入他国,占据我们的故土家园,将我们的亲人作为你们的奴隶役使如此狼子野心,却非要说什么荣华富贵来欺骗我们 像你们柳子昂那般杀害养父、陷害兄弟,弑君篡位的小人,有何脸面来我们这里炫耀他的厚颜无耻你还是快些滚回你们中原去的好,否则,我们定叫你爬着回去” 突然从士卒之中传出如此慷慨激昂之语来,令柳羽轩大吃一惊。 他急忙定睛去看。这才看到那队伍前方,有一位身形瘦小的士卒,穿戴与身旁士卒一般模样,但不知为何。容颜虽然有些过于柔弱娇美,但此刻双眼灼灼,眼神凌厉,甚是逼人魂魄。 柳羽轩心中一凛然,不觉暗自猜疑道:“听这人的话语。见识非同一般,绝非一般士卒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身份来历” 他正自猜疑不定,那周听早就恼怒骂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逆天而行,硬生生妖言惑众,想要断了你们紫金国的国运” 那士卒并不急于回答,反倒冷冷瞪视着周听,沉声说道:“分明是你们与那黑水国的国主暗自勾结,利用我们急于找到杀害国主的凶手,这才放出话来,诱骗着我们去围堵那柳羽轩等人。但你们还是小瞧了我们紫金国的暗线力量。误以为会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们早就探听仔细,国主正是被柳子昂亲手杀害的我们要找的凶手,正是你们大楚的伪君而我们的新任国主,即将来到这里” 此人说的是头头是道,不但使得对面的周听神色大变,更使得柳羽轩暗自惊异不停。 “听这人的话,似乎对我们中原之事掌握丝毫不差,竟然连柳子昂杀害沙哲如此隐秘之事也探得详细,可见紫金国暗线手段的确了得了只是,此人身份必是与众不同” 他心中疑惑重重。双眼更是紧紧盯着此人,越看越是觉得此人的样貌和那胡梦极为相似,不觉就有了些想法出来。 “此人不是那胡梦的至亲,就是有着紧密的血缘关系” 他正自猜想着。那边的周听已是挥动手中利刃,恼羞成怒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需在这里浪费口舌了。不过我还是最后奉劝一声,你们若是识相的,还是早些投降的好否则,我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那就请你们放马过来” 这人圆瞪双眼。回头冲着身后士卒喝道:“兄弟们,我们今日即便就是葬身在这里,却已是魂归故里,葬身于天堂了不像他们,必是落得魂魄无依,无法落叶归根的惨烈下场” 他这句话果真效果非凡,周听身后的那帮士卒,原本长途跋涉,经历大漠严酷考验,这才好不容易来至这里,早就是强弩之末,都后悔跟着周听来至这里,而生出来回归故土的强烈想法,毫无恋战之心。这时又听得对方如此一说,就更是军心涣散,面面相觑,纷纷垂下手中高举着的利刃。 周听见状,心中大急,却急中生智厉声喊道:“你们忘了临行之时,圣上是如何许诺你们,若是此番胜利归来,必将荣光无限,恩及亲人的还不快些打起精神,多杀几个敌人,建功立业了” 他这话也果真是鼓动性极强,那帮士卒又是面面相觑,皆举起了手中利刃。 柳羽轩见状,心中暗自叫声“不好”,正要纵身出去。却看到那士卒高声喝道:“兄弟们,保家卫国,献身沙场的时刻到了。让我们奋力杀敌,好叫这帮妄想奴役我们兄弟姐妹的入侵者死无葬身之地杀啊” 他率先挥动手中弯刀,冲出阵营,直奔那周听而去。 身后左右的士卒见状,毫不犹豫皆是齐声呐喊着,奔向对面敌营。 周听见状,急忙高声喝道:“杀光他们,莫要留下一个” 身后士卒见对方来势汹汹,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来,各自挥动手中利刃,与冲过来的敌人杀在了一起。 霎时间,只听得刀枪剑戟相互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而那些被敌人刺翻落地的士卒,更是惨叫之声不断,甚是令人不忍目视,不忍耳闻。 柳羽轩眼见得两方军马厮杀在了一起,自知即便此时自己现身出去,也是于事无补,只得定下心来,留心去看那奔向了周听的士卒。 只见得那人手中高举的弯刀,发出刺眼光彩,距离周听不过半步之遥时陡然劈下,直奔他面门而去。 周听看准对方弯刀劈砍方向,身形在马上扭动,及时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长剑忽的一声刺向对方右胸。 第四百四十四章 及时出手 那人见弯刀劈空,急忙手腕急转,变化方向,又改向周听右腿而去。 `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两人的利刃碰在了一处,火光四射,直震得两人各自倒退几步出去。 但周听所骑是马,而那士卒所骑是匹单峰骆驼。一个较高,一个较矮;一个向下劈砍毫不费力,一个向上阻隔稍微吃力。倒是那稍弱的士卒此刻似乎占了上风。 独步风看到这里,轻声对柳羽轩说道:“孩子,这个周听是替柳子昂卖命的奴才,而那个小孩子是为国为家的英雄,我倒是希望他获胜呢” 他这话倒的确是说出了此时柳羽轩的心中所想,柳羽轩一双眼紧紧盯着那边的两人,不知不觉之中眉头却微微皱起,分明看出来那两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分明已是生了些微变化。 那周听虽然运力稍显吃力,但他毕竟功力深厚,待得适应了对方的居高临下之势,反倒看准了对方所骑之物的笨重之处,哪里比得上自己所骑高头大马的身形灵活 不过十几招过去,周听已是左闪右躲,不断变化方向,令对方团团乱转,根本就跟不上他变化的节奏,渐渐显出疲于应付之态。 柳羽轩看到这里,心里替那士卒揪成一团,双眼紧紧盯着那边两人的一招一式,双手已是不知不觉中攥成拳头。` 那周听又是拽住马缰绳,闪身躲过对方劈头砍下的一刀,扭转马身突然绕到对方骆驼的右侧,看准那人后背漏洞之处,挥动手中宝剑,用力刺了过去。 待得那人察觉到背后冷风阵阵,想要转身过去抵挡时,却已是来不及了,眼见得那剑锋就要刺入那人后背之中。 周听暗自欢喜,却陡然感到剑锋被一股凌厉之势挡住。硬生生偏向一旁,从那士卒身旁滑开。 “究竟怎么回事” 不单单周听讶异不已,就连那已是绝望心凉的士卒,这时也惊愕得圆瞪双眼。看到周听那剑锋已是闪至一旁,反倒将那周听的前胸露了出来。 这士卒也是反应极快之人,霎时回过神来,手中弯刀变化方向,斜刺里噗地一声就刺入了那周听的前胸之中。 所幸那周听也是反应极为迅疾。待得那弯刀刚刚刺入自己胸口之时,就急忙向后一倒,只见得眼前一道绯红,胸口伤处喷出一道道鲜血来。 身后正自厮杀不停的两边士卒见状,即刻齐声呐喊起来。` “杀啊,那大楚伪臣被我们的人斩杀了” 紫金国这边的士卒齐声欢呼,顿时士气高昂,手中弯刀更是冰寒锋利,迎着夺目阳光劈砍不停,霎时砍翻无数大楚士卒。 那周听捂住胸口伤处。自知此刻不宜再久留,急忙回转身去,高声喊道:“我们撤” 无需他再出声高呼,那大楚士卒早就无心恋战,各自调转马头,没命的奔出密林。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里就剩下紫金国的士卒了。 柳羽轩收回右手,将暗自扣在手心的一块石子丢掉,专注再去看那边的情形。 此刻那士卒已是恢复自如,调转马头对身后众人高声说道:“我们紫金国虽然群龙无。但并不代表着我们自此以后就再无兴盛可能只要我们国中还有一人存活,我们的紫金国就不会消亡” 这时,诸多士卒振臂欢呼道:“筱统领说得对,我们绝不会消亡” 那筱统领这时欣慰点头。高昂说道:“只要我们举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就不怕任何强敌的到来我们的暗线传来讯息,国主临终之时已是选好了新任国主,即将前来继任。我们这就回去,静等新任国主到来。” 众人即刻调整队形。由他带领,整齐有序的依次离开这里。 那队伍最前的筱统领,一边疾驰而行,一边暗自回头去看身后密林,心中疑惑不已。 “方才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及时出手,这才会保得我的一条性命。只是,既然此人躲在在暗处,必是不愿意让我们知晓他是何人。而我身在明处,一举一动全在此人的掌握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他虽然如此想着,但紧接着欣慰想到:“无论此人究竟是谁,都绝不会对我心存歹意,否则,他方才何须出手救我” 想到这玲珑,他索性安然定住心神,专心带领众人继续前行。 独步风看得那一行人渐渐远去,急忙侧问柳羽轩道:“孩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羽轩纵目远观,心中早就拿定主意,轻声说道:“那紫金国原本就是我们先要前去的地方,若是那老黄等人没出意外,此时早就到了那里在等着我们了。我们不如尾随这些人,既不会再迷路,也会随时静观国中变故,以防万一。”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急忙返回密林深处,骑上骆驼,疾驰而去。 这两人远远跟随这批人马,沿着大漠继续朝北前行,但不过半日功夫,却就看到不远处一座巍峨城卡高耸矗立。 柳羽轩看到这里,不觉心中暗自叹息:“看来,这些生活在大漠之中的人,早就摸索出一条便捷之路,这才会如此轻易,毫不费力的自由穿梭于茫茫大漠之中,恍如鱼儿入了大海。反倒比得我们这些中原之人甚是愚笨茫然,稍不留意就会葬身这里。真是应了那句,一方水土一方人了。” 他不断惊异着,却突然看到前方士卒止步不前,立时警告身旁独步风小心藏入一旁小沙丘后,免得被那些人现。 只见得那些人站在城门之下,不停高声喊道:“快些开门,放我们进入其中” 但那城门始终紧闭,城楼之上闪身出来几人,低头细瞧半天,又是缩回身去,再不理他们。 那筱统领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觉得甚是不妙。 他急忙现身出去,仰头高声喊道:“我是筱玉田,刚刚击败大楚伪君得胜而归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第四百四十五章 及时出手 那人见弯刀劈空,急忙手腕急转,变化方向,又改向周听右腿而去。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两人的利刃碰在了一处,火光四射,直震得两人各自倒退几步出去。 但周听所骑是马,而那士卒所骑是匹单峰骆驼。一个较高,一个较矮;一个向下劈砍毫不费力,一个向上阻隔稍微吃力。倒是那稍弱的士卒此刻似乎占了上风。 独步风看到这里,轻声对柳羽轩说道:“孩子,这个周听是替柳子昂卖命的奴才,而那个小孩子是为国为家的英雄,我倒是希望他获胜呢” 他这话倒的确是说出了此时柳羽轩的心中所想,柳羽轩一双眼紧紧盯着那边的两人,不知不觉之中眉头却微微皱起,分明看出来那两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分明已是发生了些微变化。 那周听虽然运力稍显吃力,但他毕竟功力深厚,待得适应了对方的居高临下之势,反倒看准了对方所骑之物的笨重之处,哪里比得上自己所骑高头大马的身形灵活 不过十几招过去,周听已是左闪右躲,不断变化方向,令对方团团乱转,根本就跟不上他变化的节奏,渐渐显出疲于应付之态。 柳羽轩看到这里,心里替那士卒揪成一团,双眼紧紧盯着那边两人的一招一式,双手已是不知不觉中攥成拳头。 那周听又是拽住马缰绳,闪身躲过对方劈头砍下的一刀,扭转马身突然绕到对方骆驼的右侧,看准那人后背漏洞之处,挥动手中宝剑,用力刺了过去。 待得那人察觉到背后冷风阵阵,想要转身过去抵挡时,却已是来不及了,眼见得那剑锋就要刺入那人后背之中。 周听暗自欢喜,却陡然感到剑锋被一股凌厉之势挡住。硬生生偏向一旁,从那士卒身旁滑开。 “究竟怎么回事” 不单单周听讶异不已,就连那已是绝望心凉的士卒,这时也惊愕得圆瞪双眼。看到周听那剑锋已是闪至一旁,反倒将那周听的前胸露了出来。 这士卒也是反应极快之人,霎时回过神来,手中弯刀变化方向,斜刺里噗地一声就刺入了那周听的前胸之中。 所幸那周听也是反应极为迅疾。待得那弯刀刚刚刺入自己胸口之时,就急忙向后一倒,只见得眼前一道绯红,胸口伤处喷出一道道鲜血来。 身后正自厮杀不停的两边士卒见状,即刻齐声呐喊起来。 “杀啊,那大楚伪臣被我们的人斩杀了” 紫金国这边的士卒齐声欢呼,顿时士气高昂,手中弯刀更是冰寒锋利,迎着夺目阳光劈砍不停,霎时砍翻无数大楚士卒。 那周听捂住胸口伤处。自知此刻不宜再久留,急忙回转身去,高声喊道:“我们撤” 无需他再出声高呼,那大楚士卒早就无心恋战,各自调转马头,没命的奔出密林。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里就剩下紫金国的士卒了。 柳羽轩收回右手,将暗自扣在手心的一块石子丢掉,专注再去看那边的情形。 此刻那士卒已是恢复自如,调转马头对身后众人高声说道:“我们紫金国虽然群龙无首。但并不代表着我们自此以后就再无兴盛可能只要我们国中还有一人存活,我们的紫金国就不会消亡” 这时,诸多士卒振臂欢呼道:“筱统领说得对,我们绝不会消亡” 那筱统领这时欣慰点头。高昂说道:“只要我们举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就不怕任何强敌的到来我们的暗线传来讯息,国主临终之时已是选好了新任国主,即将前来继任。我们这就回去,静等新任国主到来。” 众人即刻调整队形。由他带领,整齐有序的依次离开这里。 那队伍最前的筱统领,一边疾驰而行,一边暗自回头去看身后密林,心中疑惑不已。 “方才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及时出手,这才会保得我的一条性命。只是,既然此人躲在在暗处,必是不愿意让我们知晓他是何人。而我身在明处,一举一动全在此人的掌握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他虽然如此想着,但紧接着欣慰想到:“无论此人究竟是谁,都绝不会对我心存歹意,否则,他方才何须出手救我” 想到这玲珑,他索性安然定住心神,专心带领众人继续前行。 独步风看得那一行人渐渐远去,急忙侧首问柳羽轩道:“孩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羽轩纵目远观,心中早就拿定主意,轻声说道:“那紫金国原本就是我们先要前去的地方,若是那老黄等人没出意外,此时早就到了那里在等着我们了。我们不如尾随这些人,既不会再迷路,也会随时静观国中变故,以防万一。”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急忙返回密林深处,骑上骆驼,疾驰而去。 这两人远远跟随这批人马,沿着大漠继续朝北前行,但不过半日功夫,却就看到不远处一座巍峨城卡高耸矗立。 柳羽轩看到这里,不觉心中暗自叹息:“看来,这些生活在大漠之中的人,早就摸索出一条便捷之路,这才会如此轻易,毫不费力的自由穿梭于茫茫大漠之中,恍如鱼儿入了大海。反倒比得我们这些中原之人甚是愚笨茫然,稍不留意就会葬身这里。真是应了那句,一方水土一方人了。” 他不断惊异着,却突然看到前方士卒止步不前,立时警告身旁独步风小心藏入一旁小沙丘后,免得被那些人发现。 只见得那些人站在城门之下,不停高声喊道:“快些开门,放我们进入其中” 但那城门始终紧闭,城楼之上闪身出来几人,低头细瞧半天,又是缩回身去,再不理他们。 那筱统领看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觉得甚是不妙。 他急忙现身出去,仰头高声喊道:“我是筱玉田,刚刚击败大楚伪君得胜而归你们速速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委屈至极 那城楼上又是探头出来几人,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俯身向下瞧去,看到筱玉田即刻脸色一变,扬起眉头来,趾高气扬的喊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却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你这个叛国之人,竟然还敢有脸面回来” 听得此人如此话语,筱玉田心头一跳,怒声问道:“田齐,你说什么我分明是听从肖大帅的命令,率军前去堵击那大楚的敌军,此时已是成功将其击败,却怎么就成了叛臣了你快些打开城门,我要前去见肖大帅” 那田齐恼怒的骂道:“筱玉田,你好不要脸你分明和那周听沆瀣一气,暗中勾结,故意装作兵败,这才会放他们进入这里,与那黑水国结盟。方才,他们已经派人各自送来了战书,要和我们决一死战,并且扬言,不日将要和那天塞国结下盟约你明明就是个叛臣贼子,贪恋荣华富贵,不惜出卖国家百姓,使得我们紫金国陷入腹背受敌的危机之中,你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奉命而为吗” 筱玉田闻言大惊失色,心中更是惊异万分,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回头高声问身后一干士卒道:“兄弟们,你们且拍着良心对田齐说说看,我筱玉田究竟是个叛臣贼子,还是个忠臣” 他身后众人早就心中愤恨不平,这时更是义愤填膺,齐声呐喊起来:“筱统领是个忠臣,怎么会是个叛臣贼子田大人,你莫要听信他人离间之语” 那城楼上的田齐看到众人这般愤怒模样,心中发慌,急忙慌乱摆手骂道:“你们随着此人一并置国家百姓性命于不顾,一心贪恋大楚许诺的所谓荣华富贵,又怎会不替他说话你们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听信我绝不会放你们进来”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委屈不平,立时怒声喊骂起来。 筱玉田更是愤怒抬头。双眼灼灼紧盯着按田齐,高声骂道:“田齐,紫金国上上下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和那黑水国的缪龙天是过命的交情若是说叛臣贼子,只怕不是别人,正是你吧你野心勃勃,陷害于我。无非就是为了蒙骗肖大帅,将放那周听大军进入大漠的罪过让我来担当罢了你就不怕自己如此不义之举,会遭到报应吗” 这田齐心事被筱玉田无情揭穿,已是恼羞成怒,脸色绯红一片,口不择言道:“筱玉田,你休要信口雌黄,胡乱栽赃我不过是听命于肖大帅的小小守备,有何权力做出如此之事我今日看在我等曾经效命与少主的份上,不让大军出去剿灭于你。已是仁至义尽了。你切莫逼我赶尽杀绝” 筱玉田心中悲凉一片,垂首叹息道:“我筱玉田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趁着国主、少主先后辞世,国主无主之际,想要浑水摸鱼,平步青云,这样也罢了,却为何要陷害忠良,增加自己的罪孽像你这般狼子野心。奸佞小人,无需我筱玉田动你半下,老天自会替我收拾了你” 他悲愤回头,对身后愤怒不平的众人说道:“兄弟们。我们明明是卫国为君的忠臣,却被如此小人诬陷为罪臣,不单单污蔑了我等的清誉,而且还连带着我们的父母宗族,一并遭受奇耻大辱如今我们紫金国奸臣当道,已是无我们立足之地了。倒不如离开这里。去寻找新任国主,替我们做主,还我们的一片清白” 身后众人皆是眼中含泪,仰头看到那田齐一脸得意之色,虽然心中甚是不平,但此时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纷纷响应道:“我等皆听从筱统领的命令” 筱玉田强自控制住自己心中伤悲,最后回头看一眼身后那高大巍峨的城楼,一咬牙,狠下心,高呼道:“兄弟们,我们走” 城楼之上的田齐见状,心中大喜,急忙高声呵斥道:“筱玉田,你果真是个叛臣今日我就替大帅灭了你” 他回头一挥手,立时城墙之上早就埋伏好了的几百名弓箭手撘弓上箭,不由分说,照着城门前的众人乱箭射去。 众人哪里会料得到会被自己人所算计可怜大多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是被乱箭射翻倒地而亡了。 筱玉田一边用手中弯刀抵挡头顶如雨般落下的箭羽,一边四顾去看,看到四周那些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此时已是十之被乱箭射死,心中惨然一片。 “我一人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连累了如此多的兄弟,也要陪着我一同送命” 他心中绝望冰冷,不由就生发出陪着这帮兄弟一起赴命的念头,手上弯刀突然停住抵挡,紧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那致命一击。 但不知为何,耳旁冷箭嗖嗖嗖不断,可偏偏自己毫发未伤。 筱玉田惊异睁开双眼,四顾看到身旁百十来兄弟皆是一副惊愕模样,四顾不断张望,而头顶射箭士卒,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再去撘弓上箭。 “究竟怎么了” 筱玉田愕然四顾,隐隐忽忽看到两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众人身旁闪过,再想要定睛细瞧,却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任何身影。 “莫不是我的罪行被先王阴魂厌恶,这才会显灵前来警告于我” 那城楼之上的田齐见状,心中有鬼,即刻吓得缩回头去,摆手低声说道:“罢了,罢了。他们虽然是叛臣贼子,但毕竟也曾为我们紫金国流过血汗,我们只需将他们驱逐出去,永不再踏入这里半步就可以了” 他身旁众人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听得他如此一说,急忙退身出去,各自交头接耳,低声说个不停。 “明明我们乱箭射下,莫说是人,就是个神仙,只怕也早就被射成马蜂窝了。但那筱统领等人分明放弃抵抗,等着送死,偏偏却都好端端的,毫发未伤这不是见了鬼,又是什么” 第四百四十六章 委屈至极 那城楼上又是探头出来几人,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汉子俯身向下瞧去,看到筱玉田即刻脸色一变,扬起眉头来,趾高气扬的喊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却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你这个叛国之人,竟然还敢有脸面回来” 听得此人如此话语,筱玉田心头一跳,怒声问道:“田齐,你说什么我分明是听从肖大帅的命令,率军前去堵击那大楚的敌军,此时已是成功将其击败,却怎么就成了叛臣了你快些打开城门,我要前去见肖大帅” 那田齐恼怒的骂道:“筱玉田,你好不要脸你分明和那周听沆瀣一气,暗中勾结,故意装作兵败,这才会放他们进入这里,与那黑水国结盟。方才,他们已经派人各自送来了战书,要和我们决一死战,并且扬言,不日将要和那天塞国结下盟约你明明就是个叛臣贼子,贪恋荣华富贵,不惜出卖国家百姓,使得我们紫金国陷入腹背受敌的危机之中,你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奉命而为吗” 筱玉田闻言大惊失色,心中更是惊异万分,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回头高声问身后一干士卒道:“兄弟们,你们且拍着良心对田齐说说看,我筱玉田究竟是个叛臣贼子,还是个忠臣” 他身后众人早就心中愤恨不平,这时更是义愤填膺,齐声呐喊起来:“筱统领是个忠臣,怎么会是个叛臣贼子田大人,你莫要听信他人离间之语” 那城楼上的田齐看到众人这般愤怒模样,心中发慌,急忙慌乱摆手骂道:“你们随着此人一并置国家百姓性命于不顾,一心贪恋大楚许诺的所谓荣华富贵,又怎会不替他说话你们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听信我绝不会放你们进来”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委屈不平,立时怒声喊骂起来。 筱玉田更是愤怒抬头。双眼灼灼紧盯着按田齐,高声骂道:“田齐,紫金国上上下下,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和那黑水国的缪龙天是过命的交情若是说叛臣贼子,只怕不是别人,正是你吧你野心勃勃,陷害于我。无非就是为了蒙骗肖大帅,将放那周听大军进入大漠的罪过让我来担当罢了你就不怕自己如此不义之举,会遭到报应吗” 这田齐心事被筱玉田无情揭穿,已是恼羞成怒,脸色绯红一片,口不择言道:“筱玉田,你休要信口雌黄,胡乱栽赃我不过是听命于肖大帅的小小守备,有何权力做出如此之事我今日看在我等曾经效命与少主的份上,不让大军出去剿灭于你。已是仁至义尽了。你切莫我赶尽杀绝” 筱玉田心中悲凉一片,垂首叹息道:“我筱玉田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趁着国主、少主先后辞世,国主无主之际,想要浑水摸鱼,平步青云,这样也罢了,却为何要陷害忠良,增加自己的罪孽像你这般狼子野心。j佞小人,无需我筱玉田动你半下,老天自会替我收拾了你” 他悲愤回头,对身后愤怒不平的众人说道:“兄弟们。我们明明是卫国为君的忠臣,却被如此小人诬陷为罪臣,不单单污蔑了我等的清誉,而且还连带着我们的父母宗族,一并遭受奇耻大辱如今我们紫金国j臣当道,已是无我们立足之地了。倒不如离开这里。去寻找新任国主,替我们做主,还我们的一片清白” 身后众人皆是眼中含泪,仰头看到那田齐一脸得意之色,虽然心中甚是不平,但此时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纷纷响应道:“我等皆听从筱统领的命令” 筱玉田强自控制住自己心中伤悲,最后回头看一眼身后那高大巍峨的城楼,一咬牙,狠下心,高呼道:“兄弟们,我们走” 城楼之上的田齐见状,心中大喜,急忙高声呵斥道:“筱玉田,你果真是个叛臣今日我就替大帅灭了你” 他回头一挥手,立时城墙之上早就埋伏好了的几百名弓箭手撘弓上箭,不由分说,照着城门前的众人乱箭s去。 众人哪里会料得到会被自己人所算计可怜大多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是被乱箭s翻倒地而亡了。 筱玉田一边用手中弯刀抵挡头顶如雨般落下的箭羽,一边四顾去看,看到四周那些跟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此时已是十之被乱箭s死,心中惨然一片。 “我一人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连累了如此多的兄弟,也要陪着我一同送命” 他心中绝望冰冷,不由就生发出陪着这帮兄弟一起赴命的念头,手上弯刀突然停住抵挡,紧闭上双眼,准备迎接那致命一击。 但不知为何,耳旁冷箭嗖嗖嗖不断,可偏偏自己毫发未伤。 筱玉田惊异睁开双眼,四顾看到身旁百十来兄弟皆是一副惊愕模样,四顾不断张望,而头顶s箭士卒,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忘了再去撘弓上箭。 “究竟怎么了” 筱玉田愕然四顾,隐隐忽忽看到两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众人身旁闪过,再想要定睛细瞧,却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任何身影。 “莫不是我的罪行被先王y魂厌恶,这才会显灵前来警告于我” 那城楼之上的田齐见状,心中有鬼,即刻吓得缩回头去,摆手低声说道:“罢了,罢了。他们虽然是叛臣贼子,但毕竟也曾为我们紫金国流过血汗,我们只需将他们驱逐出去,永不再踏入这里半步就可以了” 他身旁众人早就吓得面色发白,听得他如此一说,急忙退身出去,各自交头接耳,低声说个不停。 “明明我们乱箭s下,莫说是人,就是个神仙,只怕也早就被s成马蜂窝了。但那筱统领等人分明放弃抵抗,等着送死,偏偏却都好端端的,毫发未伤这不是见了鬼,又是什么” 第四百四十七章 陷入埋伏 “哎呀,你莫要再说了我现在还似乎能够看得方才那两道黑影呢想来,必是我等果真误会了忠臣,被国主和少主的魂灵憎恶,这才会现身出来,以此来警示我们” “是啊,是啊那两道黑影不是他们两位的圣灵,又会是什么” “快些走吧,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莫要因为如此罪行而被圣灵怪罪” 众人议论纷纷,更如逃窜一般离开这里。 田齐恼怒万分,低头看着渐渐汇集在一起,退后几百米出去的筱玉田等人,高声喝道:“筱统领,你快些离去吧你今生莫要想着再能够踏入我们紫金国半步,否则,我定当立时要了你的性命” 柳羽轩和独步风躲在一边,看到那筱玉田等人已是安然离开城门,心中这才暂时放缓下来。 “孩子,我们与其如此去做,还不如杀入城中,将那j佞之人斩杀,放那忠臣进入” 独步风将手中犹自握着的一支箭羽扔掉,不解的侧首去看身旁的柳羽轩。 柳羽轩眉头紧皱,摇头叹息道:“独爷爷,并非是我不想如此去做。只是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倒使得筱统领百口莫辩了” “为什么” 独步风还是不解,正要出声继续去问,却突然听得那边的筱玉田突然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们,并非是我们不愿意回至家园,而实在是因为j臣当道,我们有家难归而已。如今我们只有前去寻找新任国主,让他替我们讨回公道了” “好,我等皆愿意听从筱统领调令。” 众人一呼百应,紧紧跟随着他,一并调转马头,朝着来时之路前去。 柳羽轩和独步风看到这里,心中皆是替此人扼腕不停。 独步风侧首轻声问柳羽轩道:“孩子,那人正要寻找于你。你何不现在就过去与他相见,顺势冲入那紫金国,杀掉那j佞之人,就此名正言顺的继位呢” 柳羽轩却看着那群悲愤之师。正自不断远离自己这里,心中担忧甚多,似乎并未听到独步风所说之话,而是自言自语,轻声说道:“只怕那筱玉田此番不但会被诬陷为罪臣。而且眼下就会有性命之虞了”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前方一阵呐喊之声,而那刚刚离去的筱玉田等人,被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的一干士卒团团围住,立时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不好” 柳羽轩见状,脸色大变,顾不得对独步风说些什么,就手上用力,拽起缰绳来,疾驰赶去。 那筱玉田等人哪里会料得到。自己等人刚出险境,此时又会会陷入伏兵包围之中。 这时,他惊愕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那周听正自手握宝剑,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盯着自己。 “周听,怎会是你” “小子,你做梦都没想到,我周听会给你来个回马枪吧哈哈哈” 周听双眼肆无忌惮的上下瞧着筱玉田等人,看到方才还英气豪发的一干人,此时已是仅剩的百十来号。而且大多身上遍布箭伤,鲜血淋漓,甚是惨不忍睹。 他定睛去看那筱玉田,看到他身上更是鲜血汩汩。显然身上所中箭伤更是无数。 “没想到这个田齐会如此心狠手辣,倒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了。他方才必是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也要至此人与死地” 想到这里,周听闪开视线,口中啧啧道:“筱玉田,你此时已是丧家之犬。若是能够就此投降我们大楚,我必会替你向圣上求饶,好生加封于你,必叫你” “呸,你休要污了我的耳朵” 筱玉田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团团看去,身后不远处是自己的家国,但此时却将自己拒之门外,并将自己视作仇敌;眼前是敌人,皆是虎视眈眈,哪里还有方才厌战逃离的仓皇模样显然这周听早就有了准备,埋伏在此。 他无需再去多想,此时已是全部心中了然。 方才这个周听不过是佯装落败而逃罢了,其实他早就和那田齐商议好,在此地静等,只等着自己走投无路之时再来赶尽杀绝。 想通此节之后,筱玉田真是义愤填膺,激愤难当。 “天哪,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j人当道,忠臣良将却惨遭陷害,毫无活路可言难不成,我筱玉田今日就要送命于此地了吗” 他满含悲愤之泪,团团四顾,看到身旁仅剩下的百十来兄弟,此时不单单身上满是伤处,而且神情与自己一般模样,皆是悲愤难当,双眼落泪不止。 “我一人死了的确没什么,只是可怜我这帮兄弟们了他们跟着我一路出生入死,却因为我而落的今日惨烈下场如此想来,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想到这里,他伸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双眼紧盯着神色分明更是复杂难辨的周听,低声问道:“周将军,若是我筱玉田甘愿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换取手下一干兄弟的性命,你可否愿意饶了他们,好生放他们远走他乡” 周听躲过他灼灼眼神,侧首叹息一声道:“若是筱统领若果真如此,我周听岂会愿意做那斩尽杀绝之事只是,你果真愿意为了他们而牺牲自我你莫要被什么良臣不事二主而束缚,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身才干” 筱玉田悠悠笑道:“我筱玉田虽然为国杀敌不过十载,但深受国主和少主恩宠,已是此生无憾了” 此时,他已抱定了以死成全自身名节的决心,接着说道:“周将军请放心,你只要信守诺言,放我们兄弟一条出路,我也必会遵守承诺,今生绝不会与你们大楚为敌” “好,一言为定” 周听闻言大喜过望,急忙挥手道:“放他们出去” 团团围住众人的一干士卒,急忙闪身,空出一条道路来。 偏偏那筱玉田身后的一干兄弟,这时却没一人举步出去,反而更为紧密的靠近了他,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你们” 第四百四十八章 情形大变 “筱统领,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是忠贞卫国的守节英雄,我等岂能让你一人独占此种万世英明我们生要和你一同杀敌,死也要于你一同共赴黄泉” 听得一干兄弟如此肝胆之语,筱玉田如何不感动落泪,唏嘘感慨 他仰天长叹一声,四顾注目众人,点头笑道:“好,不愧是我筱玉田的生死兄弟” 周听见状,觉得甚是不妙,心中不舍更甚,急忙高声喊道:“筱统领,切莫干出后悔之事” 筱玉田含笑摇头,定睛看着身旁一干兄弟,眼中一片悲壮。 “国主、少主,我筱玉田与一干兄弟不才,今日就来陪你们了” 他仰天悲叹,眼中滚落下泪来。 他横其手中弯刀,就要劈向自己的脖间。 周听不忍心看他如此惨烈情景,稍稍为转身去,低头暗自悲叹道:“你莫要怪我周听心狠手辣,而实在是你我未曾有缘共侍一主所致只是可惜了此等英杰了” 但耳旁却突然传来一阵惊异喊叫之声,感到脖间一阵冰冷。 他急忙回身去看,却豁然看到那柳羽轩不知何时已飘身来至自己马上,稳稳坐在自己身后,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正自横在了自己的脖间。 “柳羽轩,怎会是你” 柳羽轩微笑着看着他,用剑尖微微跳起他的头来,低声说道:“周将军,别来无恙啊” 周听皱眉垂下头去,斜眼看到身后众人自打看到柳羽轩之后,都脸色一变,纷纷垂下手中兵刃向后退去。 他自知此番带入这里的这些士卒,十之是当日京师禁军营的军士,自然与这柳羽轩甚是熟悉。但看到众人皆是如此不断退后,周听心中开始恐慌起来。 “你们莫要惧怕此人,他不过是背叛我们大楚的乱臣贼子你们若是还想着和他的往日情分。岂不都成了助纣为虐,与圣上作对的叛兵还不速速将其包围了” 但那些士卒依旧不断退后,更有甚者,已是收起手中兵刃。紧盯着柳羽轩的双眼之中满是渴慕之情。 那原本已是绝望至极的筱玉田,这时看到情形突然急转,而那此时胁迫着周听的年轻人,不但看着风神俊秀,而且眉眼之中。带有一股天然的威严之气,绝非一般俗人可比。 “此人究竟是谁” 他惊异不已,但偏偏双眼再也无法从此人身上离开半刻,手中弯刀已是不知不觉之中垂了下来。 “周将军,还请你能及时悬崖勒马,不要再去替柳子昂这个j恶之人做什么坏事。否则,莫要怪羽轩不念往日旧情还请你能速速下令,放了这些人” 周听咬牙忍住已经渐渐此入自己脖间的利刃,四顾看看,知道自己此时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这个不知从何出钻将出来的柳羽轩。只得点头说道:“放了他们” 原本就已经退出去十几米出去的士卒闻令,更是呼啦啦接连退出去几十米,立时解除了筱玉田等人的困境。 “筱统领,还望你能在那里稍等片刻” 柳羽轩看他们已经安然逃出包围圈,来至独步风身边,这才回转身去,伸手点了那周听的命x,朗声对四周曾经是自己手下的士卒喊道:“诸位兄弟,大家别来无恙啊” 众人之中,大多曾经与柳羽轩出生入死。如何不知他究竟是何人品 当年他蒙冤被柳子昂过河拆桥,打入死囚牢时,这些人就曾经想要四散开去,不再为那柳子昂卖命。但无奈于那人利用各自亲属家眷。要挟众人替其做事,这才不情不愿的继续留在军营之中罢了。 此番远离京师千里之外,早就不受那柳子昂的监视统管,这些人又突兀之间见到了柳羽轩,如何不激动万分,热泪滂沱 早有人挺身出去。高声喊道:“柳将军,我们一直渴盼着你能够再次带着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没想到,你果真来了” “柳将军,我们一直坚信你并非是那柳子昂向天下宣告的那般,是个妄想篡位弑君的罪臣” “是啊,柳将军,你快些告诉我们,事情真相究竟为何” 柳羽轩看到大家群情激奋,这才点头说道:“多谢各位依旧挂念着在下,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今日不用于往日,那柳子昂原本已是成了中原之主,却仍然野心勃勃,为了一己之私,四处抓壮丁,与那陈德庸交战不停,还要千里遥遥,来至这里侵犯他国领土,妄想着借助各位的血r之躯,替他实现可怕野心。 你们今日也看到了,这个紫金国的统领原是忠贞爱国之人,却被生生诬陷为叛国臣子,也是拜那柳子昂的j计所害。 他害的天下大乱不止,更使得诸位有家难归,无法和亲人团聚相守,却还要继续扩大;领地,满足自身的膨胀 各位,我柳羽轩不才,也是最近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那柳子昂是弑君杀父的罪孽之人,反而信口雌黄,诬陷于我” 他将那柳子昂的不忠不仁不义、如何杀害自己养父母一家,如何先后与那陈德庸、缪龙天暗中勾结,最终利用自己而成为大楚伪君之事,三言两语,简略告知大家。 如此不堪过往,使得众人听得悲愤万分,对眼前之人更是有了百倍的信赖,而对那柳子昂有了千倍的憎恶之感。 “柳将军,原来你才是大楚真正的皇室血脉,而那个柳子昂果真是个冒牌的小人我们真是瞎了一双眼,竟然助纣为虐” “自此以后,你若是不嫌弃我等曾替那小人卖过命,可否愿意让我等与你一起闯荡天下,恢复你的正统之位” 看到众人皆是激情满怀的模样,柳羽轩甚是感动,摇头说道:“我岂能让你们为了我而冒生命危险只要诸位今日不要为难我柳羽轩和这位筱统领,我就感激不尽了” “那怎么行日后若是我们两军相对,岂不是让我等要与你为敌那可万万不成”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喊道,霎时激起更多的赞同之声。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内外接应 柳羽轩听得此人声音甚是熟悉,急忙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那杨文广竟然穿着一身普通士卒的衣服,这时从人群之中闪身出来,不觉大喜过望。 “殿主,别来无恙啊”杨文广含笑带马缓步过去,躬身施礼。 其余士卒也大多曾在这杨文广的手下听令,这时看到他豁然现身出来,却毫不惊慌失措,反倒一个个激情万分,跟着他,一并向着柳羽轩紧紧围拢了过来。 柳羽轩看到这里,心中更是欢喜不尽。 那日自己与此人分别之后,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藏身在禁军营之中,显然是在替自己做着说服工作,否则今日单单靠自己的一张嘴巴,又如何能够真的一呼千应 那周听此时被柳羽轩点中x道,无法动弹半下,但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到杨文广竟然一直藏身在自己的士卒之中,而自己竟然丝毫未曾发觉,如何不气恼的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看来,我终是粗心大意,这才会让此人一直躲在我的军营之中,分化说服了无数部属,要替这个柳羽轩卖命了”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欢呼之声:“殿主万岁” 周听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那杨文广正将两样东西交到柳羽轩的手上,正是那传闻之中的圣血玉虫和玄铁令。 杨文广对看着这两样宝物,已是瞠目结舌的众人高声喊道:“当今圣殿殿主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大楚女帝唯一血脉柳羽轩尔等还不速速拜见我们新任殿主、天下未来的霸主” 他率先翻身下马,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其余几千士卒见状,更是毫不犹豫,纷纷效仿与他,黑压压一片跪倒之人,齐声山呼“万岁”。 “天哪,这两样宝物竟然一直都在杨文广这个外人的手中难怪这个柳羽轩敢于将这两样宝物托付给杨文广。他的确慧眼识英雄,识人神准,更是用人恰到好处这人的忠心耿耿,此刻就已是柳羽轩胆量过人。见识非同一般的最佳明证了” 眼睁睁看着那柳羽轩含笑伸手接过那两样宝物,高高托起,被几千士卒簇拥着,那股天然威严之气,竟然使得周听也有了刹那间的恍惚。 “如此人物必成气候单单只是看一眼此人。我就不得不试问这天下,日后又有谁能够敢于同他争锋” 他不禁在心中悲叹一声,暗自伤神。 独步风看到这里,不禁得意非凡的对身边瞠目结舌的筱玉田说道:“小娃娃,你看看,那就是我新近才认的孙儿柳羽轩他不单单外表不俗,就连这份神采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啊” 筱玉田侧首看看这位白发苍苍老者,见他一副自豪模样,再定睛去看看那边已被众人山呼“殿主”,但依然神色自若的柳羽轩。心中咯噔一下,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出来。 “此人莫非就是国主临终托命之人否则,他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来至这里” 但这不过只是想法而已,他并未就此说出口来。 独步风拍拍身下所骑的骆驼,对他说道:“走,我们过去” 待得众人欢呼过后,柳羽轩探身起来,对人群外的筱玉田高声喊道:“筱统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速速前去紫金国,铲除j佞,匡扶正统” 筱玉田被他一双明亮大眼盯住,不知为何心口一跳。急忙垂下眼帘,低声回应道:“好” 这时,早有人牵过来一匹大马,让柳羽轩换了所骑骆驼。 众人调转马头,跟在柳羽轩身后,朝着那高大城门而去。 还未来至那城门前。突然看到那紧闭着的城门吱呀呀豁然d开,从里面冲出来几人,迎着众人振臂高呼道:“羽轩,我就知道你必然无事我们已经在此地等你多日了” 柳羽轩定睛远看,看清最前一人,一身洁白,衬得娇小身躯越发娇媚可人,正是那甜歌,不觉心头一跳,呼应道:“甜歌,怎么是你” 那甜歌笑嘻嘻快马奔至柳羽轩面前,却看到他身后密密麻麻成群士卒,看身着打扮分明是那柳子昂的士卒,惊觉问道:“羽轩,这些人为何会跟着你啊” 待得看到柳羽轩身旁的独步风和杨文广,甜歌更是惊愕的险些叫出声来。 “独爷爷,你可还好啊杨叔叔,是你吗” 身旁两人各自对她笑笑,却来不及与她说话,众人已是纵马来至那城门之下,看到段春宁、小宝和夭梅正自含笑等在那里。 柳羽轩正要开口问话,头顶城楼之上有人高声喊道:“殿主,你果真安然无恙,到达这里了” 柳羽轩闻声抬头,看到那白雷、白舞影正探头出来,冲着自己欣喜挥手。 无需多问,柳羽轩已是知道,必是这几人方才从城内将那田齐等人制服,这才会打开城门迎接自己进来。如此这般,倒的确省去了自己带领众人艰难攻城的过程,实在是天随人愿。 他含笑冲着众人点头,在大家簇拥之下放马进入城中。 远远就看到那田齐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城墙一角,嘴中还塞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这时看到众人缓步入了城内,一双眼已是等得要从眼眶之中迸裂出去,嘴中支支吾吾,叫个不停。 筱玉田这时翻身下去,快步奔至他的身旁,伸手将他嘴中所塞之物取出来,急声问道:“肖大帅现在在哪里” 那田齐正要抵死不吭声,一抬眼却恰好看到那周听也如自己一般,被捆绑成了粽子,驮在马背上,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看,霎时心中就冰冷一片。 “完了,连他也被逮住了。我命休矣” 他急忙冲着筱玉田低声说道:“肖大帅还好,此时被关在国主特设的那座黑牢之中。” 筱玉田闻言,心中这才放缓下来,回身对自己人说道:“走,我们去救出肖大帅来” 呼啦啦成百人涌了过去,跟随着他,一起快步朝着城内奔去。 第四百五十章 顺利入城 筱玉田奔出去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止步回头对着看着自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柳羽轩高声喊道:“柳羽轩,我先行一步,前去救肖大帅。我们一会儿在国主的勤政殿碰面。” 柳羽轩急忙点头笑道:“好。你且慢行” 看着那一群人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柳羽轩这才侧首问甜歌道:“怎么没有见到那老黄” 甜歌脸色一变,低头轻声说道:“那日老黄将我们安全送至这里以后,就独自离去了。” “只怕是因为你娘亲和爷爷容不得他在这里,他这才不得不独自离开这里的吧” 柳羽轩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一皱,侧首去瞧那刚刚从城楼上奔下来的两人,低声对甜歌说道。 甜歌埋下头去,心中甚是难过。她回想起那日老黄痛苦孤独离去的背影,自己却无力阻拦与他,这时仍是能够强烈感觉到心中的冰冷和痛楚。 柳羽轩看她神情黯然,不忍心再让她难过,就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安抚她道:“他们三人的过往究竟如何,若非他们本人告知我们,我们也绝难猜想得到。我想这样也好,总胜过他们三人相互仇恨” 甜歌低头细想,也确实如此,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来,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和独爷爷失踪了这么久,可否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柳羽轩见她恢复天真状态,就尽讲些惊险经历给她说,而将两人各自遇险之事只字未提。甜歌听得一片神往,四顾瞧着,急声问道:“那怪物的牙齿呢快些拿来让我瞧上一瞧” 柳羽轩看她如此心急模样,失笑不已,同时替她担忧之心也消减了许多。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来至一座巍峨宫殿之前,抬头看到那筱玉田和一位中年男子并肩正站在殿前等候众人。 柳羽轩定睛去看那人,只见得他身材挺拔。相貌堂堂,看摸样五十左右,一袭长袍下衣衫褴褛,显然是刚刚从牢狱之中出来。来不及去换衣物,就等在了这里。 他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迎了过去,与那人伸手相握,彼此细细打量对方。 那人紧盯着柳羽轩的双眼之中。渐渐迸发出一股惊异之情,使得身旁的筱玉田也清晰感到了他与往日沉稳的不同。 “你可是女帝柳城君的血脉” 那人眼中满是期盼。 柳羽轩早就从他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惊愕,那是自打白舞影、沙哲、李天成乃至冷崖等人,在见到自己一面之时,共同的表情和反应。 “看来,我这位皇奶奶真是盛名远播,即便人早就驾鹤西去,但余威仍在” 柳羽轩在心中感慨着,一边点头笑道:“我正是皇奶奶的孙儿柳羽轩” 那人立即眼中滚出热泪来。一把握住了柳羽轩的手,激动万分道:“天哪,我一直期盼着她老人家的后继之人能够来至这里,如她一般匡扶乱世,成就万古盛世。没想到,你果真就来了,而且还在我们紫金国危难之时,及时出手相助若不是你的侠肝义胆,仗义相助,我们紫金国这时早就成为那柳子昂的囊中之物了如此大恩大德。我肖然今生无以为报,只得先在此拜谢了” 他说着就要跪倒,被柳羽轩及时伸手拦住。 “肖大帅言重了,快些请起” “那怎么行我肖然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玉田,你还不快些拜谢恩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一旁盯着柳羽轩,已是愣住了的筱玉田伸手拉住。 柳羽轩心中感叹此人的忠义,一边又是及时伸手将他们两人同时伸手拉住,但在右手触及那筱玉田的左手之时。分明感觉到了他手掌的滑腻温润,与常年在外带兵打仗将帅的粗糙坚硬很是不同。 柳羽轩不觉一愣,而那筱玉田即刻如触电般缩回手去。 两人同时惊异望向对方,柳羽轩看到他脸色绯红一片,双眼闪烁不停,显然在避开自己的视线。 “这个筱统领真是奇怪之人” 柳羽轩却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此人过于敏感,根本不像个军营之人。 正在这时,那田齐和周听先后被人押了进来,被摁倒在三人面前。 肖然冷冷看着跪伏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田齐,怒声喝问道:“你还不速速说明,自己究竟是如何与那柳子昂、缪龙天串通一气,害了少主、放敌人进入这里的” 那田齐吓得连声诺诺道:“肖大帅还请息怒,小的的确是被人逼迫,这才不得不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他仰头悄悄看了一眼三人,见那肖然满脸怒气,筱玉田则低着头若有所思,而另一侧背手站立着的柳羽轩,则是脸色沉稳,瞧着自己一脸平静。 “这个年轻人的确看着与众不同,但不知究竟是何来历,竟然会坏了我们谋划已久的好事” 他心中惴惴不安,侧首又瞧一瞧一旁傲然看着自己的周听,为了活命,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就叽叽呱呱将那缪龙天如何暗中派人前来告知自己,如何诓骗着那少主胡梦带领人马进入大漠前去替沙哲报仇雪恨,以此陷入伏兵之中,借机杀掉他。又如何一并得到那柳子昂的命令,如法炮制着,骗着这个筱玉田带领人马前去搭救少主的。 为了完成此等大事,自己是如何先逼迫着肖然投降,却被其谩骂,不得已这才将其抓住,并随后将所有不听从自己命令的朝中大臣全部杀的杀、定罪的定罪,全都扔入大牢之中关起来,准备事后一并处理掉。 如此种种,不过是都为了灭掉紫金国的少主和一干忠贞大臣,好消弱了紫金国的栋梁之力,自己能够取而代之,如那两国国主所许诺的一般,成为这紫金国的未来国主。 如此野心,眼看的已是唾手可得,却被半路杀出来的柳羽轩等人破坏掉了,真是机关算尽,枉费了一番心力。 第四百五十一章 表明身份 肖然听到这里,已是气恼的脸色发青,一脚踹出去,将那田齐蹬出去十几米,“妈呀”一声跌得头破血流。 “快将这个叛国之臣拉下去,关入死牢之中,听候问罪” 手下一干人等,呼啦啦用上去几人,将那田齐如拎小鸡一般抓起来,连拖带拉的带离这里。 “肖大帅饶命啊,我以后再不敢了” 那田齐一边狼狈离去,一边不停回头高声呼叫,却被身旁之人狠狠的给了一巴掌,再也不敢吭声。 肖然看着那行人远走,这才回过头来冷冷看着扭过头去,看也不看自己的周听,冷然问道:“说,你是如何安然进入这里的来到我们紫金国究竟还有何阴谋” 那周听头也不抬,反倒侧过头去,看着一旁的柳羽轩,低声问道:“柳羽轩,你不要以为圣上不知道你的行踪如何之前我们之所以不动你,无非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好知晓那两样宝物下落今番,你手中握有了那两样宝物,就休要妄想着会安然离开着这里了你好生等着,今后必会慢慢体味到何谓惊涛骇浪哈哈哈” 柳羽轩闻言却并不吃惊,反倒迅疾偷眼去瞧身旁那两人的表情,只见得筱玉田微微吃惊,一双眼不停打量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一般。而那个肖然却脸色大变,却即刻就强行恢复自如,含笑看着自己。 “若不是我敏感多疑、不愿意相信这两人,就是我太过谨慎小心了” 他在心中如此想着,但仍是面不改色,含笑对那两人笑道:“肖大帅,筱统领,你们无需惊异,这个周听所说并非有假,我的确是圣殿的新任殿主,而且还是你们紫金国的新任国主。有此三样宝物为证” 说话间,他已是伸手入怀,将那三样东西取了出来。 那两人只见得他左手之中托着一方清莹碧绿的玉佩,龙形环状。发出夺目光辉,却正是紫金国前任国主所说的后任国主必须拥有的信物。而他的右手,又托着两样宝物,一个黑盈盈龙形环绕,一个晶莹剔透。隐隐发出红色光芒。 “天哪,你果真是圣殿殿主和我们紫金国的新任国主” 那筱玉田大惊失色,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欢呼不已。 而那肖然则有一刹那的功夫愣在那里,脸色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旋即就恢复自然,如筱玉田一般跪倒叩首。 那大殿外站立着的紫金国的士卒见状,皆是喜出望外,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白雷和白舞影这时缓步过去。对众人高声喊道:“这位柳羽轩,不单单是我们圣殿的殿主,日后将要统领十二城的城主,兼任你们紫金国的国主,,而且还是前朝女帝柳城君的孙儿,身负一统天下的大任日后,我们将在他的率领之下,要完成中原真正的大一统,开辟一番新天地” “柳国主万岁。万岁” 士卒们闻言更是对柳羽轩敬佩得五体投地,叩头山呼不停。 那筱玉田一脸神往的悄眼去看那临风玉立的柳羽轩,眼中满是惊喜之情,而那肖然则悄悄侧首去看一旁冷眼旁观的周听。眼神之中甚是复杂难辨。 他如此变化神情,却早被柳羽轩看在眼里。 “这个肖大帅,肯定有问题” 他心中如此思量着,却仍是含笑对众人朗声说道:“在下不才,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这才会受此重托。 此番我深入大漠。不但是为了我们紫金国的恢复昌盛,更是为了团结西域三国、天下九城,真正实现天下大一统的繁荣之景但此等大业,仍需众位鼎力相助,这才能够完成的希望自此以后,诸位能够抛却私心国土之限,放开眼界,助我一臂之力” “柳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声呐喊,真个是声震天下。 甜歌等人见状,心中皆是替柳羽轩欢喜不禁,感觉此番进入大漠以来,虽然经历无数风险,但此时雨过天晴,真是苦尽甘来。 柳羽轩命令士卒,先将周听关入大牢之中,听候问审。 他命令众人尽快将那些被田齐诬陷栽赃的一干忠臣良将,从大牢之中放出来,同时将那些被其杀害的忠臣家眷招上殿来,亲自一一抚慰。 这些家眷哪里曾享受过如此礼遇不但被新任国主接见,而且还被柳羽轩亲口许诺。但凡家中有子者,待得百天国丧之后,入殿进行笔试,若是过关,就可直接入朝为官。落选者也会有丰厚礼金相送,助其日后替补家用所需。 如论如何安排,皆是厚遇这些忠臣家人,让其不再有后顾之忧。 这些家眷得此恩遇,回去之后皆是对新任国主交口称赞不已,未及半日,这紫金国的上上下下,都已经知晓了新任国主之事,知道其是个仁慈贤良之君,一个个都是喜出望外,觉得自此以后,紫金国将不需担忧前途渺茫之事了。 甜歌、独步风、小宝和那段春宁、夭梅皆是第一次来至这里,虽然都被那肖然安排在城中最为豪华舒适的客栈之中休息,但顾不得旅途艰辛劳累,早就蹦跳着在城中自在游走。 他们在各色店铺之中出来进去,果真见识到了这里与中原大不相同之处。 虽然这个紫金国只有五六座大小不一的城市相连而成,不过是个方圆不足七八百里的小国,但这里的百姓却个个穿金戴银,打扮鲜艳,看摸样甚是富足。 甜歌不解,偷偷去问白雷和白舞影,这才知晓,原来这个紫金国是十二城之中最为富庶的城都,全都是因为她的周围遍布着无数金矿、宝石矿,每日里要挖出无数财宝出来,自然是不愁国中无钱了。 “哎呀,那羽轩岂不是仅仅靠着这个紫金国就可以与那柳子昂和陈德庸相互抗衡了吗” 甜歌闻言甚是欢喜。 “你也太过天真和目光短浅了这些不过是地表之上的可见财宝,那底下隐藏着的,不被世人所知晓的前朝巨大的宝库才是殿主真正要拥有的财物呢” 第四百五十二章 彼此观察 白舞影摇头看着甜歌,自己望向都城北面的双眼之中,满是忧虑之色。 “娘亲,我们应该替羽轩欢喜才是啊,你却为何要愁容满面” 甜歌甚是不解,却被白雷及时出声打岔过去:“你想不想跟着爷爷去见识一下这里最高的锻造艺术,买几样稀奇可爱的物件” “好啊快带我去” 甜歌霎时就忘了方才所问之话,跟在白雷身后,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这一日正午,肖然托人将筱玉田唤入自己的大帅府之中。 两人用过饭后,相跟着来至前厅用茶闲聊。 肖然喝了几口茶,悄眼去看身侧安然喝着茶水的筱玉田,低头沉吟许久这才低声问道:“玉田啊,你觉得这个新任国主柳羽轩究竟如何” 筱玉田闻言一愣,接着脸色神往的轻声叹息道:“此人果真是龙种翘首,不过短短一两日,就使得我们紫金国上下团结一心,呈现出一派勃然生机我甚是觉得前任国主慧眼识人,这才使得我们紫金国自此以后有了可以帮助我们鼎力天下的任君” “你真的愿意屈居此人之下,做一个统领了结此生吗” 肖然突然沉声反问,使得筱玉田心口乱跳,手中所端着的茶杯险些跌落至地。 他慌乱的伸手稳住茶杯,擦掉身上的茶水,脸色苍白着低头轻声说道:“肖大帅,你为何有此一问我一直以来对国主、少主都忠心耿耿,并未有过非分只想,更没有有过任何不轨之举你何须旧事重提我只愿安稳度过此生即可” 肖然看他一脸正色,叹息着盯着他,轻声问道:“但是,你毕竟是少主的唯一血脉,若是让此人正式即位,岂不是将紫金国拱手让给外姓之人你真的甘心吗” 筱玉田猛然抬头,盯着肖然。双眼灼灼道:“肖大帅,我筱玉田自问赤胆忠心,从未有过任何乱举所为。这个柳羽轩为人仁义慈善,并且智慧通达。非一般人可比,将来必是会助我紫金国稳居十二城之首。你莫要胡乱说辞,免得坏了我的清誉” 说完这话,他竟然摔下茶杯,愤然甩袖而去。 看着筱玉田快步离去的背影。肖然垂下头去,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怜的孩子,此番你若是不借机站出来,只怕此次之后将永无出头之地了” 但第二日,他进入大殿帮助柳羽轩处理朝中大事时,却神情恭敬,毫无异样。 柳羽轩忙碌处理紫金国多日积攒下来的政事,虽然不时仔细查看此人行为举止,却见其谨言慎行,一片赤胆忠心。就也装作毫无察觉模样,照旧忙碌着。 “看来,玉田的放弃之举也不见得就是大不幸。此人的确能力超凡,不过两日,就将这里积攒半年之久的政事全部处理到位,的确是令人不得不暗自佩服啊” 那肖然也是暗中观察柳羽轩,见他处理事务井然有序,按照轻急缓重、大小主次之分,高效处理各种事务,毫无纷乱之感。不觉自己心中也有了些动摇起来。 第三日夜间,柳羽轩却突然派人将那肖然招入殿中问话。 那肖然连日心中纠结难过,一阵觉得若是让柳羽轩入住紫金国,自己就会对不起少主之前所托。一阵又觉得自己若是强行为之。说不定会让那筱玉田痛苦难堪,而让柳羽轩失望离去。 若真是后者,柳羽轩愤然离去,而那筱玉田又不愿意出来继任大统,搞不好自己就成了浩新作了坏事,使得紫金国再次陷入无主状态。引来黑水国和天塞国的围攻,那岂不是要让紫金国的百姓成为遭殃之人 他心事重重,正是左右为难,痛苦难选之际。这时听得柳羽轩传唤自己入宫,以为是要自己如前两日一般,共同商讨大事,就满腹心事,垂头步入大殿之中。 但刚刚步入勤政殿,一抬眼却看到那柳羽轩一声普通百姓的素淡衣装,正自背着手,含笑看着自己,不觉一愣。 “他为何要穿成如此模样” 但来不及容他细想究竟如何,已是到了柳羽轩面前,只得强自收回自己脸上的惊异之色,跪倒问安。 “肖大帅快些请起” 柳羽轩伸手将其扶起,扶着他的胳膊来至桌前坐下,叫人看茶之后,这才慢悠悠开口问道:“肖大帅,柳某人虽然不才,仅仅只是靠着机遇巧合之缘,这才侥幸成为了殿主和紫金国的国主而已。但是,我也自诩并非蒙昧自私之人,若是我的继位会成为原本应该顺利继任之人的巨大障碍,你大可向我说明,说不定会使得我放弃国主之人,让贤给真正的继任之人” “真的吗” 肖然表情大变,冲口而出,接着发觉自己失态,急忙跪倒请罪道:“国主切莫以为肖然野心勃勃,想要谋权篡位我真是该死,岂能在您的面前如此失态还望国主降罪于我” 柳羽轩不但不生气,反而含笑摇头,伸手将其扶起,小声说道:“肖大帅,若是我并未猜错的话。新近亡故的少主胡梦有一亲子,已经长大成人,而且文武双全,堪称人中蛟龙。少主一直有意要立他为未来储君,但一直碍于他是私生之子,这才委曲求全,只让其担任军中要职,锻炼与他,好等的将来其建功立业之际,这才借机向国主禀明,让其顺理成章,进入皇宫之中肖大帅,我说的可有半句出入” “啊,你” 肖然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倒退几步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痴呆呆看着依旧含笑望着自己的柳羽轩,张口结舌的问道:“柳国主,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柳羽轩看他模样,心知自己方才所说之事并未有假,就上前几步过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贴耳过去,低声说道:“我说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筱玉田、筱统领你这几日左右为难,不正是为此人的前途命运而忧愁万分” 第四百五十三章 表明态度 肖然愕然盯着柳羽轩,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 “柳国主,你不会伤害与他吧”他紧张的看着柳羽轩,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这个孩子一直善良温顺,自打知晓自己的身份之后,更是谨言慎行,忠贞卫国,从未有过二心少主因为自己早年荒唐之举甚是愧疚万千,一心想要补救自己的罪孽,这才有心栽培与他,好叫他早日恢复正统身份,不再活着却见不得人” 他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含泪看着柳羽轩求道:“还望柳国主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放他离开这里,好生给少主留下一条血脉我肖然必会肝脑涂地,忠心留在柳国主的身边,替您做牛做马,否则定造天打五雷轰” 柳羽轩叹息着,心中终于松弛下来。 原本自己如此去说,也不过是综合这几日的观察所得的猜测之念,心中还在担忧着,这个肖然并非如此而是有着自己的一片野心。但此时看到眼前之人的一双满含祈愿之情的眼睛,由不得就放下了之前的担忧,而换做一片欣喜了。 他急忙伸手将肖然扶起来,低声说道:“肖大帅莫要担忧。我柳羽轩原本也是无法在这里久留的,正自焦虑着,若是自己离去,这紫金国应该由谁来继任国主,好生管理才是。没想到,你竟然替我解决了此等为难之事我真是感激不尽呢” 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之人的一片真挚,容不得自己再去怀疑。 他感激涕零,颤抖着双手紧紧拉住柳羽轩的胳膊,低声追问道:“柳国主,你的话可当真你不是在诓骗于我的吧你真的不会伤害玉田那孩子吧” 柳羽轩含笑摇头,低声劝慰道:“我既然身为圣殿殿主,自然是一言九鼎,岂会空口白牙,乱说一气你就放心吧。若是不出意外。那筱玉田此刻应该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大殿外值守之人高声喊道:“筱统领应诏入殿了” 肖然颤抖着身子站起身来,紧张望向那边,果真看到那筱玉田急匆匆奔入大殿。 两人视线相遇。那筱玉田从肖然欣喜的双眼之中,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觉眉头紧皱,脸色很是不好起来。 “这个孩子,莫不是在怪我将他的身世告知柳国主了吧但此事已是由不得不他和我了。接下来还得看这个新任国主的心思究竟如何了” 肖然担忧一片,紧张看着他,试图用眼神来鼓励他好生奉旨从事。 但那筱玉田却快步来至柳羽轩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说道:“臣下筱玉田不知国主唤我入宫,究竟所为何事” 柳羽轩听得他语声之中分明有着一股担忧之情,含笑伸手将其扶了起来,低声说道:“筱统领,我们虽然不过相处短短几日,但我已是能够真切感知到你的一片赤胆忠心。此番紫金国遭难。若不是你挺身而出,只怕此刻早就落入那柳子昂手中了。我今日召你入宫,不过是想要表好生犒赏于你罢了,你无需紧张” 筱玉田闻言,这才心中松缓,低声说道:“柳国主严重了,玉田此番并非为国立功,反而落入敌人陷阱之中,实在是羞愧难当,何来立功之说还望柳国主责罚才是” “哦。照你如此说法,就是我柳羽轩看人不准,赏罚不明了” 柳羽轩突然板起脸来,口气甚是不高兴。 筱玉田和肖然都吓了一跳。对视一望,心中皆是惴惴不安起来。 “这个柳羽轩方才莫不是一直在演戏,想要套出玉田的身世究竟如何而已完了,这个孩子眼见得就要性命不保了” 肖然心中黯然,双拳紧握,已是做好了与筱玉田一同赴死的最坏打算。 而那筱玉田则是沮丧垂下头去。不再言语,心中更是难过万分:“看来,我即便是再为低调行事,却还是惹得祸事连连。今日这个柳羽轩必是不能容我半分了” 他想到这里,索性咬紧牙关,做好了大不了被柳羽轩处死的准备。 柳羽轩看到这两人,一个神色紧张,神色黯然,一个双眼无神,甚是沮丧。但无论如何,自己此番的刺激之语,却使得这两人并未发难,而是如此模样。 “看来,这两人果真是心性纯正之人,更是忠贞爱国爱君之人我的确是看人未错” 他心中欢喜不尽,神色顿缓,微笑看着这两人,柔声说道:“两位莫要害怕,我柳羽轩方才不过是在试探二位究竟品行如何罢了。你们果然是忠贞不二、一心为国之人。而你” 他转向筱玉田,双眼之中满是欣慰之情。 “你果然没有辜负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已是成为能够担当国家重任的龙中翘首了我可以安然离开这里了” “什么柳国主,你” 肖然这时才真的是喜极而泣了。 “柳国主,你在说什么” 筱玉田却连连后退,脸色更加苍白,双眼之中竟然满是惊恐之色。 柳羽轩和肖然见他如此模样,皆是不解。 “孩子,你究竟怎么了柳国主早就心中了然,而且认为你的确是紫金国未来国主的不二人选,你何须如此表情” 肖然看着他不断后退,心中甚是有些不悦起来。 筱玉田却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睛,飞快的扫了一眼柳羽轩,见他玩味的看着自己,仿佛已经将自己的隐秘之事全然知晓一般,更加觉得无地自容,脸色又倏地一下变得绯红一片。 他垂下眼帘,嗫嚅道:“反正,我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担当此等重任的。肖大帅,你莫要再逼我了柳国主,还请你再另行择选合适人选吧反正我我就是不行” “哎呀,你究竟为何不行还不快些讲出来,让我们替你好生谋划一番才对啊” 肖然真要被眼前这个脸色羞红一片,娇羞如女子一般的筱玉田给活活气死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细细道来 肖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铮铮铁汉,今日竟然如此怯懦退让,与平日里的大无畏真是天壤之别,恍如两人一般,使得他大有软泥扶不上墙的气恼之感。 柳羽轩却依旧双眼紧盯着筱玉田,突然快步过去,靠近了他,贴耳对他轻声说道:“筱玉田,你不是不行,而是你唯恐世人发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遭到世人唾弃耻笑而已筱统领,我说的可对” “啊,你” 筱玉田闻言立时如触电般惊恐退后,一双眼瞪得极大,盯着含笑望着自己的柳羽轩,张口结舌,语不成声道:“柳国主你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柳羽轩玩味的看着他,并不急着说话,而那边的肖然,看到这两人如此模样,更是心急如焚,高声说道:“玉田,柳国主,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柳羽轩抬眼看着他,摇头说道:“无需我来告诉于你。稍安勿躁,片刻之后,筱统领的亲生母亲会前来告知我们详情如何” “柳国主,你我的母亲究竟是何人,我自己都尚且不明,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筱玉田闻言惊愕看着柳羽轩,一边问着,一边急切望向大殿外,双眼之中涌出泪水来。 肖然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连连后退,盯着柳羽轩看,彷如看着鬼一般。 正在这时,殿外值守之人高声喊道:“肖夫人奉旨进殿” 肖然愕然的看看那边两人,全身已是没有一丝的力气,不得不伸手扶住身后的大柱子,靠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那筱玉田看到进来之人竟然就是肖然的结发妻子,更是爱自己胜过自己两个儿子的养母,不觉惊呼出声。 那肖夫人却似乎早就有所准备,看到肖然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脸色不禁一变,但转脸又看到那筱玉田一副惊恐模样。即刻快步过去,一把将他揽入自己怀中,颤声说道:“好孩子,娘亲真的对不住你你该不会怨我一直不敢开口去认你吧” 筱玉田愤怒的一把将其推开。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岂不成声道:“你不是肖大帅的结发妻子吗你不是我的养母吗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是看着我娘亲在生下我之后就咽气了的吗原来,你一直在欺骗着我,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而我却还以为自己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之人我还以为。自己的娘亲是个可怜之人,是个被少主始乱终弃之后产下私生子,又不幸难产而亡的可怜人我因此而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认为自己是个克母的不祥之人却原来,我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之中你不是我的娘亲,我的娘亲早就亡故了肖大帅,你快些开口说话啊,她方才所说的,都是假话” 但那边的肖然却无力的垂下头去,不敢直视此时筱玉田悲愤至极的双眼。 肖夫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已是泣不成声了。 筱玉田左看看,右看看,这时已是无需别人说话,那两人此刻的表情,已然讲明了一切。 “肖大帅,原来你一直都知晓此事,只是在欺骗着我罢了。我被你们蒙骗的好苦我恨你们” 筱玉田悲愤的掩面而泣,一顿足,就要奔出大殿去,却被柳羽轩伸手及时拉住。 “筱统领。你莫要焦躁,暂且等得你娘亲讲明原委,这才决定去恨不恨他们,好不好” 看到柳羽轩眼中鼓励之色。筱玉田不知为何,如火烧一般的心情,即刻就稳定了下来。 他回转身,看一眼那边泪眼模糊盯着自己的两人,低头沉思许久,这才下下了决心。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肖夫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快些告诉我实情” 那肖夫人飞眼扫一下已经来至自己身旁,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肖然,这才定定的看着筱玉田,缓声说道:“孩子,我的确是你的娘亲不假,但也是肖大帅的结发妻子” 看到筱玉田眼中的惊愕表情,肖夫人羞愧的低下头。 她鼓足勇气,接着轻声说道:“当年,我不过是个乡野小户人家的独生女儿。一次偶然机遇之下,跟随送物品入宫的爹爹一同进入这都城之中。 当日正午,我们送完东西出宫,来至正街闲逛,却不料在人海茫茫之中偶遇了两位翩翩公子哥,一个儒雅风流,一个俊朗稳重。 我当时不知为何,偏自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儒雅风流的公子哥,并且与他一见钟情。他” 说到这里,她飞眼扫视了一下身侧的肖然,分明感觉到了他的神色黯然。 “他想办法以府中需要采买物品为由,将我们父女带入将军府中。爹爹因为往来不方便,就先行返回家中去添置这里所需的物品,而将我独自留在了这里。 虽然我自知他贵为将军之子,而我不过一个乡野女子,两人身份太过悬殊,似乎是无法走在一起的。但我和他相对,终究请浓意浓,无法抵制对彼此的强烈情感,就不顾一切相约今生今世要在一起,并且私定了终生。 谁知不过第六日上,我爹爹就返回这里,将他所需物品全部带来。 我知道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心中很是痛苦不堪,就想办法装作生病,在这里一留再留。情窦初开的我,难以割舍这段情感,而他也显然因为无法劝服家人娶我为妻,痛苦难当。 就在爹爹后来也渐渐发现苗头,私下和他谈过之后,深知他家里万万不能答应娶我入门之后,就逼迫着我离开这里。 我痛不欲生,甚至以死相抗,并私下和他成就了夫妻之实。爹爹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强拉硬拽将我捆绑起来,偷偷带出将军府,急速返回家乡。 谁知道,不久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竟然有了身孕,真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今后即便两人永世难见,却也算是有了和他的一丝血脉联系。担忧的是,我一个未嫁女子,却无缘无故就有了身孕,岂不是要遭世人的唾骂 第四百五十五章 悔之晚矣 思来想去,我正是愁肠百结之时,偏偏他不知怎么就打听到了我的住处,并且和那个好友千里迢迢来至这里找我。 当知晓此事以后,他甚是纠结,而我却得知,当我离开不久,他家里就迫着他娶了妻子,此刻的他已是有了家室之人了。 我闻知此事,真是不啻于晴天霹雳,不假思索就伸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他惨白着脸伸手捂住红肿的右脸,眼中满是惊愕之情。 而我犹自悲愤难当,想到自己为他而矢志不渝之时,他却投降退却,娶了别的女子为妻。我越想越是气恼,就咬牙骂他是个懦夫,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更是个衣冠禽兽 他们两人听得我如此不堪骂语,当时都傻了眼。他沮丧问我,若是能够原谅与他,他即刻就抛弃一切,和我远走他乡。而我因此却对他又爱又恨,更是羞愤难当,哪里还愿意轻易原谅与他 当时我就疾言厉色,断然拒绝了他。 他绝望起身,最后看一眼我,轻声问我,是否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他 我当时正是气愤至极,不假思索就冲口而出,骂他不知廉耻,快些滚出去。 看到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我即刻觉得气力全无,今生了无生趣,就伸手取过来一旁的剪刀,用力扎向自己的胸口。 当时,他的这位好朋友并未离去,及时伸手过去,想要夺过我手中的剪刀,却是来不及了,就索性用自己的右手挡住了锋利的剪刀。看到他手背上血流如注,我当时吓懵了,却也因此而清醒了过来。心头渐渐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若是他能够背信弃义,背叛了我们的山盟海誓,娶他人为妻,我又何必为他而遵守什么妇德我也要如他般,嫁给别人。让他的孩子成为别人的孩子,以此来羞辱与他,好消除我心头的羞愤之气。 当时的我真是被复仇之火烧得失去了任何思索的可能,就想也不想转头问他的好友是否愿意娶我为妻 没想到。他不过愣了片刻,竟然就答应了此事。很快,三日之内我就嫁给了他,做了他的妻子。 那时,我才知晓。他的好朋友才是将军之子。那么,他呢又会是何等身份虽然当时的我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但此时已是木已成舟,再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肖夫人显然是陷入到了往日的回忆之中,双眼虚无缥缈的落向窗外。 筱玉田听到这里,已是隐隐能够猜得出大致结果了,他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垂下头去,心中隐隐作痛。 柳羽轩轻声提醒那肖夫人道:“后来如何了呢” 肖夫人恍如梦醒一般。感激望着柳羽轩受他眼神鼓励,接着说下去。 “成亲那日,众人正自欢天喜地之时,外边门童高呼少主驾到应声而入的竟然就是他看到满屋子的人都齐刷刷跪倒在地,唯独只有我一人惊愕站在那里,痴呆呆看着同样惊愕万分的他。 不过刹那间的功夫,他竟然转身就快步离去了。当时的我头中轰隆隆乱成一团。原来,他不单单身份尊贵,而且尊贵至极。他竟然就是我们紫金国的少主,未来的国主 我这才似乎回过神来。他这般的尊贵身份,又如何能够说娶我就娶我自然是身不由己,痛苦难当了。但,事已至此。大错铸成。我只得硬起头皮来,抱定错到底的想法,心中仍是对他仇恨甚多。 当年在产下玉田之后,他曾派人送来一方金锁,上面刻着万福今生。我一看就心口乱跳起来。 我的闺名唤作万福,而我们当日情浓意浓之时。他曾经对我说,自己今生今世心中唯有一人,就是我。此次这四个字,不就是他再对我说,万福,今生我必是不忘你我之间的情缘吗我当时就哭得死去活来,渐渐觉得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此后,随着时日的推移,他由时不时就来将军府与我们一见,增加到每三五日就必得来这里见我们一次。 我原本就爱他至深,又如何能够经得起如此频繁相见所引起的刻骨相思不过一年,我就鼓足勇气,将自己如此去做的前因后果都细细讲给他听。他听后泪流满面,伸手拉过我,温柔对我说,这一切的罪过都是他铸成的,应该由他来承担此等痛苦。 自打他知晓玉田的身世之后,就明显对玉田格外关注,处处留心照顾玉田。同时,他私下召见我的夫婿,要求他以养父母的身份来养育玉田,我自然一并暂时成为了玉田的养母。 前年,他叹息着对我说起玉田未来如何之事,隐隐有想要玉田恢复皇室血脉的想法。我并未激烈反对,一来他虽然成婚多年,但妻子一直未孕,十几年过去了,他也因为我而并未再去娶妻生子。二来,我的内心仍是渴盼着,能够让玉田认祖归宗,即便我必须一直以他的养母身份呆在他的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 但是,谁能知晓,他竟然在没有将玉田未来安排妥当的时刻撒手人寰了若不是前夜柳国主派人与我详谈,打消了我的一切顾虑,只怕玉田今生都只能作为无根孤儿过完此生了”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再次感激的看看柳羽轩,这才转身看着已是泪若雨下的筱玉田,缓步过去,轻轻拉起他的手,颤声说道:“孩子,这就是前因后果,你并非无父无母的孤儿,而是我们紫金国的未来继位之人你的父亲正是是紫金国的少主只是,你的母亲早就亡故,在生下你的那一刻就因为难产死去了。我我不过是你的养母,而肖大帅是你的养父你知晓这一切之后,可是恨极了我” 筱玉田无法与她满是期盼的眼神相对,调开了自己的视线。 肖夫人即刻神色黯然,轻声叹息道:“筱统领,今日我并未到得这里,也并未说过什么话语我离去之后,一切还是照旧,我仍是你的养母,而你也还是我的养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 隐秘之事 肖夫人如此一说,倒使得满屋子的人都着实吓了一跳。 柳羽轩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知道她之所以如此一说,必是为了保护筱玉田,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得他被世人诟骂,因此而蒙羞。 如此深重母爱,如何不叫人感动万分 而那边的筱玉田已是泣不成声,跪倒在地,悲声喊道:“我若是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倒也罢了,此时全然知晓,我的娘亲竟然还尚在人世,并且就是关心爱护于我的人,我又如何能够昧着良心,蒙骗自己和世人” 他咬紧牙关,伸手拦住肖夫人,团团看着众人,低声说道:“我并非是惧怕世人的唾弃和谩骂,才不愿意向世人昭示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而是我不愿因为我的缘故,而教世人” 说到这里,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不觉又惨白着脸,垂下了头。 肖夫人和肖然如何不知他其实想要说的话他未说完之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不愿意因为私生之子的缘故,而叫肖夫人和肖大帅蒙羞。 此时这母子两人却都为了保全对方,而甘愿继续一切照旧。 唯有那肖然却焦急万分,低声劝慰道:“我肖然尚且不觉得有何羞耻之处,而是甘愿成全保护你们。你们又如何心心念念,顾忌着什么世俗的眼光” 但那边的肖夫人和筱玉田却各自垂下头去,似乎对他所说之话并无未全然听到一般。 柳羽轩含笑摇头,朗声说道:“肖夫人,你既然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自己深爱之人私定终身,敢于为了报复爱人而嫁给他人,又为了保护爱子而甘愿默不作声,忍受无法相认的痛苦,这所有的一切早就说明了,你绝非是一般女子。而是个重情重义,敢爱敢恨,为爱隐忍的人那么,你又何须因为筱统领的真实面目先自畏缩退后。反倒使得自己的孩子因此也畏缩不前,一味躲在人后呢” 他这句话说出来,那肖然一脸茫然,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而那边的肖夫人和筱玉田却各自对视相望。同时脸色大变。 “柳国主,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为何我听不清楚” 柳羽轩缓步过去,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两人,摇头说道:“在这世间,有多少人因为自己女子身份,即便再有超越一般男儿的本领抱负,都不得不委屈藏身在男子们的身后,压抑过完一生。但也有如我皇奶奶一般的女子,偏偏不向什么世俗低头,而要尽情展现人前。施展自己的抱负,带领着男儿们开创一片新天地,成就一代盛世筱玉田,你为何还要畏首畏尾,委曲求全,藏在人后,而不敢以真面目来迎接世人对你的赞许和欢呼之声呢” “啊,柳国主” 那筱玉田惊呼一声,连连后退,看着柳羽轩的双眼瞪得极大。 而那一旁的肖夫人也是吓得面色大变。仓皇看着柳羽轩,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领子,浑身已是抖若筛糠。 “柳国主,你方才究竟是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唯有那肖然左看看。右看看,仍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急声追问。 柳羽轩看那两人的神情举止,知道不能再去强行逼迫着他们去讲出隐蔽之事,只得摇头叹息道:“肖大帅。我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的皇奶奶有感而发罢了虽然紫金国此时暂时由我掌管,但我仍是不能在此地久留,需要你们在近期推举出合适的接任人选,我也好放心离去” 那肖然闻言脸色大变,迟疑的看着柳羽轩,追问道:“怎么,柳国主难不成改变初衷,不愿意再推举筱玉田为下任人选了但是,此时朝中少主除了玉田一条血脉,再无他人而且那少主妻子也于大前年病故,再没有外戚国戚出来阻拦,我们” 柳羽轩如何不知他此时一心替筱玉田谋划的急迫之心但今日之势,看来是无法在一时之间改变那筱玉田的心思了。 他只得神色一顿,朗声说道:“今日唤你们入宫,时候已是不早了,我们改天再谈你们暂且退下吧” 那筱玉田和肖夫人闻言,即刻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随着肖然一同退出大殿而去了。 柳羽轩深深看着那三人的背影,眉头不知不觉之中皱在了一起,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所想的原因并非如此单纯,这才使得他们母子有着什么难言之苦,依旧无法向世人昭示真实身份而已看来,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 当夜三更时分,柳羽轩正自在勤政殿内处理政事,感到身心俱疲,不觉抬头望向大殿外沉沉夜色,想着应该回转内室去休息片刻才是。 他刚刚转身进入内室,内侍们过去替他脱下外套,却听得外边一阵喧哗之声,急忙示意内侍替他再穿好衣服。 待得他重新步出房门,来至大殿,听得脚步阵阵之声,抬眼去看,却见那新任禁军首领神色慌张的奔入大殿之中叩首高呼道:“启禀柳国主,那原本关在死囚牢之中的田齐和周听两人,方才莫名从牢中失踪了我等诚惶诚恐,将整座大牢从里到外细细查找了一遍,却仍然不见这两人的半点踪迹。还请柳国主种种责罚卑职的失职之罪” 柳羽轩闻言心中一惊,低头沉吟片刻,紧急唤来新任的都管,责令这两人即刻关闭城门,一并调动城内兵马,严查入城之人。同时张榜悬赏捉拿这两人,务必要尽快将其捉拿归案。 待得这两人急匆匆离开大殿,柳羽轩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中一股异样感觉升腾而起,不觉又皱起了眉头。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那被紫金国上下唾弃咒骂的田齐竟然会被人从牢中救走,而且那个周听也随之一同逃走。这两人若是安然逃出紫金国都城,返回京师,那柳子昂必然会派大批军马前来这里征讨。 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刻,一场大战势必难以避免,而真正遭殃的会是这里手无寸铁的百姓。 第四百五十七章 神秘之人 柳羽轩心事重重,不觉暗自感觉到了作为一名君王肩头所负重任的沉重。 而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那躺倒在死囚牢干草堆上的田齐,正自长吁短叹,时不时哼哼着,嘴中不断咒骂着:“柳子昂、缪龙天,你们两人的野心真是害苦了我若是不因为你们的威利诱,我田齐原本在这紫金国之中好歹也算是尽享荣华富贵之人哪里料得到,此刻却从高位直直跌落下来,成了死囚一个这真真是天意弄人啊我田齐真是命苦啊” 他不停嘴中嘟嘟着,使得斜身靠着墙角之处的周听甚是烦恼。 “你为何总是口口声声埋怨他人,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贪婪无厌若不是因为你的贪图荣华富贵,又岂能在圣上的威利诱面前屈服,甘愿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你快些闭嘴,否则小心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田齐却气咻咻噌的一声坐起身来,盯着黑暗之中的周听,恼怒骂道:“你得意些什么还不是那柳子昂的一条走狗,现在与我一般模样,都要因为他而命丧这里你有何资格骂我” 这两人各自心中不平,看着对方甚是碍眼,不觉你一言,我一语,就此斗起来。 两人正自骂的不可开交之时,突然身下干草堆窸窣作响起来。 那躺倒在干草堆上的田齐,向来养尊处优,何时在如此污秽的地方睡过觉这时早就吓得跳身起来,顾不得心中对那周听的恨之入骨,“妈呀”一声就靠近了他,瑟瑟发抖起来。 周听不屑的冷眼扫了身旁缩作一团的田齐,定睛去看那里,却看到那堆干草突然翻了起来,从地下冒出一人,不觉吓得险些惊呼出声。 “嘘,周将军、田大人,你们莫要慌乱我是特意冒死前来搭救你们的” 周听听得这人声音甚是耳熟。但黑暗之中,那人又遮着面部,根本看不清究竟是谁,不觉警觉起来。 “你是谁为何要搭救我们” 那人却不说话。而是向两人招手,嗖的一下又消失不见了。 “咦,他去了哪里你莫要丢下我们啊” 田齐见状,急的奔了过去,趴下身去。这才看到那堆干草堆下,不知何时竟然被人挖出来一条暗道,曲曲折折不知通往何处。 此时他已是顾不得许多,逃命更要紧。无需那人再现身出来,早就跳身下去,钻入地d之中去了。 周听犹豫片刻,也是飞身过去,弯腰钻入d中。 两人猫着腰,不知爬行了多久,这才终于掀开一块石板。仰头看到了天边一抹黑漆漆的垂暮之色。 而方才救出两人的那个神秘之人,此刻正自背着手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他们。 周听细细打量此人,看他身形甚是魁梧,觉得更是熟悉,但仍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 “你为何要救出我们两人” 他扬声问道,警惕的看着此人。 “你们莫要多问。先回答我,是否想要颠覆了这紫金国,将那柳羽轩等人斩尽杀绝” 周听和田齐闻言惊愕相望。齐齐点头。 “我田齐之所以会落得今日这般落魄田地,全都是拜那柳羽轩等人所赐。此时,我恨不得生生扒了那人与筱玉田的皮,好偿还我这几日的痛不欲生之恨只是。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那人双眼灼灼,点头不语,侧首看看黙声不语的周听,低声问道:“你们无需知道我是谁只要与我一般心思,只需要想办法将那柳羽轩赶尽杀绝即可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只是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去尝试一番” 周听仔细静听这人语声,这才听出来这人故意压低了嗓音,使得自己根本就听不出来他真实嗓音如何,只得放弃了猜想,点头说道:“我此番功败垂成,已是没有脸面回去见圣上了。若是你果真有方法使得这个紫金国改天换地,成为我大楚的附庸国,我必然会向圣上禀明此事,定叫你享尽荣华富贵” “呸,你莫要痴心妄想了这个紫金国如何就成了你大楚的附庸国了你莫要忘了那黑水国比起你们千里之外的大楚来,可是眨眼即到这里将来必是黑水国国主缪龙天的领地,你们大楚休要妄想着染指半分” 周听霎时怒火上窜,气咻咻瞪视着对方,咬牙骂道:“枉费我之前派人送给你的万两黄金,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小人” “你才是小人一个那缪龙天早就派人送给了我万两黄金,并且还送了几十箱的珍奇古玩,比得你那个小气鬼柳子昂要大方千百倍了” 周听待得听到这里,已是被眼前这个势利小人的厚颜无耻惊得张口结舌了。 并非是他没有见过如此贪财小人,而实在是眼前之人的贪婪无耻达到了非同一般的境地了。如何不叫他自觉这尘世小人竟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而眼前之人,已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他叹息着,心中悲凉一片。 “圣上啊圣上你竟然会信赖如此卑劣小人,这江山又如何能够拓展得了” 他忧心忡忡,不觉垂下眼帘,沮丧万分。 那一旁冷眼旁观的神秘人看到这里,嘴角不禁浮出一丝冷笑,这时出言提醒道:“你们先不要在此争论不休。机遇眨眼即逝,你们可曾想好要和我一同祸乱这个紫金国,让那柳羽轩等人头痛难过” “愿意” “自然愿意” 这人冷冷看一眼这两人,再不多说话,转身快步朝着城内奔去。 周听和田齐愕然相望一眼,看那人身影渐渐远去,急忙快步跟了上去,紧随其后,奔向那寂静一片的都城。 不过一个时之后,这三人从南城墙一处早就挖好了的d口弯腰钻入其中。 周听定睛看着前边疾步快走的身影,心中更是疑虑重重。 “此人究竟是谁与那柳羽轩有何深仇大恨,这才会想要与我们一并前去祸害与他为何我总是觉得此人甚是熟悉,他究竟是谁” 第四百五十八章 意外丛生 但此时已是容不得他再去细想推敲,那人身形极快,已是转身钻入黑漆漆小巷之中去了。 “不想了,只要是同样的目的即可,管他是谁” 想到这里,周听抬眼看一旁紧随那人的田齐,却有了别样的想法浮出心头。 第二日又是三更时分,柳羽轩又是忙碌一番之后,感到身心俱疲,正要就寝,却突然听得大殿之外值守之人高呼道:“筱统领有要事觐见” 他抬眼望向殿外,听得脚步阵阵,那筱玉田正自急匆匆奔入大殿,径直来至他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筱统领,半夜三更,你有何紧要之事入宫觐见” 柳羽轩看他痛哭流涕,悲伤模样,不觉心中咯噔一下,觉得甚是不妙起来。 筱玉田闻言抬头,双眼泪水不断,悲声喊道:“柳国主,我的养母方才悬梁自尽了” “什么” 柳羽轩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去,伸手将筱玉田扶起,柔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莫要焦急,且慢慢向我道来” 那筱玉田伸手摸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说道:“今天我们三人从柳国主这里返回将军府之后,肖大帅和肖夫人就奔入书房之中,紧闭房门在里面不知都说了些什么。我虽然担忧这两人,但又不好敲门去询问,只得回至自己房中。 用晚餐之时,我刻意留心观察这两人的表情,觉得都甚是平静,毫无异样之处。 但用过饭之后,他们二人又回至书房之中,随后我就听见他们开始吵了起来,显然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我急忙赶过去,想要劝解一番,但随后房门突然打开,那肖大帅就埋着头愤然出去。竟然就此离家不知所踪。 我在后边追了片刻,却没想到他身形甚是迅疾,全然不像平日里的稳重舒缓,显然方才两人争吵之事。着实令他心烦意乱,这才对我的高声呼喊置若罔闻。 眼见得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又担忧肖夫人独自一人在书房,只得转身返回将军府。而当我刚刚跨步进入将军府的大门,就听得奴仆在院中高声呼喊着。说是肖夫人悬梁自尽了。我心急如焚奔入房中,果然看到她 柳国主,是我害了她我活在这个尘世之上,原本就是罪孽一桩,却还要厚着脸皮,硬起头皮想要好好活下去现在可好,我的报应终于来了现在的我,真的成了孤儿一个了” 他悲声喊着,眼中泪水不断跌落至地,摔得粉碎。 柳羽轩愕然看着他。头脑之中轰隆隆响个不停。 这件事太过出乎意料,着实令他感到措手不及。 他不禁狐疑的看一眼面前神情悲戚的筱玉田,心头猜想着:“若是这个筱玉田因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对于养母竟然变成生母难以接受,更无法接受生母嫁给养父,还生下两个孩子的事实,这才会借机下了毒手,将其杀害,倒也算是动机十分明显。 但是,看他此刻的神情模样。并非装出来的,而的确像是真切悲痛所致。况且,此人若真是个道貌岸然,心胸狭窄。手段毒辣的小人,恐怕早就害人无数,夺得紫金国的国主之位,何须委曲求全,一忍再忍的痛苦活着 而且,当继任国主的大好机遇拱手摆在他面前之时。他又岂能退缩推辞如此看来,他必不是迫肖夫人自尽的罪魁祸首了,而那个离家出走的肖大帅倒着实令人生疑” 想到这里,他伸手轻轻拍拍筱玉田的肩头,和缓劝慰道:“玉田,你先莫要慌乱。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暂且稳住心神,好生派人去寻找到那离家出走的肖大帅,探明事情原委,再做打算。你现在就随我一同前往将军府” 他高声唤过来内侍,命令他们先后传唤来新任的禁军副统领和都管,让他们速速派人前去追踪那肖然的踪迹,务必要将其带回这里问话。再命人传唤那甜歌、段春宁前来这里,一并前往将军府。 待得那两人领命出去,而甜歌与段春宁赶至这里后,众人即刻起身奔往将军府。 虽然来得这紫金国已是三五日之久,但柳羽轩一直在皇宫之内忙于处理政务,无暇出来一游,此时坐着轿子之中,远远看到一座高大巍峨的府邸矗立最为繁华的街市之上,那种气派甚是直皇宫,不觉心中先自就咯噔一下。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这个肖然虽然贵为大帅,但毕竟还是臣子,岂能和君王比肩但看他府邸的规模气派,却是大有僭越礼制,妄想篡权夺位之嫌疑这个肖然,到底是何等居心之人” 他一路思索着,一路定睛仔细观察两侧的情景。 这时虽然是午夜时分,但街道两侧依然有几家酒楼生意红火,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看这几家招牌字样,不是酒楼就是香艳之地。但却都距离将军府甚是贴近。这般吵闹喧嚣,与将军府的大气肃静形成鲜明对比,看着着实不协调。若不是得到了那肖然的默许,有谁敢于如此靠近将军府,搅扰了他们的清净” 想至这里,柳羽轩更是心头升腾起无数疑问来,觉得那个肖然甚是复杂难辨之人。 待得众人步入院门,柳羽轩抬眼去看,正是亭台楼阁,高高低低、蜿蜒曲折、重重叠叠不知究竟有多少进,多少出和多少层了 他心中方才疑虑更是浓烈起来,却依旧跟着那筱玉田一并步入其中。这时早有内侍们准备好了几乘小轿子,抬着他们忽悠悠快步奔向里间。 等好不容易来至正院,筱玉田先自下了小轿,躬身伺候着柳羽轩下了轿子,这才在前面引着众人来至西侧的一间书房。 柳羽轩侧首对甜歌和段春宁小声提醒道:“一会儿见到了那肖夫人的尸首,千万莫要害怕。我还需要靠你们两人的仔细观察,替我解答疑惑”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迷中之谜 甜歌冲着他甜甜一笑,低声说道:“羽轩,你放心吧,我绝不会大惊小怪的” 段春宁则点头说道:“殿主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失望” 但当众人迈步进入房中,抬头一看,却都同时傻了眼。 只见得那筱玉田所说的肖夫人悬梁自尽之处,此刻却空空如也,而地上、四周也是半个人影也没有,哪里有什么肖夫人的尸首 筱玉田霎时苍白了脸,团团看着,急的高声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应声奔入几名奴仆,一进门,也是惊得齐声喊道:“怎么夫人的尸首不见了呢” 筱玉田恼的咬牙切齿,伸手揪住一人的衣服领子,闷声问道:“你快些说实话,是谁将夫人的尸首抬走的现在放在了哪里” 那奴仆吓得连连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筱统领,我们岂敢乱动夫人的尸首方才,我们好生将夫人尸首取下来,用一方软席垫在身下,想着你还未从宫里返回,再不敢乱动半下,这才再没有自作主张将其抬走但这时尸首竟然不翼而飞了,我们我们真的不知是谁如此大胆,敢于” “滚” 筱玉田已是血红了一双眼睛,狠狠看着这些慌乱成一团的奴仆,无力的回望地上,但哪里有他们方才所说的软席 柳羽轩三人看到这里,也是觉得匪夷所思,不觉细细去看这里的情形。 甜歌定睛仔细观察一番,这时出声问道:“你们这间书房方才可曾紧关了门窗” 其中一名奴仆大着胆子轻声说道:“我们不但关紧了房门,还小心将窗子从里面扣上了。你们看,除了房门是你们方才进来时打开的,那两扇窗子还是紧紧扣着的” 柳羽轩定睛去看身旁一扇窗子,果真从里面用铁栓扣得紧紧的。 “那为何,方才没有人在房门外留守看护尸首” 段春宁突然出声问道,倒也使得柳羽轩和筱玉田三人同时惊觉过来。方才进入这里时,的确没有看到奴仆们的身影,而且是在筱玉田大声疾呼许久之后,这些人才出现在这里的。的确引人生疑 筱玉田瞪着这些人。右手已是握紧了腰间所佩戴的宝剑,随着准备夺人性命。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奴仆战战兢兢颤声说道:“我们一直深受大帅和夫人的厚遇,在夫人蒙难之际,又如何不懂得小心看护夫人玉体 只是方才,后院突然走了火。我们人手不够,只得临时将留守在这里的几人叫过去扑火没想到,一时的粗心大意却使得夫人玉体失踪不见了想来,还是我等的失职所致啊,还请柳国主和筱统领责罚我等” 柳羽轩闻言急忙示意那段春宁去后院查看一番,段春宁会意,即刻跟随一名奴仆去后院查看。 只见得一处马厩之处,分明一片狼藉,整个马厩已是烧得仅剩下粗大的棚架,而此时地上满是灰烬和水迹。旁边尚有几名奴仆在清扫着。 段春宁仔细查看一番,心中已然有数,这才转身回至中院书房之中。 “你看得如何” 柳羽轩看她神情镇定,心中了然,她必是已经心有成足,边和缓问道。 段春宁冲着他点头说道:“后院马厩的确是失了火,但这火却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所致,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使得这里无人把守。” 柳羽轩点头,轻声说道:“看来。肖夫人的生死和后院的失火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才是若真是如此,那么肖夫人说不定并非是自己悬梁自尽,而是有人谋害了她” “啊” 筱玉田闻言痛苦更甚,不解的摇头问道:“肖夫人为人心性善良。待人甚是和善,从不曾与谁结怨,何来谋害之人” 他越想越是心里难过,眼中泪水哗哗落个不停。 柳羽轩见状,温颜劝慰道:“筱统领莫要如此,还需坚强面对此番祸事才是只怕那离家出走的肖大帅。此刻也是凶多吉少了” 筱玉田闻言脸色更是铁青难看,颓然叹气道:“不过短短一日,我们将军府就接连出现如此怪异之事偏偏就在肖夫人身亡、肖大帅离家出走之际,又遭逢祸事之前几十年间,这里平静无波,何曾发生过此等可怕之事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又能是那般但究竟是何人所为,却真是令人费解” 他痛苦落泪,已是感到自己真个是身心俱疲。 柳羽轩抬眼看看外边黑沉沉夜色,若有所思轻声说道:“哪里仅仅只是你们将军府如此事端不断昨夜此时,那原本关在死囚牢的周听与田齐突然失踪不见了。我派人仔细去看,这才发现牢中地上竟然被人凿出来一处大洞,若非有心之人,又如何有此耐心做此等费力之事可见,他们的失踪必然与将军府的祸事连连之间,必然有着紧密关联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肖大帅也绝非是离家出走,而是别有原因” “什么,柳国主莫非是在怀疑肖大帅与此事有着关联” 筱玉田闻言更是脸如死灰,身形不觉也开始颤抖起来。 柳羽轩微微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希望我所猜不当,否则,此事真是一场天大的阴谋了” 说着,他转身迈步出去,但不经意间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室内,眉头微微跳了一下。 甜歌挨着他一并出去,留心观察到了他的些微变化,想要开口去问,被他及时示意阻止。 那筱玉田悲痛难当,留下来继续静候消息。而柳羽轩等人原路返回皇宫之中。 众人待得回至大殿内室,聚在一起商议此事时,那柳羽轩却听着甜歌和段春宁的种种猜想,始终不发一语。 甜歌叽叽呱呱说了许多,突然一侧首,看到柳羽轩正自若有所思,似乎并未在听着自己说话,回想起方才他眼神之中的惊异之色,急忙贴身过去,低声问道:“羽轩,方才人多口杂,我不敢问你。现在你可否告知我们,方才在那书房之中,你可有了什么发现” 第四百六十章 似乎如此 段春宁闻言,霎时精神百倍,凑身过去,静候那柳羽轩开口说话。 柳羽轩低头想了许久,这才眼神灼灼的抬眼看看两人,低声说道:“你们方才可否留意到,若是那房门是从外边被人打开的,必然是门栓自然垂下,但我们进入那里之时,却分明是好端端栓在那里,并没有被人打开过的任何痕迹” 甜歌回想半天,陡然惊醒一般,惊呼出声道:“羽轩,你莫要是要说,那房门其实从未被人从外边打开过那么,里面地上所停放着的肖夫人的尸首却为何会不翼而飞难不成会凭空消失” 柳羽轩摇头不语,脸色却越来越是铁青起来。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并非是肖夫人的尸首不见了,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尸首存在过” “我怎么听不懂了,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段春宁急的挠着头,急声追问不休。 柳羽轩却并不说话,眼神更是凌厉起来,盯着那两人甚是担忧一片。 “啊,我知道了” 甜歌陡然回过神来,一拍大腿,惊呼起身。 “那个肖夫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悬梁自尽,而是与那肖大帅合起来演了一场戏而已但是,他们夫妻两人费力上演如此一场戏,无异于向世人宣告两人的一死一失踪,那么岂不是叫自己两人自此无法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吗” 甜歌眉头一皱,觉得更是费解了。 柳羽轩却连声叹息着。脸色凝重起来。 “这才真是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们若非如此去做,那筱玉田必然会顾及到他两人的颜面,而死也不会继承大统啊” “这却是如何却是为何” 那两人急声连问。柳羽轩就三言两语将那筱玉田的身世告知这两人。 待得他说的通透,那两人已是隐隐明白了过来,若是那肖大帅和肖夫人做出如此极致之举,无非就是要那筱玉田就此再无任何顾虑,而全身心放松的去继任紫金国的国主之位。 甜歌一片担忧,轻声问道:“但若真的如此,那肖夫人就只能和那肖大帅如此串通一气。做出此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可我还是不明白,那肖夫人却是如何从书房之中凭空消失的” 段春宁这时全然开窍,也是叹息着说道:“我们皆是以为她必然是被人从外边抢走。但实质上,那未曾被人动过的门栓偏自露出了马脚,使得她从未远离过书房的真相显露出来。若是我和羽轩想到一处的话,那肖夫人此时必是躲藏在书房的某一处。静等将军府上下风平浪静之后。再趁机潜逃出去,与那先行一步的肖大帅一并从紫金国离开,远走他乡,自此再不出现在这里,好解除那筱玉田身世暴露给世人的可能羽轩,我想得可对” 柳羽轩点头赞许道:“段姑娘和甜歌果然一样聪慧过人,此种猜想必是事实。我们只要再静等片刻,悄悄返回那将军府。说不定就会让那肖夫人显露行行踪。” 但他紧接着又摇头说道:“更或许,我们应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反而在暗中帮助他们夫妇二人远走他乡,好成全他们的一片爱护子女之心” 他心中这时甚是矛盾,就抬眼看看身旁两位女子,想要听听她们的意见如何。 甜歌即刻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我看他并是那种贪恋高位之人,反而是心善至孝之人,若是将来那筱玉田知晓了真相,又如何能够安然在皇位之上继续端坐下去那岂不是要让他做不仁不义,心狠之人吗我看不行,必要想个万全之策,帮助他们一家子幸福圆满的相守在一起才是啊” 段春宁却脸色严肃,摇头不止。 “甜歌,你终究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这才会如此去说那夫妻二人又如何愿意用如此惨烈极致的方法去逼迫着自己的孩子继位还不都是因为这尘世间的伦理纲常,使得人们无法容忍未婚生子、先后有过两个丈夫女子的存在再加上,那个肖大帅原本是个心胸宽大,真正爱护自己妻子的好丈夫,但若是被世人知晓了此事,却会被世人耻笑为懦弱戴了绿帽的小丈夫如何能够叫他能够在世人面前抬得起头来他们全是为了顾全大局,保护那筱玉田的声名才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甜歌不服气的提高嗓音道:“正是为了顾全这个那个所谓的声誉,这世间才会有如此惨烈的事情出现我们若是知晓了真相,还要装作不知,岂不是与这些愚昧世俗之人一般模样段姐姐,你怎么见识会如此短浅” “我怎么就是见识短浅了我还不是就事论事,向你摆明现状,令你及时清醒才如此去说的吗” 甜歌气恼的伸手拽住一旁静默不语的柳羽轩,嘟起嘴唇来,高声说道:“羽轩,你不要闷不做声好不好快些说说看,我们究竟该如何去做才是” 柳羽轩左右看看二人,见她们急切望着自己,一副紧张模样,不觉摇头笑道:“你们何须为此整个不休为何不折中为之,寻求万全之策” “哦,那么这所谓折中之法,究竟是什么”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急声问道。 柳羽轩却不急着回答,反而抬头看看外边夜色,转身朝内室走去,一边轻声提醒道:“若是我们行动迅速些,此时返回那里,应该不晚但你们若是还要一味在这里整个不休,说不定就真的晚了” 甜歌和段春宁面面相觑,看他快步进入内室,再不敢耽搁,急忙紧随其后,步入房内。 须臾之间,这三人再转身出房,却都已经换好了夜行衣,面遮黑巾,仔细隐藏好各自真实面目,这才避开殿内值守内侍,飞身从窗子跃出,纵身落至屋檐之上,沿着高低不平的房檐屋角,一路朝着宫外那将军府而去。 呼呼之间,三人已是跃入将军府中院之中,刚刚运气落至那书房之上,还未站稳身形,就听得院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响。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绝难想到 三人急忙俯身贴在屋道:“你这个可恶的妇人枉费我肖然一辈子痴心于你,没想到,我辛苦等待了十八年,却全都因为你的一片自私爱子之心全部毁于一旦你原来还是最爱你的那个私生子,而全然不顾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一心只是想着让他继承大统,却忘了,我们也有两个孩子,也正值壮年,也想要成就一番大业枉你被甜蜜两人口口声声称作娘亲,却还是一心一意为那个从未承认你为娘亲的野小子着想你对得起我们父子三人吗” “你说些什么大帅,你莫不是风了不成” 肖夫人惊得倒退几步出去,偏偏身子被桌子挡住,再也无法后退半步。 那肖然冷哼着,手中大刀依然高高举起,惨然盯着眼前脸越来越是苍白的肖夫人,接着无情说道:“我原本以为,你那个私生子若是贪恋权势,必会喜滋滋继承所谓的大统,到那时,我必然以受害之人的身份,站出去指摘你们母子二人的忘恩负义,欺骗于我从而使得他被天下人耻笑,再也无法在这里立足。 我和孩子们必然顺利继承皇位,成就我们肖家的万世基业。但没想到,你那个野小子,不争气,而你也甚是不理智。竟然想到要和我演绎出一处什么一死一逃的荒唐戏码给世人看。让我忍气吞声的自此随你从人间蒸发掉 妇人,你也太过狠心了若是你一人死去,倒也算是老天开眼,但凭什么要我也一并随着你销声匿迹我若是随你离开这里,我的两个孩子又该如何自处你的那个野小子会好生照顾他们吗” 这肖然一口气说出如此多的话来,着实令着暗室之中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柳羽轩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暗自后怕道:“世人皆说人心隔肚皮,这话还真是半分不假。若不是此番我们恰好前来这里,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个肖大帅道貌岸然、阴险歹毒的真实一面若一味相信了此人的表面,这肖夫人性命难保,而那筱玉田也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暗害了真是可怕至极之人” 那肖夫人听到这里,真是无异于五雷轰顶,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和耳朵,连连摇头,悲声喊道:“不会的,大帅你怎么会是如此心性歹毒之人难道我们十八年的夫妻情分都是假的不成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那肖然冷哼一声,竟然残酷的讥讽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妇人,分明强迫着我戴了十八年的绿帽子,在那该死的少主终于死后,你还要让世人都知晓我是个带着绿帽子的小丈夫你怎么如此自私自利,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如何呢” “没有,你并不知道 ,玉田和我原本就没想过,由他去继承什么大位其实,玉田他” “呸,你休要在这里继xu 蛊惑于我,好让我继xu 为成全你们母子的野心而蒙羞今日,你休怪我刀下无情,明日里,我必会送你的宝贝孩子一起下黄泉,好叫你们母子死后在阴间照旧做一对母子”未完待续。 蓝 第四百六十三章 趁虚而入 柳羽轩见状,生怕他会就此绝望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急忙示意那段春宁和甜歌,小心防备与他。 谁知,正当众人各种心思,静默无声之时,院外一阵脚步杂沓之声突然响起。 众人急忙抬眼去看,看到一群黑衣人各自手执利器冲入这里,而领先一人,正是那从大牢之中逃脱出去的田齐。 他挥手让这群人将院中几人团团围住,用手中宝剑直指那冷然看着自己的柳羽轩,嘿嘿嘿笑道:“柳国主,你恐怕没有想到吧我田齐命大福大,会卷土重来” 柳羽轩却瞧也不瞧他,反而转过视线,看着那边垂下头去,落泪不止的筱玉田,温颜安慰道:“筱统领,经过今日接连变故,你应当明辨是非,懂得人心险恶的可怕想来,你更应该懂得了,若是一味忍让退让,不但不会成就他人,反而会助长对方嚣张气焰,膨胀其贪恋野心,害了他我等的善良宽容,若是对象不当,就会害人害己” 筱玉田垂首静默无语,但心中已是不得不承认,柳羽轩说的句句不假。 “筱统领,羽轩说的不错。你莫要再对他这般的小人心慈手软了应该就此向前一步,勇敢面对莫测未来” 甜歌这时上前一步,靠近了筱玉田,伸手拉起他的手来,却分明感到一股滑腻柔软,心头不禁就是一跳,飞眼去看身旁的筱玉田,看到他脸色一红,急速低下了头。 “筱统领,原来你是” “喂,我说你们究竟眼中是否有我你们可别忘了,诸位此刻的小命可都在我的手中紧紧握着呢” 田齐见到众人竟然视自己一帮人为无物,心中不禁怒火上窜,咬牙怒声喝道。 柳羽轩却看到甜歌神色大变,知道她必然是发现了那筱玉田的隐秘之事。急忙上前一步,对着她低声提醒道:“现在还不是揭开真相的时候,我们稍安勿躁,待得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得好生商议此事” 甜歌是何等机敏之人,即刻会意,含笑对他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也莫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好生替你谋划一番的” 那筱玉田脸色更是绯红一片,更深的垂下了头。 肖夫人见状。心中了然,担忧的看着这三人,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若是这个柳国主,果真是一片真心为着我的孩子着想,若让他知晓了玉田的真实身份,倒也未尝不算是一件好事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也只得静观其变,顺其自然了” 这被田齐一群歹人团团围住的几人,这时却各自思量不休,似乎无一人顾及到此时还被包围的险境。看到此种情景。那田齐更是觉得自己被这些人忽视,心头火起更是不断蹿升起来。 “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竟然到了如此境地还要傲慢不已我现在就要了你等的狗命,让你们好生为自己的小瞧于我付出代价” 他举起手中宝剑,示意这群黑衣人,上前赶尽杀绝。 “杀一个不留” 田齐高呼一声,率先挥剑直奔柳羽轩而去。 柳羽轩待得身后剑锋将至,分明感到冷风威力甚小,知道此人功力很是一般,懒得回转身去。只是右手回转,伸出两根手指,竟然就将就要刺到后背的剑锋稳稳夹住。 “啊,你” 田齐眼看到剑锋即将此人柳羽轩后心。却不料被他丝毫不差的夹住了剑头,而且还只是两根手指,他本人甚至连身子也懒得回转过来。 如此傲慢姿态,真是让他气得肝肺膨胀,不禁恼羞成怒,厉声断喝道:“你快些松开手” 柳羽轩对伸手的咆哮之声置若罔闻。只是双眼紧盯着已经和黑衣人交上手的众人,时刻准备出手营救 筱玉田率先冲过去,将吓得惊呼不断的肖夫人小心揽入怀中,赤手夺过一名黑衣人手中利刃,快速挡住一刀致命劈砍。 甜歌和段春宁更是纵身过去,替那慌乱成一团的两兄弟挡住无数刀锋。 只留下那肖然,身子无法动弹半下,眼看着几人大刀就要砍到自己的身上,不觉暗自紧闭上了双眼,悲声叹息道:“我命休矣” 谁知,身旁惨呼之声不断,那预想之中的致命之击却并未来到。 他本能张眼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人群之中多了几人,却是那白发白眉的独步风、白雷和胡清杨,还有那身形矫健,俊美如昔的白舞影。 这几人的加入使得原本就并不危急的情形更是微妙了起来。 他吃惊看到,那田齐围着始终背对着他的柳羽轩,如同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一般,不断用手中宝剑刺向柳羽轩,但那柳羽轩却漫不经心的总是待得剑锋将至之时,准确挥掌挡住剑风,倒使得那田齐如同被耍的猴子一般,甚是狼狈可笑。 “这个人究竟功力深厚到何等地步单单是看一眼,就让人吃惊万分了” 他心中倒吸着冷气,更是觉得自己此番境地实在是不妙至极。 田齐原本召集来的这帮打手就是一些市井流氓,平日里骚扰平民百姓甚是有些手段,但面对这些武功高强之人,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早就各自被噼里啪啦打得喊爹叫娘。 田齐此时已是气喘吁吁,但始终连那柳羽轩的半根毫毛都未曾伤过,如何不急躁的暴跳如雷。 “好你个柳羽轩,对我冷漠傲然竟然达到如此地步,看我不哎呀妈呀” 他话还未说完整,却早被一旁斜刺里冲过来的甜歌伸手狠狠的给了一个耳光,又被已是达到忍耐极限的柳羽轩回转身飞出的一脚踢得顿时飞上半空。 “天啊,娘亲救我” 田齐何时有过飞上半空的经历这时感到耳旁风声呼呼,吓得慌乱叫个不停,惹得下面众人都忍俊不禁。 甜歌啧啧赞叹着,抱着双臂看热闹般看那田齐硬生生从半空落下,跌的鼻青脸肿,除了哼哼的力气,再无半分力气爬起来了。 肖然看到这里,已是心死如灰,悲声长叹道:“我肖然此命绝矣” 第四百六十四章 当日种种 肖夫人绝望的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八载的男人,眼中涌起一层层让人无法直视的悲痛 她死死盯着肖然,朝着他缓步走过去,一字一句的问道:“莫非你从不曾喜欢过我当年之所以答应于我成婚,也仅仅只是碍于他的权势,或者单纯只是为了求得日后的飞黄腾达” 肖然闻言,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近过来,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悲哀。 若是说十八年之前,自己从未爱过眼前这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那是骗人的 茫茫人海之中,当自己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被她牢牢的吸引住了自此之后,即便知道自己与她根本就没有可能,而她已经将自己的芳心给了少主,使得自己与她之间变得越发的不可能了。 那时候的自己,曾经悲切的感觉到自己所为一个旁观者,却深深爱上了她的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悲痛,又在看到他们两人爱得情浓意浓之时,越发激起心中的剧烈的痛苦。 “我若是少主,她必然就会在第一眼就爱上了我若是我心中手中握有紫金国的未来,那么,她的心中也必然就只会有着我的存在吧” 无数个梦里萦回醒转之际,他都会如此冷笑着说。 于是乎,随着自己伴着这两个男女爱恋日益增厚的同时,他心中的扭曲之感也就日益增强。 终有一日,他得知她竟然有了少主的骨肉 这等消息,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使得他心底隐隐的一丝希望霎那之间就全部化为乌有。 他怨恨着这个还未来到世间的孽债。 他怀着真切的歹毒之意,远远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和她,看着他们因为门第不同,不得不暂时分离,自己的心中却感到了异样的快感。 当得知他竟然想要放弃一切,与她远走高飞之时。自己鬼使神差之下,就毫无顾忌的向沙哲告密。 沙哲平日里看起来对治理国事漫不经心,但没想到对于这件事却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第二日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替少主娶了当年定下的亲。 自己自然是提前知晓了此事,就按照沙哲的要求,在第二日将少主骗进宫里。在他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之下,被沙哲点了穴道,强行与那未曾见过半眼的妻子拜了天地成了亲。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曾觉得如此去做,似乎有些过了。但这一切刚刚抬头的悔恨之意,在得知少主竟然还是痴心不改,一心想着与她一起私奔,逃离这里之时,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肖然,你可知道我现在真是痛恨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少主身份若是,我现在是你,那该多好我和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来阻挠我们,更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和无奈” 看到他因为思念她而每日里喝得醉醺醺的模样。再听得他如此的话语,自己的心中却升腾起强烈的怨恨。 眼中的人无奈无力,但自己的心中却是快乐无比。自己不断在心中诅咒着:“老天若是有眼,请快些开眼,让这两个狗男女快些感知到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但,日后事情的发展却是如此的迅疾,令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了。 当她绝望的看着自己,虚弱的提出来要和自己成亲之时,自己的心中竟然毫无歹毒之意,反倒真切的涌起一股浓烈的激动来。 “肖然。你若是不嫌弃我的话,可否愿意与我成亲你若是愿意,我必不会辜负与你,必会再也不去想他。念他,自此和他一刀两断” 听得她如同誓言的一般的话语,自己的心中竟然真的就相信了她 但成亲之后的她,似乎真的全心全意的承担起了一个妻子的责任。她原本看着自己的毫无感情的眼中,也渐渐有了微笑和温暖。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吗她的心中,真的不再有少主。而有的只有我了” 但每当看到她含着温暖望向自己的双眼时,总是有如此的念头即刻浮出脑海,将自己心中本能想要应和与她的念头生生阻断。 “女人是善变的,更是谎话不断的” 当筱玉田这个孽障生下来之后,她的眼中果真就只有了他的存在。 看到她怀中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他时,那望向他的一双眼睛,与当年望着少主的眼神何其相似这般雷同,使得自己的心中燃起更为狂乱的仇恨之火 “果然,果然老天是瞎了一双眼的他们之间的孽缘将要由这个孩子来延续下去,而我的痛苦也将要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而继续下去” 如此想法,使得日后的十八年变得如同一日一般,令他愁苦而又怨恨不断。 “日后,我必要将我所承受的这些痛苦,全都还给你们筱玉田,自此以后,你就只能是我肖然报复他们这对狗男女的砝码” 十八年,漫长而又痛苦。但自己竟然就此熬过来了 可是,时至今日,此时此刻,当看到她眼中的这股冰冷和绝望之时,自己的心中却是非同一般的痛苦,胜过了当年的痛不欲生,更甚过了十八载煎熬的仇恨之感。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强烈感觉到她眼中悲切之感,竟然会觉得她曾经爱过我,而此刻却是恨着我” 肖然大脑之中轰轰轰乱个不停,双腿犹自本能向后退去,却被白雷毫不怜惜的伸手拦住。 “肖然,你还想往哪里逃今日,也该是了结旧账的时候了” 肖然闻言心中一惊,回头看到白雷眼中冷冰冰的不齿,即刻止住了脚步。 这时,肖夫人已然来至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但眼中滑出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 众人都静默看着他们,就连那肖虎、肖豹也莫名紧张起来,不停看着自己的爹娘。 肖夫人突然叹息一声,低声说道:“肖大帅,你可曾感知到我对你的一片真情你可曾知晓,当年我在答应嫁给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心中对他决绝,发誓自此以后不再有他,而要全心全意的对着你,只对着你” 第四百六十五章 何曾想到 “什么,你说些什么” 肖然心头猛烈一跳,急忙定睛去看她。 那肖夫人眼中泪水涟涟,已是靠近了他,仰头满含深情望着他,那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深情犹如一潭深水,霎时就将肖然吸入其中。 “肖然,你应该能够感知的到,这十八年间,我是如何尽心尽力照顾着你和三个孩儿,是如何尽职尽责担当着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但,似乎无论我是如何的尽心尽力,如何的尽职尽责,但你的那扇心门却始终都对我紧闭着,使得我不得不暗自生疑,当年莫非我是看走了眼,误以为你是喜欢过我的” “不,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肖然热血澎湃,忘却了心中的仇恨,更忘却了身边这么多的旁人,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肖夫人的双手。 肖夫人眼中的柔情更甚,颤抖着嗓音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原本已是想得通透,若是你真的喜欢着我。我们夫妻二人通过此节,就可以远走高飞,去一处没有人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你算了吧说了说去,你还是在骗着我,想要让我和孩子们为了你的这个孽子而牺牲一切你真是歹毒之人,更是自私至极” 肖然闻言,心中刚刚升腾而起的强烈爱意霎时全无,即刻甩掉了紧握着肖夫人的手,退后一步,冷了眼神。 肖夫人愕然抬眼,紧张的看着他,迟疑问道:“你是如此想得吗所以你决定借机行事,趁此机会除掉我和玉田可是,你可否知道,我们娘俩其实早就说好了,想要” “想要怎样还不是想要我们父子三人为你们的大好前程让开道路你莫要再欺骗我了我真是后悔自己,总是心软,总是下不去手,否则。就不该就今日这般惨烈结局” 肖然悲愤的看着她,发现她眼中的柔情一点一点的消失,换做一片冰冷。 “原来如此,你果然从未真正爱过我十八载。却原来不过是我的一片单恋,真是命运弄人啊” 肖夫人垂下了头,转过身去,缓步朝着筱玉田走去。 “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好生活下去娘亲终究有要走的一天。不能再陪着你了” 肖夫人伸手紧紧揽住筱玉田,叹息着说着,同时伸手过去,将一旁愕然的肖虎、肖豹同时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柔声说道:“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记得娘亲今日所说的话。自此以后,你们兄弟三人一定要相亲相爱,同德同心,共同面对所有艰难险阻,好生活下去听到了没有” 年龄最小的肖豹闻言。抬起一双泪眼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胆怯问道:“娘亲,你为何要对我们说这些话玉田果真是我们的大哥吗” 肖夫人点头含泪笑道:“是的,玉田是你们的大哥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好生照顾彼此” 筱玉田听到这里,莫名感动一股不祥之感,急忙挺直身体,抱住肖夫人。急声说道:“娘亲,你莫要多想。我们兄弟三人日后必然同心同德,好生伺候好你和肖大帅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好,我真的希望有着这一天的到来” 肖夫人欣慰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之意。 她侧首看看一旁已是呆若木j的肖然,对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肖然,请你记得,我的心中十八年之间,只有着你。而从未有过他人啊,玉田,你们快看,那边是否来了什么人” 突然,肖夫人望向众人身后,惊呼出声。 众人急忙本能回转身去看,说时迟那时快,肖夫人趁着所有人都调转开视线的功夫,伸手出去,将筱玉田腰间所挂宝剑抽出来,横起来,对准自己的脖间用力抹去。 只见得一道血红溅起,喷溅在身旁几人身上。 “啊,娘亲” “夫人” “肖夫人”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那肖夫人已然撒手向后倒去。 还是肖然快步过去,一把将其及时抱住,只见得她脖间绯红不断,已是飞溅的自己满脸满身。 肖然哪里顾的什么,双眼含泪,伸手握住她脖间的伤口,却悲凉发觉,那道开裂之处,哪里能够再能捂得住 筱玉田痛得打呼一声,跪倒在她身旁,眼中泪水哗哗哗落如雨下。 “娘亲,你不是和孩儿说好了吗我们此番若是能骗得所有人,一家人就此远离这里,在天下任何一方重新开始生活娘亲,你为何要如此去骗我” 肖然闻言,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定睛去看自己怀中的肖夫人。 但她已是圆睁双眼,伸手死死拽住了肖然的衣袖,艰难出声道:“请你相信我确实爱爱过” 那一个“你”还未来得及说的出来,她已是头一歪就此圆睁双眼咽了气。 “夫人” 肖然惨呼一声,从未流过泪水的眼中,此刻滚落下豆大的泪水来。 “娘亲” 肖虎和肖豹也是齐齐扑了过去,扑倒在肖夫人尸体旁边,痛不欲生。 柳羽轩等人看到这里,已是心胆俱裂,各自觉得此情此景太过伤痛,难以令人直视。 “玉田,你可否告知与我,你与娘亲是如何商议的” 肖然此时突然定睛看着悲痛欲绝的筱玉田,低声问道。 “娘亲前日对我说,她总觉得你还是不相信她真的心中只有你决定远离这里,不再和紫金国有半分联系,以此来向你表明自己心中有你 她还说,若是我们此番合计到位,就此与你先行离开这里。待得日后稳定下来,就前来接我们三兄弟过去,我们一家人远离这紫金国,自此重新开始生活” “是吗她真的这样对你说的” 肖然闻言,脸色越来越是发白,定定看着犹自圆睁双眼看着自己的肖夫人,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悔恨之意。 “是的,娘亲的确是如此对我说道。而且,肖大帅,你可否知晓,我其实其实是个女孩子” 第四百六十六章 悲剧酿成 “什么” 此时不单单是肖然闻言惊呼出声,那身边除了柳羽轩、甜歌之外的其余人等也是闻言齐声惊呼。 筱玉田抬起一双泪眼,团团看着众人,点头说道:“这件事只有我和娘亲知晓。当年之所以要我以假乱真,无非是想要借机报复那少主。但随着时日推移,娘亲觉得,此等想法着实可笑。而且,与你生活在一起,她心中已是被你渐渐占据了全部身心,就更是觉得利用我去报复少主一举着实可笑了。 但,我当年刚生下来,就被国主亲口下诏,册封为少将军,天下皆知,已是无法更改之事,否则就会欺君罔上,给全家人带来杀身之祸。如此一来,她只得继续隐瞒下去,更是成为了骑虎难下之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各种缘由,心中甚是替娘亲感到心痛不已。 娘亲前日对我说,自己早就知晓你恨着她,而且恨得极深。但自己宁愿你如此恨着,也不敢亲口对你所说,自己是如何爱着你的因为,她深深了解着你,知晓自己即便就是对你说了,你也绝不会相信她,反而会愈发坐卧难安,胡思乱想。 因为此种原因,她虽然一直想要对你言及心中所想,但还是没有勇气,一直压制在自己心中,不敢开口对你说起。 其实,娘亲顾及到的并非是怕你的天雷震怒,而是你因为不自信和不相信与她的自怨自艾她不愿意让你有丝毫的难过和伤心除非,除非她死了也许,你会稍微感知到一些她对你的心意” 筱玉田说道这里,再定睛看一眼那肖夫人的尸体,心中这才回过味来,当日娘亲对自己所说之话,此刻已是全部应验,更是悲从心来,放声大哭起来。 肖然听到这里,已是心中悔意难当。眼中泪水如决堤般狂涌而下。 他扑倒在肖夫人尸体之上,悲声喊道:“你真是傻啊为何会在看到了我心中的仇恨之后,还要一心替我去想” 柳羽轩等人看到这里,皆是唏嘘感叹不已。 那肖然放声大哭许久。突然抬起身来,团团看看身边众人,最后视线落在柳羽轩身上,满含深意,对他说道:“柳国主。我知道,你今日既然能够来此揭穿我的阴谋,必然已是能够预想得到,此时此刻宫中将要发生的变故了吧” 柳羽轩紧盯着他,点头说道:“在我知晓那牢中的周听与田齐二人逃狱出去之后,就已经猜想到了,那个救他们出去的人,除了你再无他人。所以,我已经安排好杨将军埋伏在宫中四周,静等那周听帅人前来偷袭。” 肖然闻言脸色一变。叹息着点头说道:“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思缜密原本我以为自己这是一石三鸟之计,甚是得意。哪里料得到,你确实更高一筹早就猜透了我的计谋” 柳羽轩脸色一沉,摇头说道:“我虽然猜到了你的一石三鸟,却还是没有猜到肖夫人与玉田竟然也是你的计谋合谋之人” 肖然脸色发青,深深看一眼那扑倒在肖夫人尸体上的三个孩子,心中已是绝望至极,对自己恨之入骨。 “时至今日,我真是后悔莫及当年我若不是一味被仇恨遮住了双眼,又怎会看不到她对我的一片真心又怎会酿成今日的惨烈下场这全都是我一手所酿。这般苦涩烈酒,就该我来亲口品尝” 他话音未落,突然将肖夫人方才跌落至地的那把宝剑捡拾起来,横刎自尽。 他语声缓慢。众人以为他在悲切忏悔,哪里能够料得到他竟然已是决意一定,要随着肖夫人而去 待得众人惊呼上前,却已是来不及了。 眼看着他含笑向前扑倒,伸手紧紧搂住了肖夫人的腰身,喉间喷溅鲜血不断涌出。不消半刻就紧盯着那肖夫人咽了气。 “爹爹,爹爹” 三个孩子见状,真是惊魂未定又遭变故,更是哭声连天,惨不忍睹。 众人愕然呆立许久,还是没有能够回过神来。 甜歌眼中落泪,扑入柳羽轩怀中,哽咽说道:“早知道他们二人是如此心意,我们就应该好生替他们联系,慢慢使得他们心意相通,总好过此等惨烈” 柳羽轩摇头说道:“他们夫妻十八载都未曾好生沟通,解决的事情,又怎会在短短三五日间就能解决好此等惨烈之事,只怕已是无能为力,唯有如此,方能感觉到对方的一片真心啊” “我我真的不喜欢如此伤痛之事” 甜歌即便心中明白柳羽轩所说是实情,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异样感念来:“如果我不早些对羽轩说明心中对他的感觉,只怕日后也会酿成不好之事吧” 如此想着,她不觉就更紧的搂紧了柳羽轩的腰身。 柳羽轩却根本就没有想到怀中之人此刻心中感情的变化,只是盯着那边哭声不断的三人,心中暗自想着:“可怜,可叹。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却因为误会连连,满怀仇恨而彼此阻隔,终究酿成如此惨烈下场” 他伸手轻轻拍一拍怀中甜歌的肩头,对她说道:“甜歌,你暂且忍住悲伤。皇宫那里,杨将军应该已是将周听等人击败了我们还得速速返回那里,去商议大事。” 甜歌急忙伸手擦掉脸上泪水,点头直起腰来,一双眼却再也无法能够从柳羽轩的身上离开半下了。 当天边泛白之时,大将军府中已是安排妥当,里里外外挂起了白色灯笼,大厅之上,两具棺木并排摆放,一座肃然灵堂已然设置妥当。 段春宁和夭梅、小宝在这里帮助筱玉田打点丧事,倒也是很快井然有序。 那筱玉田原本最是悲痛欲绝,但此刻为了那两个失魂落魄的兄弟,不得不强打精神,尽力照顾这里的一切。 这里已是凄凄惨惨戚戚,一片悲伤。 天边红日渐渐升起,皇宫之中,那勤政殿上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第四百六十七章 再次释放 柳羽轩高坐大殿之上,面色沉静的看着傲然站在下面的周听。 杨文广等一帮武将,此刻分站两侧,都愤然看着他。 看到像他一般已是第二次被擒之人,还如此张狂不羁,众人心中如何不义愤填膺,只想要扑上前去将其一刀斩了 杨文广实在是佩服那柳羽轩的耐心,竟然还是含笑温颜看着他,一副全然不理会其傲人的伤人模样。 其实,看着面色傲然的周听,随着昨夜率领一帮田齐所纠结的乌合之众趁着皇宫内无人镇守之际,突然闯入其中,想要将那柳羽轩生擒活捉之时,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这个柳羽轩究竟是何通天本领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识破我等的预谋”直至自己被杨文广生擒活捉,押至这里之后,他的心中还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原本以为,柳羽轩看到自己必是讽刺挖苦一番自己,而后再将自己杀掉,所以他抱定了宁死不屈的决心,准备为了那柳子昂而英勇赴义。 “死也要死的节烈一些,这才不辜负我大丈夫的一世英名” 可在这里已是站立许久,那上面的柳羽轩看着自己的一双眼中,始终一片平和,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爱惜 “该不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吧按照常理来说,我曾经帮助柳子昂欺骗与他,使得他险些丧命于大牢之中,他应该是对我恨之入骨了吧但,这眼神之中,却分明并未有什么怨恨和责难难道,这个柳羽轩果真与那柳子昂有着天壤之别,竟然是个心胸异常开阔的人” 周听心中突然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开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柳羽轩看到他的脸色又开始进入这里的傲然不羁,渐渐变得迟疑起来,知道他心中此刻必然是有了变化所致。这才举目看一眼一旁怒目站立着的杨文广,朗声说道:“杨将军,你你等昨夜守卫皇宫,将潜入之人一举擒获。击溃对方,破坏掉对方的阴谋,可谓立功显赫你等辛苦了” 那杨文广原本死死盯着那边开始垂首沉思的周听,正自愤愤不平,想着柳羽轩该如何才能好生惩处与他。但没想到柳羽轩会突然出声对自己说话,不觉就愣了一下,接着脸色一红,摆手笑道:“柳国主严重了。我等职责所在,自当为保卫国主、百姓而尽心尽力,谈何立功” 柳羽轩看他并没有居功自傲,心中更是觉得此人谦卑为怀,的确是个一心为公,忠心耿耿的信臣良将。 他含笑点头,这才再次转脸看着下面的周听。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周将军,此番你从大牢被那肖然放出来,借机想要颠覆我们紫金国的阴谋已被我们识破,现在你再次被我们生擒活捉,心中可服” 那周听闻言,脸色一片绯红,甚是觉得四顾看着自己的无数目光很是不友好并充满了讥讽和嘲笑之感。 他咬紧牙关,双拳握紧,挺起腰身来,又是做好了视死如归的打算。 “你不过是机缘巧合。这才会误打误撞识破了我们的计谋而已,如何能够让我心服口服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否则,若是让我生还。我必会让你好生尝一尝被我生擒活捉的滋味” 众人看得他已然被逮住,生死已是一线之悬,却还是如此高傲,说话更是傲慢至极,不由得都大怒,恨不得扑将上去。将其一刀斩了。 偏自柳羽轩不怒反喜,心中更是认定了此人必是个铮铮铁汉,若是将来能够被自己收服,又将是一等一的好汉良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尽力去收服此人才是。 如此怜惜将帅之才的心思,使得他依旧含笑,缓缓起身,从高位之处下去,来至那周听身旁。 众人以为他必是要将其当斩,好解除心中怒气。谁知道,却看到他竟然伸手过去,亲自将捆缚住周听的道道绳索细细解开,还伸手替他整理好了皱褶的衣裳。 周听原本是想要用言语刺激与他,好让他勃然大怒,就此杀了自己,好免除自己在这里被众人羞辱的痛苦之感。哪里会料得到,他竟然会如此去做 他痴呆呆任由柳羽轩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再痴呆呆看着他伸手细心替自己拍好皱巴巴的衣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之感。 柳羽轩整理好后,这才站直腰身,含笑温颜看着他,柔声说道:“既然周将军还是不服,我就不再为难于你,这就放你出去” “什么你要放我出去” 周听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柳国主竟然要放虎归山” 杨文广等一干朝臣更是大惊失色,齐齐惊呼出声。 “尔等何须大惊小怪像周将军这等铮铮硬汉,得一人就可安邦立国我柳羽轩未曾有过什么痴心妄想,只是一心渴盼着,有朝一日,周将军能够体味到我的一片渴慕、赤诚之心,真心归附于我罢了难道,我这般渴慕贤才,帮助我一并开创未来,匡扶乱世的心,不应该有吗” 柳羽轩双眉微挑,眼色变得严肃,扫过全场,立时使得众人心口一顿,各自垂下头去。 “看来,还是我心胸狭窄,眼界太小,没有看到未来之事,这才一心只是想着杀掉这个周听,报仇雪恨还是柳国主智谋更胜一筹啊” 不单单是那杨文广如此羞愧难当,朝堂之上的诸多大臣,此刻皆是感到无地自容。 柳羽轩看到众人各自羞愧埋头,这才又转脸看着愕然看着自己脸色甚是复杂的周听,柔声继续说道:“只是此一去,还请周将军好自为之。你可以针对我柳羽轩一人前来报复,但千万莫要再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反过来伤害万千无辜百姓才是” 他说完这话,就迈步返回高位,稳坐椅子上,挥手对周听说道:“周将军,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到,还请你自行离开我们后会有期” 第四百六十八章 国难当头 周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顾看看,看到其余人等方才的愤怒不平和嘲讽之意,此刻全无,反倒都是一副欲语还休,满脸羞愧之色,心中就更如鼓槌不断敲打一般,咚咚咚响个不停。 “我此次一去,又该投向哪里那柳子昂若是知晓我两次失败,必然是不能容我存活于世大楚已是回不去了。那缪龙天更是对我恨之入骨,我又岂能投奔他那里而去那么,该去往何方才是” 他心中不断思索着,本能转身迈步朝外走去。 看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殿门外,众人皆是有了一种“此人必会自行返回这里”的强烈预感。 柳羽轩却不再去想此事,而是高声对杨文广说道:“杨将军,我命你安c在那黑水国和天塞国之中的暗线,近日可曾传来什么讯息” 杨文广急忙上前跪倒,高声禀告道:“启禀柳国主,那缪龙天和出野两人从来就互相看着彼此不顺眼,隔三差五就互相侵扰对方。 此次倒也不怕他们会联手起来入侵这里。但此番沙哲和少主胡梦两人接连离世,柳国主又新近来至这里,还未真正入主紫金国,使得这里群龙无首,这两人就摁耐不住,想要借机趁乱侵吞这里。 我们的暗线传来消息,那黑水国的缪龙天早就派出五万大军,每日里靠近这里,距离我们已是不过五百里之遥了。而那出野则按兵不动,似乎在观望。” 柳羽轩闻言冷笑道:“他哪里是在观望,而是想要等得我们双方两倍俱伤之时,这才趁势吞并两国,成为那只静候时机的黄雀这个出野,的确是老谋深算,比起那缪龙天来更是心机极深之人” 朝堂之上,众人听得他句句所说之话,皆是点头不已。 这时,杨文广与其余朝臣相互示意。齐齐跪倒在地,高声喊道:“眼见得我们紫金国国难当头,还请柳国主及早登基上位,使得我们这里群龙有头。令对方望而却步” 柳羽轩急忙起身,快步下去,伸手扶起众人,摇头笑道:“你们莫非忘了,我不单单是紫金国的国主。还是圣殿的殿主我的心中不只是有着这里的三国,更是有着广阔的中原、更为广阔的天下” 杨文广看他眼中灼灼,也不觉被他的豪迈之气感染,油然而生一股傲然之气,点头说道:“殿主说的是,你的天地何止这里,而更应该是整个天下但是,目前这里已是将要陷入危机之中,即便日后解除危机,我们若是离开了这里。还是存在群龙无首的现状,又该如何是好” 其余诸位臣子一听,皆是吓得面色惨白,更是叩头不止,山呼道:“还请柳国主切莫抛弃我们紫金国,千万莫要让我们成为那缪龙天或者出野的奴仆现在,我们紫金国已是毫无正统之人可以继位,而柳国主又有着前任国主的信物,我等自然要承认于你还望柳国主能够爱怜我等百姓日后生计,莫要轻言离开之话” 柳羽轩团团看着这些臣子。心中如何不感到众人对他的一片信任之情但,想到这里毕竟只是自己等人的暂留之地,而非久居之所,他仍是不得不理智对待此事。 “诸位对柳某的一片信赖。虽然令我感动万分,但还是希望诸位能够体谅在下的胸中万壑苍生但是,你们莫要担忧,我在离去之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必然要帮你们安定国事。待得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这才会安然离去的” 他话语诚恳至极,但这些臣子仍是忧心忡忡,焦虑万状,盯着柳羽轩,不知他所说的万全之策究竟是何计策。 柳羽轩这时却探头朝外边看了看,含笑抚慰众人道:“尔等莫要多虑,我早就心中有数。日后这个紫金国,还是交给与沙哲、胡梦有着血统关系的人,这才会让那缪龙天、出野心服口服,也才能让国主百姓最为信服。” 众人闻言皆是不明,面面相觑,甚是疑惑不解。 正在这时,大殿外急匆匆奔入一人,来至柳羽轩面前,跪倒山呼道:“筱玉田前来进殿觐见柳国主” 众人一看,都吓了一跳,更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那宰相颤颤巍巍大起胆子来,侧首看一眼跪倒一旁,一身缟素的筱玉田,再仰头看一眼那含笑看着此人的柳羽轩,还是不知这个筱玉田与他方才所说的万全之策有何关联。 柳羽轩不急不缓的迈步过去,伸手将筱玉田扶起,柔声说道:“原本我想要你c办完双亲的丧事,这才寻机入主紫金国的皇宫,登基即位,接掌国事。但目前形势紧急,那缪龙天和出野皆是虎视眈眈,不日就要率领大军前来这里。此等危难之际,你只得暂时忍住心中悲酸,以国事为重,尽早肩负重任才是” 他这话一说出口,不单单杨文广等大臣闻言,皆是惊得喊出声来,就连那筱玉田闻言面色大变,也是吓得身子发软,痴呆呆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筱玉田,时至今日,你难道还是不能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柳羽轩望着他的一双眼中,满是激励,使得筱玉田霎时全身鼓足了勇气。 “是啊,若是我到了今日还是一味的畏缩退后,岂不是令我的双亲要失望,更是要让养父失望若真是如此,我日后有何面目在黄泉之下去面对他们三人” 想到这里,筱玉田满怀豪情,大胆的直视着柳羽轩的双眼,更是从中获取到了源源不绝的勇气好豪气。 “若是柳国主真的信任我筱玉田,能够将紫金国的重任担起来,我就绝不会辜负了柳国主的一片信赖之情” “好,我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柳羽轩闻言心中大喜,急忙伸手将其扶起,团团看着瞠目结舌的众人,高声说道:“诸位,你们面前这位筱统领,并非他人,而是前任国主沙哲的亲孙女,刚刚过世的少主胡梦的亲生女儿你们紫金国并非群龙无首,而正是有着此人名正言顺,可以继承大统” 第四百六十九章 挑明身世 柳羽轩的这句话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在众人头顶炸裂开来,惊得众人更是胆颤不已。 柳羽轩早就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就故意避开那肖夫人与胡梦、肖然之间的纠葛过往,单单只是讲明了筱玉田的确是胡梦亲生女儿之事。 此事若是由他人说起,必是不会令人众人信服,但此刻偏偏是由众人非常信赖的柳羽轩亲口所说,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效果出来。 那宰相先自狂喜不已,急忙起身,奔至筱玉田身旁,左看右看,细细看个不停,嘴中啧啧赞叹道:“我就说嘛筱统领如何相貌长得与现任国主和少主如同一人却原来是他们的亲生孙女儿这下可好了,我们紫金国也有了血脉传承之人了我们无需担忧那缪龙天和出野,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以我们这里后继无人为由,兴兵征讨了” 他欢喜一片,全然不计较筱玉田的女儿之身。 其余朝臣原本接受柳羽轩统领这里,原本就是因为两位国主没有后继之人,只得勉强接受而已。但此时情形全然发生变化,即刻趾高气扬,满心欢喜,哪里还会有人去计较这个筱玉田究竟是否是男儿之身的事情更何况,早前,那大楚,不也先后出过两位女帝,并且都开创了一代盛世吗 既然有这如此先例,那紫金国的新任国主为女子,又有何不可 众人立即兴高采烈起来,顿时觉得心中有了无尽的底气出来。 柳羽轩和杨文广看到朝臣各个兴奋万分,团团围住自己和那筱玉田,一片喜气洋洋,心中担忧即刻消失不见,伸手拉住筱玉田的手,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你即刻登基即位借此机会先自打消那两国的觊觎野心” 筱玉田为难看一看自己身上所穿着的重孝,摇头说道:“我此刻重孝在身,还是不适合此时继位。还请柳国主暂时辛苦一番。继续委屈一段时间。待得我率领紫金国民众,将那些敢于觊觎我紫金国的野心之人,一一打败击溃之后,我们再来商议此事柳国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柳羽轩看她此时神情即刻恢复天然王者之气,与之前的委曲求全甚是天壤之别,心中更是欣慰万分,自知并没有看错人,日后也绝不会将这个紫金国托付错人。 “好。那我暂且不勉强于你。只是,那缪龙天此番志在必得,即便知晓你的存在,也绝不会掉头而去,只怕更是心急如焚,急于来至这里,将紫金国收于自己的囊中之物” 柳羽轩先让众人安静下来,待得大殿之上回复寂静之后,望着筱玉田,朗声提出自己心中所忧虑之事。 筱玉田低头思索片刻。这才抬眼看看一旁站立着的杨文广,低声问道:“杨将军,不知你可否探得清楚,那缪龙天此番所率领的是和部队” 杨文广急忙回答道:“听说,此番他为了能够一举拿下紫金国,并顺势打败死对头天塞国,竟然将自己的精锐部队之中的精粹兵力全部带来了。此人来势汹汹,甚是势头凶猛啊” “那就好,我还担心他计谋远虑,只是带了前锋部队前来探一探我们的实力如何的。现在我就放心心来了。他此举无异于自绝死路” 筱玉田立时心头大喜。朗声对众人说道。 “哦,你此话怎讲” 柳羽轩一双眼满怀深意,紧紧盯着她。 筱玉田微微一笑,竟然也是令望着心神摇荡。甚是迷人。 “若是他此次如此兴师动众的前来,那黑水国之中必然是防守空虚,漏洞百出。他们黑水国距离我们这里少说也有七八百里,而且还横跨着百里茫茫大漠,若非动用国中的大量人力物力支持,岂能长途跋涉到得这里我们以逸待劳。先自胜他一筹。再如果派轻骑部队偷袭,断了他的粮草运输,必会使得他陷入慌乱之中。再同时派大兵绕过他们,前去征讨他的黑水国,若到了那时,他必是会落入前无出路后无退处的绝境之中,只得任我们宰割。除了投降,还会有何存活的可能” 筱玉田朗朗说出心中所想计策,真个是条理清楚,环环相套,听得众人甚是赞叹不已。 柳羽轩和杨文广对视一笑,心中更是欢喜按捺了。 这个筱玉田果然是龙种之人,此等心计智谋,即便那缪龙天气焰嚣张,大军此刻已经来至城前,也绝不会使得她落入慌乱之中。 “好,那就按照你的计策行事。即刻调令国中全部兵马,任你随意调动” 柳羽轩含笑对她说道,却与她双眼相碰,使得她心神乱动,即刻羞涩的调转开视线,不敢与柳羽轩相遇。 “没想到,她女儿身份大白于天下之后,却即刻就回复了女儿家的羞涩之态这般自然之态,却也是用了足足十八载这才得以恢复,她心中的压抑痛苦,可想而知了若非坚强之人,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个女子,果然是个奇人” 柳羽轩却心里安然若素,很是自然的想到了这些,心中替她甚是高兴,此外就纯净一片,再无半分私心杂念了。 但他哪里知晓,此刻这个面对面的筱玉田,望着他的一双眼中,竟然渐渐不再压制,将一片女儿家的情窦初开之态全然展现在他面前,心中惴惴不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自打第一眼看到柳羽轩之时,就莫名被他吸引,随着时日增加,更是被他牢牢套住。此番他帮助我逃出身份束缚之困,安然昭示天下,并得到众人的全力接受。真是我命中的恩人,更是我心里难以舍弃的那个人只是,我对他的一片痴心妄想,不知他可曾感知的到只要不是一片单相思就好了” 她竟然痴呆呆看着含笑望着自己的柳羽轩,越发觉得他俊朗非凡,魅力之大,令自己呼吸都为之窒息。 “筱玉田,筱将军事不宜迟,还请你现在速速前往军营安排一番” 第四百七十章 战前准备 柳羽轩看她神情恍惚,急忙出声提醒与她,连说几声,这才将这个梦中之人惊醒过来。 “末将听令” 筱玉田羞得面红耳赤,急忙高声接令,急匆匆告别众人,与那杨文广一同奔出大殿而去。 接连三日,整个紫金国上上下下都陷入一片紧张休整的状态之中。那筱玉田和杨文广自打来至城郊北部的军营之后,就开始紧张部属安排如何迎敌之事。 不过短短半日功夫,那距离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之外的五十里,分别部署了五千人的士卒驻守,由四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把守,而城内留守有禁军营的一千精锐战士,防守其中,作为最后一道防线,保护皇宫安全。 筱玉田亲自率领一万大军来至百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之外的东侧,准备当头迎击对方的进攻,而那杨文广则率领余下的一万大军驻扎在西侧,随时呼应对方,已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第三日正午时分,柳羽轩和甜歌等人来至筱玉田大军驻扎之地,看到这里岗哨密布,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守甚是严密。 他四顾看看,更是看到无数士卒正在那密林之中忙碌不停,而筱玉田正自骑在马上指挥着众人,甚是严谨。 甜歌左看右看,心中虽然看不明白这大军驻扎究竟应该如何部属,但脑海之中已经自觉不自觉将其与那柳子昂和陈德庸的大军做了比较,觉得这里比起柳子昂的大军纪律严明百倍千倍,与那陈德庸却是不相上下。 “这个筱玉田看来还真是有些本领呢,羽轩,你看人还真是准” 甜歌看得心头欢喜,不绝口的称赞着。 柳羽轩早就心中有数,这时放眼看到那筱玉田指挥不停,显然并未看到自己等人来至这里,就含笑对她以及陪同而来的段春宁说道:“走,我们过去那边看一眼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三人纵马过去。并不想打搅那筱玉田,就都悄悄来至筱玉田身后三四十米的地方,纵目去看。 待得定睛去看,三人这才看清。那些士卒正自挥动手中铁锨、铁镐等物,嘿哟嘿哟的挥舞不停,在自己脚下已是挖出来无数的深坑。 甜歌看得纳闷,不觉悄声问道:“段姑娘、羽轩,这些士卒为什么要挖这些深坑这样岂不是将这片树林挖的到处都是坑。令人寸步难行了” 段春宁含笑看着她,摇头笑道:“甜歌,你那么聪明,自己疑问刚提出来就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和殿主替你回答吗” 甜歌闻言一愣,细想一番,即刻回过神来,双手一拍,笑着说道:“哎呀,果然如此。这个筱玉田是想要给那即将到来这里的缪龙天的大军挖坟墓呢” 柳羽轩并不说话。但四顾已是看得分明,那道树林的前后左右皆是茫茫大漠,唯有那里才得让长途跋涉过的大军暂时休整恢复体力。筱玉田派人在这里遍布陷阱,只要那缪龙天的大军入了树林,必是要十之都落入这些陷阱之中,被他生擒活捉了。 看来这个筱玉田用兵谋虑果然非同一般,在此番对方兵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情况之下,无法与之应战,只得退而求次之,改为智取。反倒显得更胜一筹了。 这时,那筱玉田这才听得身后有人笑谈之声,回转头去一看,一眼与正自定睛望向自己的柳羽轩视线相碰。心口霎时就涌过一股异样的温暖感觉,脸色又是绯红一片。 她急忙调转马头来至三人身边,正准备躬身施礼,却被柳羽轩及时伸手拦住。 “筱将军不必多礼我们只不过是前来探望你们而已,莫要因为我们而耽误了军事工程。” 筱玉田心头乱跳不止,任是豪气满天。但偏偏在这个柳羽轩的面前总觉得自己霎时就会恢复了女儿家的娇羞之态,无论如何也硬朗不起来了。 她一边在心中暗自骂着自己的不争气,一边绯红着脸诺诺应答着,垂下头去,竟然又一言不发的调转马头回至原地,装作继续指挥修筑工程去了。 柳羽轩哑然失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侧首对甜歌和段春宁说道:“这个筱玉田十八载装作男儿之身,此刻虽然天下皆知了她的女儿身份,但毕竟还是习惯硬朗之态,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回复柔软之态了。不知日后,有谁家男儿能够有幸娶得她入得家门呢” 他原本这是无心之语,但偏偏在那甜歌听来却是有心之叹,霎时心口就堵得发慌,撅起嘴来,低声嘀咕道:“看来姐姐临行之前的反复叮嘱的确不假,羽轩果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太过风流” 柳羽轩并未听清她所说之话,倒是一旁的段春宁听得仔仔细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嗤嗤笑道:“甜歌,你怎么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吃着那筱玉田的飞醋呢难道你竟然爱上了我们柳殿主不成” 这话才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甜歌被她这话说到软肋之处,即刻羞得面红耳赤,急的直翻白眼,高声呵斥道:“段姑娘,这样的话怎可胡乱去说羽轩是我姐姐的爱人,是我未来的姐夫,我岂可对他生出什么非分之想若是被我姐姐知道了,岂不是要将我大卸八块了” 谁知道,这话刚刚说出口来,不止是那段春宁闻言脸色一变,惊得看着她圆睁双眼,就连一旁盯着那筱玉田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柳羽轩,似乎也听出来一丝丝的不妙之意。 甜歌更是话一出口,就吓得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痴呆呆看着惊愕望着自己的柳羽轩,再不敢说话,脸色更是红的发紫了。 “甜歌,你知晓晓儿对我的一片真心,也知道我们二人情投意合,自然就不会对我生出什么非分之想的既然如此,你害怕什么我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柳羽轩不知为何,这种话就冲口而出,却眼睁睁看着那甜歌的脸色由红变白,双眼之中的娇羞之态渐渐消失不见,换做一片失望。 第四百七十一章 各自心思 “难不成,甜歌她” 直至此时,柳羽轩似乎心中才有所悟一般,霎时人就有些惊呆了。 “不会的,她心中不是一直欢喜那个绝命崖的现任崖主叶不归吗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真是荒唐至极” 柳羽轩失笑着,伸手拍一拍脸色发白的甜歌肩头,调开视线,专心去看那边的紧张工程。 甜歌的脸色已是变得发青,痴呆呆看着那专心盯着筱玉田那边的柳羽轩,自己心头渐渐涌起一股浓烈的绝望之感。 “完了,我甜歌在羽轩的心头始终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出现了,否则,他或者姐姐等人,若是知晓了我的心中的隐秘之事,这天下将来必是要大乱了” 她脑d霎时大开,竟然活灵活现的看到了那陈欣柔y沉着脸,伸手点着她的额头,咬牙切齿的叹息道:“甜歌,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被柳羽轩魅惑,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真是丢尽了我们女儿家的颜面” 而那杜春晓却是横眉冷对,双手紧握一把宝剑,疾言厉色的对她喊道:“好你个甜歌,枉费我对你一片信任之心,将柳羽轩托付给你,却如同将r托付给饿狼一般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不懂得礼义廉耻,与自己的姐姐争抢男儿的女子,世间真是应该少一个是一个” 说完这话,她竟然就挥动手中宝剑,直刺向甜歌胸口而来。 更可怕的是,那站立一旁冷眼旁观的樊念钰,这时也趁火打劫,手中大刀笔直砍向甜歌而来。 “你这个满口朋友朋友的大骗子,不只是骗了我们,更是骗得柳羽轩不停靠向了你,冷落了我等可怜我的小宇,已是被羽轩冷落了好几日了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红颜祸水” 甜歌觉得全身麻木,竟然躲也躲不开。眼见得那宝剑和大刀已到了自己面前,只得紧闭双眼,高声悲呼道:“我错了,还请你们原谅了我” “你怎么错了我们要原谅你些什么” 听得耳旁柳羽轩和段春宁几乎同时发出来的疑问。甜歌这才从惊慌失措之中惊醒过来,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还是好端端坐在马上,四顾还是茫茫大漠,这才伸手擦掉脸上滑落下来的汗水。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方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柳羽轩和段春宁面面相觑,看到她莫名其妙就是一身冷汗,却神情轻松,虽然心中疑惑,但耳旁突然听得阵阵马蹄杂沓之声,急忙定睛去看。 只见得前方百十来米之处,扬起阵阵灰尘,一群人正自从前方疾驰而来。 那筱玉田见状,急忙纵马迎了过去。柳羽轩三人见状。急忙紧随而去。 不一会儿,四人与这群人相遇,却是筱玉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 “启禀柳国主、筱将军,我等已经探得清楚,那缪龙天孤军前往这里,五万大军距离这里尚有一百来里,不过半日就会来至这里了” “好,尔等辛苦了快些回去好生休整一番,继续前去打探消息” 柳羽轩赞许点头,与筱玉田对视一望。皆是脸色凝重。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这里所有的防御工事已是安排妥当,而杨文广那里同样准备完毕。 柳羽轩让甜歌和段春宁先行回城中,与白雷、白舞影等人留守城中。准备其余迎敌之事,自己却留在这筱玉田的大军之中,准备与她一起并肩作战。 “柳国主,这样恐怕不妥吧那还是回至城中更为妥当些” 筱玉田心中替他担忧,不觉冲口而出。 “你莫要替我担心,我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识过更何况。有你在身边,我何必担忧” 没想到,柳羽轩却云淡风轻,只是含笑淡然看着她,反倒使得她又是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当日夜色渐浓之时,那密林之中所有的陷阱已是布置完毕,深坑都有七八米,此刻盖上草帘,再用细纱泥土小心掩盖好,大眼看去,与周边草地毫无两样。 当夜,大军之中除了值守军士严阵以待之外,其余众人全部躺倒好生休息。众人足足睡了一个好觉,直到第二日天边破晓,这才伸着懒腰起来洗漱、用餐。 筱玉田陪着柳羽轩简单用过早餐,又陪着他一同在大营之中齐齐走了一遍,查看有何漏d之处。 今日柳羽轩穿了一身戎装,金盔金甲,腰间斜跨一方宝剑,衬得他英姿勃勃,甚是威风凛凛。而那筱玉田今日里则穿着平日自己最爱的那身银色戎装,越发衬得她脸色红润,娇艳欲滴了。 这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远远看去,却是郎才女貌,般配至极。旁人看着他二人如此绝配之景,皆是赞叹艳羡不已。 早有无数士卒看到这幅绝美之图,暗自伸出大拇指,在心中称赞道:“我们柳国主和筱将军,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是这两人将来能够成就好事,对于我们紫金国来说,还真是万幸之事呢” 如此想法一旦生出,就即刻在众人心中开始生根发芽,甚至很快就枝繁叶茂,再也容不得他人乱入这幅美景之中了。 筱玉田是女儿家,心思缜密,早就隐隐听得众人在一旁小声赞叹不停,心中恍如灌入一罐子蜂蜜一般,甜的发腻。 她偷眼瞧一眼身旁专注看着两侧的柳羽轩,看到他绝美的侧颜,心头更是如闯入了无数鹿儿一样,被冲撞的乱七八糟,竟然盯着他看忘记了脚下已然止步了。 柳羽轩正自缓步朝前,走着走着,却突然觉得身旁紧随着的那人似乎不在,急忙回头去看,这才发现她盯着自己若有所想,但那张美丽脸上却绯红朵朵,甚是娇羞万态。 “筱将军,你怎么了是发烧,有些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派人传胡爷爷过来替你瞧上一瞧” 他心中一跳,急忙快步过去,伸手去摸一摸她有些发烫的额头,担忧问道。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发现端倪 “啊,不要” 被他冰凉右手一摸,筱玉田只觉得浑身酥软,霎时虚弱不堪起来。 “你明明发烧了,脸色也甚是不好,如何不叫胡爷爷过来替你瞧瞧两军即将开战,当下,你的身体最是要紧啊” 听得他语声紧张,筱玉田突然心头鼓起一股强烈的希望来。 她娇羞的抬起头来,勇敢盯着柳羽轩关切望着自己的双眼,低声问道:“柳国主,你真的关心我的身体吗” 柳羽轩听她话语甚是古怪,不知她究竟是怎么了,心中担忧一片,急忙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了当下若是你身体有恙了,我们岂不是没有了领头羊,又如何能够去抵抗那缪龙天的虎狼之师自然,你的身体最是重要了” 虽然知道柳羽轩所说不过是国事重要之事,但偏偏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筱玉田耳中听来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果真是关心着我的。等得打败那缪龙天和出野之后,我必要和他好生谈一谈,商议我们两的婚姻大事。想来,他未娶,我未嫁,最是这尘世间的一对好姻缘了” 可怜这个筱玉田,情动万分,一心认定了柳羽轩就是自己未来的最佳夫婿,心口更是觉得甜蜜异常。 看到她只是双眼晶晶发亮,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柳羽轩这才觉得担忧之心减缓,伸手扶住了她,柔声说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要,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去休息” 筱玉田话中有情,但偏偏柳羽轩从未留意,听得她说无事,就点头一笑,与她继续并肩而行,缓步前行视察军营。 当日晚间,甜歌耐不住对柳羽轩的思念之情。急匆匆奔出城门,准备前往军营,好歹在大战之前看一眼他。 但还未来至军营,却远远看到前方小林之中。隐隐忽忽有着星星点点的灯火,影影绰绰有人正自在里面走动。 “这里距离大军不过三四十里,虽然不远,却也是极易被容忽略之处,若是被那缪龙天和出野两人安插埋伏了军队在这里。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甜歌心头乱跳,急忙放缓马蹄,缓步悄悄靠近小林。 待得来至小林边,她飞身下了马,小心栓好了马匹,这才屏住呼吸,施展轻功,悄然靠近那片灯火之处。 只看得那里有几十人正自挥舞手中铁锨、铁镐等物,挖个不停。而靠近自己这里背着手站有两人,皆是一身戎装,甚是威风凛凛。 甜歌左看右看,觉得这两个背影甚是熟悉,正要过去高声呵斥,突然听得那金盔金甲之人柔声说道:“筱将军,你真的没有什么事吗眼看的又是劳累一整天了。我作为男儿尚且觉得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你这般女儿之身,又如何扛得住还是快些回去休息一番,这里有我即可” 甜歌一听。心头乱跳,即可欢喜不觉,正要奔出去高呼“羽轩,我来看你了” 却又突然心头滑出一个奇异想法来:“我从未在人后听过别人说话。今日正是机缘巧合,不妨静候在这里,且听一听他们两人都会说些什么” 在此等好玩心里指使之下,甜歌玩性大发,即刻耐住性子,躲在一旁。侧耳偷听这柳羽轩和筱玉田的对话。 筱玉田静默许久,这才轻声说道:“我的身体我最是知道,柳国主切莫替我担心。眼见得敌军即将来到,这里却还是公事未完,我心中如何不焦急万分想来,还是我谋事不周,先前竟然将这里给漏掉了今日,若不是柳国主及时发现提醒,只怕被那两国抢了此处,必是前功尽弃,反倒使得我们后背暴露,即刻溃不成军了” 听得筱玉田叹息自责之声,甜歌不觉暗自点头,在心中赞叹道:“这个筱玉田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却怎么就没有她这般的飒爽英姿呢” 她心头不禁就对这个筱玉田开始艳羡起来。 “筱将军多虑了,我们不是已经及时弥补漏洞了吗你莫要再过多自责,反倒不如放松一番,免得过于紧张,反倒会有所遗漏你还是听我一声劝,好生回去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柳羽轩温颜说着,而那筱玉田痴呆呆侧首静静盯着他的脸,竟然忘了去回答他的话。 柳羽轩心中无杂念,自然听不出她话中之话,更觉察不到她眼中异样的光彩。但那躲在一旁的甜歌,趁着通亮火把,却如何看不清楚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天哪,莫非这个筱玉田竟然也看上了我的羽轩我的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她分明看到了那筱玉田双眼之中的脉脉柔情,那份女儿家的款款柔情,已是将同为女儿身的甜歌看得目瞪口呆,偏自那当事之人的柳羽轩半分也觉查不到。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男女情事,大多如此无奈吧 甜歌心头剧烈颤动,也不知自己此刻究竟心中是何等想法,只是觉得浑身冰冷,四肢无力,痴呆呆回转身去,缓步原路出了小林,机械般解开了那栓住马儿的缰绳,埋着头飞身上了马。 “我今日真是不该来这里,扫兴不说,还徒自添了一份烦恼可是,我该怎么办才好爱慕羽轩的女子越来越多,偏偏我就是不敢对他提及半句” 甜歌心头冰冷一片,眼中滑出泪水。 沉沉夜色之中,小林之中依旧火把通明,柳羽轩和筱玉田并肩而立,紧张盯着那继续不断的军事工程,而那趁着夜色独自返回城中甜歌,心头满怀悲愁,却是一筹莫展。 这真是世间最难之事,莫过儿女情怀。 当天边又是鱼肚渐白之时,小林之中的防御工事这才全部到位,而筱玉田早就耐不住连日的奔波劳累,不知何时被柳羽轩搂至怀中,甜甜入睡了。 柳羽轩虽然双手紧紧揽住身侧之人,但双眼仍是紧张盯着眼前的道道工事,仔细查看,以防有何漏洞之处。xh:49812 第四百七十三章 大军压境 待得查看完毕,再无任何问题,柳羽轩这才缓出一口气,将昏睡过去的筱玉田横抱起来,快步来至马前,飞身上了马背。 众多士卒听令整齐整队,返回军营,柳羽轩小心护住身前的筱玉田,一同返回军营而去。 天边越来越是晴朗的破晓之色,将寂静大大地映照一片,昭示着又一日的到来。 而待得众人远去之后,那小林之中这才缓缓走出来一人,浑身裹着大漠之人惯常穿着的长袍,将全身裹得严实不漏,头上裹巾,更是仅剩的一双大眼尚能看清。 此人身形娇小,静静站立在小林边上,盯着那渐渐远去的一马二人,眼中渐渐滑出泪水。 呆立许久之后,这人突然一跺脚,转身迅疾奔入小林。不消半刻,一匹快马奔出小林,载着那人朝着大漠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那人消失的地方突然涌起股股飞尘,满天扬起的沙尘使得远观之人误以为是沙尘暴即将到来。但不消半刻,整个大地就开始剧烈颤动起来,再得人们定睛去看,这才隐隐看到无数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无数白色、灰色、黄褐色的单峰骆驼挤挤挨挨,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筱玉田从昏睡之中早就醒转过来,这时听得探子来报,说是那缪龙天的大军此刻已是距离这里不足五十里了。 她即刻令人吹响号角,整理队形。准备在距离缪龙天大军到来方向十里之地严阵以待。但那柳羽轩却摇头说道:“大军只需在距离那敌军五里之地止步即可。” 筱玉田不解其意,扬声问道:“但若是如此,我们人少而对方是我们的五倍。一会儿交起手来,我方但凡势单力薄,想要后退调整,岂不是连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不但如此,他还特意将几百名老弱病残的百姓带至军营,让他们换上军装,分派在队列最前方。大眼看去,甚是没精打采。 筱玉田见到这里,就更是不解。皱眉问道:“柳国主,你如此安排,不知有何用意” 柳羽轩却依旧脸色沉稳,含笑说道:“筱将军莫要担忧。只需听我命令即可” 筱玉田见他如此坚持。又看他神色自若,不知为何即刻就打消了全部疑问,只是一心想要去信赖与他了。 “此番就听他一回。即便一会儿有了任何危险,只要有他在我的身旁,生死相随,却也死而无憾了” 她心中如此想着,就更是安稳了原本有些烦恼的心境。 又是半刻钟之后,那前方半空之中飞扬起股股烟尘。众人耳边已是能够清晰听得脚步杂沓巨响之声,整个大地更是哐当当颤抖不停。 筱玉田和柳羽轩并肩站立。远望那里,静等着那缪龙天的大军顺利进入前方密林之中。 但不知为何,原本长途跋涉前来这里的大军,此刻却绕过繁茂清凉的密林,足足多走了十里,这才来至前方。 筱玉田和柳羽轩见状,心头不禁一跳,各自暗叫一声“不好”,彼此相望过后,却都从彼此眼中得到无穷无尽的激励之色。 费力所挖好了的道道防御工事,这时因为对方绕道而行,已是眨眼成了多余之地,但这些原本就是在这两人的意料之内,却也并未因此而慌作一团。 “筱将军,若不是走漏了风声,就是这个缪龙天果然心思缜密,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在此地设置陷阱。不过,我们无需担忧,只需继续静等片刻而已。” “哦,你为何会有此一说” 筱玉田眼巴巴看到敌方竟然绕过了那道密林,正自叹息自己这几日白费了力气,耳边却听得身侧的柳羽轩气定神闲之语,不禁一愣,轻声问道。 柳羽轩对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前方。 筱玉田回过眼神,定睛去看,做好了与对方大军奋力厮杀的准备。 这时,那好好端端的大军在距离这里五里之地止步,号角声起,大军分开,从中缓步出来一匹浑身洁白的单峰骆驼,甚是高大威风,头颅高昂,不断喷着鼻响,甚是气派非凡。 那单峰之上,稳坐一人,身形魁梧,脸阔鼻方,一双豹子眼,甚是目光灼灼,正是那黑水国的国主缪龙天。 柳羽轩看得清楚,心中暗自惊叹道:“想来这人也算是当世的英雄豪杰了,如此相貌堂堂,自那日在小店之中匆匆一瞥之下,就已经令我刮目相待了。若不是此人野心勃勃,妄想着称霸中原,一统天下,却已是安邦定国的难得奇才” 他心中正自感叹连连,那边的缪龙天也早就看得这里清楚不过。 半月来,他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这里,不过就是听得消息,那紫金国的国主沙哲在中原被柳子昂杀掉,正是国中无人的混乱之际,若不趁此机会前来征讨,何日能够完成之际称霸天下的野心 于是,他不再迟疑,浩荡前来。 大军来至大漠途中,却偶然遇到了急匆匆准备返回黑水国的晃儿忒,这才得到讯息,不但杀了那紫金国的少主胡梦,使得紫金国现在群龙无首,而且已经与那守备田齐与大帅肖然暗中串通好,空出前方,让大军顺利进入紫金国的软弱地带。 但今日还未靠近这里,却分明看到五里开外,那黑压压严阵以待的大军。 这如何不让他对晃儿忒的话生出怀疑 他回头看一眼紧随其后的晃儿忒,低声问道:“你前几日与这紫金国的大帅合谋商议已定,分明说好了会空虚前方,使得我们顺利进入。但为何今日有大军在这里防守” 晃儿忒正自惊异不定,心中猜疑不断:“我分明是早那柳羽轩几步到了这里,与田齐、肖然商议已定,但看今日情形,难不成是那二人背叛了我” 他心中不断猜疑,但旋即轻声回答道:“若是臣下没猜错的话,必是那柳羽轩到了这里之后,软硬兼施,使得按两人被迫放弃与我们的联盟。所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骄兵必败 缪龙天闻言心中恼怒万分,挥手不耐烦的骂道:“滚,没用的东西” 晃儿忒吓得急忙缩身回去,心中惴惴不安:“好在昨夜我们提前知晓了对方的防御,否则,今日还未到得对方前沿阵地,就已经死伤大半了” 晃儿忒想到这里,不觉偷眼回头去看后边躲在人群之中的那道娇小身影,心中升腾起股股柔情和豪情。 缪龙天放眼观望许久,这才终于看清对方人数,虽然密密麻麻,但分明不过万人,比得自己这里的五万人马来,甚是稀薄。 他的心中即刻就有了些不屑,再定睛去看,分明看到那紫金国大军阵前,绝大多数人竟然不是老弱,就是病残,一个个没精打采,哪里像是士卒应该有的样子 “看来,这紫金国必是国中再无后续兵力,这才在得知我大军前来之时,慌乱之间就匆忙胡乱拉了些街上的百姓前来充数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他原本就瞧不起那沙哲的惯性心理,这时更是达到了另外一种的境地。 “好在你这个老不死的先行一步被那柳子昂杀掉了,若是现在活着立在那里,我必是要以此来嘲讽于你,让你羞得恨不得钻入地缝之中” 他即刻从鼻子孔里冷哼了一声道:“紫金国虽然是西域大漠之中最为富庶之国,但向来人数最少,且各个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悠哉日子,何曾想过去征兵打仗之事 即便举国全部上了战场。却也不过区区七八万人口,哪里像我们黑水国,十万人马这般的雄壮威武现在如此不堪模样。必是国中再无强兵抵抗,更是不堪一击我等今日必胜无疑” 身旁士卒闻言,各个骄傲不已,齐声喊道:“国主威武” 缪龙天得意 非凡,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们听得仔细了。此番我们若是一举拿下了这个紫金国,我定会论功行赏,将紫金国的国库打开。任由众位兄弟拿取” “国主威风,国主威武” 他这番话,立时使得身后士卒热血沸腾。嘶喊之声,震动天地。 柳羽轩看到对方黑压压的大军,脸却依旧平静如初,毫无半点儿惊慌之。反倒回转身对身后脸微微有些变化的士卒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们。我们抗击入侵敌人,保卫家园的时刻到来了。 你们若想要自己的父母妻儿能够自在安然的生活在我们紫金国之中,而非成为对方的奴仆,收讫欺凌侮辱,此番就该忘却自身安危,豁出这条性命去,用一腔热血来换取家人的幸福你等可做的到” 他这番话,说的真是恰到好处。 这些紫金国的士卒。原本看到对方竟然神机妙算,躲过了自己辛苦设置的陷阱。安然来至这里,心中已是有了慌乱不安之感。这时突然听得柳羽轩如此激励话语,如何不热血沸腾,振臂高呼 “柳国主英明,我等自当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 耳边听得众人山呼之声,眼前是无数高举的刀枪剑戟,柳羽轩和筱玉田对视一笑,心中皆是同样升腾起一股股浓烈的豪迈之气。 “兄弟们,身为男儿,抛洒一腔热血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我们好生多杀几个敌人,好叫他们后悔踏入了他人的故乡家园” “正是,我们定叫他们有去无回,悔之晚矣” 听得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柳羽轩也受此感染,心中澎湃万分,定睛远看对方,果然看到对方阵营之中分明有了丝丝慌乱。 那缪龙天耳边听得对方盖过自己这方的嘶喊之声,心头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不知那个柳羽轩使了何等手段,竟然使得慵懒自私的紫金国士卒团结一致,声势浩大如此” 他心惊胆战,生怕再耽搁下去,对方气焰会超过自己这方,倒不如现在就杀过去,灭掉对方的威风。 想到这里,他挥手高呼道:“诸位兄弟,为了你们的大好前程,为了你们的荣华富贵,现在不冲过去多杀几人,更待何时杀” 身后五万士卒齐声呐喊,各自脚下用力挥动手中利刃,直奔对方阵营而去。 柳羽轩看到对方已然冲了过来,反倒高声喊道:“诸位严阵以待,静候我的命令再动手” 这边的士卒眼见得对方疾驰而来,距离自己这里越来越近,但偏偏那柳羽轩稳如泰山一般,按兵不动,不觉心中都有些焦急起来,就连那筱玉田也是不停紧握手中弯刀,手心之中隐隐有些湿滑起来。 柳羽轩待得那对方大军黑乎乎奔至距离这里不过百十来米的地方的时候,嘴中突然高声喊道:“倒” 众人闻言一愣,急忙定睛去看,却果然看到那成群结队的士卒,突然胯下所骑的骆驼前蹄跪倒,立时将所骑士兵摔下背去。 身后紧随而来的无数骆驼,哪里会料得到前方有此突兀之事发生待得想要拼命止住脚步,已是来不及了,只见得纷纷挤挤,一堆堆相互碰撞而倒,使得后边疾驰而来的更多的骆驼被撞倒在地。 一时之间,骆驼悲鸣之声,互相踩踏而亡而伤之人的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缪龙天惊呼一声,急忙挺起身来,想要看个清楚,偏自那边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之师,此刻全都挤作一团,相互践踏碰撞不休,使得更多的士卒摔下背去。 不过眨眼之间,那五万大军此刻已是死伤大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柳羽轩使用了何等计谋” 缪龙天惊慌一团,再也顾不得自身的王者之态,急忙手脚并用,高声喝道:“快些吹响回转号角” 士卒急忙吹响号角,那些挤挤挨挨的侥幸存活之人,闻声急忙调转骆驼,仓皇逃回这里。 缪龙天看到弃甲丢盔,灰头土脸回至自己这里的士卒,心中更是恼怒万分,咬牙骂道:“柳羽轩,你究竟使了何等妖术,竟然使得我大军损失大半还不快些现身出来,好叫我为枉死这里的将士报仇雪恨”未完待续。 蓝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两军相抗 那边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紫金国的士卒,这时看到不过眨眼功夫,形势竟然会有了奇迹般的扭转,皆是觉得这个柳羽轩如同神人一般,对他已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柳国主威武,柳国主威风” 霎时,醒转过来的紫金国士卒齐声欢呼起来,声震四野,令那缪龙天更是恼羞万分。 柳羽轩含笑侧首,轻声对惊愕望着自己的筱玉田说道:“筱将军莫要惊异,我不过是多想了一下下,令杨将军派人在这里提前安置了无数猎取野物的铁夹子而已” “啊原来如此” 筱玉田回想起,昨夜午夜时分,那杨文广派人送来几大车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自己当时打眼扫视了一下,虽然看到,却也未曾多想过,这些大车之上,究竟都装着些什么。 此刻经柳羽轩一说,她这才回过神来,脸霎时舒缓起来。 “没想到,柳国主竟然智谋达到如此境地,已是超过世人何止百倍我真是自叹不如啊” 她满心敬佩,脸更是松缓了许多。 试想一番,那些走惯了松软大漠的骆驼们,何时尝到过被中原猎取庞然大物所用铁夹的痛苦滋味这时突然被如此巨大的可怕物件夹住了前蹄,已是痛得撕心裂肺,如何不仰天悲鸣,即刻扑通摔倒在地 那些原本稳坐上面的士卒,又何曾想到过自己会被高高摔下驼背毫无思想准备 之下。更是摔得鼻青脸肿,还未来得及爬身起来,就被其余不断摔倒的骆驼士卒践踏伤亡。 筱玉田心中霎时涌起另外一种激昂之感。满含深情的望着身旁凛然稳坐马上的柳羽轩,原本对他的一片深情,此刻就变得更为浓烈而又痴情。 “像他这般俊美智慧之人,胸怀天下,又仁义多情,何愁将来得不到天下百姓的心就连我,仅仅只是与他相处几日。就已经被他深深吸引,想要与他终生相伴,想来他的身边必是不会少了仰慕与他的人” 想到这里。筱玉田的心头平生第一次有了一丝丝的酸痛之感,脑海之中陡然显出甜歌那异常娇小的容颜,段春宁那英朗的模样,甚至还想到了那风韵犹存的白舞影的傲然身姿。 因为她此刻一心扑在了柳羽轩的身上。就觉得全天下的女子。无论如何也必是会如自己一般只要接近了他,就会被他牢牢吸引住,再难以自拔。 这时如此多的绝女子纷纷映出她的脑海之中,就使得她更是尝到了何谓醋海浮生了。 正自胡思乱想之事,只听得身旁柳羽轩突然轻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那缪龙天的为人的话,他必是心中有所不甘,还想要卷土重来此番,就全得仰仗诸位兄弟们的奋力厮杀了” 筱玉田即刻从醋海挣扎之中解脱出来。浑身打了个冷战,暗自骂着自己道:“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心神大乱至如此境地现在真是我紫金国安危存亡的关键时刻。如何能够乱了分寸,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她急忙回身对身后的士卒高声喊道:“今日我们见识到了柳国主的非凡智谋,帮助 我们消灭掉了大半敌人但那缪龙天此番前来,不奴役我们就誓不罢休,我等岂能任由他肆意妄为兄弟们,还请为了仍旧做我们紫金国自在的子民,为了家人亲族的幸福生活,振奋精神,全力抗敌,势必要将缪龙天赶出我们的故土,在有生之年再不敢踏入我们紫金国净土半步你们有此信心和勇气没有” “有,我们有” 她的慷慨激昂之语,霎时激起紫金国万名士卒的满腔爱国之情,再无半分犹豫,全都振臂应和,更是声震天地。 柳羽轩见状,心中更是对这个巾帼英雄刮目相看,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这个紫金国日后有此奇女子镇守,何愁外敌入侵必是如我的皇奶奶一般,是个大有作为的一代圣明之君了” 他满心敬佩的看着筱玉田,竟然发现 她原来长得俊美非凡,此刻戎装一身,更是有着飒爽英挺的凛然正气,令人一看之下,再难忘却。 缪龙天看到对方群情激奋,再看看此刻狼狈回至自己这里的士卒,皆是神情困顿,甚是不堪。他的心中霎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愤nu 。 “一群不争气的东西,枉费老子平日里待你们如此厚恩今日竟然还未冲到对方跟前就已经大败而归,真是丢尽了我们黑水国的颜面” 他立时勃然大怒,伸手指着这群士卒,令他们更是垂头丧气,沮丧万分。 恰在这时,那边紫金国士卒群情甚是激昂,喊声震天,与这边形成鲜明对比。 黑水国士卒讶异回身去看,更是觉得心惊胆战,内心原本就已经被消减大半的斗志,又是被消除了一大半出去。 缪龙天见状,心中怒火更是蹭蹭蹭上窜不止,咬牙骂道:“你们今日若是不能将那柳羽轩生擒活捉了,就休要想着活着回至我们黑水国去冲,即刻替我逮到那柳羽轩” 他一边怒不可遏的高声骂着,一边挺身起来,挥舞起手中一把长鞭,呼呼带风,无情鞭打在犹豫不决的士卒身上,霎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被打士卒忍住痛苦,只得硬起头皮来调转骆驼,向着对方再次冲去。 缪龙天恶狠狠骂道:“杀,快给我杀掉那些敢于反抗我的人” 在他疯狂的咒骂声中,黑水国的大军又嘶喊着冲向这里而来。 柳羽轩严阵以待,待得那些人即将奔至这里,这才挥手喊道:“兄弟们,我们与敌人拼了” 说完这话,他身先士卒,率先奔了出去。 筱玉田见状,紧随其后,其余大军更是齐声呐喊着,一起迎向敌人。 不消半刻,两军就厮杀在了一起,刀枪剑戟碰撞之声,火光迸裂,惨呼呐喊之声,不绝于耳。 那躲在士卒之中随着大军一起奔向这里的神 之人,这时躲闪过两边的厮杀着的士卒,双眼死死盯着那正自挥动手中宝剑砍杀敌人的柳羽轩,咬紧牙关,直奔他的身边而去。未完待续。 蓝 第四百七十六章 乱军之中 筱玉田在乱军之中全力厮杀,挥动自己手中的弯刀,左砍右劈,眨眼之间已经将十几人从高大的骆驼背上砍翻下去。但她一双眼却不时盯着离自己不远的柳羽轩,时刻替他担心着,生怕他会有任何闪失。 这时,突然她清楚看到对方阵营之中,冲过来一人,浑身包裹严实,看不清面目究竟如何,但身形甚是娇小,在众多军士之中,甚是惹人注目。 此刻,这人的手中握着一把长鞭,呼呼带风,扫过之处,立时有七八人翻身从驼背之上跌落下去。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凶猛” 筱玉田见状大吃一惊,记忆之中似乎从未见过如此使用长鞭游刃有余之人。看到那人似乎是直奔着正自与几十人厮杀着的柳羽轩而去,筱玉田就更是心惊胆战起来。 眼看的那人距离柳羽轩不过十来米的距离,手中那把七八米的长鞭,又是高高扬起,朝着柳羽轩的后背呼啸而去。 筱玉田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手中弯刀更是迅疾翻飞,将紧紧纠缠着自己的几人砍翻,纵马直奔柳羽轩而去,口中高呼道:“柳国主,小心背后” 柳羽轩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在这个千军万马之中,却觉得甚是拘束,无法尽情施展自己的一身武功,只得耐下性子来,将自己手中的宝剑舞得滴水不漏,硬生生挡住了几十人的同时进攻。 突然听得身后传来那筱玉田的疾呼之声,他急忙转身去看,却正好对上迎面而来的那道呼啸鞭稍。 他急忙翻转手腕,用手中宝剑挡开那道凌厉鞭风。 那人眨眼之间已是冲入重重包围圈之中,扬起手中长鞭,双眼盯着柳羽轩竟然满是悲怨,使得柳羽轩心头不禁就是猛然一跳。 “此人究竟是谁,为何我看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一边心中疑虑着,一边手中宝剑呼呼带风,将对方的凌厉致命招式一一化解开来。 筱玉田此时冲开重重包围。也是冲了进去,与柳羽轩相视一笑,两人背靠背而立,彼此成为彼此的依靠之人。 那人见状神情大变。眼中的悲怨竟然换做一片仇恨,燃起熊熊烈火,手中长鞭更是毫不留情,鞭鞭致命,却换了方向。直奔那筱玉田而去。 柳羽轩见状,暗叫一声“不好”,急忙翻转身去,舍了自己所骑的大马,而与那筱玉田共骑一匹,伸手从后边拦住了她的腰身,用子手中的宝剑及时挡住了那道迎面而来的鞭稍。 筱玉田哪里会想得到,柳羽轩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男女有别,竟然会与自己共骑一马此刻被他温柔拥入怀中,虽然是情势危急之下的不得已之举。但仍是让自己浮想联翩,不觉脸色霎时羞红一片。 “即便此刻我被敌人杀掉,却已是死而无憾了能够被他如此温柔揽入怀中,这般幸福感觉确实是滋味美妙至极啊” 可怜这个筱玉田,长得这么大,此刻才算是第一次品味到浓烈情感的甜美滋味。却已是头一遭觉得甘甜无比了。 此时此刻,她的面前再无这些手执利器,凶神恶煞的敌人,更无那些惨烈呼叫的悲惨之声,只剩下了自己和身后之人。也仅仅只能听得到自己和那人砰砰砰乱跳不止的心脏之声。 那对面扬鞭之人,看到筱玉田此刻一片幸福陶醉模样,不觉就是一愣。再定睛去看那筱玉田身后的柳羽轩,看到他手中宝剑舞动不断。满脸紧张之色,显然是在全力替身前之人挡住刀枪剑戟的刺杀,一片守护之心。 看到这里,那人即刻止步马步,那双露在遮巾外的大眼霎时神采全无,变得黯然无色。手中长鞭也霎时软了下来,再无半分威风。 这人刚刚掉准马头冲出包围圈,身后包围住三人的士卒这时各自寻得敌人,又是厮杀混战在一起,但仍是无数敌人瞅准柳羽轩所在之处,蜂拥而至,顷刻之间就将他和筱玉田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 这人回转身最后看一眼那再也看不见的两人,耳边只听得阵阵喊杀之声,身旁尽是翻飞飞溅的血红,不觉收起紧握在手中的长鞭,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埋下头去,咬牙疾驰离去。 乱军之中,晃儿忒一直里这人不远不近,这时看到这人远离这里,直奔远处而去,迟疑片刻,终究还是一咬牙,吆喝一声舍弃了仍旧厮杀在一起的战场,紧随这人而去。 一马一骆驼,不远不近的相跟着,一直奔入那道密林旁,这才渐渐止步。 那人翻身下马,狂奔至一棵树前,扑倒在树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柳羽轩,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枉费我和姐姐如此爱着你,如此为你而牵肠挂肚你竟然转眼之间就又爱上了其他的女子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可憎的家伙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晃儿忒迟疑着,小心下来,缓步过去,伸手想要去揽住这人,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碰这人,紧紧握成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这人身旁的树身之上。 这人猛然惊醒一般,回头去看,立时恼怒的呵斥道:“谁叫你跟着我的滚,快些给我滚的远远地” 晃儿忒被骂,脸色一变,但还是咬紧牙关,忍气吞声的低声劝道:“我一直都警告你,这个柳羽轩并非真的是爱着你你却始终不相信我,这次你终于眼见为实,就此应该对他死心了吧” 这人猛然伸手揭开脸上所遮的面巾,豁然露出杜春晓那张绝色容颜来。 “我叫你滚,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恼怒的跺着脚,使劲儿推搡着晃儿忒的身体,却如蜻蜓般无力撼动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终究还是无法推得动他半下。 “你” 突然晃儿忒如疯了一般,猛地伸手抓住杜春晓在半空之中砸向他的拳头,一把将其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胡乱亲吻着她的脸,脖子,嘴中喃喃自语道:“公主,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我晃儿忒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第四百七十八章 及时赶到 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晓儿” 这边的柳羽轩听得分明,心中不禁就是一跳,脑海之中霎时就回想起方才突然冲入敌军之中,对着自己胡乱挥舞长鞭的那个黑衣人来。 “晓儿,难不成你竟然偷偷来至我们这里了” 他脑海之中霎时划过巨雷阵阵,急忙对筱玉田和杨文广说道:“两位将军,速速过去将缪龙天生擒活捉,等得我救出一人,返回皇宫,我们再提审他不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他扔下这句话,就纵马直奔那道密林而去。 “柳国主” 筱玉田急声呼唤,但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疾驰远去,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涌起一股浓烈的失落之感,却也只得强自压住,失神望着那道疾驰而去,变得越来越小的身影。 杨文广接令,号令三军直奔那缪龙天而去。 霎时喊杀之声四起,风尘阵阵,两万的大军即刻就将那缪龙天的几百士卒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围了起来。 缪龙天跌坐在驼背之上,放眼看到手中高舞着弯刀的紫金国士卒,再看看自己身旁一干惨白了脸的几百士卒,深知大势已去,只得叹息一声,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长鞭,以此表明投降姿态。 紫金国的士卒见状,即刻欢呼阵阵,欢喜的呐喊之声霎时震动了天地。 筱玉田和杨文广彼此对视,眼中皆是骄傲万分。 看到那缪龙天被人从驼背之上拖了下来,捆缚结实,押到自己面前,这两人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吹奏得胜号角。向大营驰去。 柳羽轩身后传来阵阵凯旋奏乐之声,知道必是那两人已经将缪龙天生擒活捉,得胜而归,心中虽然甚是欣慰。但双眼却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密林,一颗心已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晓儿,你切莫有事否则,我定当悔恨终身” 他一边在心中不停祈祷着,一边快马加鞭。 呼呼之间。他已是距离那道密林不过二三百米,眼见得那晃儿忒突然伸手,想要去推搡杜春晓离开那里,却被愤怒至极的杜春晓反倒用力一把推开,心中更是焦虑万分。 “滚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我父王如养育儿子一般将你时刻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与你,你又如何能够成为我黑水国的将军此番他战场之上有了危难,你却舍弃他而去,还一心想要挟持我去要挟与他你真是厚颜无耻、歹毒至极的小人” 听得杜春晓嘴中说出如此愤恨之语。再看到她一双眼中满是怒火,晃儿忒昏昏头脑更是觉得热血上涌,难以自持。 “是吗原来我晃儿忒在你的心目之中就是如此不堪之人我今日方才算是真的明白了,却也因此决定,再不会对你百般迁就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在此次率领大军前来这里征讨紫金国之前,早就和那天塞国的出野商议好了,无论你的父王此番是否得胜回去,只要我说服他亲自率军前来这里,都不会再有机会回转黑水国了。” “为什么” 杜春晓闻言大吃一惊。圆睁双眼,急声问道。 晃儿忒得意的盯着她,再次逼近了她,低声笑道:“因为。你父王率军离开黑水国的那一日,我就安排心腹之人打开城门,迎接那出野顺利进入其中。 哈哈哈,你的父王居功自傲,是个高傲无比的人。在他的眼中其实除了他自己,就只剩下了你。我若是让那出野顺利入主黑水国。他就保证会将黑水国的监国之位让给我而你的父王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必是会答应了我娶了你。 到了那时候,你即便心中再是有着那个柳羽轩,又能如何为了黑水国,为了你父王的荣光一生,我想你必是会好生答应了我的这点要求吧哈哈哈 杜春晓闻言惊得双眼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这张已是扭曲变形的脸,呸的一声,啐了他一脸,高声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费我父王如此厚遇于你,你却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会出卖国家百姓我今日就是与你功归于尽,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说到这里,杜春晓突然手中翻转出来一把锋利匕首,却是方才趁着晃儿忒得意非凡之间,偷偷从自己怀中取出来的。 晃儿忒哪里能够料得到她会抱定了与自己同归于尽的想法,毫无思想准备之下,眼前一道寒光闪过,本能向后退出几步,却还是稍微晚了一步,面门上被锋利匕首划过,霎时痛得大叫起来。 杜春晓只见得眼前一道绯红溅起,定睛去看,却失望看到,方才那一刀,却正是将他的面部划出了一道深深伤痕而已。 “好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既然你如此不待见我,就休要怪我今日对你手下无情了” 说到这里,他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自己鲜血直流的面颊,收起手中大刀来,疯了般又扑向了杜春晓,抱定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和她成就好事的决心。 杜春晓被他疯狂吻着,想要奋力反抗,偏偏绝望的感觉到了自己此刻浑身无力,这才浑身冰冷的回想起,之前自己曾经喝过这个晃儿忒递给自己的水囊。 “没想到,他竟然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在水中下了毒,使得我浑身无力去反抗与他否则,若在平日里,他如何会是我的对手我又如何会无辜遭到他的欺凌” 她的脑海之中这时浮现出了柳羽轩方才在军中奋力厮杀的情景,眼中滑出泪来,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在心中对他说道:“羽轩,你放心。我就是自裁而死,也绝不会让他欺凌于我的我杜春晓今生今世,都只会是你的女人” 想到这里,杜春晓竟然想要咬舌自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两人身旁忽的掠过一道黑影,那正自疯狂扑在杜春晓身上的晃儿忒,突然觉得自己身子一痛,即刻人就向后扑倒而去。 待得看清傲然站立在自己眼前之人时,晃儿忒气恼的想要挣扎起身,却偏偏无力再能爬身起来,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点住了穴道。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四百七十九章 回归军营 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杜春晓急忙睁开双眼,却正好与柳羽轩温暖柔情的双眼对视上,霎时又惊又喜,双眼之中如决堤一般狂乱的涌出泪水来。 “羽轩,你” 柳羽轩叹息着,向前一步,将那哭成了泪人儿一般的杜春晓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说道:“对不起,方才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你认出来,让你受苦了请你原谅我,晓儿” 这一句话,犹如一剂良药,冰凉清爽,使得心中恍如火烧一般的杜春晓,霎时熄灭了全部的痛楚,哭叫着更深的扑入到柳羽轩的怀中。 那圆睁着双眼不得不看着面前这两人情浓意浓一片的晃儿忒,心中却如火山喷薄而出一般,痛得想要扑过去,将这两人硬生生撕成两片。 偏自此刻的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彼此更紧的投入到彼此的怀中。 待得杜春晓惊魂甫定,这才稍稍离开了柳羽轩的怀抱,低下头迟疑许久,这才轻声说道:“羽轩,你可知道,方才你们初次交战之时,你们所设置的那道密林防线,就是我” 柳羽轩宠溺的伸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身,含笑及时阻止住了她的话语,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必自责了你能来至这里,我真心欢喜不禁呢晓儿,自打分离之后,你可有想过我片刻” 杜春晓见他毫不见怪,心中惴惴不安霎时全无,换做一片柔情蜜意,含羞点头道:“若不是因为太过思念与你。我又如何会不告而别,自行追踪着你们的行迹,一路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落在了那躺倒在地。含恨盯着自己两人的晃儿忒身上,立时气恼万分,脱离柳羽轩的怀抱,蹭蹭蹭快步过去,一脚就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身上。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卖主求荣、杀害杜江,还试图对我图谋不轨今日活该你被羽轩逮到,也算是天理昭彰。看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弯腰将晃儿忒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沾满鲜血的大刀捡起来,高高举起,照着他的头颅就砍了下去。 “晓儿,莫要如此” 谁知,一旁的柳羽轩却飞身过去,伸手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杜春晓不解的抬头看着他,咬牙问道:“羽轩。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你我至此就会y阳两隔。你知不知道,他不但与那天塞国的出野内外沟通,妄想颠覆我黑水国,而且还心狠手辣,杀了待他如父亲一般的杜江” 说到这里,她含泪快速瞅了一眼那滚落一旁的杜江的头颅,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悲愤。 柳羽轩叹息着,将她手中的大刀取了过去,扔在一旁。低头看着那眼中毫无自惭之色和胆怯之意的晃儿忒,皱眉低声说道:“我们杀了此人,何其容易但只怕那出野得不到此人的音讯,就会知晓他这里已然y谋败露。从而提前防范我们。这样岂不是让对方占了先机倒不如将计就计,转换不利形势,说不定就可以将那出野就此击败,也未可知呢” “哦,你如此一说,倒也的确有着道理。” 杜春晓愤然扫视了那晃儿忒一眼。知道柳羽轩暂且放过此人性命,实在是为了顾全大局所想,自己绝不能感情用事,坏了大事。 她只得强忍住对晃儿忒的憎恶之感,抬眼看一看柳羽轩,点头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我们权且绕过他的狗命” 柳羽轩上前,用身上大氅将那杜江尸首轻轻遮掩住,这才伸手将晃儿忒如拎小j一般扔到马背上,和杜春晓两人飞身上了马,朝着紫金营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在军营之中已是等得望眼欲穿的筱玉田,这时听得中军帐之外人声鼎沸,急忙弯腰钻出军帐。 只见得那边柳羽轩和一位黑衣女子分骑两匹大马,并肩缓步朝这里而来,而闻声涌上前去的紫金国将士们,此时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其团团围住,高声欢呼道:“柳国主威武,柳国主神勇” 柳羽轩含笑朝着众人微微挥手,而他身侧的那位女子,则满脸骄傲之色,不停侧目含羞盯着他看,那双眼中的脉脉柔情毫无遮拦。 紧紧拥住这两人的将士们,待得两人靠近自己这里,就自觉闪开一条道路来,让这两人通过。 此刻两人身后一轮斜阳正自发着惨然光辉,映照着这两人恍如从画卷之中走过来一般,但凡看见之人,都由不得心神激荡,误以为果真仙人下凡。 筱玉田痴呆呆看着这两人不断靠近自己这里,也不觉看得有些晃神了。 待得身旁杨文广闻声赶过来,站立她的身旁,看得这般图景,由衷赞叹道:“果然杜姑娘和殿主甚是般配啊“ “杜姑娘“ 筱玉田闻言,心中不禁就是一凉,再定睛仔细再去细瞧,随着那女子缓步靠近自己这里,就更是绝望看出来,这竟然是个绝色天香的女子。 看到她面若桃花,远黛入鬓,那双含情大眼宛如两潭秋水,此刻只是专注的看着身旁的柳羽轩,似乎双眼之中只有着他的存在,而全无旁人。 筱玉田顿时觉得自惭形秽,心中涌起一股痛苦酸涩。 “他果然早就有了心仪之人,我真是自讨苦吃” 她立时黯然神伤,真切感觉到了何谓心碎。 那边的杜春晓这时看到身旁密密麻麻的众多将士,耳边听得众人的欢呼之声,心中甚是为柳羽轩而感到自豪不已。偏自眼神无意间飘至前方,看到距离这里不过十来米的地方,那道中军帐之前站立一人,却是一身戎装,正自一手扶着腰间斜挎宝剑,一手c在腰间,打眼看去甚是英姿飒爽。 杜春晓不觉就被这人吸引住了视线,本能定睛再去细看,这才终于看清。此人面白如玉,两道柳叶弯眉微挑入鬓,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但此刻却似乎有些失神黯然。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四百八十章 再三试探 虽然此人一身戎装,英气十足,但仍是阳刚不足,y柔之气太过。 杜春晓是个女子,对于同性之人有着奇妙的感知,仅仅只是一眼,就已经知晓此人必是个女子。 待得仔细再看,杜春晓心中更是咯噔一下:“这人不就是方才在乱军之中,被羽轩小心护在身前的那位女将军吗” 她即刻心中就有些吃重起来,偷眼去看身旁的柳羽轩,果然见到他已是定睛望向那边,含笑望着那人,双眼之中分明满是温柔之色。 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杜春晓即刻心升腾起一股强烈的醋意来。 三军欢呼呐喊之声此时仍是不断,一直到柳羽轩和杜春晓翻身下了马,随后就有人过去,将那被负在马背之上的晃儿忒押了下来。 杨文广这时过去,看到那晃儿忒犹自圆睁着双眼,满眼愤恨的盯着那柳羽轩和杜春晓两人,摇头呵斥他道:“晃儿忒,前番因为殿主心慈手软,这才将你放了,饶你不死,没想到你仍是恶心不改,竟然恩将仇报,继续前来妄图害了殿主。像你这等小人,必然没得好下场” 晃儿忒虽然嘴中无法说话,但这番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即刻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暗自发誓道:“柳羽轩,你最好将我杀了,否则,我若是能够活着逃出去,必将加倍奉还你今日所给我的耻辱” 他在这里心中恶念不断翻腾,而那边柳羽轩等人已是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中军帐之中。 筱玉田一直不敢正眼去看那始终与柳羽轩紧紧拉着手的女子,心中更是觉得自己和她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倍觉差距之大,自己更无任何希望了。 半个时辰之后,柳羽轩稳坐中军帐里那高大的大帅椅子上,抬眼看着缪龙天被士卒推推搡搡的押入大帐之中。 杜春晓和筱玉田等人分站在下面,这时看到那缪龙天,哪里还有什么堂堂国主的威严他原本一身金色盔甲。早被人卸下,只剩下里面所穿着的白色便服,不知何故,撕裂了好几处。显得破破烂烂,甚是邋遢。 那高高挽起的发髻,此时却胡乱散落着,几缕儿头发,随着走动摆动不停。遮住了那双威严人的豹眼。 他此刻脚下踉踉跄跄,但双眼之中仍是傲气实足,傲然挺直着身子,依然不急不缓的朝前走着,直至望到了人群之中含泪看着自己的杜春晓,这才分明有了些羞愧之色。 “之前晓儿特意赶至军中,苦苦求我莫要与柳羽轩为敌,更不要趁着紫金国大难之际,前来趁火打劫。但我还是一味想着称霸大漠,这才我行我素。强行来至这里。谁知道,不过半日光景,我的五万大军就被柳羽轩消灭殆尽若是当日我听了晓儿的劝言,按兵不动,岂会有今日的狼狈不堪” 他心中翻滚不停,倒是有了五六分的悔意出来。 那边人群之中的杜春晓更是心中千头万绪,齐齐涌上心头。 “娘亲曾经反复告知与我,说父王是个野心极大之人。我一直不信,但此次不顾路途遥远,仅仅只是为了占有紫金国就兴师动众。不但落得个全军覆没,还使得黑水国陷入危难之中只是希望,此番他能够及时幡然醒悟,和羽轩握手言和。忠心辅佐与他,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杜春晓在心中不断如此祈祷着,双眼不觉就又回转过去,满含骄傲之色,望着那高坐帅椅之上,异常俊美迷人的柳羽轩。 没想到。柳羽轩看到缪龙天被押入军帐之中,就急忙从帅椅上起身下去,快步来至缪龙天的身边,歉然说道:“缪国主,让你受苦了我柳羽轩在此向你赔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朝着缪龙天深深鞠了一躬。 缪龙天原本早就做好了打算,若是这个柳羽轩待自己有任何不恭敬之处,自己就是即刻自裁而亡,也绝不会受他侮辱。 谁知,他言语不卑不亢,举止更是谦恭有礼,那望着自己的一双大眼之中,更是满怀真诚歉意,毫无半点儿作假之处。 如此巨大反差,倒使得缪龙天着实意外,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了。 但他毕竟是经历甚广之人,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就回过神来,有心要惹怒这个柳羽轩,就故意傲然别开眼去,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你莫要假惺惺对我如此,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番你大获全胜,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杜春晓看到他如此倨傲模样,立刻失望不已,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柳羽轩会如何处置与他。 谁知,柳羽轩却毫不介意,反倒对士卒高声喊道:“还不速速将椅子搬过来” 他歉意伸手,将自己身上所披着的白色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了缪龙天的身上,柔声说道:“缪国主,难怪你会生气,我的手下带您果真不好,我替他们再次向你道歉了还望缪国主大人大量,能够原谅柳羽轩年纪尚轻,对待客人礼遇不周之罪” 说着,他再次向着缪龙天深深鞠了一躬。 缪龙天痴呆呆本能伸手扶住了他,心口乱跳不止。 “看他模样,也不过二十左右,却为何成熟稳住,并且谦恭有礼到如此地步平心而论,若是换做是我,必是骄傲万分,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去羞辱败将,让他无地自容才是。如此一对比,倒是我心胸过于狭窄,毫无王者风范了” 即刻有人搬过来一把椅子,柳羽轩急忙请缪龙天坐下,自己却站立他的身旁,含笑看着他。 缪龙天不知他下一步将要如何对待自己,索性硬下心肠,更硬起头皮来,依旧高傲十足的对柳羽轩说道:“你这话倒是有几分识相。我此番虽然败给了你,但你也不过是侥幸获胜而已。若是你有胆子,就放我回去,我们好生对阵一番,看看究竟是谁更有王者之气” 第四百八十一章 揭穿真相 柳羽轩早就知道此人必是骄横倔强之人,哪里是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之人若不能耐下性子来,好生与他周旋,又如何能够使得他心服口服 想到这里,柳羽轩面色更是和缓一片,点头笑道:“缪国主说的是。我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莽撞之人,如何能够与缪国主相提并论 前夜我军费尽心力设置好的陷阱,还不是被缪国主手下之人识破使得我军近日不得不费尽心力,这才侥幸获胜。缪国主谋虑过人,岂是我等能够相比的还请缪国主能够原谅在下的唐突冒昧,使得缪国主在两军阵前失了威风。” 他这话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但却是听者有心。 那缪龙天闻言,脸色即刻羞红一片,偷眼去看那人群之中的杜春晓,见她脸色同样羞红一片,不得不在心中暗自叹息道:“昨夜若不是晓儿通风报信,使得我们提前知晓了那片密林之中的机关重重,只怕今日我们还未靠近他们,就已经被那密林之中的道道陷阱先行消灭殆尽了如此看来,还是这个柳羽轩更胜一筹啊” 想到这里,缪龙天脸上的倨傲之色,已是消失的差不多了,换做一片若有所思。 “我好歹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却无论胸襟气度,还是智谋筹划,都无法与眼前这个年轻之人相比。他的这种胸襟气度,倒是和女帝有的一比了” 他脑海之中,不觉就浮现出那女帝柳城君的风神来,心头霎时涌起千万般滋味,再定睛看看眼前仍然待自己丝毫不变的柳羽轩,渐渐就有了些迷糊起来。 “他果真是女帝的后人,这般俊美风姿,实在是让我有了种女帝再生的错觉出来” 缪龙天感叹连连,不觉脸色更是开始变得有些温和起来。 柳羽轩看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更多胜算。 “缪国主,若是你能够就此消了火气。我倒是急于要和你好生商议一番,如何返回黑水国,将那叛将晃儿忒的引狼入室之计破坏掉呢” “什么,引狼入室之计” 缪龙天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盯着柳羽轩高声问道。 柳羽轩这才挥手叫人将那晃儿忒带至两人面前,指着他对缪龙天说道:“此人其实早就和那天塞国的国主出野串通一气,诓骗着缪国主亲自挂帅离开黑水国的那一日。就暗中派人将城门打开,让那出野不费吹灰之力就入得城去。若是我没有想错的话,此刻那出野必是已经安然入主黑水国了” “啊,什么” 缪龙天听到这里,才真是肝胆俱裂,吓得面色大变了。 “晃儿忒,你果真是如此待我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已是不敢与自己直视之人,就是自己视作未来女婿之人 “羽轩说的半句不假,父王。有我可以为证” 这时,杜春晓再也忍耐不住,冲出人群,站在晃儿忒面前,盯着他的双眼之中,喷射出两道灼热岩浆。 “父王,他不但像羽轩所说那样,出卖国家百姓,还心狠手辣,将杜江杀害。方才若不是羽轩及时赶到。只怕此刻女儿也是要和你阴阳相隔了” 杜春晓说到这里,仍是心有余悸,还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显然此人下毒之时。心中是如何的冰冷坚硬。 “我也是瞎了一双眼睛,竟然会相信了他待我的一片深情若不是羽轩牵挂于我,只怕我已经被此人” 杜春晓想到这里,更是后怕不已,眼中怒火更炽。 缪龙天饶是不信那柳羽轩,但眼前的这个女儿却是深信不疑的。看到她气愤模样。无需仔细去问,他已是心中冰冷一片了。 柳羽轩挥手叫杨文广带领其余将士离开这里,单单只留下了筱玉田和自己几人。 他伸手点开那晃儿忒伸手的穴道,沉声问道:“晃儿忒,时至今日,你若是还有着一丝丝未泯灭的良心,就请如实将自己是如何那出野暗中勾通,妄想颠覆黑水国一事,全部告知缪国主” 晃儿忒哼了一声,不屑的扫了柳羽轩一眼,这才回过眼来,看了眼那脸色很是铁青的缪龙天,冷笑说道:“我晃儿忒自负是个英雄好汉,所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提前与那出野商议好了,若是能够助他顺利入主黑水国,就将公主嫁给我,并且日后让我成为黑水国的国主,替他安定一方百姓怎么样,你今日知道了事实真相,又能如何还不是丢了国家,成了亡国之君,四处逃窜之人哈哈哈” 看到晃儿忒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再听得他如此放肆挑事之话,缪龙天已是气得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我一直待这个晃儿忒如儿子一般,却被他如此算计但说来说去,还是我的一片野心作祟,这才会被他利用,落得如此下场。现在可好了,我没了国家,更没了百姓,真正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了” 他即刻沮丧不已,已是毫无力气去指责晃儿忒如何如何了。 柳羽轩见状,上前一步,双眼灼灼盯着那晃儿忒,低声问道:“你不单单只是想着要成为未来黑水国的国主吧前几日,你名为黑水国的前锋,前来这里探一探紫金事力量如何,但实质上,你也早就和那柳子昂的手下串通好了,若是周听获胜,你也可以顺利得到紫金国的国主之位,将来在回转身去夺取黑水国吧像你这般两面三刀之人,想得倒是完全。无论哪边获胜,你都可以从中获利但是,你算计来算计去,却还是没有想到,我们紫金国就是大难不死,而且还会反败为胜” 柳羽轩此言一出,不单单是缪龙天大吃一惊,惊愕不已,就连筱玉田和杜春晓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但几人怀着疑虑齐齐本能看向那晃儿忒,却分明看到他也惊得面色惨白,不敢与柳羽轩灼灼眼神对视,即刻心中全部明白过来,这个晃儿忒真是胆大包天 第四百八十二章 气急而走 晃儿忒直至此时此刻,自己的所有野心私心,全部被柳羽轩当着众人的面昭然若揭,恍如自己在做这些事情之时,他就在身旁全部看得一般清清楚楚,能不惊得心胆俱裂,吓得连连后退 柳羽轩却步步紧逼,上前伸手指着他,厉声断喝道:“晃儿忒,你究竟是如何分别与那出野和柳子昂约定好的,还不从实招来” 晃儿忒脸色惨白,还想要继续退缩,却被杜春晓上前一步,挡住了后路。 “我柳羽轩,你既然如神人一般,能够洞悉一切,那么,你可曾算得出来,我还和陈德庸有着约定之事哈哈哈你那日与陈欣柔分别之后,我就暗中派人跟踪他们,同时告知陈德庸他们的下落,若是不出意外,他们只怕早就被陈德庸大军团团包围了吧哈哈哈柳羽轩,你恐怕也是万万不没有想到吧你的情人、妻子和孩子,也是成了阶下之囚,可怜巴巴的在等着你前去救他们呢”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他这句话说出嘴来,柳羽轩惊得是面色大变。 “晓儿,他说的可是真话” 柳羽轩一步跨到杜春晓身边,伸手拉住了她,急声问道。 杜春晓愕然摇头,惊慌说道:“那日我们到了滨州地界,当夜我留下书信一封给欣柔公主,自己就独自离开,回头前来找寻于你。至于他们是否真的被陈德庸大军包围,带回去之事,我真的不知” 柳羽轩深知杜春晓虽然爱着自己,并且用全身心在爱着自己,但此人比起那陈欣柔和樊念钰来,不单单心思缜密,而且妒意更甚。否则,此番自己无意保护筱玉田之举,却也惹得她醋海翻腾,竟然将自己这边设置陷阱之事提前告知缪龙天。她不是心存报复所致,又是为何 想到这里,柳羽轩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平生头一遭有了疑惑之感。稍稍远离了杜春晓,双眼紧盯着她的神情变化,试图看出一丝真诚来。 杜春晓是何等聪慧之人此刻看到柳羽轩突然远离了自己,双眼之中闪烁不定,即刻回过神来。 她气恼的跺着脚。高声骂道:“柳羽轩,我是个爱妒忌之人,的确不假前夜原本兴冲冲想要给你个惊喜,却无意间撞见了你和这个筱玉田情浓意浓之态,我就妒意大发,破了你辛苦所设置的机关。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如此爱着你的一个人但,你也太叫我失望了我和欣柔公主、樊念钰虽然都不幸爱上了你,但这一路风波相随,早就心意相通,彼此祸福与共。成了亲亲的姐妹,岂会再因为区区的一个你而毁掉姐妹情谊你真是瞎了一双眼狗眼了气死我了” 说到这里,杜春晓已是气得双眼泪流不止,一跺脚转身就奔出大帐而去。 柳羽轩被她一顿抢白,正自说中心思,甚是尴尬不堪。这时看到她气得眼泪直流,自己即刻心痛不已,想要追她出去,但此刻中军帐之中还有别人在,如何能够叫自己就此跟了出去 缪龙天看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回想起一路上女儿虽然不说,但总是时不时劝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和柳羽轩握手言和之事。此时虽然也气着柳羽轩竟然会怀疑晓儿,但还是心疼女儿生气独自奔出去,就强忍住心中不悦,低声呵斥道:“柳羽轩,你若是想要叫我一声岳丈,就快些出去追上她。好生劝她喜笑颜开否则,吗即便你说破嘴皮子,我缪龙天也绝不会降服于你” 他这话其实说的甚是明白:“你若是有办法让我的女儿高兴,我缪龙天自此就愿意于你一道,改天换地” 柳羽轩急忙躬身施礼,歉然说道:“我知道了,这就追她去” 他转身就要奔出中军帐,但突然想起那筱玉田还在这里,急忙回头冲着她说道:“筱将军,这里暂且由你妥善安排我去去就回” 筱玉田痴呆呆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回头看到缪龙天警惕望着自己的双眼,本能低下头去,在心中悲叹一声道:“至此,我筱玉田和柳羽轩再无任何靠近的可能了” 她心中悲凉一片,抬眼看到那晃儿忒竟然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不觉迁怒与他,高声骂道:“你这般猪狗不如的小人,坏了他人的因缘于你有何好处来人,将此人拉下去,关入死囚牢之中,听候发落” 即刻呼啦啦涌过来一群士卒,将晃儿忒拉扯出去。 缪龙天心中放不下女儿,正自迟疑着,是否追出去看个究竟,却听得大帐之外有人高声问道:“真的将那个不要脸的缪龙天生擒活捉了吗我们快些进去看个究竟” 缪龙天一听此人声音,即刻心如死灰,面色发白,双眼惊恐的望向军帐之外。 只看得军帐软帘被人掀起,从外边弯腰进来几人,打首一人,却正是那矮胖的白雷,而白舞影和甜歌紧随其后。 缪龙天惊得四顾张望,试图想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但这中军帐之中,哪里还有能够让他躲藏的地方他只得怀着绝望的心情,紧张看着那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过来的白雷。 白雷一眼就看到了缪龙天,立刻火起蹿升起来,高声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有脸巴巴的跑到这里来你难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衣袖来,抡起拳头,呼呼带风,照着缪龙天的面门就砸了过去。 缪龙天惊得跳起身来,闪过这致命一拳,却看到白雷的双拳如飞,划出一道道拳风,朝着自己劈头盖脸就又砸了过来。 “岳丈大人,你切莫生我的气了小婿我知道错了” “呸,不要脸的东西你有何脸面叫我岳丈当初若不是你心胸狭窄,冷言冷语的对待我的女儿,她又如何会心灰意冷的逃回来你害了她,还得她一辈子痛苦不堪,你该如何补偿与她” 第四百八十三章 违心之语 白雷越说越是心中火大,飞眼又看到白舞影分明脸色煞是铁青,心中替她疼痛,就更是双拳如飞,将缪龙天团团围住。 “岳丈大人小婿我,哎呀” 缪龙天如何不知自己这个岳丈的火爆脾气正想着好生向他求饶,却一个没注意,被白雷狠狠的一拳砸到了右脸上,顿时火辣辣肿起好高。 “爹爹” 白舞影冷眼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一个恶狠狠想要置对方于死地,一个上蹿下跳,恍如猴子一般,拼命想要挣脱出去。无论是任何人,看到这幅场景,也绝难想到的,这两人,一个曾经是圣殿殿主,而一个身为黑水国的国主 她忍无可忍,就断喝一声,霎时惊得那白雷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拳风。 他一副讨好模样,跳身至白舞影身旁,得意的看着那边伸手捂住右半边脸,愁眉苦脸的缪龙天,低声说道:“乖女儿,你看爹爹替你教训那个无情无义之人你若是不解气,我再过去将他打成马蜂窝” 白舞影气结的白了一眼他,调转视线,冷冷的看着缪龙天,朗声问道:“听说晓儿与你一同过来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缪龙天不敢与她直视,胆怯的垂下头去,自言自语般低声回答道:“柳国主现在出去追她了她心里生着气,以为柳国主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与你相遇你可还在心里生着我的气” 他前言不搭后语,使得白舞影听得糊里糊涂。 倒是她身旁的甜歌即刻明白过来,叹气道:“娘亲,你莫要担心了。必是姐姐误以为姐夫爱上了其他女子,这才醋意大发,生气跑出去了我们无需为他们担心了,我保证姐夫很快就能将她劝说回来。” 缪龙天一听,急忙点头胆怯接口道:“甜歌说得是,柳国主虽然的确被这个筱将军爱着。但想来他必不会有胆子去背叛晓儿的。他定会好生将晓儿劝服回来。你们莫要担心了” 白雷一听,心中更是火大起来,伸手指着缪龙天,劈头盖脸的高声骂道:“呸。你快住口我那个孙女婿是龙中骄子,爱我的孙女儿如性命一般,岂会如你一般无情无义你这般冷漠对待妻子,无情利用女儿的小人,有何脸面说人家怎么怎么样” 话未说完。他突然就攒身过去,一把揪住了缪龙天的衣服领子,使劲儿摇桑起来。 “我叫你胡言乱语,乱嚼舌根,混淆是非” 可怜这个缪龙天此刻被一个矮胖老头揪住衣服领子,将自己这个堂堂八尺汉子使劲儿摇的如色子一般,险些就要背过气去,哪里还有着半分国主的威严 “若是我的部下或者百姓,此刻看到我如此狼狈模样,只怕顷刻间就会对我不齿起来吧” 缪龙天绝望的闭上双眼。心中悲凉一片,连想要逃窜出去的想法都没有了。 白舞影这才听明白,既恼怒那缪龙天的话不成句,又气自己爹爹形如顽童,真是要被这两个男子活活气死了。 但她仍是留心飞眼去扫了一眼那尴尬至极的筱玉田,心中乱跳起来:“若是我没有看走眼,这个筱玉田的确是个女子,而且深深爱上了柳殿主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他们两人日久生情,柳殿主想要留在这里,我的女儿岂不是要痛苦终生。而我们圣殿岂不是要名存实亡了” 一时之间,她的脑海之中纷纷扰扰,涌出许多不好的想法来,双眼就更是将那筱玉田死死的盯住。 “筱将军。你果真是爱上了我们柳殿主不成” 白舞影双眼灼灼,紧紧盯着筱玉田,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是羞红一片,心中猜想就更是落实了几分。 筱玉田被她如此一说,心中秘密犹如被人揭穿一般,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但也同时有了一种解脱之感。 “我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柳国主若是知晓了我对他的一片痴想妄想,会不会就此耻笑于我,再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他方才对那个杜姑娘那般牵挂于心,又如何会心中有我我终究还是单相思一片的可怜之人” 她心中立刻为如此想法而难过了起来,眼眶之中立时涌满了泪水,埋下头去,静默无语。 甜歌看到此情此景,霎时心中升腾起浓烈酸楚。 “她此刻没有否认,就权当是默认了羽轩,只怕你也是想不到吧此番无意之间,会害的有一个女子为你而伤情” 甜歌想到这里,痴呆呆不觉就想到了自己,心口立时涌起更多的酸痛,竟然就与那筱玉田有了惺惺相惜之感,眼中也溢满泪水。 白雷闻言,即刻松手放开那缪龙天,跳身过去,紧盯着筱玉田看个不停,嘴中啧啧叹息道:“你这个女娃儿看着也不错啊,却为何要偏偏看上柳羽轩那个花心大萝卜你不知道吗他的身边已经少说有了晓儿、欣柔公主等一干女子了,又怎么会再能容得下你的存在我劝你还是尽早断了对他的一片单恋之心否则,定会叫你痛不欲生的但他最终还是要走的,而你势必要接任这里的国主之位。若真是如此,到时候,他一拍屁股走了人,潇洒自在,却留得你一人在这里苦苦守候着他的回转,那岂不是要空等一生吗” 筱玉田原本莫名其妙,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瞬间就成为众矢之的的,但此刻眼前这个白雷所说的话,倒是句句入了自己的心里,使得她顿时幡然醒悟过来。 “是啊,柳国主志在天下,岂是我这小小的紫金国能够容得下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庸人自扰,徒自增添痛苦倒不如长痛化作短痛,就此将他忘却,专心致力于如何治理好紫金国” 这个筱玉田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但凡心中杂念全无,就即刻心中了无牵挂,顿时就觉得身心轻松自在了许多。 筱玉田伸手擦掉脸上泪水,团团看着众人,脸色渐渐恢复自如。 第四百八十四章 婚事即成 筱玉田定定的看着狐疑望着自己的众人,摇头笑道:“或许,以前的我糊涂不清,这才会将自己的一片痴心寄托在柳国主身上。但是,你们放心,此事至今都只是我的一人单恋而已,柳国主自始至终都毫无感觉今日,我筱玉田对诸位发誓,今生今世,绝不会纠缠柳国主你们可放心了” 白雷一愣,原本还想着要继续胁迫与她,尽快断了对柳羽轩的私心杂念,哪里料得到,她竟然会如此快就发誓断了痴情 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尴尬异常的摇头笑道:“筱将军莫要多疑,我方才不过是问一问罢了,毫无怀疑你的意思” 筱玉田反倒含笑劝慰他道:“白爷爷莫要多疑,我也只是向大家说个清楚,免得日后引得误会连连罢了还望你们莫要怀疑柳国主三心二意才是” 白舞影惊愕的看着筱玉田,心头不禁暗自叹息道:“其实,这个筱玉田也称得上是个奇女子了任何人与之相处几日,就会被她牢牢吸引住。我是个女子,尚且留心与她,觉得她与众不同,更何况男子若是柳羽轩对她有了任何好感,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即刻也觉得自己方才实在是多心了,使得筱玉田被众人变相围攻,甚是不好,急忙含笑歉意说道:“筱将军莫要生我们的气,我们也是牵心自己所爱之人,这才会多疑多想,这才顺口而出,开个玩笑罢了。还望筱将军海涵” 筱玉田苦笑道:“既然误会已经消除,我们还是同心同德就好还望大家以后莫要再拿此等玩笑之话,来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才是” 甜歌看到这里,也由不得被筱玉田深深吸引住,跳身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含泪带笑道:“你真是个奇异之人呢我甜歌不知为何。很是喜欢于你,我们索性结拜为姐妹,如何” 筱玉田何曾被人如此亲密搂过立刻羞得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的说道:“好不好” 甜歌一听。急的高声喊道:“哎呀,你究竟是觉得好,还是不好” 筱玉田正要出声去回答,突然听得军帐之外,有人高声喊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众人闻声。抬眼去看,却见那柳羽轩和杜春晓,两人手拉着手,正自弯腰走了进来。 白雷即刻欢喜笑道:“我就说嘛,你们怎么舍得生彼此的气这才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你们就和好如初了孙女婿,你果然好本事” “孙女婿” 柳羽轩闻言,本能一愣,侧首看到杜春晓含羞带怯的一片绯红脸色,即刻回过神来。急忙含笑点头应道:“是是是,爷爷说的对。” “呸,谁是你的爷爷” 杜春晓娇羞万状,想要挣脱开柳羽轩牵着自己的手,再次逃身出去,却无奈已经被柳羽轩牢牢拦住了腰身,俯身过去,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你的爷爷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难不成你真的不愿意和我成亲吗” 杜春晓即刻浑身酥软一片。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缪龙天见状,心中即刻全然放松,忘了自身处境,欢喜笑道:“哎呀。若是我能够得到如柳殿主这般的龙中骄子为女婿,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今生得到的万福啊太好了,女婿,你何时娶我的女儿啊” “呸,我的孙女婿何时娶我的孙女。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何相干” 白雷闻言,即刻恼羞万状,卷起衣服袖子,又要欺身过去。 “爷爷,你讨厌死了” 甜歌及时跳身过去,一把将其死死拉住,气得连连跺脚。 白舞影更是气得脸色发青。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方才她分别看着这两个男人的眼神,早就将他们杀了千遍万遍了。 “晓儿,你若是真的倾心于柳殿主,选日到不如撞日,我看,明日就可以与你们两人完婚” 偏偏白雷看不懂她的眼色,毫不犹豫就冲口而出。 “那怎么行若是他们两人真的郎有心妾有意,为何还要拖上一日我看,不如今日就与他们完婚” 偏偏那个缪龙天更是个不懂得看人眼色行事的人,这时高声喊了起来。 柳羽轩含笑看着众人,侧首轻声问杜春晓道:“晓儿,你的意思如何” 杜春晓羞得面红耳赤,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自己全部靠入柳羽轩的怀中,哪里还有说的话的半点儿力气早就娇羞的浑身无力了。 筱玉田看着那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心中虽然还是有着丝丝酸楚,但已是决意放手,就高声笑道:“我看缪国主所言极是。倒不如趁着今日众人欢喜聚在一起的机会,今日就替柳国主和杜姑娘办了喜事吧” “好好好,就这样办” 缪龙天自然第一个伸手表示同意。 甜歌痴呆呆看着那两人许久,这时回过神来,本能点头说道:“姐姐和姐夫其实早就是一对儿夫妻了,只是还缺父母祝福之言,此次我们大家团聚一起,倒不如顺势办了此事,也算是羽轩对姐姐一片苦恋之情有个交代吧羽轩,你说呢” 柳羽轩心中感念万千,伸手将怀中的杜春晓更紧的揽入自己怀中,叹息着柔声对她说道:“甜歌等人说的是,我柳羽轩对你是欠着一份交代。你若是同意,我们不妨就在今日完婚,也好叫世上对你有着非分之想的歹人,自此断了念想” 他这话前半句是真,而后半句却是有着玩笑的成分。 杜春晓气恼的抬眼白了他一下,低声笑骂道:“莫非你这个堂堂男儿,也会如女儿家一般,吃飞醋” 柳羽轩毫不介意,笑着高声说道:“我柳羽轩对于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人,懒得多看半眼。但偏偏对于入了心的女子,吃味很重呢怎么,你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不了解我” “讨厌” 杜春晓气得伸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紧紧握在了自己手中,霎时心中柔情万朵。 第四百八十五章 洞房花烛 众人见状,却无一人觉得这两人情意绵绵不必外人,反倒都觉得,甚是情意浓烈,惹人艳羡。 当夜,紫金国中,华灯初上之时,却是家家张灯结彩,户户喜气洋洋。而皇宫之中,更是彩灯遍布,映射着整座皇宫华彩夺目。 内室之中,满屋彩绸红灯,衬得坐在床上的两位新人更是面如桃花,喜气一片。 柳羽轩伸手取过宫女递过来的挑杆,轻轻挑起盖在杜春晓头上的喜帕,豁然露出那张绝容颜。 看到娇人如此含情带怯,柳羽轩虽未喝过半口酒,却已是深深知晓了,什么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 宫女等人待得两人喝过交杯酒,就都识相的退出房去,顺势将房门带上,只留得两位新人含情相对。 长时间的相思之苦,梦中无数次痴心梦到的幸福场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全都实现。 杜春晓已是喜极而泣,被柳羽轩怜惜的拉入自己怀中。 “傻晓儿,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应该欢喜才是,你却为何要落泪呢” 听得柳羽轩柔情之语,杜春晓急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点头笑道:“正是呢,今日我是不应该对着你哭的。但是,我正是因为心中太过欢喜,这才情不自禁,喜极而泣了。你千万莫要见怪才是” 柳羽轩怜惜的低头,在她额前留下深深一吻,正要劝慰与她。却不想她却突然抬头,将自己的红润小唇主动吻在了他的唇上。 两人许久未曾肌肤相亲过,此刻大喜之际。再也摁耐不住,各自不停,投入各自怀抱之中。 柳羽轩顾不上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一把将娇羞喘个不停的杜春晓横抱起来,小心放在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晓儿,晓儿“ 他只觉得脑中昏昏。而身下之人,此刻浑身滚烫一片,自己手下所触及到的地方。似乎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将自己和杜春晓紧紧包裹。 沉沉夜之中,原本皎洁一片的月,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去看着这幅香艳图景。躲入厚重云层之中。不敢探出头去细瞧半眼。 大帅府里,这时也是一片喜气洋洋。那甜歌和筱玉田在摆设好歹香案之前,双双跪倒在地,举香齐声仰天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筱玉田白甜歌今日在此对天发誓,愿意成为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言罢,两人对视一望。立时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一旁观礼的白舞影、白雷等人看到这里,皆是觉得欢喜不尽。 紫金国死囚牢之中,晃儿忒独自一人被关在黑漆漆的地牢之中,呆坐在潮湿的地上,双眼无神,心中却犹如岩浆一般不断喷涌而出。 他呆望着地牢黑乎乎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柳羽轩,你真是幸运之人若非老天不开眼,你又如何会接连击败于我” 他心中愤愤不平,咒骂不断,却也同时觉得甚是沮丧。 “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时个月苦心谋划好的计策,却不过短短三五日就被柳羽轩轻易识破,并且一败涂地原本,我以为趁着紫金国的国主沙哲去世,少主又被我所杀,国主再无接任之人,必然大乱之际,杀入城中。哪里料得到,这个柳羽轩竟然早就被沙哲临危托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此时,我唯有希望那天塞国的国主出野能够有些出息,已经将黑水国收为囊中之物,而那柳子昂与陈德庸的大军这时也能够安然到达这里。 若真能如此,到那个时候,三军同时到得这里,将这紫金国团团包围,量他柳羽轩纵使是天人下凡,只怕也是束手无策了” 他想到这里,心情霎时好转,开始在脑海之中不断勾勒未来那副美好图景。 “柳羽轩啊,柳羽轩,你只怕是做梦也想不到,我晃儿忒会有能力集合三家兵力哈哈哈即便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计谋,只怕到时候也是干着急而毫无办法了到了那时候,你柳羽轩就只会有束手就擒,悔恨今日杀了我晃儿忒我晃儿忒即便现在死去,也会开心不已” 这个晃儿忒,一个人呆在黑漆漆的地牢之中,却越想越是觉得痛快万分,似乎已经能够看得到那柳羽轩跪倒在地向他人求饶的模样,而那杜春晓则痛苦万状,哀声大叫,悔恨嫁给了柳羽轩。 “柳羽轩、杜春晓,你们这对狗男女,莫要欢喜的太早了我晃儿忒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得到你们现在就暂且喜笑颜开,日后会有的你们欲哭无泪的时候哈哈哈” 他越想越是得意 ,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沙哲真的死了吗你真的见到过那天塞国的出野” 突然,黑漆漆的地牢之中,传来一声沉闷的问话之声,惊得晃儿忒险些叫出声来。 他哪里想得到,这里竟然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 方才自己心中歹毒想法,不知是否已被此人全然听入耳中 “此人听了我的隐秘之事,如何能够再容得他活下去我必要痛下杀手才是” 他抱定注意,即刻恶念顿生,就壮起胆子来,轻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我看不到你” 静默无声的地牢之中,这时似乎唯有晃儿忒自己的和心跳之声。 他屏住呼吸,唯恐被那人听到了自己所在之地,但黑沉沉空寂无声的地牢之中,这时却再无半点儿声响。 “你为何不再说话你究竟在哪里” 晃儿忒不知为何,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来,再也耐不住性子,高声断喝起来。 “嘿嘿嘿我是谁我又如何知晓但是,你所说的那个出野,我却是认得的你快些告诉 我,他现在可在这里” 晃儿忒正自东张西望,胡乱寻找那人之时,忽的一阵冷风掠过,自己的脖间就被一双冰冷干枯的手紧紧掐住了。 “啊快放开我”未完待续。 蓝 第四百八十六章 地牢之人 晃儿忒霎时惊得冒出一身冷汗来,拼命想要挣扎开这人,却吃惊发觉,自己越是挣扎,那掐住自己的一双干枯大手,就越是掐的更紧,已经使得他呼吸困难,眼眶也觉得快要爆裂开来。 黑暗之中,也许是晃儿忒待得时间长了,渐渐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使然,或者是那人双眼长得奇异所致。他忍住呼吸困难之痛,拼命圆睁双眼去看身后之人时,分明看到了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这黑漆漆的地牢之中,恍如猫儿、狗儿的眼睛一般透着光亮,但更如野狼一般,此刻紧盯着晃儿忒,发出极度的贪婪凶恶。 “啊” 这一眼,惊得晃儿忒更是肝胆俱裂,不觉惊呼起来。 “你快些告诉我,沙哲是否真的死了而那出野现在过得究竟如何” 那人分明就在自己身后,但那声音却偏偏如从地底钻出来的一般,甚是沉闷。 晃儿忒不知他为何心心念念对出野如此上心,但此刻形势危急,只得胡乱说道:“沙哲早就死了,连他的儿子也死了。出野是天塞国的国主,自然是过得极其好了你快些松开手,我再细细告知你” 那人果然即刻就松开了双手,退后几步,冷冷盯着晃儿忒,又是静默无声。 晃儿忒伸手摸摸被掐的火辣辣疼痛的脖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去,这才定睛去细看此人。 只见得面前站立一道黑影,虽然看不清此人究竟如何相貌,但仍然能够看得出,他身形干瘦细长,身上所穿必然是件深色衣物,这才会与地牢的黑暗环境融为一体,让人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他的存在。 但不知为何,此人明明站的距离自己不过三五步,但偏偏自己根本就听不到此人的呼吸之声。 “莫非此人根本就不是人这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此想法。使得晃儿忒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你快些说,否则,我定要掐断你的脖子” 突然,这人低声警告。声音彷如从遥远之地传送过来一般,让人听起来甚是费尽。 晃儿忒大脑飞速旋转,不知是否该如实将自己见到出野之事告知此人,更不知此人与那出野究竟是何关系。 “无论此人是与那出野有仇,还是关心之人。都必然和他有着紧密关系,这才会出声询问,更会急切的想要得知出野的有关事情。我先试探一番他再做决定” 晃儿忒想到这里,就轻声说道:“我见到他已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偷偷潜入大楚国境,于我私下相见。但那时刻也是黑沉夜色之际,他又和我距离甚远,所以我并未看清他的模样,只是听得他的声音而已。你究竟和他是何关系你又是因何而被关在这里的” “关你屁事” 谁知,此人一听。立即扭转身去,嗖的一下就飞身飘至不知哪里去了。 晃儿忒看不清他究竟去了哪里,心中大急,轻声追问道:“这位狱友,你到哪里去了” 但四周又是回复一片寂静无声,那人恍如钻入地洞之中一般,再无半点儿声响出来。 晃儿忒急的团团乱转,试图顺着墙壁寻找到此人的踪迹,转了半个时辰,却始终在原地打圈。根本就寻找不到此人的所在之地。 “看来,这个地牢甚是空旷,不知究竟有多大,否则我会如何顺着墙壁寻找他。却始终无果又回到了原地这人真是古怪至极,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我何须再多费力气寻找与他,倒不如专心思量,如何从这里逃生出去更为实际一些” 他正自思量不停,突然耳边有人轻声说道:“你方才是否说过。那出野将要来至这里” 晃儿忒哪里会料到,此人神不知鬼不觉,又来至了自己身边,吓得高声骂道:“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何总要找我的麻烦那出野的确不日就要来至这里,那又如何你这个疯子,莫要再惊扰于我了” “哦,我是个疯子那你是否愿意与我这个疯子一同逃出去” 这人冷笑着,伸手一把就拎起了晃儿忒,犹如拎着小鸡一般毫不费力。 晃儿忒惊得乱叫起来:“你要干什么快些放开我” 这人不言不语,却嗖的一下来至地牢大门处,单手拎着晃儿忒,另外一只手突然暴涨,顺着栅栏摸了过去。 晃儿忒惊愕看到,此人的手摸到了那把生铁铸就的大锁,只是轻轻一扭,就啪的一声被生生拗断,掉落至地,放出清脆的声响。 “哦,此人竟然身怀绝世武功但他为何不早些逃出去,偏要等到此时” 晃儿忒立时后怕起来。若是方才自己先行动手,只怕自己还未近的了他的身,就已经被他杀掉了。 “我该如何是好” 他正自犹豫不决,却觉得脖间一痛,双脚已是离地,耳旁呼呼风声不断,却是被此人又拎了起来,飞身上了旋梯。 晃儿忒惊得想要呼救,但眼前一亮,却已是到了地牢大门之处。 “你们要干什么” 几名在这里值守的士卒见状,惊呼起来,立即从桌前起身,提起手中利刃直奔两人而来。 晃儿忒来不及挪动身形,却见身旁一道黑影闪过,那直奔几人而来的几名士卒即刻就痛哼一声,各自向后翻倒,嘴中喷出鲜血。 晃儿忒定睛去看,这才惊愕看到,这几人都被此人硬生生掐断了脖子,圆睁着双眼顷刻间就已经毙命。 通亮灯火之下,晃儿忒这才看清了此人,不觉惊得大叫道:“出野,你却怎么在这里” 只见得自己面前这人,虽然身着破烂衣衫,头发披散,但那高大身形,清俊面目,尤其那双精明干练的双眼,都与前不久自己所见的天塞国的国主出野一模一样。 “出野不,你不是出野你你究竟是何人” 晃儿忒细看良久,这才分明看出,此人虽然与那出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那双眼中,却冰冷至极,浑身上下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与那市侩气实足的出野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单恋之苦 柳羽轩抬眼看看外边依然灿然一片的天空,轻声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是没有底,此举不过是投石问路,希望能够将其引得现身出来。若是此举失败,那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已是急不可耐,前去寻找那个天塞国现任国主讨要旧债去了” 筱玉田听后心中仍是惴惴不安,轻声叹息道:“少主当年对我言及此事之时,曾满怀歉疚之色,说国主欠这个人太多,自己内心也甚是不安。但因为顾及到紫金国百姓的安危,不得不昧着良心继续关押此人。可是,他又忧心忡忡的继续对我说,此人其实武功超凡,若不是因为国主用奸计使其落入陷阱,丢了国家,又被迫与他有了君子协定,早就破牢而出,回至天塞国去了。” “如此说来,此人还真是个信守诺言的君子了” 柳羽轩闻言眉头一跳,心中有了几分希望。 “是啊,少主说过,若是按照此人的功力,莫说是区区地牢,就是将其放入千军万马之中,他只要有心,也必是会安然逃出生天。他能够安定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长达五年之久,若非信奉君子诺言之人,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筱玉田感叹连连,心中更是有了丝丝不安。 “若真是如此,我们反倒不怕此人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柳羽轩却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筱玉田的肩头,安慰她道:“筱国主,你现在身份已然发生巨大变化,自当高瞻远瞩,替紫金国万千百姓着想。此事,还是莫要太过悲观失望,说不定事情还有着极大的转机,也未可知啊” 筱玉田被他如此自然拍着肩头,偏自自己心中对他有着特殊感情,即刻就羞红了脸。咳嗽几声掩饰道:“柳殿主说的是,我心中不再慌乱了” 两人对视一笑,却是一个自然至极,一个甚是羞赧。 这时。大殿外传来阵阵脚步之声,两人闻声抬眼去看,却见到甜歌急匆匆奔入大殿而来。 柳羽轩见状,急忙起身迎了过去。 “甜歌,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甜歌对着他甜甜一笑。定睛看到那一身黄龙蟒袍的筱玉田,不觉惊愕的连连赞叹道:“哎呀,筱将军不,我应该改口叫你筱国主了你现在看起来真是神采奕奕,丝毫不逊色于羽轩啊” 听得甜歌如此毫不掩饰的赞美之词,筱玉田偷眼看了看一旁含笑看着自己的柳羽轩,脸色更是羞红一片,摇头笑道:“甜歌,你莫要这样叫我若是你还想着要和我结拜为姐妹的话,该叫我筱姐姐才是啊” “什么你愿意与我结伴了” 甜歌一听。欢喜的跳起来,拍着双手,兴奋万分。 柳羽轩和筱玉田见她如此兴高采烈,与那孩童毫无两样,哪里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不觉又是对视一笑,心中却同时溢满了温暖之情。 “甜歌,你和筱国主结拜之事暂且推后,当我们处理了这件大事之后,必会为你们两人举行盛大的结拜仪式,你看如何” 甜歌这时心中欢喜不觉。急忙点头叫道:“羽轩,筱姐姐,你们两人说话可一定要算数啊否则,我必不会原谅你们” “好好好。我们说话算数,你莫要担心此事了” 柳羽轩宠溺的看着她,恍如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妹妹一般。 甜歌看到他眼中的温暖亲情,双眼之中的神采却霎时消了几分,变得有些暗淡起来。 她垂下头去,喃喃自语般轻声说道:“我可不要你将我当做是你的小妹妹” 柳羽轩并未听清她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话。倒是那离得较近的筱玉田听得明明白白,霎时心中大吃一惊:“这个看起来无忧无虑的甜歌,竟然心中也有了柳殿主但看这两人的模样,倒是柳殿主心无杂念,毫无感知,而甜歌单相思甚是酸苦了。” 她立时就联想到了自己,再定睛多看了那两人,更是恍如看到了前几日的自己面对柳羽轩时内心的痛苦挣扎,就更是觉得自己与这个甜歌惺惺相惜起来。 她内心叹息着,伸手过去,将甜歌的手拉了起来,柔声对她说道:“妹妹,有时候这世间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若是放手退后一步,或许就是海阔天空了。反之,则会成为山穷水尽,将自己和那人一同逼入了死胡同之中,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甜歌是何等聪慧女子,岂能听不出她此时话中之话立时惊愕的抬眼飞速扫了她一眼,却看到一片温和慈善,霎时眼圈泛红,点头哽咽说道:“多谢筱姐姐提醒,我知道了” 柳羽轩虽然不知这两人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这时看到甜歌竟然落泪,以为她是被筱玉田感动,就取笑她道:“甜歌,你这个傻孩子以前有着我和你姐姐的时候尚且显得依赖极强,毫无长大的迹象。现在可好了,又多了一位姐姐,岂不是再无长大成人的可能性了” 甜歌听他在取笑自己,心中悲苦,但只得强行压制住,咬牙含泪笑道:“呸,羽轩你莫要以为成了我的姐夫就可以随意说辞了,小心我回去在姐姐耳旁说你的坏话” “好啊,你向自己就可以去试上一试,看看你姐姐会如何收拾于我” 筱玉田愕然抬眼,看到那柳羽轩竟然一扫往日的沉稳和缓,此时和甜歌一来一往彼此轻松调笑,可见在他的心中,还真是对这个甜歌毫无男女之感,而只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了。 “完了,我看这个甜歌妹妹这辈子都只能害着单相思之苦了” 她一边替甜歌叹息不已,一边却更是紧了紧自己拉住甜歌的手,低声对她说道:“你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免得一会儿” “我知道了,我若是还呆在这里,必会成为你们的拖累你们放心吧,我这就离开” 甜歌对着两人甜甜一笑,即刻松开手去,转身奔出大殿。 第四百八十九章 陌生乞儿 “羽轩,你果真是对我毫无任何私心杂念我真是不幸” 甜歌在转身的一刹那,眼泪就刷的一下子落了下来,但心中此刻流出的泪水却远远胜过了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 她埋着头,一路狂奔,弯来拐去就奔出了皇宫大门。 那些值守的禁军如何不认得她就是柳殿主的好朋友看她急匆匆奔过来,急忙打开宫门,恭敬送她出去。 “甜歌姑娘,一路好走啊” 甜歌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掩饰的冲着他们笑一下,飞身上了禁军牵过来的大马,看也不看就任由马儿带着她一路狂奔而去。 也不知道疾驰了有多久,甜歌只听得耳旁风声呼呼,眼前街边店铺眨眼滑过,待得侧首去看,这才惊觉,自己已是奔至城外一处小林之中。 这里四周寂静一片,除了林中偶尔尖叫着飞掠而过的鸟儿,再无半点儿声响。 甜歌翻身下来,趴在一棵大树身上,方才强行忍住的悲酸之痛,这时再也无需强忍,伴随着一阵强似一阵的酸楚之感,化作无尽的泪水,更为狂乱的奔涌而下。 “柳羽轩,你这个大坏蛋你为什么处处留情,惹得众多女子为你伤情不已,却唯独对我毫无二心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对我也生出一些非分之想,让我的一片痴情不至于变得如此单恋悲苦” 她越想越是伤心不已,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头顶上枝叶突然沙沙作响,使得悲痛之中的甜歌即刻止住哭声,警惕抬头去看,但除过四周风声渐起,却毫无异样之处。 甜歌摇头笑道:“我甜歌真是倒霉透顶,爱上了一个不该去爱的人,却偏偏就是无法忘怀与他,只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够被他另眼相待我我怎么能够爱上自己姐姐的丈夫呢我怎么才能够忘记了他呢但是我又如何能够将他忘记我我该怎么办” “你该前去逼问他。究竟是爱你不爱” 突然,甜歌身后传来一句沉闷的声音,吓得甜歌急转身去,这才看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人,一身破烂黑衣,光着赤着双脚,头发散乱不堪,遮住了面目。看不清究竟是何相貌,但打眼看去,恍如乞讨为生的乞儿。 甜歌不高兴的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撅起嘴来,低声埋怨道:“你是谁,为何要不吭不响站在我后边,硬生生吓人一跳” 这人闻言却不生气,反而暖了声音低声道歉道:“我原本不想惊扰于你的,但方才看到你痛苦模样,心中甚是担忧于你。这才会一路跟着你到了这里你没事吧” 甜歌惊愕看着他,实在不明白,像他这般的乞讨之人,一日三餐尚且没有着落,应该是忧心牵念与自己的生存之计才是,却为何会关心自己这个陌生之人,而且还一路跟着自己来至这里。 但自己方才分明是从皇宫之中一路狂奔至此,这马儿的脚力少说也是日行八百里,若非身负绝世武功,又岂能赤脚一路跟着自己到了这里 可甜歌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一番此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面前这个落魄至极的人,会是个身负绝世武功之人看他模样,倒是至少有十几年都行讨为生才是 想到这里。甜歌甚是不悦,撅起嘴巴,生气的瞪起双眼,低声呵斥道:“我说这位乞儿伯伯,现在眼见得就要到晚餐时分,你不去操心自己的肚腹之事。却为何要管我有事没事照我看,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她虽然嘴上甚是不客气,但已经伸手入怀,掏出钱带来,看也不看就将锦囊递向了他。 这人见状一愣,本能伸手接过来锦囊,感到沉甸甸,甚是有些分量。 他好奇打开锦囊,定睛去瞧,只见得里面白的是银锭,黄灿灿的是马蹄金,少说也有百十两的模样。 “你这个娃儿,为何要给我金银” 这人被长发遮住的双眼,此刻却灼灼有神,透出一股光亮来,紧盯着甜歌。 甜歌被他双眼紧盯,本能觉得浑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本能倒退几步出去,不高兴的嚷嚷道:“自然是看你可怜,想着你也许很久都没有穿过一身新衣,一双鞋子,更没有吃过一顿热乎饭,这才好心让你换了衣服,穿了鞋子,吃上几顿好饭,如此而已” 这人一愣,快速扫了甜歌一眼,灼灼逼人的眼神之中突然就多了温柔之感,而少了咄咄之势。 “是吗你果真愿意将这些钱都给了我” 看他迟疑模样,甜歌不再害怕他,反而上前几步,伸手摸了摸他散乱不堪的头发,嘴中啧啧叹息道:“我几年前私自离开爷爷和娘亲,独自一人去江湖闯荡,也曾经历过没钱没饭吃的艰难痛苦。今日一见到你,就觉得惺惺相惜,因此才想着,当年若是有人在我极为落魄之时,也能给我一些救命金银,我也不至于痛苦不堪,甚至有过轻生之念” “是吗,你也曾行乞过” 这人被甜歌伸手整理过的脸庞,此时显露出来,除了脸上脏物不堪之外,那英挺的剑眉,那高挺的鼻梁,那紧紧抿住的嘴唇,无不向甜歌昭示着,这绝对是一个英俊之人 甜歌心中更是怜惜不已,索性从怀中掏住来自己的粉色小帕子,轻轻替他擦掉脸上的脏物,毫无厌倦憎恶之感。 这人越发心中惊愕,看着甜歌替自己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奇妙的温暖之感:“这个孩子和她还真是相像呢当年,她就是如此温柔的替我擦拭脸上血迹,毫无厌倦憎恶之态。” 他如此想着,不觉就思绪飘飞,神色甚是落寞起来。 “走,我带你入城吃饭去” 突然,甜歌朗声说着,不由分说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毫不在意他手上的黑污之物。 这人被动的被甜歌一路拉着,来至大马跟前,还未反应过来,已见到甜歌翻身上了马,回转身拍着自己身后的马鞍,含笑温颜说道:“快些上来啊” 第四百九十章 似曾相识 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这人惊得圆睁双眼,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抵制不住甜歌眼中那汩汩温暖之情,提起真气,一个跃身就稳稳落在了甜歌的身后。 “这人果然是个绝世高手” 甜歌心中惊叹,但脸色自如,拉起马缰绳,吆喝一声,就带着此人疾驰而去。 这时天上那轮艳阳已是渐渐西斜,眼见得又是将要到了那日暮时分。 马儿似乎也是感知到了暮色将至,更是扬起四蹄来疾驰狂奔,呼呼之间就到了城门之前。 甜歌偶然回头,看到这人脸色陡然发生变化,定睛再去细看前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城门前整齐排列几十名士卒,皆是全副武装,在严密盘查过往商旅。 “不知他这个乞儿,为何看到这幅场景会变了脸色莫非他做过什么罪恶之事,这才会担心会被逮到” 想到这里,甜歌毫不犹豫就伸手入怀,掏出自己的那方白色纱巾来,回头递给了那人,低声说道:“你若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你来,就快些遮住自己的面容,一会儿由我来帮助你入城” 这人闻言,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复神态,伸手接过纱巾,飞速遮住自己的面目。 这时,马儿已是眨眼之间就来至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检查入城的人群前。 组织检查的士卒队长,早早就看到甜歌疾驰而来,立时双眼放射出别样的神采来,推开身前众人,满脸堆笑着迎了过去。 “甜歌姑娘,你方才脚步匆匆,是出去办事了却怎么这么快就回转了你们这些人,看到甜歌姑娘过来了。还不速速闪开身去像你们这般挤挤挨挨的拥在这里,如何能够让她过得去” 这人吆喝着,伸手将拥挤在这里的百姓用力推开,倒是在甜歌马儿奔至这里之时。及时为她清出来一条通道。 甜歌看这人长得模样不错,一双大眼甚是聪明,打眼一看就是个机警至极的人。 “他方才连着问了那么多的问题,却根本就没想着让我或者他人去回答,真是个奸诈圆滑之人此等人物。将来必是蹿升极快,飞黄腾达必是指日可待” 甜歌如此想着,不觉就更是仔细的多看了几眼此人,越发惊愕看到,此人长得眉目清秀,身材高挺,与四周商旅、士卒相比起来,甚是神采奕奕。 “咦,这人的样貌为何如此眼熟,倒像是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令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甜歌看着看着,突然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觉。 她不觉就更是多看了此人几眼,越看就越是觉得此人必是以前自己曾经见过之人,否则,为何自己会越看就越是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尤其是此时,这人正自抬起一双眼来,紧紧盯着自己,双眼之中似乎满是期待之色。 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此人究竟和自己有过什么牵连,眼见得马身就要过去。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他一眼,将要与之擦肩而过之时,轻声问道:“你现在官居何职叫什么名字” 这人含笑仰头,一边伸手拦住不断朝前拥挤着的人群。一边朗声说道:“在下魏武,原是中原人士,因为爹娘早年躲避战乱,这才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安身立命。我不过是去年才入得行伍,现在无官无职,不过是个小小的十夫长。” “哦。魏武你是个十夫长” 甜歌闻言,不觉更是多看了这人几眼,也不知为何,又多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魏武眼神更是闪烁不停,笑着回答道:“回甜歌姑娘的话,小的今年十九岁了。” 说话之间,负着两人的马儿已是穿过人群即将进入城门,偏偏坐在甜歌身后的那个乞儿,这时偶然抬眼,看到高悬在城门上的那轮灼日,不禁觉得鼻子发痒,忍受不住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一声底气甚是十足,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着实吓了一跳,不禁都定睛去往望向甜歌这里。 魏武见状,眉头一皱,急忙高声喊道:“甜歌姑娘,你要小心了。昨夜时分,死囚牢之中逃脱了两名要犯,其中一人是那敌国囚徒晃儿忒,另外一人却是关在那里许多年的未亡人。这两人都是万恶不赦的可怕之人,你一定要仔细提防他们两人了” 甜歌知道此人必是看到了自己马背后所坐着的乞儿,但碍于自己与柳羽轩和筱玉田的特殊关系,不好拦住自己仔细盘查过问,只得用此等委婉方士来警示自己,就更是觉得此人懂得变通,实在是个机智过人之人了。 她回头冲着魏武甜甜一笑,朗声说道:“多谢魏大人提醒,我知道了你们在这里可要加倍小心了我们后会有期” 看着甜歌和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收回眼神,黯然神伤,轻声自语道:“甜歌,看来,你果真已经将我全然忘记了” 但这等沮丧神情,不过是刹那之间的功夫,魏武即刻恢复自然,冲着手下几十人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们,一定要放亮双眼,切莫让任何可疑之人出入城门了” “是,兄弟们知道了” 这十几人齐声高呼,甚是底气十足。 甜歌尚未进入城门之中,耳边听得分明,不觉又是回头去看了一眼,却正好与那魏武的一双神采奕奕眼神相碰,心中更是咯噔一下,急忙本能回过头来。 “我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之人甚是有些某明的感觉真是讨厌极了” 甜歌心中烦恼至极,使劲儿摇头,想要将心中如此不妙的感觉摇掉一般。 她身后的那个乞儿,这时却轻声说道:“甜歌,你真的不认得方才那个什么十夫长吗” 甜歌正自心中烦恼,突然被他出声一问,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后还坐着一人。 她急忙收起心神,摇头说道:“我真的不认得啊怎么了,乞儿伯伯” “乞儿伯伯” 这人愕然一愣,紧接着却失笑道:“这个称谓好,我喜欢”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百九十一章 真诚相待 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甜歌心思却已经转换,想到柳羽轩和那筱玉田此刻在皇宫之中严阵以待,不知那逃脱出去的可怕之人何时出现,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这人说道:“乞儿伯伯,一会儿到了繁华地带,我就得与你分别了。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别人欺负你哦,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报上我的姓名,好歹也能替你挡一挡” 这人闻言,眼神陡然暗淡下去,低头沉思不语。 甜歌看他神情落寞,心中即刻不忍起来,咬住嘴唇,在心中小小的争斗了一番,就下了决心,叹息一声道:“好吧,反正羽轩和筱姐姐不让我入宫与他们一道面对强敌。我就不妨陪着你,好生在这里转上一会儿。但也只能是入夜之前啊,到那时,我可真的不能再陪你了” 这人霎时眼中涌出汩汩温情,含笑点头道:“我心中欢喜你,所以你能够多陪我一会儿,我就多了几份欢喜。我答应你,入夜之后,必不再占用你的半点儿时间” 甜歌看他对自己能够留下来陪他感到如此欢喜,不觉更是回想起自己以前孤独流浪的那短时间,即刻心中涌起股股温柔之感,点头笑道:“乞儿伯伯,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无拘无束的好好在这里玩上一会儿吧” 两人相视一笑,任由马儿带着自己信步朝着正街走去。 这时天边那轮斜阳已是渐渐隐入远山之中,只留下一道道余晖映照着整座城镇,不再像日间那般刺眼夺目。 街市之上各家各户的商铺大多已经开始关闭店门,但也有更多的酒店、客栈和那香艳之地,此时却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刻。 此刻,街市之上人来人往,比起白日里的热闹又是别样的一种的繁华之景,反倒显得更为熙熙攘攘,挤挤挨挨。不是年关却胜似过年。 街上行人此时甚多,看到一马两人缓缓而来,原本只是本能抬眼去看,但等得看清这马背之上的两人。就都变得惊愕万分了。 只见马前之人所坐之人,却是个妙龄女子,穿着一身洁白纱衣,长得绝色天香,分明就如天仙下凡一般。但她身后一人。衣衫褴褛,头发散落,虽然面上遮着一方洁白纱巾,看不清长得究竟如何,可仅仅只是一眼看去,就毫无疑问,此人脏污成这般模样,不是个乞儿又会是谁 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丑一美。竟然共骑一马,如此信马由缰而来,真是前所未见的稀罕之事 由不得街上众人都看得傻了眼,更是啧啧惊叹万分。 但更为惊异之事却不单单如此,众人只见得:这前面的妙龄少女光鲜夺目,引人注目,偏自不断回头,冲着那身后脏污的乞儿说说笑笑,两人眉眼之间甚是欢乐一片 “天哪,这世间稀奇古怪之事还真是多呢” 众人惊叹着。却双眼再也离不开这幅奇异图景了。 但被众人关注的焦点之人,此刻却对旁观者的注目毫无感觉,反倒相谈甚欢,自在无忧。 看到街市上繁华异常之景。比得之前自己所见之景甚是天壤之别,这人不觉双眼之中溢出道道惊讶之色,轻声问道:“甜歌,这里向来如此繁茂吗” “咦,难道你是刚刚到得这里的” 甜歌讶异回头,却看到他慌张神色。心头就更是莫名跳动了一下。 这人咳嗽几声,笑着点头道:“是啊,我原本在那天塞国之中常年乞讨,但一直衣食不济,就听人说,这里之所以被称作紫金国,就是因为黄金满地,人人衣食无忧,这才不辞辛苦,跟着一队商旅,到了这里。” 他担心甜歌不相信他的话,飞眼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我也是今日才得刚刚到达这里,就机缘巧合的与你相遇。好在是遇到了你,不嫌弃我的卑贱身份,还愿意陪着我逛街” 说到这里,他竟然眼圈开始泛红,却是真成一片,毫无假装之感了。 甜歌听得他句句话语,实在是漏洞百出,心中打着小鼓,不断猜想着:“这人分明之前对我说,自己看到我难过奔出城去,这才会一路跟着我入了小林。种种迹象表明,他不但是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对这个紫金国甚是熟悉。但为何要如此费心的欺骗于我除非他是怕我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这才故意如此诓骗于我” 想到这里,甜歌不觉多看了这人几眼,却恰好看到他眼中此刻的一片真诚,心中就更是疑虑重重了。 “但,他的话却也并非全然是假,此刻对我的真诚一片却是毫无作假之感。这个人,无论究竟是谁,想来也绝不会个万恶不赦的奸恶之人。” 甜歌想至这里,索性就懒得再去胡乱猜测,反倒觉得,自己和他能够相遇也是缘分使然,倒不如以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与之相待,也算是不辜负两人的偶遇之缘。 甜歌原本就是心底极为善良之人,虽然也见识过人世的险恶,但仍是愿意用自自己的赤诚之心与人相对,这时主意拿定,就不再胡乱去想,反而即刻心中释然,变得无拘无束了。 “乞儿伯伯,你真是单纯可爱之人这里即便是人人富得流油,却也不会是黄金满地啊” 她笑着温柔看着对方,眼中满是信赖。 这人又是一愣,看着甜歌双眼之中的一片单纯信赖,自己反倒脸上一红,眼神闪烁,低声说道:“但是,你可知道这里之所以会被称作是紫金国,却也是大有原因的 我倒是听得旁人说起过,之前那大楚的女帝柳城君重新划分天下之时,将前朝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部派人送至这里,同时,在茫茫大漠之中的某一处修建了一座隐秘之城作为隐藏这些珍宝的宝库,号称龙脉,由天塞国、黑水国和这个紫金国三国环绕,彼此相望,以此来守卫那里。你可知道此事” “哦,真的有此等好玩之事”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百九十二章 被拒入内 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是啊,我当时听人说起此事,觉得不过是世人猜测胡乱之语,但有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却偶然听人说到什么开启龙脉的几把钥匙我这才觉得这些话似乎并非全是世人添油加醋之语” “乞儿伯伯,这个龙脉还需要什么开启的钥匙吗你却说来让我听听” 甜歌闻言,心中陡然一跳,但即刻嘻嘻笑着,满含好奇之心看着对方。otbnkotgtxiaoo 更新最快最全的免费小说 这时,马儿已是带着两人来至正街,这里是紫金国之中最为热闹繁华之地,已是花灯初上,人来人往,甚是喧闹一片。 这人正要回答甜歌的问话,却一抬眼看到了一座高大的酒楼,门额上高高悬挂着一方匾额,上面写着“珺悦酒楼”四个烫金大字。 “珺悦酒楼”,他嘴中喃喃自语,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甜歌,我们能否到这间酒楼用餐” 他突然抬眼看着甜歌,出声问道。 “哦,这家吗” 甜歌闻言抬头去看,却见得这间酒楼甚是高大巍峨,比起街上其余几家酒楼来,分明要显得更为气派十足些。 “好,既然你喜欢这间,那我们就到这间” 甜歌却不多想,翻身下了马。 这人看甜歌如此豪爽。眉头不禁一跳,也翻身下了马, 那酒楼前立着几位店家小二。这时看到生意来到,急忙迎过来一人,点头哈腰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快请到我们店里用餐” 甜歌对着他甜甜一笑,一边点头,一边回头看着紧跟着自己的那人,伸手过去。很是自然的拉住了他的脏污左手。 “乞儿伯伯,我们进去吧” 小二原本以为,这个华丽少女才是入店想要用餐之人。而她身后紧随着的乞丐,必是缠着她的行乞之人。这时却见得少女伸手拉住这个脏污乞丐的手,想要让他一同进入店中用饭,如何不惊得大吃一惊 他急忙含笑伸手。将两人拦住。 “我说这位姑娘。你可以进去,但这位乞丐却是万万不可进入” “哦,为什么” 甜歌一听,脸色大变,眉头也紧紧皱起。 小二见她生气,急忙点头哈腰解释道:“您请看这里” 他伸手指着身后店门一侧竖着的一块牌子。 甜歌放眼去看,只见得上面写着“乞丐和狗一律不得入内” 甜歌霎时胸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瞪起双眼。偏偏更紧的拉住了身后之人的手,冲着小二低声呵斥道:“你睁大了自己的一双狗眼。好生看个仔细我是甜歌,是你们是柳殿主的妹妹。筱国主的结拜姐妹这个人并非是什么乞丐,而是我甜歌今日新结交的朋友你还不让开吗” “啊,你就是甜歌啊” 小二闻言一惊,急忙定睛去看,心中迟疑着,但看她气势高涨,可谓咄咄逼人,倒也由不得就先自信了七分。 “可是,我们酒店老板早就说的明白,乞丐和狗是万万不能” 甜歌气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咬牙切齿的喊道:“你还要我对你说多少遍他不是乞丐,他是我甜歌的朋友你还不快些滚开” 小二被她眼中的怒火吓得心惊胆战,在心中暗自惊呼道:“这个少女看着如天仙一般,哪里想得到,脾气却火爆至此倒像是那恶鬼一般,真是可怕至极” 他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仍是顾虑着店中规矩,拦住两人的双手仍是不愿收回。 “真是气死我了你们这个珺悦酒楼的老板呢让他出来见我” 甜歌快要被这个原则性极强的小二要活活气死了。她恼怒万分,心中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这家酒楼的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于是索性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不断朝着里面高声喊着。 这阵吵闹立时就引得无数人前来围观,霎时将这里围得是水泄不通。 酒楼前原本就有许多前来吃饭的商旅客人,这时也转过身去,细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小二一看,酒楼大门已被人堵住,哪里还能供用餐之人正常出入都急的挤了过去,帮着那小二一起与甜歌说辞。 若是放在平日里,甜歌大不了与他们好生理论一番,也就算了。但偏偏今日不知为何,听得他们口口声声说什么“乞丐、乞丐”的,心中的一股无名怒火就蹿升起来,气得松开紧拉住那人的右手,声音更是高了八度的与这几人理论起来。 这番热闹,比起之前街市之上的熙熙攘攘来,自然是添了无穷的滋味出来。半条街的人,这时都被这阵吵闹之声吸引了过去,霎时就将“珺悦酒楼”前的大街拥的水泄不通。 甜歌是何许人也一张小嘴原本就是一张巧嘴,伸手不断指点着对方那七八个大男人,高声呵斥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好生替我评评理我和四散多年的朋友,在这远离故土的异乡相遇,正是他乡遇故知,可谓人生一大喜事又听得人说,这里不但生意好,人缘更好,就不假思索来至这里叙叙旧情。谁承想,这几个恶仆,却口口声声说我的朋友是个乞丐,你们看看,他像个乞丐吗” 看热闹的众人顺着她的玉手所指方向看去,即刻想到“这就是个乞儿”,但偏偏都笑着摇头道:“他不是乞儿” 七八个小二见状,立时惊得面色发白,圆睁双眼将甜歌上下左右看个不停,心中皆是沮丧想到:“这世间不是没有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时刻,此时此刻就是明证众人之所以如此昧着良心,睁着双眼说瞎话,还不是因为这个甜歌长得太过貌美如花所致” 他们心头愤愤不平暂且不提,单说那甜歌,见众人一边倒的替自己说话,立时底气更足,伸手又指着身后一直静默不语的那人,对众人接着说道:“我的这个朋友,原本也是中原之人,听得旁人说起这紫金国是个富庶之地,而且民风质朴,人人慈善好客,这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至这里” 马上就要5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5红包榜,到5月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风波一场 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甜歌停顿片刻,双眼灼灼,盯着那对面已是有些面色大变的小二,心中立时有了些小小的自得。` 她团团看着围拢着的众人,接着说道:“你们看看,他奔波劳顿至如此地步,还不都是为了要亲眼见识一番这里的可爱之处哪里想到,却初来贵地,就被恶人如此粗鲁对待你们说说看,他心中能不难过吗而我作为主人,能不替我们紫金国的如此待客之道感到羞耻万分吗” “他自然难过了我们自然是做得不对了” 原来众人不过是看到甜歌长相极其俊美,心中好美之心指使,就忍不住替她说辞,但这时听得甜歌语声颤抖,眼中含着泪水,哪里还是被她单纯可爱外边迷住,才替她说话已是情不自禁,都心口颤,替她高声说辞了。 “诸位说说看,我甜歌原本要替我们紫金国去招待原路而来的朋友的,却遭遇如此粗鲁对待,能不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吗” “他们做的不对,丢了我们紫金国的脸” 众人齐声喊着,双眼更是如尖利刀刃,笔直刺向那被团团围住的几个小二,皆是觉得这几人分明是丢尽了紫金国的颜面。` 那七八个小二哪里想得到,不过是按章办事的小事一桩,此刻却演变成被千夫所指的不堪境地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正自混乱不堪之时,人群之外突然有人朗声说道:“甜歌姑娘,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以此来招待原路而来的朋友” 众人闻声即刻呼啦啦闪开身去,立时将拥堵不堪的街道闪开一条路来。 甜歌耳边听得如此清脆之声。本能抬眼去看,却见得人群之中缓步走出一人,却是娉婷妖娆的一位女子,一袭紫色纱衣。远看美目俊美,甚是夺人心魄。 待得这女子轻移脚步来至两人面前之时,甜歌更是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阵的乱跳不止。 若是说这世间的绝色女子,甜歌不是没有见到过。那陈欣柔、杜春晓、樊念钰以及赤炎城的城主语风畔、花若城的夭梅,甚至她的娘亲白舞影和自己心惊结拜的姐妹筱玉田。一个个都可谓之为这世间的绝色美女。 但眼前这位女子,打眼看去甚是绝美,待得离自己越来越近,就越令人觉得,她的眉眼如画,笑容甜美,身形妖娆,就连此刻望着自己的这双大眼,也是若深秋那清澈的潭水一般,令自己心中荡漾不停。` 四周围拢起来看热闹的众人。这时都鸦雀无声,齐刷刷将自己的视线都盯向了此人,满脸的神往。 “敢问你是谁,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甜歌看她含笑望着自己,心中涌起股股艳羡之感。 这女子却不急着回答,而是将视线调转至甜歌身旁的那人身上,注目看了许久,这才微启樱唇,满怀歉意轻声说道:“这位客官,是我们这里待客不周。这才会将你们两人拦至店外我先在这里施礼谢罪了” 说完这话,她对着两人盈盈一拜,那身形姿态更是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甜歌听得她莺声燕语,正自羡慕此人的夺人心魄。这时却偶然看到身旁的乞儿伯伯,不知为何,在见到这女子之后,身子不停颤抖起来。 “哎呀,看来这女子果真动人至极否则,连这个乞儿伯伯都被她打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甜歌一边在心中叹息着,一边扬起眉头看着她,低声问道:“我方才在问你呢,你究竟是谁莫非就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 这女子还未说话,她身后的那七八个小二即刻齐声骄傲说道:“甜歌姑娘,这位正是我们珺悦酒楼的老板了” “既然是老板而非是什么老板娘,那就说明你绝非一般女子那么,你的见识、胸襟自然是与一般女子有着天壤之别了。我甜歌方才所说之话,想必你也听得是清清楚楚,也是自觉做得过分,这才会现身出来向我们赔罪。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我想要在这里请我的朋友吃饭,不知可否入内” “但凡愿意进入我们珺悦酒楼的,都是我的客人,自然是可以入内的” 这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就轻挪脚步,来至那块牌子跟前,伸手将牌子翻转过去,对着围拢着的众人高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珺悦酒楼自此以后,来者不拒” “好啊,于老板果然是女中豪杰,长了我们紫金国的威风了” 立时人群之中就有人欢呼不止。 甜歌看这女子似乎在这里声望极高,影响甚大,不觉就更是对她留意起来。 “甜歌姑娘,你们请了” 这女子回身笑盈盈看着甜歌两人,闪开身去,将酒楼门口让了出来。 甜歌被她双眼之中一片真诚感染,也含笑点头说道:“好,我们这就进去” 她说着就要迈步过去,却被身旁的那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们还是另行寻找一家去用餐吧” 这人沉声说着,即刻就扭转身去,大步挤出了人群。 “哎呀,我们好不容易才获取了成功,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甜歌看他埋着头自顾自就挤了出去,甚是不解,急的高声喊着,却看他头也不回的窜身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甜歌只得歉然回头,冲着那站在酒楼门前的女子喊道:“我说这位老板,真的对不住了我们后会有期” 这女子愕然看着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一双大眼之中却分明升腾起股股莫名氤氲,垂下头去,自言自语道:“怎么那人看着如此眼熟” 几位小二一看,一场风波莫名化解,心中立时如释重负,急忙朝着围拢着的重任说道:“散了吧,散了吧” 看热闹的众人立刻一哄而散,酒楼门前的拥堵即刻消除。 “老板,你看我们是否派人告知国主,好生收拾一番方才那故意闹事的人” 其中一名小二,这时快步过去,贴在这女子的耳边轻声问道。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四百九十四章 酒楼老板 “你不要动不动就把什么事情都告知国主,难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这女子闻言,神情一变,微微皱起眉来,甚是不悦,但盯着甜歌两人消失的地方的双眼之中却满是疑惑。 小二一看,吓得急忙闪开身去,尴尬异常的轻声说道:“是我多事了我不过是按照国主吩咐,仔细留心照看您罢了,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我且问你,方才那个甜歌姑娘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我看着这里的百姓似乎对她甚是熟悉” 听得这女子问话,小二急忙回答道:“这个甜歌倒是大有来头。她是新近到得这里的柳羽轩的好朋友,更是刚刚与筱国主结拜了的姐妹。为人甚是豪爽仗义,这才会在短短几日之内就被这紫金国中的百姓所熟知。” “哦”,这女子闻言脸色更是大变,扬起眉头来,接着问道,“那她身旁的那个乞丐,又是何人” 小二摇头,为难说道:“此人倒是不知究竟是何来历了城中的暗哨也未曾提起过这个人,倒像是一夜之间忽然出现在这里的一般,甚是神秘了”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迈步入了酒楼,转过旋梯进入到内室。 女子缓缓坐在室内靠窗的一方小桌前,伸手端起一盏茶水,轻轻喝了一口,看那小二恭敬站立一旁,等着问话,这才轻声说道:“我没事了,你还是速速到前边留心照应才是。” 小二躬身施礼,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她叫住。 “徐浩,难道暗哨今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事吗为何我总是觉得这紫金国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莫名紧张不安” 徐浩闻言急忙回转身,靠近了她低声说道:“夫人果然见识不凡恰好今日暗哨传来音讯,说是就在昨夜午夜时分,这紫金国的死囚地牢之中逃脱了两名要犯。我们正要细查逃脱的究竟是何人,待得探究详细。这才禀告夫人得知。没承想,夫人却预先感知到了,夫人果然聪慧超过常人啊” 这女子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声呵斥道:“徐浩。你除了一张油嘴滑舌,满口的甜言蜜语之外,还有何本事既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还不速速前去查个清楚,还呆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徐浩原本想要拍对方的马屁。却被她一顿抢白,好生尴尬,只得干咳嗽着,低头快步退了出去。 待得那徐浩离得远了,这女子才怏怏无力的跌坐回椅上,双眼迷茫无神,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你听得了什么风声,这才从死囚地牢之中逃脱出来了方才的那个乞丐,难道就是你不成” 她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焦虑万分的起身,准备迈步出去,却陡然听得窗外有人轻声说道:“于若珺,别来无恙啊” “啊,你是谁” 于若珺闻言,惊得跳身起来,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望着窗外,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得窗外一道黑影闪过,房门被人从外边一把推开。迈步走进了一人,却正是方才与甜歌相伴而来的那个乞丐。 于若珺痴呆呆看着来人,上下左右细细打量,脸上神情越发的苍白起来。 “你究竟是谁” 这乞丐双眼冷若冰霜。投射出道道冰寒之色,朝着浑身颤抖不停的于若珺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去,低声说道:“怎么,不过短短的五年光阴,你却连自己丈夫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于若珺闻言,惊得倒退几步。偏自身体被后边的桌子挡住,再无后路可退。 “你你你终究还是逃出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垂下头去,眼中涌出汩汩泪水,跌落至地,摔得粉碎。 这人见状,大步向前的脚步霎时顿了一顿,但也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即刻又毫不留情的继续上前,已是将那于若珺逼得身体紧贴着桌子,瑟瑟发抖。 “于若珺,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被关入这里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苦苦掐指算着那沙哲何日毙命,这才不再受约束重归故土。而你,却自在悠闲,还终于得偿所愿,开了属于自的酒楼我们两夫妻果然是殊途同归,竟然都在这异国他乡偶遇了 想来,这还算是老天开眼,让我出天不再辛苦去寻找你,而是将你送到了我的眼前贱人,你今日还有何遗言要说若是没有,就请自裁谢罪,免得逼我动手,脏污了我的一双手” 于若珺脸色已是发青,这时听得对方恨声之语,眼中泪水更是汩汩不停流下。 她抬起一双泪眼来,柔柔看着对方,啜泣道:“出天,你可曾想过,我于若珺正是因为心中只是有着你的存在,这才会甘愿舍弃什么国母的尊贵身份,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只是想着能够和你靠得近一些 你可曾想过,这看似短短的五年,对于我来说,却无异于五十年,甚至漫长的一生你好生看看,我额头上的这是什么” 说话间,她伸手撩起自己乌黑的云髻,豁然显出额前一道道银发,甚是惹人注意。 出天见状,踉跄退后一步,双眼之中已是溢满了泪水。 见到对方已是心软,于若珺心中勇气顿生,主动上前一步,紧盯着出天的脸,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把伸手打开了双手。 “出天你真的对我如此狠心” 于若珺失魂落魄般垂下手去,眼神之中的希望霎时消减许多,语声更是绝望至极。 出天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被面前这个女子所蛊惑,恨声点头说道:“若是说到心狠,这世间倒是没有谁能够与你这个贱人相比了 当年,若不是你与那出野暗中勾结,联手沙哲串通一气,引得我落入你们所设置好的陷阱之中,并被迫有了约定,我现在还好端端在天塞国当我的国主,还威风凛凛的率领着大军南征北战,威名早就远播四海全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在这里度日如年” 第四百九十五章 说不清楚 说着说着,出天的语声越发激愤起来,蹭得上前一步,伸手就掐住了于若珺的脖子。 “啊,出天” 于若珺突然被他掐住,立时觉得喘不出气来,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 出天低头看着被自己紧紧掐住的于若珺,分明看到她不但不防抗自己反而迎着自己,深情望着,那双如秋水般的大眼,此刻满溢着柔情,倒不像是要赴死之人,而更像是要奔赴天堂一般。 “你” 出天立时被她如此的柔情触动心灵,惊得圆睁双眼,低声问道:“你真的心中有我” 于若珺苦于无法出声,但仍是含情看着他,费力点头道:“我的心中从未有过别人” 出天闻言,立时愕然松手,心口砰砰砰乱跳不止。 于若珺脖间霎时缓解,伸手抚住火辣辣疼痛不止的脖间,喘息片刻,这才勇敢抬眼看着出天,低声说道:“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 反正我的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但即便今日要死在你的手中,我也要将自己心中的话对你说个明白我于若珺自愧待你甚是歹毒,但也是因为你始乱终弃在先,伤了我的心,对我不住所致” “你说什么我何曾伤过你的心” 出天更是愕然不已,退后几步,盯着眼中已是喷射出道道愤怒之火的于若珺,百思不得其解。 于若珺摇头苦笑道:“看来,你果真是个风流成性之人自己做过的事情,却是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薄情寡义之人” “你说个清楚,我出天何时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了” 出天立时悲愤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低吼道:“我出天自打与你成婚之后,就一心一意的对待与你,自诩是这世间最为纯情的男子了。你却为何口口声声说我风流成性,说我对不住你今日。我们把话说个清楚” 于若珺咬紧牙关,低头沉思许久,这才愤愤然开口说道:“出天,你可曾在五年之前的国宴之上喝得酩酊大醉” 出天愕然回想一番。点头说道:“是有过此事,却又如何那日是我们天塞国欢庆建国十年之日,我记得甚是清楚,当时我们请的黑水国国主、紫金国国主以及与我们相好的花若城城主夫妻几人前来。当时我们相处甚好,喝了不少的美酒。却也增进了彼此的关系我是喝了不少,但却未达到你所说的什么酩酊大醉的程度,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啊” “是吗”于若珺却双眼灼灼,上前一步,逼近了出天,愤然说道,“那么,我且问你。那日夜间,明明欢宴结束许久,我也回至房中。但为何你迟迟未归 直到第二日正午时分,你才脸色慌张的奔入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的对我说,你昨夜因为酒醉,喝得人事不省,这才会对那花若城城主的夫人窦玉婷生出非分之想,趁着那花若城城主高明河也喝得酩酊大醉之际,与那贱人成就好事,求我原谅你的不忠 原本我们身为主人。宴请来客,是件欢喜不禁的事情,但为何你偏偏要风流成性,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如此不堪过往。你自己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你果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出天被于若珺咄咄逼人的气势震住,但双眼之中却非羞愧而是一片愕然不解。 他低头沉思许久,纳闷抬头,看着悲愤落泪不止的于若珺,迟疑说道:“我承认,那日夜间。我和那个花若城的城主高明河的确喝得有些过了,但我却未像他那般喝得人事不省,而是觉得有些头晕恶心,呕吐不止,怕自己若是就此回去,会害的你为了照看我而整夜不得休息。于是就决意自行回书房休息,而没有回去卧室。 这一觉我睡得甚是香甜,直至第二日午后,这才悠悠醒转。接着就去欢送几位贵客出城,之间根本就没有出过书房,却哪里有什么时间和机会去做什么不齿之事 于若珺,你方才所说的什么苟且之事,我哪里曾做过更没有什么跪倒坦白之事了于若珺,你莫要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就故意说些莫须有的罪名,胡乱加在我的头上” 看到出天气恼的模样,于若珺真是悲从心来,气得浑身乱颤,伸手指着他愤愤不平的喊道:“皇天后土,我于若珺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分明自己做了那般不齿之事,还反过来恶人先告状,说我在诓骗与你我真是瞎了一双眼,竟然只看得你一人,而根本就没有将出野看进眼里去” “哈哈哈于若珺,你终于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之事了你果真早就看我不顺眼,而爱上了出野你这个贱人,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只要与我说个清楚,我们之间即刻完结就是我出天绝不会挽留于你半下可是,你这个歹毒至极的妇人,竟然唆使着出野暗中算计与我,害得我落得今日这般可悲境地” 出天悲愤至极,容不得那于若珺讲话说完,就厉声呵斥,却看到那于若珺身体摇摇晃晃,已是双眼一闭,朝后倒了下去。 他急忙伸手一把搂住对方,低头去看,却看到于若珺惨白如纸的脸,立时心口剧烈疼痛起来。 “若珺,若珺你快醒醒” 出天方才愤怒之感霎时全无,只是一心希望此时自己怀中之人能够快些醒转过来。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房外一阵脚步杂沓之声,出天抬眼去看,却见得房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手执利刃之人,一看身形打扮,却是前边店中的那些伙计、小二。 打首一人,正是方才从房中出去的那个黄浩。 “你是谁竟敢对我们国母不遵还不速速将她还给我们” 黄浩看到出方才那个乞丐,此时怀中竟然抱着于若珺,能不惊得目瞪口呆,立时急声呵斥 第四百九十六章 决意入宫 出天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瞎了一双眼狗眼,难道看不出我是何人吗” 说完这话,他伸手取下脸上所遮的纱巾,豁然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这些人一看,即刻惊得齐声叫了起来:“国主,却怎么是你” 黄浩一看,也是惊得即刻扔掉了手中的宝剑,跪倒在地叩头高呼道:“国主,卑下不知您大驾来到,这才会有所冒犯,还请国主降罪严惩备下不敬之罪” 其余众人见状,也是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那一旁的于若珺见状,脸色大变,却也并未上前阻止众人,反倒后退一步,静默无语,垂下了头。 出天抬起眉头,冷冷的看着面前跪倒着的众人,冷声说道:“黄浩,你速速率领众人回归原位,莫要因此惹得他人怀疑我提前来至这里之事,切莫让人他人知晓,若是露出半点儿风声,小心我要了你等的狗命你等可知道了” 黄浩急忙点头哈腰,连声说道:“卑下知道了你们还不速速退出去” 呼啦啦,众人即刻退了出去。 出天看到众人远去,这才悠悠回转身身去,冷笑着看着垂首落泪的于若珺,轻声说道:“众人都已经误以为我是那出野,提前来至紫金国见你,你若是真的对我心怀愧疚,想要弥补于我,就请和我一起好好演戏,让那阴险狡诈的出野也好生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你可愿意” 于若珺咬紧牙关,埋头沉思许久,这才缓缓抬头,直视着出天,点头低声说道:“我愿意” “好,既然如此,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皇宫走一遭” 于若珺闻言一愣,迟疑问道:“你现在去皇宫要干什么那沙哲已经死了,现在是他的孙女筱玉田继位,这紫金国已是改朝换代。你去要说些什么” 出天冷笑的看着她,摇头说道:“老话说得好,父债子还。他沙哲虽然入土了,但他的孙女既然继位,我自然要去找她理论一番了你若是害怕牵连到自己。就不要跟着去,安生呆在这里等我即可” 于若珺思量半天,生怕他入宫后惹出祸端,倒不如自己跟着他一并前去,说不定可以阻止事态进一步向着不好之处发展下去。 想至这里,她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摇头说道:“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又如何能够轻易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此番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于你并肩前行” “哦,你真的愿意陪着我奔赴险地” 出天闻言一愣,不觉冷冷看着面前这个神色坚定的女子,迟疑问道。 于若珺,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绝不会就此信了自己,脸色温和一片,点头说道:“我自然是心里想着什么,就去说什么了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们现在就入宫不过,你现在最好换掉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稍微收拾一番才是。” “那倒是” 出天本能低头看看自己的褴褛衣衫,倒是没有拒绝。 半个时辰之后,于若珺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整套衣衫递给了出天。出天并未细问,只是接过衣服。转身入了内室。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出天再转身出来之时,却已是改头换面,哪里还是方才的那个乞丐分明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稳重男子了 于若珺痴呆呆看着他,脸上神色变来变去,不觉感叹道:“五年未见。你还是如此神采照人” 出天却不为所动,抬眼看看窗外,此时已是夜色渐渐浓重,想来已是一更天了。 “时候不早了,那柳羽轩和筱玉田想来已是等得很不耐烦了,我们出发吧” 两人再不搭话,前后脚出了房门,直奔店外而去。 那黄浩见状,急忙命人备了马匹,看着两人飞身上了马,奔驰远去,这才叹息着轻声说道:“我们国主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暗线不是说他还在五百里之外的大漠之中吗却怎么眨眼之间人就来到了这里果真是堂堂国主,就连行踪都无法让人摸得清楚” 他嘴中啧啧赞叹不已,转身进入酒楼之中,行踪盘算着速速飞鸽传书,好派些人手过来保护国主和国母两人的安全。 这时皇宫之中,已是灯火通明。 柳羽轩和筱玉田两人用过晚宴,这时坐在朝华殿中用茶。两人虽然对面而坐,但却各自静默无声,心中思量不停。 筱玉田不停抬眼去看对面稳坐着的柳羽轩,暗自佩服道:“柳殿主果真底气十足,更是稳重异常。我不过在这里静候了一日,就心中开始焦躁不安起来,而他却气定神闲,毫无半分慌乱烦躁之感,真是令人佩服至极” 而对面坐着的柳羽轩,此刻心中却是不停飞速思量着:“那晃儿忒逃出死囚牢,想必也是走不了多远。他杀了紫金国的少主,是紫金国的通缉要犯。 这里四处张贴着他的画像,想来他必是东躲西藏,迟早会暴露行踪,因此必是要设法逃出城去。但他又得罪了那黑水国的缪龙天,想来缪龙天已是想办法告知千里之外的驻守官员,小心防范与他,他也是无法回归故土了。 而那天塞国的国主出野,若是真的如他所说,率领大军顺利入主了黑水国,那么他的老巢必是兵力空虚,无论是谁,此刻若是率军前去征讨,必是能够顺利拿下。而此人据说是老奸巨猾,又岂能舍近求远,为了入侵距离自己八百里之外的黑水国而舍弃了不过五百里之遥的紫金国如此想来,那晃儿忒的言辞必是虚假的成分居多了 但是,这人既然敢于背叛缪龙天,同时和出野、田齐串通一气,想来必是也和那柳子昂和陈德庸有着什么约定。我倒是不得不小心提防了” 他心中不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后边的突发事件,对对面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的筱玉田却毫无感知。 第四百九十七章 神秘莫测 筱玉田如何得知他此刻心中在盘算着的是国家大事只是看到他目不转睛,专心望着手中的茶盏,似乎对手中杯中之物的喜爱要远远胜过了自己这个对面所坐之人,心中由不得就有些失落起来。 “柳殿主果然是对我毫无半分感觉,我能够及时悬崖勒马,想来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之举了” 她虽然如此想着,但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了一丝丝的酸涩痛楚之感。 这两人彼此相对而坐,却偏偏恍如远隔千山万水,正所谓咫尺天涯,心意却是难以想通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外边传来阵阵脚步之声,两人对视一望,急忙本能抬眼去看。 却见得那甜歌正自急匆匆奔入大殿,一看到两人各自起身,就笑着摆手示意道:“你们莫要起身来迎接我,我这是不招自入。羽轩,我实在是闲得发慌,这才不听你的话,急巴巴的赶过来了怎么样,那个从地牢之中逃出去的神秘之人,可曾前来找你们的麻烦” 柳羽轩看她脚下不停,嘴中更是不停,心知自己叫她莫要涉险,其实无异于对牛弹琴。试想一番,叫一个充满了无穷无尽好奇之心的女孩子,远离天下最为奇怪之事,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更何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聪慧好动的甜歌 柳羽轩在心中叹息着,只得含笑冲着她轻声说道:“你既然来了,那就乖乖呆在这里,一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只要记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你的自身安全最是第一要紧之事,你可曾听得清楚否则,我即便就是打,也要将你赶将出去” 甜歌见他口气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心中他必是对自己的不听劝阻执意前来毫无办法。这才会如此约束自己,立时心中得意非凡,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甜歌最听羽轩的话了。你和筱姐姐放心好了,我甜歌武功虽然不济。但这逃跑的功夫却是天下第一” 看到她自得慢慢的模样,柳羽轩和筱玉田对视一望,皆是无可奈何,同时在心中想到:“你只要懂得安生呆在一旁,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三人各自坐下用茶。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渐渐觉得紧张起来。 大殿之外值守之人已被筱玉田刻意撤掉,整座大殿内外,除了柳羽轩、筱玉田和甜歌三人,再无一人。显得空荡荡,甚是寂静瘆人。 甜歌四处张望不停,心中不断嘀咕着:“这个柳羽轩,分明知道强敌即将来到,正是应该多派些人手四处埋伏才是,却为何还要将他们全部撤掉。而留下他和筱姐姐两个孤家寡人在这里他不是自诩胸有成竹,就是太过轻敌了但这里无论如何也显得有些空寂可怕了” 她心中不断胡思乱想着,耳边却偏偏听得大殿之外忽然刮起阵阵冷风。呼啸而过的风声,卷裹着无数落叶,带着尖锐怪异叫声,从大殿之外不断传来,令人更是举得气氛异常怪异,心中发慌,毛发倒立。 “羽轩,筱姐姐。你们真的不怕吗” 甜歌本能伸手出去,紧紧拉住了筱玉田伸过来的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起来。 “你看你,敌人半个影子还没见到。自己先就吓成这般模样是谁不听话,偏要来这里看什么神秘人的” 筱玉田嗔怪的握紧了她开始变得冰冷的手,不觉轻声嘀咕了几句。 其实,甜歌此时也有了些后悔,不该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而受此等煎熬。但这时若是让自己独自出去,才更是令她感到可怕至极的事情。倒不如留在这里,好在还有柳羽轩和筱玉田两人陪着自己。 “你们莫要笑我,我才不怕呢” 她嘴中说着,身体却仍是不自觉就更靠近了筱玉田。 这时,外边又是一阵怪异风声卷过,三人分明听得大殿房顶上劈里啪啦,一阵瓦片被狂风卷携而起的巨大声响。 三人正自感觉到今夜这阵狂风起得正不是时候之时,突然桌前那盏通明灯火,噗的一下就扑闪不定起来,大殿内霎时阴暗了起来。 甜歌吓得急忙伸手过去,想要护住灯火,却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那扑闪不定的灯火噗地一声就灭了。 “哎呀,羽轩,筱姐姐” 甜歌吓得大叫一声,本能伸手出去,想要拉住那两人的手,却突然感到自己被一大一小两只温暖手儿紧紧拉住,这才安下心来,低声说道:“羽轩,筱姐姐,果然还是你们两人对我最好” 偏偏这时,耳边传来柳羽轩急切呼唤之声:“甜歌,你可还在原地” 甜歌闻言大吃一惊,这声音正是柳羽轩的不假,但似乎离得自己还有一些距离,那么此时拉着自己手的又会是何人 想到这里,甜歌不觉毛发直立起来,“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有鬼啊” 甜歌惊得即刻用力想要甩掉拉着自己手的这两只手,却被紧紧拽住,无论如何用力,偏自无法挣脱开了。 “天哪,羽轩,筱姐姐,快些救命啊我被鬼缠住了” 黑暗之中,柳羽轩听得甜歌没命的狂乱叫声,按照方向定睛去看。而那筱玉田方才灯火灭掉之前,并未远离原地,这时离得甜歌最近,早就隐隐忽忽看到甜歌身旁左右各自站立着一人,一高一低,静默无声的紧紧挟持着甜歌。 “莫非我们的强敌已是到了却为何我们三人都未曾感觉到他们的到来” 筱玉田脑中飞速旋转,身形已是轻轻移动,想要靠近那三人。 谁承想,她还未上前半步,那两道黑影已是嗖的一下闪身开去,反而离得她更是远了一些。 筱玉田大吃一惊,不觉停住脚步,紧紧盯着那两道黑影,暗自思量着:“看来,这两人都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这才会江湖之上传说的移步换影之术。甜歌此刻在这两人手中,被其挟持,我和柳殿主倒要小心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千里寻女 甜歌只感到自己的两只手分别被两道铁钳紧紧攥住,即便自己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却偏偏是越用劲,这紧紧挟持住自己的一大一小两只手,就越发的紧了。 “天哪,羽轩,筱姐姐,快些救我啊” 甜歌拼命睁眼,想要看清自己身边这两人究竟是何模样,除了一团模糊的白影子之外,再看出任何模样,不觉心中更是发毛,惊得使劲儿跺脚用力。 正在这时,忽然大殿之内灯火通明,那杨文广等百十来士卒,各自手执燃烧火把,将这原本黑漆漆的大殿照的是白亮如昼。 而随着他一并进入这里还有独步风、白雷、白舞影等人,立时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住了。 柳羽轩命人将大殿之中的灯盏重新燃起,熄灭各自手中火把,向后倒退出去几十步,严阵以待。 他定住心神,这才定睛去看那甜歌左右的两人,究竟是何模样。 却见得左边一人,是位俊朗的中年男子,大约五十左右年纪。此刻身着一袭白袍,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宽阔前额,一张威严长脸,双眼灼灼,甚是夺人眼目。而右边是位女子,长相甜美,分明已是半老徐娘,却仍是涂脂抹粉,打扮甚是妖艳。看年纪却是四十往上了。 柳羽轩皱眉盯着这两人,正要出声质问来者何人,突然听得人群之中,那夭梅高声惊呼道:“爹爹,后娘,你们两人怎么来至这里了” 众人闻声急忙定睛去看,却见得那夭梅挤出人群,快步走至那三人面前,快要靠近之时,却又忽而胆怯止步,调开视线,不敢再去看那两人半眼。 那白袍男子看到夭梅突然现身出来,即刻欢喜不觉。本能想要迈步过去,却又急忙侧首去看看那女子的脸色,见她脸色甚是铁青,吓得即刻停住。低头不敢去看夭梅半眼。 “没想到,这两个鬼一般无声无息的人,却是夭梅的爹娘他们不是花若城的老城主和夫人吗如此尊贵的身份,却为何要亲自不辞辛苦来至这里” 此时,不单单是甜歌心中升起如此疑问。场中其余众人皆是同时疑问重重。 那妖艳女子这时却不急不缓的轻声对夭梅说道:“梅儿,你自幼深受你娘亲的影响,喜欢在厨房琢磨一番,长大之后更是想要出去遍访天下名厨,使得自己的厨艺增进,成为什么天下神厨。 我和你爹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你闲来无事的玩耍之事罢了,但没想到,你竟然不辞而别,跟着陌生之人胡乱游走。却害的我们焦虑难安,不得不千里迢迢追踪着你而来此次我们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你,你就休要想着去继续修习什么厨艺,会去之后,要专心想着该如何出嫁之事了 梅儿,你可要体谅我们为人父母者的一片苦心,好生替自己的将来着想啊你试想一番,这天下哪里会有英雄好汉,会希望自己的娇美妻子是个厨娘那个城主、国主不是希望自己的夫人是个貌美如花,贤德智慧。能够帮助自己那些主意的大家闺秀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此次你就休要想着再逃出去了” 那夭梅听得这女子的话,却陡然抬起一双泪眼来,悲愤的盯着她。低声质问道:“后娘,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但我如何不知,你一直对我心怀芥蒂,这才会想着要我早日嫁人” “梅儿,你休要对自己的娘亲如此无礼” 那花若城的老城主这时闻言。心中有些恼怒,抬眼看到那妖艳女子脸色甚是愤怒,不觉高声呵斥道:“你娘亲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比得你那跟着别人走、不要脸的亲娘,却是尽心尽力的多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修习厨艺的真正用意还不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见到那个贱人” “爹爹” 夭梅见他口不择言,竟然当着这么多陌生之人的面,说出如此隐秘之事,气得咬牙切齿,使劲儿跺着脚,高声喊道:“你和后娘又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人干出了不齿之事,这才气得娘亲远走他乡你们不好生反思自己如何害了娘亲,还要在这里中伤与她我真是枉自称呼你们为爹娘了” “大胆” 花若城的老城主气得高呼骂道:“你果然越是长大,就越发像你那个不要脸的娘亲了真是枉费了我们两人的辛苦教导之力” “梅儿,你怎么能够这样想我让我情何以堪” 那妖艳女子听得夭梅如此话语,竟然眼中落泪,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段春宁这时迈步走出人群,来至柳羽轩的身旁,贴近了他的耳边,低声对他说道:“柳殿主,这两人原本是花若城的前任城主夭宇和夫人窦玉婷。是柳城君当年亲自挑选的十二城城主之一,为人别的都很不错,唯有一样,就是惧内。偏偏还最是嫉恨别人说他对自己的夫人气短。你一会儿要小心说话了。” 柳羽轩闻言,这才心中缓解下来,明白眼前这两人绝非是自己今夜静候前来的那人,而是千里迢迢前来这里寻找自己女儿的,就准备上前一步,好生劝慰这三人。 这时,那依旧被两人紧紧拽住双手,无法动弹半下的甜歌,听得、看得半天,已是大略知晓了事情原委,心中不再害怕。 甜歌左看看,右看看,这时无奈的轻声提醒道:“我说两位叔叔阿姨,你们不辞辛苦,千里寻找的女儿就在距离你们七八步的地方。你们何不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平心静气的,避开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好生谈话何苦要紧紧拽住我这个不相干的人的手” 那夭宇闻言,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拉错了人,急忙松开手去,抱歉说道:“这位小姑娘,你实在是和梅儿身形外貌甚是相像,我们夫妻方才在黑暗之中,误以为你就是她,这才会冒犯了你。还请你莫要怪罪我们才是” 第四百九十九章 泼妇一个 甜歌听得这夭宇说话甚是谦恭有礼,分明就是个明事理的人,却为何理不清自己的家务之事 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之事,自己不方便在这里指手画脚,就含笑摇头道:“这位伯伯,你寻找女儿心切,可见对夭梅姐姐一片爱护之心。我又岂能会怪罪于你你就快些过去,好生与她相谈一番吧” 这夭宇抬眼对着一旁的窦玉婷示意,两人即刻调转视线,虎视眈眈,朝着夭梅快步奔了过去。 夭梅看两人来者不善,惊呼一声,就闪身躲在了靠自己最近的小宝身后,被他挺直身子,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 “咦,你是何人还不速速闪开,好让我们将女儿带回” 夭宇抬眼看到一座大山挡住了自己抓住女儿的前路,立时定睛去看,却恰好与小宝毫不示弱的眼神相遇,心中即刻咯噔一下。 “莫非我的女儿竟然喜欢上了这个肥的流油的胖子这眼光也太过低下了些吧” 他还未来得及出言训斥小宝,那紧随过来的就盯着小宝上下左右细细瞧个不停,嘴中啧啧叹息道:“梅儿,你不会是喜欢上了这个肥猪一样的年轻人了吧这眼光,也实在是太” “你说我是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没承想,小宝最是嫉恨别人说他肥壮之事,眼前这两人偏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尤其是当着夭梅和众人的面,竟然如此讥笑自己这如何能够让小宝再能心平气和 他一边厉声喊着,一边就嗖的一下伸出手去,一把就拉住了毫无思想准备的窦玉婷,毫不怜惜的将她穿着时髦的绸缎衣衫拉扯得七扭八歪。 “啊,你这个肥猪竟敢拉扯老娘的衣服” 窦玉婷向来被夭宇宠溺,一直养尊处优,骄横至极,在花若城之中那是人人敬而远之的至高地位。何时被人如此无礼对待过 她羞愤至极,立时就跳起脚来,干脆合身扑向小宝,扑在他的身上。胡乱磨蹭着,头发散落不堪,竟然连叫带骂的,开始撒泼大叫起来。 “我叫你这个肥猪敢动老娘我叫你好生瞧瞧老娘的厉害” 她手脚并用,即刻和小宝撕扯在了一起。 若是遇到其他任何人。也许都会被这个窦玉婷的可怕劲儿吓得立即缴械投降,但今日活该她倒霉了,却偏偏遇到了倔强高傲的小宝。 更何况,窦玉婷方才出言不逊,对夭梅和自己都甚是不敬,小宝见她如寻常百姓的家的粗野泼妇一般,对自己不断撕扯抓挖,脸上已是不小心被其狠狠的挖了几下,即刻觉得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好你个粗野老妇人长得丑不说,还敢对我小宝动手动脚瞧我今日不好生收拾一番你。叫你尝尝什么叫做被收拾的滋味” 小宝即刻精神抖擞,学着对方的模样,手脚并用,即刻就和窦玉婷纠缠在了一起。 窦玉婷今日真是遇到了狠角色,也是即刻激起了无穷无尽的斗志来,又喊又叫,跳起脚来一把把抓向了小宝的致命之处。 “哎呀,好不要脸的妇人,你竟敢抓老子的要害之处” 小宝气恼的再不留情,舍身上前。双手如钳子一般紧紧将对方的双手死死抓住。 窦玉婷气得花枝乱颤,被小宝如此挟持住,毫无优势可言,想要动用自身武功教训对方。还未来得及用力就被小宝一下子推倒在地,被牢牢地的压在了地上,立时喊天叫地起来:“老不死的,你的老婆被人非礼了,你还不速速救我” 夭宇为难的搓着手,有心想要动手去教训敢于欺负自己妻子的这个胖子。但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这个平日里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夫人,竟然被一个寻常小子制服了,心底霎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快感。 “我向来被她压制着,今日也该让她好生尝一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我倒是要好生感谢这个小伙子了” 他如此想着,竟然对小宝生出来无穷无尽的羡慕敬佩之感,干脆装作聋哑一般,袖手朝后倒退几步出去。 窦玉婷一见,心中一惊,暗自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等一会儿避开众人,看我如何收拾于你”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双脚如兔子蹬鹰一般,使劲儿踹向了小宝的肚子。 “哎呀,好狠的妇人” 小宝痛得跳起身来,窦玉婷立时翻身跃起,反过来一把揪住了小宝的衣服领子,得意洋洋的高声骂道:“好你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娘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一番你” 小宝气恼的使劲儿回头,高声呵斥道:“呸,我爹娘早就入了地狱了,我看你也离地狱不远了” 这两人一来一往,却是纠缠厮打甚是激烈,不是战争反倒比得战场上的惨烈更为惊心动魄。 众人哪里会料得到,这个身为花若城前任城主的夫人,此刻会如泼妇一般撒泼耍赖更没有想到过,平日里看着懒洋洋的小宝,除了吃喝睡懒觉再无任何多余举动,今日里却雄伟如此 众人已是被眼前这一幕激烈争斗惊得目瞪口呆,都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大殿之内却是鸦雀无声,只听得这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高声怒骂不停的叫声和厮打之声。 夭梅看着,心中已是绝望至极,看一看躲在一旁倒更像是看着热闹的爹爹,立时觉得冰冷一片。 “爹爹倒是不觉的今日后娘之举甚是丢人现眼,反而乐在其中” 她再抬眼团团看看众人,看到大家惊呼讶异的神情,更是觉得自己再无颜面与众人相处了,羞愤的转身挤出人群,奔出大殿而去。 “喂,你休要想着再逃走” 谁承想,原本和小宝纠缠不清的窦玉婷,这时却偏偏一眼就看到了夭梅转身就走,立时双手用力,一把就将小宝揪住,顺势就扔到了一边。 众人看到小宝在半空之中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眼见得就要落到地上,惊呼一声,齐齐涌过去想要扶住他。 第五百章 乱成一团 而那窦玉婷已是纵身过去,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已是追着那夭梅出了大殿。 夭宇见状,霎时惊醒过来,也是一个飞身就健步如飞奔了出去。 众人直至此时才惊觉过来,这夫妻两人都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方才与小宝纠缠,根本就没有用上半分力道。 柳羽轩看得分明,不待对众人说话,已是纵起身形,紧随其后。 杨文广等人及时将小宝扶住,正待回头去看,这才发现独步风、白雷、白舞影和甜歌等人已是跟着柳羽轩奔了出去。 “大家快些跟出去,莫要让筱国主和柳殿主有任何危险” 杨文广吆喝一声,众人急忙紧随其后,齐齐奔出大殿而去,却讶异发现,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几人已是消失不见。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筱国主、柳殿主几人有了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杨文广急的团团乱转,只得挥手对士卒说道:“大家兵分三路,一路在宫中各处仔细寻找,一路出宫在城内用心查看,另外一路随着我出城四处寻找。” 众人即刻兵分三路,按照杨文广命令,仔细去寻找那几人的踪迹。 柳羽轩等人一路跟着那三人跃出宫墙,沿着高低不平的屋檐,顺着道道街巷一直奔向南门而去,却突然看到那夭梅尖叫一声,从高墙之上跌落了下去。 “不好,我们快些过去” 柳羽轩心头一跳,急忙低声回头对身后几人说道,运气凝神加快步伐奔向那里。 待得几人来至夭梅方才跌落下去的地方,俯身向下看去,这才惊异看到,那夭梅被一位浑身缟素的中年男子用右手掐住脖间,挟持而住,而他身后站立一位绝色女子,却是与那对面而立的夭宇、窦玉婷各自冷然相对。 独步风等人正要纵身下去。却被柳羽轩及时伸手拦住。 “我们不妨先在这里静观其变,待得看个清楚再下去不迟。” 众人急忙各自止步,静立墙头,静观其变。 甜歌定睛去看那两人。渐渐双眼睁大,惊愕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险些惊呼出声:“这不是那个乞丐伯伯吗他怎么和这个酒楼女老板呆在一起难道两个人原本就是熟识的,而之前不过是在众人面前装作互不相识” 甜歌脑海之中飞速旋转,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这时。那夭宇紧张盯着对面两人,愤然喝道:“出野,你快些松手,若是伤了我孩儿半点皮毛,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转而他定睛看到了那人身边站立的于若珺,立时恼怒万分,恨声骂道:“怎么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为何要你的老情人伤害自己的女儿你还不叫他松手” “出野女儿” 柳羽轩等人听得明白,皆是大吃一惊,各自细瞧那两人。 于若珺听得对方将出天唤作出野。却也不出声纠正,反而冷冷看着对方,斜眼瞅一眼那满脸不屑的窦玉婷,傲然说道:“你有何脸面唤我做贱人这世间真正的贱人,此时不正在你的身旁站着吗” 窦玉婷闻言即刻怒火中烧,跳起脚来伸手指着于若珺高声骂道:“谁是贱人你这个背着自己的夫君和老情人私会的贱人,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投奔情人怀抱,不是贱人,还能是贤惠之人像你这般不要脸的贱人,还敢称我为什么贱人。真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 于若珺看对方怒不可遏的模样,反倒平心静气的回转身去,温颜对出天说道:“你莫要伤了梅儿我们四人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孩子” 出天即刻松开右手。退后半步,却虎视眈眈瞪视着那对面的两人,低声问道:“若珺,你想要如何处置这两个背弃了你的奸人” 于若珺正要开口说话,被他松手站立一旁的夭梅愤然拼命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出天的衣服。厉声喊道:“你原本身为天塞国的国主,何等受我尊敬却对我的娘亲生出非分之想,勾引着她背弃了我和爹爹,投奔你而去,让世人诟骂今日,你还有何脸面去骂我爹爹和后娘他们即便再是不齿,也胜过你们两人偷偷摸摸,不明不白千倍百倍” 出天没想到夭梅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力气如此之大,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揪住衣服领子,摇得七零八散,倒也没了办法。 窦玉婷见状,心中大喜,立时笑嘻嘻伸手指着面色开始发白的于若珺,嘲讽道:“于若珺,你好生瞧瞧。我窦玉婷和夭宇毕竟还是三媒六聘,大事操办之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哪里像你们两个,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在一起,除了令世人耻笑就再无半分用处哈哈哈” 于若珺被她出言讥讽,回头再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此时如仇敌一般狠狠瞪视着自己,心中霎时滑过阵阵冰冷,叹息一声垂下头去,低声对出天说道:“天哥哥,我们还是莫要和这般没有见识的人纠缠不清时候不早了,你若是还想要办事情,就请速速与我远离这些小人” 出天即刻手上用力,一把将拉扯着自己的夭梅推开老远,伸手过去,当着那两人的面紧紧握住于若珺伸过来的右手,两人对视一笑,迈步就要离去。 “且慢” 夭宇看到这两人情浓意浓,全然不顾自己等人在场,即刻妒火中烧,愤然上前一步,伸手冷冷拦住两人的去路。 “怎么,你想要如何” 出天毫不示弱,伸手护住于若珺,示威般看着对方。 夭宇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步,逼近了对方,嘴中喷出热气,厉声呵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勾引良家妇女,干出令人不齿的事情不算,还敢于不顾廉耻的公然抛头露面今日,我夭宇必要和你好生算一算这笔旧账” 说话间,他已是双拳呼呼挥出,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出天轻轻松开拉住于若珺的手,上前一步,伸手啪的一声挡住了对方的凌厉一击。 第五百零二章 前情后果 关注「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小宝却拼命咬牙忍住两只耳朵传来的剧烈疼痛,厉声喊道:“岳父、岳母,我就是被你们生生揪掉了双耳,我也立誓要娶夭梅你们还是同意了吧” “呸,你真是脸皮厚得怕人了” 窦玉婷气得手上用力,气恼的冲着看得已是呆若木鸡的于若珺,厉声骂道:“贱人,你好生瞧个仔细了你的亲生女儿就要跟个猪头成婚了你若是心底还对自己的女儿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惜,就请快些说话,劝梅儿将这个猪头赶走” 于若珺却转过眼去,瞧着那分明对小宝牵动心肠的夭梅,心头乱跳不止,暗自叹息道:“这世间的男女情感之事,的确是令人费解啊。我们看着这两人毫不相配,但他二人却分明郎有心,妾有意,已是两情相悦难以拆开了” 想到这里,她悠悠然轻声说道:“你们还是松开手吧。这个孩子的一双耳朵,眼见得就要不保了。你们难道想要自己的女婿是个没有双耳的怪物吗” “啊,你说什么” 夭宇惊得即刻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惊愕的看着气定神闲的于若珺。 “贱人,你还算是一个做娘亲的人吗” 窦玉婷气得跳起脚来,指着于若珺骂个不停。 于若珺却恍如未闻一般,反而转身看着夭梅,柔声问道:“孩子,你莫要怪娘亲当年狠心抛下你离开花若城。你下去可以好生问你的爹爹和后娘,当年是如何将我这个正妻活生生气走的,就知道我当年心中所忍受的悲痛耻辱了” 她侧首看一眼静默无声望着自己的出天,接着对夭梅说道:“你也莫要怪这个人,当年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于我,娘亲早就病饿而死了他并非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知己罢了。 我们两人一直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什么伤风败德的事情即便我们成了婚,但也只是情感上相互依赖罢了。只是世人眼光太过短浅,看到表面就胡乱猜测。这才误解了我们两人。我们也懒得去和他们理论,就索性任由他们胡乱去说了但是,今日,我却要好生告诉于你,娘亲自诩行得正。走得端,是这天地之间行为举止最为端正之人” 说到这里,她扫了一眼那旁惊得目瞪口呆的夭宇和窦玉婷,接着温颜说道:“你若是真的欢喜这个人,娘亲祝福你们,莫要去理会世人如何评判,只要你们两人情投意合就可以了” “娘亲,你真的同意我们两了” 夭梅听得痴呆呆一片,还未来得及回答于若珺,一旁的小宝即刻扑身过去。亟不可待的高声喊起来。 众人惊得一跳,皆是觉得小宝也太过心急了一些。 那于若珺却不见怪,反倒含笑点头,对小宝说道:“年轻人,你若是真的爱着我家梅儿,就要一生一世好生守护与她,切莫让她受苦伤心,否则,我定会随时前去找你算账的” 看她风轻云淡说着威胁自己的话,小宝偏偏毫无胆怯之意。反而上前一步,点头许诺道:“娘亲放心。我小宝幼年丧父丧母,早就希望能够得到一对儿爹娘孝顺,没承想。今日真的实现了我真是欢喜不尽啊爹爹,你可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他说着说着,突然就调转头去,看着圆睁着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的夭宇问道。 “哦,你说什么” 夭宇惊得一跳。本能出声问道。 小宝叹息着伸手过去,轻轻拉住了夭梅的手,两人对视相望,皆是情意相通。 “爹爹,我自然是在问你啊”夭宇险些惊得晕过去了,气得别过脸,看着同样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去的窦玉婷,悲切问道:“我难道出现幻听不成我要逃走了,你呢” 窦玉婷原本还想要继续羞辱一番那于若珺,哪里料得到事情却陡然间发生如此变故惊得慌乱不堪,急忙点头说道:“我们快走,免得这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猪头,缠着我叫后娘我现在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层出不穷了快走,快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飞身逃离这里。 夭宇看她比自己逃得还快,急的高声喊道:“等等我啊梅儿,我们改天再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要嫁给这个猪头啊” 夭梅气恼的正要反击,却见得一阵风过,那两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小宝一看,欢喜的跳了起来,高声喊道:“梅儿,你瞧瞧,我们的好事将近了” 夭梅无奈的回转身去,冷冷的看着含笑看着自己两人的于若珺,不再说话,但心中却恍如打翻了的调料瓶子,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 于若珺伸手拍拍犹自欢喜雀跃不停的小宝,双眼却温柔看着面前的夭梅,低声对她说道:“梅儿,你已经长大了。听说去年已经继任,成为了花若城的城主了。但为何舍弃花若城万千百姓而千里迢迢来至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身为城主的责任重大吗” 柳羽轩等人听得分明,不觉相视一望,各自心中惊呼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个小姑娘竟然已是花若城的城主了,但她一路上却只字未提,不知是信不过我们,不愿意提起,还是另有苦衷无法提起” 那夭梅却冷冷摇头,盯着于若珺身侧的出天低声问道:“你有何资格来质问我你身为花若城的大夫人,还不是临阵脱逃,舍弃了那里的故土百姓而和这个所谓的红颜知己成了婚,四处逍遥自在我自然是效仿与你,也想要寻得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于若珺知道她的心中仍然对自己满是抱怨,就含笑摇头,看了一眼那面色平静的出天,悠悠转回视线,继续看着夭梅低声说道:“梅儿,我方才已经说得清楚,我和他之间除了知己,心心相依这层关系之外,再无其他。当年你爹爹和窦玉婷背着我私自相会,并且当着我的面”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一红,显然是回想到了当年自己所见的那副不堪场景,飞快的扫视了一下夭梅。 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五百零四章 意料之外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柳羽轩调转视线,盯着那脸色开始有些发白的出天,接着说道:“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害怕自己的这位红颜知己受人伤害,这才委屈自己,甘愿献出国主之位和自由之身,以换取她的安全自在,你身负绝世武功,又如何能够自愿失去自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度过余生 说到这里,我且问你,你若是出野,那么,几百里之外率领大军前来这里的又是何人而天下人人都知道天塞国的国主就是出野,你本人却分明在地牢之中,岂能分身回去治理国家 因此,当年那个真正的出野并未遵守约定,而是为了获取龙脉的隐秘之地,甘愿与那两人订立条约,最后却失败了,只得让与他长相相似的一个你,替换了他来进入地牢之中,而他本人却金蝉脱壳,安然逃回了天塞国 那沙哲和缪龙天后来知道被他蒙骗,自己的计策失灵,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却也担心如果放了你,会将当年他们三人之间的荒唐约定昭然让天下,惹得天下人耻笑 于是,他们只得选择牺牲了无辜的你,而硬起头皮来继续将你关在地牢之中,任由你自生自灭因此,对于世人来说,你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个人,我猜的可对” 出天愕然看着柳羽轩,见他双眼之中满是同情,心底的委屈霎时全然脱缰而出。 他侧首专注看着脸色开始苍白起来的于若珺,点头说道:“是,你说的不错。我自打出生以来就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在世人的眼中,就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而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极了那天塞国的出野 那出野自打发现了我的存在之后。就时刻将我带在他身边,作为他的替身在危急时刻就现身出来,替他挡住刀剑危险。我,原本就是他的影子而已。就连出天这个名字。也是他有一次喝醉了酒,一时间善心大发,赐给我的。 我被明令禁止,不允许有自己的思想,行动举止更是处处受着约束。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但直到那夜,我随着出野一同在风雨交加之际偶然之间救了玉婷之后,我的心霎时就活了过来。 自那以后,我才明白,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需要爱别人和同时被人所爱的人若珺在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不离不弃,始终愿意让我靠近了她,与她交心相处。虽然你与我成婚不过是是为了报复和羞辱那个夭宇,但我也因此而获取了一段极为幸福的时光。可是。之后就发生了那件滑稽可笑的事情,我被出野告知必须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他的自由,哪怕他已经知晓对方是设置了一个陷阱,他也要牺牲了我,而要我替他去。” 他喘息了片刻,定睛温柔看着眼中已是开始滑出泪水的于若珺,低声接着说道:“但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若珺,害怕如果我离开了她,她孤身一人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这时。出野也发现了我的隐秘感情,就借机利用若珺来威胁我,说是虽然牺牲了我一人,但却因此而获取了那龙脉的所在之地。却是很划算的” 他苦笑着,眼前浮现出出野那张充满了阴险笑容的脸,胸口的愤怒之火就变得更甚。 “为了不让他伤害若珺,我只得委曲求全,用自己的后半生去换取她的安然无恙。直到前几日,我偶然获知沙哲已经亡故。这才明白,自己可以不再受着约束,可以获取自由了,这才逃出大牢” 他身旁的于若珺听到这里,已是惊得浑身发颤,眼中泪水如决堤的海一般汹涌而下了。 出天温柔的看着她,柔声歉意说道:“若珺,请你原谅我你一直将我视作知己,但我的心中却一直将你视作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这些情感都只是深深隐藏在我的心中而已,我并不想说出来扰乱了你的平静心境。但是,还请你放心,我仍是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不离不弃的守护着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于若珺浑身颤抖不停,啜泣着看着他,伸手过去,轻轻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你真傻啊像我这样一个被自己丈夫欺骗的女子,原本已是抱定了自决于世的决心,却偏偏被你所救你还因为我而无缘无故被人胁迫,成了暗无天日地牢之中的等死之人我真是该死啊,白白连累了你受苦受罪” “你千万不要胡说若是为了你而受苦受罪,我却是满心欢喜的像我这样一个只配做别人影子的一个人,有何资格获得你的垂爱你却不嫌弃我的身份,而一心一意对着我,愿意由我来保护你你可知道,我真的觉得自己这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被你所需要着,觉得活着原来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情呢” 于若珺看他眼中的柔情股股,心底无法抑制的涌出来浓烈的感动之情,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冲着出天点点头,柔声说道:“好,我今日终于知晓了你对我的心意,我已是死而无憾了只是,你现在预计怎么讨还自己的这笔旧债” 柳羽轩和筱玉田闻言对视一望,心中皆是惴惴不安,齐齐望向了那出天。 出天抬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人,面色即刻恢复沉稳,低声问道:“你们放心,我这人恩怨分明,不会平白无故就像你们讨还什么前辈所欠下的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那真正的出野即将来至这里,我却要你们协助于我,共同教训一番此人,好叫他知晓葬送别人的光阴和生活是极其自私和残忍的事情” 柳羽轩沉思片刻,望着他的眼神,低声问道:“莫非,你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出天双眼灼灼,点头咬牙说道:“正是这个道理” 筱玉田迟疑看着面前这个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男子,再看看他身旁若有所思的于若珺,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之感。 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五百零五章 惊人真相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按理来说,这个人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之身,又有着红颜知己千里迢迢前来寻找与他,已是自由与情感同时获得了,却为何不就此放弃恩怨,与之逃之夭夭,去共度余生,反而要去向那出野追讨旧债” 此时,不单单是筱玉田的心头有此疑问浮出来,就连甜歌等人也是有此共同感觉。 独步风耐着性子静默了这么久,此时真是按耐不住了,就跳身过去,伸手拍着出天的肩头,笑嘻嘻对他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很是欣赏你你莫非想要将那出野逮住,也关入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用五年光阴来补偿你手去的自由生活” 出天毫不犹豫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出天像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害得我失去自由,我自然也要他好生尝一尝失去自由究竟是何滋味” 他这话虽然声音极低,但听者皆是一惊,分明能够感觉到他心中应该是怀着何等的仇恨所致 于若珺迟疑的看着他,脸色不知为何渐渐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而一直静观其变的柳羽轩,这时看得清楚,心中突然浮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不觉暗叫一声“天哪,若真是如此,此事才真是天下的第一件奇事” 但他很快就恢复自然,含笑点头,对出天说道:“好,我们答应你的要求待得那出野前来这里,我们必然助你逮住他,任由你去处置与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很是自然的靠近了出天,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胳膊。以此来表示赞同之意。 出天看到他已然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心中怒火这才稍微有些平息,就侧首望向于若珺,想要开口对她说话。但陡然之间却觉得自己身上一麻,顿时全身就再也动弹不得半下 他愕然回头,这才看到柳羽轩冷冷的看着他,伸手拉过于若珺,两人一同急速远离了他。 “柳羽轩。你竟然暗下黑手若珺,你究竟怎么了为何不出手救我” 那于若珺却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与柳羽轩并肩而战,冷冷的别过了脸,再不看他。 出天惊愕万分,正要开口质问与她,却听得柳羽轩不急不缓的朗声说道:“出野,没想到,你演戏的功力的确十分了得啊但很是可惜,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骄纵蛮横的性子,还是在最后紧要关头暴露了你的真实身份于阿姨,我说他才是真正的出野,你可觉得我猜的对” 于若珺脸色开始变得阴暗起来,叹息着点头说道:“柳羽轩,你猜的半分不假。我也是刚才才觉察出来,他竟然不是出天,而是真正的出野的 想来,当年那个被强行关入地牢之中的并非是替身,而是真正的天塞国的国主了而那个一直做着他的替身的影子。反而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敬畏尊贵无比的天塞国国主了出野,难怪你心中如此怨恨难平 原来,你被出天与沙哲、缪龙天暗中串通好了。成了当年那场荒唐约定的真正受害之人真是可笑啊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人这五年间时时刻刻处处总是想办法要照顾着我,却被我厌弃冷然拒绝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出天啊 我的老天啊,这真是可怕至极的事情啊枉费我这五年之间,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他。认为他与我远隔千山万水,受着痛苦的煎熬,却不知道,他原来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却毫无察觉并且想着法子折磨与他天哪,天哪” 这时的于若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如此荒唐可怕的事实,捂住双眼,泣不成声,除了喊天之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事情至此有了如此戏剧性的转折,却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独步风惊得跳身回去,远远盯着那呆若木鸡的再也动弹不得半下的出野,连连摇头啧啧惋惜道:“真是想不到啊,人人以为你是那个可有可无的替身之人,却原来你才是本身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难以分辨了” 柳羽轩同情的看着出野,看他眼神黯淡下去,叹息着上前一步,伸手点开了他的穴道,低声说道:“但是,你之所以愿意就此被那三人欺骗下去,说来说去,却也是因为你也同样深爱着于若珺而已。所以,你甘愿将错就错,以换取她对你的无尽思念如此想来,你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啊” 于若珺闻言,惊得圆睁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那缓缓抬起一双泪眼看着自己的出野,踉跄退后几步。 “是的,你果真是个极其聪颖之人,竟然猜到了我的隐秘心里” 出野勇敢的定定看着于若珺,侧首冲着柳羽轩虚弱的笑笑。 “若珺,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就是个骄横无礼,不知爱为何物的人你与那出天情浓意浓,却哪里料得到,我在你们身后所忍受的痛苦煎熬” 他泪眼婆娑,脸色开始变得发青。 “试想一番,原本不过是你身边一个影子一般的人,却能够得到你的格外关注和垂青,而我呢我才是天塞国的堂堂国主,反倒被你无视,根本就得不到你的半眼相待” 出野痛苦的垂下头去,眼泪哗啦啦不断滴落下去。 “所以,当年为被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算计之后,待得从地牢之中醒转过来之后,这才获知,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自己一直就在扮演着的那个我而返回了天塞国 刚知晓此事时,我就想着逃出大牢,返回天塞国,与之当面对质,揭穿他的忘恩负义,以假乱真。但等得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悲哀的发现,这么多年以来,他最为拿手之事就是假扮我,我即便即刻返回天塞国,又如何能够让世人相信我的话搞不好,他反咬一口,将我作为影子之人而就此杀掉 若珺,真到那时,我这才深切体味到了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想来,这都是我自身做得孽所致啊” 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五百零六章 不能面对 出野抬起头来,团团看着惊愕望着自己的众人,看到那甜歌眼中涌出的同情之泪,心口霎时感到一阵温暖,冲着她点头笑道:“甜歌,你可知道那日若不是遇到了好心对待我的你,我的心中此刻还怀抱着要杀光这世间所有对不住我的人的恶念多亏了你,我这才想通了,我应该与出天相对,单单只有我们两人去当面解决属于我们之间的恶缘” “但是,你为何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几日才决定逃出大牢的” 甜歌不解的看着他,心中的疑问始终盘旋不断。 出野却不说话,只是侧首看看落泪不止的于若珺,低声对她说道:“若珺,当我终于冷静下来,肯仔细回味一遍自己的前半生时,我这才惊觉过来,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恶劣,做人做得是何等的失败倒不如我的那个影子,单单只是与你偶遇一次,就深深得到了你的垂青所以,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决定干脆你就做那个影子,放弃所谓的荣华富贵,而专心去获取于若珺的心” 白舞影这时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却浮现出那缪龙天的身影。 “是的,我若是成为了出天,好歹还能得到若珺的心。而他呢,成为了我,却未必真的就能获得幸福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他即便五年以来与若珺终日相伴,却也未曾得到过她的半点儿真心哈哈哈有时候,看似失去,其实反而会获取到意料之外的收获啊” 众人看到他眼中涌出来的泪水,倒是并不相信他此刻心中真的如此去想。 柳羽轩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活得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的人,心中涌出浓浓的悲哀之感,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陈欣柔、杜春晓和樊念钰三人,心口没来由的就是一痛。 “但你终究还是你,禀性难移,在听说那出天率领大军前来征讨紫金国之时,就拿定主意。要报复与他但于若珺的不辞千里来至这里寻找于你,却多多少少还是动摇了你的决心吧” 柳羽轩挑眉看着他,却觉得此人并未直接回答自己为何选择在此时出得地牢的原因,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做顾而言他,分明是在避开那个问题。 “此人必是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那出野眼神闪烁不停,盯着已经红了脸的于若珺,低声说道:“我不可否认,若珺的到来的确使我大吃一惊。但也由此证明了,那人即便花费了五年的时光,却也未曾得到过她的半眼专注。如此算来,我的五年光y倒也不算是白白浪费了只是,今日,你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否恨极了我而后悔没有认出那个出天来” 于若珺眼中泪水不断,沉思片刻,这才抬眼盯着他,却眼神澄净毫无半分怨恨等情感。 “你错了。自始至终,我都未曾对他和你生出过超越知己的非分之情当年我之所以答应嫁给了他,也是为了借此来羞辱那夭宇罢了。你们也是将情感放错了地方,不该都对我生出非分之想。现在,我知晓了真相,心中反而更是坚定了当年的决心。这世间,果真还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知己之人啊 所以,我今日却也不过只是失去了一个知己罢了,有何悔恨可言原本这世间能有几人曾经拥有过两个异性知己无论你们待我心思如何,我。已经很知足了” 出野闻言惊得圆睁双眼,屏住呼吸,急迫的追问道:“你真的未曾对我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生出过私情” 于若珺看他眼神之中渐渐涌出失望,虽然心中有着不舍和难过。但想到此人竟然假冒出天来诓骗自己的情感,如何能够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 她别过头去,轻轻点头道:“你不要忘记了,我虽然早就离开了夭宇,但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是花若城现任城主夭梅的娘亲这个身份。就算是我死,也是无法被抹去的” 此时无需于若珺再多说半句,众人已是听得明白,她话中之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违背伦理纲常的事情来。这样一来,等于是间接在拒绝和否定了对方。 出野果然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失笑说道:“你这番话若是被那出天听得,不知会有何结果我想,他必是和我现在的心情一般模样,都是悔不当初,痛苦难当的吧我走了,你多保重我们今生今世,最好不再相见”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三两步就消失在远处的小巷之中。 于若珺想要伸手去阻拦与他,但终究还是忍住心中不舍,强行将自己的双手约束住,垂下头去,不敢去看他离去的背影。 甜歌见状,急的跳起脚来,对柳羽轩说道:“羽轩,你就让他这样走了” 柳羽轩充满深意的看着她,柔声问道:“我不让他走,难道还要继续让他面对这残酷至极的事实他若是想不开,将心中仇怨都发泄在我等身上,我们岂不是替他人做了挡箭牌” 他嘴中所说的“他人”,众人已经心知肚明,指的自然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出天。 甜歌心中明白,此时出野独自离去,反而是最好的结局,但就是不知日后那两人该如何相对了。她偷眼去看身旁静默垂首的于若珺,却见她缓缓转过身去,慢步朝着将军府而去,想要喊住她,却看到柳羽轩不断冲着自己摇头,只得暂且忍住。 直到于若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不见,柳羽轩这才对众人说道:“一场纠结三处痛楚。只怕不出几日,待得那出天率领大军来至这里之时,就是所有矛盾升级爆发之日了。我们一定要尽快防御部属,以备三军压境” “三军压境柳殿主,你此言何意” 筱玉田大吃一惊,急忙追问。 柳羽轩望望天边红彤彤一堆火烧云,沉思着说道:“那晃儿忒之前所说并非威胁之语,反而是真话一片。不日,那柳子昂、陈德庸以及出天的大军都将汇集至此,我们紫金国真是到了危亡之际,却也该到了举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对抗强敌的时刻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速速返回皇宫” 第五百零六章 不能面对 出野抬起头来,团团看着惊愕望着自己的众人,看到那甜歌眼中涌出的同情之泪,心口霎时感到一阵温暖,冲着她点头笑道:“甜歌,你可知道那日若不是遇到了好心对待我的你,我的心中此刻还怀抱着要杀光这世间所有对不住我的人的恶念多亏了你,我这才想通了,我应该与出天相对,单单只有我们两人去当面解决属于我们之间的恶缘” “但是,你为何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几日才决定逃出大牢的” 甜歌不解的看着他,心中的疑问始终盘旋不断。 出野却不说话,只是侧首看看落泪不止的于若珺,低声对她说道:“若珺,当我终于冷静下来,肯仔细回味一遍自己的前半生时,我这才惊觉过来,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恶劣,做人做得是何等的失败倒不如我的那个影子,单单只是与你偶遇一次,就深深得到了你的垂青所以,我就做了一个决定” “决定干脆你就做那个影子,放弃所谓的荣华富贵,而专心去获取于若珺的心” 白舞影这时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却浮现出那缪龙天的身影。 “是的,我若是成为了出天,好歹还能得到若珺的心。而他呢,成为了我,却未必真的就能获得幸福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吗他即便五年以来与若珺终日相伴,却也未曾得到过她的半点儿真心哈哈哈有时候,看似失去,其实反而会获取到意料之外的收获啊” 众人看到他眼中涌出来的泪水,倒是并不相信他此刻心中真的如此去想。 柳羽轩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活得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的人,心中涌出浓浓的悲哀之感,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陈欣柔、杜春晓和樊念钰三人,心口没来由的就是一痛。 “但你终究还是你,禀性难移,在听说那出天率领大军前来征讨紫金国之时,就拿定主意。要报复与他但于若珺的不辞千里来至这里寻找于你,却多多少少还是动摇了你的决心吧” 柳羽轩挑眉看着他,却觉得此人并未直接回答自己为何选择在此时出得地牢的原因,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做顾而言他,分明是在避开那个问题。 “此人必是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那出野眼神闪烁不停,盯着已经红了脸的于若珺,低声说道:“我不可否认,若珺的到来的确使我大吃一惊。但也由此证明了,那人即便花费了五年的时光,却也未曾得到过她的半眼专注。如此算来,我的五年光y倒也不算是白白浪费了只是,今日,你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否恨极了我而后悔没有认出那个出天来” 于若珺眼中泪水不断,沉思片刻,这才抬眼盯着他,却眼神澄净毫无半分怨恨等情感。 “你错了。自始至终,我都未曾对他和你生出过超越知己的非分之情当年我之所以答应嫁给了他,也是为了借此来羞辱那夭宇罢了。你们也是将情感放错了地方,不该都对我生出非分之想。现在,我知晓了真相,心中反而更是坚定了当年的决心。这世间,果真还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知己之人啊 所以,我今日却也不过只是失去了一个知己罢了,有何悔恨可言原本这世间能有几人曾经拥有过两个异性知己无论你们待我心思如何,我。已经很知足了” 出野闻言惊得圆睁双眼,屏住呼吸,急迫的追问道:“你真的未曾对我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生出过私情” 于若珺看他眼神之中渐渐涌出失望,虽然心中有着不舍和难过。但想到此人竟然假冒出天来诓骗自己的情感,如何能够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 她别过头去,轻轻点头道:“你不要忘记了,我虽然早就离开了夭宇,但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是花若城现任城主夭梅的娘亲这个身份。就算是我死,也是无法被抹去的” 此时无需于若珺再多说半句,众人已是听得明白,她话中之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违背伦理纲常的事情来。这样一来,等于是间接在拒绝和否定了对方。 出野果然脸色苍白,连连点头失笑说道:“你这番话若是被那出天听得,不知会有何结果我想,他必是和我现在的心情一般模样,都是悔不当初,痛苦难当的吧我走了,你多保重我们今生今世,最好不再相见”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三两步就消失在远处的小巷之中。 于若珺想要伸手去阻拦与他,但终究还是忍住心中不舍,强行将自己的双手约束住,垂下头去,不敢去看他离去的背影。 甜歌见状,急的跳起脚来,对柳羽轩说道:“羽轩,你就让他这样走了” 柳羽轩充满深意的看着她,柔声问道:“我不让他走,难道还要继续让他面对这残酷至极的事实他若是想不开,将心中仇怨都发泄在我等身上,我们岂不是替他人做了挡箭牌” 他嘴中所说的“他人”,众人已经心知肚明,指的自然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出天。 甜歌心中明白,此时出野独自离去,反而是最好的结局,但就是不知日后那两人该如何相对了。她偷眼去看身旁静默垂首的于若珺,却见她缓缓转过身去,慢步朝着将军府而去,想要喊住她,却看到柳羽轩不断冲着自己摇头,只得暂且忍住。 直到于若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不见,柳羽轩这才对众人说道:“一场纠结三处痛楚。只怕不出几日,待得那出天率领大军来至这里之时,就是所有矛盾升级爆发之日了。我们一定要尽快防御部属,以备三军压境” “三军压境柳殿主,你此言何意” 筱玉田大吃一惊,急忙追问。 柳羽轩望望天边红彤彤一堆火烧云,沉思着说道:“那晃儿忒之前所说并非威胁之语,反而是真话一片。不日,那柳子昂、陈德庸以及出天的大军都将汇集至此,我们紫金国真是到了危亡之际,却也该到了举国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对抗强敌的时刻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速速返回皇宫” 第五百零七章 紧急商议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惴惴不安,却看到柳羽轩面色沉静,毫无半分慌张之感,霎时被他感染,也都渐渐觉得与其自行慌乱不堪,反倒不如静下心来好生商议如何迎敌。 无需多说,众人即刻掉转身去,急匆匆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待得众人离得远了,那小巷拐角之处,这才闪身出来一人,却正是那逃出大牢的晃儿忒。 他盯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涌出一丝冷笑。 “柳羽轩,你果然聪明。我倒要好生瞧瞧,你究竟有何通天本领,会在三军压境之际,如何率领着这小小的危如累卵的紫金国度过劫难” 他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那依然消失在小巷那头的众人,这才转过身去,小心躲入小巷之中,飞身越过一道高墙,藏入一户人家之中。 他才消失不久,小巷那头就马蹄杂沓,渐渐奔驰而来十几匹高头大马,上面端坐几人,皆是风尘仆仆,满脸憔悴。 待得这些人渐渐近了,这才看得清楚,却正是李天成、王向涛、田怡宁、何勇等人。 “大师兄,我们现在来的可是时候” 王向涛满脸忧色,低声问身旁的李天成。 李天成却不答话,而是专心快马加鞭,直奔皇宫而去。 众人急忙紧随其后,急匆匆奔驰而去。 当天夜间,紫金国皇宫的宣德殿内灯火通明,柳羽轩打首坐在椅子上,团团看着紧紧围拢在自己身边的众人,低声问道:“诸位,目前事情紧急。我们暂且放下一切事务,专心面对强敌到来。李大哥,你们可有何紧急情报告知大家” 李天成微微向众人施礼,这才沉声说道:“那日我们原本护送着欣柔公主等人准备返回幽州黑虎山寨,却不料半路上被陈德庸的大军拦住。欣柔公主为了救得大家出去,只得舍弃了自己而换得我等的安然离去。我原本想着继续率领大家返回目的地。但却发现不单单是那陈德庸在大肆招兵买马,就连刘子昂也同时在抢夺兵源。这两人似乎已经达成默契,不再交战,而是拼命在扩充武力装备。我觉得不妙。就暗中探查,这才得知,他们两人不知为何已是约定好了要同时出兵这里,征讨紫金国。” 他喘息片刻,团团看着众人。接着说道:“按理来说,这两人水火不相容,岂能联手更何况,这紫金国在千里之外的大漠之中,他们不辞辛苦从中原率军前来,要花费巨额的人力物力,若非有何特殊目的,单单只是想要征服一个小小的大漠国家,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我派向涛等人潜入两军之中。不断明察暗访,这才终于探得清楚,原来,这两人不知何故得到了信息,说是这紫金国肩负着看守那前朝大楚宝藏的重任,谁能得到此国,谁就可以得到那无穷无尽的宝藏” 他说到这里,分明看到了那缪龙天和夭宇两人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发生了变化,心中更是笃定那柳子昂和陈德庸所得消息并非空x来风了。 “后来怎样他们的大军何日到得这里,你们可曾探得清楚” 柳羽轩却依旧沉稳缓声问道。 李天成点头说道:“那陈德庸的大军已然开拔。不出半月就将来至这里。而那柳子昂晚了几日,却也很快就会到得这里。我们准备应对他们的时日不会超出十天半月了” “不,留给我们的时日就连十日也没有了” 柳羽轩却突然沉声说道,使得众人更是动容惊异。 “柳殿主。你何出此言” 筱玉田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轻声问道:“那柳子昂和陈德庸即便再是神速奔来,却也得最少十三四日的光景啊,你却为何说我们连十日也没有了” 柳羽轩叹息着看着充满疑问的众人,沉声说道:“你们难道忘了,那天塞国的现任国主已经率领大军前往我们这里了他们距离我们这里不过几百里。又是习惯了大漠行军的当地军士,岂不是三五日的功夫就到得这里了” “啊,我怎么忘了那个不要脸的出野了” 夭宇气得咬牙切齿,恨得握紧拳头,在想象之中浮现出出野那张狂妄至极的脸来,恨不得就此将其撕得粉碎。 柳羽轩看着他,知道他和那出野之间的纠葛过往,心中想着,此时还是不要揭穿那出天冒牌身份为好,免得令这个急躁鲁莽的夭宇节外生枝。 他故意点头说道:“是啊,我们不能小瞧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出野,更得及早防备他才是啊” 这时,夭宇急的跳身起来,一把拽住窦玉婷的手,急匆匆就要离去,却被柳羽轩及时出声阻止住。 “大伯不要心急你即便想要现在返回花若城调兵遣将,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就来不及了倒不如留在这里,帮助我们好生准备防御工事等事,好生替紫金国挡住此番大劫待得强敌被击溃,我们再商谈西域大漠的霸主之事,你看如何” 自己的心思被柳羽轩一眼看穿,夭宇脸色一红,急忙摆着手返回座位,尴尬的缓缓坐下,轻声嘟囔道:“怎么我的想法才刚刚浮出脑海,你就才得一清二楚的了” 窦玉婷这时却仍是不明所以,但看到众人脸色皆是凝重一片,却也不好开口去问那夭宇方才究竟是怎么了,只得耐下性子,静听众人如何商议对策了。 “柳殿主,我们这里如果汇集所有兵力,人手不过六万,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对方三军的几十万人马只怕,不过短短几日,我们紫金国就会沦为对方的附庸之国了” 筱玉田眉头紧皱,先行提出来自己心中所虑之事。 柳羽轩点头同意,却看着缪龙天道:“缪国主,你带至这里以备不时只需的那几万大军,现在藏在何处” 缪龙天吓了一跳,险些惊得跳起身来,结结巴巴的反问道:“柳殿主,你是如何得知我还有着部分兵力的” 第五百零七章 紧急商议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惴惴不安,却看到柳羽轩面色沉静,毫无半分慌张之感,霎时被他感染,也都渐渐觉得与其自行慌乱不堪,反倒不如静下心来好生商议如何迎敌。 无需多说,众人即刻掉转身去,急匆匆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待得众人离得远了,那小巷拐角之处,这才闪身出来一人,却正是那逃出大牢的晃儿忒。 他盯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涌出一丝冷笑。 “柳羽轩,你果然聪明。我倒要好生瞧瞧,你究竟有何通天本领,会在三军压境之际,如何率领着这小小的危如累卵的紫金国度过劫难” 他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那依然消失在小巷那头的众人,这才转过身去,小心躲入小巷之中,飞身越过一道高墙,藏入一户人家之中。 他才消失不久,小巷那头就马蹄杂沓,渐渐奔驰而来十几匹高头大马,上面端坐几人,皆是风尘仆仆,满脸憔悴。 待得这些人渐渐近了,这才看得清楚,却正是李天成、王向涛、田怡宁、何勇等人。 “大师兄,我们现在来的可是时候” 王向涛满脸忧色,低声问身旁的李天成。 李天成却不答话,而是专心快马加鞭,直奔皇宫而去。 众人急忙紧随其后,急匆匆奔驰而去。 当天夜间,紫金国皇宫的宣德殿内灯火通明,柳羽轩打首坐在椅子上,团团看着紧紧围拢在自己身边的众人,低声问道:“诸位,目前事情紧急。我们暂且放下一切事务,专心面对强敌到来。李大哥,你们可有何紧急情报告知大家” 李天成微微向众人施礼,这才沉声说道:“那日我们原本护送着欣柔公主等人准备返回幽州黑虎山寨,却不料半路上被陈德庸的大军拦住。欣柔公主为了救得大家出去,只得舍弃了自己而换得我等的安然离去。我原本想着继续率领大家返回目的地。但却发现不单单是那陈德庸在大肆招兵买马,就连刘子昂也同时在抢夺兵源。这两人似乎已经达成默契,不再交战,而是拼命在扩充武力装备。我觉得不妙。就暗中探查,这才得知,他们两人不知为何已是约定好了要同时出兵这里,征讨紫金国。” 他喘息片刻,团团看着众人。接着说道:“按理来说,这两人水火不相容,岂能联手更何况,这紫金国在千里之外的大漠之中,他们不辞辛苦从中原率军前来,要花费巨额的人力物力,若非有何特殊目的,单单只是想要征服一个小小的大漠国家,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我派向涛等人潜入两军之中。不断明察暗访,这才终于探得清楚,原来,这两人不知何故得到了信息,说是这紫金国肩负着看守那前朝大楚宝藏的重任,谁能得到此国,谁就可以得到那无穷无尽的宝藏” 他说到这里,分明看到了那缪龙天和夭宇两人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发生了变化,心中更是笃定那柳子昂和陈德庸所得消息并非空x来风了。 “后来怎样他们的大军何日到得这里,你们可曾探得清楚” 柳羽轩却依旧沉稳缓声问道。 李天成点头说道:“那陈德庸的大军已然开拔。不出半月就将来至这里。而那柳子昂晚了几日,却也很快就会到得这里。我们准备应对他们的时日不会超出十天半月了” “不,留给我们的时日就连十日也没有了” 柳羽轩却突然沉声说道,使得众人更是动容惊异。 “柳殿主。你何出此言” 筱玉田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轻声问道:“那柳子昂和陈德庸即便再是神速奔来,却也得最少十三四日的光景啊,你却为何说我们连十日也没有了” 柳羽轩叹息着看着充满疑问的众人,沉声说道:“你们难道忘了,那天塞国的现任国主已经率领大军前往我们这里了他们距离我们这里不过几百里。又是习惯了大漠行军的当地军士,岂不是三五日的功夫就到得这里了” “啊,我怎么忘了那个不要脸的出野了” 夭宇气得咬牙切齿,恨得握紧拳头,在想象之中浮现出出野那张狂妄至极的脸来,恨不得就此将其撕得粉碎。 柳羽轩看着他,知道他和那出野之间的纠葛过往,心中想着,此时还是不要揭穿那出天冒牌身份为好,免得令这个急躁鲁莽的夭宇节外生枝。 他故意点头说道:“是啊,我们不能小瞧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出野,更得及早防备他才是啊” 这时,夭宇急的跳身起来,一把拽住窦玉婷的手,急匆匆就要离去,却被柳羽轩及时出声阻止住。 “大伯不要心急你即便想要现在返回花若城调兵遣将,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就来不及了倒不如留在这里,帮助我们好生准备防御工事等事,好生替紫金国挡住此番大劫待得强敌被击溃,我们再商谈西域大漠的霸主之事,你看如何” 自己的心思被柳羽轩一眼看穿,夭宇脸色一红,急忙摆着手返回座位,尴尬的缓缓坐下,轻声嘟囔道:“怎么我的想法才刚刚浮出脑海,你就才得一清二楚的了” 窦玉婷这时却仍是不明所以,但看到众人脸色皆是凝重一片,却也不好开口去问那夭宇方才究竟是怎么了,只得耐下性子,静听众人如何商议对策了。 “柳殿主,我们这里如果汇集所有兵力,人手不过六万,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对方三军的几十万人马只怕,不过短短几日,我们紫金国就会沦为对方的附庸之国了” 筱玉田眉头紧皱,先行提出来自己心中所虑之事。 柳羽轩点头同意,却看着缪龙天道:“缪国主,你带至这里以备不时只需的那几万大军,现在藏在何处” 缪龙天吓了一跳,险些惊得跳起身来,结结巴巴的反问道:“柳殿主,你是如何得知我还有着部分兵力的” 第五百零八章 意外兵力 其余几人也是惊得齐齐望向了柳羽轩,却见他摇头笑道:“世人皆知道你缪国主心思缜密,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此次若不是你轻敌大意,我们紫金国哪里还会安然无恙,早就被你侵占入囊了你带来打前锋的五万人马,我们细细查过,却不过是号称五万而已,其实不过是三万多一些罢了。那么,其余人马呢,此时藏在何处” 缪龙天深深吸引,不得不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柳羽轩,点头笑道:“没想到,我装可怜,却还是被你识破真相了 不错,当日我不过是带着三万多人马前来,想着不过短短半日,就可以将你们踏为平地,让你们对我俯首称臣。但谁知,事情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不但没有获胜,反而成了你的阶下之囚。说来,真是惭愧至极啊晓儿,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爹爹了吧” 杜春晓叹息着摇头,温柔望着他说道:“爹爹向来神勇无敌,但此次栽在了羽轩手上,却也没什么羞愧之处羽轩的智谋,岂是我们一般人能够相对抗的我的心中,爹爹你还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众人听得她虽然是不介意那缪龙天的兵败被俘,表象上是在劝慰与他,但实质上却是在夸赞柳羽轩,那字里行间已是满溢深情和自豪,不觉都暗自摇头失笑。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却眨眼之间就胳膊肘子朝着外拐了。不过被身为圣殿殿主的女婿打败,我除了脸上增光,却也没什么” 缪龙天心里的不平衡仅仅只是维持了半下,即刻就瞧着自己的女婿是越看越爱了。 看到他本人一脸的自豪自傲之态,众人就更是失笑不已了。 “这还真是与那句老话大大的不同了。这位黑水国的国主因为爱着自己的女儿,这才会爱屋及乌,成了岳丈看女婿。越看越爱了” 白雷侧首看到白舞影盯着缪龙天的双眼之中满是复杂表情,一时之间猜不透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害怕她因此而伤心,就想也不想跳身起来。伸手指着缪龙天厉声骂道:“你休要抢走我的孙女儿晓儿的女婿是我们挑的,与你毫无干系你以后也休要想着能够将晓儿和孙女婿笼络到你的身边否则,我定要圣殿死士将你们的黑水国踏为平地”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众人真是听得心惊胆战,急忙定睛去看缪龙天。却见得他果然急忙收起脸上的得意之色,装作没事人一般,侧首专注看着甜歌。 “看什么看,甜歌是我的孙女儿,你的猪脑子里,难不成在策划着如何伤害与她,好报复我和舞影看我不抠瞎了你的一双狗眼” 白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即刻气得火冒三丈,纵身就要过去收拾缪龙天。 “爹爹,你又不是三两岁的孩童了。却为何做事还是如此的莽撞无知” 白舞影再也忍无可忍,怒声呵斥。 众人惊愕看到那白雷即刻火气全无,蔫头耷脑的沮丧跌坐回原位,垂下头去,宛如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教训了一顿一般,再不敢动弹半下。 “这一家子真是个个奇异至极” 由不得众人脑海之中都油然而生如此的想法,此时无论是谁,打眼看一下这幅奇异场景就都会如此去想了。 那缪龙天可怜巴巴的回转眼神看着白舞影,却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半下,而那白雷则如被暴打了一番的小孩子。乖乖的贴着椅子坐着,双眼看也不敢看半下其他地方,只是专心盯着自己的脚下。 白舞影左瞧瞧,右看看。心中腾起莫名的悲哀之感:“我白舞影今生今世真是凄惨至极自己的爹爹专横至极,葬送了我和雷啸天的大好生活我负气嫁给的这个缪龙天,又是心胸狭窄,报复极强的人。虽然现而今,这两人都深知自己的错处和罪过,但我眨眼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还有何幸福前景可言莫非我的后半生还得被这两个长不大的男人继续拖累” 想到有此种可能,白舞影的心中不禁冰冷一片。 柳羽轩这时出声说道:“缪国主,我们还是先来商议大事要紧。家务之事,还请暂且放置一边,如何” 缪龙天羞愧点头,急忙正色说道:“我来时带着八万大军,原本想着由那晃儿忒率领其余六万人马作为后备力量,以备不时之需,但好在我这人向来疑虑重重,就没有将此大任交付给他。而是由我的心腹之人带领,藏身在距离这里不过五十里的龙山。” “那就好,你能否即刻命人将这些兵马唤来,作为我们的后备兵力,部属在距离紫金国三里之遥的北面山谷之中待得驻扎完毕,我必会派人送去每日所需的粮草等物。” 缪龙天原本正自犹豫着,是否开口向柳羽轩要些粮草食物,好缓解自己千里遥遥来至这里之后的粮草不济之急。这时听得他主动提及,显然是要自己莫要因此而担忧,不觉大喜过望,即刻起身。 “好,我这就下令让他们按照柳殿主的吩咐行动” 缪龙天即刻起身,对着众人施礼告辞,脚步匆匆奔出大殿而去。 柳羽轩看得他远去背影,这才回过眼神看向那夭宇,低声问道:“夭宇大伯,你虽然不再是花若城的城主,但想必夭梅不辞而别之后,仍是由你来主持花若城的一干事务。你此次来至这里可否带着兵马我想,你不辞辛苦来至这里,不单单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女儿这么简单吧” 夭宇脸色一红,看到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甚是复杂,自己心里不觉就敲起了小鼓。 “这个柳羽轩真是神了,怎么就猜到了我此番借着寻找女儿的借口,却带领着大批人马来至这里想要侵占紫金国的我这可是偷j不成蚀把米,反倒不是来占紫金国的便宜,而更像是刻意前来保护紫金国一般了这次真是亏得大了” 第五百零八章 意外兵力 其余几人也是惊得齐齐望向了柳羽轩,却见他摇头笑道:“世人皆知道你缪国主心思缜密,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此次若不是你轻敌大意,我们紫金国哪里还会安然无恙,早就被你侵占入囊了你带来打前锋的五万人马,我们细细查过,却不过是号称五万而已,其实不过是三万多一些罢了。那么,其余人马呢,此时藏在何处” 缪龙天深深吸引,不得不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柳羽轩,点头笑道:“没想到,我装可怜,却还是被你识破真相了 不错,当日我不过是带着三万多人马前来,想着不过短短半日,就可以将你们踏为平地,让你们对我俯首称臣。但谁知,事情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不但没有获胜,反而成了你的阶下之囚。说来,真是惭愧至极啊晓儿,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爹爹了吧” 杜春晓叹息着摇头,温柔望着他说道:“爹爹向来神勇无敌,但此次栽在了羽轩手上,却也没什么羞愧之处羽轩的智谋,岂是我们一般人能够相对抗的我的心中,爹爹你还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 众人听得她虽然是不介意那缪龙天的兵败被俘,表象上是在劝慰与他,但实质上却是在夸赞柳羽轩,那字里行间已是满溢深情和自豪,不觉都暗自摇头失笑。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却眨眼之间就胳膊肘子朝着外拐了。不过被身为圣殿殿主的女婿打败,我除了脸上增光,却也没什么” 缪龙天心里的不平衡仅仅只是维持了半下,即刻就瞧着自己的女婿是越看越爱了。 看到他本人一脸的自豪自傲之态,众人就更是失笑不已了。 “这还真是与那句老话大大的不同了。这位黑水国的国主因为爱着自己的女儿,这才会爱屋及乌,成了岳丈看女婿。越看越爱了” 白雷侧首看到白舞影盯着缪龙天的双眼之中满是复杂表情,一时之间猜不透她心中究竟是何想法,害怕她因此而伤心,就想也不想跳身起来。伸手指着缪龙天厉声骂道:“你休要抢走我的孙女儿晓儿的女婿是我们挑的,与你毫无干系你以后也休要想着能够将晓儿和孙女婿笼络到你的身边否则,我定要圣殿死士将你们的黑水国踏为平地”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众人真是听得心惊胆战,急忙定睛去看缪龙天。却见得他果然急忙收起脸上的得意之色,装作没事人一般,侧首专注看着甜歌。 “看什么看,甜歌是我的孙女儿,你的猪脑子里,难不成在策划着如何伤害与她,好报复我和舞影看我不抠瞎了你的一双狗眼” 白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即刻气得火冒三丈,纵身就要过去收拾缪龙天。 “爹爹,你又不是三两岁的孩童了。却为何做事还是如此的莽撞无知” 白舞影再也忍无可忍,怒声呵斥。 众人惊愕看到那白雷即刻火气全无,蔫头耷脑的沮丧跌坐回原位,垂下头去,宛如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教训了一顿一般,再不敢动弹半下。 “这一家子真是个个奇异至极” 由不得众人脑海之中都油然而生如此的想法,此时无论是谁,打眼看一下这幅奇异场景就都会如此去想了。 那缪龙天可怜巴巴的回转眼神看着白舞影,却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半下,而那白雷则如被暴打了一番的小孩子。乖乖的贴着椅子坐着,双眼看也不敢看半下其他地方,只是专心盯着自己的脚下。 白舞影左瞧瞧,右看看。心中腾起莫名的悲哀之感:“我白舞影今生今世真是凄惨至极自己的爹爹专横至极,葬送了我和雷啸天的大好生活我负气嫁给的这个缪龙天,又是心胸狭窄,报复极强的人。虽然现而今,这两人都深知自己的错处和罪过,但我眨眼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还有何幸福前景可言莫非我的后半生还得被这两个长不大的男人继续拖累” 想到有此种可能,白舞影的心中不禁冰冷一片。 柳羽轩这时出声说道:“缪国主,我们还是先来商议大事要紧。家务之事,还请暂且放置一边,如何” 缪龙天羞愧点头,急忙正色说道:“我来时带着八万大军,原本想着由那晃儿忒率领其余六万人马作为后备力量,以备不时之需,但好在我这人向来疑虑重重,就没有将此大任交付给他。而是由我的心腹之人带领,藏身在距离这里不过五十里的龙山。” “那就好,你能否即刻命人将这些兵马唤来,作为我们的后备兵力,部属在距离紫金国三里之遥的北面山谷之中待得驻扎完毕,我必会派人送去每日所需的粮草等物。” 缪龙天原本正自犹豫着,是否开口向柳羽轩要些粮草食物,好缓解自己千里遥遥来至这里之后的粮草不济之急。这时听得他主动提及,显然是要自己莫要因此而担忧,不觉大喜过望,即刻起身。 “好,我这就下令让他们按照柳殿主的吩咐行动” 缪龙天即刻起身,对着众人施礼告辞,脚步匆匆奔出大殿而去。 柳羽轩看得他远去背影,这才回过眼神看向那夭宇,低声问道:“夭宇大伯,你虽然不再是花若城的城主,但想必夭梅不辞而别之后,仍是由你来主持花若城的一干事务。你此次来至这里可否带着兵马我想,你不辞辛苦来至这里,不单单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女儿这么简单吧” 夭宇脸色一红,看到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甚是复杂,自己心里不觉就敲起了小鼓。 “这个柳羽轩真是神了,怎么就猜到了我此番借着寻找女儿的借口,却带领着大批人马来至这里想要侵占紫金国的我这可是偷j不成蚀把米,反倒不是来占紫金国的便宜,而更像是刻意前来保护紫金国一般了这次真是亏得大了” 第五百零九章 再得兵力 夭宇灰心失望的抬眼看着柳羽轩,见他神色自若,就更是叹息不已道:“我此次为了我和夫人、女儿的人身安全,的确是带着一些人马前来这里,但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柳羽轩微微一笑,侧首看看一旁的筱玉田,轻声说道:“筱国主这里有着无数暗探,早就在你进入大漠之时探得清楚。你率领着三万精兵夜行昼伏,不就是想要瞒过世人耳目,偷偷潜入这里偷袭这里的吗但可惜,三万人马毕竟不是三百、三千,还是目标太大,动静更大,岂能瞒得过我们的双眼” 夭宇沮丧的偷眼看一眼脸色发白的窦玉婷,轻声对她说道:“算了,看在我们的女儿完好无损的面子上,我们还是帮紫金国度过这一次的劫难吧” 窦玉婷急的跳身起来,狠狠的瞪视了一眼夭宇,转脸望着柳羽轩,急声问道:“但我们也不能白白的去帮助你们吧好歹也给我们这么多的人马一些辛苦费、奔波费、劳顿费哎呀,反正我不管了你们若是想要借我们的兵马一用,就得出些钱了” 筱玉田和柳羽轩对视一望,心知这夫妻两人皆是爱财重利之人,否则如何会说出这样再明白不过的话来 独步风鄙夷的看着这两人,却恰好看到那窦玉婷气势汹汹的狠狠瞪了夭宇一眼,而那夭宇竟然就吓得缩回脖子,埋下头去,神情甚是惧怕与她。 “哼,原来还是个缩头乌龟真是丢尽了我们大男人的颜面了” 独步风就更是从心底里瞧不起着花若城的前任城主了。 筱玉田和柳羽轩两人对视一望,心中皆是有了底子,在柳羽轩的示意之下,她对这夫妻两人说道:“其实,自打你们前几日到得这里之后,看到缪国主如此强悍的兵马尚且都输给了我们,你们的心中就已经打了退堂鼓,甚至有了好歹找打了女儿即刻返回花若城的想法。此时。我们莫说是出兵驱赶你们,你们早就因为弹尽粮绝而自顾不暇了” 窦玉婷被她说中了要害之处,霎时就消了气焰,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却还是心中怀了希望,低声问道:“但若是我们就此掉转头去,帮助那即将到来的出野等人攻打你们,想必你们更要处于焦头烂额的境地了吧” “你们向来与那天塞国的国主出野有着恩怨,即便五年之人受邀前去赴宴。却也在酒宴酣醉之后,被那假装醉的人事不省的出野当面让他身边的那个影子一般的人,调戏了同样醉醺醺的夫人,并对大家说,这是因为你夫人喝醉了酒所致。你身为丈夫,见到自己夫人如此被对方羞辱,心中悲愤痛恨与他,但却也碍于他兵力雄厚,强大于自己十几倍,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带着夫人自行返回花若城我说的可对” 柳羽轩这时威严盯着这两人,双眼紧盯着那垂头不语的夭宇。 夭宇即刻抬起头来,讶异的看着柳羽轩,再看看众人眼中更是鄙夷不堪的眼神,心中如决堤般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挑起身来,惊愕的看着柳羽轩,虚弱的问道:“这件事当时只有我和出野、缪龙天三人啊,还有那个带着面具时刻跟着出野的男子知道。此外,这天下就再无一人知晓了你却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缪龙天,难道是那缪龙天告知了柳殿主此事的” 柳羽轩却摇头说道:“缪国主岂会将此等不齿之事四处宣扬若是他真有心将你夫妻受辱一事让天下人知晓。又如何等到五年之后才得让我们知晓你莫要怀疑他了” 众人听得此话,立时回想起方才那个真正的出野和于若珺的一番对话,但似乎并未涉及如此隐秘之事,也是不解柳羽轩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柳羽轩的心中此时却是七上八下。小心盯着对方,暗自想到:“段姑娘之前对我提起五年之前世人皆知的天塞国举国欢宴,说是甚至还请了自己的死对头花若城的城主和夫人,但不知为何第二日这夫妻二人就急匆匆返回。我看那真正的出野为人心胸狭窄,必是借此机会羞辱夭宇,以此来报复其气走于若珺之事。但我如此大胆猜测。不知可否准确” 但这时看到夭宇的反应,柳羽轩心中的忐忑不安这才终于放下,明白自己根据方才那真正的出野所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想法,据此大胆猜测却是准确无误了。 窦玉婷即刻羞愤的埋下头去,再没有半分力气去看惊愕望着自己的众人。 夭宇咬牙望着埋头不语的窦玉婷,沉默许久,这才在心中下了决定,看着柳羽轩和筱玉田,点头说道:“你们说吧,我们花若城的三万兵马任由你们调遣” 柳羽轩起身过去,伸手拉住夭宇的手,低声对他说道:“此次若是我们精诚团结击溃强敌,我们紫金国必会厚待你们而且,筱国主还会与你们签订世代友好相处的条约,两地贸易往来,必是让你们受益丰厚你可同意” 夭宇如何不知这个紫金国的资金雄厚,自己若是和此国成了贸易伙伴,就无疑于与金山银山交上了朋友。如此好事,如何不让他即刻展现笑容 “柳殿主,筱国主,我们一言为定你说吧,让我们如何去做,这才会叫那不要脸的出野有来无回” 柳羽轩深深看着他,知道此人心中急于报仇雪恨超过了钱权利益,这才放下疑虑,点头说道:“好,还请你们夫妻二人即刻动身前往南郊,在那里与我们紫金国和黑水国兵马形成三角之势。待得那三军来到,必叫他们入得了其中,却难于安然离开” “好,我们这就去” 夭宇同样深深看一眼柳羽轩,伸手与之相握,同时侧首对已经缓缓起身的窦玉婷说道:“夫人,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第五百一十章 招募士卒 窦玉婷眼中满含热泪,盯着柳羽轩轻声说道:“世人皆以为,我窦玉婷是勾引夭宇致使于若珺含恨出走的水性杨花之人。但又有几人知道,当年这个夭宇乔装打扮,假扮叫做高明河,而欺骗着我,却没承想与我有了真挚情感” 她说到这里,愤恨的使劲儿盯了一眼那夭宇,见他额上已是冒出丝丝冷汗,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就调开视线,看着众人。 “这些往事,原本不提也罢。但那个出野,之前收留于若珺,并将她堂而皇之出嫁,在现任丈夫还未与之断绝关系的情况下,特意以此来羞辱我们,好教世人都耻笑我们 那次欢宴之上,他更是借机叫那个如影随形的男子来调戏于我,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以为是我窦玉婷水性杨花,刻意去勾引的他 如此卑劣小人,就是将之碎尸万段,我也是难以解除心中愤恨之情柳殿主,希望此次我们联手,能够好生叫这个狂妄至极的人,知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你们放心,我们这就前去军营,按照柳殿主吩咐行事” 筱玉田急忙过去,对两人深深施礼道:“二位还请放宽心。我们这就派人同样送去丰厚粮草,以供你们三万军马消除后顾之忧” 夭宇和窦玉婷相视一望,皆是同时感动万分,红着脸惭愧说道:“我们现在确实是缺少粮草,就不再推辞了还请你们放下心,此次无论胜败如何,自此以后,我们花若城和紫金国都会结成联盟,世代友好相处下去我们告辞了” 众人看着夫妻二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皆是不得不感慨万千。 白舞影深深看着柳羽轩,心中那个想法就不觉更是浓重了起来。 “我们家的晓儿已然成为了柳殿主的妻子,但甜歌若是也能嫁给了他,那才是好事成双。叫我们就此全然放下心了” 众人看事情大局已定,不过半个时辰之间,紫金国就有了八万精兵相助,算来也大略可以与先行到来这里的出野相抗衡了。 柳羽轩吩咐众人各自散去。自己则与筱玉田、李天成、王向涛等人继续留在这里商讨如何迎敌之事。 李天成待得白雷、独步风等人离去,这才靠近柳羽轩,低声对他说道:“柳殿主,我们前来这里的途中,偶遇从赤炎城率领大军出发的语风畔。就自行决定,让其暂且按兵不动,静等我们的调令。你看,现在是否该飞鸽传书,让其率军前来这里支援” 柳羽轩闻言心中大喜,急忙点头,命令王向涛亲自前去做此事,保证此事不被外人知晓。 “只是不知那天门城的城主冷崖,此时可否已经率军出行他们两人的城池距离这里倒是不过七八日的路途,若是已经集结完毕。即刻就可以出发,倒也能进一步解了近忧” 田怡宁闻言急忙起身,主动请命道:“此事就让我前去完成,我必会提早带着冷崖大军来至这里,以助柳殿主一臂之力” 柳羽轩大喜过望,急忙起身施礼道:“那此事就有劳田姑娘辛苦一趟了我们在此静候大军来到” 田怡宁即刻动身,快马加鞭奔出城去。 第二日开始,紫金国城中就张贴出告示,告知百姓,此次正是紫金国处于危难之际。动员大家能够积极报名参军,保家卫国。 筱玉田忧心忡忡,自打告示张贴出去以后就时刻做好了准备,这紫金国的百姓必是向往年一般。私心极重,国难当头之际就四处奔逃。 但没有想到,不出半日,各处报名地点传来好消息,紫金国上上下下各家各户都有青壮男子前来报名参军,而更让筱玉田感动万分的是。那朝中各位重臣,却是带头动员自己的至亲之人前来报名。 在此带动作用之下,紫金国的百姓就更是积极响应,各家踊跃参军,此时已是有了两万之多了。 柳羽轩得知此事之后,心中大喜,就派人即刻改变告示,进一步激励百姓踊跃参军。 不出三日,这紫金国就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壮观场景,各处参军报名之处都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队伍之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和尚未成年的孩子。 杨文广将此事告知柳羽轩和筱玉田,两人商议一番,就命令告知百姓:此次参军,未满十六岁的男子不许参军、同时年过四十五岁的男子也不许参军;家中若是独子,可考虑孝养父母为先,暂不用报名参军;其余情况之下报名参军者,一律由国家来赡养扶助家庭所有开销,以此来消除参军者的后顾之忧 没想到,这道命令下达以后,那各处前来报名的百姓不见减少,反倒更多了。 筱玉田喜上眉头,知道这必然是前次柳羽轩率领大军击败缪龙天之后振奋人心所致,心中更是对那终日里往返于皇宫和各处军营的柳羽轩用情至深了。 呼呼之间,已是两日过去,柳羽轩奔波往来各处,不是前去探望那驻守在龙山之中的缪龙天大军,就是前往另外一侧驻地看望那夭宇的士卒,要么就是在紫金国的各个驻军之地鼓舞士气,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才得托着疲惫的身体返回皇宫之中。 筱玉田原本在柳羽轩娶了杜春晓之后,就更是断了自己对柳羽轩的痴心,但偏偏这几日两人为了紫金国的未来之事,常常秉烛夜谈,通宵达旦,相处虽然不过短短两三日,但自己心中那恍如死灰一般的激情,又不知不觉之间复燃,而且大有熊熊燃烧的趋势。 她常常看着旁边指着地图对自己仔细解说的柳羽轩,看着看着就耳边再听不到他的半句声音,而只剩得面前这张俊朗非凡的脸,那直插入鬓的剑眉,那高挺的鼻头,那红润的嘴唇 “他分明是个男子,但只怕这世间的美女见了他也会自愧不如吧” 她的思绪不断飘飞,眼前的人儿就更是显得朦胧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彼此说明 柳羽轩并非不知晓身旁这位女子对自己渐渐浓烈起来的情愫,但他的心中却毫无所动,反而觉得自己有必要好生与之谈一谈,好断了对方对自己的痴念。 这一夜,当两人再次并肩坐在圆桌前,望着柳羽轩派李天成的等人绘制的军事防御地图进行研究之时,柳羽轩再一次强烈感觉到了身边女子望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渐渐浓重起来的痴迷。 他挺起身子来,稍稍远离了对方,定定的看着筱玉田,朗声说道:“筱国主,我方才所说的地方,你还有何不明白的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筱玉田却仍旧深陷于对柳羽轩的浮想联翩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究竟在对着自己说些什么。 看到对方迷离的眼神,柳羽轩心中悲叹一声,伸手握住筱玉田的手,低声对她说道:“筱国主,我们紫金国大难临头,你身为国主,正是要为国尽心尽力的时刻,却怎么能够分散精力,去想一些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情感的事情还望你快些清醒过来,切莫再去耽误宝贵时间了” 筱玉田倒是听清楚了他的这句话,心口即刻咯噔一下,紧张的看着柳羽轩,结结巴巴的说道:“柳殿主你何出此言” 望着她依旧充满情感的双眼,柳羽轩深深知道,自己不得不狠下心去向她说清楚了,否则,这时的心软反倒会害了这个善良聪慧的女子。 他喘了一口气,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筱国主,你不要以为我柳羽轩是铁石心肠之人。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种种柔情,我如何感知不到但是” 看到筱玉田分明开始由红变白的脸色,柳羽轩知道她必是心中难过,但仍旧咬牙继续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我柳羽轩心中所爱的女子其实不止晓儿一人。我还有结发妻子和一个儿子,还有原来大陈的公主陈欣柔,甚至还有当年伴着我一同长大的小鱼” 筱玉田闻言脸色更是发白。用力抽回来自己的手,紧张的捂住双耳,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柳羽轩定定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因为。我想要你知道,我柳羽轩的心中已经爱着这些对我重情重义的女子,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筱玉田如何不明白他所说之语的言外之意他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再对他痴心妄想了。因为,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余地去容纳任何一个女子了 “我并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名分,更没有想着你会回应我的情感,你只要能够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筱玉田颤抖着声音,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面前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心中如撕裂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我柳羽轩与筱国主生死相随,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但却也胜过了男女之情我又如何能够将你轻易忘掉” 柳羽轩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眼中溢满温柔。含笑看着她。 “看来,我和他之间果真是有缘无分怪只怪我不是他嘴中所说的那个什么结发妻子、欣柔公主和小鱼一个杜春晓已然让我自惭形秽了,另外几人,只恐怕更会让我无地自容了罢了,罢了” 筱玉田心中拼命挣扎,但终究还是在望着柳羽轩那双沉静的大眼时,渐渐平静下来,奇迹的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之感。 看到对方眼中的痛楚不再,而变作一片澄净,柳羽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动的伸手紧紧握住了筱玉田的手,低声说道:“谢谢你,能够体谅我” “我该谢谢你才是,让我不再纠结矛盾。从而痛苦不堪” 筱玉田原本就不是普通女子,自幼被当做男孩子一般教养,此刻放下了也就立刻释然,重新感觉到全身心的松弛舒缓。 两人对视一望,立时心心相印,含笑冲着彼此温柔微笑。 “哐当”。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瓦罐摔碎的巨响。 两人一愣,本能抬眼去看,这才发现那杜春晓不知何时来至这里,手中所托着的一个小瓦罐,跌落至地,摔得粉碎,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看到杜春晓眼中痛苦酸楚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惊呼一声:“晓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们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而且而且还拉起了手柳羽轩,你这个大色鬼我恨死你了” 杜春晓气得一跺脚,转身掩面就要离去。 “还不快去追” 筱玉田见柳羽轩痴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气得大叫一声,伸手用力一推,这才惊醒了梦中之人。 “晓儿,你等我” 柳羽轩飞身过去,一把就扯住了杜春晓的胳膊,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讨厌,快些松开我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坏蛋” 杜春晓心中悲愤交加,用手使劲儿捶打着柳羽轩的胸膛,却突然感觉到人影一晃,定睛去看,却是那筱玉田红着脸飞身到了两人身边。 “大嫂,你切莫错怪了柳殿主我们方才已是一番深谈,将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的情感全然理清了现在的我们,可是知己朋友呢” “是吗那说明之前你们两人之间还有些什么” 杜春晓偏偏心中成见极深,一时之间脑海之中依旧将柳羽轩与风流、色鬼划着等号。 筱玉田看自己嘴笨、舌笨,急的面色绯红,使劲儿摇着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虎视眈眈瞪视着自己的杜春晓,不知该如何去说,才得说得清楚。 “晓儿,你莫要胡闹了我和筱国主除了国家大事之外,再无任何事情有牵连。我柳羽轩若是有半句说假,即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哎呀,我信了还不成不要动不动就乱发什么毒誓好不好” 他的那个“死“字还未说出嘴,杜春晓就急的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气恼的用白眼使劲儿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楚楚动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彼此说明 柳羽轩并非不知晓身旁这位女子对自己渐渐浓烈起来的情愫,但他的心中却毫无所动,反而觉得自己有必要好生与之谈一谈,好断了对方对自己的痴念。 这一夜,当两人再次并肩坐在圆桌前,望着柳羽轩派李天成的等人绘制的军事防御地图进行研究之时,柳羽轩再一次强烈感觉到了身边女子望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渐渐浓重起来的痴迷。 他挺起身子来,稍稍远离了对方,定定的看着筱玉田,朗声说道:“筱国主,我方才所说的地方,你还有何不明白的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筱玉田却仍旧深陷于对柳羽轩的浮想联翩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究竟在对着自己说些什么。 看到对方迷离的眼神,柳羽轩心中悲叹一声,伸手握住筱玉田的手,低声对她说道:“筱国主,我们紫金国大难临头,你身为国主,正是要为国尽心尽力的时刻,却怎么能够分散精力,去想一些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情感的事情还望你快些清醒过来,切莫再去耽误宝贵时间了” 筱玉田倒是听清楚了他的这句话,心口即刻咯噔一下,紧张的看着柳羽轩,结结巴巴的说道:“柳殿主你何出此言” 望着她依旧充满情感的双眼,柳羽轩深深知道,自己不得不狠下心去向她说清楚了,否则,这时的心软反倒会害了这个善良聪慧的女子。 他喘了一口气,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筱国主,你不要以为我柳羽轩是铁石心肠之人。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种种柔情,我如何感知不到但是” 看到筱玉田分明开始由红变白的脸色,柳羽轩知道她必是心中难过,但仍旧咬牙继续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我柳羽轩心中所爱的女子其实不止晓儿一人。我还有结发妻子和一个儿子,还有原来大陈的公主陈欣柔,甚至还有当年伴着我一同长大的小鱼” 筱玉田闻言脸色更是发白。用力抽回来自己的手,紧张的捂住双耳,低声呻吟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柳羽轩定定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因为。我想要你知道,我柳羽轩的心中已经爱着这些对我重情重义的女子,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筱玉田如何不明白他所说之语的言外之意他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再对他痴心妄想了。因为,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余地去容纳任何一个女子了 “我并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名分,更没有想着你会回应我的情感,你只要能够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筱玉田颤抖着声音,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面前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心中如撕裂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我柳羽轩与筱国主生死相随,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但却也胜过了男女之情我又如何能够将你轻易忘掉” 柳羽轩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眼中溢满温柔。含笑看着她。 “看来,我和他之间果真是有缘无分怪只怪我不是他嘴中所说的那个什么结发妻子、欣柔公主和小鱼一个杜春晓已然让我自惭形秽了,另外几人,只恐怕更会让我无地自容了罢了,罢了” 筱玉田心中拼命挣扎,但终究还是在望着柳羽轩那双沉静的大眼时,渐渐平静下来,奇迹的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之感。 看到对方眼中的痛楚不再,而变作一片澄净,柳羽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动的伸手紧紧握住了筱玉田的手,低声说道:“谢谢你,能够体谅我” “我该谢谢你才是,让我不再纠结矛盾。从而痛苦不堪” 筱玉田原本就不是普通女子,自幼被当做男孩子一般教养,此刻放下了也就立刻释然,重新感觉到全身心的松弛舒缓。 两人对视一望,立时心心相印,含笑冲着彼此温柔微笑。 “哐当”。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瓦罐摔碎的巨响。 两人一愣,本能抬眼去看,这才发现那杜春晓不知何时来至这里,手中所托着的一个小瓦罐,跌落至地,摔得粉碎,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看到杜春晓眼中痛苦酸楚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惊呼一声:“晓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们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而且而且还拉起了手柳羽轩,你这个大色鬼我恨死你了” 杜春晓气得一跺脚,转身掩面就要离去。 “还不快去追” 筱玉田见柳羽轩痴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气得大叫一声,伸手用力一推,这才惊醒了梦中之人。 “晓儿,你等我” 柳羽轩飞身过去,一把就扯住了杜春晓的胳膊,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讨厌,快些松开我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坏蛋” 杜春晓心中悲愤交加,用手使劲儿捶打着柳羽轩的胸膛,却突然感觉到人影一晃,定睛去看,却是那筱玉田红着脸飞身到了两人身边。 “大嫂,你切莫错怪了柳殿主我们方才已是一番深谈,将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的情感全然理清了现在的我们,可是知己朋友呢” “是吗那说明之前你们两人之间还有些什么” 杜春晓偏偏心中成见极深,一时之间脑海之中依旧将柳羽轩与风流、色鬼划着等号。 筱玉田看自己嘴笨、舌笨,急的面色绯红,使劲儿摇着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虎视眈眈瞪视着自己的杜春晓,不知该如何去说,才得说得清楚。 “晓儿,你莫要胡闹了我和筱国主除了国家大事之外,再无任何事情有牵连。我柳羽轩若是有半句说假,即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哎呀,我信了还不成不要动不动就乱发什么毒誓好不好” 他的那个“死“字还未说出嘴,杜春晓就急的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气恼的用白眼使劲儿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楚楚动人。 第五百一十一章 彼此说明 柳羽轩并非不知晓身旁这位女子对自己渐渐浓烈起来的情愫,但他的心中却毫无所动,反而觉得自己有必要好生与之谈一谈,好断了对方对自己的痴念。 这一夜,当两人再次并肩坐在圆桌前,望着柳羽轩派李天成的等人绘制的军事防御地图进行研究之时,柳羽轩再一次强烈感觉到了身边女子望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渐渐浓重起来的痴迷。 他挺起身子来,稍稍远离了对方,定定的看着筱玉田,朗声说道:“筱国主,我方才所说的地方,你还有何不明白的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筱玉田却仍旧深陷于对柳羽轩的浮想联翩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究竟在对着自己说些什么。 看到对方迷离的眼神,柳羽轩心中悲叹一声,伸手握住筱玉田的手,低声对她说道:“筱国主,我们紫金国大难临头,你身为国主,正是要为国尽心尽力的时刻,却怎么能够分散精力,去想一些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情感的事情还望你快些清醒过来,切莫再去耽误宝贵时间了” 筱玉田倒是听清楚了他的这句话,心口即刻咯噔一下,紧张的看着柳羽轩,结结巴巴的说道:“柳殿主你何出此言” 望着她依旧充满情感的双眼,柳羽轩深深知道,自己不得不狠下心去向她说清楚了,否则,这时的心软反倒会害了这个善良聪慧的女子。 他喘了一口气,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筱国主,你不要以为我柳羽轩是铁石心肠之人。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种种柔情,我如何感知不到但是” 看到筱玉田分明开始由红变白的脸色,柳羽轩知道她必是心中难过,但仍旧咬牙继续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我柳羽轩心中所爱的女子其实不止晓儿一人。我还有结发妻子和一个儿子,还有原来大陈的公主陈欣柔,甚至还有当年伴着我一同长大的小鱼” 筱玉田闻言脸色更是发白。用力抽回来自己的手,紧张的捂住双耳,低声呻吟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柳羽轩定定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因为。我想要你知道,我柳羽轩的心中已经爱着这些对我重情重义的女子,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筱玉田如何不明白他所说之语的言外之意他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再对他痴心妄想了。因为,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余地去容纳任何一个女子了 “我并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名分,更没有想着你会回应我的情感,你只要能够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筱玉田颤抖着声音,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面前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心中如撕裂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我柳羽轩与筱国主生死相随,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但却也胜过了男女之情我又如何能够将你轻易忘掉” 柳羽轩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眼中溢满温柔。含笑看着她。 “看来,我和他之间果真是有缘无分怪只怪我不是他嘴中所说的那个什么结发妻子、欣柔公主和小鱼一个杜春晓已然让我自惭形秽了,另外几人,只恐怕更会让我无地自容了罢了,罢了” 筱玉田心中拼命挣扎,但终究还是在望着柳羽轩那双沉静的大眼时,渐渐平静下来,奇迹的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之感。 看到对方眼中的痛楚不再,而变作一片澄净,柳羽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动的伸手紧紧握住了筱玉田的手,低声说道:“谢谢你,能够体谅我” “我该谢谢你才是,让我不再纠结矛盾。从而痛苦不堪” 筱玉田原本就不是普通女子,自幼被当做男孩子一般教养,此刻放下了也就立刻释然,重新感觉到全身心的松弛舒缓。 两人对视一望,立时心心相印,含笑冲着彼此温柔微笑。 “哐当”。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瓦罐摔碎的巨响。 两人一愣,本能抬眼去看,这才发现那杜春晓不知何时来至这里,手中所托着的一个小瓦罐,跌落至地,摔得粉碎,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看到杜春晓眼中痛苦酸楚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惊呼一声:“晓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们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而且而且还拉起了手柳羽轩,你这个大色鬼我恨死你了” 杜春晓气得一跺脚,转身掩面就要离去。 “还不快去追” 筱玉田见柳羽轩痴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气得大叫一声,伸手用力一推,这才惊醒了梦中之人。 “晓儿,你等我” 柳羽轩飞身过去,一把就扯住了杜春晓的胳膊,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讨厌,快些松开我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坏蛋” 杜春晓心中悲愤交加,用手使劲儿捶打着柳羽轩的胸膛,却突然感觉到人影一晃,定睛去看,却是那筱玉田红着脸飞身到了两人身边。 “大嫂,你切莫错怪了柳殿主我们方才已是一番深谈,将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的情感全然理清了现在的我们,可是知己朋友呢” “是吗那说明之前你们两人之间还有些什么” 杜春晓偏偏心中成见极深,一时之间脑海之中依旧将柳羽轩与风流、色鬼划着等号。 筱玉田看自己嘴笨、舌笨,急的面色绯红,使劲儿摇着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虎视眈眈瞪视着自己的杜春晓,不知该如何去说,才得说得清楚。 “晓儿,你莫要胡闹了我和筱国主除了国家大事之外,再无任何事情有牵连。我柳羽轩若是有半句说假,即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哎呀,我信了还不成不要动不动就乱发什么毒誓好不好” 他的那个“死“字还未说出嘴,杜春晓就急的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气恼的用白眼使劲儿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楚楚动人。 第五百一十一章 彼此说明 柳羽轩并非不知晓身旁这位女子对自己渐渐浓烈起来的情愫,但他的心中却毫无所动,反而觉得自己有必要好生与之谈一谈,好断了对方对自己的痴念。 这一夜,当两人再次并肩坐在圆桌前,望着柳羽轩派李天成的等人绘制的军事防御地图进行研究之时,柳羽轩再一次强烈感觉到了身边女子望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渐渐浓重起来的痴迷。 他挺起身子来,稍稍远离了对方,定定的看着筱玉田,朗声说道:“筱国主,我方才所说的地方,你还有何不明白的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筱玉田却仍旧深陷于对柳羽轩的浮想联翩之中,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究竟在对着自己说些什么。 看到对方迷离的眼神,柳羽轩心中悲叹一声,伸手握住筱玉田的手,低声对她说道:“筱国主,我们紫金国大难临头,你身为国主,正是要为国尽心尽力的时刻,却怎么能够分散精力,去想一些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情感的事情还望你快些清醒过来,切莫再去耽误宝贵时间了” 筱玉田倒是听清楚了他的这句话,心口即刻咯噔一下,紧张的看着柳羽轩,结结巴巴的说道:“柳殿主你何出此言” 望着她依旧充满情感的双眼,柳羽轩深深知道,自己不得不狠下心去向她说清楚了,否则,这时的心软反倒会害了这个善良聪慧的女子。 他喘了一口气,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筱国主,你不要以为我柳羽轩是铁石心肠之人。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种种柔情,我如何感知不到但是” 看到筱玉田分明开始由红变白的脸色,柳羽轩知道她必是心中难过,但仍旧咬牙继续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我柳羽轩心中所爱的女子其实不止晓儿一人。我还有结发妻子和一个儿子,还有原来大陈的公主陈欣柔,甚至还有当年伴着我一同长大的小鱼” 筱玉田闻言脸色更是发白。用力抽回来自己的手,紧张的捂住双耳,低声呻吟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柳羽轩定定的看着她,低声说道:“因为。我想要你知道,我柳羽轩的心中已经爱着这些对我重情重义的女子,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筱玉田如何不明白他所说之语的言外之意他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再对他痴心妄想了。因为,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余地去容纳任何一个女子了 “我并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名分,更没有想着你会回应我的情感,你只要能够偶尔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筱玉田颤抖着声音,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面前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俊美脸庞,心中如撕裂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我柳羽轩与筱国主生死相随,虽然不是男女之情,但却也胜过了男女之情我又如何能够将你轻易忘掉” 柳羽轩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眼中溢满温柔。含笑看着她。 “看来,我和他之间果真是有缘无分怪只怪我不是他嘴中所说的那个什么结发妻子、欣柔公主和小鱼一个杜春晓已然让我自惭形秽了,另外几人,只恐怕更会让我无地自容了罢了,罢了” 筱玉田心中拼命挣扎,但终究还是在望着柳羽轩那双沉静的大眼时,渐渐平静下来,奇迹的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之感。 看到对方眼中的痛楚不再,而变作一片澄净,柳羽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动的伸手紧紧握住了筱玉田的手,低声说道:“谢谢你,能够体谅我” “我该谢谢你才是,让我不再纠结矛盾。从而痛苦不堪” 筱玉田原本就不是普通女子,自幼被当做男孩子一般教养,此刻放下了也就立刻释然,重新感觉到全身心的松弛舒缓。 两人对视一望,立时心心相印,含笑冲着彼此温柔微笑。 “哐当”。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瓦罐摔碎的巨响。 两人一愣,本能抬眼去看,这才发现那杜春晓不知何时来至这里,手中所托着的一个小瓦罐,跌落至地,摔得粉碎,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看到杜春晓眼中痛苦酸楚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惊呼一声:“晓儿,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们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而且而且还拉起了手柳羽轩,你这个大色鬼我恨死你了” 杜春晓气得一跺脚,转身掩面就要离去。 “还不快去追” 筱玉田见柳羽轩痴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气得大叫一声,伸手用力一推,这才惊醒了梦中之人。 “晓儿,你等我” 柳羽轩飞身过去,一把就扯住了杜春晓的胳膊,一把将其搂入怀中。 “讨厌,快些松开我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坏蛋” 杜春晓心中悲愤交加,用手使劲儿捶打着柳羽轩的胸膛,却突然感觉到人影一晃,定睛去看,却是那筱玉田红着脸飞身到了两人身边。 “大嫂,你切莫错怪了柳殿主我们方才已是一番深谈,将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的情感全然理清了现在的我们,可是知己朋友呢” “是吗那说明之前你们两人之间还有些什么” 杜春晓偏偏心中成见极深,一时之间脑海之中依旧将柳羽轩与风流、色鬼划着等号。 筱玉田看自己嘴笨、舌笨,急的面色绯红,使劲儿摇着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虎视眈眈瞪视着自己的杜春晓,不知该如何去说,才得说得清楚。 “晓儿,你莫要胡闹了我和筱国主除了国家大事之外,再无任何事情有牵连。我柳羽轩若是有半句说假,即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哎呀,我信了还不成不要动不动就乱发什么毒誓好不好” 他的那个“死“字还未说出嘴,杜春晓就急的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气恼的用白眼使劲儿瞪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楚楚动人。 第五百一十二章 加紧防御 “晓儿,你真好看” 柳羽轩一时之间心动情动,禁不住紧了紧搂住她腰身的手。 杜春晓羞红着脸,别过脸去,低声嗔怪道:“筱国主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如此胡说八道” 柳羽轩故意装傻,四顾看看,盯着筱玉田眨了眨眼睛,怪声怪气的说道:“谁,睡在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有看到” “你” 杜春晓真要被柳羽轩活活气死了,后悔不迭的说道:“我原本好心想要给你们送熬制了一天的高汤,哪里想到,汤也没了,人还被你气了” “哎呀,我怎么没有看到什么高汤,反而闻到一股股浓烈的醋味呢你送来的不是高汤,分明就是一大罐子的醋啊” 筱玉田突然接口笑了起来。 柳羽轩和杜春晓生生被她吓了一大跳,从没有想到过,平日里严谨至极的筱玉田,这个时候也会开两人的玩笑。 “筱国主,你” 杜春晓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甚是欢乐,气恼的求助望向柳羽轩,却看到他更是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你们合起来捉弄我” 至此,杜春晓心中的猜疑和酸楚之感彻底全无,只剩下一片羞愧和隐隐的甜蜜。 这三人雨过天晴,不觉说说笑笑,全然忘记了天边已是渐渐泛白。 这一日,众人又是紧张忙碌了一天,看到距离紫金国大城百里之外已是搭建起来牢固的防御工事,将整座城池团团严密的包围守护起来,可谓在城外又修建了一座城。 杨文广随着柳羽轩四处奔走查看,随时发现漏洞随时修补加固,待得又是一日过去,那城外城已然全部修建到位。 李天成、何勇等人也随着他们一并查看,这时满意点头不止。 “柳殿主,某说那出野大军来到,就是那柳子昂和陈德庸也一并来至这里。想必十天半月也是无法攻破我们的这座城外城了” 柳羽轩却静默无声,站在城墙之上纵目远望,看到茫茫大漠一片寂静无声,心中偏偏就有了一丝丝的不安。 “李大哥。那王兄弟和田姑娘可有消息传来” 他侧首问李天成,心中的不安更是加重。 “他们两人离去也有两三日了,若是没有出任何意外,那放出去的两只信鸽想必已是到了那玉门关前的守城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可是,那出野的大军按理来说应该已经越过了玉门关。深入大漠才是啊,却为何那里没有传来半点儿消息” 李天成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看到大漠远处有一道黑影正自疾驰而来,急忙定睛去看。 柳羽轩等人也早就看得清楚,待得这道黑影来的近了,这才看清楚马背上所骑之人,却是那王向涛。 “快些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柳羽轩急忙带着众人奔下城楼,刚好看到王向涛纵马奔入洞开的城门之中。 他看到柳羽轩等人过来,急忙翻身下马,大步奔了过去。高声喊道:“柳殿主,恭喜恭喜了” 众人不解其意,将其团团围住,细问端详。 那王向涛喘了一口气,含笑看着柳羽轩说道:“我和田怡宁刚刚到达那驿站,就听得百姓议论纷纷,说是陈德庸的大军还未出得甘肃地界,军中就突然发生哗变,他的儿子陈少华不满自己的父王有意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妹妹欣柔公主,竟然半夜时分就派人斩杀了陈德庸。而欣柔公主早就被人救出大营。不知所踪了。而那柳子昂听得陈德庸大军之中发生此等事情,就倒戈过去,将陈少华的大军团团包围,两军就地展开厮杀。不过三两日,已是互相消耗殆尽了。” 柳羽轩听得心惊胆战,急忙追问道:“你可探得清楚,切莫只听信道听途说” 王向涛摇头笑道:“我听后也是觉得不可信,就在城中四处游走,却不料遇到了一人柳殿主。可真巧了,你猜我遇到了谁” “哎呀,你不要卖关子了。快些说啊” 杨文广和何勇急的高声喊道,却看到王向涛含笑盯着柳羽轩,点头说道:“我碰到了被夫人救出来的欣柔公主一行人。他们随后就要到了,柳殿主,你们一家人即刻就会团圆,你可欢喜” 柳羽轩惊呼出声,心跳加速,摇头说道:“我却不信他们人呢为何没有跟着你们一同前来” 这时,却听得城楼上值守士卒高声喊道:“柳殿主,那边又过来了许多人” 柳羽轩心中乱跳,急忙叫人再次打开城门,纵目望去,却见得一行人渐行渐近,最前方一人,却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陈欣柔,而樊念钰等人紧随其后而来。 “柔儿,钰儿”柳羽轩大喜过望,急声高呼起来,待得看到樊念钰怀中所搂着的小宇之后,就更是欢喜的纵身过去,迎接他们一行人去了。 杨文广和何勇相视一笑,再不搭话,也飞身迎了过去。 当夜,紫金国皇宫之中张灯结彩,甚是一片祥和热闹的场景。 柳羽轩不时盯着自己身旁端坐着的陈欣柔、樊念钰,再低头看看自己怀中所搂着的小宇,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羽轩,你怎么还是不相信她们几人已经安然到了你的身边了” 杜春晓看他一脸茫然,心中好笑,就伸手推了一把他。 柳羽轩即刻醒转过来,看着那几人,含笑问道:“你们都说说,你们究竟是如何安然到得这里的” 樊念钰望着他,回想起自己几人被陈欣柔舍身救出之后,又被陈德庸的伏兵四处追杀,与李天成等人再次分散。那种孤独紧张和不安的生活,着实痛苦不堪。 她为了免得柳羽轩听了心里难过,就简单说道:“我和小宇与大家失散之后,就心心念念不忘寻找欣柔公主,一路打听,倒也一直跟着他们的大军前行,没有失去了欣柔公主的信息。那一夜,我听得大营之中纷纷扰扰,甚是混乱不堪,就趁机潜入其中,将被软禁的欣柔公主救了出来。我们小心藏了起来,这才知晓那一夜,陈少华将自己的父王陈德庸斩杀于梦中,自己号令三军做起了靖王爷。” 第五百一十三章 准备迎敌 樊念钰飞眼扫了一下身旁的陈欣柔,看到她眼圈泛红,知道她因为父王毙命而难过,就迟疑一下接着说道:“之后,那柳子昂就率领大军奔至这里与他交战起来。那几日城中四处刀光剑影,死尸满街,甚是惨不忍睹。我们趁着两军交战混乱不堪之际,逃出城去,这才一路继续打听,想着你要进入西域必要通过玉门关,就来到那里,却不想就碰到了王大哥和田姑娘这才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她说的甚是简单,但大家听到耳里,却完全可以感知到当时她们三个柔弱之人是如何艰难在乱军之中躲躲藏藏,这才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 柳羽轩心中难过,伸手过去,一边拉住了陈欣柔的手,一边拉住了樊念钰的手。 “柔儿,你不要伤心了你哥哥野心极大,他之所以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来,却也是其性情决定之事。只是还不知,你哥哥现在如何了” 陈欣柔垂泪虚弱说道:“不过三两日,我父王所纠结的八万人马就被柳子昂的大军全部消灭,而我哥哥,他听说已被那柳子昂生擒活捉,第二日就斩首示众了” 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柳羽轩深深叹息一声,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你不要再伤心了。待得日后我杀了那柳子昂为你的哥哥复仇” 樊念钰幽幽出声说道:“羽轩,你可能不知道吧那柳子昂身边专宠的女子就是小鱼吧而且,我还听百姓传言,那小鱼即将临盆,却对那柳子昂甚是冷漠,不让其靠近自己半步。百姓都传言说” “说什么” 柳羽轩果然紧张万分,低声追问道。 樊念钰和陈欣柔彼此对视,心中都同时想到:“看来,你的心中还果真有着这个小鱼的存在的” 樊念钰收拾酸楚的心情,低声迟疑说道:“百姓都传言说。那小鱼肚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柳子昂的,而是你的” “什么” 柳羽轩吓得面色惨白,险些跳起身来。 他松开拉住两人的手,将怀中的小宇交给樊念钰。起身在大殿之内团团乱转起来。 “若是按照日子来推算的话,那日我们两人在溪水之中缠绵一番,倒果真像是我的孩子一般。可是,小鱼被百姓如此猜测,那柳子昂又如何能够善罢甘休。好生照看与她” 想到小鱼极可能就被那柳子昂时时刻刻处处折磨着,柳羽轩的心口犹如火烧一般疼痛难忍起来。 看到他焦虑神情,杜春晓三人更是心中明白无误,对眼前这个为别的女子而焦心痛苦的男子,真是又爱又恨,却是无可奈何。 “此时,那出野大军到了哪里” 柳羽轩突然止步去问王向涛。 “哦,他的大军原本计划穿过大漠从西边过来,但不想却和柳子昂急速前来的十万大军相遇,两军对峙了起来。因此都迟迟未到这里。” “那就好他们对峙的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 柳羽轩闻言大喜,急忙转身对筱玉田说道:“筱国主,我们又有了充足时间可以多准备一些粮草了你即刻就安排人手,从周边几处国家购买粮草,越多越好。” 无需柳羽轩进一步细说,筱玉田已经明白,他话中之意,是在告知自己,待得那两军到来之后,必然先要补充粮草。自己这边若是先行买断粮草,就会让他们无处补充,到时候以逸待劳,必然胜算更多。 筱玉田领命急匆匆奔出大殿而去。亲自着手实行这件事去了。 柳羽轩回头对几人说道:“你们连日奔波劳累,就随着晓儿到后边好生休息去吧” 接下来的几日里,紫金国上上下下都加紧了储备粮草等必需物质。因为紫金国资金雄厚,财大气粗,用远远超过市场价格的高价采买物品,周边小城和国家毫不犹豫就将多余物质全部卖给了他们。 待得紫金国粮库之中堆得入山一般。再也装不下任何粮草了,柳羽轩这才满意对喜爱筱玉田说道:“目前我们的物质少说也可以支持三五年了,而对方千里迢迢疲乏困顿而来,最是需要补充之时,偏偏无任何东西可以购买,必然会想办法去强行抢夺周边国家城镇的粮草,他们如何能够束手就擒,必然想办法对抗与他,到时候,我们等待时机到来,再出兵相救,不但可以留得各处的人情恩情,而且顺势可以有了盟军友军与我们一道痛打入侵敌人” 筱玉田惊得不得不频频点头,暗自佩服柳羽轩的高瞻远瞩。 果然,五日之后那出天率领的大军与柳子昂的大军合二为一,一道并肩而来。但不过三日,他们就接连被周边国家城镇拒绝,眼见得军营之中的粮草已是有了上顿没有下顿了。 柳子昂急的寻人找来出天,两人商议一番,果真如柳羽轩所猜想的那般,决计从周边国家城镇强行夺取粮草。 不出半日,紫金国就接连收到三处国家城镇的紧急文书,请求紫金国出兵救援。 柳羽轩等得时机已到,这才命令杨文广先行率领五万大军前去北边抗击出天大军,接着由筱玉田亲自挂帅,前去南边抗击那柳子昂的大军。 不过一日就传来捷报,说那出天大军根本就是强弩之末,毫无反抗之力,被杨文广的精兵强将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窜了。 柳羽轩还未露出笑容,那筱玉田的捷报紧跟着就到了。 他展开书信细细去看,只见得上面三言两语说道,那柳子昂的大军与自己交战三个多时辰,正自越来越是无力抵抗之时,被侵扰的几国联合部队这时到了,从四面夹击对方,立时将柳子昂的大军打得豕突狼奔,已是溃不成军了。 至此,不过一日功夫,那号称二十万的两路大军都先后被柳羽轩的八万人马击溃了。 傍晚时分,筱玉田和杨文广又各自派人送来军报,说那两军统帅,见大军溃散不已,已是各自逃奔出去,不知所踪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故意为之 柳羽轩放下书信,眉头微微皱起,低头沉思片刻,就高声喊道:“李大哥” 一直在外边候命的李天成闻声急忙奔入大殿。 “李大哥,我料想那柳子昂必是不甘心就此逃回中原,而是要潜入这里你现在速速安排人手,好生保护好我们的人,切莫叫他近了大家的身半步” 李天成急忙领命道:“我这就去安排。他不来倒也罢了,他若是来到,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看着李天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柳羽轩仍是心中惴惴不安,沉吟许久,心中却渐渐有了主意。 当日,紫金国各处街巷都张贴出悬赏捉拿那柳子昂和出天的告示,各自悬赏万两黄金,这种赏格也算是头一遭超过了通缉要犯的往年之最了。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加上那柳子昂和出天原本就是率领大军前来侵扰紫金国的敌人,紫金国上下正是同仇敌忾之际,各路盘查也是超过了往日的谨严程度。 第三日,筱玉田和杨文广的两路大军胜利回师,柳羽轩率领紫金国的百官,在城门口亲自迎接两人入城。 沿街上,百姓倾巢而出,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柳羽轩含笑看着与自己并肩骑马而行的筱玉田,趁着人声鼎沸的功夫,贴近了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一会儿到了皇宫之中,莫要被我所安排的事情吓着了。我今日定要想办法叫那出天和柳子昂齐齐现身出来” 筱玉田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即刻会意,神色自若的点头笑道:“我们二人完胜归来,也该当受到柳殿主的厚遇之恩” 身后紧随的杨文广闻言,含笑应和道:“我们倒是没什么,倒是柳殿主该当好生犒劳一下自己了” 三人对视一望,哈哈哈大笑起来。 百姓见状,更是欢呼雀跃不止,齐声高呼道:“柳殿主威武,筱国主威武,杨将军威武” 欢呼的人群之中。埋着头站立一人,这时阴沉着脸朝身后一人低声说道:“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落败而逃,他们却正是风光无限,得意非凡之事。我们定要叫他们痛不欲生” 正在这时。马背上迎面而来的柳羽轩突然冲着百姓摆手示意道:“诸位父老,还请安静片刻。我柳羽轩有话要对诸位说” 沸腾的人群霎时寂静下来,那帽檐压得极低的两人也即刻定睛望向那里,侧耳静听。 “今日午时,我们紫金国将对得胜归来的两位英雄摆庆功宴。到时候,我将向世人展示我所拥有的两样至宝之物,一件玄铁令,一件圣血玉。自今日起,这两样宝物将在皇宫宣德殿内公开展示三日,让诸位开开眼界,沾一沾宝物的喜气,以此来庆贺我紫金国大胜之喜” “好啊,我们也可以开开眼界了” 百姓谁个不知,哪个不晓那两样宝物的至尊至贵这时听得柳羽轩竟然要将这两样宝物公开展示。能不欢呼兴奋 一时之间,大街之上沸腾起来,远胜过了逢年过节的喜庆热闹。 这两人彼此对视一望,前边之人压低了嗓音,低声骂道:“这两样宝物果然都在他的手中他还要诓骗我们说什么柳念柔我看,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柳念柔的存在我们走” 身后那人脸色阴沉,朝着前边那人轻轻点头,两人即刻挤出人群,很快就消失在小巷之中。 当日正午,整座紫金国城内鼓乐喧天。街上各家商铺大多关了门,人们都挤挤挨挨朝着皇宫方向而去,还未来至正门,就远远看到一座高台搭建在距离正门五六十米的地方。 大家顿时激动起来。更是没了命的朝前挤去。 待得来到高台下,大家这才看得清楚,那高台上站着百十来精兵,而白雷、独步风和白舞影等人皆团团围住高台上一方小桌子,上面盖着一方红布。 众人看这阵势,分明那红布之下所盖着的就是柳羽轩手中所执的两样宝物。霎时心中好奇顿生,就更是吵吵闹闹,拼命想要朝前挤去一瞧仔细。 这时,柳羽轩从后台缓步上去,来至那方小桌前,伸手揭开那块红布,将红木托盘高高托起,来至台前,向众人展示。 大家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定睛去看。 只见得其中一物,红彤彤迎着红日遍体发出红莹莹的光芒,却是一尊蟾蜍模样的血红宝玉凿成,甚是引人夺目。 另外一物,漆黑一团,却是被凿成了环形模样,一跳栩栩如生的龙盘绕其上,昂首摆尾,甚是威武逼人。 大家初看之时,都觉得那血红的圣血玉甚是稀奇,但此刻那正午艳阳恰恰投射下道道灿然阳光,映照在那玄铁令上,霎时玄铁令上的那条盘旋的龙恍如被激活了一般,摇头摆尾竟然游动了起来,脱离玄铁令在它的四周蜿蜒游走,宛如活了一般。 “天哪,这真是神奇至极,我等今日果真是开了眼界了” 百姓们啥时候看过如此奇妙之物霎时激动万分,人头攒动,更是想要挤到前边去看个仔细。 柳羽轩手中托着红木托盘,绕着高台缓步行走一圈,但双眼却留心去仔细查看下面的百姓。 初看之时,只见得下面黑压压满是人头,这时人们急着向前涌,恍如波浪一般,根本就看不清楚。但随着柳羽轩留神细看,突然就在距离高台不过三五米的人群之中偏偏就看到有两人远离众人,而宛如大海之中的两道暗礁,任由浪花波动,自己却归然不动。 “这两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看清我手中宝物,而是在小心躲开众人。不是他们,又会是何人” 柳羽轩看到仔细,就装作回头之际,悄然对白雷等人示意。 白舞影即刻上前一步,冲着下边的百姓高声喊道:“柳殿主身为我们圣殿的殿主,此番为了我们紫金国的安危甚是尽心尽力。我们正当好生为他欢呼几声才是” “柳殿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底下百姓霎时欢呼雷动,场面甚是热闹异常。 第五百一十五章 请君入瓮 柳羽轩更是留心查看那两人的神情举动,看到他们四周的百姓欢呼不停,雀跃不止,但唯有他们两人却依旧归然不动,似乎毫无任何感知。 看到这里,柳羽轩心中更是笃定一片,就借势朝着百姓摆手示意道:“毕竟这两样宝物甚是珍贵,今日我大着胆子让众人一瞧为防止小人觊觎此物,我们今日的展示就此结束” 说罢,他收回手上托盘之中的两样宝物,当着百姓的面,将其小心收入自己的怀中。 百姓虽然心中仍是觉得没有看够,但毕竟自豪于此物在柳殿主身上,就都贴心安静各自散去,而那两人却是亦步亦趋,不断回头向着高台张望,随着人群消失在远处小巷之中。 当高台撤掉之后,柳羽轩等人即刻返回皇宫之中,在宣德殿四周安排好人手,静等那两人的冒险前来。 但直至夜半时分,那料想之中前来抢夺宝物的两人却仍是没有出现。 甜歌已是等得心急如焚,悄然对笃定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柳羽轩轻声说道:“羽轩,莫非那两人没有胆子前来这里抢夺宝物,而是逃走了” 柳羽轩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们已经在全城遍布暗哨,又张贴着捉拿他们二人的皇榜,料想他们已是四处逃窜而无安身之地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兵败已是大势已去,唯有抢夺到我手中的这两样宝物才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得到天下人的拥戴,岂不是条捷径像他们这般趋炎附势,贪图权势之人,如何不惦念着这两样宝物必然是要想办法前来这里抢夺了” 甜歌见他说得甚是有理,就也安下心,拿起桌上的书本,陪着他一同静心品读。 直到三更天已过,皇城内已是寂静无声,柳羽轩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对甜歌说道:“你也困了,就回去好生休息吧。我今日读书读得晚了,就在这里小憩一番,不去你姐姐那里留宿了。你一会儿过去让她好生休息,莫要等我了” 甜歌会意,急忙起身告辞。 柳羽轩待得甜歌走远,依旧缓步进入内室,和衣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内侍小心替他放好软帘,关好了房门,这才一一退出房去。 半个多时辰之后,整座大殿已是寂然无声,唯有内室柳羽轩那阵阵酣睡雷声不时回响着。 宣德殿东边一侧的窗子,这时悄然从外边被人小心推开,闪身跃入两人,却都是一袭黑衣,用面巾遮住脸部,只露出两双大眼。谨慎四顾。 待得看清四周空寂无人,耳边犹自能够听得到那柳羽轩的阵阵鼾声。 这两人对视相望,彼此小心快步朝着内室奔去。 其中一人靠近房门,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来,小心插入房门木鞘之中,贴近门板用心去转动大刀,只听得咯噔一声,那房门应声而开。 吱呀呀的房门转动之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中似乎显得格外响亮。 另外一人皱起眉头,四顾小心张望。见到并无半分动静,这才挥手示意进入房中。 方才内侍离去之时,已是小心将里面的所有灯火吹灭,这里漆黑一团。唯有靠近大床的地方,留有一盏微弱小灯,此刻扑闪不停,忽明忽暗,将四周映照得隐约不清。 待得熟悉四周环境,这两人毫不犹豫冲入房中。定睛去看,却见得那软帘之后,大床之上,隐隐约约躺倒一人,而酣睡雷动之声犹自响个不停。 其中一人小心用手中宝剑挑开软帘,定睛去看大床之上,分明看到一人正自躺在床上酣睡不醒。 这人翻转手腕,将宝剑剑锋朝着那床上所躺之人用力刺去,而另外一人也是高举手中大刀一并朝着床上之人狠命砍下。 宝剑和大刀同时刺入、砍到了那人身上,只听得“哎呀”一声痛哼,床上那人似乎已是被重创。两人心中大喜,更是刀剑不停,不断刺入、砍下,立时将床上那人连带被褥砍得棉絮乱飞,眼见得应该是被剁成了碎末一般了。 这时,手执宝剑之人小心上前,想要伸手揭开被褥,却突然听得那床上之人痛哼道:“柳子昂,你真是心狠手辣,毫无半分人性,更无半点良心,实在是个狼心狗肺之人” 这人惊得险些宝剑脱手而出,倒退出去几步,圆睁双眼看着床上这堆人形棉絮,低声喝问道:“柳羽轩,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被你杀掉的冤鬼,现在要替被你杀害的养父养母以及无数无辜被杀者的亡灵讨还旧债” 说话间,只见得房中突然灯火通明,方才分明再无一人的房中,不知何故已是站满了人,皆是缟素一声,披头散发,满脸污血,双眼圆睁,举着双手,指向这俩个人,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过来。 这些白影,各个面目狰狞,浑身冷飕飕夺人心魄,不是厉鬼又是什么 这人惊得大呼一声,颤抖着身子靠紧其余一人,团团看着房中众人急声问道:“你们,你们究竟都是谁” 与之背靠背的另外一人,这时却冷哼一声道:“即便他们都是冤魂死鬼,我们也不必害怕。我们手中的刀剑无情,定是要见鬼杀鬼,见神杀神” 说完这话,他竟然手执大刀就纵身朝着那些靠拢了自己的白衣人扑了过去。 眼见得大刀即将砍到最先那白衣人的身上,谁知,这人却感到一阵冷风刮过,分明就要砍到对方身上的那把大刀即刻被一股强劲的力道裹卷住,再也动弹不得半分了。 “啊” 这人惊得用力想要抽回大刀,偏自宛如被无底深洞吸入一般,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儿的朝前扑去,吓得立刻撒手丢掉了大刀,退后几步出去。 身后执剑之人见状,就更是惊得仓皇四顾,却眼见得那些白影子越发离得自己两人近了。 “柳羽轩,你死就死了,还要找来这些冤魂死鬼前来骚扰于我我柳子昂前生今世必是与你有着什么孽缘,这才会总是被你坏了好事今日,我就是化作厉鬼,也要和你纠缠到底” 第五百一十六章 仇人相见 说着,柳子昂索性呐喊一声,挥舞手中宝剑,朝着自己最近的一道白影用力刺了过去。 谁承想,这道白影不闪,反而笔直扑向了他,一把就握住了那道剑锋,生生将其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任由柳子昂如何拼命想要抢夺回来,也是枉费力气。 这时,众多白影纷纷扑上去,将慌乱成一团的这两人擒拿捉住,却已是毫不费力了。因为这两人此刻都已经惊得魂飞魄散,浑身如筛糠一般根本再无半分抵抗的力气了。 白影人中闪身过去两人,伸手揭开那倒在地上两人面部所遮着的黑巾,却正是柳子昂和出天。 最前方那道白影,这时伸手揭开脸上面具,豁然露出柳羽轩那张俊美非常的脸来。 柳子昂抬眼一看,惊得面色惨白,连声颤抖追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柳羽轩微微一笑,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柳羽轩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是人而非鬼了倒是你,看似是人,但其实早就丢了人性,而是厉鬼一个了” 柳子昂气恼的团团望向四周,这才看清那些纷纷揭开自己面具之人,竟然就是白舞影、白雷、独步风、胡清杨、甜歌、杜春晓、杨文广、何勇等一干人等,却都是自己熟悉之人,而剩下几人看着面生,却是李天成、王向涛、夭梅等人了。 “原来是你们” 柳子昂气恼的高声喝道,身上用力,想要挣脱起身,却被独步风奔过去,一脚用力踹了过去,将其又踢翻在地。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杀了自己的养父母一家,还要陷害利用柳羽轩,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心毫无人性可言今日也算是天理昭彰,让你这个狼心狗肺东西落在我等的手中” 说完这话。独步风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踢了过去,使得那柳子昂痛得闷哼一声,再不敢动弹半下。 柳羽轩看到柳子昂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就回想起当日此人风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与此时形成鲜明对比,心中反倒有了些不忍。 “独爷爷,他如今已是阶下之囚,我们暂且将其押下去。等待明日再处置不迟” 独步风犹自觉得不解气,就扫了一旁静默不语的出天,对柳羽轩问道:“这个出野,该如何处置” 柳羽轩叹息着对众人说道:“此人不是出野,而是出天。这件事甚是离奇曲折,容日后有时间我再细细说与你们听。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暂且回去好生休息一番吧” 众人再不耽搁,押着这两人离开了宣德殿。 被关入大牢之中的两人,各自关在一间铁牢之中,两厢对望。却是面面相觑,深深悔恨自己的一时贪念,使得自己就此被人生擒活捉,再无自由可言了。 出天抬头望望四周,心中却浮出那于若珺的音容笑貌,暗自神伤不已。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外边值守士卒惊呼一声道:“出野,你却怎么逃出去了啊,你” 只听得几声沉闷痛哼之声,扑通扑通几声落地之声过后。再无半分声响。 两人惊得急忙跳身起来,贴近铁牢栅栏处,紧张望向外边。 一道黑影迅疾闪过,出天无需多想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他冷冷退后一步。低声呵斥道:“出野,你既然已经来了,就现身出来” 柳子昂惊异看到,从黑影之处闪身出来一人,却正是那对面铁牢之中关押着的出野,不觉惊得高呼道:“我今日真是见了鬼了出野。你怎么有两个” 出天盯着缓步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出野,心中咚咚咚乱跳不止,却强自稳住心神,低声问道:“你何时逃出来的于若珺呢,可与你见过面了” 出野死死盯着牢中这个人,心中所有的仇恨此时全部喷涌而出。 “出天,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当年若不是我看着你着实可怜,这才叫人将你带回宫中,好生吃喝喂养,你只怕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被野狗啃食殆尽了” “是啊,我真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才是啊” 出天眼神之中也喷射出道道仇恨之火,毫不示弱的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铁栅栏,厉声喊道。 “你自认为救了我一命,自此就高高在上,将我视作你的仆人,想当然将我呼来唤去,毫无尊严可言我的心中对你全是怨恨而非感激,你可知道” 出野惊得后退半步,圆睁双眼颤抖着身体指着对方,气得厉声骂道:“原来如此,我竟然一直养着的并非是条忠义之狗,而是忘恩负义的野狗怪不得,你才会临阵倒戈,在关键时刻背后给我一刀,使得我落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之中” 出野悲愤的盯着出天,手腕一抖,一把锋利匕首明晃晃刺向栅栏后的出天。 出天毫无防备之下,握住铁栅栏的右手被其尖刀忽的划过,霎时断了几根手指,痛得闷哼一声,倒退回去。 柳子昂看到这里,惊得急忙跳身缩回自己铁牢墙角,屏住呼吸,生怕被那已是杀红了双眼的出野看到,殃及池鱼。 出野见出天退至自己够不到的地方,心中火大,上前一步,手中匕首用力一挥,那紧紧锁住铁栅栏的巨大锁子立时哐当一声跌落至地,却已是被其手中的锋利匕首割断了。 出天见他面露凶相,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即刻捂住犹自不断淌着鲜血的右手,向后靠去,无奈身后已是坚硬石壁,再无任何退路可走了。 正自危机时刻,那出天突然双眼发亮,看着出野背后,柔声喊道:“若珺,你终于来了” 粗野双眼血红,咬牙切齿看着出天,愤声说道:“你休要诓骗于我于若珺此刻还在她的女儿、女婿身边,并和自己的前夫相谈甚欢,正是一家人团圆欢乐时刻,岂会前来这里看望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出天却脸色一片温暖,双眼紧紧盯着出野的身后,再也不动一动。 第五百一十七章 纠结难解 出野料定对方是在设置疑兵之术,好以此来缓解自己就要命丧于此的危机,就再不迟疑,挥动手中利刃,朝着定定望着自己身后的出天用力刺去。 却不料身后果真一阵冷风掠过,还未自己反应过来,后背已是一阵钻心的刺痛,低头去看,却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从后背贯穿而过,已是露出血红不断的剑锋。 出野无需回头,此时看到躲在栅栏之后的出天满脸喜形于色,飞身又靠近了铁栅栏,就知道,从自己身后用剑刺穿自己的,不是别人应该正是那于若珺。 背后传来一阵压制不住的啜泣之声,使得胸口刺痛难忍的出野心口反倒有了温暖之感。 “若珺肯为了我而伤心哭泣,我即便就是死了,却已是幸福之人了” 他如此想着,就艰难的转过身去,而背后不知何时也跟着他来至这里的于若珺,在方才用了刺出那一剑之后,已是急忙撒手,痴呆呆看着那出野胸口不断流淌而出的鲜血,心中霎时剧烈疼痛起来。 这时,看到出野惨白着脸转过身来,偏偏那望向自己的双眼之中满是笑意,如何不使得她惊得连连后退。 “若珺,果然你的心中还是有着我的存在” 这时,那紧紧趴在铁栅栏边上的出天偏偏欣喜的喊着,双眼紧紧盯着那于若珺,心中感到万分。 于若珺抬眼,一会儿看看近在咫尺温暖看着自己的出野,一会儿又快速扫视一下那铁栅栏之后的出天,心中矛盾纠结,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 躲在角落之中的柳子昂见状,虽然还未完全明白着三人之间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但看到现在,却也是心中有数了:“看摸样,无外乎男女情感的纠葛一场罢了。” 想到这里,他急中生智。窜身过去,紧贴着铁栅栏,低声对于若珺说道:“你既然已经来至这里想要救他出去,何不好人做到底。也异丙基将我救出去我可是大楚国的国君,自当好生补偿于你” 但于若珺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看着那都对自己充满了希望的两个人,心中仍是纠结难解。 出野见状,心中发急。急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若珺,你今夜前来这里,果真是为了就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出去的吗你真的舍得伤我的心吗” 于若珺双眼泛红,无法直视他灼灼逼人的眼神,不觉低下头去。 出天心中一惊,厉声呵斥道:“若珺,你好歹是我出天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能够背着我与这个专横跋扈,从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家伙走在了一起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真是如那窦玉婷和夭宇所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于若珺急忙抬头,双眼泪流不止的摇头解释道:“我没有我怎么会和他走在一起出天,你不要出口伤人” “出天” 柳子昂这时有些糊涂了,飞眼扫视一下那紧贴着栅栏的男子,在定睛看一眼那距离于若珺不过三步之遥的白衣人,霎时惊得险些惊呼出声:“我的天哪,这两人怎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都有些迷糊分不清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然他搞不清楚到底如何,但一心想要逃出去的强烈想法仍是驱使着他双手紧握着铁栅栏,急迫靠着于若珺。试图寻找机会再向她求救。 出天悲愤的退后几步,双眼之中竟然喷射出道道火焰,恨声喊道:“你没有你若没有,会不辞千里和路途凶险来至这里你若是和他没有什么。为何以前每逢他宴请我们夫妻二人之时,就会不主动拒绝他的主动示好说来说去,你明里是我出天的妻子,但暗中却早就与他眉来眼去,说不定早就” “你住口” 于若珺气得浑身颤抖不停,羞愤的高声喝止了他的不堪之语。 “若不是你野心勃勃。做出了有悖常理之事,觊觎了不该奢望的权势,我们夫妻二人,又如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出天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倒,不得不垂下头去,心中暗自生出一丝悔意。 于若珺抬眼飞快扫了一下那脸色又开始发白的出野,低声说道:“你不该和那沙哲暗中串通,骗了他落入凄惨的境地之中,更不该现在还率领着大军千里迢迢来至这里,试图侵略这紫金国说来说去,今日局面的形成,全是有赖于你的勃勃野心,你何必妄想着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 出天深深的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紧盯着泪流不止的于若珺,闷声说道:“若珺,你可知道,我出天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全都是因为想要为你争得一份基业,好让你能够出人头地,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所致” 于若珺闻言愕然看着他,心中渐渐觉得开始冰冷起来。 “当我看到欢宴之上,他竟然敢于明目张胆的盯着你看个不休,心中就已经暗下誓言,定要有朝一日颠覆了他的政权,使得他变成我,好生尝一尝被人踩在脚下,毫无尊严的悲惨日子这一日虽然来得极快,但我却万万没有想到,你早就和他有了情愫,竟然对我的百般丝毫毫无所动若珺,事到如今,你若是心中惭愧,就快些将我救出去,当我的面斩杀了这个飞扬跋扈的家伙,我们夫妻二人尽弃前嫌,一切从头开始” “若珺,你莫要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到你可知道,那一夜,国宴之上宴请缪龙天、夭宇夫妻的不是别人正是假扮做我的他当日我害怕那夭宇夫妻犹豫怨恨与他而将怒火迁移至我的身上,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这才暗自叫他继续假扮了我。但没有想到,他借机在酒宴之上故意调戏那窦玉婷,不过是想要破坏我在你心目之中的美好形象罢了。如此心胸狭窄的小人,你如何还能对他忠心不二就该让他腐烂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出野,你这个伪君子,有何脸面在这里对我妄加非议若珺,快些杀了他,免得引来牢外救兵” 第五百一十八章 左右为难 “若珺,莫要理他,我们这就离开这里,让他咎由自取,自生自灭” 于若珺眼中泪水更甚,对眼前温柔看着自己的出野实在是下不了手,对关在牢中的出天更是狠不下心肠。 看了许久的柳子昂急的如热锅之上的蚂蚁,不顾的许多,急声喊道:“于若珺,你无论如何抉择,还是快些将我先救出去” 正自纷乱之时,突然听得外边一阵脚步杂沓之声不断响起,牢中四人同时心中一凉,急忙定睛去看。 却见得那柳羽轩和筱玉田等人带着几十名精兵冲入其中,将于若珺、出野两人团团围住。 甜歌这时已经能够分辨出白袍受伤之人就是出野,看他胸口鲜血犹自不断滴淌,急忙上前一步,紧张问道:“乞丐伯伯,你怎么了” 出野对她微笑摇头,却又调转视线,专心看着面前的于若珺,旁若无人的柔声问道:“若珺,你即便从未对我出野动过真情,但我却也总能感觉得到你对我并无反感之意。虽然我出野爱慕于你完全出自于单恋之心,但今日看到你能够为了我而落泪,我已是心满意足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亲口说出来,你并不讨厌于我,我这才会安心死去” 听得他语声真切,于若珺由不得抬眼定睛看着他,心中霎时用过阵阵温暖。 “若是说我对他毫无感觉,那是自欺欺人他为了能够看到我,而总是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宴请我们两人,我又不是木头人,如何不能感知到他对我的一片痴情但是,今日形式危急,我还是想法子将出天救出去才是正事啊” 想到这里,她趁着众人分神盯着那出野的功夫,突然身形急转,就来至铁栅栏前。将早就抽出来的锋利匕首用力划去,立时削断了几根粗大的栅栏,将那出天放了出去。 众多精兵想要扑过去逮住两人,被柳羽轩及时出声止住。 “大家稍安勿躁。我有话要问出天” 出天藏好出野削断手指的两只鲜血淋漓的手,小心护好于若珺,虎视眈眈盯着柳羽轩低声问道:“你有何话要问我” 柳羽轩侧首看一眼那脸色已是惨白如纸的出野,知道他已是心灰意冷,虽然自己心中有些不忍。但仍是低声问道:“出天,你不顾天塞国上下百姓的安危,为了一己之私就兴兵入侵他国,就不怕天塞国百姓憎恨于你吗除非,你早就仍定了,即便自己被人憎恶,也是在将所有憎恶情感引向无辜的出野,以此来宣泄自己对他的不满吧 我若是没有猜错,以前但凡出野所做过的那些所谓出格不齿之事,其实都是你刻意为之的。而实际上,那个真正的出野反倒应该是个温柔善良,心底宽阔无比的人。你接着假扮与他的机会,就大肆行事,狂妄待人,想要以此来损害出野的良好形象,我说的可对” 出野脸色更白,眼圈已是开始泛红,而出天却脸色羞赧,双眼躲闪着紧盯着自己充满了疑问的于若珺。那躲闪不停的眼神,已是说明了柳羽轩所说句句不假。 “出天,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于若珺被如此不堪的事实击得站立不稳。险些跌坐在地上,被出野和出天同时出手想要扶住,却都被她冷冷的拒绝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对我甚是温柔可善,转过脸就变得凶狠无比。蛮横可怕了真是滑稽可笑啊你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个飞扬跋扈、专横独断的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若果柳殿主所说不假的话,那么,以前你都做了多少恶贯满盈的可恶之事啊” 于若珺回想起,当年出天在自己耳边不停说那出野如何强抢民间女子,如何霸占良田万顷,如何当庭斩杀大臣等等可怕之事,使得自己对出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憎恶之感,却原来都是他自己一手为之,真是令她不寒而栗。 “出野,柳殿主所说可是实情” 于若珺抛开已是不敢与自己直视的出天,定睛看着出野,低声问道。 她不由自主就想到,当年终日里与自己温柔相对的极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出野,而非整日里忙于朝政的出天,于若珺心头立时觉得涌起一股难言的悲哀,浑身更是毛发倒立起来,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出野迟疑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落井下石,就轻描淡写的轻声说道:“其实,也不全怪他。还是怪我生性过于懦弱,从不愿多一事,更不愿为了朝政纷乱之事费心费力,这才会使得他渐渐由影子之人成了取代我的人你莫要伤心,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要因此而对他失望,其实,他还是真心爱着你的” 听到出野竟然替情敌说好话,柳羽轩和筱玉田等人就更是觉得此人生性不但懦弱,此时已是有些过度了,难怪会使得一个原本毫无身份地位可言的卑贱之人,敢于觊觎他的权势,滋生出无穷无尽的野心来。 偏偏出天并不能体会他的一片慈善之心,反倒气恼的一把就握住犹自插在他胸口之处的宝剑,翻转手腕用力刺穿过去,龇牙咧嘴厉声骂道:“出野,你死到临头还在甜言蜜语的欺骗若珺,我现在就要你死” 事发突然,众人都来不及上前阻止,眼见得那出野圆睁着双眼,口中已是喷溅出汩汩鲜血来,眼见得性命不保了,却突然看到那于若珺飞身过去,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深深刺入了那出天的后心。 “出天,你快些松手” 出天却咬紧牙关,不但不松手,反倒手上更是用力,于若珺看到出野眼神开始换散开来,心口甚是疼痛,手腕用力,匕首更是深入了出天的后背。 这三人构成一幅奇异的惨烈图景,使得众人都目瞪口呆,惊得再也动弹不得半下。 “若珺,你肯为了我而伤他,说明你心底仍是有着我” 出野话未说完,就头一歪圆睁双眼咽了气。 “出野” 于若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泪水恍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不断落下。 第五百一十九章 终生监禁 被于若珺刺中后背的出天,这时伸手用力将出野的死尸推开,费力转过身去,定定望着于若珺,嘴角涌出血沫来。 “若珺,我现在才真是后悔不迭啊当年,他为了得到你,就用江山社稷来与我交换。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他得到了你,而我虽然得到了天塞国的国主地位,但看到你和他终日里甜蜜相对,我即刻就悔恨不已了。于是,我就发誓要想办法夺回你。若珺,你能够原谅我吗我无论如何去做,其实都是因为爱极了你啊” “呸,你这个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的自私之人,为了所谓权势竟然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妻子给了别人你真是可悲可笑啊而我于若珺真是不幸啊” 于若珺方才心中猜想,这时被出天印证,不觉闪身避开了他,扑倒在翻身倒在地上的出野尸体之上,嚎啕大哭起来。 “出野,你真傻啊我区区一个女子,又是曾经有过丈夫、女儿的不贞之人,你何苦为了我而舍弃了江山社稷,甘心被这个不知羞耻之人操控践踏你等等我” 柳羽轩闻言心中大感不妙,正要飞步过去阻止与她,却已是晚了一步,只见得于若珺用自己手中的匕首噗地一声就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之中,圆睁双眼扑倒在出野尸体之上,很快就咽了气。 事情如此变故,哪里是众人所希望看到的只见那出天踉踉跄跄奔了过去,舍身扑在于若珺尸体之上,悔恨喊道:“若珺,你不要抛弃了我啊” 甜歌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对柳羽轩和筱玉田说道:“向他这般利欲熏心的小人,活该落得个孤家寡人哎呀,他怎么也” 甜歌话未说完,那出天已是飞速将地上跌落的宝剑翻转过来,冲着自己脖间一抹,霎时飞溅朵朵。扑通一声就扑倒在于若珺尸体一旁,浑身抽搐着,圆睁着双眼也渐渐没有动静。 众人惊得傻呆呆看着这命丧黄泉的三人,心中皆是乱想不停。 “这三人生前纠葛难分。死后只怕也是同赴地狱,在阎王爷面前仍要纠缠不清,令阎王爷头痛不止了吧” 柳羽轩挥手命人将三具尸体好生抬出去,寻找一处僻静之地好生安葬,这才转身缓步来至柳子昂的铁牢之前。冷冷看着他,半天不说话。 柳子昂早就躲在黑暗角落之中,这时看到柳羽轩竟然来至自己这里,更是心中惴惴不安,屏住呼吸,抱定了绝不上前一步自寻死路的决心。 柳羽轩却一直缓步走至铁栅栏跟前,对着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柳子昂沉声说道:“柳子昂,你好歹也算是堂堂一国之君,不要因为兵败被俘而失去你过去的威风” 他这番话虽然显得并无什么悲愤等特殊情感在内,但偏偏那柳子昂因为心中有鬼。却分明听得是心惊肉跳,浑身颤抖不停。 “柳羽轩,你究竟要如何对待于我” “我会如何对待与你我想,我根本就不用对像你这般的小人浪费任何的心力。我决定将你终生监禁在这远离中原的大漠小国之中,让你用余生去好好反省,去面对自己曾经造过的孽” 说完这话,柳羽轩再也懒得看他半眼,转身就迈步朝着牢外走去。 筱玉田挥手对身后的精锐士卒低声吩咐道:“柳殿主的吩咐,你们可曾听得清楚了即刻将其关入地牢之中,加固加牢。令其插翅难飞” 众人齐声应和一声,立即奔上前一人,伸手在石壁之上用手摁下一块凸起,立时听得轰隆隆一阵阵巨响。那柳子昂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觉得自己脚下的坚实地面突然裂开,立时脚下踩空,跌落了下去。 “啊,救命啊” 柳子昂惊得大喊起来,随着身体的不断坠落。只听得耳旁冷风嗖嗖,惊魂未定之时,却已是跌落至地,摔得鼻青脸肿,痛得半天也爬不起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待得柳子昂从剧烈疼痛之中渐渐恢复过来,这才慢慢爬身起来,四顾去看,却看到黑漆漆一团,本能伸手出去,却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应了那句“伸手不见五指”。 他惊得急忙翻身起来,伸开双手尝试着去一点点朝前移动脚步,待得向前走了大约五十来步,双手就触到了冰冷滑腻的石壁,他心中更是一惊,用力去推着看不见的石壁,却纹丝不动。 “莫非我这是被抛入了深入地下的牢狱之中” 他一边想着,又大略估摸着转了个身,朝着另外一面走去,又是五六十步就触到了冰冷的石壁。此时已是无需再去继续费力摸索,方才自己心中的猜想似乎就是事实了。 “之前我就曾听人说过,这紫金国的地牢是个极其阴森恐怖的地方,若是被关入其中,就意味着今生今世休要想着能够活着出去了。看来,柳羽轩真是对我恨之入骨,这才会将我关入其中我该如何是好” 他想到自己后半辈子就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如何心中能够罢休 气运丹田,凝聚全身功力,他挥出双掌,试图想要将这面前的石壁劈裂开来,但双掌挥舞过去,除了传来一阵阵剧烈钻心的痛楚之外,面前看不见的石壁根本就纹丝不动。 忍住手掌的疼痛,柳子昂继续挥掌运力劈了几次,但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柳子昂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跌坐在同样冰冷的地上,只觉得浑身控制不住的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立时冷得打起颤来。 当面对着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之时,柳子昂的眼前却渐渐清晰的浮现出来那一幕幕的往事。 被沙哲终日里呼来唤去,从不正眼瞧过一次的自己,是如何将心中曾经对师父的一片感恩戴德之心渐渐熄灭,直至开始变得和他一般刁钻奸猾。 被沙哲当做顺水人情和暗线送至柳府之后,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养父养母,他即便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温暖关怀,但如何利用世人使得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的野心却蒙蔽了自己在一双眼,使得自己对柳氏夫妻的关怀备至毫无感觉。 第五百二十章 心生悔意 这时的柳子昂,当终于有了足够的时间去面对往事时,这才有了一丝丝的悔恨之感,眼中渐渐涌满了泪水。 “为什么我就看不到这些人对我曾经付出过的恩情呢为什么我的一生总是处在冰冷和阴谋之中呢为什么现在的我,却又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呢为什么,究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接二连三的浮出他的脑海,使得他痛不欲生,用力将早就鲜血淋漓的双手继续砸向了坚实冰冷的地面,立时迸裂出更多的血来。 “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吧” 突然,记忆之中那个对着自己怯生生的柳羽轩,朝着自己扬起一张稚嫩的笑脸来,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试图想要握住自己的大手。 “滚,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儿,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自己却毫不留情就伸出一脚,将年幼的他踢得跌翻在地,立时摔得头破血流。 看到自己的恶劣脾气没有控制住,使得养父养母的娇贵儿子受了伤,柳子昂的心中生出一丝恐慌来:“若是养父母知道了,必会毫不留情就将我赶出去,那我该如何是好落入师父手中,必是生不如死” 惴惴不安的自己急忙飞身过去,伸手想要扶起柳羽轩,却见他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没有哭泣更没有吵闹着去向自己的爹娘告状,反倒用充满怜惜的双眼盯着自己,退后了几步出去,低声说道:“哥哥,你不喜欢我吗我只是很欢喜自己有了亲哥哥而已,你若是不喜欢我,我离你远远的就是了” 柳子昂的心头剧烈一跳,正要伸手出去擦掉他脸上滴淌而下的血水,却见他即刻转身快步离去了。 看着他虽然弱小的背影,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偏偏就生出来一丝丝的嫉妒。 “像这般倔强坚强的孩子,将来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吧” 如此扭曲的嫉妒之火,使得心中方才刚刚升腾而起的那股温暖即刻消失不见了。 从此,自己就变了法子的去折磨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孩子。他毫无顾忌的对柳羽轩拳打脚踢。因为这个柳羽轩即便每次被自己打得血流如注,却从来对不对自己的父母告状,反而撒谎说,是自己练武时不小心从木桩上摔落下来所致。 柳羽轩的善良和忍心让爹娘责骂与柳子昂的好心,反倒愈发助长了对方的无所顾忌和变本加厉。 终于有一天。已经十岁了的柳羽轩就要远离柳府前去远方学艺,而自己心中那条嫉恨的毒蛇,这时也变得又粗又大,盘踞在自己的心头,已是将自己的所谓良心全部挤占掉了。 柳子昂眼中滑出了泪水,回想起了自己是如何铁石心肠与那缪龙天的手下杜江联手,将柳府上下成百口人全部葬身于大火之中的,自己又是毫不手软的要挟利用毫不知情仍对自己有所希望的柳羽轩成就大业的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才发生过一般,如此清晰触目。使得柳子昂浑身颤抖不停,冷汗不知不觉就流满了全身。 “小鱼,你心中对我如此厌恶憎恨,看来真是我自己应得的我终于拥有了天下又能如何,还不是失去了所有的人,不过是个孤家寡人我成就了野心又能如何,还不是终究被自己的野心所害,成为败寇一个,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柳子昂哈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涌出酸楚的泪水。 “是我咎由自取” 他扑倒在冰冷的地上。但自己此刻的心中却更是冰冷寒冷百倍。 这时,只见得头顶上方轰隆隆突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强烈的刺眼光亮投射下来,正好照在了柳子昂的脸上。使得他半天都无法睁得开双眼。 许久之后柳子昂这才能够勉强睁开自己的双眼,看到那道光亮之中忽的一下抛下来两团黑乎乎的东西,他生怕光亮消失不见,急忙伸手过去,一把将那两样东西抓在手中。 低头本能去看之时,这才看清是两条厚厚的棉毡被子。 无需自己再去细想。柳子昂依然明白,这必然是那柳羽轩仍然对自己心存不忍,这才特意要求狱卒给自己扔下来这两样东西。 若果这时候柳羽轩对自己不闻不问,只是静等着自己自生自灭,照理来说,也是无可非议的事情。但他却偏偏要如此善待自己,反倒要比让柳子昂齐齐受过百般折磨的酷刑,还要让他心里难过自责万分了。 哐当一声,那道仅存的光亮消失不见,柳子昂痴呆呆双手紧紧攥住了厚实温暖的棉毡被子,倒身下去,眼中的泪水霎时如奔涌决堤的海水一半,狂乱的倾泻下来。 皇宫之中,这时却是灯火通明,柳羽轩稳坐椅上,抬头看着面前围拢着自己而坐着的几人,低声说道:“现在大漠三国已然全部平定。那出天从出野手中抢夺过去的天塞国信物龙形玉佩,我们已经拿到了手中,而我手中原本就有沙哲前辈临终之前交给我的紫金国的那方玉佩。但是现在,我们要想寻找到龙脉,还得需要余下的缪大伯手中的玉佩,除此之外,还得需要其余九城城主手中的信物戒指。” 缪龙天毫不犹豫点头说道:“柳殿主如果需要,我现在就交给你”说完这话,他伸手入怀就要去取出那方龙形玉佩。 柳羽轩急忙摇头制止,起身致谢道:“多谢缪大伯对我的信赖。只是日后我们若是要去打开龙脉,还得需要缪大伯亲自前去才好啊” 他说这句话,其实正是因为了解这个缪龙天虽然表面上归顺了自己,但内心深处仍是野心勃勃,即便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将信物交给了自己,又岂会在心中真的甘愿倒不如给他个顺水人情,让他也跟着前去寻找龙脉,分他一杯羹,这才会使得他心满意足,甘愿效命。 柳羽轩身旁而坐的段春宁,这时团团看看众人,沉思许久。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主动请命 段春宁这才轻声说道:“当年大楚先帝柳城君一统天下之后,在西域设立三国六城,将龙脉团团护住。这三国分别是紫金国、黑水国和天塞国。柳城君命能工巧匠分别用极品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三个玉佩,又用当年偶然得到的白金锻造而成九个奇特戒指,交给这十二位护法。” 段春宁看着紧张望着自己的众人,接着轻声说道:“那其余九位护法的白金戒指,却分别是进入龙脉所需要开启的三道机关钥匙,而这三把玉佩,就是开启那龙脉宝藏的最后三把钥匙” 她说到这里,这才提醒柳羽轩道:“柳殿主,你莫要忘了,要想真的能够寻找到龙脉,除了集齐三道龙形玉佩之外,还得拥有其余几把打开机关的钥匙。只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其中的几把” “你莫非说的是余下的那几座城主” 甜歌想起当日看到那语风畔用戒指在柳羽轩胳膊上烙下印痕之事,心中仍是耿耿于怀,不觉皱眉问道。 那缪龙天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不觉更是紧张盯着对面的柳羽轩,留心听他所说之话。 “我们现在手中倒是有了其中几把。” 说到这里,柳羽轩双眼之中满是忧虑之色,顿了顿接着对众人说道:“可是,目前我们除了语风畔、冷崖和夭梅的几把钥匙之外,其余六位城主却是未曾见过,谈何取得其手中的钥匙” 夭宇闻言即刻喜笑颜开,冲着柳羽轩伸出大拇指道:“若是如柳殿主所言,那十二位城主,我们岂不是已经征服了六座了已是一半的人都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了,那剩下的六位城主应该难道不大了吧” 段春宁却摇头说道:“那西域六城之中余下的四城分别是白莲城、星宇城、长恨城和空门城,城主分别就是刘半云、莫尘、长恨和花弄月四人。虽然与语风畔、冷崖和夭梅一般模样,都是新晋城主,年纪与柳殿主的相仿。却是心思各异,性格万千。也是难于收服之人。 其余剩下的两座中原城主分别是少华城的城主徐君墨和地宗城城主李潇然。 这两座城池,皆是柳城君为了防范那卫国和燕国所设的边界之城。这两人更是性格怪异非常,难以接近。我们要想在短时期之中取得这些城主的支持,却是如登天一般艰难啊” 白雷这时起身。对着柳羽轩施礼道:“那少华城的城主徐君墨与我当年有着过命的交情,我请命亲自前去,定当想法子为柳殿主讨得此人手中的白金戒指。” 柳羽轩闻言大喜过望,急忙起身还礼,恭敬说道:“如此甚好。若是有老英雄能够出山前去说服对方,必是要比的我前去白费口舌甚至大动干戈要强过千百倍了那少华城的城主就交给老英雄费力前去一趟了” 白雷见他如此恭敬对待自己,心中更是百倍的愿意前去替他完成此番使命,干脆即刻起身,告辞众人急匆匆奔出大殿而去。 白舞影心知自己的这个爹爹为人甚是自私自利,向来是有事就躲得远远的,从不会主动揽事,但此番却能够主动请缨,真是令自己大吃一惊。 “没想到爹爹这般冷漠自私之人,都被柳殿主感化了日后这天下纷乱。何须再去愁不能很快平定一统” 想到这里,她如何能够退居人后就也站起身来,对着缪龙天说道:“天哥,你不是与那白莲和星宇两座城的前任城主,都曾经受过我们的恩遇,有着紧密联系,你可否愿意于我一并前去说服这两位年轻的城主叫出白金戒指” 缪龙天原本还抱着旁观不动的态度,静观其变好由此来做出决定,但此时却听得白舞影竟然主动要求自己一并前去,可见两人这一去说不定就有了复合的可能。这如何不使得他激动的急忙起身。连声说道:“既然影妹妹已然决定,我又如何能够不尽力以此来报答柳殿主的不杀之恩我们这就前去” 柳羽轩心中感动万分,急忙躬身施礼道:“那我也就不惺惺作态了一切有劳两位前辈了” 两人也不耽搁,即刻随着那白雷一并连夜出城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这时。李天成看着神情顿缓的柳羽轩,低声对他说道:“柳殿主,若是三位前辈皆能顺利取得白金戒指那就最好不过了。我看那白雷和白舞影两人必然是能够马到成功,而那缪龙天则是依然有着私心,将来柳殿主不得不防啊” 独步风这时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朝着几人说道:“那缪龙天这辈子谁都不怕,但惟独最怕的就是白舞影那父女两人,因为当年正是因为你白雷圣以自己殿殿主的身份,向柳城君推荐缪龙天,再加上缪龙天战功赫赫,这才使得他顺利得到了黑水国的国主之位。而后者他则因为爱恨嫉妒之情,曾经有负与她,此次前去必是要想办法重叙旧好,岂会浪费大好时机你们无需担忧了,他这一次不敢也不会心怀不轨的” “再加上,还有姐姐在一旁督促与他,料他好歹不顾及其他也会顾及与姐姐的父女之情吧” “他虽然不是晓儿的亲生父亲,但毕竟有着养育之恩,两人间的父女之情反倒超过了一般人家的父女之情。在这一点上,我倒是不再担心这个缪龙天日后会如何造次了” 柳羽轩这时缓缓起身,看一眼外边渐渐放亮的天边,对其余几人说道:“又是新的一天了,诸位劳累了几日,也该回去好生休养一番。若是有事情,我再派人找你们” 甜歌、李天成等人这才一一起身告辞,各自返回住处休息。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筱玉田和柳羽轩两人,静默相对,却是两厢温暖相对。 “筱国主,其实寻找龙脉对我来说并非是当下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现在大楚国君柳子昂是我们的阶下之囚,叛军陈德庸父子已然毙命,而率军作乱的出天也已奔赴黄泉,若果余下几位城主再无敢于作乱之人,这天下能够掀起风浪的人倒是已是不多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及时扑火 “哦,你说不多了,言下之意就是还有人敢于兴风作浪” 筱玉田双眼满是柔情盯着柳羽轩,心中反复思量,却是半天想不通到底还会有谁会与柳羽轩相提并论,可以去争夺天下。 柳羽轩看她眼神闪烁,知道她必是心中替自己担忧不已,感到万分,低声笑道:“没什么,即便他们几人还想着要掀起巨浪,却也只能是勉强掀起小风小浪,除了自行暴露之外,再无任何作用。你莫要担心了,我心中早就有了计策” 看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对着自己微笑说话,筱玉田心中此刻即便还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担心,也只得勉强压制住,点头笑道:“若是柳殿主已然心中有数,我筱玉田又何必杞人忧天时候已是不早了,你接连几日都未曾好生闭眼休息过片刻,还是返回住处好歹休息一番吧” 柳羽轩抬眼看看外边,看到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再看看面前之人,虽然已然精神不已,但毕竟也是跟着自己劳累了好几天,从未休好生休息过,心中怜惜顿生,就急忙告辞离去。 “我若是不离开这里,她还是不愿让我一人独自面对一切,必是要紧随我的前后左右,一并受累。我还是要想办法完成寻找龙脉的使命,快快离开这里让她不再多余操心才是” 柳羽轩一边朝外走,一边心中拿定了主意。 众人接连休整了三日,这才重新将如何说服余下三位城主的事情提上了议程,团团围坐在一起,仔细商量此事。 当柳羽轩问道余下三人的各自身世脾性,那段春宁对众人娓娓道来:“这三人之中,脾性相对较为温和一些就是那长恨城的城主长恨了。他虽然年纪只有二十三五六岁,但却是年仅十岁就继任城主之位的。当年他爹爹老城主因病离世之时,将长恨城的十万百姓托付给他,我们可想而知此人心中是如何沉重了” “那他的娘亲必然是个极为强势和有能力的女子了,否则。凭他十岁的年纪,又如何能够安定得了当时的长恨城” 甜歌首先提出来自己的看法,打断了段春宁的话头。 “那倒未必吧” 陈欣柔原本怏怏无力,今日却被杜春晓强行拉了过来。以来可以让她和众人见见面,消散一下失去父王和哥哥的悲痛;二来,自打来至这里以后,似乎有意远离了柳羽轩,着实令杜春晓心中不安。 她原本一直盯着陈欣柔。想着如何让她开心才是,这时突然听得她竟然主动开口说话,反倒心中开心不已。 杜春晓暗中朝着柳羽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好歹也接上一句话才是啊 没想到,柳羽轩却偏偏正自瞅着与之相对而坐的筱玉田,却根本就没有看到杜春晓的眼神。 “啊,怪不得姐姐一直闷闷不乐,却原来也和我一般,误会了羽轩和筱国主之间的感情” 杜春晓这才留心去看此时脸色甚是不悦的陈欣柔。果然看到她说过话之后,双眼就紧盯着那边互相对视着的两人,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姐姐,你这样猜想可就有些极端了” 甜歌这时却不懂察言观色,急声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世间也有许多人是年纪轻轻就成就大事的啊比如说羽轩的尊奶奶就是十来岁就平定四野一统天下的啊” “当然,也有你甜歌了小小年纪就敢独自离开圣殿来至江湖四处漂泊,而且混的有模有样” 杜春晓听得甜歌如此一说,害怕她的话引得陈欣柔心中更是不悦,急忙出声抢话头,想要将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 偏偏平日里温顺和善的陈欣柔。今日心境果然很是不好,一改往日的静默沉静,开口接着说道:“甜歌,我并非是极端看法。即便是柳城君。若不是有着前代君王的开明盛世之举,为她奠定了大好的基业,单凭她弱小力量,又如何能够实现什么一统天下的壮阔伟业” “哦,若是按照你这么说,那么前朝任何时代的开国君王才是最为圣明和能力非凡之人了而后代的圣明君主。无论自己如何的殚精极虑,如何的能力超凡,也不会被后人称许,反之,都会被烙上前代君王的痕迹” “我岂是这般意思甜歌,你莫要偷换话题” “我如何就偷换话题了我不过是认为姐姐今日的言论有些偏激,想要谈谈自己的看法而已” “哎呀,你们两个莫要争论了” 众人何时见到过这两人争论过一个是精灵古怪、聪慧过人的甜歌,一向是懂得察言观色,替他人扑火灭灾,今日却激动万分,针锋相对,毫不谦让。一个是温柔善良、和蔼可亲的陈欣柔,一直是敦厚慈善,最是他人心中体贴之人,今日里却也毫不礼让。 柳羽轩这时才终于觉出苗头不对,调转了视线看着两人,心中咯噔一下。 “哎呀,我这几日一直忙于国事,却忽略了柔儿的糟糕悲痛心绪。看她今日的模样,岂不是对我有着极深的抱怨所致” 他急忙起身过去,含笑伸手拉起陈欣柔的手,柔声对她说道:“柔儿,你这几日心中难过,我却没有好生陪着你,安慰于你。是我的不对,我先向你道歉了。你莫要和甜歌争辩不休,她的脾性,你还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童,岂会因为我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却被你理也不理的冷至一旁,而吵着闹着要你去陪,去安慰再说了,我和甜歌并非是在争辩什么,无非是两人看法不同罢了,你何须大惊小怪” 说着,陈欣柔当着众人的面,用力甩开柳羽轩的手,别过脸去。 众人一听,这陈欣柔的话里分明有着浓厚的火药味。再一看,她这绝美的脸上更是氤氲遍布,着实可怕。 甜歌听得柳羽轩说自己是“脾性”如何,正要跳起身来指责他话中何意,却被及时飞身过去的杜春晓一把捂住了嘴巴,连拉带扯的拽出了大殿。 第五百二十三章 探明缘由 其余几人见状,急忙识趣起身,纷纷告辞离去,单单只留下了柳羽轩和陈欣柔两人在这大殿之中。 柳羽轩自知理亏,讪讪的上前半步,不顾陈欣柔的用力挣扎,用力紧紧拉住了她的一双玉手,低声致歉道:“柔儿,我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即便国事再是繁忙,事情再是危急,也不该对你的痛楚视若无睹我给你赔不是了,我交给你,任由你去处置了” 说着,他干脆就用手将陈欣柔用力抱住,再不让她有可以挣脱出去自己怀抱的可能。 陈欣柔心中悲愤痛楚,自打来至这里之后,既没有得到柳羽轩的温暖相待,又没有被他及时温颜安慰,反倒时时刻刻处处都看到他对那筱玉田甚是关怀备至,如何不惹得她心中羞愤难当,以致于性情大变,今日发作出来 现在被这个可憎之人用力抱住,陈欣柔愤然想要挣脱开去,无奈如何用力,这人却反倒更是用力的搂紧了自己,使得自己根本就无法逃脱开去。 “你快些松开手” 柳羽轩却深深叹息着,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在她耳边低声絮语道:“我怎么能够放开你呢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松开抱住你的手了你就莫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陈欣柔心中的羞愤之感即便此时仍是存在,但无奈被心爱之人如此搂住,又被他如此温柔对待,自己如何能够再有半分力气去挣脱开他的宽阔怀抱 她渐渐失了力气,停止挣扎,反倒更深的钻入柳羽轩的怀中,嘤嘤哭出声来。 “你莫不是已经忘了我,很快就有了别的心上人” “怎么会呢,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情谊” “你骗我,那个筱玉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羽轩一愣,定睛看着面前这张认真的脸。脑海之中飞速旋转,这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陈欣柔生自己的气会如此之大,好像并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贴心与之相对。 “你这个小傻瓜。我的心中有了这么的心爱之人,只是一个你就占去了一大半,哪里还会有地方给别的女子筱国主,不过是我的红颜知己罢了,你莫要胡思乱想” “哼。红颜知己” 陈欣柔即刻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浓烈的酸楚之感,不假思索就冲口而出道:“自古以来,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无非就是那些男子得不到的女子,这才会对外人如此去说罢了可见,你必是被筱国主拒绝了否则,你定会” 柳羽轩真是哭笑不得了,从未见过最讲理的陈欣柔,今日竟然也会如杜春晓一般蛮不讲理。 “我若是真的对她有心,只怕早就成就好事了。何须将她视作什么红颜知己遮人眼目我们真的一片清白,你切莫胡说才是” 看到柳羽轩双眼之中分明有了些恼怒之意,陈欣柔这才似乎觉得是自己妒意太过,有些伤了对方。 “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你有了樊念钰,有了杜春晓,有了我,想来已是该心满意足了吧却还想要去拥有那” “你呀,前半句话说的甚是正确。将我想要对你说的话都说光说尽了。但这后半句话确是有着醋海翻飞的嫌疑,可见,你还是不相信与我” “胡说,我哪里有醋海翻飞了你真的好” 柳羽轩不由分说就低下头去。深深的吻住她这张仍然想要絮絮叨叨问个不休的红润嘴唇,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那句“讨厌”硬生生吞入了自己的嘴中。 分离许久,这时才再次亲密接触的两人,此时再无需更多的言语,各自将对方仅仅纠缠着,在彼此缠绵深吻的过程之中。心中所有的猜疑痛楚全然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吧,但愿人长久,但愿他的心中始终有我即可” 陈欣柔的眼角涌出泪水,在心中对着上苍不停祷告,又对着自己轻声说着。 柳羽轩如何感知不到对方对自己的款款柔情索性一把将其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大殿之外艳阳高挂,但内室之中却是香艳一片,娇喘阵阵,真是个人间弄巧柔情,此刻全在这小小内室之中展现无遗。 当日正午,众人被柳羽轩重新召集,看到他身旁的陈欣柔面色红润,眼中柔波不停流转,并且始终只是盯着他一人,再无旁人,大家即刻心知肚明,皆是暗自捂住嘴巴笑个不停。 甜歌被拉出去后,让杜春晓整整教训了几个小时,早就后悔自己不该不懂得看人脸色,尤其是查看陈欣柔的脸色,使得柳羽轩左右为难。 但这时看到那柳羽轩故意装作威严的模样,而那陈欣柔小鸟依人,一副甜蜜图景活生生展现在自己面前,心中惴惴不安霎时就全然消失不见,天性使然之下,捂住嘴巴嗤嗤笑个不停。 “我们还是商讨要事吧” 看到柳羽轩脸色微红,埋着头双眼只看着椅子方向,众人就更是觉得好笑至极了。 “段姑娘,你还是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吧。” 段春宁勉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看到柳羽轩很快就恢复了自如,也即刻就正色轻声说道:“说到这个长恨的名字,其实还有个来由。 他的娘亲身体一直甚是不好,常年累月病卧在床。待得三十好几,这才好不容易怀了身孕之后,大夫却对老城主说,若是想要保住夫人的命,就得将这个孩子打掉,否则靠她的身子,必是无法支撑得到生产的那一天。 但是,这夫人极爱腹中的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任其夭折。老城主百般求她,但她仍是执意要生下孩子。终于等到生产那一天,她果然如大夫所言,在生下孩子之后没有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老城主痛不欲生,就特意将孩子的名字叫做长恨,意思是伴侣痛失,徒留遗恨。而且,这个长恨因为这个缘故,从未被老城主如亲生孩子一般对待过,反倒是苛责严厉,超过平常人家。 第五百二十四章 可怜之人 在这种特殊的境遇之中,长恨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显得早熟和稳重。但他的冷漠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是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 据说,每当国事处理完毕,他就会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中,要么静坐读书,要么挥笔泼墨,要么自斟自饮总而言之,比起和他人相处,他似乎更是喜欢独自一人。 可是,说来也是此人天资聪慧。老城主曾经在城中遍寻能够治理长恨城的城主之人,举办过好几次的考试,但每一次都无一例外地由他取得了第一名。 老城主无可奈何,最终只得听从心腹之人的建议,仍由他来成为未来继位之人。却因此而对他更加苛刻严厉。他也似乎变得更加的持稳。因此,在老城主病重即将撒手人寰之际,也才放心将城主之位交给了他。” 段春宁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但众人听完之后,许久都未曾出声,依然深深为这个长恨而感到叹息。 “我怎么听得这个长恨甚是可怜呢我若是他,早就离家出走,在广阔天地之间,做个自由自在的鸟儿一般的人,岂不是更加快哉” 甜歌撇着嘴,摇头不屑的说着。 “可若是如此,那长恨城又该有谁来掌管他应该也是想要通过好生治理长恨城而引起爹爹的注目吧” 陈欣柔却对这个长恨有着莫名的同情,不觉出声维护与他。 “欣柔公主倒是说对了呢” 段春宁看到那甜歌一副急于争辩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吸取早间的教训,急忙说道:“他在爹爹临终之前,曾经当着诸位臣子的面,亲口斥责自己的爹爹,说他不该将娘亲亡故的缘由归结在自己身上,害得他从未感受到过什么叫父慈母爱,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其乐融融他宁愿自己从未出生在过如此富贵人家,反倒更是希望自己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说不定还会幸福快乐成长。” 众人听得段春宁所说之话,不觉脑海之中就自然浮现出当时的那副场景,不难想象得出长恨那悲痛怨愤的模样。 “那他后来可曾婚配” 杜春晓这时出声问道,心想着。若是按照长恨的脾性必不会去婚娶。 但没想到,段春宁却叹息着说道:“他若是抱定了不去婚娶的主意,那倒是幸福的事情了。可惜,他后来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子,并与之情浓意浓。一改初衷,与之成婚。但后来,那夫人有了身孕,他却强行命人将夫人腹中的孩子打掉了,说什么绝不要自己的悲惨命运轮回到自己孩子的身上。于是乎,这夫妻二人自此恩断义绝,成了陌路之人,而那个夫人后来忍无可忍离家出走,自此再无影踪,只留下他孤家寡人一个独守空房了” “啊。不会吧他会这般冷漠无情” 甜歌惊得大声喊出来,却也是喊出了众人此时心中的想法。 “他痛定思痛,后悔万分,派人四处寻找夫人,却始终无果,就重金悬赏,但直至五年之后的今日,却还是音讯全无。可这个长恨确实对自己的夫人爱到极致,也自此再无任何男女纠葛之事,只是一心一意在等待着夫人的归来。” 众人又是静默无声。不由自主都更是替这个长恨叹息不止。 “那若是我们想办法将他的夫人替他寻找到,他是否会感激我们而将白金戒指交给我们” 柳羽轩却皱眉抬眼,盯着段春宁低声问道。 段春宁一愣,但旋即毫不犹豫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他曾经用自己城主的位子作为赏格来诱惑天下之人替他寻找夫人下落。但却也毫无结果。我们却有何方法能够寻找得到她呢” 众人闻言都抬眼定睛望着柳羽轩,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柳羽轩却含笑松开眉头,放眼看着外边,低声自言自语道:“长达五年,他都无法寻找得到她,若不是此人已经亡故。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人一愣,都不解其意。 “柳殿主,你此言何意” 筱玉田心中似乎有所明白,但却仍是有些迟疑,不觉出声问道。 “羽轩的意思是,这个夫人不是早就亡故,就是一直并未远离了他,而一直就在他的跟前,就是眼皮底下反倒根本就看不到了” 杜春晓不解的追问道:“啊,有这般可能吗” 柳羽轩却并不急着回答,反倒追问段春宁道:“你可曾探得清楚,这个夫人是否亡故了” 段春宁这时似乎也有了些觉悟,沉思片刻,摇头说道:“这世间若是一个人死了,而且是个全天下的人都急于寻找的人,必是很快就有了讯息了。但五年过去,却毫无音讯,必是还活着的” “好,那就好” 柳羽轩一拍大腿,忽的一下子就站起身来,挥手叫过来李天成道:“李大哥,这件事就交给你和田怡宁两人了。你只需到得那里,如此这般,就可以寻找到这个失踪的夫人了” 他伏在李天成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那李天成即刻眉开眼笑,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去长恨城,必不会辜负了柳殿主的重托” 待得那两人快步离去之后,甜歌急的跳身过去,一把扯住了柳羽轩的衣袖,急声问道:“你为何要避开我们这些人说些悄悄话还不快些告诉我,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柳羽轩团团看看好奇望着自己的众人,含笑说道:“其实很简单啊,那夫人既然是无法在远处寻找得到,就必然是近在咫尺啊我们只需要在城主府中想法子让那长恨配合着演一出戏,绝对就可以让那夫人自行现身出来” “哦,什么戏” 杜春晓这时也好奇心更重,伸手拉住柳羽轩的胳膊,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那夫人既然并未远离,就说明她的心中仍是爱极了那长恨,这才舍不得真的远离了他。若是我们让长恨假作病重即将亡故的模样,何愁她不因为心中牵挂而自动现身出来” 第五百二十五章 各自出手 众人这时全然明白了柳羽轩的计策,不由得都暗自伸出大拇指称赞不休。 “太好了,想来这个长恨城的城主必是要对我们感激万分了。” 甜歌欢喜异常,跳跃不止。 “但是,那花弄月和李潇然,我们又该如何设法取得他们的信任呢” 陈欣柔却微微皱起眉头来,看着柳羽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之事。 “段姑娘,你可否接着告诉我们余下两人的情况” 柳羽轩伸手拉过杜春晓和甜歌,让她们坐回原位,准备接着听那段春宁介绍其余两位城主。 段春宁一边坐回原位,一边点头说道:“那个花弄月虽然是个女子,却是如筱国主一般的女中英豪,自幼就被爹娘当做男孩子一般教养,甚是英气十足。无论文韬武略还是多般武艺,都是超过一般人。她也是在十五岁左右就继任城主一职,将空门城治理的是井井有条,深得百姓的爱戴。只是一样,这个城主如筱国主一般,因为终日牵挂劳心于大事,所以至今年过二十,仍是孤身一人。” “哦,若是按你所说,此人倒是和我的脾性很是相像了” 筱玉田一听,即刻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急忙主动出声询问。 “是啊,我方才还在想,若是你们两人相见,说不定会就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呢” 段春宁由衷说着,双眼之中满是笑意。 这时,无需其他人再去说话,这个筱玉田早就心中萌生强烈想法,站起身来,对柳羽轩施礼说道:“若是真的如此,我筱玉田也算是在这个世间多了一位知己了如此境遇相似,同为女子执政,这世间又能有几人能够体谅得到我们的艰辛与痛苦还请柳殿主有劳代我处理这里的国事,我愿意前去会一会这个花弄月,必将取得她的一片信赖,将那白金戒指带回这里交予柳殿主” 柳羽轩原本还想着要那段春宁代劳前去,这时见到筱玉田甚是激动,只得起身施礼道:“既然筱国主愿意亲自前去,我也只得说一句保重了那就有劳筱国主辛苦一趟了” “好,最多半个月,我必会不辱使命返回这里” 筱玉田对着众人一一施礼告辞,再不耽搁,快步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柳羽轩的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了一丝丝的失落,同时又升腾起一股浓浓的牵挂来。 陈欣柔定定的看着他,在心中不禁暗自悲叹一声:“柳羽轩啊,柳羽轩,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对这个筱国主不过是知己关系,但实际上,你的心中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有了她的身影了” 但这般酸楚之话,又如何能够说得出来,陈欣柔振作精神,上前一步,仰头对柳羽轩说道:“羽轩,筱国主是女中英豪,必会不辱使命你就放心吧” 听得陈欣柔温柔语声,柳羽轩霎时收回心神,暗自谴责道:“我不该如此胡思乱想,让真正爱着我的人替我担心” 想到这里,他低头温柔对着陈欣柔一笑,低声说道:“柔儿多虑了,那筱国主是何等聪慧女子,她能亲自前去,我再是放心了没想到,不过短短三五日,我们的难题就只剩下最后的一个了” 这时,那段春宁却看着柳羽轩低声说道:“柳殿主,只怕这剩下的最后一位城主,却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服的一个呢” “哦,此话怎讲” 柳羽轩闻言本能回身,看到段春宁难得的皱起眉头,不觉心中就是一跳。 “那地宗城城主五六年前就行踪突然开始飘忽不定了。莫说是外人想要见他一面是比登天,就是他的近臣、亲信之人想要见他一面都难得不得了。” “为什么会这样莫非他长得甚是可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可怕模样所致” 杜春晓好奇出声,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那倒不是,只是此人之前甚是亲和慈善,但五年之前突然性情大变,既不愿意与人相近,更不愿意稳坐府中,而是行踪变得扑朔迷离。 更为离谱的是,原先的他心善面热,待人甚是温和有礼。但之后的他却开始变得暴躁,行事阴狠歹毒,但凡对他有任何不服之人,都会即刻被他处置掉。 他早就不是那个让百姓爱戴的好人,而是恶魔一般的人了让地宗城的百姓也觉得自己的城主似乎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人,而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先的他长得面目英俊,美目慈善,但现在的他,终日里带着一个遮住大半面目的黑色面具,使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究竟是何模样,让人越发觉得他可怕至极” “哦,那你可曾知晓,他究竟是为何突然发生如此巨大变化的” 柳羽轩若有所思,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那被关在地牢之中的柳子昂,回想起他曾经带着的那个黑色面具,曾经使得年少的自己每当见到他就会不自觉的毛发倒立。即便是现在自己回想起,也会情不自禁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我段春宁自诩对这世间的任何人事都熟知洞悉,但却唯独对这个地宗城城主的反差缘由毫无线索。我手下的暗线不下百人,却也始终没有探出此人变化的原因所在。说来实在是让我惭愧不已啊” 杜春晓闻言,心中不禁就是一跳,急忙定睛看着柳羽轩轻声问道:“若是段姑娘的暗线都无法探得清楚的事情,可否让我的十二楼放手一试即便也是无功而返,也好过不去尝试一番。” 柳羽轩没想到她也会主动替自己承担重任,心中感动万分,点头说道:“不光是你的十二楼,我的圣殿万名死士也将前去探访此人身世来历。想来,除非他根本就不是人,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他必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起身。 杜春晓即刻步出大殿,伸手入怀,逃出一个红色的小巧东西,用火绒点燃,任其飞升上天,在湛蓝天空之中呼啸着绽放出五彩花朵。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不俗来客 众人随着这两人一并出了大殿,抬头看到美丽炫目的烟花在白日里也是如此夺人耳目,不觉都艳羡称赞。 甜歌拍着手,欢喜的连声喊道:“姐姐,没想到你怀中还有如此好玩的东西,快些给我一些,让我也放一个玩耍一番” “呸,你以为这是玩具啊放一个就已经说明我十二楼楼主有大事需要附近的勇士前来相助了,若是再放一个,岂不是在喊着说我性命堪忧了” 杜春晓即刻翻起白眼,赶紧将手中火绒小心放回怀中,双臂抱胸防范着玩性大发的甜歌。 甜歌气恼的撅起嘴巴,嘟哝道:“什么吗若是独爷爷在,也会和我一样,吵着闹着要去玩一下呢。你真是小气,亏我还是你的亲妹妹呢” 看到甜歌生气模样,柳羽轩含笑对她说道:“你若是想要玩,我这里有一个又响亮又夺目的,给你玩一下好不好” 甜歌即刻欢喜雀跃不止:“好啊,好啊快些给我” 众人只见得那柳羽轩从怀中小心逃出了圣血玉,将它交给了甜歌,小声叮嘱道:“你只需要对着艳阳高举此物即可” 甜歌不明所以,但仍是小心接过此物,对着刺眼灼日高举起来,除了一片刺眼通红再无异样之处。 “你是在诓骗于我吧羽轩,你真坏哎呀,它究竟怎么了,怎么开始生烟了” 甜歌正要发作,突然发现手中的圣血玉升腾起股股刺眼的血红浓烟。笔直朝着头顶艳阳投射过去,与之相连形成了一道笔直的血红彩云“ “天哪,这个圣血玉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一面羽轩。你是如何知晓的”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觉齐声问道。 柳羽轩看着傻呆望着这道血红云彩的甜歌,再看看众人,轻声笑道:“自然是前任殿主白爷爷和圣女白舞影告知于我的。否则,我怎会知晓如何去召集圣殿万名死士的快捷方法” 众人这才完全明白过来,盯着这道依旧夺目的红云,不得不感叹世间奇妙之物的玄妙至极。 当日午夜时分。那十二楼在紫金国的百十名勇士就汇集到了杜春晓跟前,遵从她探寻那地宗城城主性情大变的原因,即刻四散开去。急速奔赴各地,各自去传话探寻此事。 而那圣殿的千名死士更是早就到来这里,按照柳羽轩的命令四散开去,将命令迅疾传遍开去。 柳羽轩望着沉沉夜色。心中思量着:“若非你真的不是人。否则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必会多少打听的到你的一丝讯息” 他正自沉思冥想,突然听得窗外一阵轻微脚步之声,急忙闪身躲在门后,屏住呼吸。 房门被人从外边轻轻打开,闪身进入一人,四顾张望,还未看清四周环境如何。就被柳羽轩伸手一把掐住了脖间。 “你是啊,怎么是你” 柳羽轩定睛看清面前之人。却正是前不久被自己放走的大楚败将王伦。 “王将军,你不是离开这里了吗却怎么又返回来了” 王伦伸手揉一揉被他掐的有些生疼的脖子,舒缓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原本已是准备要离开的,但听到那柳子昂率军前来这里征讨,我放心不下,这才留下来静观其变。没想到,那柳子昂外强中干,不过短短几日就被你生擒活捉,真是令我大吃一惊。” “但你为何不早不迟,偏偏要等到今日这才现身出来呢” 柳羽轩皱眉低声问道,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甚是闪烁不停,心中也不觉咯噔一下。 “我今日来这里,不过是想要告知于你,你要探寻的那个地宗城城主李潇然,其实早就被人掉了包,并非是真人一个了” “哦,此话何意” 柳羽轩心中不知为何,更是乱跳不止起来。 王伦看着他的神色,迟疑着继续说道:“你也知晓,你的哥哥柳子昂,其实不是个正常人他表面上是大楚的国君,但其实,他更为醉心的却是自己五年之前鸠占鹊巢所得到的地宗城城主一职。” “什么,你说什么” 柳羽轩闻言大吃一惊,不觉脸色急变,一把抓住了王伦的胳膊低声追问道:“他竟然不醉心于堂堂国君的高位,而是小小城主之职。这究竟是为什么” 王伦紧张的看着他,低声说道:“因为,世人皆知他是大楚国君,他必然是不得不现身在人前,毫无安全之感,哪里像地宗城城主一职那般,虽然位置不大,却自在逍遥,远避人世,不被世人瞩目” 柳羽轩惊愕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倒退几步出去。 他哪里能够想到到,那个飞扬跋扈,作恶多端的柳子昂,却也有害怕展现人前,宁愿躲避人后的一面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凡世人,想来都会或多或少都有着如此的两面吧 想到这里,柳羽轩深深吸入一口气,抬眼看着王伦,低声说道:“想来,那关在地牢之中的柳子昂早已经逃出地牢去了吧” 王伦面色阴暗的点头说道:“柳殿主,若是作为败兵的他,必是沮丧羞愧,一辈子也不愿出去了。但是,若是作为地宗城城主,他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出去继续为非作歹的” 柳羽轩心中悲凉一片,叹息着,转身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只怕他已是虎视眈眈,在暗中等待着,思量着,如何要对我心爱的人下手,好叫我后悔终生,痛苦一辈子了” 王伦看着他急匆匆奔出的背影,心中回想着那带着黑色面具的柳子昂阴狠可怕的模样,不觉也暗自打了个冷战,急忙快步奔出房去。 当日晚间,陈欣柔正自躺倒在床上休息,但脑海之中反复浮现出来的,却总是那望向柳羽轩含情脉脉的筱玉田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这是无事找事,但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就是睡不着觉。 正自百般难受之时,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脚步之声,陈欣柔不知为何心头就是一颤,本能觉得毛发倒立起来,急忙翻身坐起,小心下了床,用心交将自己的床铺整理好,将枕头塞入被褥之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两面之人 陈欣柔这时耳边分明传来门栓被人从外边拨动的细微声响,不觉更是毛发直立,赤脚躲至后室厚密帷幕之后,透过帘幕缝隙小心朝外望去。頂點小說,x 不一会儿,那道门扇被人从外边打开,一股冷风霎时涌入房中,使得赤脚站立着的陈欣柔更是觉得浑身冰冷难忍。 随着那道冷风的吹入,只见得一道黑影闪身进入房中,房门被打开的刹那之间,更是将一股阴寒之气带入了房中。陈欣柔惊得紧紧捂住嘴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房门外悬挂在房檐一角上那盏明灯,这时忽闪不停,将来者的脸隐隐忽忽映照出来。陈欣柔本能定睛去看,却只看到了一张黑漆漆的面具,唯独那双隐藏在面具之后的大眼,偏自射出两道更为寒冷的光来,使得她更是觉得浑身发冷。 那人进入房门之后,先自站立良久,朝着里面四顾查看,双眼有意无意之间扫视到了陈欣柔藏身的帷幕之后,使得陈欣柔砰砰砰乱跳不止的一颗心险些迸裂而出。 好在她所在的帷幕处于窗后,远离窗子,原本就是黑暗之处,所以那人刚刚进入这里,一时半会儿并未完全适应里面的环境,一双在扫视过一遍整个屋子之后,就紧紧顶在了床上那团隆起的被褥上,双脚开始一步步缓慢朝着大床而来。 随着那人一步步的靠近大床这里,躲在厚重帷幕后的陈欣柔更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紧张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了。 那人待得靠近了床铺,就弯腰俯身下去,将那张带着面具的脸渐渐靠近了那团被褥。 “坏事了。他已然发觉床上并非是人了” 陈欣柔看到他突然迅疾挺直身子,寒光四射的双眼又开始在房中扫视起来,立时心中咯噔一下,惊得向后靠近了冰冷的墙壁,双手更是死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人扫视完毕,双眼逐渐落在了这道厚重的帷幕上,身形迅疾移动。朝着帷幕扑了过来。 “完了,被他发现了羽轩,我命休矣。你一定要保重啊” 陈欣柔脑海之中本能浮现出如此话语,生死存亡面前,反倒不再害怕,而是闭紧了双眼。横起心来。一动不动。 眼见得那人的身形就要来至帷幕跟前,而那人已是伸出两只手去,笔直抓向了帷幕。突然,风门外一阵杂沓脚步声起,随之传来人声鼎沸。 “大家仔细查找那柳子昂的下落了,先去欣柔公主房中查看,保证公主安全要紧” 随着阵阵脚步之声不断逼近这里,帷幕后的陈欣柔只觉得眼前一道冷风掠过。随之就静默无声。她惊惶惶睁开双眼,透过缝隙朝外看去。这才发现方才分明已经抓到了自己眼前的那两只利爪,此时早就消失不见,人那个神秘的面具之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人难道真是柳子昂不成但他不是已经被羽轩关入地牢之中了吗,却怎么会逃了出来他为何偏偏要来找我,难不成他想要” 想到此人若真的就是柳子昂,他能够从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逃脱出来,那该有着怎样可怕的功力。又想到,方才自己若是真的被他抓住,只怕就会成为要挟柳羽轩的一道利器,不知要逼迫着柳羽轩答应他什么无礼的要求。陈欣柔不觉后怕连连。 正自痴呆呆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外涌进来一群人,却是那杨文广和何勇打首,带着一群精兵到了这里。 何勇四顾张望,却不见陈欣柔的身影,急的高声喊道:“欣柔公主,你在哪里” 陈欣柔见到众人来到,危机已然解除,这才觉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立时扑通一声就跌落至地,再也爬不起来。 杨文广一眼看到帷幕乱动,急忙迈步过去,用宝剑挑起帷幕,一眼就看到陈欣柔瘫倒在地上。 “快些唤胡神医前来这里救治欣柔公主” 半个时辰之后,胡清杨急匆匆来至这里,看到柳羽轩沉着脸坐在陈欣柔的床前,而杜春晓、甜歌、樊念钰等人一并守在床前,神情紧张,急忙奔过去,小心替闭目躺在床上的陈欣柔诊治。 把过脉之后,众人看得胡清杨的脸色和缓,双眼不停瞧着柳羽轩,竟然有了一丝丝的笑意,知道必无大碍,这才都渐渐松了一口气。 “胡爷爷,怎么样柔儿可有什么大碍” 柳羽轩依旧不放心的看看仍然面色苍白的陈欣柔,却回眼看到那胡清杨眼中的笑意更深,不觉纳闷追问道:“胡爷爷,柔儿究竟怎么样了,你快些告诉我啊” 胡清杨笑嘻嘻伸手捋着胡须,盯着柳羽轩满含深意的说道:“欣柔公主不但没有什么大碍,反而是有了喜事了” “哦,此话怎讲” 柳羽轩见到平日里最是严谨沉稳的胡清杨,今日里竟然也会玩起了故弄玄虚,不觉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起来,砰砰砰乱跳不止。 杜春晓等几人见状,也是不明所以,都急声追问不停。 “好了,好了。柳殿主,我要恭喜你和欣柔公主了你们就要做爹娘了” “啊” 杜春晓闻言吓得倒退好几步出去,脸色变来变去。 甜歌更是惊得险些跌坐在地上,挠着头纳闷的自言自语道:“欣柔公主和羽轩并未在一起过,更无夫妻之事,怎会有了身孕” 樊念钰毕竟是做了娘亲的人,比起这两人来有着经验,这时镇定自若的上前一步,拍着惊愕呆立在原地恍如木头人一般的柳羽轩,含笑轻声提醒道:“既然欣柔公主有了你的骨肉,你是否该尽早趁着孩儿未落地之时,给她一个名分啊” “啊” 柳羽轩这才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边本能点头,一边又惊又喜的俯身下去,紧紧拉起露在被褥外的那只纤纤玉手,心中更是怜惜万生。 杜春晓看着这幅图景,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替陈欣柔高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中此时究竟是妒意占了上风,还是欢喜更胜一筹。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兄弟对决 这时,那陈欣柔偏自悠悠醒转了过来,胡清杨对房中众人轻声说道:“欣柔公主受到惊吓,身子甚是虚弱,我们还是都退出去,让柳殿主来照顾与她吧” 樊念钰率先伸手拉住杜春晓,在回转身拉住了甜歌,三人一并迈步走了出去。 房门外的何勇等人见到三人出来,虽然来不及开口去问陈欣柔究竟如何,但看到三人的神情,就全都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一个时辰之后,柳羽轩亲自来至地牢之中,命人打开地牢的铁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原本厚实的铁门已被人从里面硬生生劈断了铁栓,这才会形同虚设。 “快些打开” 柳羽轩等人高举明烛朝下照去,这才看清下面早就空无一人。 “柳殿主,你看那里” 杨文广伸手指着地牢坚硬的一侧墙壁,柳羽轩等人定睛去看,这才看清上面已被那柳子昂用内力硬生生震碎,形成缺洞,成了他借此蹿升上来的借力之处。 “看来,今夜前去柔儿那里想要伤害与她的果然就是柳子昂无疑了” 柳羽轩想到那柳子昂的阴森可怖、歹毒至极,不觉浑身就打了一个冷战,沉思着。` “柳殿主,那柳子昂躲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再加上他武功高强,我们可谓防不胜防。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柳羽轩一边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轻声说道:“若是身为大楚亡国之君的他。必是灰心丧气,毫无斗志,已是自愿被俘。但若是作为地宗城城主这一身份的他。却是心不甘情不愿,无论如何也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啊,柳殿主,莫非他真的有着双重身份和双面性格” 杨文广想到极可能就是如此,不觉也觉得毛发倒立。 “这世间偏偏就是有着如此可怖的一个人。不过,他的目的既然直指着我,反倒好解决了。” 柳羽轩突然高声喊道:“没想到一个亡国之寇。竟然还死不悔改更可恶的是,还痴心妄想着能够将我打败。若是柳子昂真的有胆,就前来找我当面一定胜负。不过。杨将军,我料想他也只会暗中作祟,根本就没有胆子来找我本人。否则,他怎么只会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却根本就不敢靠近我本人半分。`杨将军,你说呢” 杨文广是何许聪慧之人,单单只是看到柳羽轩超过平时的张狂模样,就心知肚明,他必是故意如此,想要使用激将法,将那躲至暗处的柳子昂诱引出来。 他即刻故意高声笑道:“柳殿主说的极是我也料定这个鼠辈之人,再无任何胆量敢于前来堂堂亮亮来见柳殿主你因为啊。他的胆子,早就在那场败仗之中被您吓破了。也只存了一点点的鼠胆了哈哈哈” 这两人一唱一和,各自紧随着渐渐离去,而那地牢一侧的高墙拐角之处,待得却正自隐藏一人,带着黑色的面具看不清面部如何。 此人早将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直气的咬牙切齿,浑身发抖,而那两只手更是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用力将墙壁砸得碎石乱飞。 “柳羽轩,你竟然敢于出言讥讽我堂堂的地宗城城主我今日就前去和你对决” 这人在黑暗之中狠狠的嘴中嘟囔着,一个转身纵起就上了身后高高的院墙,沿着人家的房檐屋角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当夜,柳羽轩特意让筱玉田等人远离了自己,独自一人呆在宣德殿的大厅之内,装作处理事务的紧张忙碌模样,但其实内心却是忐忑不安,不停在问着自己:“这个柳子昂不知是否是两面之人,也不知我白日里所说的那番话,躲在暗处的他是否已是听得清楚” 想到若是自己的种种猜想都落空的话,不但不会诱敌成功,反而会使得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去伤害自己心爱之人,柳羽轩的心中就更加觉得惶恐不安起来。 但他偏自心中越是发慌发乱,可表面上就越是镇定自若,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躲在大殿内房梁之上的那人,却是静默无声紧紧盯着下面紧张忙碌着的柳羽轩,面具之后的那双寒冰一般的双眼,此刻更是投射出道道阴寒之气。 待得半个时辰之后,柳羽轩伸了个懒腰,这才放下手中批阅的文书,缓缓起身,在大殿之上踱着步子,显然是感到疲乏,活动活动筋骨。 他渐渐踱步至窗前,放眼看着沉沉夜空那高悬着的一轮隐晦不明的月儿,嘴中喃喃自语道:“自古凡人最是羡慕帝王将相之家,殊不知,笼中鸟儿却也最是艳羡不过市井凡俗,皆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反倒忘了去好生珍惜眼前事物” 他这番话刚刚说完,突然就觉得背后扫过一阵阴冷之气。 “不好” 柳羽轩急忙矮下身去,半开着的那扇窗子即刻被身后一股强劲的气流扫得噼啪作响。 他急转身形稳住脚步,一眼就看到距离自己不过十步之遥,静静站立之人,那脸上黑漆的面具后一双冷冰大眼,正自与自己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柳羽轩不觉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本能向后退了半步,却被窗前的小桌子挡住了。 “哥哥,你是哥哥吗” 柳羽轩定睛看着眼前之人,大着胆子轻声唤道。 果然,这人身形微微一颤,但紧接着就突然挥出掌来,朝着柳羽轩劈闪而来。 “哥哥,我是羽轩啊你快些醒醒” 柳羽轩一边伸手挡住对方的凌厉一击,一边心中仍是满怀希望的继续轻声呼唤着,试图唤醒对方心中潜藏着的那个柳子昂来。 这人脚下不过微微一顿,接着就毫不留情招招痛下杀手,连连劈砍向柳羽轩的要害之处。 “你身为柳子昂虽然行事可憎,但毕竟和我有着兄弟情谊。即便这种情谊并未在你的心中唤起任何的温暖之感,但你也是无法否认,我们之间的这种无法阻隔的关系哥哥,你快些清醒过来,莫要一错再错,直至无法回头” 第五百二十九章 原形毕露 柳羽轩一边闪躲着对方的凌厉攻势,一边仍是不死心的继续轻声呼唤着,眼中滑出泪来。, 那人一边加快双掌攻击,一边咬牙切齿高声斥骂道:“柳子昂是谁他不过是个表面风光,实则活得鬼魔鬼样,毫无自由可言之人。我并非是什么柳子昂他自打被你打败关入地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从这个时间消失了。我是李潇然,是地宗城城主,是将要打败你,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任圣殿殿主的人” 他说至这里,突然跃起身形,双手如爪般笔直刺向柳羽轩的双眼。 “李潇然不,你不是李潇然,真正的李潇然已经被你杀了即便你如何不愿意承认,你还是柳子昂,是沙哲的徒弟,我爹爹真心对待养育着的义子,我柳羽轩从小敬佩爱戴着的大哥” 柳羽轩眼中的泪水更甚,双手快如闪电般突然翻转而去,一把就抓住了对方抓向自己的双手,将其从半空之中硬生生拉了下来。 那人扑通一声跌落至地,却迅疾翻身跃起,厉声骂道:“我不是柳子昂,我是李潇然柳羽轩,你不要混淆我的视听” 柳羽轩悲哀的看着对方,哽咽喊道:“哥哥,你无论之前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在我的心中,你仍是那个高大威严,令我望而生畏,时刻让我惊醒着,希冀着日后能够超越你的那个哥哥啊” 听得柳羽轩充满情感的这些话,这人手下的动作有些滞缓起来。双眼之中的冰寒之气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温暖出来。 “我究竟是谁我记得我似乎就是柳子昂,但又似乎就是李潇然天哪,我究竟是谁啊” 这人踉踉跄跄伸手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头。显然痛苦难耐。 柳羽轩见状心中大喜,知道他必是此刻心中的两个人在不停挣扎争斗,急忙迎过去,想要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那承想到,自己刚刚靠近了他,却突然就被他一把掐住了咽喉,再也动弹不得半下。 “哥哥。你” “哈哈哈柳羽轩,你以为我是三两岁的小娃娃啊岂会被你的稚嫩可笑之情就感化了” 这人龇着牙,靠近柳羽轩的嘴巴之中喷出火热的起来。令柳羽轩心中霎时觉得悲凉绝望。 “我无论是身为大楚皇帝的柳子昂,还是作为地宗城城主的李潇然,都不会因为这世间所谓的什么亲情而受到任何的束缚我是神,是这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神” 他嘴中喷溅而出的热气使得柳羽轩心中的悲凉之感更甚。只觉得浑身寒冷至极。 “你真可笑这世间除了好人和恶人之外。怎么会有神的存在你柳子昂纵使有着千百种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而你的名字就叫做柳子昂 任你如何否认,你不过是个弃儿,被沙哲救了,又被送给我爹娘好生养育。但没想到却养虎为患,你恩将仇报,狠心杀了我柳氏满门百十来口人,正可谓歹毒至极即便你成了伪君。成了地宗城城主,但你仍不过是个你罢了。岂会是什么神今日,我就要替枉死的爹娘亲人报仇雪恨” 柳羽轩拼命厉声喊着,双眼圆睁狠狠瞪视着面前这张虽然带着面具,但分明再也熟悉不过的这张脸,心中压制许久的仇恨之火,此刻全然喷涌而出,再也不愿意强忍半下。 “是吗你现在的命就在我的手上,我倒是要看一看,你是如何替你那下了地狱的爹娘报仇哈哈哈” 这人狂妄的放声大笑着,却突然感到紧紧掐住柳羽轩的右手一阵剧烈疼痛,低头定睛去看,这才发现是那柳羽轩伸出双手用力在掰着自己的右手。 “怎么,你不甘心被我送下黄泉我不过是好心让你柳氏一门在阎王爷面前团聚罢了。你放心,当你死后,我必会将你的那个什么欣柔公主、樊念钰、杜春晓哦,还有那个长相甜美的甜歌一并给你送入地府之中,你就在阴曹地府里好生享受妻妾成群的快乐吧哈哈哈” 耳边听着这人肆意放诞的笑声,柳羽轩心中的悲凉之感更甚,知道自己以前对他仍是怀着一丝丝的希望,但今日里,他却亲手将这些希望全部掐灭了,只留下一腔悲愤的怒火在自己的心中蹿升起来。 “既然如此,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欺师灭祖、忘恩负义、阴险歹毒的大奸大恶之人” 柳羽轩一边说着,心中默念口诀,将腹中所有内力全部汇集在自己的双手之上,化指尖为利刃,朝着紧紧掐住自己的那只右手砍去。 “啊,你” 只见得眼前一道绯红溅起,那紧紧掐住自己的右手霎时负痛松开,两三根断掉的手指跌落至地,这人痛得惨叫着弯下腰去,用左手紧紧捂住不断向外滴淌着鲜血的右手断裂之处。 柳羽轩身形急转,未等得对方直起身来站稳脚步,已经转至他的身后,伸出手去,一把就将他脸上所带着的面具抓了下来,啪的一声捏得粉碎。 柳子昂那张酷似柳羽轩的俊美脸庞霎时显露出来,他本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惊得连声喊道:“还我的面具,还我的面具” 柳羽轩鄙夷的看着面前这个失去了一张面具就变得仓皇猥琐的柳子昂,心中惨然。 “你真是可悲至极明明有着大好的光阴可以去珍惜,你却要活在阴暗之中。明明有着那么多的人在爱着你,你却要亲手将这些爱全然粉碎。明明有着高权皇位可以让你一展宏伟抱负,你却要我行我素,继续作恶多端,祸害更多的人” 柳羽轩看着面前这个柳子昂虚弱的矮下身去,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不觉悲从心生,怒吼道:“你还是个男子汉吗快些起来,和我决斗” 柳子昂仰起头来,竟然已是满脸的泪水。 “我小鱼,小鱼在哪里我要找小鱼” 柳羽轩惊愕的看着这个恍如婴孩一般的男人,惊得连连退步出去,心中纠结难解。 第五百三十章 自行崩溃 “他现在分明已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神智混乱至极了,但心中仍是对小鱼依赖至极,根本无法忘记了她。不定已经为他生了孩子,必是或多或少对他有着牵挂和情感,若是自己今日真的杀了他,日后小鱼必是会因此而伤心不已,更说不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柳羽轩咬紧牙关,心中拿定了主意,厉声对大殿外喝道:“来人” 随声呼啦啦涌入百十来精兵,将几乎瘫倒在地上的柳子昂强拉起来。 柳羽轩飞身过去,双手噼噼啪啪快如闪电一般点向柳子昂全身的十八道大穴,封住他的涌动内力,再伸手过去,啪的一声捏碎了他的琵琶骨。 柳子昂全身经脉被封,再也动弹不得半下,身体之中的内力被柳羽轩全部化解掉,再无本分内功可言,而肩膀处琵琶骨被废,已然成为真正的废人一个了。 “柳羽轩,你就这点能力吗老子还有的一双手脚,日后若得有了逃生的机会,还是会前来灭你柳氏一族” 看到眼前这个跨下身体,歪扭不整的人,竟然还是眼含邪气,一张原本绝美的脸,这时却更是狰狞扭曲,若是地狱之中的厉鬼现身,想来也不过就是如此阴毒模样。 柳羽轩心中悲痛不忍,但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柳子昂根本就毫无悔改之意,反倒如此阴毒可怕。知道自己不能够再妇人之仁了。 他心中惨然一片,冷然看着他,沉声说道:“多谢你提醒了我。该如何去做才得消除掉你这等阴险恶人对世人的威胁我这就按照你的提示去做,断了你的手脚,看你还如何能够爬着来找我复仇” 听得柳羽轩如此一说,柳子昂这才惊得收回脸上阴狠表情,换做一片乞求模样,低声说道:“好兄弟,方才我不过是说说玩笑话罢了。你何必当真目下我已经没了武功内力。如何能够伤得了你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废人,饶了我吧” 若是柳子昂不像自己求饶,倒也使得柳羽轩对他心存一丝希望。但看到他竟然摇尾乞怜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柳羽轩控制不住的心中泛起恶心之感。 “像你这般根本就不是人的人,我不愿意再给你半分同情之心你还是留一些尊严给你自己,好生反悔一下自己的这罪恶人生去吧” 这话其实说的甚是含蓄。但言下之意却是清楚不过。意指柳子昂已然失去为人的尊严了。 “你” 柳子昂突然就觉得心中涌出来一丝陌生的沮丧之感,再也无法直视眼前这双豪情冲天,正义凛然的眼。 这时,柳羽轩上前一步,俯身下去,伸手将其右手拉起来,豁然露出上面所带着一枚白金戒指,上面隐隐有着一条龙形。正是那地宗城城主所戴着的信物。 柳子昂无力的被他拽住右手,已是双眼毫无半分力气。任由他将手上的戒指取了下去,更为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儿力气。 柳羽轩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在精神上已经消亡的人,扭过脸去低声说道:“将他断掉双手双脚,扔入地牢关押起来。” 精兵一声应和,将柳子昂拉了出去。 “小鱼,小鱼快来救我啊” 柳子昂嘶声喊着,拼命挣扎着,想要从强拉着自己的士卒手中挣脱出去,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疼痛,低头去看这才惊觉自己的左右手已经被精兵用刀砍断。 “啊,我不要做个残废啊我是刘子昂,是大楚的皇帝啊我是地宗城城主,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人啊你们怎么敢砍断我的手你们就不怕我东山再起杀了你们,灭了你们的九族吗” 拉住他的精兵,这时也鄙夷的看着他,毫不分说又将其双脚砍断,在他一片惨呼声中将其拉走了。 柳羽轩呆呆站在原地,心中沉痛万分,就连筱玉田等人进来这里也是恍如未闻一般。 陈欣柔和杜春晓等人对视一望,知道他此刻心中必是悲痛难忍,就缓步过去,站立在他的身旁,柔声安慰他道:“羽轩,你不必他这般大恶之人难过,还是要好生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啊” 柳羽轩这才恍如梦醒一般,侧首看着面前的爱人,迎上她含情脉脉的双眼,只觉得柔波阵阵霎时令自己方才烦乱痛苦的心境恢复了一片平静。 他回头再看看那边站立着的几人,知道大家都在替自己担心,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就拉起陈欣柔的手,两人并肩朝着众人缓步走去。 “诸位无需为我担心了。今日这个柳子昂虽然并未被我杀掉,但想来断了四肢的一个废人,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再去作恶多端了吧” 杜春晓等人听得他虽然语声平静,但仍是能够感知到他心中的难过。 众人围拢过去,好言相劝,柳羽轩方才觉得自己对那柳子昂似乎做得有些残忍的心情这才渐渐又恢复了自如。 这时天边又是鱼肚泛白,眼见得又是新的一日将要到来。 柳羽轩深深看一眼那筱玉田,迈步过去,对她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只需静等白雷几位老英雄和李大哥等人顺利返回这里即可。倒是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好生整顿国事,让百姓休养生息一番,恢复盛世模样。” 筱玉田看着他双眼之中的灼灼之光,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已然成长为当代英豪,眼见得就要成为改变一个时代创建另外一个盛世的明君。 她由不得眼中泛泪,连连点头含笑轻声说道:“多谢柳殿主逗留我们紫金国之中,助我一臂之力,铲除了四野狂妄之徒,消除了我这里百年隐患。我定当好生专攻治理国事,帮助柳殿主开创圣明之世。只是” 她说道这里,回头看一眼那边专注看着自己两人的陈欣柔,同为女子的敏感使得她知道,这个欣柔公主必是对自己和柳羽轩之间的超过红颜知己,却又稍逊于爱人的关系甚是猜疑。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莫名仇人 筱玉田就强忍着心中酸楚,含笑冲着她笑道:“柳殿主也该趁着目前风平浪静之际,尽快和欣柔公主办了喜事,好让佳人莫要再苦苦等待才好” 柳羽轩没想到筱玉田会突然提起如此敏感的话题,但心中仍是满怀感激,含笑望向痴呆呆看着自己的陈欣柔,柔声问道:“柔儿,若是我想要娶你,你可否愿意” 陈欣柔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去问,如何不叫她娇羞万态,埋下头去低弱蚊蝇一般说道:“羽轩,你真讨厌” “哦,既然讨厌,那就是愿意了” 甜歌兴奋的跳身过去,一把拽住陈欣柔的胳膊,笑嘻嘻低声说道:“欣柔公主,你眼见得就要双喜临门了啊可喜可贺啊快些先给我喜糖吃,否则,我定会大闹洞房” 虽然这话看似是威胁,但在场众人却全都听出了甜歌心中的一片欣喜和调皮好玩。n, 杜春晓看到陈欣柔的娇羞之色更甚,急忙揽住她的腰身,柔声说道:“甜歌莫要调皮。我们若是真的替欣柔公主欢喜,就当全力好生替他们两人操办喜事才是啊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尽快规划此事” 说完这话,她不由分说就拉过一旁静默无语的樊念钰,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樊念钰早就知道在柳羽轩的心中,对这个欣柔公主爱到了极致,哪里是自己能够相提并论的此番知晓她已然有了柳羽轩的骨肉,那也是迟早之事。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就含笑点头。 两人和甜歌前后拥住陈欣柔,几位女子笑嘻嘻缓步走出大殿而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几位女子。筱玉田突然对着满脸欣喜的柳羽轩说道:“柳殿主,你莫要怪我多事。那个甜歌姑娘对你的一片痴情,绝非逊色于欣柔公主半分啊你可莫要辜负了她啊” “啊,你说什么” 柳羽轩毫无思想准备,被筱玉田如此一提醒,反倒是吓了一跳,急忙正色看着她。不明所以。 筱玉田看他的模样,心中不禁叹息一声:“看来,柳殿主对我和这个甜歌姑娘是一般的心境。都只是我们二人痴情妄想与他,而他根本就无意于我们两人可悲,可叹啊 我尚且还有这紫金国可以专心去治理,分散一些痛苦心事。但她该如何是好怪不得显得如此调皮好动。想来也是无可奈何,已然看清此种悲痛事实所致的吧” 想到这里,筱玉田这才觉得似乎是自己多事了,就轻轻一笑,摇头说道:“我没有说什么。我们还是好生商议一番如何在集齐所有钥匙之后,寻找到那龙脉才是啊” 柳羽轩方才并未听清她所说的话,这时听得分明,却并不知是她故意跳开了话题。即刻正色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内室。坐下仔细商议大事,再也没有提及半句有关那甜歌的话来。 接下来的几天,柳羽轩和筱玉田都专心于治理国事,在二人合力之下,这大战之后的紫金国很快就回复了往昔的繁华富庶、和平之态。 这一日正午时分,两人并肩站在高楼之上远望街市景色,看到街市之上人来人往,各色商旅甚是众多,全然一派繁华喧闹之景,不觉欣然,对视相望,心中一片平静。 “明日,就是柳殿主和欣柔公主的大喜之日,你今日就早些休息,养精蓄锐。否则,就太亏欠与欣柔公主了” 筱玉田体贴柔声对他说道,双眼之中不自觉又是溢满了柔情。 柳羽轩心中却一片静谧,含笑点头,泰然看着她。 第二日正午时分,整座紫金国内祥和热闹,街市之上的大小商铺都高挂红灯,无论行人,还是商旅,皆是知晓今日是那圣殿殿主柳羽轩的大喜之日,正是人人欢喜,个个欢颜。 而皇宫之中更是欢天喜热闹非凡,说不清的宫女奴仆不断穿梭与回廊各地之间,端着各色锦盘来往穿梭于各处。更有那身着官服的文武百官都满脸喜色,汇集在勤政殿前静候吉时行礼。 此时宣德殿内室之中,满屋的喜庆红色,一袭红衣、头遮喜帕的陈欣柔娇羞坐在床上,一颗心砰砰砰乱跳不止,轻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柳殿主怎么还不来” 看到平日里最是沉稳镇定的陈欣柔,在这大喜时刻也是控制不住的紧张,静默站立一旁的几位宫女,这时也各自掩住嘴巴偷偷笑出声来。 “欣柔公主莫要焦急,时候还早着呢恐怕现在前边大殿之上百官还急着给柳殿主行礼道贺,一会儿还要摆宴回礼,待得吉时已到少说也得三两个时辰” “哎呀,但我怎么觉得整整过了一天了今日这时候怎么如此缓慢” 听到陈欣柔按捺不住的焦急一片,几位宫女更是掩住嘴笑个不停。 正在这时,前边的大殿之上,柳羽轩被筱玉田反复推让,强行让坐在了龙椅之上,接受下边百官的贺礼朝拜。 “恭贺柳殿主与欣柔公主大婚之喜” 柳羽轩欢喜起身,朝着百官朗声谢道:“我柳羽轩不才,被诸位如此恭贺,真是受宠若惊多谢诸位了” 他眼神扫过众人,在皆是喜色的百官之中却豁然看到靠近大殿门口有一人,虽然身着一袭武官官服,但此人长得眉目清秀,身材高挺,与身前左右的官员相比起来,甚是神采奕奕。 “真是一幅好相貌” 柳羽轩看到这里,也由不得暗自赞叹。 但这人,此刻却正自高昂着头,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狠狠瞪视着他。 柳羽轩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由得就格外关注了此人,侧首轻声问坐在身旁的筱玉田。 “筱国主,大殿靠外的那个武官是谁,你可否认得” 筱玉田闻言定睛看去,也不觉被那人双眼之中的愤恨之色惊了一跳,急忙再仔细去看这人,但始终觉得面生,并未见过此人。 “柳殿主,此人我并不认得,看着甚是面生,想来应该是新近才被提拔上来的将军。看他身上所穿官府应该是偏将等级,杨将军应该是认得此人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意外插曲 柳羽轩眉头一跳,双眼有意无意间再去扫了一下此人,看到他竟然还是高昂着头颅,双眼格外愤怒,已是有了熊熊烈火燃起,心中就更是觉得不解。:3wし, “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对我充满仇恨” 他费力去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得罪过这个人。 这时,吉时已到,大殿上响起鼓乐之声,柳羽轩和筱玉田一起站起身来缓步向下走去。 百官霎时分站两侧,自动让出一跳路来,齐声恭贺不停。 在众人的欢呼之声中,柳羽轩面带微笑一一回礼,在礼官引领之下朝着大殿外走去,但在经过那武官身旁之时,柳羽轩却分明感到了两道仇恨之火已然燃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却依旧沉稳从这个武官身边走过,双眼有意无意之间停留在了这人身上,正好遇上了他瞪视着他的这双眼睛。 柳羽轩脚下不停,故意闪过筱玉田让她先自己几步,而自己留在她的后边。待得走出去一步,就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冷风扑了过来。 柳羽轩早就有了防备,身形微转,右手已是飞快擒住这道冷风源头,却是一把明晃晃的解腕尖刀,而执刀之人正是方才那个武官。 柳羽轩手上用力,那把尖刀即刻就被劈手夺了过来,而身旁惊愕呆住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诸多武官呼啦啦涌了过去,七手八脚将魏武制服。 这时。有人解下身上束腰彩绳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杨文广这时挤出人群来,盯着魏武双眼之中满是不解,厉声喝斥道:“魏武。你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敢于刺杀柳殿主” 魏武却依旧高昂头颅,双眼死死盯着柳羽轩,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 杨文广急忙跪倒在地,对着柳羽轩轻声乞求道:“老臣不才,训导手下不力,这才会出了如此虎狼之人还请柳殿主责罚老臣但这孩子一向歹人亲善温暖,做事沉稳聪敏。在战场之上骁勇善战,是战功赫赫之人。老臣也不知他今日究竟是如何发了疯,竟然敢于刺杀柳殿主还望柳殿主能够看在老臣的薄面之上。让我细细审问与他” 杨文广说至这里,双眼含泪,仰头看着柳羽轩,又不时侧首看一眼那魏武。甚是担心他会被柳羽轩即刻杀掉。 那魏武原本虎视眈眈狠狠死瞪着柳羽轩。这时低头看到杨文广竟然为了自己而去乞求柳羽轩,立刻消了气势,不再挣扎而是垂下头去,低声说道:“杨将军,你莫要再去求他向他这般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的人,我看着就是不顺眼今日没有杀了他,我心中还甚是觉得老天不公呢” “魏武,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性情大变。使得我都认不出来是你了” 柳羽轩并未说话,倒是伸手出去。将那气得浑身乱颤的杨文广扶了起来。 杨文广伸手过去,照着魏武的脸就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过去,接着转身对柳羽轩说道:“今日这个发了疯的孩子搅扰了柳殿主的大婚之礼,活该被重重责罚,还请柳殿主容我现在就去审问与他” 柳羽轩原本就没有杀掉这个魏武的想法,看到杨文广为了他一再求情,可见此人必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再加上自己也急于知晓,究竟因何原因而得罪了他,竟而使其想要杀掉自己。 他含笑轻声说道:“那就有劳老将军费心费力将其押下去了。不过,我倒是对这人有些兴趣,待得礼毕,我亲自前去审问与他” 杨文言大喜,知道他必是不会杀了魏武,急忙上前一步,亲自押解着那魏武匆匆出了大殿。 大婚典礼依旧举行,柳羽轩脸色如此,接着与百官欢宴,使得众人不得不暗自佩服其泰然处之的气度胸襟。 这时鼓乐突然奏起,众人各自站好,望向大殿之外,却见得一对彩妆宫女缓步过来,而最前方被两位宫女小心扶着慢步过来的正是一袭红衣、透着喜帕的陈欣柔。 柳羽轩心中再无任何杂念,双眼之中除了眼前这正自朝着自己走来的佳人,再无他人了。 两位新人热热闹闹拜过天地,礼毕被送入内室洞房。 “柔儿,你暂且再辛苦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想到外边一干朝臣还在等着喝自己的喜酒,柳羽轩即便此刻再是不愿意离开这陈欣柔半步,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急匆匆奔出去了。 两三个时辰之后,柳羽轩这才勉力摆脱众人的不停上前贺礼,带着些许疲惫来至内室。 那陈欣柔早已是等得望眼欲穿,这时听得门外传来熟悉脚步之声,如何不惊喜的险些跳身起来 身旁众位宫女见状,知道是新郎官来到,急忙上前恭迎。 主掌婚仪的老嬷嬷这时过去,笑嘻嘻提醒望着端坐在床沿上头遮喜帕、身着新娘服已经忘得呆住了的柳羽轩。 “柳殿主,吉时已到了,还不速速揭开新娘喜帕” 柳羽轩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急忙伸手用老嬷嬷递过来的金色喜杖轻轻挑开了喜帕,露出陈欣柔那绝色容颜。 看到眼前娇人娇人含羞带怯、楚楚动人的模样,柳羽轩更是看得有些呆住了。 陈欣柔被身旁宫女小心扶起,与柳羽轩各自接过酒杯来,彼此含情相对,一口喝下交杯酒不觉彼此相视微笑。 老嬷嬷朗声恭祝道:“奴婢祝柳殿主和欣柔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看到众人都捂住嘴快步出去,那老嬷嬷细心反手带上了房门,满室之中终于只剩得两位新人相对,柳羽轩这才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来。 他伸手轻轻拉起陈欣柔的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柔声感叹道:“我柳羽轩何德何能,能够娶得柔儿为妻想来,这必是我前世做了无数的好事,这才修来如此厚重的福分所致啊”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陈欣柔听得他真切感叹,心中温暖异常,满足的靠进他宽大的怀中,仰头娇羞问道。 “那是自然,我能够拥有你真是幸福无比” 第五百三十三章 潜入之客 柳羽轩一边感叹着,一边脑海之中不觉就回想起当年两人在幽州官道之上偶遇的场景,那惊鸿一瞥之间,想来就已经是一见钟情,情根两种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娇羞万状的陈欣柔,迟疑片刻低声问道:“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娘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欣柔闻言脸色一沉,回想起娘亲因情而乱,以致于看破红尘的前尘往事,心中甚是难过,低声说道:“我娘亲已是方外之人,自在潇洒,宁愿常伴青灯之下,也不愿意再涉入红尘杂事之中。我原先一直抱怨她狠心将我抛弃,但现而今自己也深知情为何物,这才略微体谅到了她心死大于身死的悲哀之感。若是换做了是我,你但凡有任何不测,我都觉得活着甚是无味,甚是会是种痛苦折磨,倒不如随你而去,反倒是种幸福和解脱” “莫要胡说” 柳羽轩急忙低头吻住她犹自絮絮叨叨不停的红唇,立时耳边传来阵阵莺声娇喘。 “柔儿,你放心。我柳羽轩福大必然命大,必会守着你和晓儿她们好生过完这一生一世,还有来生来生” 听得他如此坚定之语,陈欣柔更是觉得幸福无比,被他辗转反侧深深吻住,霎时觉得浑身酸软酥麻,不觉娇喘更甚。 洞房红帐放下,两情相悦、彼此缠绵,正是人生最为情意绵绵之际。 洞房之外,那百官欢宴的酒席之上,却有一人正自愁肠百结,自斟自饮,脸上已然有了酒憨之态,却是那何勇。 方才眼看到那柳羽轩和陈欣柔两人行礼,那般配模样,幸福神情,甚是令人艳羡。虽然自己心中早就知道,对陈欣柔生出来的这份情感应该是纯属自作多情,而那两人的情投意合却是天作之合,但自己的心中仍是难以自控的有了酸楚痛楚之感。 同桌的诸位武将见状,皆是觉得他今日神情状态与平日沉稳之态恍如两人一般,彼此对视,急忙上前纷纷劝阻其再继续饮酒。 “何将军,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这里是柳殿主和欣柔公主的大喜之日,你可莫要像方才那个魏武一般,莫名其妙就发了疯,搅扰了婚宴不算,还使得杨将军为难不堪” 何勇手中酒杯并未放下,反而抬眼团团看着众人,苦笑道:“你们不在其中,又怎能知晓落入情网之中难以自拔的痛苦艰辛明知不可能,却仍是心怀希望,反倒更是痛苦不堪你们放心,我不过是借酒浇愁而已,不会像方才那个魏武一般痴傻” 众人闻言一愣,都不觉面面相觑,心中却都不约而同的浮出一个念头来:“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静默无语的何勇,竟然敢于对欣柔公主生出情谊与那风神俊秀、风流儒雅的柳殿主相必,这个何勇正是不自量力啊” 但此种心里话又如何能够说得出来众人免不了都各自好生劝慰一番何勇。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各自散去,何勇挣脱一干好友要相扶相送的好意,独自骑马返回自己的府邸之中,摇摇晃晃进入卧室之中闷头倒下,拉过来被褥捂住了自己双眼之中流出泪水。 “欣柔公主,欣柔公主” 他喃喃自语,一边呼唤着陈欣柔,一边双泪四流,控制不住的由心底升腾不住一股浓烈的悲哀和绝望。 正自独自难过不已之际,突然听得房门声响,一阵轻微脚步之声渐渐靠近了自己。 “谁” 身为武将的他耳目自然胜过常人,立时翻身跃起,却一眼看到那晃儿忒正抱着双臂满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晃儿忒,你这个逃犯,竟然敢自投罗网快来” 他的喊声刚起,却见那晃儿忒飞身上前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低声呵斥道:“休要出声,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何勇气恼的圆睁双眼,方才的酒意此刻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惊愕不解。 “你,为何要来找我” 晃儿忒嘴中啧啧叹息,摇头笑道:“自然是来安慰你这个同我一般,心爱之人被那柳羽轩抢走的可怜之人了” 何勇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立时垂下头去,轻声叹息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原来,你和我一般,都不过是那毫无半分力气与柳羽轩相抗的可怜之人” 看到何勇不再挣扎,而双眼之中满是沮丧和悲痛,晃儿忒心中顿缓,装作痛苦模样,低声对他说道:“是啊,我原本与那缪丽晓儿两小无猜,一同相伴长大,更是被缪龙天默许为未来黑水国女婿的不二人选。哪里想得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柳羽轩自诩风流,勾引着晓儿背弃了我们的婚约与之苟且我现在还被诬陷为奸恶小人,眼见得成了无家无国可归之人如此奇耻大辱,我晃儿忒怎能咽的下肚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送了手。 何勇伸手捂住被掐的生疼的脖间,满眼怀疑之色,紧张问道:“晃儿忒,你废话少说今日你来找我可有何歹意” 晃儿忒不满意的摇头叹息道:“何将军,你说话不要如此刻薄啊我晃儿忒并非歹人,因为觉得那柳羽轩待你甚是不公,这才抱打不平,想要前来与你一同商议大事罢了,你莫要多心” 何勇撇撇嘴,别过脸去,低声斥责道:“像你这般买主求荣的小人,岂会有什么好心必是想着要我与你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潜入我这里罢了你快走,我权当今日没有见到过你” 他这话说的分明,就是绝不会声张这晃儿忒来过自己府中之意。 晃儿忒一听,心中更是觉得此人必是生怕他人知晓自己对那欣柔公主的一片私情,这才宁愿不告发自己,任由自己离去。 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反倒更靠近了何勇,低声说道: “我明知晓儿被那柳羽轩迷惑,已是泥潭深陷,却还是觉得于心不忍,想要救她出来。我一个无家可归的无权无势之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想要以卵击石,全都是看不过眼那柳羽轩春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第五百三十四章 幸福无比 我晃儿忒尚且如此,就可想何将军你的心情如何了我好生来到你这里,不过就是想要于你联手,我们一同铲除柳羽轩这个风流色鬼,将原本属于我们的爱人抢回了你可有意” 何勇原本有意将之赶走,但此刻听得他这话,不觉心中咯噔一下,留心问道:“你有何想法” 晃儿忒见他主动出声询问,心中大喜,急忙凑身过去,贴耳低声说道:“我已经和那绝命崖的崖主叶不凡以及青龙帮的帮主何云飞联系好了,不日将要潜入这里,守株待兔,将费力替我们得到龙脉宝藏的柳羽轩等人一网打尽怎么样,你可有意做我们的内应之人” 何勇心头乱跳,急忙正色追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叶不凡和何云飞已然知晓了柳羽轩即将得到龙脉宝藏的消息只是,这般隐秘的消息,你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晃儿忒狐疑退后半步,含笑摇头警惕的看着何勇,低声说道:“我们自然是有着可靠之人替我们通风报信了何将军,你单单之说,可否愿意成为我们安插在柳羽轩身旁的眼线,替我们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何勇心中不禁暗自揣度道:“听他的话头,必是在我们之中有着他的一条暗线,但此人并不能够到得柳羽轩等人近旁,只是知晓一些外源消息。因此,他们这才急于得到一个能够被柳羽轩等人完全相信的人,作为内线,帮助他们得到内部讯息。真是居心叵测,可怕至极” 他想到这里,却不动声色,点头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充足准备,想来也是成功的把握极大了。但暂且容我好生思考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若是何勇即刻就答应了晃儿忒,这个晃儿忒必是会怀疑他不可,如此推辞退后一步,反倒会使得晃儿忒觉得他必是心中有了动摇之意。 果然,晃儿忒惊喜过望,急忙点头笑道:“不急,不急。我们的人到的这里,少说也得半个月左右,这期间,何将军大可好生仔细掂量,何人才应该是你归属的一方才是那,我就不再打扰,这就离去了” “且慢若是我想得通透,决定和你们联手了,又该如何联系你们” 何勇装作真切模样,伸手拉住晃儿忒的衣袖,低声问道。 “哦,你莫要担心。何将军只需精心思量,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在门前右下角用炭笔画个十字即可。到时候,我们自会有人前来主动联系你的” 看到何勇竟然主动询问联系之事,晃儿忒更是觉得此行收获颇丰,欣喜用力握了握何勇的手,这才急匆匆飞身跃出门去。 待得门外再无任何声响,何勇这才痴呆呆返身坐回椅上,低头不断思量着:“我该如何是好是与叶不凡和何云飞联手,夺了柳羽轩的宝藏和高位,还是告发晃儿忒三人的阴谋,帮助柳羽轩成就大业” 他心中纠结矛盾,不觉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柳羽轩与陈欣柔大婚三日,却整整腻在一起形影不离了整整三日。 白日里两人携手共游皇宫内院,遍赏这里的精致景色。两人相偎相依,静静放眼去看,只见得游廊画栋,假山涌泉,满目都是秀丽之景。 柳羽轩不觉心中平静一片,紧了紧自己握住陈欣柔纤纤玉手的右手,更觉得手中所握着的温软无骨,心头霎时平静再无,不觉侧首去看。 这里四周是景色怡人绿翠红透,但与自己身旁紧紧相偎的绝代佳人相比起来,却立刻就逊色了无数。他不禁轻声喟叹道:“正所谓秀色可餐啊” 这话没头没尾,使得陈欣柔听不明白,正要出声细问,却被身旁之人突然揽入怀中,在自己额前留下深深一吻。 陈欣柔霎时心头激荡,如平静清澈的潭水,突然之间被心爱之人用手划拨出道道涟漪,再也无法平复自如,不觉心头更是觉得甜腻。 她幸福的微微叹息道:“但愿人长久” 这话柳羽轩却听得心头一跳,知道陈欣柔必是在再担心自己日后会对她生厌,这才会有着丝丝焦虑,不觉心头一痛,急忙搂紧怀中香软,柔声说道:“柔儿莫要担心我会对你改变心意。若是你不信,我现在就对天发誓。若是日后我对你有丝毫变心的迹象,就让老天夺去我的一双眼睛,再也看不到这世间的绝色华容,如何” “哎呀,你不要动不动就发什么誓言我信你就是了” 陈欣柔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还会发出其他的歹毒誓言,急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看到怀中之人变得煞白的脸色,柳羽轩更是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这世间最为幸福的男子,含笑点头道:“好,你信我就好只是,这一次,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够给我生个女儿才好” “哎呀,真是讨厌” 突然听得他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陈欣柔霎时羞得面红耳赤,急的钻入他的怀中,再也不敢露出脸来。 柳羽轩忍不住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絮语道:“怎么,你现在觉得害羞了那就奇怪了,昨夜是谁在我的怀中全无娇羞之态,反倒有些波浪汹涌难以自控的狂放模样的” “天哪,你这个” 陈欣柔闻言更是惊得又羞又恼,气得攥起拳头来,拼命在他胸口上捶个不停。 “好痛” 柳羽轩故意装作被打疼了模样,松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皱起眉头。 陈欣柔果然急的一把搂住了他,低声急切问道:“羽轩,你怎么了” “我我很好” 没想到,柳羽轩突然伸手过去,一把将其横抱起来,一边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红润娇唇,一边四顾瞧瞧,快步奔入旁边的小树林之中,靠在将其抵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俯身狂乱的吻向了她。 “啊,羽轩” 明媚阳光映照之下,小小树林之中正是风吹叶动,鸟儿啁啾之际,正是春光无限,人间最为幸福之际。 第五百三十五章 左右为难 三日之后,两人这才告辞筱玉田,从皇宫之中返回大帅府。 杜春晓、樊念钰已是望眼欲穿等得焦心不已,这时看到两人相互依偎共骑一马返回这里,虽然自知在柳羽轩的心中根本就比不上这个欣柔公主,但仍是心中翻腾起汩汩浓烈的酸楚之感来。 樊念钰倒也强行控制住,含笑上前迎接两人,而那杜春晓却是痴呆呆立在那里,心头悲愁酸苦,双眼之中溢出泪水。 陈欣柔在马背之上就看到她神情不对,急忙推开紧紧搂住自己的柳羽轩,回头低声说道:“你快松手还不快些去安慰晓儿” 柳羽轩定睛一看,果然见到面前的樊念钰面色正常,而那边远离自己的杜春晓却满脸复杂表情,暗叫一声“不好”,急忙翻身先下了马,飞身过去,伸手拉住杜春晓冷冰冰的右手,带笑柔声说道:“晓儿” “滚” 没想到,杜春晓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就飞身奔向后院。 “晓儿” 柳羽轩知道杜春晓向来爱自己至深,容不得别的女子与自己亲近,这时必是被自己和陈欣柔的亲昵模样刺激到了,急的回头看看那边的两位女子,为难说道:“钰儿,你先带柔儿回房休息,我去瞧一瞧晓儿” 樊念钰温柔笑道:“快去吧,晓儿已经望眼欲穿了” 柳羽轩感动万分,再看一眼那分明脸色有些变了的陈欣柔,迟疑片刻,低声说道:“晓儿脾气大,但也来得快,去得更快。你和钰儿回房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陈欣柔并非气量狭小之人,但毕竟自己和柳羽轩新婚燕尔之际,初次品尝到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的苦楚,岂能一下子就心平气和 这时垂下头去,双眼之中其实早就溢满了泪水,但担心柳羽轩为难,就忍住不让其落下,低声说道:“晓儿脾气我们都知道,你莫要担心我们,还是快些去好生安慰一番她吧” 柳羽轩闻言,急忙转身去追杜春晓,心中暗自自得道:“看来我柳羽轩真是幸福无比之人” 他急切切飞身跟着那赌气将自己关入房中的杜春晓门前,叩门低声说道:“晓儿,你快些开门啊” 杜春晓正自在屋中啜泣,这时听得屋外那人不停敲门之声,气恼的厉声呵斥道:“你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之人,既然在欣柔公主的温柔乡中过得甚是自在,还回来干什么” 知道她必是心中嫉恨难过,这才会如此说话,柳羽轩不恼反倒觉得她真是爱极了自己所致,更加柔声说道:“傻晓儿,我自然是想念极了你,这才迫不及待的返回这里的啊否则,我好歹也得在宫中陪着柔儿十天半月的你莫要生气了,快些让我看一眼你,可否因为想我而变得更瘦了” 听得他油腔滑调,全然不似平日里的那副稳重成熟模样,杜春晓反倒觉得心头甚是滋润,气恼他的火气霎时就消解了大半,却仍是不起来开门,高声说道:“我和你也是新婚燕尔,算来也不过五六日的功夫,你却和我与钰姐姐商量半下的功夫都没有,就听那筱国主的话,即刻娶了欣柔公主想来,你不是个风流多情之人,又是什么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骗得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子,为你伤心难过” 柳羽轩一听,真是哭笑不得。 那日筱玉田分明是当着杜春晓等人的面,提起要自己和陈欣柔成婚之事,而杜春晓和樊念钰都未反对,反而与那甜歌甚是兴奋,都自告奋勇要好生张罗二人的喜事。并且,自己和陈欣柔的大婚之事,可谓是由这三位女子一手操办的,何来自作主张之说 想来,这样去说无非就是杜春晓心中甚是妒火中烧,这才会口不择言,胡乱给自己扣帽子的吧 柳羽轩心中又是愁,又是喜,一时之间呆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是国家大事,甚至是战争一触即发,都似乎不如此刻自己所面对的难解不堪之事,更让他头痛心中纠结百般了。 “这才不过是开始,若是以后这三人面和心不合,因为爱我之故,相互争斗,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想到极有此种可能,柳羽轩眉头也不觉皱起,方才心中的幸福之感,霎时飘散的一点儿也不剩了。 “晓儿,你先开开门,我们有话当面说。” 他语气不觉有些低沉起来,使得里面的杜春晓听在耳中,心中也不觉咯噔一下。 “哎呀,莫非我今日的确是做得有些过了,惹得他心中也很不好过” 她心头乱跳,急忙起身过去打开房门,却一眼看到柳羽轩垂着头,似乎浑身无力的站在那里,看到自己开了门,却也不急着进来,反倒退后几步,抬眼看着自己,那眼中的悲伤之感使得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羽轩,你怎么了” 杜春晓霎时就忘了自己心中的烦恼,伸手拉住柳羽轩急声问个不停:“羽轩,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方才不过是心中难过,这才恼了一些罢了。你何苦如此吓我” 这时,那樊念钰和陈欣柔两人,因为放心不下杜春晓,也跟了过来,看到屋内埋头坐在椅上的柳羽轩一脸的凝重表情,而身旁的杜春晓则生着闷气,两人对视一望,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杜春晓看到两人进来,就撅起嘴巴气恼的对她们说道:“钰姐姐、柔儿妹妹,你们看看,羽轩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真是对他毫无办法了” 樊念钰瞧一眼柳羽轩,知道他此刻心情必是烦恼至极,就含笑过去,伸手轻轻扶住他的肩头,低声说道:“羽轩哥哥,晓儿不过是闹了点儿小脾气罢了,你何苦如此气恼,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今日里,你和晓儿一并回府,正是我们一家团圆的大好时光,不要再无故生气了,好不好” 第五百三十六章 莫名其妙 陈欣柔这时也缓步过去,拉住杜春晓的手来,柔声笑道:“晓儿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莫要再生羽轩的气了,好不好” 杜春晓被她如此一说,反倒脸色一红,埋下头去,摇头轻声说道:“我怎么能够生欣柔公主的气呢,你那么爱着羽轩,我有时看着都自愧不如” “我纵使心中再是有着他,但也知晓,他也是你们人都爱着的人啊我不求能够独享他的爱,只愿意我们姐妹同心同德,更能够相亲相爱,成为真正的姊妹。这样才能使得羽轩全然放下心去,全身心去开创万古基业啊” 她这话说的轻柔,但杜春晓却听得双耳更是红透,羞愧的低头歉然说道:“我知道,都是我小性子,这才会无事生非罢了。还求钰姐姐和晓儿妹妹莫要怪我才是啊” 樊念钰将那两人已然紧握双手,显然已是心意相通,心中感动,就侧首对柳羽轩说道:“羽轩哥哥,你瞧瞧,她们两人已是尽释前嫌了。你还要继续生气吗” 柳羽轩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三位女子,低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们几人真的能够同心同德,情同姐妹才是。否则,你们几人若是真的整日里你争我斗,醋海翻飞,我即便将来得到了天下,又能如何反倒不如身旁一人都没有落得清静一些” 那三人听得他语声之中沉痛一片,不觉都心中咯噔一下,彼此相望,就更是觉得自己几人的团结甚是重要了。 杜春晓鼓足勇气上前几步,拉着柳羽轩的手,低声致歉道:“羽轩,是我错了。今后我再不会如此糊涂不清,惹得你心中烦恼了。你可曾觉得心中好受了些” 柳羽轩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不过是借着此次机会,想要让这三人一心罢了,此刻见到杜春晓软语相对,抬眼又看到她眼中流波微转,显然是眼中含泪所致,心中即刻一痛,急忙起身揽住了她,柔声说道:“晓儿,你能识得大体,我就感到欣慰了” 他又看看身旁的樊念钰,索性伸手将其也揽入自己怀中,拉住两人一并来至陈欣柔身旁,四人彼此伸出手去,紧紧握住身旁之人的手,立时感到心中温暖涌动不停。 “自此以后,我们夫妻几人一定要彼此相亲相爱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我柳羽轩若是能够有的如此娇妻,何愁天下不得” 听得他语声激动,三人彼此相望,却再无彼此芥蒂之感,只剩下一派其乐融融之感。 正自沉浸在温暖之中时,却突然听得外边脚步阵阵,甜歌那急匆匆的声音响了起来。 “羽轩,你在哪里” 柳羽轩急忙松开三人的手,快步出去,一抬眼正看到甜歌跑得满头大汗的向这里本来。 “甜歌,你莫要焦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甜歌看到柳羽轩果真回来,紧张神色霎时缓解,飞身过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迟疑片刻,这才轻声说道:“我方才听得杨将军身边的心腹传来话说,今日里在大殿之上大闹婚宴的那个什么魏武,是因为替我抱打不平之故,这才会冒犯了你。你现在可有空,不妨陪我一同去大牢看一看此人。我心中着实纳闷了,这个人倒似乎是自己的熟识之人,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到甜歌急的模样,柳羽轩也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一皱眉问道:“这事就奇怪了,我柳羽轩自问,从未对不起过甜歌你啊这个魏武更是我头一遭见到的人,却为何他就要替你抱打什么不平了” “哎呀,你少罗嗦了。我们现在过去,当面锣问个清楚,不就什么都知晓了” 柳羽轩心中挂念那紧随出来的三人,自己刚刚回来,就又要离去,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但甜歌何须人也自然也是自己最为上心的好朋友,何况今日之事的确有着莫名不解之处,必须亲自一问端详。 他回头对三人说道:“我陪甜歌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且等我片刻。” 陈欣柔回想起今日身旁宫女告诉自己的婚宴之上的风波,不觉心中惴惴不安,就担忧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了” 樊念钰和杜春晓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对那看到那柳羽轩和甜歌告辞之后就并肩快步离去的身影,只得拉住陈欣柔细问端详。 “我也不知道详情,只是听得宫女讲,今日大婚仪式之上,有个叫魏武的偏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行刺羽轩。” “啊,有此等事情” 那两人闻言都吓了一跳,拉住陈欣柔的手,眼神闪烁不停。 陈欣柔知道她们两人何意,迟疑片刻,担忧之心再重,但回想起方才小小风波,不愿意惹得柳羽轩分心烦恼,就劝慰两人道:“羽轩若是想要我们三人一并前去,自会要我们一同前往。但他只字不提,显然不愿意我们前去冒险。若是我们强行去了,不但不能帮到他,反而会让他分心。我们还是在这里安心静等才是啊” 樊念钰和杜春晓只得松开手,三人并肩返回房中静等柳羽轩返回。 当夜色渐渐浓重之时,柳羽轩和甜歌快马来至天牢之中,而杨文广得到消息,早早就在牢门之外守候两人到来。 三人一并进入大牢,柳羽轩坐在主位,而那甜歌和杨文广分别坐在左右椅上。不一会儿,那白日里想要行刺柳羽轩的魏武就被狱卒推推搡搡带入房内 甜歌定睛去看,却正是那日自己与出野进入城门之时放自己进入里面的那个百夫长。 “哦,怎么是你” 听得甜歌惊异声音,魏武这才抬起头来,果然看到甜歌一脸诧异的起身看着自己,不觉脚步就先自慢了下来。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一阵发白一阵发青又一阵开始泛红,望着甜歌的那双大眼更是神情变化多端,显然心中甚是矛盾挣扎。 甜歌看着他,见他似乎对自己甚是惧怕,心中咯噔一下。 第五百三十七章 痴爱有缘 但甜歌转念又想到,他竟然敢于刺杀柳羽轩,立时撅起嘴巴,怒声斥责道:“我听说你是为了我才去刺杀羽轩的,我就纳了闷了,我认识你吗你为何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替我抱打不平,这才出手要去杀了羽轩的。” 魏武面色羞红一片,嗫嚅着低声说道:“谁叫他见一个爱一个,却全然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身为圣殿圣女的女儿,自然是不认得我这个乞丐一般的人了,我只是因为看不惯他的飞扬跋扈,风流成性,始乱终弃,我这才借着你的幌子想要杀了他的。” 杨文广闻言气得胡须乱颤,伸手指着他,颤抖着斥骂道:“魏武啊,魏武柳殿主那是人中翘首,龙凤一般的人物,岂能由你来指手画脚,妄加评判再说了,那几位夫人都是心甘情愿爱上了我们柳殿主,愿意和他共度一生,这才不离不弃始终相伴在他身边的,何来风流成性,始乱终弃之说我看你真是得了疯病了,一派胡言乱语” 魏武却并不气软,反而盯住柳羽轩气鼓鼓的喊道:“他怎么不是风流成性、始乱终弃之人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够有缘结识如此绝色女子,又有几人能够侥幸得到这些美女的侧目 他既然有幸遇到真心爱着他的女子,就该好生对待她们,不要让她们为了他而伤心难过才是。但他却对爱他至深之人视而不见,心中毫无半分怜惜之意,却终日里要美人与之相伴,还要娶了别的女子为妻,偏偏对这个红颜知己毫无爱意。这不是变相的始乱终弃,又是什么” 三人听得他语声悲愤,似乎有所明指,不觉都大吃一惊。 柳羽轩飞眼扫了一下痴呆呆看着甜歌的魏武,心中由不得冒出一个念头来:“看来此人的确是因为甜歌缘故,这才会对我嫉恨至极。但是,看甜歌对他陌生的模样,他显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于甜歌的单相思一片而已。但这也未免也太过极端了些吧” 想到这里,他沉思片刻,沉声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某位红颜所为,我试问一番,这个美人莫非就是我身旁所坐着的甜歌” 魏武却面色羞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紧盯着自己脸色已是有些变化了的甜歌,低声嘟囔道:“我并非说就是为了甜歌,而是以她为例罢了。你们莫要胡乱猜测” 甜歌却一直呆呆的看着他,总是觉得此人很是面善,似乎和自己有过什么不浅的交集,但无奈记忆之中苦苦翻寻一番之后,仍是无果而终,不觉烦恼的低声问道:“魏武,我曾经见过你吗为何我觉得我应该见过你的” 这话刚一说出口,那魏武即刻双眼发亮,紧张的盯着甜歌,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仍是囚犯身份,激动万分的点头颤声说道:“甜歌,你再好好想想。你的确曾经见过我的” 柳羽轩和杨文广对视相望,心中所猜这时落实,不觉都甚是好奇,既然两人曾经见过,却为何记忆极好的甜歌似乎毫无印象。 看到甜歌苦苦思索而不得的烦恼模样,魏武不忍心让她难受,咬住嘴唇迟疑片刻,这才颤抖着声音提示道:“圣殿神域禁地之内,那个惹得你生气大哭的男孩子” “啊原来是你” 这一提醒,犹如在甜歌迷糊混沌的头脑之中注入一股清泉一般,霎时模糊不清的往事纷纷被洗涤一新,全部奔涌而出。 她惊得大步下来,三两步来至魏武身边,左瞧瞧,右看看,紧皱的眉头却是越来越是舒展了。 “哈,果然是你不过,我怎么记得你叫做什么小五子呢你怎么离开圣殿,跑到这里来了哎呀,掐指头算一算,我们一别少说也有十年了吧”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莫名激动的情绪倒是柳羽轩从未见到过的。 “既然魏武果然是甜歌的朋友,自当会替她出头,但我自诩并未辜负过甜歌啊。他却为何要替甜歌抱打什么不平呢” 柳羽轩心中疑虑仍未消除,就咳嗽一声,正色问道:“魏武,你现在可否将刺杀我的缘由好生说出来了吧” 甜歌神色一顿,摇着魏武的肩头,急声说道:“是啊,你为何要刺杀羽轩呢他对我可好了,我们是好朋友,是知己啊何来辜负、始乱终弃一说” 魏武见她生气模样,心中难过,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低下头去,嗫嚅说道:“我不管,反正他不愿意直面你对他的一片真情,反而不断的去娶别的女子,将你冷落在一旁,我看着就是心中不平顺,想着要替你消除这个令你郁郁寡欢的人” “你胡说我怎么会对羽轩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偷眼看到柳羽轩闻言之后神情分明大变,甜歌被外人道出的隐秘心事,这时昭然若揭,能不恼怒万分,急的一口否认吗 魏武紧张看着面色羞赧一片的甜歌,知道她此刻必是心中惊慌不已,虽然替她难过,但仍是拿定主意,决意今日要让那懵懂不知的柳羽轩知晓甜歌对他的一片真情。 他叹息着,双眼紧盯着她,满是怜惜。 “我想,但凡是对你关心备至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你望向柳殿主的双眼神情就已经暴露了你对他的心思吧杨将军,我说的可对” 杨文广正自低头沉思,突然被魏武拉出来做佐证之人,着实吓了一跳,本能点头说道:“是啊,老臣我虽然眼花耳拙,却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啊不对,我是说甜歌姑娘心底善良,对谁都是一片温情,更何况是终日里相对的柳殿主呢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杨文广看到柳羽轩和甜歌两人的神情越发的不自在起来,这才恍如梦醒一般,觉察到自己方才所说这话不对,但却是欲盖弥彰,反而更加说不清楚了。 “杨将军,你莫要再说了” 柳羽轩这时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偷眼看到那甜歌痴呆呆望着自己的一双眼中分明已是溢满了泪水,就更是惊得险些跳身起来。 第五百三十八章 无地自容 “怎么会当年我和她初次相遇之时,我虽然对她有着莫名好感,但她却对那青龙帮的何云飞似乎情有独钟,后来又对那绝命崖的叶不凡更是关心备至,再加上我和晓儿一见钟情,情浓意浓,就再也不曾将她放在心中。我总是以为,像她这般天真烂漫的绝代奇女子,正应该找一个盖世英豪才得匹配,却哪里想得到,她的心中却一直都有着我的存在,而且,分明不是当做朋友而是” 想到这里,柳羽轩立时大汗淋漓,坐立难安起来,双眼更是不敢再去瞧甜歌半眼。 甜歌见状,心中霎时冰冷一片,眼中泪水哗哗哗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 “即便是个外人,都能够强烈感知到我甜歌对他的一片真心,但唯有他却对我无动于衷今日若不是这个魏武替我说出我心中一直想要向他所说的话,我甜歌还会一直对他痴心妄想,仍旧身处梦中而不愿醒来看他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未曾将我放在心中过我甜歌真是不幸至极啊” 她咬紧牙关,颤抖着身体低声说道:“羽轩,对不起。我已是不知不觉间突破了朋友底线,私自爱上了你但你是姐姐心爱之人,更是我的姐夫。我我一直心底愧疚难安,认为自己不该爱上你今日让外人不幸说出我的心事,却也并非是我所愿。不过你放心,自此以后,我甜歌绝不再见你,绝不会惹得你和姐姐心烦意乱,伤心难过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爱护姐姐” 她说道这里,回头看一眼那痴呆呆望着自己的魏武,回过头来,又看看已是惊得站起身来的柳羽轩,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求道:“魏武曾经是我圣殿的一名小奴,当年曾伴着我度过一段寂寞难耐的时光,后来因为我心高气傲而将之斥骂赶走,以致于流浪四野。说来还是我的罪孽所致。我求你看在你我曾经朋友一场的薄面之上,就饶了他,给他一条生路吧你各自珍重了” 说完,天哥不等的柳羽轩伸手去拉她,就纵身奔出大牢而去。 留下三人傻愣愣站在原地,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杨文广年迈老道,很快就恢复自然,急忙出声提醒柳羽轩道:“柳殿主,你还不快些去追甜歌姑娘,防止她因为羞愤而做出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柳羽轩惊得霎时清醒过来,飞眼扫视了一下那垂首不语的魏武,低声对杨文广说道:“此人无罪释放。我这就去追甜歌” 看到两人前后脚离开大牢,杨文广叹息着回转身去,狠狠的瞪视着依旧痴呆一片的魏武,低声喝问道:“魏武,你今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刺杀柳殿主,道破甜歌心事,都是引火上身之事啊只怕,柳殿主要因为此事,不得不烦恼忧心一段时间了” 魏武双眼无神的抬头看着他,低声问道:“我不过是不忍心看到甜歌人面前欢乐无比,但人背后暗自伤心落泪自伤的模样,这才想要借此事引起柳殿主对她的关注罢了。杨将军莫要以为我真的想要杀他” “哦,真的如此吗” 杨文广闻言,惊得定睛去看他,却只看得一片真诚,由不得也信了。 “只可惜,你们三人都是应了那句老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会错意,表错情,更是爱错了对象啊” 这一句话恍如惊雷,使得魏武从梦中惊醒一般浑身颤抖,喃喃自语道:“甜歌爱错了人,我也爱错了人我们都是一样苦命不幸之人” 杨文广不再纠结此事,伸手拉住了他,低声劝慰道:“所幸柳殿主仁心宅厚,并不计较此事,愿意放你一马。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以后还可以去做如此荒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及时醒悟,专心统领军队,在战场之上建功立业,实现我男儿的雄伟抱负才是啊” 魏武这时心中明澈,点头致歉道:“杨将军,是我不对。我自此以后会专心于军队之事,好生辅佐您治理好大营” “好,这才是我男儿本色啊” 杨文广知道魏武为人,向来是言出必行,心中甚是欣慰,就拉着他的手,二人并肩缓步走出大牢。 这时,正是红日当头,又到了正午时分。 樊念钰、陈欣柔和杜春晓三人在大帅府中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那柳羽轩和甜歌返回,抬头看看天色,心中不禁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自打甜歌羞愤离去之际,柳羽轩就纵身紧随其后,但无奈这个甜歌别的功夫不行,但惟独这逃跑的功夫最是天下第一,任是他运气凝神,想要追上她,也总是不远不近总的相隔百十来步。 这时,眼看的二人已是飞檐走壁出了城,直奔北面的大山而去。 “若是甜歌进入龙脉山,那就不好办了。” 想到那龙脉山山形复杂,连绵起伏不定的山脉延伸开去,不知伸展到哪里才是尽头,若是那甜歌仓皇奔入那里,自己就是派万人进入寻找,只怕也是如大海捞针,柳羽轩的心中就更是焦急了起来。 但偏偏是人急事越乱,眼见得那甜歌已是纵身奔入大山茂密丛林之中,身形更是消失不见,柳羽轩急的高声喊道:“甜歌,甜歌” 但那甜歌听得身后所唤之声,反倒更是逃得远了。 待得柳羽轩进入山林之中,纵目远观,不由得就到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得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高大入云的树木,密密麻麻,遮蔽住了碧蓝天空,就连那灼热的艳阳此刻也似乎被阻隔殆尽,只剩下一片晦暗不明,霎时就模糊了人的视线。 “甜歌,你可千万莫要迷路了啊” 柳羽轩心中替那甜歌担忧着,脚下不停,定睛顺着甜歌一路所踩枯叶足迹继续朝里面奔去。 但两个时辰之后,视线更是模糊不清,而脚下方才依稀能辨的枯叶被踩断的痕迹,这时已是看不清楚。柳羽轩不得不缓下脚步,四顾张望。 第五百三十九章 隐秘洞穴 粗大的树木静默无声的矗立在那里,冷冷看着这个贸然闯入其中的人。 “甜歌,你到底在哪里” 柳羽轩茫然四顾,却根本就看不到那甜歌的半点儿踪迹,不觉心中开始有些发慌起来。 偏偏这时,森然树林之中不知名的鸟儿突然振翅飞起,划破了这里的一片寂静。 “这里常年无人进入其中,那鸟儿必是被闯入其中的甜歌惊扰,这才会慌乱飞起。我只要朝着那里追去即可。” 想到这里,他却不再慌乱,索性凭着强烈的感官,渐渐来至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摸索着进入一座小山洞之中。 黑漆漆一团的山洞,如果是个常人,反倒寸步难行,但是对于修习秘籍,在不知不觉之中打通了全身百条经脉,已经达到了浑然之境的柳羽轩来说,却易如反掌。 他索性紧闭双眼,完全靠着五官感知朝前走去,对那越走越是觉得这里外边狭小,里面却甚是宽敞。 大约步行了三四百米的模样,脚下松软的泥土变成了坚硬的石板。 踩着如此平坦的地面,柳羽轩心中有了些疑惑。 “看如此平坦的光景,似乎这里有着什么人居住一般。莫不是我误入了什么人的隐居之地” 他如此猜测着,却已是无法回转身了。 因为,一道冷风忽的从他的耳边擦过,倏忽之间又消失不觉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我的地盘” 一声清亮的嗓音在柳羽轩的身后响起。 柳羽轩因为一心寻找甜歌,在进入这里之际就已经感知到,这里休整如此,必是有着什么人躲在其中,因为有了思想准备,这时突然听得人声,反倒不觉得有任何惊恐之处。 他缓缓转过身去,朝着微弱鼻息的地方施礼道:“我叫柳羽轩,无意之间闯入这里,还望见谅。若是不欢喜外人进来,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说罢,他掉转身去,就准备离开这里。 “且慢。” 又是一道冷风刮过,在柳羽轩面前消失。 一片黑暗之中,根本就伸手不见五指。但凭着感知风向流转,柳羽轩自知此人已是到了自己的面前,索性稳稳站住,坦然面对未知的一切。 这人却静默站立在柳羽轩身前良久,似乎在反复查看着他一般。 “你莫非是个瞎子,因为迷路误入其中” 这人突然轻声问道。 柳羽轩不愿意点破自己身份,就微微一笑,点头不语。 这人叹息着,低声说道:“你是个瞎子,却能误打误撞来至世人绝难找到的这里。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着些渊源的看你的貌相,甚是非同一般,很是与我的一位故人相似。我且问你,那柳文听是你的什么人” 柳羽轩闻言,心中大惊,不觉皱起眉头,有了一丝警惕之意,低声反问道:“你和他有何关系” 这人静默许久,似乎在回忆着过往一般。 在这段静默的时间里,柳羽轩心中不断猜想着:“此人能够认得我的爹爹,不是故交就是仇敌。我一定要小心谨慎了” 谁知,这人却忽的一下欺身过来,伸手点住了柳羽轩的昏睡之穴。 饶是柳羽轩功力非凡,和这人相比起来,却是因为没有防备,而被其点中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昏死了过去。 一丝微弱烛光映照之下,一个面目如神仙一般的男子,伸手将柳羽轩缓缓倒下的身体轻轻扶住。 他一袭道袍,发髻高挽,两道英俊眉间两双深邃大眼,正自凝神盯着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柳羽轩。 这人将柳羽轩毫不费力的抱起,缓步朝着山洞里面走去。 里面光亮渐渐加强。 他弯腰钻过一道自然垂挂而下的小小瀑布,沿着陡峭如刀劈一般的绝壁,呼啸一声飞身而上。 恍如一位神仙飞升一般,笔直纵身而上,轻松落至绝壁的山石之上。 这里早有一位绝色女子站立良久,等候多时。 这女子看模样不过三四十岁,容颜俊美,双眼含情,身姿甚是曼妙。 看到男子抱着一人飞身上来,女子却不惊慌,反倒含笑缓步过去,低声问道:“青哥哥,你带了何人进来” 阳光映照之下的这位男子,虽然须发皆白,但相貌堂堂,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甚是一副神仙道骨的模样。 他这时含笑迎着女子而去,低头看了看怀中抱着的柳羽轩,轻声叹息道:“若离,今日真是鬼使神差,使得我遇到了故人之子了。” “哦,是谁” 女子眉头这才微微一皱,缓步迎了过去,低头看向柳羽轩,查看良久,这才微微叹息着说道:“原来是太子的孩子。” 男子惊愕抬头,看到女子脸色平静无波,这才放下心来,为难问道:“我们是不闻不问,继续守在这里,相伴终老。还是就此出山,解救天下苍生若离,你给一句话,我都听你的。” 女子转过身去,脸色这才渐渐有些发白,声音却毫无波澜。 “青哥哥,你虽然几十年间与我隐居这里。但是我却知道,你是个胸怀天下的人。当年我们帮助太子逃出生天,却也看破了红尘是非,这才决定隐居这里。忽忽之间,已是三十年过去了,若离能够与你在此相守,已是心满意足了。” 她不再说话,再次转身过去,脸上的忧戚之色全无,换做方才的一片平静如水。 男子面色一顿,羞愧的垂下头,不敢去看女子无波的双眼。 “我心中只有你。你” “但,你的心中同时还有着天下” 女子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一双秋水般清澈的大眼之中,没有埋怨,只有无尽的理解和温暖。 男子叹息着,低头看看怀中的柳羽轩,皱起眉头自语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看不见了这四十年间,人世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变故” 女子缓步过去,靠近了他,一同低头去看柳羽轩。 “这个孩子面相非同一般,日后必要遭受更多的苦楚呢。青哥哥,你若是有了决定,若离必会随你一同出山。我们也该去这红尘好好走上一遭,坦然面对前尘往事了” 第五百四十章 若离卓青 “你” 男子疑惑的抬眼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安。a乐a文a小说 {, 女子微微一笑,点头说道:“青哥哥,我们大限将至,已是将要入土之人了,何须再去背负前尘往事,必要设法将心中孽障全部设法消除才得安然离世” “好,我知道了。” 男子眉头平缓,含笑侧首,定睛看着身旁绝色女子,脸上带出一丝坦然。 半日过去,柳羽轩这才从昏睡之中渐渐醒转。 他微微睁开双眼,虽然看不到眼前究竟有何事物,但分明感知到有两人正自站在自己面前。 “你醒来了” 听得一声清脆如铃的声音,柳羽轩不觉一愣。 这声音与杜春晓的甚是相像。 “你现在可感到有何不适” 另外一人,正是方才洞中与自己面对面站立的男子。 柳羽轩回想起之前两人之间的对话,皱起眉头,低声问道:“敢问两位究竟还是何人” 女子含笑柔声说道:“你莫要惊慌。我们自会慢慢向你道来。” 她的声音靠近了柳羽轩,在他的床前缓缓坐下,柔声对他说道:“你可是那前朝楚国太子柳文听的儿子你的小名是否叫做轩儿” “正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与爹爹认识” 柳羽轩心中疑惑更重,不觉有些发急。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扶住他的肩头。低声说道:“好孩子,你莫要焦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柳羽轩不知为何。听得此人语声,顿时觉得烦躁的心恢复平静,本能点头。 男子在床前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含笑望着自己的女子,定睛看着专注望向自己这里的柳羽轩,轻声说道:“这个故事,发生在四十多年前。” 柳羽轩屏住呼吸。知道自己将要听到一个久远而又惊心动魄的故事了。 四十年前,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中,青云萦绕的山间小路上飞身下来了四个青年人。 两男一女。却都是二十出头模样,发髻高挽,一身清皂长袍,足蹬家常百纳鞋。却原来是道士、道姑的打扮。 打头一人二十三四模样。是个面目清俊的男子,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平静如水,使人望之顿生自惭之感。 他正自脚下如风,领先奔走。 紧随其后的一位男子,脸型狭长,面相甚是清瘦,双眼狭长。却也很是精神。 “大师兄,你慢些走啊。若离妹妹跟不上我们啊” 疾步如飞的男子立时顿下脚步。却使得紧随其后的男子险些撞到了他的背上。 “哎呀,大师兄,你怎么能够如此捉弄与我啊” “独步风,许若离呢,怎么功力如此不济” 大师兄却理也不理他,双手背后,优哉游哉的回身去看后边。 “哎呀,我说何卓青。你莫要仗着师傅偏爱于你,就为大不尊了若离比你小了许多岁,自然是功力无法和你相比了。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可千万不要当着若离妹妹的面去说啊。否则” “否则怎么了” 何卓青扬起眉头,傲然的看着面前这个比得自己矮了半头的师弟。 独步风气恼的踮起脚尖来,使劲儿瞪视着他,那眼神几乎比得上锋利的匕首了。 两人正自一个怒目仰视,一个云淡风轻俯视之间,小路上气喘吁吁的疾步本下来一位清俊的女子。 她额头上隐隐渗出汗珠,迎着朝阳发出夺目的光芒。 少女绝美的容颜,合着背后灿烂的阳光,竟然构成了一幅绝世图画。 那从画中翩翩而下的,不是仙子,又能是何人 独步风和何卓青同时闻声看去,却看到如此绝美的一幅图画,不觉都惊呆了。 独步风呆立原地,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甚是难受。 他望向这个叫做许若离的一双眼中,满是爱慕之意。 而那何卓青却急速掉转回视线,一声不吭就动身继续朝下走去。 “青哥哥,你慢些啊。我实在是有些累了” 许若离气喘吁吁的赶至这里,却一眼看到何卓青掉头而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何卓青却罔若未闻,犹自快步奔了下去,将两人独自留在了这里。 许若离看着那道疾驰而下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眼中不争气的流出泪水来。 “若离妹妹,你怎么了” 独步风看到她落泪,心中发慌,急忙抓住她的手。 “没什么” 许若离负气般甩掉了他的手,咬紧牙关,屏住底气,运力发足,飞身紧追那人而去。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青哥哥为何总是不理我” 带着如此强烈的疑问,许若离一口气奔出去十几里去,但无奈自己和那人之间的功力相差甚远,只能远远看着那人的背影而无法到得那人身边。 独步风心中担忧她,运力发足,毫不费力的跟着她一起前行。 看到她的一双眼睛,总是紧紧盯着远处的那道身影。 生平第一次,独步风的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酸楚之感。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大师兄生出如此醋意” 待得这个问题突然冒出自己脑海之中时,独步风惊愕顿步,看着已是将自己甩的极开的许若离,脑中混沌一片。 待得他终于来至山下,看到官道之上,一座小小饭店显现路边。 定睛再去看,豁然看到何卓青正自稳坐在路边一张简陋桌前,端起茶杯悠闲的喝着茶。 而那许若离,脸上汗水淋淋,眼中含着泪,可怜巴巴的坐在他的身旁,手中虽然端着茶水,却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一股莫名怒火从他心底蹿升起来。 他三两步来至两人面前,拍的一下用力将何卓青手中的茶杯打至地上。 “你” 何卓青面色不改,起身坐至另外一桌。 倒是许若离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狠狠的瞪视着他,那眼神几乎能把他杀死。 “二师兄,你疯了不成为何无缘无故出手打大师兄” 许若离的一张小脸,满是怒气。 独步风立时泄了气,跌坐在椅子上,垂首不语。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同门手足 许若离气咻咻的看了他半天,想也不想就快步过去,紧挨着何卓青坐下,鼓足勇气,这才颤声问道:“青哥哥,你为何总是对我态度极差若离若是有何不妥之处,你大可当面指出,不必如此冷脸对人” 何卓青端着茶杯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頂点小说,x 他缓缓侧首,看到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不禁被那双眼中的悲切深深触动了。 “你莫要胡思乱想。师傅叮嘱我们此番下山来,必要用力完成任务。我们一定要专心去做好此事,莫要分心,坏了大事” 许若离立时垂下头去,眼中的泪水哗哗的不停往下落。 但是,大师兄所说的话的确不假。 昨夜三人被师父叫到房中,反复叮嘱着,一定要前去皇都,将那处于危难之际的当朝太子安然救出。否则,天下日后必将大乱。 师父一向不过问世间之事,但是此番却有了如此举动,可见这件事情的确非同一般。 想到这里,许若离叹息了一声,收起自己满腹的委屈和痛楚,用力喝掉手中茶杯之中的水,掉转头对着小二喊道:“麻烦给这里来三盘馒头。” 小二高声应诺,快步进入店中。 独步风这时埋着头过来,闷声坐在一旁,偷眼去看身旁两人。 一个依旧云淡风轻,一个回复自然。 倒显得自己心胸异常狭窄,依旧气愤难平。 他哀叹一声,伸手拿过小二端上来的馒头,就要送入嘴中。 “小心有毒” 谁知,一直冷然静坐着的何卓青突然伸手打掉他手中的馒头,飞身跃入店中。 独步风正自惊愕之间,却见身旁的许若离也飞身跃入其中,耳边立时传来一阵兵刃相接之声。 还未等得他起身,近旁几桌所坐着的十几人,突然就各自亮出家伙,直奔自己而来。 “他奶奶的,你们竟然敢于暗算老子” 独步风立时反手抽出腰间所缠着的软剑,嗖的一声迎风抖动,身形急转,迎上这十几人。 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这些的都被他打倒在地。 回首之间,何卓青和许若离也迈步走了出来。 看到许若离的脸上沾上了些许血迹,独步风正要过去替她擦掉,却豁然看到那何卓青竟然破天荒的伸出手去,替她细心擦掉了。 不单单是独步风立时愣在了原地,那当事人许若离被他如此温柔举动,搅扰得心口小鹿直撞,不敢相信的抬眼去看他。 何卓青掩饰的咳嗽了几声,闪身错过了她,快步朝外边走去。 留下许若离在那里,心口一阵甜蜜,一阵苦涩。 “青哥哥方才举动,究竟是对我有情呢,还是无心之举” 此种疑问,只怕永远没有了答案。 那个何卓青将手中天龙剑擦拭干净,小心收起,回转身来,冲着呆立着的两人冷言道:“你们还发什么楞还不快些动身” 三人再不耽搁,快速上路。 这一路上,三人见到沿途村落十之已是破败不堪,成群结队的难民,哭天喊地,露宿荒野。 更有甚者,三人见到了被抛尸荒野的难民,而身着大楚兵服的成千官兵,竟然闯入百姓家中,做起了盗匪之事。 看到这里,三人心中皆是深深佩服师父的神机妙算。 “看此光景,大楚必是有了内乱那皇都之中,只怕已是兵戈相见,太子已经陷入危难之中了。我们必须加快行程” 三人不敢耽搁半下,呼呼三两日间就赶至皇都。 到了这里,果然见到火光四起,喊杀声皆是。 街上浑身血污的百姓流民挤挤挨挨,各个四散逃开,而那手执利刃,逢人就杀,见人就砍的官兵,各个凶光毕露,比得强盗更是凶悍。 何卓青逮住一名官兵,细问皇宫方向,这才飞身跃上房顶,避开街上乱民,直奔皇宫而去。 独步风和许若离紧随其后,沿着高低不平的房顶,跟着何卓青,一路来至皇宫前。 三人远远见到这里,早就是火光冲天,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好,我们快些进去寻找皇太子” 何卓青生平第一次变了脸色,疾步奔入皇宫之中。 三人弯来拐去,却来到悦心殿内。 只见得高台之上,几百位浑身血污的将士正自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看到三人来到,其中一位将帅奔过去,高声问道:“敢问你们可是幽冥道人的门徒” 何卓青急忙搭话道:“正是我们不错” 这时,从大殿内厅走出一人,皇冠华服,甚是威风。 何卓青三人远远见到此人,却是位女子,俊美无双,年纪五十左右,知道此人必是那大楚的国君女帝柳城君了。而紧跟在她身侧的一位华冠少年,眉目之间,与她甚是相像,必是那当朝太子柳文听了。 三人快步过去,跪倒在地。 柳城君伸手扶起三人,沉声说道:“国难当头,幽谷道人能够解救我们皇室血脉于危难之中,让寡人甚是感激。这是我们大楚的国宝玉玺,寡人就交付于你们了。还有寡人的这个孩子,也一并托付给三位少侠了” 那身旁的柳文听闻言,即刻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扬起脸来,泪水涟涟的哭泣道:“孩儿就是死,也绝不离开您半步。还请皇上能够体谅孩儿的一片孝心和决心,就让孩儿陪着皇上一同进退吧” “休要胡说,你是我们大楚最后的一支血脉,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事不宜迟,快些随几位少侠离开这里” “皇上” 柳文听悲声哭泣着,不愿意松开紧紧抓住她衣服的手。 柳城君眼中流出泪来,悲叹一声道:“傻孩子,此时此刻,你的身上不单单肩负着光复大楚的重担,更肩负着日后拯救百姓于水火的责任啊你一定要谨记,切莫轻易暴露身份。人在国在,人亡国亡” 柳文听悲声点头,咬牙起身,随着何卓青三人快步走出大殿。 他远远回头,看到那道傲然挺立着的身影,何其孤单。 柳文听咬紧牙关,伸手用力擦掉眼角涌出的泪水,狠下心肠,紧随着三人奔出大殿。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乱世之相 这时,冲天的呐喊声之中,叛军已是如潮水般涌入了皇宫。, 何卓青伸手拉过来柳文听,将其背在身上,身形闪动已是飞身跃出皇宫高高的围墙。 夜色不再黑漆,整个皇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几人眼看着百姓被无辜残杀,心中悲切,却不得不远离这片人间地狱。 这几人日夜不歇,连日赶路,沿途看到那被叛贼颠覆了的大楚,再无盛世模样,而是兵乱四野。各自野心之人,借机纷纷举起所谓的“匡扶乱世”的旗帜,彼此相攻,倒戈相伐。这曾经繁茂无比的大楚国,已是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柳文听心中惨然,回想起柳城君那孤寂站立在大殿台阶之上的寂然身影,是那般的傲然和绝然,使得他总是梦中惊醒,冷汗淋淋。 “圣上,娘亲” 柳文听总是在夜半惊醒,再也无法睡去,就索性盘腿靠着冰冷的床被,一直睁眼到天亮。 但这个时候,身侧的冷然寂然,却总是无法驱散他心中更甚的寂寥冰冷。 “我大楚,竟然就此毁在了自己人人的手中娘亲,孩儿不孝,不能与你一并和大楚共存亡,独自逃走娘亲啊” 柳文听痛不欲生,哭倒在床上。 如此悲惨的心境,却由于受柳城君临危托命的内力支持,这才勉强使得柳文听暂且活了下来,并一日比一日变得坚强起来。 呼呼半月之后,何卓青带着众人这才安然回至山上。 许若离脚下不停,飞奔入房。 “师父,师父我们完成使命,带着太子返回这里了” 何卓青带着柳文听等人,一并快步奔入房中,却看到先入房中的许若离傻呆呆站在那里,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落泪不止。 “若离,你怎么了” 何卓青心中疑惑,不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空寂的房中,唯有一位老者独自盘膝在床上闭目不动。 何卓青心中突然一跳,快步过去,伸手在师父鼻端一探,霎时眼中涌出泪来。 “师父” 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扑倒在地上泪如雨下。 独步风和许若离见状,大惊失色,知道师父已是圆寂归天,不觉放声大哭起来。 柳文听见状,心中甚是惋惜,自己真是没有缘分可得与这位绝世高人相见,心情霎时灰暗起来,也勾起满腹辛酸,眼中哗哗落下泪来。 这时,那许若离突然发现师父身侧放有一本古旧的书本,被刻意端正摆放在身旁,上面还留有一封书信。 几人面面相觑,那何卓青上前一步,伸手取过来书信,当着三人的面展开细读。 “卓青、若离、不风,为师大限已到,不得不早你们一步云游仙境而去了。日后,待得安然救出太子,你们师兄妹三人必要同心同德,好生辅佐太子匡扶乱世,重振我大楚国威盛世才是。女帝柳城君与为师有着莫逆之交,我虽然拒绝入朝为官扶住与她,但仍然牵念与她,此番乱世之相初现,我深为愧疚不安。还望你等能够以天下苍生百姓为念为重,抛却儿女私情,全心辅佐太子,早日实现我大楚的兴旺之势。勿忘,勿忘另有一本绝世秘籍留给你们,还望好自为之,慎取慎行” 何卓青念完书信,伸手擦掉脸上落下的泪水,又取过来那边古旧的秘籍,匆匆打开浏览一番,不觉大吃一惊,急忙将其藏入怀中。 一旁的独步风见状,立时心中就升腾起一股不平之感:“师父刚刚亡故,大师兄就公然私占武功秘籍。如此下去,我和师妹岂不是要受其约束,俯首帖耳方得安然度过一生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甚是悲愤,伸手用力擦掉脸上泪水,高声喊道:“大师兄,师父信中说的明白,这本武功秘籍合该我们师兄妹三人共同拥有才是,你为何独自纳入怀中” 何卓青没想到独步风会当着外人的面厉声呵斥自己,但仍是摇头镇定说的:“这本武功秘籍甚是邪门,我方才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到一些异常邪恶的功力修习练法。师父现在亡故,我们还是先好生安葬了师父,再提此事不迟” 许若离气恼独步风出言顶撞大师兄,就厉声呵斥他道:“二师兄,师父刚刚亡故,你就迫不及待想要争夺什么破武功秘籍了你真是好本事啊还不先抛掉私心杂念,好生安葬了师父再说” 被许若离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独步风心中恼火,却无法也不敢当着柳文听的面对她发火,只得强行咽下这口气,气闷的背过身去。 师兄弟三人和柳文听合力,当日就在后山选了一处地,将幽冥道人入土安葬。 何卓青三人全身缟素,跪倒在幽冥道人的墓前,回想起师父往日的谆谆教导,又想起他慈善面目,心中悲痛万千就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柳文听在一旁也跪倒叩头,恭敬插上三支香,轻声说道:“仙道驾鹤西去,与晚辈错肩而过,实在是令我格外惋惜之事。但晚辈仍要替娘亲给仙道上香,恭送仙道一路云游走好” 待得礼毕,四人就在这幽冥山中休整停留下来。 每日里,那何卓青带着独步风和许若离两人在后山休息练武,却只字不提那本古旧的武功秘籍之事。许若离一心爱恋与他,丝毫不以为意,但那独步风却日渐嫉恨,望向他的眼神之中渐渐多了怨恨和嫉妒,反而少了曾经的恭敬和爱戴。 柳文听虽然年少,但冷眼旁观,也是看得清清楚,不觉心中感叹万千:“看来世人皆说这男女情事最是伤人害人,我以前还是半信半疑,但此刻看这师兄妹三人的情景,却已是句句应验,毫无半分作假之处了。” 他在一旁一边感叹不停,一边因为闲来无事,也不妨跟着这三人照猫画虎,开始修习练武。 呼呼头七已过,那独步风见何卓青始终不提秘籍之事,心中悲愤已是达到了极点,这一日终究是忍耐不住,寻了一个机会高声对何卓青喊道:“大师兄,我一心念你是同门师兄的份上,一直强行忍着,但凡事都有个限度。此番,你的确是私心太过,我已是忍无可忍了请将那本秘籍取出来吧,否则,休要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第五百四十三章 嫌隙生成 何卓青没有想到,独步风会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发难,为难自己,不觉眉头一皱,摇头说道:“并非是我私心太过想要独占这本武功秘籍,而是此书实在是旁门左道太多,阴邪之术处处皆是。○ 我怕你若是不辨是非,一味拿去进行修理,不但不会增强功力,反倒会有损身心,甚至走火入魔。这才小心保管,待得为师父守丧期限一到,我们再好生研习择选修炼。” “呸,你休要诓骗于我明明是你看的秘籍之中所载武功高深莫测,便生出私心杂念,想要将我和若离妹妹摒弃一边。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这片厚颜之心” “步风,你休要如此乱说我何卓青究竟如何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偏偏要信口雌黄,诬陷与我” 这时,回过神来的许若离听得分明,知道必是那独步风自己想要独占秘籍,反倒嫉恨何卓青执有此物,这才会心生嫉妒,口不择言。 她气得脸色通红,狠狠瞪视着独步风,怒声呵斥道:“二师兄,你自己想要如此去做,就不要诬陷大师兄他平日里最是重视信诺,做事又公平无比,师父这才会凡事都让他去做。你莫要满嘴胡说,在外人面前坏了大师兄的形象” 许若离不说话则已,她一开口替何卓青说话,就犹如在独步风的熊熊烈火之心浇上了一桶油一般,霎时烧灼得他跳起脚来。 但他不敢去直指许若离的偏心,只是瞪视着面色沉稳的何卓青,怒声喝道:“正是因为师父总是偏心与大师兄,这才会使得他行事总是独断专行,从不与我们两人商量。小师妹,你莫要被他的道貌岸然的模样骗了才是” “你是什么意思我许若离又不是三两岁的孩童,如何就会被大师兄骗了” 许若离见他气焰更甚,心中恼怒也不由得升级,一张俏脸已是气得有些发白发青了。 柳文听旁观许久,心中已是了然,必是这个独步风因为心中爱恋对象却一心望向他人,心中嫉恨难忍,这才会寻机想要发泄一番所致。 但此事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不过是暂时寄人篱下之人,何来立场出去劝阻他们他只得讪讪的退后几步,心中忐忑不安。 何卓青见他突然退后,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回想起师父之前反复叮嘱自己的话来,立时浑身冷汗淋淋。 “卓青,天下大乱之际,师父只希望你们师兄妹三人能够同心同德,全心全力去辅佐太子,在浊世之中力挽狂澜,匡扶救世。否则,你们即便再是身负绝世武功和斐然才华,也是于事无补,反倒会成为推波助澜,造成天下分崩离析之势啊” 何卓青回想至此,不觉冷汗涔涔,急忙上前一步,对怒气冲冲的独步风道:“师弟,大敌当前,我们兄妹三人合该同舟共济,帮扶太子力挽狂澜才是,千万莫要因为私利而产生什么分歧才是啊” “就是啊,大师兄说得是二师兄,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如此执拗无礼我都快要不认得你了” 许若离眼中不觉含泪,瞪视着独步风的一双大眼之中满是难堪之色。 “当着太子的面,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却显得我斤斤计较,甚是自私自利,这不是何卓青故意为之,又是什么” 独步风心中却先入为主,硬是将那两人的一片赤诚之心想成此等不堪之意,就更如火上浇油,直气的撸起袖子,满脸通红,眼见得就要冲向何卓青。 柳文听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及时伸手出去,阻拦住就要扑至何卓青身前的独步风,低声劝道:“独少侠,在下旁观许久,觉得何少侠全无你所想的那般不堪心境,你还是暂且冷静下来吧” 许若离见状,急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气恼的只跺着脚,眼中泪水哗哗直流下来,伸手指着独步风,浑身颤抖着呵斥道:“二师兄,你今日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再也不愿理你了” 她一跺脚,掩面狂奔而去。 “若离” 独步风惊得大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对着何卓青发火,疾步紧追许若离而去。 只剩得柳文听和何卓青面面相觑,皆是心中犯难烦恼至极。 “这可如何是好二师弟如此执拗不停人言,让我如何敢于将秘籍展现在他的面前但若是不让他看,他必是误解更甚,想必像今日这般的冲突就要不断了这该如何是好” 何卓青忧心忡忡,望着那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山背后的两人,心中矛盾挣扎。 柳文听冷眼旁观,不觉暗自叹息连连,担忧之心不比这何卓青少上半分:“若是这师兄妹三人如此不同心同力,我又如何能够信任他们、依赖他们回复我大楚雄风” 他四顾看看,周际荒凉无声,除了阵阵冷风刮过再无半个人影,心中孤寂悲凉之感不觉更甚,回想起柳城君那决绝却也满含希望盯着自己的双眼,再看看身侧忧心忡忡低头不语的何卓青,就更是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孤立难为了。 自这一日开始,师兄妹三人之间就有了嫌隙,随着时日的推移,每当那许若离护着何卓青一次,独步风针对何卓青的那种嫉恨之火就愈加浓厚一分。 这一日,独步风实在无法忍受那许若离只是专心望向何卓青的眼神,却根本看也不看自己半眼的冷漠,悲愤失落至极,索性半夜里私自下了山,发足狂奔。 呼呼夜风不断在耳旁呼啸而过,却仍是抵不过他此刻心中熊熊燃烧着的嫉恨之火。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发足来至三五十里外的小镇上,一眼看到那间小店竟然还未关门,反而映射出道道光亮,不觉更是脚下用力,直奔小店而去。 推门进入店中的那一刻,只见得里面坐着三五个行旅之人,小二正自忙着给几个人上菜,而最角落之处,独自坐了一人,身形矮小,相貌猥琐,但那双偶然抬起望向独步风的双眼之中却精光四射,甚是惹人注意。 第五百四十四章 偶遇结交 独步风慢下脚步,看到另外一桌上的几位商旅也抬眼讶异的看着自己,看这几人的形容外貌,虽然身着外族服装,但却是寻常不过的商贩而已。頂點小說,x 独步风迟疑片刻,就寻了一处僻静角落与那独自饮酒的矮小之人隔了一桌而坐,挥手叫过来小二:“给我来五斤上好的女儿红” 今日里,他只愿意好好喝酒,将积压在心中的烦恼全部消解掉。 偏偏这个小二认得他,含笑看着他摇头说道:“对不住了独少侠。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们这里的最后的几瓶女儿红已经被那两桌的客人要了。你若是真的想要喝酒,我们这里还有桂花酒和稠酒,这些酒不但便宜,而且味美” “不行”独步风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瞪视着小二,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就又蹿升出来,“你是以为老子没有钱吗我今日就是要喝女儿红,你快些想办法” 小二为难的搓着手,偷眼看一眼那两桌客人,见到他们听到这话,分明放下了手中酒杯,望向这里的脸色有些难看,唯恐发生什么冲突,急忙好言劝道:“独少侠,你今日的确是来的晚了一步,我们小店之中的女儿红也确实是再无半瓶可以给你了。你就暂且委屈一下,待得他日再来,我们定当好生多上几瓶女儿红给你你看如何” 独步风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怒目瞪视着小二。 “怎么,你是瞧不起老子吗少说废话,快拿酒来老子今日心情郁闷,除了女儿红,其余的酒根本就无法解闷” 说道这里,他脑海之中不觉又是回想起方才自己提起秘籍之事时,那何卓青的百般搪塞,而那许若离的鄙夷眼光,心中烦恼更甚,恼恨万分。 小二惊愕看着眼前这个发了疯一般的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退后几步,低声为难说道:“独少侠,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我们无酒,又如何能够给你酒我们总不成要去向别的客人要回卖出去的酒吧” “怎么不行快去” 独步风今日烦闷已是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不管不顾,双眼瞪得如虎目一般。 “,你这个人真是胡搅蛮缠至极老子已是看不过眼了” 谁知道,那几名商客之中,忽的一下窜起一人,恼怒大喊一声,已是飞身扑了过来。 小二见状,吓得缩头退至一旁,而那人已是忽的一下奔至独步风面前,挥拳就砸向了他的面门而去。 “好啊,老子今日很是不爽,活该你闯到我的面前” 独步风正自巴不得有人前来与自己寻事打架,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迎上对方拳风,闪身躲过,反手一把就拽住了对方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就惨叫一声,右臂即刻就耷拉下来,痛得蹲下身去。 那桌前的其余几人一惊,对视相望,再不犹豫,各自起身扑了过去,将独步风团团围住。 “小子,你也太过张狂了些吧明明是你蛮不讲理在先,现在又敢于出手伤人你的爹娘究竟是如何教导与你的真是乱世出痞子流氓啊” 其中一人年纪稍长,皱眉抽出背后所背的大刀来,却是一把弯刀,明晃晃夺人眼目。 独步风闻言心中更是气恼万分。 “老子自小就是孤儿一个,哪里有过什么爹娘你这话还是留给你的爹娘去说吧” 他撇撇嘴,抱起双臂,不屑的扫视一下对方,见这几人皆是抽出奇异弯刀,不觉心中咯噔一下。 “看摸样,这些人并非是真正的商旅,而是来自偏远西域之地的异族,如此弯刀却是我头一遭见到。这些人比不上什么好人活该落到老子手中。” 独步风想到这里,故意挑悻道:“你们这些外族狗,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地盘上,跑到我们中原想要做些什么还不快些滚回你们的大漠去” “你说什么” 这人果然火大,对其余几人对视相望,再不搭话,各自挥动手中弯刀,朝着独步风劈砍而去。 独步风从未见识过异族功夫,今日被这几把弯刀划成道道锋利刀风团团围住,却是深感对方皆是功力非凡之人,显然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俗话说的好“好汉难敌四拳”,对方怪异的刀风使得独步风不觉有些吃力起来,好几次险些被对方的刀风劈到。 正自惊险迭出之时,那一直静默独坐自饮的矮小之人,这时看到独步风险象环生,不觉眉头微皱,放下酒杯,嗖的一声就飞身过去,伸手挡住一刀,硬生生将那执刀之人震得倒退几步出去。 “啊,你” 其余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此人一一夺下的手中弯刀,霎时手中寸铁全无,惊得齐声惊呼,退出去好几步,再不敢动弹半下。 独步风从未见过如此身形迅疾之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讶异看着这人,不知他为何会出手救自己。 “怎么,你们心中不服还想要和我一较高下吗” 见那几人还未离开,这人一双之中闪出道道寒光,使得那几人不觉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即刻慌乱回身拿起桌上的行李,仓皇皇逃奔出去。 这人冲着依旧傻呆着的独步风,低声笑道:“这位仁兄,在下沙哲,初次来到中原,就有幸遇到像你这般真性情的人,心中觉得与你甚是有缘契合,有心想要与你结交,不知你可有此心意” 看到对方虽然长相很是不堪,但想到若不是此人方才及时出手相救,说不定自己早就成了那几人的刀下之鬼。更何况方才看到此人的伸手不凡,已是令独步风倾心不已,能够与这般功夫超群之人结交,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想到这里,独步风就再不犹豫,点头笑道:“方才得到你的相助,我还来不及致谢,你若不嫌弃我,我们不妨就结拜为弟兄如何” 这个独步风甚是豪爽单纯之人,此时心意已定就再不多想,一心欢喜不已,伸手过去,拉住对方的手,低声问道:“不知你意下如何”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相送之物 沙哲却连连点头,含笑说道:“我自是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伸手握住彼此的手。 “小二,你还不速速将那桌上的几瓶女儿红取过来,让我们兄弟两人好生对饮一番” 沙哲冲着躲在一旁的小二高声喝道,拉起独步风的手,两人缓步朝着角落那张饭桌走去。 当两人举杯对饮之刻,独步风见对方不但能够豪饮,而且三五瓶女儿红入肚之后,那神情举止竟然毫不紊乱,竟如根本就没有饮酒一般,就更是心生羡慕之意。 他举起酒杯,站起身来,恭敬对对方敬酒道:“沙哲,你真是好汉一个我愈发想要与你结拜了。不知你年岁如何,我们也好分个长幼。” 沙哲含笑起身,回礼谢道:“我今年二十有二,不知与你相较,孰长孰幼” 独步风哈哈哈大笑起来,拿起一瓶女儿红来,给自己和沙哲各自倒了一杯,点头笑道: “天意,天意。我独步风比你痴长一岁,就不客气唤你为二弟了” “好,大哥请” 沙哲脸色一振,举起酒杯与之相碰,各自仰脖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桌前的五瓶子女儿红全部喝掉,当干尽最后一滴酒后,两人仍是觉得不过瘾,索性相约三日后在这里再次相聚欢饮。 “大哥,你一定要前来这里赴约。兄弟我定当恭候大驾,我们不见不散” 独步风脸色微红,头脑开始有些轰隆隆乱响,眼前的沙哲也开始一个变成了两个三个,不觉傻笑道:“好好好,我一定前来赴约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 沙哲看他醉醺醺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来,却伸手入怀,掏出一物,递给独步风道:“大哥,我们初次相见,虽未正式结拜,但已是相见恨晚。我无以相送,这块玉佩乃我家传之宝,今日送与大哥权当是我们兄弟二人的结拜信物。” 独步风只觉得,此物放入自己掌心之中甚是滑腻圆润,定睛仔细去看,这才看清此物竟然是个如蟾蜍一般浑身血红之物,圆睁着双眼瞪视着自己,恍如就要跳跃出掌。 独步风惊得险些将此物脱手而出,被那沙哲及时伸手稳住。 “大哥,此物名为圣血玉虫,乃绝世宝物。你可要将其好生保管,切莫轻易拿出去示人,否则必会引来无数贪恋之人骚扰与你。切记,切记” 独步风向来视金银等物如粪土一般,但此刻掌心之中的这一宝物却分明使得他越看越是觉得栩栩如生,正是世间绝世宝物不假,不禁心中感动万分。 “二弟,你竟然如此稀罕之物交给我这个初次相识之人,可见你的确是个真性情的人你比起与我相伴十几年的所谓师兄要好上千倍百倍” “大哥此言差矣我沙哲向来视这些东西为尘埃,今日能够偶遇大哥,乃是我沙哲前世修来的福分,我岂会怜惜如此身外之物但是,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大师兄,既然与你相伴十几载,必是相知相惜才是啊,却为何大哥要如此愤愤不平” 不提那何卓青倒也罢了,沙哲此言一出,立时勾起独步风的满腹悲愤。 他一心信任眼前之人,愤然说道:“他自诩为师父深爱之人,竟然违背师父遗命,私自占有武功秘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我们着想” “哦,什么武功秘籍” 沙哲闻言,双眼之中陡然闪现出一丝惊喜,但很快就恢复自然。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武功秘籍,只是知道必是记载了绝世奇门武功,否则,那个何卓青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想尽办法要独占此物了” 沙哲心中咯噔乱跳,却故作平静的摇头说道:“想来,他好歹也会顾及同门手足之情,不会贪恋自私到如此地步吧” 独步风霎时跳起身来,气恼的拍案喊道:“那是你没有见到他才会如此去说像他那般道貌岸然之人,除了小师妹一心顾念着他,护着他,但凡有心有眼之人,必是能够一眼识破其狡诈阴险之心” 沙哲看他如此激愤,心中更是笃定,就淡然笑道:“无所谓了,你现在有了我这个二弟,我必会好生待你,绝不会惹你如此生气。大哥,你不妨放宽心,权当没有什么大师兄、小师妹就好了” 独步风点头不已,低头再看看手中的圣血玉虫,豁然开朗般笑道:“你说的正是。我何苦心心念念与那些没心没肺之人,而忘记怜惜眼前之人你我必是前世有缘,今生今世这才会如此偶遇难分。但是” 他再看看手中宝物,突然想起,若是对方给了自己结拜信物,是否自己也该礼尚往来才是。不觉心中有升腾起一股新的烦恼来。 “我该拿什么来匹配你送我的这个宝物才是啊” 沙哲嘴角笑意又是转瞬即逝,但他依然云淡风轻的笑道:“原本你我二人都视这些东西乃是身外之物,大哥何苦烦恼于送我什么信物” “那怎么行我身为大哥,若是不好好给你一样宝物,岂不是让世人笑我占你的便宜而且显得我心意甚是不真诚不行,不行,我定要想办法取得一样宝物送你才是好兄弟,你说说看,你都想要些什么东西” 沙哲故作推辞,但看到独步风满脸怒气,这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叹息着说道:“早知道送大哥东西会如此麻烦,我就不会拘于小礼了让我好生想想” 他低下头去,装作沉思模样,而那独步风眼巴巴盯着他,紧张万分。 “有了。大哥,我听说这世间有三样宝物甚是稀罕,最是引人向往。这其中的第一样,就是小弟送给你的这个圣血玉虫,其物能够克制天下所有毒物,乃是万毒鼻祖,的此物者,可以横行四海,再无任何后顾之忧。此物侥幸被我的祖上得到,成了传家之宝。 第五百四十六章 怂恿为之 大哥,你日后好生保管此物,小弟保管你自从后横行天下,再无人能够暗害与你了。。しw0。, 这第二样宝物,却是号令江湖的玄铁令,传闻历届武林盟主都必须拥有此物,方得号令江湖,威震四海。因此,但凡江湖儿女,必是以得到此物为此生梦想。试问,何人不想拥有此物来号令天下武林中人,独尊天下 而第三样宝物却是那天龙剑,传说此物乃是上古玄冰所锻制,不单单削金如泥,而且乃是天下所有兵器的至尊,无一物能够与之相抗。我想,但凡习武之人谁个不日思梦想着得到此物 大哥,这世间除过这三样宝物,此外虽然还有着无数珍宝,但在我的心目之中却是如粪土一般全无引人入胜之处。你那个大师兄所拿着的什么秘籍小弟从未听闻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东西。小弟反倒觉得,大哥若是能够将此物拿来给小弟,一来可以小小惩戒一下你那个气量狭小的大师兄,二来,此物离得最近,想来大哥要得到此物,要比的那其余两样宝物省事得多了了。” 独步风听完之后,叹息着看着沙哲,点头说道:“大哥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将如此至真至宝之物交给我,可见你的一片真诚坦然。我就先将那本武功秘籍想办法交给你,待得日后有机会,必会将其余两样宝物得到,交给二弟,以报答二弟对我的赤诚之心。” 沙哲故作感动,热泪盈眶,伸手握住独步风的手,低声说道:“既然大哥如此豪言壮志,必然会遵守诺言,那小弟也就不惺惺作态,故作推辞了。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独步风见他如此信赖自己,心中更是欢喜不禁,点头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哥答应于你,必会遵守此等誓言,否则,定遭天打五雷轰顶” “好,那小弟三日后在此地静候大哥到来。” 两人相识一笑,伸手相握。 天边泛白之时,独步风醉醺醺迎着晨曦微冷之风,又是狂奔上山,但心境却已是全然发生了变化,换做一片欣慰和激动。 “老天可怜我独步风孤苦,无人爱怜,这才会将二弟送到我的面前。我定会行办法将那几样宝物得到,交给他,这才能够表明我对他的一片真心” 他拿定主意,在心中暗下誓言,头一遭有了言出必行,行必果的责任之感。 第二日上,何卓青和许若离照样日出就起身至后山习武,却迟迟不见那独步风前来,两人练了一个时辰,却仍是未见那独步风出现,这才感觉有些不妙。 正要返回住处一探究竟,一抬眼却看到那独步风手执一把锋利匕首,竟然挟持着柳文听缓步朝着这里而来。而那柳文听一身睡衣,显然是被独步风从睡梦之中挟持而来的。 “师弟,你在做些什么” 何卓青大吃一惊,急的飞身过去,厉声斥责。 许若离见状也是惊愕万分,急忙紧随而去。 那独步风冷冷看着两人,用手中匕首抵住柳文听的脖间,沉静说道:“我在做些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何必大惊小怪的” “你挟持太子,有何用意” 何卓青看他神情淡然,显然此事已是预谋已久,虽然心中依旧惊愕万分,但已是渐渐沉稳下来,准备随机应变。 “我能有何用意不过是想要以此来要求大师兄将师父临终所给的那本武功秘籍交给我研读几天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也绝不强求,但是这太子的一条鲜活性命,却极可能没办法保得住了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二师兄,你竟然用如此卑劣手段挟持太子,要挟大师兄师父若是在天有灵,必是要亲手灭了你” 许若离气得浑身颤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日夜相伴的独步风,一夜之间变成如此卑劣小人。 听得许若离语声绝望,独步风心头不禁一颤,但紧接着想起自己对沙哲的许诺,就横下心去,避开许若离紧盯着自己的双眼,狠狠瞪视着何卓青,厉声喊道:“你快些做决定,我的耐心是有底线的若是愿意交换,就快些取出来,我即刻放了太子。若是仍旧私心一片,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若是太子有了任何闪失,想来日后你入了黄泉,已是无颜去见师父的吧” “你怎么会变成这般可怕之人若是师父知晓了,想必也要恨你以下犯上,为礼不遵了” 何卓青心头惨然,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独步风如此纠结于那本武功秘籍,做出这般可怕之事来,就更是觉得那本秘籍实在是祸害之物。 他思量片刻,就伸手入怀,将那本秘籍取了出来,却迟疑盯着独步风低声好言相劝道:“此书上所记载的武功千奇百怪,但绝非所有的武功都是上乘之术,反而有许多时邪门歪道。若是你真的有心去修习此书,就请好生择选,千万莫要走火入魔,伤人更伤及自己” 独步风见他竟然毫不犹豫就将秘籍取出,自己昨夜所想的计策眼见得就要成功,不觉暗自得意,双眼紧盯着秘籍,极不耐烦的高声喊道:“快拿来,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何卓青无奈的的将秘籍交给他,小心伸手过去,将惊魂未定的柳文听扶住。 “哈哈哈,我独步风就要实现对二弟的诺言了对不住了,大师兄,小师妹自此之后,我独步风就和你们分道扬镳,要独自去江湖之上闯荡一番,待得日后功成名就,扬名万里之后,我们若是有缘,再得相见” 独步风一边说着,一边飞身跃起,话音未落人已是到了十来米开外。 “二师兄,你真的要走” 毕竟三人自幼相伴习武,没想到独步风说走就走,许若离急的眼圈泛红,急声喊道,试图挽留住就要远去的独步风。 独步风耳边听得那许若离语声微颤,心头也不由得乱颤不停,但回想起自己毕竟有约在先,不能辜负那沙哲的希望。 第五百四十七章 分道扬镳 独步风就咬紧牙关,回头高声喊道:“小师妹,你一定要好自保重。,日后待得我取得功绩,必要前来寻找于你,让你做我独步风的妻子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他这话一说出口,立时觉得心头如山般的沉重之感全然消失不见。 “原来,我心中还是最爱若离。而我之所以要急于在乱世之中开创一片功业,也无非就是为了能够博得她的一片芳心。若离,你一定要等着我” 独步风虽然想到,自己若此番远离许若离,那两人朝夕相处,必是情谊更重,但此刻自己毕竟是做了违背道义之事,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必是无颜再去面对那两人,倒不如跟着沙哲一道闯荡江湖,说不定会博得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步风,你若是如此走了,岂不是违背了师父临终嘱托他要我们师兄妹三人共同辅佐太子匡扶乱世” 何卓青看他脚下不停,自己的这番话还未完全说完,但那独步风已然消失不见了,不禁垂下头去,自觉万般无力。 “师父,对不起。我能力终究太浅,没有能力挽留住二师弟的心” 何卓青想到这里,眼中不觉滑出泪水来。 旁边的许若离和柳文听都知道他此刻心情必是沉重不已,都屏住呼吸,不忍心过去惊扰了他的一片伤感之心。 “大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许若离眼泪汪汪的看着何卓青,脑海之中仍是方才独步风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是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一旁站立的何卓青看到这里,不知为何,心中没来由的就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感,使得他觉得喉头一紧,险些就要冲动的转身离去。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没来由的就生小师妹的气了” 何卓青讶异的扪心自问,双眼盯着犹自埋头伤心的许若离,心中的酸涩不减反倒更是浓烈了一些。 “平日里,我看着若离似乎对步风甚是不屑,但此刻他绝然离去,若离待他的一片难舍难分之情就自然流露出来。如此看来,若离的心中其实不单单有着步风,而且对他已是不自觉之间有了某种情愫,只是她此刻还不自知罢了。” 他心口一阵阵隐隐作痛,深深吸入一口气,用力将这股莫名的烦躁担忧抛掉,转身看着一侧默然垂首站立的柳文听,心中不禁就是一惊,霎时所有烦恼全无,豁然开朗起来。 “我身为大师兄,自当谨遵师父遗命,一心辅佐太子在这乱世之中避乱安命,在日后东山再起,不辱那女帝柳城君的一番嘱托,铲除奸恶,回复大楚盛业才是,如何能够在此刻陷入儿女私情之中,乱了分寸我真是有违师父厚望了” 他心中杂念再无,即刻就回复心神,坦然面对此刻的情况。 “太子,我们三人再在山上多呆几天,待得师父生前相交知己应约前来这里,我们再一同离开这里返回尘世完成大业不迟” “哦,什么知己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吗” 许若离毕竟年少,霎时就忘了心中的烦恼,好奇心充塞心间。 “你现在不必追问,到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了。” 何卓青却云淡风轻,转身快步离去,将许若离和柳文听留在这里面面相觑。 “师父生前有什么知己,我怎么从未听过,更未见到过大师兄究竟是怎么了,详细告知我们两人又何妨,为何要故作玄虚二师兄狠心抛弃了我们,独自离去,大师兄却怎么也变得神神秘秘,让人很不自在” 看到身侧的许若离撅起小嘴来,满脸气恼不解的模样,柳文听不觉就看得有些发呆失神了。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虽然说皇宫之中美女如云,但大多都是宫女奴仆,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恭敬模样,就是巴结讨好的谄媚嘴脸。 再加上因为君王是位女性,所以这后宫之中除了早就过世的爹爹之外,自然没有其他皇宫之中三宫六院的佳丽如云了。 整日里被这些几乎一个模样的女子团团包围住,他早就看得有些厌倦无感了。 再大不了就是举行国宴之时,圣上所邀请的各地王侯将相的家眷之中,也有着美女甚或绝世容颜,但不知为何,似乎这些女子都因为自己的官宦世家的身世,自恃高人一等,要么倨傲,目中无人,谁都看不上眼,要么就是深受自己爹娘的教导,想办法要在这寥寥可数的欢宴之上引起太子注意,反倒让他觉得俗不可耐。 当然,当今世上,有两位女子除外,在他的心中有着无法撼动的独尊地位。 一位自然就是自己的娘亲当今的大楚君王、女帝柳城君了;而另外一位,却是独自居住在皇宫一角清香园之中的一位绝世女子。 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在游玩之际,偶然闯入这里,在万绿丛中窥见了这位悄然站立其间失神望向远方的女子。 她那张精致得令人一眼望去就再难忘怀的倾国容颜,那俏丽妩媚的绝代风姿,那初看之下就不禁令人联想到温润美玉的和婉神情,无不令懵懂无知的柳文听霎时心境打开,竟然看得痴呆却步,再难以移动半下脚步了。 也许是听到了院门外的脚步之声,这女子从失神的凝望之中惊醒过来,讶异的看到了误闯入这里的柳文听,,那双茫然失神的双眼之中,霎时滑过一丝惊喜。 “你是谁为何会住在这里” 柳文听被她双眼之中突然涌出来的温暖怜爱鼓舞,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抬起头来低声问她。 女子看着面前这个不及自己半身高的孩子,双眼之中的怜爱温暖更甚了。 她双眼满含无法抑制的股股柔情,紧盯着痴呆呆望着自己的柳文听,缓步从花丛之中移步出来。 待得来至他面前,她含笑看着好奇望着自己的柳文听,不答反问道:“莫非你就是当今太子为何会闯入我这里你娘亲哦,不当今圣上她一切可好” 第五百四十八章 亡国公主 柳文听耳边听得这莺声燕语,心中莫名就是一跳。, 不知是因为这女子话语之中抑制不住的一股浓烈悲愁牵住了自己的幼小之心,使得自己也不觉开始有些哀愁起来;还是因为这话中掩藏不住的一种厚重情愫使得自己心头一震,由不得也有些隐隐的同感,此刻的他本能的摇头不止,急于想要去安抚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了。 “圣上很好啊,你不要担心她。” 看到自己这句简短的话,竟然使得面前的女子双眼之中的哀愁霎时就消减了无数,柳文听就更是急于想要安抚与她了。 “我方才还见到过圣上呢,她虽然昨夜批了一整夜的奏章,但仍是精神矍铄,身体安康呢” “哦,她还是如此忙于国事忘却了好生休息” 女子收回眼神,又开始变得神思恍惚起来。 看到她转身缓步朝回走去,柳文听不知为何舍不得让她就此离去,就急声喊道:“你究竟是谁我以后还能来这里看望与你吗” 女子闻言回头,冲着他微微一笑,那绝美的笑容恍如一道灿然朝阳射入了柳文听的心中,使得他目瞪口呆,忘了身边一切。 看到柳文听晃神的模样,女子轻轻一笑,摇头叹息道:“我是谁我不过是这深宫大院之中靠着往昔记忆勉强度日的早亡人罢了。你无需知道我的姓名,也不必告知圣上,说你曾经见到过我,否则,她必会因此而烦恼伤神我宁可独自在这里,因为思念她而形销憔悴独自亡去,也不愿意她为了我而有半分的失神难过你快些去吧” 她说着,眼角就涌出豆大的泪珠,急忙掉转身去,掩面快步离去。 柳文听痴呆呆看着她慌乱离去的背影,脑海之中犹自浮现着她隐忍悲愁的双眼。 “奇怪了,我娘亲若是知道了她如此牵挂着她应该满心欢喜才是啊,却为何会烦恼难过” 他正自胡思乱想着,却听得院外阵阵脚步杂沓之声,一回头却是自己宫中的一帮宫女,因为找寻自己而紧随而来。 “哎呀,太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们快些离开,若是让圣上知道了,我们必会被怪罪重责的” 柳文听被一群宫女软言劝着恋恋不舍的走出院去,心中仍是觉得好奇不已,就轻声问道:“你们若是告知我这里居住之人究竟是谁,我就不会告知圣上,我今日来过这里之事。否则,我必会马上告诉圣上,就说是你们哄骗着我来至这里,并且见到了一位绝世红颜。” “天哪,太子,你万万不可如此去说否则圣上龙颜大怒,必会杀了我等的” 宫女们霎时吓得齐齐跪倒,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 宫女们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情,反倒更是逗引的柳文听急于知晓这女子究竟是何人的心了。 “看来,这女子必是和娘亲有着紧密联系,但看摸样必是不好的一种,否则,她们也不会如此讳莫如深,甚至吓得这般模样。” 想到这里,他板起脸来,背手高昂起头来,冷冷说道:“要想我绝口不提此事,你们就快些说” 宫女们面面相觑,似乎很是为难,但终究还是担心太子口风泄露,只得各自垂下头去,静默不语。 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宫女此刻四顾瞧瞧,见周遭并未一人,这才大起胆子来,低声对柳文听说道:“太子,听说这个女子是前朝魏国的公主,因为圣上亲手灭了她的国家,扬言要将她的父王、亲族被全部铲除,就苦苦乞求圣上,甘愿用自己的一生远离故土亲自侍奉圣上来换取父王等人的性命。 听说,之前圣上还只是公主之时,曾经私自远离大楚,四海远游,与这个魏国公主曾经有过交集。所以,当她苦苦相求之时,圣上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没想到,那魏王等人刚刚被放回故土,就消失不见,而这个公主竟然趁着圣上毫无防备之际,就趁着奉茶的机会去行刺圣上。 当时,若不是圣上身上有着功夫,及时闪开的话,岂会只刺到了右臂 圣上因此龙颜大怒,就下令将其软禁在这里,明令她此生不得离开这清香园半步。更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半步,否则就要重责 我们这些人之中,曾经有人不小心闯入这里,后来被圣上知晓之后,果真都被重罚,全部都被赶出宫去了。 太子,我们知晓的就是这些了,还请你能够遵守诺言,切莫让他人知晓你今日到了这里之事” 柳文听听至这里,心头不禁乱跳起来。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个亡国公主她竟然敢于刺杀圣上,怪不得会被囚禁在这里。但是,我为何方才听她的语气,似乎并非对娘亲满是怨恨,而是一种别样的担忧牵念呢” 柳文听心头的疑虑,此刻不减反倒更浓烈了,但低头看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宫女,知道除了娘亲和这个魏国公主两位当事之人,她们这些外人,是万万不可能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他心中怀着疑虑,挥手叫众人起来,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那虽然满园春色,但犹自掩藏不住的寂寥荒落之地,带着难解的不舍,被宫女们簇拥离去。 自那以后,他一直牵挂着这个被囚禁的公主,但没想到,自己再看到此人,却已是十年以后了。 回想到这里,柳文听再侧首看一眼身旁独自伤神的许若离,这才惊觉过来,这个许若离与那魏国公主竟然有着九分的神韵,这才会使得自己一见到她的那一刻,就会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心头乱跳着,极力控制住自己因为回想起往事而逗引起来的满腹愁情,怜惜的看着身旁这个女子,自然而然的轻声安慰她道:“许姑娘,你莫要伤心了。常言道,人各有志。你的二师兄已是心中有了自己的志向,又与我们道不同,自然就是不相为谋,急于离去了。你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莫要再因此而自伤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齐聚一堂 听得柳文听语声温柔,许若离烦恼的心霎时就消解了无数,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含笑点头说道:“太子说的是,我应该和大师兄团结一心,好生思量着如何帮助你光复故国才是,此等儿女私情,只能是庸人自扰罢了。” 看到她一张俏脸,此刻忧虑全无只剩下一片灿然微笑,柳文听心头更是莫名涌起股股浓烈的悸动,不觉伸手捂住了自己狂乱跳动不停的心口,觉得脸上也开始有些灼热起来。 偏自许若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般变化,心头一旦杂念再无即刻就变得轻松异常,欢跳着伸手拉住柳文听的右手,低声笑道:“走,我们一起去找大师兄” 被她一双柔软小手拉住,柳文听的心头更如鼓槌乱敲,砰砰砰乱跳不停。 他痴呆呆看着面前之人的娇俏笑脸,恍如一道灿然阳光射入了自己的心中,将之前的所有悲痛全部消解。 他被动的被许若离拉着,一路小跑去追赶那何卓青去了。 三日之后,静寂的山上果然来了几人,却正是那圣殿殿主白雷、黑水国的国主缪裕彤等人。 此时的白雷不过三十五六岁,身边带着一名少年,一袭黄色纱袍,长相清秀,看年纪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而那黑水国的国主缪裕彤身边也带着一位粗壮少年,长得却是虎头虎脑,一副威武之相,年纪却比那黄袍少年要略微长些,但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却正是少主缪龙天。 柳文听看到这两人都虽然年幼,但都不畏惧生人,显然都见过大世面,不觉就多看了这两人几眼,却看到那缪龙天的一双眼睛总是瞄着远远站立着的许若离,从未多看过旁人半眼。 柳文听见状,不觉心中一跳,本能侧首去看远远站立在众人身后的许若离,却正好看到她的一双眼始终盯着自己身旁与众人说话的何卓青身上,那眼中的迷离神往,不觉使得他心中一寒。 “若离果真是美丽非凡,就连这个小娃娃都被她深深吸引,视线再难以跳脱得开。而此番看来,我这是自作多情了。若离的心中不单单有着独步风,更是有着何大哥啊” 他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心情也渐渐有些晦涩起来。 “太子,这位是圣上在世之时所倚重的圣殿殿主白雷,而他身旁的就是黑水国国主缪裕彤” 这时,何卓青指着众人向柳文听一一介绍。 何卓青十几年之前,曾经有幸见过这些人,所以今日即便时隔甚远却也是记忆犹新,因而能够清晰向柳文听介绍。 那时幽冥道人在天下初定之后,决意归隐山林,就在这里与众人相聚,最后话别。临别之时,众人各自发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效忠女帝柳城君。 当时何卓青虽然年幼,但这些人皆是相貌堂堂或者奇异之人,自然是印象深刻,过目难忘了。 这时,白雷带着众人重新与柳文听一一见面,朗声说道:“我们一个多月之前,同时得到了幽冥道人和圣上传来的音讯,知道大楚内讧,必然会天下大乱。 圣上嘱托我们一定要好生辅助太子匡扶乱世,要团结一致,而千万莫要三心二意,否则,这天下的混乱之势必将贻害百姓。我等得到讯息,岂敢耽搁,自然是马不停蹄赶往京师,但没想到,仍是慢了一步,圣上已是驾鹤西去,让我等心碎万分啊” 他说着,眼中滑出泪水来,却是语声哽咽,真情流露。 其余几人也是各自唏嘘感叹,各自垂泪。 柳文听被他提及往事,心中难过不已,却强忍住心中悲痛,低声说道:“在下与圣上生离死别,虽然悲痛难忍,但此刻如何铲除邪恶恢复一片太平盛世,才是当务之急啊今日诸位能够应约而来,看见对圣上的一片忠心耿耿,在下只是衷心希望,诸位能够看在与圣上的往日厚情面上,莫要嫌弃在下的势单力薄,能够全力相助才是啊” 白雷闻言,即刻跳身起来,拍着胸脯高声喊道:“这天下的太平繁华和各位的高权之位全都是圣上给的,谁敢不全心全力去辅助太子,好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若是真的有人敢于趁着圣上驾崩之际,违背誓言生出异心来,我白雷第一个就不答应。我即刻会率领圣殿万名死士,将其国土踏平,将其碎尸万段” 他双眼之中喷射出道道寒光,瞪视着在座众人,使得柳文听不觉心中就是一凛。 “看他的模样,必是个独断专行之人,也必会被其余人嫉恨。如此专横态度,只怕不会使得众人心服口服,反倒会起了反面作用,使得众人满心怨恨了吧” 他如此惴惴不安的揣度着,一边偷眼去看身旁稳坐着的何卓青,却见他也眉头微皱,不觉心中不安更是加重了。 “诸位,在下何卓青,乃是幽冥道人的大弟子,今日已是第二次有缘与诸位相见了。”何卓青这时起身抱拳,与众人施礼。 “师父他老人家之前曾经反复告知在下,务必要在乱世初现之时及时联系诸位,共同辅助太子,商议铲除邪恶、恢复太平盛世之事。今日诸位能够遵守约定而来,在下甚是感动。此刻太子就在我们面前,我们自当要瞻予太子马首是也,同心同德,方能成就大事。”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朝着柳文听施礼。 那新近才继位不久、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的花若城城主夭宇,这时上前半步,施礼说道:“我等深受圣上厚遇,正是苦于无法报答之际,此刻圣上虽然已经驾鹤西去,却临危托孤,我等岂敢不遵遗命自然是要全心全意效命与太子了我花若城先表明态度,自当冲锋陷阵,替太子遮风挡雨,绝不推辞” “好,夭城主一片赤胆忠心实在令在下感动万分,我在此先行谢过夭城主了” 柳文听感动不已,急忙弯腰回礼。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倒戈异心 那其余几人也各自上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大多都愿意效忠于他,却唯独只有那黑水国的国主缪裕彤傲然抱臂站立一旁,似乎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急着上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白雷冷冷扫了他一眼,轻声呵斥道:“裕彤,你还不速速上前” 缪裕彤却置若罔闻,扫了一眼全场,朗声说道:“虽然现在是乱世之际,但我记得自己之前在圣上面前发誓时,说的是明明白白,在圣上有生之年,我缪龙天绝无二心,必会全心全意的效命与她。此刻,圣上已然云游仙境,我之前所发的誓言已经毫无约束之力,你等也大可不必受此约束,自此可以再不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了” “你说什么你怎敢在圣上刚刚云游之际就违背誓言” “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想要临阵倒戈,做个叛逆之人” “缪裕彤,你之前就狂妄至极,被众人所不齿。若不是因为圣上对你宠溺非常,,你又如何能够得到这黑水国的国主地位” “像你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等岂能容你” 众人立时疾言厉色,齐齐将矛头指向了缪裕彤。 何卓青和柳文听对视相望,虽然也做好了会有人因为圣上亡故而即刻翻脸违背誓言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出现这般境况,却也是头一遭面对,不觉都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还是何卓青反应稍快一些,他上前一步,抱拳在胸,对缪裕彤朗声说道:“在下心中仍是觉得,缪国主绝非背信弃义之人,必是有着什么别样的意思。不妨当着我们众人的面说个清楚,以防被我们误解。” 缪裕彤闻言,定睛去看眼前之前,看到他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但偏偏通身一股天然的凛然正气,使人过目难忘,眼神之中不由得滑过一丝惊异,但很快就恢复自然,点头笑道:“何少侠不愧是幽冥道人的大弟子,果然行事沉稳,不像某些人,遇事毫无分寸,只知道大呼小叫” “你在说谁” 其余几位城主闻言皆是怒目而视,对缪裕彤甚是气恼。 缪裕彤却瞧也不瞧这些人半眼,只是专心看着白雷、柳文听和何卓青三人说道:“你们不要看他们几人急于表明自己的所谓忠心耿耿,说不定心中却是另外一种想法也为可知我向来认为那些个什么诺言、誓言,不过是诓骗突然的伎俩罢了。若是真的有赤诚之心,只应该专心去做,而不要仅仅停留嘴上才是” “缪裕彤,你真是狂妄自大我等自然是表里如一,心口一致,岂会像你这般的孤傲对人,却全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被妻子抛却的可怜之人” 众人被其如此指责,心中恼怒万分,就全然不顾一切,出口讥讽起来。 柳文听眼看着缪裕彤的一张白净脸面,霎时变得通红发黑起来,这才明白过来,这个看似冷漠的中年男子是因为妻子背叛了他,这才会变得如此冷然无情。 缪裕彤飞眼扫视了一下身旁同样脸色大变的缪龙天,心中愤怒蹿升,冷冷看着团团看着自己父子两人神色鄙夷的众人,傲然对白雷施礼道:“白殿主,并非是我缪裕彤不愿意遵守与圣上的约定,而实在是在下不愿意与这些污秽不堪的人共同行事,正所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他说着又转脸看着柳文听,深深鞠了一躬道:“太子,也并非是我缪裕彤背信弃义,过河拆,你今日也看到了,向他们这般从心底里瞧不起我,我又如何不没有自知之明今日我就此别过,日后若是有能够用得上我缪裕彤的地方,只需通过白殿主通知在下即可告辞了” 他说着,就伸手强行拉住对着白舞影恋恋不舍瞧个不停的缪龙天,冲着目瞪口呆的何卓青示意点头,飞身就跃出房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何卓青追出房去,却无奈看到他们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已然远去,知道此人无法再能勉强留住,只得叹气准备返身进入房中。 “你可是幽冥道人的大徒弟何卓青”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清亮喊声,何卓青急忙止步回头,却看到两道黑影呼呼之间飘然而至,不是别人正是那沙哲和独步风。 “在下正是,敢问你可是紫金国的国主沙哲步风,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此人形容猥琐,正是当年那个最是让自己过目难忘之人,何卓青一边冷冷扫视了独步风一眼,一边礼貌施礼问道。 沙哲微笑点头,不经意的瞧着身侧满脸通红的独步风,举步走了过去,却看到白雷等人闻声已经步出小屋。 “哦,沙哲,你怎么总是姗姗来迟” 白雷不满的高声呵斥着,却看到沙哲距离众人十来步之处止步不前,心中由不得就咯噔一下,皱眉问道:“你为何不过来” 沙哲狭长脸上的那两只鼠目,这时透出道道精光,齐齐看着众人,依然笑着说道:“我自知晚到,会被殿主斥责处罚,这才不敢再上前半步了还望殿主与诸位能够多多体谅我距离遥远辛苦赶路,莫要怪罪于我才是啊” 柳文听觉得此人语气甚是油滑,不觉定睛去看,更是觉得此人不单单长得獐头鼠目,就连脸上神情也是一般神似,让人看着甚是觉得心中作呕,很不舒服。 紧接着他看到沙哲身旁的独步风,立时欣喜喊道:“独少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几人这几日一直在担忧着你,不知你去往何方” “太子,多谢你牵挂于我。我很好。” 独步风打断柳文听的问话,一抬眼,却恰好看到人群之中的许若离,那张俊俏小脸之上满是喜色,而望着自己的那双眼中已然带着丝丝希望。 他咬紧牙关,避开那双充满希望和温暖的双眼,却又看到何卓青望着自己的冷冷眼神,霎时心中刚刚涌起的汩汩温暖之感全然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阴毒手段 沙哲扫了一眼,即刻心中明白,含笑对何卓青说道:“你既然身为同门师兄,为何要冷漠对待自己的师弟,逼迫着他不得不远离山门” 被沙哲如此莫名指责,何卓青不觉一愣,抬眼紧盯着独步风,语声双关的问道:“我如何对他不好了你并非事内之人,不知实情究竟如何,岂能如此指责于我莫非是独步风亲口如此对你说的” 沙哲哈哈哈笑着,却不再理他,而是对着白雷等人团团抱拳在胸,高声喊道:“在下不才,听闻圣上不幸驾崩,即刻千里迢迢来至这里,却无意间与那陈德庸相逢。我们两人详谈甚欢,我已被他胸怀天下的雄伟壮志所吸引,决定全力支持他兄弟二人入住皇宫之中,迅速平定天下大乱了。” “什么,沙哲你这个叛徒” 白雷闻言气得跳身起来,挥拳就要砸向那沙哲。 “且慢” 沙哲退后一步,一边高声喊着,一边伸手入怀:“我这里有样东西要给众人看看你们看过之后,必会效仿于我,同意支持新君登基。” “什么东西” 白雷果然闻言好奇心起,及时收回拳头,跨步过去。 其余几人也是快步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何卓青原本也想迈步过去,但突然抬眼看到那沙哲身旁的独步风悄然退后好几步出去,双眼紧张盯着人群之中的许若离,似乎甚是担忧。 “不好,某非这个沙哲有何阴谋诡计” 他心头即刻咯噔一下,出声喊道:“诸位且慢” 但已是晚了一步,只见得那沙哲随手扬起一道黑色烟尘,空气之中即刻就弥漫了一股浓烈的腥臭。 “啊,沙哲,你这个阴险小人” 白雷最是靠前,此刻感觉有诈已是晚了,眼前浓烟袭来,口鼻之中已然涌入浓烈腥臭之气,即刻浑身酸软,扑通一声跌倒至地。 “沙哲,你竟然敢给我们施毒” 其余几位城主也是纷纷着了道道,一个个扑通扑通都跌倒至地再无半分力气爬身起来。 何卓青和柳文听见状大吃一惊,急忙退后出去,掩住各自口鼻,定睛再去看,那许若离毫无防备,已然吸入毒气扑通倒地了。 “若离” 独步风见状惊得大叫一声,掩住自己的口鼻,就要纵身过去救许若离,却沙哲及时伸手阻拦住。 “大哥莫要上前,我这雾气里藏有十几种毒物,虽然方才我与之饮酒之时在你酒杯之中放了解毒之药,但你此刻若是贸然进入毒雾之中,即便性命无虞,但也会深受其害,许久难以复原的” “什么,你何时给我的酒杯之中下了解药的,我为何全然不知” 独步风想起之前两人上山之前,自己将那本武功秘籍交给他时,他的双眼之中按耐不住的流露出狂喜之色,当时自己心中就不禁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自己轻易答应了对方,许下诺言,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但此刻事已如此,自己即便想要回头返回山上,却也是覆水难收之事了。 他只得忍住心中疑虑,要求沙哲山上之后不许滥杀无辜,更不许伤害许若离。当时,沙哲毫不犹豫就满口答应了。但此刻看到他竟然趁着众人毫不防备之际用毒物伤人,更波及到了许若离,如何不叫他心中疑虑更甚,倒有了一种被欺骗利用了的强烈感觉。 “沙哲,你若是背着我要干什么丧心病狂之事,就莫要怪我不念你我结拜之情,手下无情了” 独步风心中仍对沙哲留有一丝希望,暗自祈祷他不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阴险狡诈。 谁知道,沙哲却摇着头,含笑看着他,叹息连连道:“既然你已经替我拿到了我根本就拿不到的至尊宝物,那么对于我来说,你已经毫无用处。你若是愿意陪着他们一同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逝去,我也无可奈何。不要说我没有顾及到我们自己的所谓结拜之谊,我最后一次警告于你,快速离去,莫要再管我如何处置他们了” 说话间,他突然就飞身上前伸出如钩般的利爪,直奔躺倒在地无法动弹半下的许若离而去,嘴中还念叨道:“许姑娘,你我终于再次相见了” 许若离闻言,惊愕抬眼,看到一道黑影直奔自己而来,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如何,身子就已然突兀离地,飞速远离的这片浓重迷雾。 “若离” 何卓青看到沙哲不顾地上所躺的其余人,而是直奔许若离而去,不觉惊得大呼一声,运气凝神,自闭口鼻呼吸,闯入浓雾之中,想要去救出许若离。 但终究还是晚了半步,还未到得近旁,只觉得面前一道浓烈腥臭之物扑面而来,定睛去看,却是那沙哲转身离去之际,又洒出一道毒雾来。 何卓青只觉得自己呼吸霎时变得粗重艰难起来,进入口鼻之处一股灼烫直入肺腑之中。 “不好,我已经中毒了” 脑海之中刚刚浮出如此想法,那沙哲已是挟持着许若离远离消失不见了。 “步风,你还不速速去追难道要那个奸恶之人伤害了若离,你才会幡然醒悟不成” 何卓青勉强运气屏住呼吸,费力冲着目瞪口呆站在那里恍如木头一般的独步风高声大喊,及时点醒了他。 “沙哲,你快些放下若离” 独步风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沙哲竟然敢于违背信诺挟持许若离而去,急的发了疯般狂奔追去。 只剩下那柳文听好端端远远站立毒雾之外,看到浓雾之中的众人皆是瘫软无力,痛苦呻吟,而那何卓青虽然勉力爬出毒雾,但脸色惨白,显然也是吸入大量毒雾所致,急忙上前扶住他,助其盘膝坐好,看着其余众人只觉得有心无力。 “这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因为我而送了命吧” 正自忧心如焚之际,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股白色沙尘飞过,那道黑色浓雾霎时就消散了大半,变得不再那么刺鼻呛人了,而那白雷对那个躺倒在地的众人,即刻都呼吸舒畅起来,再无方才的痛苦艰难之态。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及时出手 柳文听大喜过望,急忙定睛去看,这才看清眼前站立一位高挽道髻的中年男子飘然落至自己身旁,他面白如玉,长须飘飘,看样子不过三十出头,一袭灰色长袍,随风乱摆,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一副神仙道骨的模样。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凤凰小说, 此刻,那白雷觉得浑身有了些力气,定睛去看来人,即刻气恼的高声骂道:“胡清杨,你这个总是慢半拍的家伙,为何不早到半步若是你准时到了,那阴险小人沙哲就再也奈何不了我们而被我们擒住了” 胡清杨歉意上前,一边从背后所背药囊之中取出药丸给众人服用,一边连声道歉道:“对不住了,我原本是要准时赴约而来的,但没想到我的三个徒儿连日给我闯下塌天大祸,使得我不得不为他们擦屁股,摆平了事端,这才得以脱身至此。抱歉了,抱歉了” 白雷气哼哼吞下胡清杨所给的药丸,盘膝做好气运丹田开始自行逼出毒气。 其余几人也原地坐好,各自运气疗毒。 柳文听和胡清杨待得众人各自逼出自己体内毒物,这才小心一一扶起众人,进入房中休息。 两人忙前忙后给众人烧水服用胡清杨配置的药物,消解掉体内残存的毒气,足足两个时辰之后,这才各自觉得运气自如,再无痛苦烧灼之感了。 白雷这时想起那被沙哲掠走的许若离,叹息着对何卓青说道:“你那个小师妹长得甚是貌美如花,这才会被那好色的沙哲看上。我看啊,此刻他只怕已经将你的小师妹残害了。” “胡叔叔,还请你快些给我疗毒,让我尽快前去搭救若离” 何卓青听得这里,回想起那沙哲蟑头鼠脑的丑恶模样,若是许若离真的落入他的手中没有被独步风及时救出来,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那自己即便是死伤上一万回也是愧疚难安了。 看到他如此急迫模样,胡清杨无需多问,就自然心中了然。 “看来,又是一个为情而困的年轻人。” 他想到这里,不自觉就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三个徒儿,立时觉得心中气闷难忍,急忙摇头说道:“不生气,绝不生气为了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何苦再生气” 众人不知他究竟为何如此,皆是觉得他莫名好笑。 白雷看他如此模样,定睛瞧了瞧他,突然脑海之中浮出一个大胆念头来,开口喊道:“胡清杨,莫非是你那三个徒儿之间你爱我来我爱你,纠结难缠,最终两兄弟为抢夺小妹妹而反目成仇,惹下祸端,这才使得你这个师傅焦头烂额,再见得别人儿女情长就觉得可怕可憎的” 胡清杨霎时愣在那里,脸色倏忽变白,又倏忽间变成红色。 众人无需细问单单只看他此刻的脸色,就就知道那白雷所说不假了。 “胡叔叔,我现在可否运气” 何卓青却无心去猜想他人的师门之事,一心只是想着许若离被沙哲掠走之事,只觉得自己恍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自此刻犹自浑身依旧无力,行动尚且不便,谈何去急速救出许若离 胡清杨扫了一眼他,淡然摇头道:“莫说你还得三两个时辰才得恢复自然,即便你此刻赶了去,按照那沙哲的脾性,早就成就好事将你的小师妹杀了。你巴巴的赶了去,也只是来得及替她收尸而已,何苦焦急” 他不说此话倒还罢了,如此一说,何卓青更是觉得浑身冰冷彻骨,心急如焚了。 “若离,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定当悔恨终生” 直至此刻,何卓青方才愕然惊觉那许若离早就不知不觉间成了自己在这尘世之上最为牵挂之人了。面对如此不争事实,他更是悔恨不已,暗自骂着自己,平日里不该对许若离不闻不问,甚或故意冷落忽视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若离,此番你若是无事,我定当再不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真情” 他含泪在心底默默对着许若离说着,不再压抑隐藏自己心中对许若离长久以来就有了的情愫。 一旁忙碌照顾众人的柳文听,这时看在眼里却痛在心里,但想到许若离被掠走生死不知,自己偏偏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觉心中有些沮丧起来。 直至天色渐晚,众人这才渐渐觉得恢复自然,而那何卓青一待丹田之中有了热气升腾起来,就迫不及待一边飞身窜出,一边对众人说道:“诸位且在这里好生休整,我去去就回。” 众人知道他救那许若离心切,也不阻拦,却都齐齐将视线望向那胡清杨。 “胡清杨,你还不速速跟去,好生教训一番你那个同门师弟帮着救出那个小姑娘” 白雷见他无知无觉,气恼的厉声斥责。 胡清杨翻着白眼,无奈点头道:“好好好,谁叫我和那个沙哲是同一个师父的真是倒霉悲催的,有个阴险狡诈的师弟,又有着三个不争气,只知道谈情说爱的徒弟我前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一边悲叹着,一边飞身收回药箱,小心背好,嗖的一下就窜身奔出房去。 此时外边已是沉沉夜色笼罩四野,偏偏今夜更是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 胡清杨一边靠着敏感听觉飞速前进,一边四顾去看,不由得啧啧赞叹道:“没想到,这个何卓青看着年纪轻轻,但内力却已是如此深厚,倒是不能小觑了他” 原来,他方才再给众人疗毒之时,以为何卓青功力必是最浅之人,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功力最为深厚的一个,倒真的使得胡清杨不得不赞叹名师出高徒了。 呼呼之间,他已是一口气奔出去百十来里路,但仍是没有见到那先行一步的何卓青身影,正自迷糊四顾之时,突然听得前方百十来米草丛之中嗖嗖嗖乱响不断,急忙止住脚步定睛去看。 黑乎乎前方,齐人高的茂密草丛这时唰唰唰乱响不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不止。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三章 毒蛇之阵 胡清杨静气凝神定睛去看,却见得一人一袭白袍正自从草丛之中钻身出来。 “咦,你是谁,为何要偷看我解手” 这人一抬头却正好碰到胡清杨惊愕的眼神,急忙本能伸手拉好刚刚提起来的裤子,气恼的高声呵斥。 “你可曾见到一位英俊少年从这里过去” 撞见别人解手出来,正是最为尴尬至极之事,胡清杨看这人模样和自己相仿,就故意硬起头皮来掩饰住心中的尴尬,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自然问话。 “哦,你方才真的没有偷看我”这人不信任的上前半步,盯着胡清杨,那张长满了胡子的脸,险些就要碰到了胡清杨的脸上。 “没没有” 胡清杨急忙倒退一步,警惕的看着这人。 “你看什么看,老子叫胡溜你叫什么” 看到这人言语甚是粗鲁,胡清杨心中着急,不愿意与之纠缠,就淡然说道:“我叫胡清杨,既然你没有见到何卓青,就请让开路来,让我快些去救人。否则,幽冥道人的三个徒弟就都要被沙哲害了” “方才那个被人挟持的小姑娘、身后紧追不舍的小伙子,和后来急乎乎发疯般追过来的小伙子,真的都是幽冥道人的徒儿” 听得对方描述的分毫不差,胡清杨急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追问道:“我骗你干什么你快些告诉我们,他们此刻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胡溜却不急不缓的用力打开胡清杨的手,朝着草丛里面怒了努嘴,笑着说道:“你急什么他们即便就是想要逃开,却也是插翅难飞了” “啊,为什么” 胡清杨一听,心中虽然疑惑那那几人如何就无法脱身了,但来不及去问他,一个纵身高高跳起,一把推开面前这个慵懒至极的人,飞身跃入草丛之中。 他双脚刚刚落地,就豁然看到原本应该高及人头的茂密草丛之中,此刻却不知为何被压成了平坦之地,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圆形,而圆圈之中背靠背站立三人,其中一人背上背着一人,却正是沙哲、何卓青和独步风。 胡清杨正要冲入其中,但定睛再看却心中更是疑窦丛生:“这几人原本是不可能如此团结相待的啊,但此刻却为何能够背靠背显得这般同仇敌忾我还是莫要焦急,静观一下再做决定” 他索性止住脚步,定睛四顾细瞧。这不瞧则已,一瞧之下,立时惊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只见得距离那几人十来米的草丛之中,密密麻麻蠕动着的是粗细大小不同的各样毒蛇,看摸样少说也有成千条。 这些毒蛇似乎有所忌惮,彼此纠缠翻滚,高昂头颅,嘴中不断吐出血红的信子来,但却挤挤挨挨不敢再上前半步,里三层外三层在原地不动形成了一道圆形,将那几人团团围在了其中。 胡清杨定睛仔细再去看,这才发现,这些毒蛇之所以不敢再上前半步,是因为在它们的身前草丛之上撒着一层白色的粉粒状东西,自己此刻虽然距离尚远,但也犹自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之味,远远盖过了那些毒蛇所散发出来的难闻腥臭。 “看来这几人必是一前一后来至这里,却都无意间闯入其中,被这些毒蛇围困无法脱身,这才会暂时放下彼此仇怨,全力对抗这些可怕毒物” 胡清杨看到有沙哲在这里,那些毒蛇即便凶恶可怕却也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们,焦急之心霎时有所缓解,却突然回想起方才的那个胡溜来。 “那个胡溜似乎早就知晓了何卓青等人无法脱身之事,不知是他偶然见到,还是” 他不由得心中一惊,回头急忙去看那胡溜,却见他双手抱臂一副极其轻松自在的模样,笑嘻嘻瞧着那被蛇阵围住的几人,似乎已是见怪不怪了。 “胡溜,莫非这蛇阵是你所设” 胡清杨惊得险些跳起身来,却看到那胡溜神色微变,笑嘻嘻点头说道:“我本来趁着夜色沉沉,四野无人之际,将我的这些蛇子蛇孙们带出来透透气,哪里想得到却被这几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活该他们走路不长眼,搅扰了我蛇子蛇孙们的散步悠闲。” 听得这人一口一个“蛇子蛇孙”,胡清杨脑海之中浮出一个想法来,不觉惊呼喊道:“莫非你是绝命崖的人你们的崖主现在可好” 胡溜眼神一变,惊异的看着胡清杨,好奇问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是绝命崖的人你难道认识我们的崖主吗” 胡清杨心情霎时好转,咳嗽一声,点头笑道:“我们今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你们崖主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我自然是认得他的只是,你们绝命崖远在蛮夷之地,却为何不辞辛苦,驱赶着如此多的毒蛇来至中原” 胡溜脸色又是一变,不待胡清杨靠近自己,突然伸手入怀掏出来一物,却是一支碧绿的竹笛,横在嘴边吹奏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胡清杨见状惊得退后几十步出去,紧张的望着对方厉声喝问。 胡溜却不答话,依旧不断吹响横笛,悠扬笛声在空荡荡的四野之中显得愈发清脆飘扬。 但胡清杨却无心去欣赏如此曼妙笛声,反倒放眼去看那蛇阵,果然看到原本还迟疑不前的群蛇,此刻却犹如发了疯一般,再也不顾身前草丛上的那白色颗粒之物,挤挤挨挨朝前蠕动爬行。 先行碰触到那白色颗粒之物的群蛇,霎时浑身冒烟,滋溜滋溜之声之中,已是痛得昂头扭动,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就化作了一滩黑水,而挤挤挨挨过来的其他毒蛇,身体刚一碰到这些黑水,也霎时就浑身冒烟,痛得胡乱扭动,如那些蛇一样即可毙命化作黑水。 胡清杨惊愕看到,不过一眨眼之间的功夫,那草丛圆圈外的千余条毒蛇,即刻就失去了百十条,其余毒蛇见状惊得调转身去,就要四散逃窜开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形势陡转 胡溜见状心中发急,手中横笛依旧横在嘴边,而方才所吹奏的笛声却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那么的悠扬令人神往,而化作金戈铁马一般,令人心神激荡,由不得热血沸腾起来。 “不好” 胡清杨急忙原地坐下,盘膝开始运气凝神,屏住呼吸,自行运功抵制住这笛声之中暗藏着的重重杀机。 而那边的群蛇,在这笛声的刺激之下,又调转头来,更如发了疯一般蜿蜒爬行朝着那圆圈之中的几人扑去。 这时虽然还是有着无数毒蛇被沙哲所撒的毒粉所杀,但此时群蛇已是全都发了疯,奋然向前,飞速爬过那刚刚触到毒粉还未化作黑水毒蛇的身体,安然通过了毒粉,眼见得距离那圈中的四人已是不过七八米的距离了。 胡清杨觉得心神略略安稳,急忙起身去看,惊得越起身来,挥动双拳朝着正自不断吹奏笛声的胡溜而去。 “你这个歹毒之人,何苦如此伤人更伤自己还不速速停下” 说话之间,他的双拳已然到了那胡溜的面前。 胡溜哪里想得到此人看着文弱模样,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身形却如此迅疾还未等得反应过来,胡清杨的双拳已是狠狠的砸到了他的面门之上,立时将其的右脸砸得肿起老高。 “啊,你怎么出手伤人” 胡溜痛得收回横笛,舞动双手拼命去抵制胡清杨的道道凌厉拳风。 他这边笛声刚停,那边的蛇阵即刻就原地不动,各自高昂头颅,吐着信子瞪视着惊慌的几人,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但停下来的蛇阵之中,几十条粗壮如人的巨蛇,这时不断蠕动身体,水桶般的身体之中突然不断朝前蠕动着异物,而它们周边的那些小蛇,惊得远远推开身去,似乎很是忌惮这些正自呕吐不断的巨蛇。 群内的沙哲、独步风和何卓青定睛细看,正好看到这些蛇嘴中吐出一物来,待得再仔细去看,湿溜溜滑腻腻的好长一样东西,却是不知何时被这些巨蛇吞入肚中的人。 “啊,这些蛇竟然还吞噬人胡清杨,你不要对那人手下留情,定要斩草除根,为民除害才是” 这几人此刻觉得胃中翻滚,作呕不停,却几乎异口同声朝着胡清杨高声喊着。 “什么,你的蛇子蛇孙来到我们中原就是为了进食你好狠毒的心啊” 胡清杨闻言大怒,双拳呼呼带风,更是轮动如轮,将那胡溜紧紧围住。 胡溜初始还招式连连,似乎与胡清杨打了个平手,但二三十招过去,却似乎就有些应付不周,身上已是接连被胡清杨的拳风砸到,痛得龇牙咧嘴,喊叫不停。 胡清杨见自己的进攻有了奇效,而对方显然除了御蛇之术,武功稀松平常,而功力更是不堪一击。 胡清杨心中更是信心百倍,抡圆了双拳,更是将对方仅仅围住:“你如果再不收回蛇阵,我即刻就叫你化作老子的拳下之鬼” 胡溜疲于应付将自己团团罩住的拳风,急的高声喊道:“你不是和我们的崖主有过命的交情吗你若是杀了我,就不怕我们崖主嫉恨于你,和你反目为仇你快些住手,否则我们崖主必不会饶了你” 听得对方并非求饶,反倒是一副恐吓自己的模样,胡清杨心中怒火霎时燃起,高声骂道:“你不提你们崖主倒也罢了,他的命还是我胡清杨救回来的呢今日我就替他除掉你这个败类,看你以后还如何狗仗人势无辜伤人” 胡溜闻言脸色大变,矮下身去,躲过胡清杨凌厉一招,嘴中自言自语道:“我们崖主竟然会牵着别人的人情这倒是我平生头一遭听得的奇闻大事。只怕你是在胡诌吧” 胡清杨听得分明,恼羞不已,厉声骂道:“老子平生行事端正,那一日偶遇你们崖主被人追杀,中了剧毒,眼见得就要命丧黄泉,若不是我及时出手喂食了他一粒还魂丹,只怕你们的崖主早就换人了” 谁知胡溜听得这里,脸色霎时换做惊喜,双手掌风陡然之间就变得凌厉起来。 “这就好了,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我们的现任崖主呢小子,活该你今日要落在我的手中,与你的那几个伙伴化作我们绝命崖蛇子蛇孙的腹中美食。拿命来” 看到对方突然之间就信心十足,似乎方才不过是因为忌惮自己与绝命崖崖主的特殊关系,而此刻却毫无忌讳,胡清杨后悔不迭。 “我真是嘴巴太不牢了,笼统去威吓与他就好了,偏要说的那般详细谁知道他们的老崖主依然去世了我真是背运” 想到这里,对方如剑般的双掌依然挥之自己身前左右,胡清杨不再多想,专心应对对方的掌风。 这两人,一个挥拳如轮,一个舞掌如飞,两道迅疾凌厉之势交汇在一起,扫得身边左右密草纷纷迎风倒下,霎时将周际茂密草丛劈到了一大片。 沙哲等人见群蛇不再发疯发狂,危机已然暂时解除,心中送出一口气去,各自四顾张望寻思着如何逃出这蛇阵去。但几人纵目远望,眼前似乎除了这依旧密密麻麻望不到边的蛇阵,似乎再无任何的出路了。 独步风恼怒的瞪视着张望不停的沙哲,咬牙骂道:“沙哲,你这个奸诈之人,还不快些将若离还给我” 沙哲收回眼神,急忙紧了紧背上仍然昏迷不醒的许若离,稍稍远离了一些独步风,摇头笑道:“大哥,你既然和我已经结拜了,就当顾念到兄弟对若离的一片痴心,想办法成全并祝福我们两人才是啊,不要如此凶巴巴的好不好” “呸,谁跟你结拜了”独步风气恼的转身过去,直面沙哲,看到对方笑眯眯望着自己的那副笃定模样,更是怒火不打一处来,挥动双拳就要扑将过去。 “步风,且慢” 何卓青这时及时出手拉住了他,低声提醒他道:“你莫要忘了,此人师承风影国,应该是惯常施毒号称天下毒宗的影婆之徒。方才你已经见识到了他是如何将白雷等人同时迷倒的。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绝命崖主 独步风愕然盯着倨傲神色的沙哲,厉声呵斥道:“我大师兄所说可是实情” 沙哲嘴中啧啧称赞道:“果然不愧是幽冥道人的大弟子,我沙哲师承何门何宗,向来是无人知晓的,你却猜的是半分不假。我沙哲就是影婆的唯一弟子,你们现在知道了,可以死的心服口服了” 说话之间,他突然伸手入怀,就要对独步风和何卓青施毒,却陡然听得脚下滋溜作响,急忙定睛俯身去瞧,霎时惊得跳起身来远离了方才所站之地。 何卓青和独步风愕然相望,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慌失措,这时也听得自己脚下窸窣作响,本能低头去看,却见得不知何时,自己的脚下爬满了各色粗细不均的花色毒蛇。 两人也是惊得浑身毛发倒立,跃身起来,远离了那里,却又是和沙哲站在了一起,背后有着那胡溜的蛇阵虎视眈眈,前方又有了不知何时窜入其中的新的蛇阵,真是腹背受敌,前后堪忧。 三人对视相望,不约而同的又飞快背靠背各自护住彼此,严阵以待。 这时,三人耳边隐隐又是一阵悠扬笛声响起,但与方才那胡溜所吹奏的笛声很是不同,没有激荡昂扬而是有着淡淡的忧伤缠绵之感,令人听来心神为之一窒,忍不住也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强烈冲动。 “不好,快些运功抵制这股内力冲击” 何卓青原本沉稳的心神这时突然开始变得不受自己的控制,知道来者必是要比得这个胡溜厉害无数倍了,急忙低声提醒身旁神色已然开始发生变化的独步风。 无需何卓青再去出声提醒,独步风和沙哲都已经强烈感知到来者的内力强大,似乎远远在自己几人之上,再不敢大意,各自屏住丹田之气,自行关闭了听觉,却仍是隐隐忽忽的听得那悲伤笛声冲入耳中,令自己极为费力。 “不知来者究竟是何人,会有着如此强大的内力” 何卓青心中惴惴不安,却丝毫不敢分心,急忙强自运功抵制。 这时,脚下悉悉索索之声不断,三人无需低头去看,就知道必是方才那些冲入蛇阵只知道毒蛇已经爬至三人脚下所致,更是屏住心神,强行控制住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涣散的心神。 他正自感到越来越是有些力不从心之际,突然脑海之中滑出一句话来:“气运丹田逆袭天,天灵地盖两不误。倒行逆施一遭遍,横冲直撞任我行。” 何卓青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回想起匆匆瞥了一眼那本武功秘籍之时所看到这句话,不觉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到那日自己无意看到这句话之后,心神霎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鬼使神差般将其撕下来,藏入自己的怀中。 “这本书师父如此重视,可见其必是这世间罕见之物,虽然里面所记载的邪门歪道的武功甚是繁杂,但落入奸恶之人手中必是会成为助纣为虐的利器,但若是我好生保管,说不定还能使其发挥出奇异之力也未可知啊我倒不如先行以身试验,替步风和若离择选出可以供我们修习的武功来,即便将来我有何不测,也胜过三人同时遇到不测要好些。” 正是当时的这种想法,使得他在保管此书的那几日间,避开独步风甚至许若离而独自一人有所选择的修习里面的一些正道武功。 虽然不过一月有余,但不知不觉之间,何卓青的功力的确比得以前有了极大的提高,周身的内力也似乎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此时危机时刻,这句话突然浮出脑海,何卓青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就按照话中提示,利用内力将周身顺行的内力强自逆转,沿着天灵逆着周身走了一遭,直至回至地盖处。 刚开始时,他觉得逆行内力甚是痛苦费力,但一遍强行运走完毕之后,突然全身的经脉似乎都被激活一般,开始涌动出汩汩强劲的内力来,如涓涓细流一般汇集到自己的丹田之中,霎时使得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此书果然了得。” 耳边那越来越近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是难以抵制的笛声,这时也变得没有那么力道十足,反而有了一种曼妙之感,激荡着何卓青全身的经脉,由不得他又逆行运走了一边周天。 没有想到来自于外界的内力冲击竟然也被自己毫无遮拦的全部吸收,成为了自己内力的一部分,这倒着实使得何卓青惊愕万分。 “我只知道借力使力,但绝没有想到还会有借力化为自己之力的可能。这本武功秘籍的确是想常人所不想,用常人所不用,反倒能够出其不意得到非同一般的成就。” 何卓青想到这里,耳边笛声已然来至距离三人不足十米的地方,显然那吹奏笛声之人已经来到三人面前。 他定睛去看,果然看到一人长衣飘飘,傲然站立在蛇阵之中,脚下群蛇蠕动,却似乎都深怕着此人,在爬行至其脚下之际纷纷主动绕开而行,留出一圈空地,与四周密密麻麻的蛇阵形成鲜明对比。 这人右手横笛,放至嘴边不断吹奏,双眼炯炯有神,紧盯着背靠背防范着他的三人,正自痛苦抵制着自己的笛声。但当他视线飘至何卓青身上之时,却豁然看到他神情自若,毫无费力痛苦之感,反而冷静如水毫无波澜的盯着自己,不觉心中咯噔一下。 “这个人是谁,为何对我的幻神曲毫无感觉” 何卓青看到此人眉头微皱,手中横笛也突然放下,知道他必是意识到了那笛声对自己毫无杀伤力所致,倒也毫不慌张,低声问道:“来者何人为何莫名其妙要用蛇阵伤害我们” 这人闻言脸色一变,抬眼望望那边犹自和胡清杨斗个不停的胡溜,一张清秀脸上霎时涌满了怒气。 “胡溜,你果然不顾我的百般劝告独自离开绝命崖来至中原之地。你还不速速停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爱恨纠葛 那胡溜早就听得笛声阵阵,心中霎时投入巨石一般翻滚不停,就想着赶快远离这里藏身起来,但偏偏自己的对手胡清杨是个不依不饶的人,纠缠住自己毫不松劲儿,好几次自己险些被他击中要害之处,哪里能够摆脱得了脱身逃跑 胡溜正自苦恼万分,深深后悔方才不敢无事找事为了给饥饿的蛇群寻找食物,而动了杀心,想要将这三人作为自己蛇子蛇孙的腹中之物,这才会惹得自己无法逃脱出去。 这时听得那人愤怒高喊,胡溜更无任何心思与胡清杨激战,瞅准胡清杨闻声手下松懈的机会,倏地一下跳身出去,一边仓皇逃窜,一边回头高声喊道:“叶枫,你不要仗势欺人小妹已然选择了你,答应与你成亲了,我留在绝命崖还有何意思今后,我们兄弟二人分道扬镳,你莫要再来追我 我知道你当了我们绝命崖的崖主之后,就一心想着娶了她,而现在你的心愿已了。既然你已经功成名就了,又眼见得美人相伴,又何苦阻挠我进入中原建功立业” 说话间,胡溜已是逃窜出五六十米开外,眼见得就要隐身如茂密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何卓青、独步风和沙哲三人愕然看到那叶枫闻言脸色大变,已是变得惨白如纸。 这时他双眼之中满含愧疚之情,飘过三人望向那胡溜的眼神越来越是虚无一片,不知是听得胡溜这番话心中有愧,还是痛苦难受所致,竟然渐渐有了有伤之感。 沙哲见状心中一动,趁着何卓青和独步风专心看着叶枫而未注意到自己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机会,嗖的一下就钻入身旁茂密草丛之中,呼呼之间就逃窜走了。 “沙哲,你这个小人,竟然敢逃走留下若离再走不迟” 独步风见状心中大急,顾不得许多就扭转身形想要去追沙哲。 “他就是紫金国的少主沙哲吗他背上所背的是你们两人的师妹” 叶枫这时收回心神,出声问神色也大变的何卓青。 “正是,我们的师妹不知何时被此人看上,他就使了手段掳走了她” 何卓青心中发急,一边回话,一边掉转身去,就要紧随独步风去追按沙哲,却被叶枫高声阻住。 “你们无需担忧,我料定他逃不出半里就得飞速返回这里。” 独步风和何卓青一听,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笃定,但眼前沙哲逃走的草丛之中窸窣作响,方才逃窜出去的沙哲果然惊慌失措的又逃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来至两人身旁,背上所背着的许若离也险些跌落下来。 两人不知为何,面面相觑,但即刻不约而同飞身过去左右夹攻将沙哲点了穴道。 沙哲似乎全无心思去抵制两人夹攻,即刻被两人制服,身上所背着的许若离也被独步风一把抱住,小心揽入自己怀中。 何卓青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缩回了伸出去的手,背在自己身后,却欣喜看到许若离此时恰好醒转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若离,你终于醒了” 独步风惊喜万分,低下头去,轻声呼唤着:“若离,你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时,那胡清杨已然跳身进入蛇阵之中,伸手入怀不断洒出白色药粉,驱使着那些蠕动不停的毒蛇纷纷退开身去。 “你莫要再伤害我的蛇子蛇孙,我将它们带走就是了” 叶枫见脚下群蛇被这些白色粉末驱使,惊慌四散,心中剧烈疼痛起来,急忙高声求着。 “叶枫,你怎么就成了绝命崖的崖主了你们的老崖主现在可好安好” 胡清杨闻言收回手中白色药粉,定定看着叶枫,低声问道。 叶枫脸色又是一变,低头沉思许久,这才抬眼看着胡清杨,低声说道:“三年之前,我们崖主在研制出这世间最为可怕的蛊毒之后出现了意外,反倒被剧毒侵入心肺。半年之前,他性命堪忧之际,为了不牵累我们三人,决定离开绝命崖独自毙命在崖外,没想到被你的灵丹妙药暂时缓解了身上剧毒。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痛苦挣扎了几天而已。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所研制的剧毒之下。” 胡清杨愕然退后,好奇问道:“老崖主究竟研制了什么剧毒,竟然连与风影国的影婆齐名的他也无法消解” 叶枫神情惨然,叹息着低下头去。 “他正是为了战胜影婆这才专心研制此毒,名为痴情散。他在临死之前,已经将此毒种入影婆身中,而那影婆也没有挨过三年,几乎与师父同时一命呜呼了” “痴情散影婆竟然也死了怪不得我这么久没有得到过她的讯息,原来,她已经死了” 胡清杨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变得发软起来,犹如失了魂一般,恍恍惚惚的转身奔入茂密草丛之中,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胡叔叔” 何卓青和独步风想要阻拦他离去,但眼睁睁看着他忽的一下就钻入草丛之中,再无半分声响了。 一旁的沙哲闻言,脸色也是开始变化起来,心中砰砰砰乱跳不停:“师父半年之前死了怪不得我许久没有得到她老人家的飞鸽传书了。三年前她突然将我无辜赶出风影国,说是我已然学会了她的全部招数,无需再留在她的身边,我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却原来是老人家被绝命崖的老崖主下了蛊毒,自知性命难保,不愿意让我看到伤心难过,这才将我故意赶走的师父,你怎么能这么对徒儿我啊” 沙哲想到这里,心中难过至极,竟然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 何卓青和独步风吓了一跳,回想起方才叶枫所说之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沙哲就是风影国影婆的徒儿,怪不得他施毒手段了得。但看他此时伤心模样,但是对自己的师父甚是情谊深重啊” 几人看到这个形容猥琐的沙哲,此刻泪流满面全然不顾眼前几人的惊愕眼神,显然影婆去世的消息极大的刺激了他,使得他伤心至极所致。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看似齐心 许若离这时缓过神来,抬眼看到站在独步风身后的何卓青,望向自己的双眼之中竟然有了一丝陌生的疏离之感,不觉心中咯噔一下,定睛去看,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在独步风的怀中,霎时红透了脸,拼命挣扎着脱开独步风的怀抱。, “若离,你身体中了毒,此刻还未完全消解,切莫乱动” 独步风知道沙哲所施之毒,虽然对中毒之人没有什么性命之害,但终究是毒七分害,急忙伸手阻拦与她。 “放开我” 许若离看到何卓青望着自己的双眼之中,那抹疏离越发浓重,心中就更是惴惴不安起来:“大师兄莫非是误会了我和二师兄” 她用力挣开独步风的怀抱,摇摇晃晃站身起来,双眼痴痴地看着何卓青,迟疑许久这才轻声说道:“大师兄” “你既然无事了,我们这就返回山上吧那里还有许多客人等着我们” 没想到,何卓青却转开视线,再也不瞧她半眼,转身就纵身跃入草丛之中。 “大师兄” 许若离伸出手去,想要拦住他,想要高声对他说:“我的心中除了你,再无旁人,你千万不要误解了我啊” 但这般表白的话,如何能够让她当着外人的面说得出来尤其身旁还站着一个独步风,此刻分明已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厉声骂道:“若离,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兄为人究竟如何他这般清高孤傲,还以为众人都得围着他转才行。我们以后莫要再去理他,你不妨就跟着我离开他,一并去尘世上游走一番,如何” 许若离却根本就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一双大眼之中已然溢满了泪水。 “他必是深深误解了我,这才会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不行,我必须要和他当面说清楚” 想到这里,许若离再也不顾自身身体虚弱,提起气来,就纵身跃入草丛之中,紧追何卓青而去。 “若离,你” 独步风急的高声大喊,看到她根本就听不到自己所说之话,显然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真是又气又痛,急的一个劲的跺脚道:“我独步风前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活该这辈子来受这般痛苦” 他失神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许若离,侧首看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犹自痛苦大哭的沙哲,恨声骂道:“都是你干得好事我今日暂且饶你的性命,日后你若是敢再伤害若离半下,我必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弯腰下去,伸手探入沙哲怀中,将那本武功秘籍取出来,飞速塞入自己怀中,瞧一眼冷然站立在那里的叶枫,低声说道:“你还是速速寻找到你的那个处处闯祸的胡溜,早些远离我们中原才是,否则,日后必会惹下更大的祸端” 叶枫双眼之中的冷然霎时消解了许多,点头抱拳施礼道:“今日多多冒犯你们,还请赎罪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若是有缘,日后必当相见。告辞了。” 说话间,他将笛子横在嘴边,吹响一曲,那地上蠕动不休的群蛇霎时掉转头去,挤挤挨挨的朝着来时之路窜入草丛之中,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都消失不见了。而叶枫也是飞身跃起,长衣飘飘,倏忽之间就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独步风四顾看看,这里除了躺倒一片的草地,除了躺在地上犹自大哭不停的沙哲,哪里还有半点儿叶枫蛇阵存在过的痕迹 “看来,这个绝命崖真不是好惹的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更好” 想到这里,独步风理也不理沙哲,蹭蹭蹭蹿升出去,一路追踪那许若离和何卓青而去。 沙哲心中悲痛随着泪水不断流出,也不知自己究竟哭了有多久,这才渐渐止住悲声,觉得身上被点穴道也开始自行消解,显然已是过了两三个时辰了。 他怏怏无力的爬身起来,四顾看看,却是寂静无声。 “我该怎么办” 他想到那何卓青和独步风两人显然都对许若离情有独钟,而自己偏偏在几个月之前,在那京师之中偶然看到许若离之后,心中就再无他人并终日里魂不守舍,这才决定要想着办法靠近他们师兄妹三人,得到许若离。 但没想到,自己此番白白将那圣血玉虫交给了独步风,没有得到武功秘籍,更没有得到心仪已久的许若离,正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何不恼羞成怒 “何卓青、独步风,你们两人等着瞧我沙哲一定会想办法向你们两人讨回这笔仇的” 他心中恶念翻滚,拿定主意,就纵身跃入茫茫夜色之中。 何卓青三人返回山上之后,白雷等人已然自行好转,全都在屋内静坐调息。 看到众人再无任何大碍,何卓青这才缓下心神来,安排众人至房中好生休息,直至三日之后这才重新召集众人在客厅议事。 “白殿主,我师父生前曾经反复叮嘱我,日后若是圣殿殿主来至山上,就必是天下大乱,急需要众人团结一致对抗死敌的时刻到来了。今日众人聚集这里,而天下果真是乱成一片,我们就不得不按照师傅生前所嘱托之事,小心行事了。” 白雷点头叹息道:“你师父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世外高人。当年女帝一心想要挽留他入朝为官,但被他婉言决绝的拒绝了。但他却并未抛弃女帝,而是超然世外,专注看着这繁华俗事,预备着随时插手世俗乱世。今日他已然不幸驾鹤西去,我等自然要遵循他的嘱托,好生商议,如何铲除奸恶,恢复大楚盛世。” 夭宇点头赞许道:“殿主说的是,我们自然要效命于太子,号召天下群雄揭竿而起,共同讨伐乱臣贼子” 众人纷纷点头赞成。 柳文听感念至极,起身施礼道:“在下不才,虽然身为大楚太子,但却是身逢末世,不得不肩负起匡扶乱世恢复我大楚荣光的重任,若没有众人的全力相助,我单枪匹马,如何能够完成此等宏伟壮业日后,比得还要仰仗各位的鼎力相助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貌合神离 “太子此言过于谦卑了,我们今日的地位身家都是女帝给的,谈何仰仗我们你只要一声令下,我等必会效犬马力,绝不推辞” 看到众人齐心协力,同时应和,柳文听的心中也由不得有了豪迈之感,点头含泪笑道:“有了你们的全力相助,我相信,此番伟业必会成功” 何卓青却冷眼旁观,分明看出来众人似乎都不过是貌合神离,心中不禁惴惴不安起来。 “若是女帝还在,他们必不会心生其他想法,但女帝已然亡故,他们还有何顾及担忧之事必是貌合神离,难以真心相待与太子的” 他内心如此想着,果然听得那夭宇起身说道:“但是,我等心中即便再是对太子忠心耿耿,可要想铲除奸恶,重振大楚国威,还得想办法齐聚三国九城之力,这才能够开启龙脉得到宝藏,由此得到能够与那陈德庸两兄弟相对抗的财力物力才可啊可是,要想让十二城的国主、城主全部心甘情愿的献出手上的钥匙,却是比登天还要难啊” 白雷闻言即刻大怒道:“夭城主,只怕是你心生不轨,这才会如此消极去说的吧我们太子是女帝的唯一血脉,想来众人能不顾及到女帝恩情如山,好生效忠于太子你只怕是庸人自扰,无事找事了” 夭宇闻言也是跳身起来,伸手指着白雷的鼻子,厉声骂道:“我向来尊敬你是女帝亲自册封的圣殿殿主,这才会一直对你唯唯诺诺的,但是我来问你,一直由你保管的圣殿圣物圣血玉虫,此时可还在你的手中” 被夭宇突然质问的白雷,这时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盯着夭宇轻声反问道:“你说什么圣血玉虫是圣殿圣物,岂会随意戴在我的身边你莫要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笑话,我乱你的军心是你自己骄傲的用此物显摆,这才会在半年之前丢了此物,你倒是脸皮厚的可以了,丢了圣殿圣物,不自行退位谢罪,还反咬我一口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白雷看到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都变得鄙夷不屑起来,自知自己丢了此物,就恍如普通人一般,再无任何资格妄称圣殿殿主,众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够再将自己放在眼中和心中 他恼羞成怒的跳起脚来,伸手指着夭宇厉声骂道:“夭宇,一定是你偷走了圣血玉虫。否则,像这般密不透风的消息,你有是如何得知的你还不速速还给我圣物,免得我出手无情” 夭宇被他无辜指责为小偷,也是气得跳起脚来,两人隔着众人即刻就不管不顾的扭打在了一起,霎时屋内乱作一团。 独步风听得这里,心咯噔一下,不觉暗自摸了摸藏在自己怀中的那个圣血玉虫,在心中大骂道:“沙哲啊,沙哲,原来是你偷了圣殿的圣物,还以相见之礼为借口给了我这样无疑是一石三鸟之计。一来,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我,自然也就将我师兄妹三人同时推给全天下人,成了你的替罪之羊;二来,我们三人因为天下人贪恋此物,必会蜂拥而至前来抢夺此物,我们三人自此后任由大家斩杀,必有一日会命丧黄泉,你的阴险狡诈之计,必是无人再知;三来,趁着天下武林之人纷纷乱乱之际,你用此物骗得的那本武功秘籍必是会助你无数之力,使得你功力剧增,成为天下第一,你再坐山观虎斗,以逸待劳,使得你的紫金国尽享渔翁之利。沙哲啊,沙哲,你只是错算了一招,没想到从我这里骗走的武功秘籍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活该你如此错算一盘” 独步风暗自里咬牙切齿,将那沙哲骂了个痛快,眼前却见到那白雷和夭宇两人扭作一团,打的是难解难分,而一旁众人却都脸色各异,显然已是因此而都有了异心所致。 “我是否该趁着众人大乱之际逃出去,免得他们知道了那圣物在我的手中回将矛头调转方向对准了我” 想到这里,独步风就退出几步,想要离开这里。 “独步风,你偷了圣殿的圣血玉虫,还想独自离开这里吗” 没想到,屋外传来沙哲的厉声呵斥,霎时将屋内吵闹不休的众人惊得鸦雀无声。 何卓青面色凝重的看着神色明显慌乱不堪的独步风,心中悲凉一片:“完了,步风闯下如此滔天大祸,已是无形之中使得众人将师父他老人家的临终重托全然抛却,而一心去想如何得到宝物号令天下了” 他心中悲哀至极,上前半步,盯着独步风低声质问道:“步风,沙哲所说可是真事” 独步风抬眼看到那沙哲得意洋洋的站立在门口,堵住了自己的去路,而身后众人更是虎视眈眈朝着自己步步紧逼过来,那眼中的愤怒贪恋之色,活像是饿极了的老虎,令他不寒而栗。 大师兄,我没有这圣血玉虫是沙哲给我的,我并没有去偷不信,你问他啊“ 独步风底气全无的不觉向后退去,却被白雷伸手点住了穴道,厉声骂道:“我原以为你是幽冥道人的徒弟,好歹会心存赤诚之心,哪里料得到你会是个奸恶之人,竟敢偷我们圣殿的宝物还不快些还给我” 白雷说着,就要伸手入怀掏独步风怀中的东西,却被及时赶过来的夭宇伸手拦住。 “白雷,你既然丢了圣血玉虫,就说明你再无能力去守护圣殿,也就是说你已经失去了当圣殿殿主的资格。我夭宇不才,自愿担下这份重任” “呸,夭宇,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口出狂言,如此厚颜无耻” 没想到,沙哲身后又跳身进入房中一人,却是那几天前愤然离去的缪裕彤。 “缪裕彤,你不是离去了吗怎么,你也起了贪恋之心,想要称霸武林,号令天下了” 夭宇和白雷一看,立时心意相通,暂时结盟,虎视眈眈质问缪裕彤。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分崩离析 缪裕彤冷冷看着满屋子贪恋之色尽露之人,傲然说道:“像白雷这般无能之辈尚且能够担当此重任,我缪裕彤自诩要胜过他百倍,自然是渴望至极了” “你,无耻” 没想到他会如此不加遮掩就坦白心中所想,众人皆是愤怒至极,却全都转换了心思,紧盯着白雷和夭宇身前的独步风而去。 “你们怎么了,竟然敢临阵倒戈,起了二心” 白雷见状大怒,出手与欺身扑将过来的众人斗在了一起,屋内霎时乱成一团。 柳文听和何卓青哪里料得到事情会如此陡然急转,不约而同上前高声喊道:“大家莫要争斗,免得落入沙哲诡计之中” 但已然被之心充塞身心的众人,此刻如何能够听得进他们两人的话去屋内惨呼痛哼之声不断,而那缪裕彤已然加入其中,犹如火上浇油一般,使得众人更是燃起争斗之心。 沙哲笑嘻嘻抱臂在胸,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调转视线紧盯着站在那里动弹不得的独步风,双眼滴溜溜乱转一番,跨步过去,就要去取他怀中的宝物。 “沙哲,你休想” 何卓青见状,再也无法安然世外,飞身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沙哲,没想到你是如此奸诈阴险之人” 何卓青看着面前这张猥琐面孔,想到此人不过出现两次却已是搅扰的众人纷乱多次,而此番更是令原本就有着私心的众人更是原形毕露再无同心协力可言,不觉怒火中烧,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理智。 “怎么,你不谢我替你考验众人是否忠心于太子成功,反而要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吗” 沙哲却依旧笑嘻嘻抱臂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不把何卓青放在自己眼中。 何卓青回头看一眼闻声从旁边卧室赶过来的许若离,低声叮嘱她道:“这里已是无法呆下去了,你和步风护送太子即刻离开这里,我随后就到。” 许若离无需多问,只是瞧一眼屋内此刻乱成一团的争斗不休,心中就已然明白过来,再看看一动不能动的独步风,真是对他又恨又气,快步过去伸手点开来他身上的穴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又飞身过去拉住了痴呆呆灰心失望的柳文听。 “太子,这里已是是非之地,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柳文听眼前曾经对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效忠之言的众人,这时没有半个瞧自己一眼,都纠缠在一起,为了抢夺那圣血玉虫而斗的是你死我活,那副贪婪眼红的模样着实令柳文听心寒。 他心底悲凉一片,暗自说道:“娘亲啊,孩儿无能,只怕要辜负您老人家的临终之托了” 这时,那沙哲看到三人要离开这里,岂能放过他们突然欺身过去,双手如爪就要抓向独步风的腰间。 “若离,你们快走” 何卓青早就瞅准他伸手方向,忽地纵身过去,伸手阻隔住了他凌厉一抓,厉声叫三人快些离去。 许若离恋恋不舍一边回头看那与沙哲斗在了一起的何卓青,一边紧紧拉住傻了般的独步风和灰心失落的柳文听,大步奔出门去。 “你们还斗什么那独步风就要带着圣血玉虫逃离这里了” 沙哲被何卓青纠缠无法脱身,这时眼看看那三人就要逃离这里,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边闪躲何卓青的凌厉攻击,一边厉声对犹自纠缠不休的众人喊道。 白雷最先跳出圈去,一言不发就飞身越过众人飘至房门前,恰好挡住了正要跨步出去的三人。 “太子,我们这些人为了你而争得是你死我活,你却一声不吭就要抛下我们独自离去,如此行径,也太过无情了些吧” 他眉头微挑,看着面色如灰的柳文听厉声斥责着,而这时那缪裕彤等人也是回过神来,先后飞身过去,即刻就将三人团团围在了其中。 许若离看这些原本身份地位尊贵之人,此刻却都显露出一幅幅凶相,哪里还是自己心目之中曾经相望和艳羡的英雄模样此刻被他们团团围在圈中,早就吓得花容月貌失了颜色,紧拉着两人的手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但她依旧壮起胆来,飞眼瞧一眼身旁的柳文听不由得就替他说起话来。 “白殿主,像你们这些人也算是江湖上和全天下人都仰慕的大英雄,却为何今日都听信了沙哲这个小人的挑拨而背叛太子 如果连你们都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而背信弃义,那这天下才真的是要大乱了啊还请你们看在太子势单力薄,需要你们齐心合力去迎敌的份上,摒弃私心杂念,尽快回归正途才是啊” 白雷等人被眼前这个少女如此教训,多少脸上觉得有些挂不住,就彼此面面相觑,甚是觉得尴尬。 柳文听怜惜的看一眼许若离,这时挺身出去用自己羸弱的身体护住那两人,双眼灼灼盯着白雷等人,低声说道:“我柳文 听虽然年幼,但自诩还深深懂得什么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懂得什么叫做诚信忠义白殿主,像你们这样嘴上一套而心中又是一套的人,不正是表里不一,虚伪狡诈之人今日这个沙哲虽然心存歹毒挑拨之心,想要让我们自乱阵脚,但我却觉得甚是万幸,他的诡计得逞的同时,也将你们的叵测居心全都显露出来,让我不至于被你们继续诓骗,以后犯下更大的失误” 白雷等人被他如此说辞,更是觉得心中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不觉间包围圈就渐渐朝外扩展了许多。 沙哲见状,生怕众人被许若离等人说服团结起来,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功夫岂不是都做了无用功 他瞅准何卓青的一个空挡之处,飞身跃出圈去,跨步至白雷等人身旁,伸手指着那圈中的三人低声说道:“白殿主,你莫要被这个许若离的赤诚莫要欺骗了。 他们师兄妹三人在师父刚刚离世之际就违背师命,擅自想法子从南门圣殿偷了圣血玉虫,自身有了私心杂念却还假惺惺在这里教导我等为这个羸弱不堪的太子卖命 第五百六十章 贪恋之争 他们约我们前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借助幽冥道人和圣上的余威,想要我们替他们挡住全天下人的讨伐之势罢了。” 白雷分明听出来这个沙哲其实是满口胡言乱语,自己圣殿丢失圣血玉虫的时候明明是半年之前,而幽冥道人去世却不过是半月有余,在这之前,这三个师兄弟如何能够瞒着幽冥道人私自下山前去千里之外的圣殿偷取宝物 “但我若是出声说破沙哲谎言,必是会将丢失宝物的罪责再次引到我的身上,倒不如借着沙哲挑拨之计将众人怒火都引到这三人身上,使得我安然脱身” 他略微思量一下,就拿定了注意,故意上前一步,伸手指着那四人,厉声骂道:“何卓青、独步风、许若离,没想到你们三人竟然有如此狗胆,敢于如此欺骗世人妄想着利用我等忠义之士” 他这番义正言辞的指摘那三人,缪裕彤等人早就大脑轰轰,双眼只是紧盯着那独步风,一心只是想着尽快将那宝物夺至自家手中才是,这时哪里有多余心思去细想这白雷和沙哲究竟是何用心 众人闻言即刻得势有了底气,齐齐怒目瞪视着那三人,扭脸看到何卓青已然纵身跃入圈中,和那三人并肩站立在一起,就更是有了愤怒之气。 “好啊,真看不出来啊。你这个何卓青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原来最是虚伪狡诈之人我们心中尚有圣上和幽冥道人存在,而你们却早就做出不轨之举,成为背信弃义之人了” 缪裕彤怒目瞪视三人,双眼紧盯着那脸色大变的柳文听,高声喊道:“太子,你还不速速从他们三人身边过来,免得被他们挟持以此来要挟我等” 柳文听面色大变,虽然不知道他们几人为何会突然全将矛头指向这师兄妹三人,但回想半年之前,这几人正是下山前去京师搭救自己之时,岂能分身前去圣殿偷什么圣血玉虫 他急忙上前半步朝着众人团团作揖,高声喊道:“诸位莫要发怒,更不要听信谗言妄下断言何少侠、独少侠和许侠女三人半年之前与在下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前去圣殿” “你们三人快些束手就擒,以死向太子谢罪我们念在幽冥道人和圣上的份上,留你们三人一条全尸,否则,我等必将让你们三人死无葬身之地” 夭宇等人哪里容得他出声替那三人说话他率先大喊一声,直奔独步风而去。 缪裕彤冲着白雷等人使了个眼色,即刻挥起双拳朝着那圈中的四人砸了过去。 白雷等人唯恐他占了先机,也各自匆忙扑入圈中,但几乎不约而同的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犹自傻呆呆站立不动的独步风身上。 “诸位,且慢啊” 柳文听见大家根就不听自己所说之话,已是齐齐奔向了身旁三人,心中大急,却眼睁睁看着众人扑身过去,立时将那独步风围攻在其中。 何卓青和许若离已是忍无可忍,知道此刻即便自己就是说破了嘴巴,也是无法说服这群原本就不愿意知道事情究竟如何的人,更何况这时独步风被众人围攻,已是性命堪忧,岂容得他们两人多想 两人同时纵身过去,各自挡在独步风身前奋力挡住众人疯狂进攻之势。 但毕竟众人皆是功力非凡之人,这两人又都是年纪尚轻之人,怎能能够和他们相抗衡虽然何卓青功力不比寻常时候,已是远远超越了往日的自己,但也渐渐感到“好汉难敌四手”的艰辛,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缪裕彤瞅准那许若离功力最是不济,欺身过去,一掌就拍在了许若离的右肩上,将其打得身子斜歪,险些跌坐至地。 白雷见状更是飞身过去,一脚踢到了许若离的腹部,脚上用力毫不留情。 “啊” 许若离痛得弯下腰去,只感到自己腹中绞痛,一股灼热之气从下涌上来,忍不住就张口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口鲜血来。 “若离” 何卓青见状惊得回身想要去扶住她,却被夭宇双拳砸中了后心,闷哼一声就合身扑倒在地。 “大师兄” 许若离见他被打倒,惊得顾不得那么许多,奋不顾身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白雷三人疯狂的拳打脚踢。 柳文听见状惊得大喊起来:“诸位,你们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如此残忍对待这三人还不快些住手” 但他未等得跨步过去,就被白雷一掌劈晕,扑通一声跌翻在地,昏死了过去。 何卓青急的想要挣脱开许若离的舍身守护,无奈被她牢牢搂住,一时无法挣脱开来,急的气血上涌,哇的一声也是喷出一大口血来。 众人发疯般对这倒在地上的两人拳脚相交,却忘了那沙哲已然来至那犹如木头人一般的独步风跟前,笑嘻嘻侧首对他说道:“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是傻了一般今日这般惨景并非是兄弟我真心向往之事,还请大哥多多原谅兄弟了” 他说着,就伸手过去,想要去取藏在独步风怀中的宝物和武功秘籍。 哪里料到,他的手刚刚触及独步风的胸前,却被其突然翻转手腕牢牢擒住命脉,用力扭转手腕只听得咔嚓一声,竟然被独步风硬生生扳断了右手。 “啊,独步风你” 沙哲痛得惨叫一声,缩回手去,捂住已然软塌塌断裂的右手,惊得面色惨白连连后退。 “沙哲,我独步风被你蛊惑害了大师兄和小师妹,更使得太子匡扶旧国的梦想就此断送我对不起师父在天之灵,我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已是无颜再活在这尘世了但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拿命来” 独步风一边说着,一边欺身过去伸手就要去抓那沙哲的衣服领子。 沙哲见他双眼红彤彤如鬼一般可怖,知道他已然醒悟过来,此刻必是恨不得要生食了自己的肉,吓得跳身出去,仓皇逃窜出屋。 第五百六十一章 被逼入山 “白雷、夭宇、缪裕彤,你们这些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小人,若是想要得到圣血玉虫就来找我独步风” 独步风嘴中高声喊着,人已经纵身掠过众人头顶,奔出门去。 白雷等人彼此面面相觑,再不去搭理那躺倒在地的三人,唯恐他人逮到了那独步风得到了宝物,就都急匆匆夺门而出,霎时消失不见了。 霎那之间,屋内就只剩得一片寂静。 许若离心神未定,许久之后这才断定这些人确实是追独步风而去,一时半会儿不会回至这里,急忙挣扎着爬身起来,伸手用力扶起何卓青来,却见他摇摇晃晃张嘴又是喷出一大口血来,这才知道他方才必是被那夭宇想要置他于死地,这才下了重手。 “师兄” 许若离虽然方才被打,但比起何卓青来倒都只是皮肉外伤,不像他一般内伤严重。 这时柳文听悠悠醒转过来,看到许若离扶住何卓青眼中泛泪,已是手足无措,就挣扎着爬身起来,用力帮助许若离一起扶好何卓青,决意离开这里。 “若离这里已是无法呆了,我们尽早离开这里。你速速收拾一下细软等贵重之物,以备我们路上行程所需。” 何卓青伸手紧了紧许若离扶住自己的手,低声对她叮嘱道。 半个时辰之后,许若离带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并将这里并不多的细软等物收拾停当,打包成两个小包袱,和柳文听各自背好,小心扶住何卓青。 三人摇摇晃晃走出屋外,回头看一眼这身后的几间木屋,心中虽然依依不舍,但知道自此之后,这里必是全天下野心勃勃和贪欲之人前来追踪自己几人的必来之地,即便再是千万般的不舍也是不得不尽快舍弃了。 三人彼此扶持,缓步准备朝山下走去,突然耳边却传来阵阵脚步杂沓之声,似乎有着无数人马朝着山上而来。 “不好,我们速速躲到后山去” 许若离和柳文听无需何卓青再出声提醒,急忙调转身去,急匆匆扶住他朝着后奔去。 三人脚步踉跄,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但身后杂沓脚步之声犹自响个不停,似乎那群人已然跟着追了过来,就更是心中胆颤,脚步匆匆了。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后,身后追踪脚步之声这才渐渐平息下来,显然那些人已被三人甩开了。 何卓青已是满头大汗,强自忍住胸口憋闷气短腥热之感,这时却再也忍受不住,双眼一闭,已是昏死了过去。 柳文听和许若离惊得急忙扶好他的身体,四顾看看,发现前方不远之处有座山洞,可以暂时用来躲避追兵。 柳文听费力将何卓青背置身上,在许若离的小心扶持之下朝着那座山洞而去。 此时,天边红日已然西斜,又是一日将近沉暮之时。两人好不容易才来至山洞前,定睛朝里望去,只觉得里面黑漆漆看不清楚究竟如何,而阵阵冷风正自从里面不断涌出,使得两人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太子,我们是否进入其中” 许若离只觉得浑身毛发倒立,倒有了不想贸然进入其中的想法出来,只觉得这里似乎过于阴森恐怖,就可怜巴巴的看着柳文听,希望他也有着如此的想法。 柳文听也是觉得这里甚是阴冷可怖,正要出声,突然身后头顶轰隆隆雷声阵阵,忽而一阵寒冷之风刮过来,使得两人摇晃站立不定。 “太子,我们快些进去” 许若离仓皇皇拉住柳文听的手,带着他背好何卓青一并进入洞中。 此时正是炎炎夏日时节,山间一日多雨甚是稀松平常。两人还未等得进入洞中,身后就已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浇注在两人身上,立时打湿了全身。 柳文听喘息着,小心将何卓青放置在地上较为平坦的地方,放眼去看洞外,只见得黑云压顶,天空之中原本就隐晦不清的雾蒙蒙,这时更是变得阴沉沉甚是沉闷不已。 噼噼啪啪的大雨击打在地上,伴随着狂风阵阵,将整座山间卷入狂乱之中,无数合抱之木被这阵阵狂躁大风连根卷起,吱呀呀相互碰撞,使得生存其中的无数走兽惊得四窜逃去。 两人惊愕的看着外边晦暗的狂暴天气,回头看看身后依旧黑漆漆的山洞,倒是觉得比起外边来,这里已是显得安静和安全的多了。 这时,那何卓青悠悠醒转过来,费力想要挣扎起来,却被许若离及时弯腰伸手扶住:“大师兄,你受了重伤,若是不及时疗伤,只怕会伤及五脏六腑。若是胡清杨叔叔未走,那该多好,他必是会出手及时相救于你” 许若离想到那胡清杨之前莫名仓皇离去之事,再回想方才几人被众人围攻之事,心中悲凉一片,再看看眼前何卓青那灰暗的脸色,心中痛不可言,不觉低下头去暗自垂泪不语了。 何卓青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费力伸手出去,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许若离被他如此温柔触摸,心头即刻砰砰砰乱跳起来,瞪大双眼低头去看,却正好碰触到何卓青亮晶晶望着自己的一双含情大眼,立时心头更如闯入千万头鹿儿一般,狂乱不停。 看到许若离的一张俏脸变得通红,犹如花儿遇到了灿烂阳光一般,更是光彩夺目,让人看了再难以移开视线,何卓青不觉也看得有些痴呆起来。 许若离被他如此呆呆盯着,一颗心儿扑通扑通乱跳不止,不觉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扭过身去,低声问道:“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啊” 何卓青这才清醒过来,尴尬的结结巴巴说道:“我没有看什么” 听得他语声迟疑,许若离立时转过脸去,含羞带怯的追问道:“你既然没有看什么,却为何要盯着我双眼发呆” “我” 没想到平日里活泼但羞怯的许若离,此刻却当着太子的面能够如此逼着自己直面儿女情事,何卓青霎时觉得自己比得这个小师妹来,真是枉为男子汉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真情流露 何卓青霎时鼓足勇气来,勇敢的抬眼紧盯着许若离,低声说道:“正是因为此刻看见的是你,我这才会如此发呆啊你难道不知道,还要明知故问吗” 这个何卓青一向沉稳理智,何曾说过这般滑溜之话此时话语明白如此,倒是大大的出了许若离的意料之外,一时半会儿呆在那里,反倒无话可说了。 偏自何卓青大胆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她的一双柔弱玉手,轻声说道:“你对我的一片心意,我并非石人岂会不知而我对你的一片真情,虽然并未向你表白过,但我料想你也应该是与我心意相连,早就感知到了吧” 许若离脸红心跳,羞怯的垂下头去,身子发软,索性半坐下身去,斜靠在何卓青的身上,微微颤抖着身体,轻声嗔怪道:“我对你的一片痴情,只怕是个石头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被我感化了吧你并非是个石头人,却是比石头人还要心硬” 回想起自己无数次的暗示对方,并且无数次的真情流露,而何卓青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许若离的心中酸楚全被勾引起来,化作滴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哗哗不断滴落下来。 “若离,你不要哭啊是我错了,不该以师父临终所托为借口,故意忽略你对我的真情” 何卓青心头乱颤,由不得伸手揽住了她的纤纤腰身,让其放心靠入自己的怀中。 靠入这宽大温暖的怀中,许若离只感到心头酸楚全部化作汩汩蜜流,不断从心头涌出来,将过去的所有委屈痛苦全部替代,立时觉得自己真是这世间最为幸福的女子,就伸出手去,搂紧了何卓青的腰,心中更是甜蜜异常。 两人紧紧相依,彼此为依靠,立时感到了心意相通,各自感到甜蜜万分。 一旁的柳文听静静站立,心中怀着莫名酸涩看着这两人的情意绵绵,不自觉扭过脸去,无法再去直视这两人的情意相通。 “就这样吧,只要许姑娘能够感到幸福快乐,我也就一般的幸福快乐了” 虽然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但柳文听仍是不自觉的眼角湿润,暗自垂下头去,心头翻滚不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呆在这里似乎很是多余。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长时间,那洞外的狂风暴雨渐渐变得稀落起来,柳文听在这里感到心中憋闷难受,就忍不住冲出洞去,想要好好清醒一番。 但刚刚冲出洞去,就听得外边不远处马蹄得得,似乎有着无数的人正自朝着这里走过来。他心中一跳,急忙闪身返回洞中,低声对那两人说道:“两位少侠,外边似乎来了许多人。我们这里很是显眼,不妨尽快离开这里,躲至其他地方。” 何卓青和许若离闻言,急忙相互搀扶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却豁然看到洞口处黑压压站立着无数人,皆是清一色的朝廷士卒装扮,而最前方打首一人,三十左右,长身玉立,容貌清俊,一袭金色华服,上面缠绕着几条盘云绕雾的大龙,正自昂首瞪目,张牙舞爪,甚是威严注目。 柳文听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立时惊愕的连连后退,脸色大变,失声喊道:“陈德庸,怎么是你” 陈德庸双眼紧紧盯着柳文听,脸色也是陡然一变,满是欣喜,上前半步,低声说道:“太子,你果然在这里。让我们一通好找啊” “你和陈天杨合力篡权夺位,杀了我的娘亲,夺了我的家国,使得原本的昌盛大楚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如此不忠不义的卑劣不齿行径,早该无颜现身天下,你却还敢厚颜来至这里难不成,你是想要斩尽杀绝,斩草除根吗” 柳文听回想起圣上平日里对这两兄弟的厚遇之恩,全换来了他们的篡权夺位,如何不怒火中烧,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 陈德庸脸色一红,却飞眼扫视了一下身后的千名士卒,咳嗽了一声摇头笑道:“柳文听,你不要以为自己真的还是当日的太子,就依然盛气凌人这天下向来就是能者得之,只要你有着本事况且,我们兄弟两人为了大楚天下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功劳也有着苦劳,看到那女帝柳城君尽享荣华富贵,自然是心中很是不平,这才会萌生自己也当上几天皇上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吗” “呸,陈德庸,你不要以为我年纪轻就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人的发家史当年若不是我娘亲偶然来至江南,见到你们两人饿的要死,心中惨然,这才生出恻隐之心将你们两人带回宫中,只怕你们两人早就饿死路上,成了野狗啃食之物了你们兄弟两不知报恩,反倒恩将仇报,生出篡逆之心,如此忘恩负义真是令人侧目啊” 听得柳文听将自己兄弟两人当年的底细全部暴露出来,使得自己在部下面前再无任何尊严可言,陈德庸恼羞成怒,脸色变得黑紫,退后一步,恶狠狠瞪视着三人,低声呵斥道:“柳文听,你莫要再呈口舌之强今日就是你的死忌之日,我定叫你尽快奔赴黄泉去见你的娘亲” 说完,他回头一挥手,身后即刻呼啦啦冲出去几十人来,手执利刃直奔洞口站立的三人而去。 “太子小心” 何卓青见利刃就要刺到柳文听身上,顾不得自己身负重伤,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许若离,飞身过去,挥掌将最先刺过来的利刃硬生生挡住。 “大师兄,你要小心” 许若离见状,心中发急,即刻扭身过去,与那些士卒战在了一起。 但这些士卒似乎并非寻常战场之上作战的士卒,而更像是身负武功的江湖高手,两人与之斗了几十个回合之后,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更加小心应战。 陈德庸抱着双臂冷眼旁观,但眼见得那几十人不过百十来招就都被那两个年轻人打倒在地,不觉心中凛然,低声喝问道:“莫非你们就是幽冥道人的徒弟” 第五百六十三章 穷凶极恶 何卓青这时一边应战,一边心中默念那秘籍上的疗伤口诀,不过半个时辰就觉得腹中剧痛渐渐缓解,而且原本涣散的内力,这时全都渐渐汇集在丹田之中,又绕着周天游走一圈,使得温暖内力充塞了全身,即刻觉得浑身经脉疏通,甚是轻松。 他自知这秘籍的确了得,而自己怀中所藏着这页,似乎就是这边武功秘籍的精髓所在。正所谓误打误撞却恰好撞到了正处。 “想来必是我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丝的不安,这才会将此页撕了下来。日后即便这本书落入任何他人的手中,只怕也只会得其外形,为无法得其精髓了如此一来,也免得这本书落入恶人手中,成为助纣为虐的利器” 但紧接着,他又不觉想到,若是那独步风将秘籍丢了,或者被白雷等一干居心叵测之人得到,只怕会助他们成为魔王称霸武林也未可知,不禁心中一凛。 “步风现在不知怎样了,可否安然逃脱那些人的追杀” 想到这里,他手上更是挥动如轮,立时将余下的几名士卒接连打翻在地。 一旁与他并肩作战的许若离,原本很是担忧他,但这时看到他似乎不但恢复,而且大有超过以前的模样,又惊又喜,一双大眼更是紧紧盯着他,心中甚是自豪。 柳文听看到两人上下翻飞,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几十名士卒全部打倒在地,也欣喜异常,但转眼看到那陈德庸的脸色更是阴沉,而他身后的那些士卒已是蠢蠢欲动,又即刻揪起一颗心来。 “果然不愧是幽冥道人的弟子,很是有几下子吗” 陈德庸抱臂紧盯着那两人,已是有了定要杀掉这三人的心意,就回头喊道:“大家伙儿上,谁取了太子柳文听的头颅,谁就会被圣上恩赐为王侯将相” 身后众人得到如此许诺,即刻嘶喊着涌上前去,立时将并不宽大的洞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何卓青舍身挡在两人身前,因为洞口狭小,但也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有利之处,使得那些急于取了柳文听头颅的士卒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都能够涌了进来。 陈德庸踮起脚尖来,这时看到自己这边虽然人多势众,却似乎对那三人毫无办法,不觉心中有些着急起来,眉头微皱,突然计上心来,厉声喝道:“大家退后。” 众人闻声急忙调转身去,返回至他的身旁,静候命令。 何卓青和许若离并肩站立在洞口,一起护住身后的柳文听,不知陈德庸为何会突然唤回那些亡命之徒,只得紧张盯着对方,严阵以待。 只见得那陈德庸回头对身旁几人低语了几句,那几人即刻飞身离开。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各自静止不动。 不过半个时辰之后,那离去的几人这时返回,却是怀中抱着粗大的枯枝。 “啊,不好他们想要火攻” 柳文听一看,心惊胆战,不觉失声喊道。 何卓青和许若离这时也看得清楚,回头本能看看身后黑漆漆的洞穴,不得不暗自想到:“如果这是个有去无回的洞穴,那我们三人可能都无法逃脱,而只能任其宰割了。” 陈德庸这时看到,这三人的脸色都大变,得意洋洋的高声喊道:“柳文听,你们若是识相就快些束手就擒,否则,我定要叫你们三人成为我们众人今日的口中美食哈哈哈” “陈德庸,你好歹毒的心” 柳文听眼看着那些人将粗大的枯木摆放在洞口,伸手入怀已是将火绒火石取出,就要去点燃,心中发急,就高声喊道:“陈德庸,你放了这两人,我跟你走” 他说着,就迈步过去,想要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得这两人的性命。 “太子,不要” 何卓青和许若离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拉住了他。 “你们为了我可谓仁至义尽,我柳文听心中感念万分。我即便入了黄泉,也是无法忘却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但,你们还有着大好青春等着你们去好生闯荡体味,不必为了我而葬送了你们大好前程我们来世再见了” 柳文听说着,就用力想要挣脱开两人的束缚,偏偏这两人已然抱定了要和他同生共死的决心,如何能够让他独自赴死 “太子,我们不能辜负了师父的临终嘱托,更不能让你如此落入奸恶之人手中,否则,我们有何脸面去见师父今日,我们大不了就是一死,能够陪着太子一同就义,我和青哥哥已是心满意足了” 许若离坚定的看着柳文听,眼神之中满是真切和自豪。 “是啊,太子莫要以为,你若是此番出去了,那陈德庸就会饶了我们两人性命像他这般凶恶行径,如何会让我们留了性命使得全天下人都知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让我们死得轰轰烈烈些,也不枉我们来这世上一遭” 何卓青更是豪迈至极,伸手挽住柳文听的手,双眼之中满是光彩。 柳文听心中激荡万分,双眼噙满泪水,点头冲着两人笑道:“好,没想到我柳文听能够有幸结交到如两位般的仁义壮士,我柳文听也是死的其所了” 三人三双手握住一起,彼此心中溢满温暖,倒即刻就觉得即便被陈德庸烧死在洞中,却也是无所畏惧之事了。 陈德庸看得清楚,心中一凛,不得不暗自佩服那三人的情谊深厚,但想到今日是除掉后患的大好时机,莫要错失良机,就横下心来,仍是挥手喊道:“点火” 噼啪火绒火石相碰之下,那枯木遇到了火星即刻燃起熊熊大火,在洞口前形成了一道火墙,将洞内三人阻隔在其中。 “太子,我们不妨朝里面走走,说不定老天还给我们三人留有一线生机呢” 何卓青含笑看着身旁两人,轻声说道。 “青哥哥,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彼此相视一笑,心中虽然明白,如此去做不过是于事无补之举但却毫无畏惧之感,反倒各自拉住彼此的手,缓步朝着洞中走去。 第五百六十四章 洞中奇人 三人一旦心意相通,此刻即便就是要奔赴黄泉之地,也是毫无畏惧之感,反倒觉得有着身旁之人相伴相随,就是立时去死,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和温暖。, 这洞中黑漆漆阴森可怖,三人未及走出去百十来米就已经视线模糊看不太清楚了。许若离被何卓青和柳文听一左一右扶持着,只觉得脚下甚是坚硬不平,想来必是坚硬岩石凸起凹下所致。 “柳文听,你还不速速出来束手就擒,难道真的想要成为火烧炙烤之物吗你若是自行走出来,我保管叫你们三人死得痛快些哈哈哈” 三人耳边不断传来洞外陈德庸放肆的大喊笑声,本能回头去看,却见得那洞外火光更甚,浓烈烟气随着外边阵阵风的吹入不断飘了过来,入鼻已是有了强烈的窒息之感。 “这个陈德庸,和他的哥哥陈天杨一般心狠手辣。我们今日即便被大火浓烟烧死呛死,也强过被他们生擒活捉百般而死千万倍。” 柳文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出去,摸着光滑洞壁,朝前继续走去。 何卓青双眼所及已是越发的模糊不清,也不得不伸手出去,靠着单手摸索着洞壁,这才小心继续朝前走去。但随着三人不断深入洞中,就渐渐觉得方才口鼻之中那股浓烈的呛鼻之味竟然越来越是稀薄,而这里的空气并无令人窒息的滞闷之感,不觉心中都是一跳。 “青哥哥,太子,莫非这洞中前方还有着出路,否则,这里的空气为何会有着新鲜之感” 许若离这时禁不住欣喜出声。 “我看的确如此,我们不妨继续朝前,到得那里一探究竟” 柳文听紧了紧握住许若离的手,柔声说着。 他这话说出口来,那边的许若离因为一心只是牵念着身旁的何卓青,根本就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倒是另外一旁的何卓青闻言心中狠狠的一跳,不得不暗自惊愕想到:“听这个太子的话语之音,似乎对若离有了什么情愫。” 他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但双眼犹自紧盯着前方,依稀看到不远处似乎有着一丝丝的微亮,心口一跳,低声说道:“那边有光亮,我们过去看看。” 这时,三人身旁出现几处岔道来,而光亮所处之处恰好在三人的正前方。 许若离迟疑了片刻,低声问道:“青哥哥,我们不知前方究竟有着什么凶险,就这样贸然过去,只怕” 何卓青知道她必是心中胆怯所致,就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若离莫怕。想来那里必是出口之处,这才会有着光亮啊你不想尽快逃出去吗” 许若离被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所握,心头惴惴即刻全然消失不见,鼓足勇气低声点头道:“只要有青哥哥在,我就不怕。我们过去吧” 柳文听方才心中油然而生的一丝温柔,这时陡然消失不见,垂下头去,心头滑出一丝酸楚。 “我怎么还是死性不改,仍是对若离抱着一丝痴心妄想。我还是尽快收回心神,只要将若离当做今生的红颜知己即可,千万莫要因为私情而失去这般忠心朋友” 拿定主意之后,果然心中烦恼酸楚消减了许多,柳文听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又不自觉的紧了紧握住许若离手的手掌,却是坚定淡定,再无任何的私心杂念了。 三人继续迈步朝前,随着不断靠近那死光亮,就越发惊愕看到,原来那光亮并非是什么太阳光,而是一盏扑闪不定的油灯。 待得三人步入其中,这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座小小的石屋,里面倒是宽敞至极,长短均有十几米开外,正中间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有着一盏油灯,另外放着一把铜壶几把喝水杯子,而石桌周围,围了一圈石凳,上面竟然端坐着几人,正自闭目养神。 何卓青心中一惊,定睛去看,一二三四五,竟然围坐着五个虬髯大汉,皆是清一色的粗布衣衫,简单装束。 这五个虬髯大汉听得有人进入石屋之中,却是犹自闭目养神,根本不为所动。 三人哪里料得到这里不但有人,而且还有着这么些人这时都吓得退后几步。 许若离吓得缩身躲在何卓青的背后,不敢仔细去看那五人究竟是何面目。而柳文听和何卓青不约而同同时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许若离。 两人如此移动,却是相视一笑,却毫无别扭之感。 这时,那石桌上的油灯扑闪闪朝着里面摆去,显然是外边有微风吹了过来。三人同时感到后背之处有阵阵阴冷之风吹到,立时感到浑身毛发倒立起来。 “小心,后面有人” 还是何卓青反应最快,嗖的一下转身过去,豁然看到身后黑暗之中果然挺身站立一道黑影,正自静默不动,若不是仔细去看,根本就和那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难以发觉。 “你是谁” 何卓青大声质问,同时挡身在两人之前,紧张盯着那道黑影。 柳文听和许若离这时定睛去看,开始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之后,这才清晰看到一道静默黑影站立在距离三人七八米的地方,一动不动,立时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何卓青心中惴惴,但仍是强自稳住心神,低声喝问。 那道黑影犹自静默不动,恍如根本就没有听到何卓青的质问一般,倒更是令三人觉得毛发倒立,浑身战栗不停了。 “青哥哥,他究竟是人是鬼为何我们的后山之中竟然有着这么多的人,我们却毫无察觉” 许若离这时小心说出心中疑惑,而这也恰好是何卓青心中的疑虑。 “师父长年累月住在这里,我们每日里都来后山习武练功,也经常看到这个山洞,只是师父每次都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们,这个山洞甚是幽深凶险,若是无事,最是还是不要靠近这里半步的好。我们一直谨遵师命,虽然在这里已是十几年了,却从未进入过其中,哪里想得到,这里竟然还住着六个人” 第五百六十五章 可怕至极 “难道,这五人的确早就毙命了那么,我们身后这个人却究竟是人是鬼为何他来至我们身后,我们却是毫无感知” 何卓青大脑飞速旋转,越想越是觉得面前这道隐藏黑暗之中的黑影让人捉摸不透。 “青哥哥,我怕” 许若离这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忍不住就松开拉住柳文听的手而将双手紧紧拽住何卓青的左手。 感到身旁之人颤抖不停,可见此刻许若离的心中是多么的惊恐不安。何卓青立时浑身充满了勇气,紧了紧自己的手,更为用力的握住了手中这双柔若无骨的手,试图以此来安慰她,平息她心中的不安。 这时,面前这道黑影突然朝前走了一步,离三人近了一些,三人不觉吓了一跳,各自靠得更紧了些。 “你究竟是谁” 何卓青怒目瞪视着前方,虽然看不清此人究竟是何面目,但此时他既然能够向前迈步,可见是人而非是鬼了。如此想着,他心中更是胆气十足,再无方才的猜疑不定之感。 “无论此人是谁,只怕是被师父约束至此,这才会长达十几年未曾让我们看到过,我倒是要小心,莫要泄露出师父过世之事,免得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他松开拉住许若离的手,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你可是被我师父幽冥道人囚禁在这里的那边五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道黑影果然闻声颤抖了一些,分明向后又退了半步出去,使得何卓青心中所想更是有了确凿之感。 “你们的师父,是幽冥道人吗” 突然,静寂山洞之中传来极致压抑的声音,倒不像是从三人对面而来,而更像是来至地下一般,沉闷无力。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立时害怕之感消除了许多。 “我是师父的大弟子何卓青,身旁这位是小师妹许若离,而我身侧这一位,是二师弟独步风” 想到此人极可能知道师父收有自己三人为徒,何卓青飞速撒了一个小谎,紧紧盯着面前黑暗之中的这道黑影,看他听后有何变化。 果然,这道黑影又是向后退了半步出去,颤声问道:“你们师兄妹三人为何会闯入我这里啊,莫不是你们的师父,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终于被阎王爷勾去魂魄了” 突然,这道黑影快如闪电飞身扑至三人身旁,伸出枯瘦如爪的两只手来,一把就朝着最前边的何卓青胸口抓去。 何卓青没想到此人会如此身形急转,本能侧身闪过致命一抓,反手用力挡住对方又一次致命一抓,却是觉得触手之处恍如钢铁一般生硬异常,直烙的自己胳膊生疼不已。 “咦,你果然是那老不死的徒弟你的这招倒是有着那老不死的七分神韵,只可惜还是功力有些欠缺,否则,我方才必是被你那反手一抓就要卸掉手腕了。”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毫不松懈,又是接连十几招扑抓而来,却都被何卓青有惊无险的接连化解躲闪而过。 许若离和柳文听一见,心中大喜,以为何卓青和这人不分上下,殊不知此刻的何卓青却是心惊胆战,浑身不停冒出冷汗来:“此人的每一招都只是用了一份功力,似乎并不急着要制服或者要了我的性命,而更像是常年寂寞空虚无聊之人,好不容易逮到了好玩的事务一般,只是将我当做玩物来陪着他解闷一样” 他手下更是用力,却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这才渐渐觉得方能和对方的一份功力相抗衡,心中更是惊恐不安,浑身冷汗冒个不停起来。 “嗯,还不错,幽冥老儿有了你这般功力的徒弟,倒也算是慧眼识珠,没有白活一遭哈哈哈这个老不死的,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何卓青耳旁那原本沉闷不堪的声音,这时却陡然间变得中气十足,震得整座山洞轰隆隆回响不断,而自己的耳中竟然有了阵阵隐痛。 他急忙回头去看身后那两人,果然看到柳文听和许若离彼此紧紧靠着,两人痛苦的捂住双耳,已是接连朝后退去,早就退入那油灯犹自扑闪不定的石屋之中去了。 由于担忧那两人,一个毫无功力必是被此人的狮子吼之功震破了鼓膜,而另一个虽然功力不弱,但和此人比起来,只怕毫无招架之力,由此刻两人痛苦表情,就可想而知了。 何卓青心中发急,就不知不觉之间用上了那秘籍之中的口诀,立时觉得丹田之中温暖内力源源不断朝外奔涌,霎时就充塞了全身,方才勉强能与对方相抗衡的吃力之感,此刻也霎时全无,已是反守为攻,嗖嗖嗖接连攻出去五六招,紧对方逼得不得不朝后退了一步出去。 “咦,你怎么突然就有了无穷内力了这究竟是何原因好玩,更好玩了” 这人声音之中透出一股强烈的好奇之感,不等的何卓青再攻出去一招,就反手化掌为刃,一下子就劈在了何卓青的左肩之上。 何卓青只觉得左肩剧烈疼痛起来,还未等得反应过来,已是被对方掐住了咽喉,飞身带入石屋之中,豁然站在了许若离和柳文听的对面。 “啊,鬼” 许若离抬眼定睛去看,霎时被眼前这张狰狞可怕的脸惊得躲至柳文听的身后,再不敢抬眼去看半下。 柳文听定睛去看,却见得何卓青被一个浑身破烂如缕、披头散发的人擒住咽喉,而那散乱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鼻子、失去嘴唇的可怕的脸。 那豁然洞开的鼻孔和裸露在外边,翻转起来的嘴巴,此刻流着哈喇子,脸上纵横交错的无数伤痕,更是遍布了整张脸,乍看之下犹如地府之中闯入人间的恶鬼,显得可怕至极。 “啊” 柳文听即便身为男子,这时乍一眼看过去,也是惊得大叫出声,险些跌坐至地。 这时,三人之中只有那何卓青被对方掐住咽喉,无法回头去看此人长得究竟如何面貌,但此刻单单看一眼藏在柳文听身后不敢探头出来的许若离,再看一眼吓得面色苍白如纸的柳文听,何卓青就可以猜到,自己身后之人,必是个相貌可怕至极之人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决意倾诉 这人看到面前三个年轻人,似乎都稳如泰山一般,对自己此刻陷入绝境之中好像毫不畏惧,不觉也暗自惊叹起来。顶, 他瞅一眼最是靠近自己的何卓青,低声问道:“你可是大师兄的大弟子” “大师兄” 这句话之中的这三个词语,恍如惊雷一般使得三人由不得神情为之一顿。 “此人原来是师父的师弟但不知为何会被关入这座山洞之中,与世隔绝” 如此疑问本能浮现在何卓青的脑海之中,他看到对方似乎并不像方才那般恶狠狠瞪视着自己三人,就迟疑问道:“你是我们的师叔吗为何我们并不知晓你的存在” 这般问话若是放在平日里,何卓青绝不会轻易说出来,一来甚是直白,二来大有伤到对方心理的可能,但毕竟今日此刻境况甚是特殊,他也就不再拘于小节,而急于知晓了。 没想到,这人却并不生气,反倒面色和缓了起来,笑道:“幽冥老儿那个死鬼,竟然还有着你这般不拘泥于小礼的徒弟,我倒对他越发的肃然起敬了。不错,不错,我喜欢你这个小伙子” 他说着,那裸露着的嘴唇突然张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锋利牙齿,惊得对面三人各自向后退出去半步。 “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自己人的”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晃过三人,自顾自的来至那石桌前,突然弯下腰去,照着其中一人吭哧一口就咬了下去。 看到那被咬的虬髯大汉,原本端坐不动的身体,这时突然抽搐了一下,而那双木鱼般呆滞无神的眼睛,这时也仿佛因为受痛不过而明显晃神了一下,何卓青三人饶是已经见怪不怪,这时也是惊得齐齐喊出声来了。 “啊你他们竟然都没有死” 许若离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这人弯腰继续不停吮吸着这个虬髯大汉的脖子,而他的嘴边分明已是滴出来丝丝血迹,由不得胃中开始抽搐起来,终于忍不住就弯下腰去,“哇”的一声吐将出来。 “若离,你怎么样” 何卓青大惊神色,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肩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愁闷的看着她哇哇哇吐个不停。 这人闻声抬起头来,伸手抹掉了嘴巴边那丝丝血迹,脸色鄙夷不屑的看着三人,嘴中啧啧有声道:“你们果真是年纪尚浅,什么世面都没有经历过,这才会如此大惊小怪你们可知道,这里的五个虬髯大汉,都是你们的师父幽冥道人从民间特意为我挑选而来的营养人吗” “你胡说我师父为人善良,岂能为你找什么营养人你莫要因为他老人家过世了,无法与你当面对质,这才信口开河,信口雌黄” 何卓青此生最是尊崇自己的师父幽冥道人,岂会容得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去污蔑与他自是恼怒万分,上前逼近了这人,厉声断喝。 “你们真是可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今日也是老天开眼,让你们闯入了我的洞府之中,这才让你们好生知晓自己的师父究竟是如何的残忍歹毒,更是如何的道貌岸然” 这人龇着牙,逼近了三人,突然伸手快速点了三人的穴道,只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何卓青三人就被其一一抱至石屋后的一张宽大的石床上,并排坐好。 这人兴奋的不停搓着手,在三人面前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老天果然开眼,今日一下子就送来了三个人,好叫我的凄惨过往通过他们的嘴让世人知晓。我鬼脸人即便立刻死去,也算是不枉活这一生了。” 何卓青三人苦于无法动弹,这时听得这个所谓的鬼脸人如此说法,不知为何,各自心中都咯噔一下,皆是隐隐觉得,像他一般隐藏在这里的一个人,想来也是不会说什么假话来诓骗自己的吧但若是如此,那不就意味着幽冥道人就是他嘴中所说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 何卓青烦恼的想要闭住听力,但偏偏这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又是伸手过去,一一将三人的穴道齐齐点了一便,此刻就是幽冥道人真身在这里,想来也是毫无半分动弹半下了。 鬼脸人突然止住脚步,定定的站立在三人面前,低声开始说道:“我就猜到了,幽冥老儿一定会在世人面前留下一个异常光辉的形象,所以我下面将要说的话,绝对会让你们无法接受但世事就是如此,这个你们心目之中异常高大光辉的人物,想当年也是我心目之中称得上是举世英豪的不二人选。可是,怪只怪我心底过于单纯,看人终究是看走了眼,使得自己被他诓骗陷害成了这般见不得人的模样” 他垂下头去,眼中竟然滑出泪来。 “当年,我十岁大的时候,爹娘因为家中闹饥荒都活活饿死在家中,只剩得我一人趴在爹娘尸首之上哇哇大哭。这时,幽冥老儿恰巧从我的家门前经过,听到了我的嚎啕大哭之声,这才将我救了出去。 我被他带至这里,有了吃穿,倒是活了下来,小小心中对他甚是感恩戴德,一心只是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有个光辉远大的前程必要首先对他报恩。在如此心意驱使之下,我跟着他一起练武。他若是三更起,我必然要二更天就爬身起来,不过是想着要超过他,好一朝一日才能报答与他。 时光荏苒,呼呼之间就过去了十年,当年的小孩子已是长成了一个俊美之人。我并非自诩自夸,每当我们师兄弟两人一同下山采买粮食果蔬等物来至下面的城镇之时,单单只是从那些望着我发呆的少女少妇眼中的渴慕之色,我就可知一般。但那时的我,对这些儿女之情毫无感觉,一心一意只是想着尽快学成,扬名天下。 即便,后来我们师兄弟两人偶遇到了私自逃出皇宫在江湖游走的柳城君时,即便她对我分明有着渴慕之情,我也是归然不动,而狠心将她对我的一片真情用力推开了。”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七章 娓娓道来 说到这里,鬼脸人突然失神起来,双眼之中茫然迷离,瞪视着面前三人,却又仿佛穿透了三人,不知飘向了哪里,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恍如石化了一般。 何卓青三人听到这里,已是毫不怀疑,此人所说必是没有半句假话,但他所说毕竟还是三言两语过于粗化,无法让人去联想当年那私自逃出皇宫流落至江湖之上的柳城君,究竟是如何与这师兄两个相遇并且相伴相随的,就更是无法能够想象得出,这个鬼脸人又是如何能够独得那柳城君的一颗芳心。 许若离心中不禁鄙夷想到:“只怕这个鬼脸人是在这里自吹自擂了吧想我的师父幽冥道人,身形魁梧,又长得相貌堂堂,一望就是个英雄人物,而眼前之人鬼一般,如何俊美得能够吸引无数少女少妇的眼光,又如何能够让那心比天高的女帝柳城君对他一见钟情真是自大自狂的厉害了” 她虽然如此想着,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急于想听这个鬼脸人说下去了。 过了许久,石桌之上那盏油灯突然啪地一下爆燃起来,在这静寂无声的洞窟之中显得异常声大,这才将陷入到往事回忆之中的鬼脸人惊醒。 他茫然的四顾看看,仿佛一时之间辨别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身在何处,甚是茫然无措,直到眼神落到了面前这三个年轻人的身上,他这才恍如梦醒一般,惊惶惶畏缩了一下。 “他究竟是怎么了,是否是忆到了什么可怕的过往” 何卓青三人看他突然之间浑身一颤,神色大变,都不约而同的浮出如此的不妙想法来。 果然,这个鬼脸人仰天长叹了一声,回转身去,照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虬髯大汉吭哧一口就又咬了下去,直到吮吸尽情,这才再次抬起头来,而嘴角已不再是丝丝血迹,而是沾满了鲜艳的血红之色,打眼看去真的犹如从地府之中钻将出来的鬼一般,令人看着毛骨悚然。 鬼脸人看三人圆睁双眼惊愕看着自己的神情,反倒哈哈哈大笑起来,眼角渐渐涌出泪水来,换做一片悲怆之感。 “你们现在面前所看到的这个人,比得地狱之中的鬼还要令人觉得惊恐,但你们可否知道,我今日如此凄惨境地,全都是你们三人所敬畏爱戴的师父幽冥道人所赐当年我们两人同时爱上了柳城君,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对柳城君对我的独有情衷甚是嫉恨,全假装毫不在意,甚至胸怀宽广的模样,暗地里使了无数阴招,使得我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善妒阴狠的印象” 他悲愤的伸手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苦笑着,却比狰狞的鬼还要可怕,使得三人不敢直视面前这张令人恐怖惊心的脸。 鬼脸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情绪甚是波动不安,而脸上的惨白开始变得潮红起来,甚是不正常。 不知为何,何卓青看着他的模样,总是莫名觉得,此人的情绪大起大落,要么是性情原本就如此,暴怒异常,但也极可能是另外一种原因所致,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担忧更甚,就暗自运气凝神,开始用源源不断新生出来的内力,一一冲开被鬼脸人点中的穴道,果然周身大穴,已是渐渐都被自行冲解开来。 “这秘籍的确厉害” 他心中暗自惊异,脸色却依旧是平静如初,丝毫令对方看不出任何变化之处。 鬼脸人的双眼之中,这时已是涌满了血红色,仿佛充血一般,可怕至极。 “我们师兄弟两人因为柳城君,都萌生出了离开师父跟随她闯荡江湖的想法,于是,我们尽快回至山上,向师傅禀明了自己的愿望。 没想到,师父竟然一口答应了我们只是在我们临行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否则,毕竟酿成苦酒,造成终生的遗憾和痛苦。当时的我们,一心只是想着能够早日下山重新见到柳城君,就没有去多想,平日里静默不爱多言的师父,那一日为何会突然对我们说出如此的话来 直至今日,我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当日师父仅仅只是看到了我们师兄弟两人的神情表现,就已经看出来苗头,而说出如此的话来警告明示于我,只是我愚钝,没有听出他老人家话中的用意罢了可惜,我终究还是领悟的有些太晚了” 他沉默许久,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脸上的红潮已是变成了紫红色,而双眼之中的血红之色更甚,圆睁着双眼瞪视着面前三人,似乎自身也很是痛苦难忍。 正在这时,突然洞口之处传来阵阵呐喊之声:“何卓青,你们三人还不速速出来送死若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要闯进去了” 何卓青三人一听,知道必是那陈德庸在山洞外放火之后,却仍是不见三人从洞中逃出去,这才会如此高声警告,试图逼迫三人尽快现身出去。 鬼脸人听到耳里,烦恼异常,神情更是焦躁不安起来,愤怒的看着三人,厉声断喝道:“你们三人什么地方不去,却为何偏偏要闯入我这里搅扰了我的清净是小,还引来这帮污秽不堪的世俗之人,活生生要将我这里糟蹋了” 听得他如此一说,许若离不觉一惊。 “莫非并不是师父单方面将她囚禁在这里,而反倒是他自己愿意主动呆在这里不走否则,这里并无栅栏等囚禁拦阻之物,他若是想要出去,自当行动方便,如何能够安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上十几年” 她心中惊慌,却看到那鬼脸人继续回头去吮吸身后另外一位虬髯大汉的鲜血,情状更是恐怖,而他脸上的神情也分明变得更是慌乱不安起来,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在控制着什么一般,痛苦万分。 在他如此不停的吮吸之后,那围坐在石桌前的五人之中,就有一人身形渐渐萎缩起来,脸上的红润也消失不见,而换做了一片死灰。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八章 艰难择选 “照他这般的吮吸速度,莫说是五人,就是五十个虬髯大汉,也是禁不住他到底是怎么了” 还未等得三人脑海之中的疑问来得及完全浮现出来,那鬼脸人已是回转身来,看着三人大笑道:“年轻人们,你们一定要在我的身上吸取到可怕的经验教训莫要贪恋任何东西,更不能盲目去信任任何人” 他哈哈哈不断笑着,眼角的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滴淌下来,眼神之中的迷茫换做了一片苦楚。, “当我们两人在柳城君的身旁,护送着她安然返回大楚京都之时,这才知道,她的私自逃出皇宫早就掀起了轩然大波,整个大楚都在寻找着她,而应邀前来京都的十几位外国的王子储君,都各自派出自己的心腹之人,在全天下寻找着她,只是为了圣上一句谁先找到朕的爱女,谁就可以娶了她 你们也都知道,君无戏言。那些个慕名而来的王子储君,原本都是贪慕柳城君的绝色天香,这才会蜂拥而至京都,这时有了如此可以得到她的方法,如何不各自想尽了办法将她寻找出来 而我们两人也这才醒悟明白过来,这个柳城君好端端不去做她的大楚公主的尊贵身份,而要逃出去了。原来,她是在躲避圣上为她精心策划的选女婿之事,而一心只是想着能够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满意之人,与圣上发生了冲突,这才愤然逃了出去。 听得她本人终于不得不亲口对我们两人说明此事时,说句实在话,当时的我是满心欢喜的。因为,当时的我已然抱定了绝不回应她对我的一片真情,而尽力想要促成师兄与她的好事。 但没想到,师兄却嫉恨着她对我的情有独钟,心中已是有了阴毒的想法,只是我被他的一片君子风范所迷惑而不知罢了。 几日后,在柳城君的怂恿之下,我们师兄弟两人将那魏国的太子和燕国的储君绑架,而假扮了他们两人顺利入了宫,前去参加那场举世瞩目的比武招亲。 凭着我们师兄弟两人的武功才能,可谓过三关斩五将,顺利进入到最后的决赛之中。而毫无悬念的,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进行对决。” 何卓青三人听到这里,已是不知不觉之间被这个鬼脸人的故事所以吸引,脑海之中不觉同步浮现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而最后定格在两个年轻人的对决上,不由得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出来。 “我原本的确是抱定了替他作嫁衣裳的主意,但没有想到,在我们两人交手之前,柳城君却悄悄从观礼台上换了一身女仆衣服,偷偷来至我们这里,趁着人多混乱之际,亲口对我们说的明白,这并非是儿戏之事,我们两人的最后决胜之人,就是她柳城君今生今世的乘龙快婿。 我听后心口莫名就是一痛,原先的笃定想法也不知不觉间有些松动起来,你们试想一番,我如何能够真的面对如此绝色美女,有着这般惊人智慧的女子之时,能够毫不心动其实,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深深的爱上了她,只是我不自知罢了。 但此刻她的这番话,犹如一道巨雷在我心头炸裂开来,使得迷糊不清的我这时全然清醒了过去,使得我顿时有了绝不能轻易松开能够拉住她的手的机会的强烈想法。于是,我的内心异常的矛盾挣扎,看到大师兄满脸复杂表情的飞眼瞅了我一眼之后,就更是矛盾挣扎不停了。 直至我们两人上了场,下面人山人海欢呼之声四起之时,我的心中犹自在绝不能和你今生今世最为尊敬的大师兄去抢一个女子和若是你错失了和柳城君相伴一生的机会,你就将痛苦一生的想法之中始终争斗不休。 但当两人真正动手之时,我的毫不退让使得我全然明白过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绝不放弃能够和柳城君相伴一生的机会。 之前,我们两人从未交过手,但此刻我才惊喜的发觉,曾经在我的眼中功力无比深厚的大师兄竟然比起我来要略逊一筹不过百十招,我终于瞅准一个机会将其打倒在地,立时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当夜,我就和柳城君在皇宫之中成了亲,成了那个拥有全天下热血男儿都艳羡不已的乘龙快婿” 他说到这里,满脸的幸福表情,又是一阵静默无语,陷入已是陷入到对这段幸福过往的沉迷之中。 无法动弹半下的柳文听听到这里,却是惊得险些从床上跌落下去。 “若是此人说得半句不假,那么他就会是我的天哪,这绝对不可能” 想到自己的母皇自打生下自己之后,就再没有和任何其他的男子共处一室过,而自己从知晓人事之后,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为人如何。宫中上下,甚至整个大楚似乎都对女帝的女婿一事有了一种惊人一致的默契,大家都只是交口称赞女帝如何如何非凡的功业,而决口不提那个令她有了太子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柳文听想到这里,不觉已是浑身冷汗涟涟。他惊愕的定睛去看眼前这个鬼脸之人,无论如何从心底里也不愿意去接受如此可怕的事实: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天哪,天哪” 这时的他,除了在心底反复得说这么一句话,就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了。 而这时,身旁的何卓青和许若离也是渐渐有了一样的猜想,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约而同替身边的柳文听担心起来,生怕他无法接受如此可怕的事实。 鬼脸人如何能够知晓这三人此时心中的所想犹自从幸福之中渐渐清醒过来,悠悠然叹息一声道:“但是,这世间的事情总是如此千变万化,我和她和美相处不过三日,那被我们两人挟持绑架的魏国太子和燕国储君不知为何就从隐秘之地逃了出来,在我们两人毫无准备之下,闯入皇宫之中,当着圣上的面揭穿了我的真实身份。 第五百六十九章 陷入奸计 圣上勃然大怒,立时派人将我关入死囚牢之中,第二日就要问斩。,柳城君苦苦跪请他能够饶了我的性命,但圣上一想到我竟然敢于冒名顶替,更敢于吃了雄心豹子胆假戏真做,和他最为珍爱视作这世间最为可爱之物的女儿成了亲,就怒火中烧。其实,我知道,他真正恼怒的并非单单如此,而更应该是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必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令他颜面无存所致。 当日半夜时分,我正自痛苦万分心灰意冷之际,大师兄来至狱中将我劫持出去。当时的我对他又是羞愧又是感恩戴德,丝毫没有意识到,其实那两人原本被我们囚禁的严实不漏,怎么会安然逃走若不是他故意放了他们,刻意借他们两人之手搅扰了我和城君的好事,又会是何人所为 但当时的我,犹自迷糊不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面前之人的阴狠狡诈,而是一心想要忏悔,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跟着他返回了山上。 如此闭关自守了整整三年的时光,而他却借机离开,返回京都,前去安慰痛苦不堪的城君,并怂恿着她与自己的父皇相抗衡,并最终用了阴狠手段,使得圣上暴病而亡,而使得城君顺利登基,成为了大楚自开国以来的第二位女帝。 他以智谋之士的身份,与城君相伴,辅助着她平定内乱,安抚四海,倒是殚精竭虑用了不少的心力,却也因此渐渐获得了城君的一片芳心。 待得我从闭关之处出来之后,这才知道天下早已易主,而幽冥道人的称号已是誉满天下。我心中纳闷不解之时,他却派人及时前来这里,交给我一本武功秘籍,说是这本书是他从一个高人之处偶然得到的,给我去修习提高功力,最是合宜。 我当时一心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好以此来回到城君身边,配的上她此刻尊贵无比的身份,也好日后替她分担解忧,立下功劳,于是就日夜研习此书,虽然看到里面似乎少了一页,并且应该是这本书的精髓所在,但仍是一心一意投入研习。不过一年功夫,我果真功力剧增,但不知为何心性却也开始变得暴怒异常,经常无法自控,以致于有一日进入山洞之中前来给我送吃食的仆人被我杀掉,身上涌出血来,我却恍如嗅到了一股甜美的滋味,无法自控的扑过去,大口吮吸起来,这才似乎能够将身上的这股焦躁不安暂时平息下来。 自此,我就如迷醉之人,越来越是依赖于这来自于活人身上的鲜血,并且性情更是易怒起来。他不知如何得到这个讯息,就亲自来至山上,厉声斥责我,当着我的面让人抬进来一面镜子,指着镜子之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毫不留情的大声骂我,说我有辱师门,竟然练功走火入魔,成了嗜血狂魔,已经被全天下人传得是沸沸扬扬,他在千里之外的京都都听到了这般可怕的讯息,这才赶了来要救我。 我被镜子之中披头散发,枯瘦如柴、双眼充血的自己吓住了,心中更是羞愧难当,想到自己即便是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这般鬼样,又如何能够站得到城君面前,不把她活活吓死才怪呢 这种想法霎时使得我心如死灰,就有了自绝的想法,趁着他没有注意的功夫,一头撞向了这面高大的镜子,结果我并未死去,却被镜子的碎片割伤面部,被他救活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 说到这里,他裸露在外的那口牙齿之中喷出一道血红,却是他急火攻心喷出来的鲜血。 柳文听痴呆呆看着他,心中方才对他的惊恐之情,这时却渐渐换做了一种莫名的强烈同情。 而何卓青却听后,脑海之中恍如划过了一道巨雷一般惊得自己就要跳身起来。 “原来如此,那一不过是粗略翻了一遍秘籍,却豁然看到这页纸,觉得这页纸似乎比得其他的纸页要凸出来了一些,这才会格外关注此页,却原来是师父当年故意撕掉了这整本书至关重要的一页,就是为了让这个鬼脸人去走火入魔天哪,若是真的如此,那么被世人仰慕的大英雄,我的师父幽冥道人,却原来是个居心叵测,阴险狡诈的大恶人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飞速想到了已是拿到了那本武功秘籍的独步风,就更是冷汗淋淋了。 “若是步风能够安然躲过白雷等人的追踪,去修习此书,那岂不是会陷入和这个鬼脸人一般的走火入魔的可怕境地不行,我的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活下去,帮助步风躲过此劫” 何卓青想到这里,心急如焚,就更是内力源源不断,身上被点穴道已是十之已被自行冲开了。 鬼脸人这时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接着幽幽说道:“我醒来之后,躲过仆人监视,取了一把镜子去照,见到了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这幅鬼样,就更是心如死灰,几次三番想要自绝,却都被大师兄及时阻止。 不知他是因为对我如此种种,心中有了羞愧之感,还是被我的如此惨状引得心中不忍所致,总而言之,整整一个月,他都陪着我静默相对,时刻关注着我,防止我再生任何的意外。渐渐的,我也被他感化,就发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会再无端自绝。他这才命人在这后山之中凿了这个山洞,供我栖息,并不定时的叫人从山下带了这些大汉,供我吸食,以此来延续性命。算来,已是十五年的光阴过去了。 但这十五年之间,他也始终无法真正走入城君的心中,所以两人之间始终暧昧不清,至多只能算是异性知己罢了。我虽然心中有着丝丝幸福甜蜜之感,但却也因此更觉得自己的万般不幸,惹得自己最爱之人此后再无婚嫁,始终独身一人。如此想来,已是我的一大罪孽吧” 说到了这里,鬼脸人突然急声问道:“女帝现在究竟如何她的身体可还安好如初” 第五百七十章 阴阳两隔 柳文听闻言,心中大恸,忍不住眼中滑出泪来,哽咽着,却苦于无法出声。, 鬼脸人见状,心中隐隐不安,急忙伸手点开了他的哑穴,沉声追问道:“你快说,城君现在究竟如何了” 柳文听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摇头说道:“我母皇已然驾崩了” “你的母皇驾崩了” 鬼脸人颓然倒退几步出去,脸上潮红开始变得发紫发黑起来,嘴中喃喃自语不停,盯着柳文听上下左右看个不停:“怪不得,我看着你觉得异常熟悉,却原来你是城君的孩子你快些告诉我,她究竟怎么了” 柳文听心中惨然,虽然不忍心让他在接受一次打击,但毕竟母皇驾崩的事情,是无法隐瞒之事,他若是出去,迟早会知晓,就只得咬牙点头说道:“母皇在一个月前已经驾崩了。你还是节哀顺变,莫要因此而伤心才是” 鬼脸人却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一言不发就就飞身过去,抱住柳文听,眼中涌出无数豆大的泪水来:“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吗我只是知道,城君自我之后,就再无任何男子得到过她。即便是大师兄,也是只能靠近而始终无法能够得到过她的身,他因此而郁郁寡欢,终生忧愁百结。你应该就是我和城君的孩子了我们毕竟还是有了彼此相爱过的明证存活于世了城君,你果真还是最爱我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点开了柳文听和许若离的穴道,正要伸手去点开何卓青的穴道,却见他已是自行站身起来,不由得惊愕出声。 “咦,你却怎么能够冲破我的手法” 何卓青正要回答,但这时,洞窟之外喊声如雷,四人耳边传来阵阵脚步杂沓之声,显然是那陈德庸左等右等不见三人出去,已是无法再有耐性去等,就索性带着众人贸然闯入其中来了。 鬼脸人闻声,飞身过去伸手在墙壁之上用力摁下。 四人只见得轰隆隆一声巨响,那石屋口就轰然落下一块巨石板,但还未来得及完全落下,就豁然冲入几人,却正好被这沉重的石板压住,惨叫着被挤压成了肉酱。 许若离不忍心去看面前这血肉模糊的可怕场景,正自感到心中惊恐不安之时,却分明感到自己的左右手分别被人紧紧的拉住,低头左右去看,却是一喜一惊。 她喜的是,自己的右手被何卓青坚定的紧紧攥住,从他宽大的手掌心中传来阵阵温暖,令她纷乱的心境霎时变得安稳起来;而惊得是,自己的左手却被柳文听牢牢握住,而他此刻却正自侧首温柔的看着自己,那双大眼之中的柔情,容不得她有半点儿怀疑,对方绝对是喜欢着自己。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心中向来只有着大师兄,就是相伴,对我有着情愫的二师兄,我都不屑一顾,但没想到,太子却也对我似乎有了好感,这该如何是好” 她正自迟疑着,自己此刻是否应该挣脱开太子的手,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择选和态度,但她还未来得及去做,却看到那鬼脸人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自己被柳文听牢牢抓住的手,脸上的黑紫就更是浓重起来。 他毫不掩饰的对着许若离上下左右看个不停,丝毫不顾石板后已然涌到石屋门口吵闹必不休的士卒,而是冲着许若离哈哈哈大笑起来,赞许的说道:“不错,真的不错孩子,你能够被我和城君的孩子看上,是你今生今世最大的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的孩子啊。否则,你日后若是对不起他,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他脸上笑容依旧,但语气却甚是可怕强硬,令许若离不觉就浑身打了个冷战。 何卓青闻言心中一惊,侧首去定睛查看,这才看到那柳文听也正自紧紧拉着许若离的手,但许若离的一张小脸,这时却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她此刻究竟是何心意。 但他单单只是看到许若离并未挣脱开柳文听的手,而是任由他也如此柔情对视着自己,不禁心中就是一阵寒冷,不自觉就松开了拉住许若离的手,稍稍离开了一些她。 许若离正惊慌不安的闪躲着鬼脸人咄咄逼人的目光,正要决定挣脱开自己被柳文听所拉住的手,却突然感到自己的右手一冷,急忙伸手去抓何卓青的松开自己的手,却是抓了个空,心头就咯噔一下。 “大师兄,你” 她正要出声质问,何卓青为何要松开自己的手,却突然见到何卓青脸色大变,身形急转,忽的一下就一把推开了自己,而从石板外门缝之中嗖嗖嗖正自朝着自己射过来无数冷箭。 许若离惊得大叫一声,眼睁睁看到一支冷箭嗖地一下就深深的射入到何卓青的胸口上,立时涌出汩汩鲜血来。 “大师兄” 许若离这一下子真是魂飞魄散,惊得再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扑了过去,将摇摇欲坠就要倒身在地的何卓青牢牢抱入自己的怀中,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她低头看看何卓青胸口那支已然深入胸腔之中,只剩下箭羽留在外边,可见力道之大,创伤之重。 想到自己方才还要出声质问对方,而对方却用实际行动,用自己的舍身相救早就对自己说的明明白白,他的心中只有着自己。许若离真是懊悔的要死,心口似乎也被深深的扎入了一支箭,痛的直抽冷气。 柳文听和鬼脸人一看,皆是一惊,这时回头看到方才被石板压死的那几名士卒,竟然已被外边的人强行拉了出去,而被塞入粗大的木桩,正自被用力从外边缓缓撬起来,此刻已是露出大半了。 陈德庸抱臂站在洞口,冷冷看着里面的几人,定睛看到何卓青倒在血泊之中,而抱着他的许若离已是面如死灰,恍如死人一般。 他再定睛去看站立在面前的两人,也是被鬼脸人的可怕面容着实吓了一大跳。 “此人是谁,为何长得如此可怕”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为爱殉情 陈德庸正自疑惑不解,突然看到自己身前正自用力撬动石板的十几名粗壮大汉一个个扑通扑通都向前扑倒在地,不停发出惨烈的呼叫之声。 “救命” 陈德庸定睛去看,这才看清那可怕的鬼脸之人不知怎样方法竟然钻了出来,正如鬼魅一般扑向那些粗壮的汉子,伸出如爪般的双手,牢牢掐住他们的脖子,如啃食大餐一般,吭哧吭哧的不停啃咬着他们的脖颈,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已经几人全部咬断了脖子。 “这人竟然还吃人” 陈德庸只看得是毛发倒立,惊得浑身发冷,急忙本能退后几步,挥手叫身后众人上前,而自己急忙又是倒退出去几十步。 那些身后士卒见状,虽然心中皆是惊恐不安,但却仍是奋勇上前,立时十几人就将那已然站身起来,伸手不断擦着从嘴角涌出血水的鬼脸人团团围住。 柳文听这时弯腰下去,伸手拉住许若离的手,不忍心看她此刻伤心欲绝的模样,定睛再看一眼她怀中脸色惨白的何卓青,知道他被冷箭深入胸口,只怕是无法救得回来了,就强忍住心中惨然,柔声对许若离说道:“若离,何少侠只怕是凶多吉少,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否则,他舍身救你的目的岂不是落空了而他又岂不是为了救你而白白牺牲了性命” 许若离闻言却不为所动,反而更紧的搂住了何卓青,摇头落泪道:“太子,你快些离去。我不能独自留下大师兄在这里,我决意要陪着他就是死,我们也一定要死在一起” “若离” 柳文听见她神情坚决,知道她看似柔弱,但实际上却是个几位坚强的女子,此刻心爱之人即将撒手人寰,如何能够让她离得开他 柳文听心中惨然,埋头沉思许久,再看一眼石板外已然为自己三人闯出一条通道的鬼脸人,知道他必是舍命要救得自己几人出去,即刻就下了决心。 “若离,你莫要怪我” 他心中如此说着,突然伸手出去,照着若离的后背就是一拳砸下,立时将她砸晕过去。 柳文听伸手及时扶住就要倒在地上的许若离,用力将其横抱起来,最后看一眼躺倒在地上的何卓青,叹息着说道:“何少侠,你莫要怪我啊,我不得不如此择选,否则,我们几人都得死在这里” 他深深看一眼紧闭双眼的何卓青,咬紧牙关,弯腰从半开的石板下艰难钻了出去,抬眼看到那鬼脸人正自回头关切看着自己,发现自己已然出来,立时欢喜喊道:“孩子,你快些跟紧我。我必然救得你们两口子出去” 柳文听再不敢耽搁半下,急忙快步过去,紧紧跟在鬼脸人的身后,有他一路化掌为刃,将蜂拥而至的士卒纷纷砍翻在地。 两人跨过密密麻麻的尸体,渐渐将虽然人多势众,但苦于在这方寸之地无法施展的对方一路逼了出去。 陈德庸看对方只有一个人,却已是将自己百十来高手全部杀死,气恼的心中恶念翻腾不休,索性狠下心,吆喝众人迅速出洞,在洞口之外安排好了弓箭手,严阵以待。 须臾之间,那鬼脸人就杀了出来,正要扑出洞去,陈德庸大喝一声:“射死他” 霎时无数箭雨就嗖嗖嗖迎面射了过来。 面对成百上千的箭雨,鬼脸人即便功力再是强大,但毕竟还是好汉难敌四手,况且他此刻不单单要劈开射向自己的箭雨,还得分心去保护身后的柳文听和许若离,如何能够护得周全 眼见得一支冷箭就要射到柳文听的额头,鬼脸人想也不想就一把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支冷箭。只听得嗖的一声,这支箭就贯穿了他的前心后背,而更多的箭雨又嗖嗖嗖不断射了过去,立时将他射成了马蜂窝一般。 “爹爹” 柳文听大惊失色,只觉得心痛如裂,嚎啕大哭起来。 鬼脸人嘴角涌出汩汩鲜血,却犹自一动不动的牢牢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柳文听和许若离,含着笑,对着他轻声说道:“好孩子,我临死之前能够听得你叫我一声爹爹,我就死而无憾了只是,可恨我功力不强,不能杀光这些恶人,只怕我们一家四口就要在地狱相聚了。你不要怕,那里并不可怕,说不定要比得这所谓的阳世人间还要公平有序何况,我们就要见到你的娘亲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但他话未说完,就突然圆睁着双眼定定的看着柳文听,就再没有了任何声响。 柳文听惊得大呼道:“爹爹,爹爹” 但可惜,鬼脸人已是再无任何声息,已然圆睁双眼毙了命。 柳文听看他死了,仍是归然不动,站立原地保持着张开双臂将自己和许若离牢牢护住自己并不宽大的怀抱之中的姿势,如何不心碎欲裂,痛得高呼出声 陈德庸闻声急忙挥手叫停,那些弓箭手即刻退后,而其余高手呼啦啦涌了过去,将那背对着自己,已然成了练军场上的那棵箭桩子一般,令人看着毛骨悚然。 众人只听得这人身后的阵阵痛苦哭声,知道那柳文听和许若离必然未死,不觉都面面相觑,不得不暗自佩服这个鬼脸人的非同忍受之力。 这时,一人大胆上前一步,用力将那鬼脸人一把推开,那归然不动的身体这才轰然倒地,豁然露出后边已是面如死灰泪流满面的柳文听和许若离。 陈德庸见状,知道此时这个手无寸铁毫无武功的文弱之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再去大费周章去斩杀,就不耐烦的转身过去,挥手说道:“杀,全部都杀掉” 众人听令涌了过去,纷纷举起手中利刃,照着柳文听就劈了下去。 眼见得利刃就要劈到柳文听的头顶,突然从那黑漆漆的洞口之中冲出来一人,高高跃起,挥掌过去,一股凌厉的劲道之气即刻就将这些人推了开去。 第五百七十二章 误会生成 这时,众人耳边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那些毫无任何思想准备的众多高手,霎时被这道极强的力道冲击而出,纷纷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四散飘落开去。 陈德庸闻声急忙回身,却正好看到一道黑影忽地一下就扑至自己身边。 他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脖间被一只又冷又硬的手牢牢抓住,紧紧的掐着,恍如铁钳一般,即刻自己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由不得惊得魂飞魄散。 “靖王爷” 他其余身后成千高手见状齐齐惊得大呼出声,无需多说话,就呼啦啦涌了过去,将他们团团围住。 陈德庸被身后之人牢牢掐住咽喉,被迫的随着他的脚步慢慢靠近那边的柳文听和许若离,看不清身后究竟是何人,却分明看到那柳文听惊愕的大叫道:“何少侠你你” “何少侠” 陈德庸大脑之中轰的一下,犹如惊雷一般在自己头顶炸开。 “那个何卓青不是已然被射死了吗他怎么会死而复生难不成,他已是化作了厉鬼” 想到自己方才明白无误的看到那洞中倒地留在血泊之中何卓青,哪里会有复生的可能性那么此刻掐住自己咽喉的这只手冰冷刺骨,就应该是化作了厉鬼的何卓青了 陈德庸惊得头发倒立起来。 “叫你的手下快些散去,否则,我定然叫你即刻就化作我的手下亡魂” 听得身后之人冷然的声音,陈德庸反倒觉得心里的恐慌少了许多。 他能够开口说话,就必然不是恶鬼,而是活生生的人了。 陈德庸大起胆子来,艰难挥手对四周犹自迟疑不决的手下,费力喊道:“还不速速退出去” 众人闻言这才呼啦一下就四散开去,霎时将几人周围空出一大片来。 柳文听这时回过神来,看到那掐住陈德庸咽喉的何卓青,不知为何,曾经充满温暖的一双眼中,这时却换做一片冷然绝然,看也不看自己,而是侧目看着地下,低声说道:“你带着若离快些离开这里” “那么,你呢” 柳文听迟疑着,是否要告诉他,自己方才狠心离开了他,并非是自私之举,而是为了保全许若离的性命,不得不为之,但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感到自己怀中所抱之人悠悠然醒了过来。 许若离睁开双眼,抬眼看到自己竟然被柳文听紧紧抱在怀中,惊得用力挣脱开身子,跳下去,一眼又看到了那边冷冷看着自己的何卓青,即刻惊喜的大呼道:“青哥哥,你没有死” 何卓青面色微变,却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即刻又恢复了一片冷漠,调开视线,看向其他地方,淡淡的说道:“休要浪费时间,你们速速离开这里” 许若离不知他为何神情会如此冷漠,根本就不看自己半眼,此刻又口气异常生硬的对自己说话,立时心口一痛,眼中不争气的涌出泪来,委屈的撅嘴问道:“青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身上的箭伤呢” 她突然想起方才何卓青胸口所中的箭伤,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定睛去看,果然看到他不知如何用力,已是用掌将那支箭劈断,只留下没入胸口的箭头,犹自从伤口之中不断涌出血水来。 许若离惊得就要扑过去,却被何卓青冷漠的眼神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迟疑的追踪着他的眼神,试图逮住他曾经的温柔,低声问道:“青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何卓青极不耐烦的飘过视线,定定的瞪视着呆立在一旁的柳文听,怒声吼道:“太子,你若是真的怜惜许若离,就即刻带着她速速离去” 柳文听咬紧牙关,快步上前,拉住犹自不甘心伤感落泪的许若离的手,低声说道:“若离,我们还是听何少侠的话,快些离开这里吧” 许若离却双眼始终只是盯着根本就不看自己半眼的何卓青,咬牙突然问道:“大师兄,难道你是误会了我和太子吗” “许若离,我何卓青还真是没有见到过像你这般毫无脸面的女子你怎么如此自作多情你怎么就断定我何卓青心里只有着你的存在你休要在这里纠缠不休,快些滚” 许若离哪里曾被何卓青如此羞辱过,而且是当着成百上千的人的面 她只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伸手捂住痛得就要碎成千片万片的心,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去,朝着山口走去,嘴中喃喃自语道:“青哥哥讨厌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众多高手自觉散开,为其让出一条通道来,而柳文听看她神魂落魄的模样,自觉心口也是痛得难以忍受,恶狠狠的盯着何卓青高声喝道:“何少侠,你知道吗你那寥寥数语却是伤了这世间最爱你的人的心” 他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跟着许若离快步离开,小心跟在她的身后,内心惴惴不安。 直到看不见那一前一后渐渐消失不见的两个身影,何卓青勉强忍住的一口血腥之感哇的一声大口喷了出去,身子摇摇晃晃,就松开了掐住陈德庸的手,双眼一闭,就向后倒身下去。 众人轰的一下就涌过去,想要乱刀砍死昏死过去的何卓青,却被伸手捂住脖子的陈德庸及时喝止道:“住手,留下此人的性命” 众人闻声急忙闪身让出一条道路,陈德庸缓步过去,低头看一眼面色铁青的何卓青,不得不嘴中啧啧赞叹道:“这个人年纪轻轻,但却有着如此可怕的求生,功力也是非同寻常,似乎自身有着可以自行修复内伤的奇异能力,倒是我平生头一遭见到的铮铮好汉我们莫要伤了他,将他带回去,好生救治” 想到如此奇异之人,说不定被自己救活之后,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以致于愿意效命于自己,倒是今日没有白白来这里一趟,也算是有所收获,陈德庸即刻心情大好,急忙吩咐人将何卓青背起,率领众人迅速离开了这里。 第五百七十三章 礼遇待之 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何卓青这才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过来,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来触目之处不是那黑漆漆的洞窟,却是一片金碧辉煌。 他大脑之中一片混沌不清,许久未能明白过来,自己究竟伸出何处,是已然死去来至地府,但这里太过繁华艳丽,哪里是阴森恐怖的地府可比 “若离,你现在在哪里” 何卓青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许若离的安危。 他费力的想要起身,却霎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疼痛,这才更为清晰的回想起当日自己的受伤和因为许若离的态度暧昧不清而怒火中烧,以致于对她做出令自己深为后悔的事情来。 他无力的再次躺倒,心灰意冷的想到:“若离一定是恨死了了,更对我已然死心了。” 但他紧接着又想到了那柳文听注视着许若离的柔情,是那样的浓烈和毫不掩饰,立时心中那股熊熊烈火又再次燃烧了起来。 “也好,与其让我们三人自此以后尴尬相对,让若离为了我们两人而左右为难,无法择选,倒不如就此让我彻底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成全他们两人。毕竟,太子好歹也是出身高贵之人,哪里是我这个孤儿可以相比的我还是趁着打消了对她的一片痴心妄想才是这样,应该是对我们三人最好的决定了” 他一边心中想的通透,但心底还是有着阵阵剧烈疼痛,痛得胸口之处的隐隐之痛也变得更为火辣难忍了。 他不禁抽搐起来,痛得就要翻滚下床去。 这时,一直守在床前的两位宫女见状,急忙上前伸手及时扶住了他,并大声向外边喊道:“快些禀告靖王爷,这个何少侠清醒过来的了” 没多久,何卓青就听得外边一阵匆忙脚步之声传来,房门咯吱一声,那靖王爷陈德庸迈步走了进来。 何卓青心中对他甚是鄙夷,就故意别过脸去,面朝里不看他,但陈德庸却毫不介意,反倒快步上前,俯身过去,关切出声问道:“何少侠,你可终于醒了。我这就放心了。来人,速速传御医过来替何少侠好生再瞧上一瞧” 何卓青听他语声平稳,反倒心中咯噔一下,觉得此人作为一个堂堂王爷,能够对自己毫无傲慢之感,而是一片关心爱护,若不是心存不轨,就是心胸异常宽广之人。 “是狼是虎,是善心还是恶意,我还是莫要被他的假象所蒙骗才是。” 拿定主意之后的何卓青,一连多日都对陈德庸每日里的前来嘘寒问暖不为所动,但随着时日的渐渐推移,他在陈德庸的刻意关照之下,被来自宫里的几名御医反复诊治,好生调养,已是可以勉强下床走动一番了。 在此期间,陈德庸仍是雷打不动的照样每日里前来看望与他,不管他是如何的冷漠静默,即便是自说自话,却也是平静无波,态度恭敬,甚是礼貌周到。 何卓青毕竟是个人,随着时日的不断推移,眨眼之间已是一月过去,身上的箭伤也早就平复只留下一道小小浅浅的疤痕证明着自己曾经的命悬一线。 这一日,何卓青在房中稳坐窗前小桌之前,抬头望着外边灿然明媚的风景,郁闷痛苦的相思之痛,这时却渐渐也因为外边的大好春光而有了一些消解。 “若离,你现在可还一切安好” 他不禁又是控制不住的想到了许若离,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她那张绝美的容颜来,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起来。 “他们两人原本就各自有着情谊,被我如此强硬推在一起又如何会不自然走在一起只怕,这一个月之后的他们早就成就好事了吧” 他正自暗自心伤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悠扬笛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却是勾动了他万千心绪,由不得蹭得站起身来,推开门前,第一次迈步走出房去。 门外守卫着的几位奴仆见状,却并不上前阻拦,反倒朝着他行礼,皆是欣喜笑道:“何少侠,你终于想要步入大好春光之中游走一番了。我们靖王爷若是知道了,必是要替何少侠欢喜不尽了” 何卓青闻言心中或多或少还是咯噔了一下。 “人常说,日久见人心,虽然不过一个月,但身为一国仅次于当今宣德皇帝的靖王爷来说,却能够对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无名小辈如此厚遇,却着实令我不得不为之动容了” 他破天荒头一遭对着这些奴仆和蔼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多谢靖王爷的好意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竖起双耳来,一路听着那阵阵不断的悠扬笛声沿着蜿蜒小路,走过一座美丽花园,转过一道假山,这才来至一处小小的竹林旁,而那悠扬笛声在这时偏自换了低沉悲声,而成了一阵铿锵之感,令他霎时惊愕止步,眼前不由得就浮现出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来,一腔报效国家,建功立业的热血霎时就被逗引出来,只觉得此刻纠缠于儿女私情之中的自己甚是无力无能,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光阴。 情不自禁之间,他的脚步就随着这振奋之音进入了小林之中,却豁然看到一位曼妙女子一袭白衣端坐在一条竹椅上,一只翠绿笛子正自横在她的红唇之上,而那惊人的马蹄杂沓之声,呐喊厮杀的铿锵之音竟然就是由她吹奏出来的。 何卓青不觉就听得全然忘我,脚步却更是被笛声所吸引,更是靠近了她,直到笛声停止许久,却已是来至了她的面前,盯着一张丝毫不亚于许若离的绝美容颜,痴呆呆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了。 “啊,你是何人” 女子闻声抬头去看,却看到一个身形峻拔,英俊潇洒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紧盯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满是吗迷茫和惊愕,惊得蹭得起身,远离了他。 被她轻声斥责,何卓青这才惊觉过来,急忙退后一步,歉然施礼道:“对不住了,这位小姐。在下何卓青,不过是在靖王爷家做客的门人,方才被小姐的天籁之音吸引,这才不知不觉之间来至这里,冒犯了小姐还望莫要见怪才是” 第五百七十四章 误会加深 少女含羞低头,不敢去看何卓青的渴慕眼神,点头低声说道:“我听哥哥说起过你。○原来你就是被他前段时间所救下来的英雄。小女子唤作咦,你是谁” 少女话还未说完,突然侧首看向竹林一侧,眉头微皱,轻声喝问道。 何卓青本能抬眼去看那里,却豁然看到一位奴仆正自痴呆呆从竹林之中缓步出来,双眼不停在自己和这个美丽少女身上逡巡,双眼之中此刻已是噙满泪水。 他第一眼乍看过去,就觉得此人甚是熟悉,待得定睛再去细看,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穿了一身男装扮作奴仆的许若离,不觉惊呼出声唤道:“若离,怎么是你” “是啊,你又怎么会想得到,我为了寻找到你,是如何千辛万苦的徒步来至京都没想到,我一个月来的茶饭不思,对你的刻骨相思,却换来了你的移情别恋我许若离,真是瞎了一双眼” 许若离哭喊着,转身奔入竹林。 “若离” 何卓青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抛下那始终一头雾水的少女,飞身追入竹林之中。 许若离一路狂奔,双手掩住泪水狂涌的双眼,心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碎欲裂,什么又叫做生不如死。 她一路踉踉跄跄朝前奔去,身后听得何卓青那焦急的呼唤之声,虽然脚下本能就有了一些迟疑,但转念回想起自己方才所见到的那副场景何卓青和那绝美的少女彼此含情相对他们之间的那种柔情,是那般的自然浓烈,即便是深爱着何卓青的自己,初看过去,已是不得不暗自觉得两人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 “大师兄,难道说,你们男子都是这般的见异思迁,见一个就爱一个吗” 她心中如此质问着何卓青,胸口之处就更是觉得痛楚难当,脚步更是踉跄无比,正自悲痛欲绝之时,脚下一个踩空,却是一路狂奔,此刻已然奔出了竹林,而竹林外却是一片池塘。 “啊” 许若离感到双脚踩空,立时身体就朝下丢落而去。 她不觉就叫出声来。 眼见得自己的身体就要落入这池塘之中,许若离索性闭上双眼,更觉得自己真是应了那句“祸事一双”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自己就要落入水中的身体,却被人横空抱起,没有落入那冰冷的池塘之中,而是安然无恙的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之中。 许若离无需睁开双眼,单单只是凭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天然体香,就深知此人是谁了。她霎时委屈万分,倏地一下挣脱开何卓青的怀抱,就要跳入水中,却被他死死的抱着,却是无法挣脱得开半下。 “放我下去” 许若离羞愤的圆睁一双秀目,噙满泪水的双眼却是触到了何卓青那双眼神异常复杂的眼睛,心中不觉就咯噔一下:“果然,大师兄有了心爱之人,就变得对我更加的冷漠了。我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被他如此羞辱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不再挣扎,而是高昂起头来,如仇视敌人一般狠狠的瞪视着何卓青,一字一句的用力说道:“何卓青,你快些放我下来。否则,我即刻就咬舌自尽” 何卓青闻言,心中同样咯噔一下:“若离虽然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至我这里,但她前来这里寻找于我的原因,究竟是因为深爱着我,还是不过是需要去帮助太子复国” 想到极有可能就是后一种可能,何卓青方才在见到许若离时的真情流露的热切之感,霎时就消减了无数,眼中的柔情也换做了一片冷然,果真就送了手。 许若离哪里会知晓他心中的真实想法,被他松开手,毫无准备就落入到水中,接连呛了好几大口冰冷的水,这才勉强站住了脚跟,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气恼的瞪视着何卓青,恼怒低声说道:“我叫你松手,你还真的就松手了果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她这话虽然说得不高声,但也绝非无声,两人站得如此之近,何卓青如何没有听到耳里但他偏偏装作没有听到,转身就迈步朝着水边走去。 “哎,你等等我啊” 许若离见他转身就朝岸边走去,根本就对自己不屑一顾,强装的坚强立时崩溃,气恼的站在齐腰深的池塘之中,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远离了自己,恍如他此刻已然做出了决定,今生今世就要如此远离了自己一般。 如此可怕想法使得她抛却女儿家的所有矜持,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高声喊道:“何卓青,枉费我如此深爱着你为了你和太子分道扬镳,孤身一人来至这里,也遇到过强盗,也被人强强过,还因为囊中羞涩,而做过乞丐为了你,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但是我的一片痴情又换来了些什么却是你的移情别恋何卓青,我恨你,我恨不得就此杀了你,恨不得” 她正自喋喋不休,泪水肆意横流,发泄着心中的所有羞愤之感,却倏地感到自己被人又是横空一把抱了起来,身子又是离开了水面。 她惊愕的睁开泪眼模糊的双眼,豁然看到何卓青那双炯炯有神大眼正自紧紧盯着自己,立时就陷入其中,全然忘记了方才心中对他的愤恨。 “你方才在说什么你深爱着我吗为了我你和太子已是分道扬镳了你一路上竟然吃了如此多的苦我真是枉称男儿了” 何卓青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低下头去,在仰起头来痴呆呆看着自己的许若离额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 “大师兄” 许若离只感到浑身酸软无力,双手已是本能伸了出去,牢牢的攀住了何卓青,睁开双眼满足叹息着,与之对视,轻声说道:“你的心中可还有着我的存在若是你还没有厌倦我,愿意让我陪在你的身边,我即便就是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和那个美丽的少女谈情说爱,我也愿意只是求求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更千万不要我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清澈如水 说着说着,许若离的眼中又是涌出无数泪水来,声音也不觉哽咽起来。 “若离向来是个甚为娇羞的女子,今日却对我说出如此的话来,可见她的心中果真只有着我的存在。我却误解了她和太子,故意伤害了她。我真是该死” 何卓青如此悔恨着,就不由分说又低下头去,将自己冰冷的双唇,牢牢的吻住那张犹自喋喋不休小声乞求着的小嘴上,立时感到怀中的她浑身颤抖起来,那紧紧攀住自己脖间的双手,更是用了无数的力气。 两人相伴相守已达十几年,虽然两情相悦,却未曾如此肌肤相亲过。此刻彼此向对方献出了初吻,却是纠缠难解,激情难耐。 也不知到底过了有多久,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碎的脚步之声,缠绵着的两人这才清醒过来,羞红着脸,彼此相对,却已是情意绵绵彼此觉得更是今生唯一,难以分开半刻了。 许若离本能侧首去看,却豁然看到方才竹林之中的那个美丽少女正自悄然站立在两人十几米身后的竹林边上,惊愕的看着自己两人,那双如秋水般的眼中,此刻神情异常复杂,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失落。 许若离这才惊觉过来,自己此刻还被何卓青牢牢抱在怀中,就羞红着脸,挣扎着跳身下去,站立在何卓青身旁,再不敢抬起头来去看那少女清澈如水的双眸。 何卓青倒是大大方方的伸手过去,紧紧拉住了许若离的手,容不得她逃离了自己身边。 那少女双眼视线有意无意间落在了两人紧紧拉着的手上,脸色一红,微微低下头去,轻声说道:“何少侠,靖王爷听说你今日出来走走,很是欢喜,方才兴冲冲派人捎来话,说是邀你前去他的书房叙话。你若是现在不方便,我在一旁稍等片刻” “不用了,我现在就跟你前去见他。” 何卓青未等对方话说完,急忙低声止住了她无法再能够说的下去的话,侧首看一眼娇羞万态的许若离,心中激情澎湃,柔声说道:“若离,你去我的房中稍等片刻,我去辞别靖王爷,这就和你一同离开这里。” 许若离听得他要和自己一起离开这里,真是惊喜万分,却又担心的迟疑问道:“你在这里养伤已过一月有余,那靖王爷为你花费了如此的人力物力和心力,岂能让你轻易离开他不会因此而伤害你吧” 何卓青的心中不是没有此种担忧,但此刻他定定的看着许若离,心中已是拿定了注意,无论如何也也和许若离尽快离开这里,前去寻找到太子,好完成师父临终嘱托。 “你不要担心,我看那靖王爷倒是不像一般人,而是个心胸异常宽广之人。我和他好生去说,必会让他放我离去。” 何卓青眼中灼灼,神情甚是坚定,立时使得许若离的担忧之情消减了无数。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勇敢的定定看着何卓青,柔声低语道:“青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我许若离今生今世除了你,再不会去看任何男人半眼你若是有事,我必会生死相随。我相信你,希望你快去快回” 那少女看到两人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却也即刻掉转身去,先自慢步朝着原路返回。 何卓青抬眼看一眼那少女,再侧首看看犹自温柔看着自己的许若离,突然俯身下去,在她的额前留下有一个深深灼热的吻。 半个时辰之后,何卓青始终距离那少女三五步,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一路绕过无数的假山池塘,穿过无数的抄手游廊,又跨过无数的高低不平的门槛,经过无数大小不一的院落房屋,这才终于来至一处高大气派的殿宇之前。 少女止住脚步,并不回头只是轻声说道:“这里就是靖王爷的勤政殿了,你自行进入即可,恕我不再相送。” 说完这话,她微微侧首,施礼过后就轻移莲步,朝着原路而去。 她在经过何卓青身旁与之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却少有滞缓,那双如见秋水般清澈的大眼,有意无意间轻轻扫过了何卓青,霎时使得他浑身不自觉就微微战栗了一下。 但她脚下不停,终于迈步离去,只留下一道曼妙的身影给犹自呆立原地盯着她看,若有所想的何卓青。 “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看摸样并非真的是那靖王爷的妹妹,否则,如何身边会没有半个丫鬟奴仆伺候但她方才分明自称是靖王爷的妹妹,这倒是让我糊涂了” 他如此猜疑不定,回头看一看眼前那高大巍峨的勤政殿,心思即刻回至这里,定一定心神,就迈步登上了台阶。 大殿门口竟然站立着几十个金盔金甲的侍卫,看到何卓青到来,却都不上前阻拦,反倒各自让开身去,任由其进入殿中。 何卓青无需四顾去看,就知道这里的富丽堂皇应该不亚于那当今圣上玄武皇帝的宫殿。 “靖王爷虽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但如此规模的宫殿,岂不是给世人留下超越帝制,有觊觎皇权的野心之话柄” 他心中疑惑着,却已是深入大殿之中,豁然看到大殿正中早就坐有几人,正中间那高高的虎皮椅上,豁然坐有一人龙袍着身,头戴紫金冠,面白如玉,相貌威严,此刻紧盯着自己的那双大眼之中不怒而威,使得何卓青不自觉就心生敬畏之感。 而他身旁椅上,端坐一人,身着紫色团绣蟒袍,却正是那靖王爷陈德庸了。他见到何卓青大步进来,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含笑说道:“何少侠,你终于来了。” 何卓青微微点头,却不说话,再看一眼那稳坐虎皮椅上的人,心中咯噔一下:“此人莫非就是当今圣上玄武皇帝陈天杨” 果然,靖王爷带着他来至那人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圣上,此人就是幽冥道人的大徒弟何卓青何少侠” 第五百七十六章 威逼利诱 虽然何卓青心中对这个陈天杨甚是不屑,知道他是个背叛了柳城君弑君篡国的可耻之人,但今日初次见到此人,却不知为何,仍是被其天然的王者之相所震慑,由不得生出来三分敬畏之感,就抱拳在胸,施礼道:“在下何卓青,见过圣上” 玄武皇帝微微顿首,伸手让一旁站立着的海公公给何卓青赐座,看他安然坐下,心中不得暗自赞叹道:“看这人的模样,也不过二十三五岁,但却稳重老成,走路身形挺拔,脚下坚定,可见必是个胸怀非同一般的人了。幽冥老儿果然厉害,连教出来的徒弟都如此非同一般好在这个老儿终于死了,否则,我又如何能够坐得稳这个龙椅” 他如此想着,却神色自若的扫一眼何卓青,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你的师父已然去世,还请何少侠能够节哀顺变”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卓青原本以为对方必是单刀直入,要求自己替其去做什么事情,却不料对方竟然开口就是如此温情关切的话语,倒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但他神色自若,侧首看一眼一旁的靖王爷,淡淡说道:“圣上应该不单单是听说而已吧你们不是前一个月还派重兵前去我们山上,想要铲除太子和我们几人吗你说吧,今日要见我,究竟有何要事” 靖王爷听得他语气甚是不敬,正要站起呵斥与他,却被玄武皇帝伸手阻拦住:“何少侠武林中人,果然爽快朕就是喜欢像何少侠这般直言不讳之人,比得世间那些阴奉阳违、虚伪狡诈之人要可爱千万倍了。那么,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靖王爷,还是你告诉他吧” 靖王爷急忙起身施礼,回转身看着何卓青,轻声说道:“何少侠只是知道我一个月前率兵前去山上追杀太子柳文听,却不知道我此举实质上却是为了要救他性命” “哦,靖王爷那日分明是要致我们几人于死地,却怎么就突兀之间成了要救太子性命了恕在下愚笨,实在是听不明白靖王爷这话中的意思” 何卓青眉头微皱,不觉就出言有些讥讽之意。 陈德庸倒是毫不介意,微笑叹息道:“何少侠,你可曾看见过太子柳文听身上携带过什么奇异之物” 他这一问,倒是令何卓青真正的莫名不解了。 “女帝那日被你们兄弟两人逼宫,情非得已之下请求及时赶到宫中的我们将太子救出宫去,仓皇皇逃跑之中,太子岂能有机会携带什么异物更何况,你也说得清楚,所带之物是个异物,那必然是惹人注目之物,我与之相处三四个月,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陈德庸摇头叹息道:“果然如此,何少侠临危受命,舍出自家性命来保护太子周全,而那柳文听却仍是毫不信任你们,这才令你们被蒙在鼓里你可知道,那柳城君将关系天下苍生安危幸福的两样重要物件交给了柳文听” 何卓青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看着他,归然不动。 玄武皇帝观察许久,深知此人必是不会被世间凡人所心系的所谓奇珍异宝所牵念于心,就更是有了势必要将此人拉入自己这边的强烈想法。 陈德庸坐回原位,侧首看着何卓青轻声接着说道:“这两样宝物,一个是可以号令天下武林众人,被众人分为武林盟主的玄铁令,一样就是可以安邦定国,永葆天下太平的龙脉宝藏地图难道何少侠真的毫无察觉,这两样宝物都在柳文听的身上吗” 何卓青听至这里,虽然神色犹自镇定自若,但其实内心却已经是波涛汹涌难以自控了。 “如果这个陈德庸所说是事实的话,那么,他已然知晓这两样宝物都在太子身上,那全天下有着野心之人,岂不是很快也就会知道这个秘密到了那时,只怕太子就会成为全天下人都要急于追杀的对象了” 想到这里,何卓青立时替柳文听的安危担忧起来,但仍是不动声色的挑眉轻声问道:“是吗果然太子还是不相信我看来,我们师兄妹三人都离开了他,做得甚对” 陈德庸听得他语气平淡,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这人听得如此消息却仍是面不改色若不是那太子已然将秘密告知于他,他早就知晓,这才会见怪不怪,就是这人超然世外,心境止如静水,对身外之物根本就毫不在意” 想到有前种可能,陈德庸心中即刻就萌发出,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留在这里为己所用的强烈想法。 “何少侠,当日在山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萌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甚是觉得如何少侠这般舍生取义的英雄之人,必是胸怀天下,试图开辟一片新天地,建功立业于是我不顾身后左右之人的百般阻挠,仍是决意无论如何也要救得何少侠性命才是。所幸苍天可怜我陈德庸一片爱惜将才的心意,这才会将何少侠送回我的身边。我真是对老天感激不尽啊” 何卓青听得他虚情假意之语,心中一阵作呕。虽然此人的确是救了自己性命不假,但却也是始作俑者,是造成自己几人险些送命的罪魁祸首,谈何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别过脸去,看也不看那陈德庸半下。 玄武皇帝见状,甚是不悦,觉得这个何卓青即便是个贤能之人,但在心中对自己兄弟两人如此不敬和不屑,即便被自己费力笼络过来,也难保日后不生出异心,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他方才的心意此刻就有些变化,就暗中对陈德庸使眼色。 但陈德庸仍是觉得何卓青若是能够被自己感化,听令与自己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就毫不死心,继续说道:“圣上听我极力举荐何少侠,这才在百忙之中前来我这里,急于要和何少侠一见。何少侠若是能够成为我大楚朝堂之上的一员,必会成为我大楚的贤能之臣,想要流芳千古,想来也绝不会是痴心妄想之事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午门问斩 何卓青听得他如此明显不过的利诱,心中对他们两人的不屑就更是浓重许多,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座小山,心中甚是不耐烦起来。 “圣上,靖王爷,你们今日要见我,难道就只是想要告知与我此事吗若是如此,我也知道了,能否让我离去” 玄武皇帝闻言眉头一皱,脸色即刻有些阴暗起来。 陈德庸见状,急忙起身笑道:“何少侠何必心急呢你身上的伤虽然已是再无大碍,但毕竟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人,却怎么对自己仍是如此的不在意呢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难不成连你的小师妹你也不在乎了” “你要对若离如何” 何卓青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稳如泰山,但惟独在许若离的事情上就毫无抵制力,果然即刻脸色大变,急的站起身来。 陈德庸即刻知晓了他的软肋所在,心中立时有了胜算之感,含笑摇头道:“许姑娘对何少侠可谓是情深意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一路跟着我们一直来至这里,又牵挂着你的生死安危,竟然扮作家中奴仆,小心隐藏在一堆男仆之中,那番辛苦痛楚,我想何少侠应该是感同身受吧” “你说吧,你们究竟想要我如何” 何卓青脸色已是变得通红,双拳不知不觉渐渐就紧紧攥在一起,双眼之中更是喷射出道道灼热。 玄武皇帝与靖王爷对视相望,两人皆是觉得胜算更大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要麻烦何少侠尽快找到那太子柳文听,想办法取得那两样宝物,交给我们,好以此来消除太子被全天下人追杀的危险罢了。反正,我们已然对全天下的人放出了这个风声,只怕此刻无论那柳文听藏身在何处,已然成为了全天下人的追杀之物了” “我若是不答应呢” 玄武皇帝不耐烦的起身,俯视着何卓青,厉声喝道:“我没有多余的功夫于你纠缠不清。靖王爷,他若是不答应,你即刻命人将那什么小师妹千刀万剐了” 说完这话,他沉着脸,快步走下高椅,拂袖而去。 陈德庸为难的搓着手,回头对脸色大变的何卓青轻声劝慰道:“何少侠,你也听到了,圣上已经发怒了。你还是速速前去寻找太子的好些,否则让其他人领先一步得到了那两样宝物,许姑娘的性命即刻就不保了。真到了那时候,我就是有心想要保全你们几人,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何卓青万万没有想到,这两兄弟皆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小人,气恼的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停。 “陈德庸,你们两兄弟背叛女帝,弑君篡国,早就成为了全天下人所不齿的对象,还有何面目来挟持我我何卓青与若离就是即刻死掉,也绝不会听任你们兄弟两人的指示,去做让后人唾骂之事你还是尽早死心的好” “是吗何少侠果真是铮铮铁骨的英雄好汉,越发的令陈德庸我仰慕不已了” 陈德庸却毫不介意,含笑施礼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我对你的小师妹不恭敬了来人,将那个私自闯入王府,想要刺杀圣上的叛逆之人带过来” 大殿之外的那些金甲侍卫齐声答应,何卓青正自惊愕之间,却听得脚步杂沓之声响起,而许若离那急声呼唤自己的声音即刻就传来进来。 “青哥哥,你在哪里” 何卓青饶是铁打之人,此刻听得许若离被擒住呼叫自己的声音,也是禁不住浑身颤抖,飞身想要扑出去救那许若离了。 偏偏他正要用力飞身起来之极,却突然感到四肢无力,头脑昏昏,脑海之中飞速回想到,今日晨间,那些伺候自己的宫女曾经端来的小米粥饭,只怕早就被陈德庸命人做了手脚。否则,他如此会如此笃定的任由自己靠近了他 陈德庸见他颓然无力倒地,抬眼看到金甲侍卫已是将许若离带至这里,就低头看着面色惨白,盯着许若离分明担忧无比的何卓青冷哼道:“何少侠,你莫要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且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答应我们方才所说之话” 何卓青费力用手撑住软绵无力的身体,咬牙怒目瞪视着陈德庸,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这个卑略小人,休要想着让我成为你们兄弟两人的走狗” 他侧首看一眼那满眼泪水关切注视着自己的许若离,低声歉然说道:“若离,看来我们两人近日就要命丧至此了。你莫要怕,我必然陪你今生今世我们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可以无愧于师父所托,能够安然前去见他老人家了我答应你,来世必然还要与你相伴相随到那时,我必不负你” 许若离泪眼模糊之中,看到何卓青眼神灼灼,心知两人此番性命难保,但耳边听得他声声承诺之语,却觉得即便是要下刀山入火海,只要有他陪着,却也都是一种别样的幸福甜蜜了。 她羞红着脸,含笑带泪点头说道:“好,我不怕” 两人对视一望,却即刻心意相通,再无任何胆怯之意。 陈德庸见状,心中感念连连,却碍于圣上龙颜大怒,若是任由自己爱惜此人的心意却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势必会成为阻挠自己的强大势力。 他一狠心,就挥手令人将两人关入死囚牢之中,留待第二日正午问斩。 当日,大楚即刻颁下诰令:“幽冥道人之徒何卓青、许若离,勾结窜逃叛臣柳文听,试图刺杀君王,颠覆社稷,死罪难免,当受凌迟处死之刑” 不过半日,全天下人皆是知晓了此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整个大楚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幽冥道人乃是女帝最为信赖的智谋高人,虽然身居深山之中,但纵览天下大事,却是世外仙人一般的人物,令百姓深为敬畏。但此番天下已然易主,百姓即便心中再是明白不过,这个新君无非是借机想要铲除异己势力罢了,但又有谁敢于站出来替他们两人喊冤声张 第五百七十八章 毒计连连 第二日正午时分,整座京师热闹如过年一般,百姓全都涌至街头,挤挤挨挨朝着午门而去。 须臾之间,大街上就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只见得人头攒动,真个是人挤人,人挨人,摩肩接踵,场面赛过了之前新君登基之日的热闹,甚是壮观。 不多时,押解着何卓青和许若离的囚车吱吱呀呀缓步过来,成百士卒前后左右周密护送囚车一路朝着午门而去。 百姓情不自禁都跟随着囚车一路缓步前行,而人群之中,豁然站立一人,一袭黑色皂衣,头遮斗笠,紧紧跟随着囚车也是来至午门。 陈德庸早就端坐在午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看到囚车前来,而左右成千上万的百姓如潮水一般蜂拥跟来,如此可怕场面确实是自己平生头一遭所见,不觉也暗自惊叹这两人的影响力之大了。 只听得吱吱呀呀声中,那两辆囚车被拉至午门口。而这里更是早就守候等待了无数百姓了,其中还夹杂了无数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 陈德庸稳坐监斩台上,这时看到囚车被打开,何卓青和许若离皆是一身青色囚衣被士卒拉下车来,却是彼此深情相望,神情自若,毫无慌张之感,不觉也暗自叹息道:“可惜了,这样如碧玉一般的一对人儿你们也不休要怨恨于我,要怨就怨自己的生不逢时,际遇不周吧” 如此想着,他双眼仍是情不自禁的盯着那一对人,看到何卓青面色仍是沉稳异常,心中却升腾起一股悲哀之感,却不得不按照昨夜玄武皇帝与自己商定的方法行事,以此尽力实现自己当初的目的。 他用眼神示意站立在监斩台下的杨文广。 一身金色铠甲的杨文广这时不过二十出头,正自青春博发的大好光阴,两年更随着陈德庸行军打仗,甚是功业赫赫,这时已是被升迁至禁军统领的要职。 他即刻领会其意,大步来至高台上,双眼威严扫过全场,霎时使得原本吵闹不休的午门口变得鸦雀无声。 何卓青和许若离深知即刻就会被问斩,却毫不慌乱,反倒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彼此深情对视,霎时觉得心头甜蜜异常,反倒觉得,只要两人一同赴命,却也犹如黄泉路上有了心爱之人相陪,有何惧怕生死已是无碍之事了。 这时,却听得那杨文广厉声喝道:“玄武皇帝有诏令,先问斩许若离速速拉她上来” 何卓青闻言大吃一惊,之前的镇定这时全然消失不见,惊慌的侧首去看许若离,却见得她也是惊愕未解,还未来得及瞧他半眼,就已经被身旁早就准备好了的两名彪形大汉一把拉起来,如拎着小鸡一般跨步拽上了行刑台上。 “若离” 何卓青这时才真切感受到何谓肝胆俱裂,心碎难安了。 他想到若是若离要先自己一步而去,而自己不得不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斩,那将是何等残忍悲痛的事情自己是万万不能如此任由许若离先自己一步而去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凛,急忙定睛去看那稳坐在监斩台上的陈德庸,果然看到他双眼之中神情甚是复杂,即刻心中全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们兄弟两人还是不死心,想要借此最后机会来要挟我说出那两样宝物的下落真是歹毒至极” 果然,当许若离被强行摁在那滚木之上,用麻绳捆缚结实之后,陈德庸忽的一声站起身来,大步走至监斩台前靠近了行刑台,高声喊道:“叛贼何卓青,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要说若是你能大胆招供,而不牵累无辜性命,我必会央求圣上饶了你小师妹的性命。说不定,圣上一时心软,还会将你也一并饶了。到了如此危急时刻,你可曾想得明白了” 何卓青抬眼,却并不去看那陈德庸,而是紧紧盯着神色慌乱的许若离,高声喊道:“若离,你莫要慌乱,反倒中了奸人的下怀。我们身为幽冥道人的弟子,岂能贪生怕死,玷污了师父的清誉陈德庸,你们两兄弟狼狈为奸,弑君篡国,也是老天瞎了一双眼狗眼,竟然让你们横行天下我何卓青即便就是死了,也会变成厉鬼,夜夜如梦前去索要你们两人的性命,尽力替天行道,完成铲除奸恶的道义之事” 听得他语声铿锵有力,毫无任何慌乱之感,反倒出言揭露和讥讽自己两人,陈德庸知道如此计谋只怕已是毫无益处,只是自找无趣罢了。 他心中甚是悔恨昨夜自己不该苦苦求着玄武皇帝,试图借机绕过这个何卓青的性命,否则,又如何会换来今日的羞辱之事 想到这里,陈德庸一狠心,就气恼的挥手喊道:“罢了,罢了像你这般不见棺材的人,若是不给你些颜色看看,你还根本不知道何谓惧怕来人,即刻行刑” 两侧等待许久的行刑之人忽的一下现身出去,将何卓青也拉上行刑台,捆缚在载好的滚木之上。 许若离见状,眼中泪水即刻涌了出来,哽咽对他说道:“青哥哥,我们黄泉路上见” 何卓青知道他并不知晓何谓凌迟处死,就咬牙对她叮嘱道:“你一会儿若是忍受不住痛楚就索性咬舌自尽无论如何,我都一直陪着你” 听得他如此温柔语声,许若离的惧怕之感霎时消失不见,咬紧牙关,点头说道:“青哥哥,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这时,高台之上的陈德庸却冷冷对杨文广说道:“先从何卓青身上下手,我就不相信了,他若是能够忍受痛苦和心狠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如何痛苦,他的爱人也能如他一般的坚强心狠” 杨文广瞧一眼那两人状态,即刻点头轻声说道:“靖王爷好计策,这个女孩子显然是爱对方胜过自己的性命。我倒是笃定了她必然会无法直视爱人被用刑,会先行向我们求饶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狠毒异常 陈德庸得意非凡,就坐回原位,怀着要好生看一场热闹的心思,甚是不断捋着胡须,双眼示意那边的行刑之人。 一位身形高大的汉子裸露着上身,这时噌的一下跨步出去,伸手一把扯掉了何卓青的上衣,将自己右手之上的锋利匕首翻转过去,顺着何卓青的右肋就是一刀划了下去。 这把刀是特制的,专门用来行凌迟之罪,自然是锋利异常。这一刀下去,那何卓青的右肋条即刻就被割下来一大条肉来,霎时血流如注。 这大汉将割下来的肉高高举起,向台下四周的百姓示意,立时惹得下面观看之人喧闹起来。 那些善良之人见状,已是惊得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半眼大汉手中这条血肉模糊的人肉,而那些心硬专门前来看热闹的人,此刻却是欢声雷动,被这血淋淋的人肉所激发,变得嗜血狂躁起来。 “继续割啊,他一定会挺不过几下的” 无数歹毒之人这时高声喊了起来,霎时被四周的百姓唾弃骂道:“你还是人吗难道你不知道这台上受刑之人是幽冥道人的弟子,却还是如此心狠对他” 陈德庸看到台下百姓这时变成了两派,因为这割下去的一刀而泾渭分明,但分明是倾向于何卓青的人多,而朝着自己这边的人少,不觉心中甚是不悦,就示意那行刑之人继续。 许若离哪里料得到所谓的凌迟处死会是如此惨烈场景单单只是看到何卓青被割下一块肉就痛得一张脸变得煞白,却拼命咬牙忍住剧痛,偏偏要含着微笑看着自己,双眼之中满是鼓励之色。 她的心中此刻痛得却比何卓青身上所受的那一刀还要难过,这时看到那大汉举起刀来,朝着何卓青走去,眼见得就要原样去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泪眼模糊之中只感到自己的一颗心已是痛得无法感知任何剧烈疼痛了。 何卓青却只是含笑看着她,尽力想要用如此方法告知与她,自己能够忍受得住。但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却渐渐浮出一个再也清晰不过的想法来:“若是我都必须如此强行忍住,这才能够勉强忍受得了,一会儿若离又该如何去忍受如此非人剧痛我的坚守,岂不是太过勉强,而那陈德庸所说的确不假,我何苦要牵连若离,让她白白受罪但是,若是我就此服输说出秘密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与那些贪生怕死,贪慕荣华富贵的小人又有何两样” 他的心中即刻变得矛盾挣扎起来,却是眼见得那大汉又是一刀割了下去,身上即刻又是一阵剧烈痛楚传来。 他低头本能去看,这一刀却是割在了自己的左臂,将另外一条肉活生生又割了下去。 “好,痛快” 何卓青却眉头皱也没有皱半下,反倒高声笑道:“陈德庸,你这个卑略小人,也不过如此手段罢了” 台下百姓闻言,各个惊愕万分,皆是不约而同的的对台上这个铮铮铁汉暗自竖起了大拇指。就连那些歹毒心狠之人,这时也不得不闭了嘴巴,心中暗自佩服道:“真是个汉子,配得上英雄好汉的称号” 于是,又是不约而同的,底下的百姓竟然都齐声高呼道:“何少侠,你是个大英雄” 陈德庸听得百姓竟然如此称谓那何卓青,哪里是自己的所愿之事不禁又气又恼,挥手示意那大汉快些行刑。 大汉也是平生头一遭行此酷刑,先前大楚之前的历朝历代倒并非没有行过此等酷刑,但是大楚民风质朴,百姓向来安居乐业,即便有歹毒之人被杀,却也不过是砍头而已,哪里出现过凌迟处死之刑 大汉方才那两刀下去,已是笃定这个何卓青必然是无法忍受得了刑法,口口声声求饶高呼,或者干脆咬舌自尽以此解脱,哪里料得到他不但能够忍受得了,而且还铮铮铁骨一般,甚是意志坚定 这时明明看到陈德庸用双眼不断向自己示意,心中明白他是要自己继续不停割下去,直到此人求饶为之,但不知为何心中反倒有了一股强烈的抗拒之感,手下虽然动作,却不如方才那般狠毒了。 如此这般,已是五六刀下去,原本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时已是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人。 许若离眼睁睁看到这里,已是痛得险些晕死过去,偏偏又舍不得调转开自己的视线,与何卓青此时专注望向自己的深情大眼断开相望。 “青哥哥,我快要忍受不住了” 许若离用自己的眼神对何卓青如此说道。 “不要,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否则,我所受的一切岂不是都白白承受了” 许若离直至此时,才隐隐有了一丝恨意,恨眼前的这个何卓青为何如此的意志坚定,更狠自己为何更是爱极了他,要去承受因他受痛而更痛的悲苦。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陈德庸,看到此时,却已是冷汗淋淋了。 “当年那幽冥道人为了女帝曾经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去炙烤喂食女帝,这才换得救下了女帝一命,我们都以为只是道听途说之事,但今日一看,他的徒儿尚且如此坚硬如铁,想必此事也是十之并非虚妄之言了” 他想到这里,再去瞧瞧那始终紧紧盯着何卓青双眼的许若离,只见得她神情悲苦,但却也毫不动摇,显然是被眼前之人不断鼓励所致,而自己方才所想的计策非但没有得逞,反而已是使得下边的百姓更是倾向于何卓青一方。 “看来,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向我们屈服的了。这所谓凌迟处死之刑,不但没有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反倒使得这两人在百姓眼中成了英雄,真是得不偿失倒不如索性就此杀了他们一了百了。我们得不到的东西,自此以后,他人也休要想得到” 想到这里,他果断起身,高声喊道:“何卓青,既然你死性不改,就休要怪本王手下无情了。改行腰斩” 第五百八十章 劫持法场 那行刑之人正自痛苦不堪,不知这下一刀究竟该割向哪里,这时听得刑法已改,虽然腰斩也是酷刑,但比起这凌迟处死来还是要痛快一些,即刻心中也松缓下来,伸手将一旁的粗大绳索一拉,那两根滚木即刻向后翻转,将捆缚在上面的两人放倒在地,而头顶高悬着的明晃晃的砍刀,这时晃动起来,眼见得就要落下。 台下百姓见状急声大呼起来,纷纷叫嚷刑法过重。 而其中有一人更是底气十足,声音已是盖过了其余众人,令场上的成千上万的人竟然都听得清清楚楚:“既然要杀这两人,索性给个痛快,为何还要行此酷刑靖王爷,我们大楚也太过酷刑当道了吧而你这个狗腿子,老子已是看得很不顺眼了” 何卓青正自痛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得这声高呼,觉得甚是熟悉,抬头去看,看得许若离也是一脸的茫然正自调转视线望向那人群之中。 陈德庸惊得跳身起来,定睛望向黑压压人群,却只见得人头攒动,哪里能够看得清方才究竟是何人出言不逊。 杨文广急忙挥手叫台下候命的百十来金甲侍卫上去,牢牢守在陈德庸四周,以防不测。 “陈德庸,你这个卑略小人,和你的狗哥哥真是一母同胞所生,都是野狗一群老子今日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着喊着叫老子爹娘不可” 整个午门之前,这时已是变得鸦雀无声,人们屏住和呼吸,四顾茫然乱瞧,却都始终看不出究竟是何人在不停开言乱骂。而何卓青和许若离这时更是听得分明,已是脸色齐变,心中已然知晓说话之人是谁了。 陈德庸气恼的四顾乱瞧,高声喝道:“究竟是何人出言不逊,还不速速现身出来藏身在百姓之中,你还算是个汉子吗” “老子虽然算不上是个汉子,但比起你们这对狗兄弟来,还算是个正常人” 说话之间,陈德庸只见得黑压压人群之中突然跳身出来一人,踩着众人的头顶赤手空拳直奔自己这里而来。 “保护好靖王爷” 杨文广见状,大吃一惊,急忙高声断喝众人摆好阵型,严阵以待。 那人一路飞身而来,将至监斩台前却突然改变方向飞身扑上那行刑台,划掌为刃啪啪两下就将那捆缚两人的粗大绳索劈断,轻声喊道:“快随我走” 陈德庸见状急声大呼道:“快去阻止他” 杨文广急忙喝令士卒登上行刑台,准备去阻止这人劫持法场,却豁然看到那监斩台前又噌的一下高高跃起一人,却是身形猥琐,面目可憎的一人。 他高高跃身起来,双手之中不断挥洒异物,霎时将整座监斩台笼罩在一团黑色浓雾之中,而最先接触到此物的人,都纷纷晕倒在地。 杨文广哪里料得到对方竟然会兵分两路前后夹击这时又是担心这里何卓青和许若离俩个人会被救走,但更是担忧那边陈德庸生死如何,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舍弃了这里而率领金甲侍卫过去那边救陈德庸去了。 许若离快步过去费力将何卓青扶起,深深的看一眼来者,点头说道:“二师兄,你果然来了” 独步风头也不回将何卓青用力负在自己肩上,轻声说道:“你现在能否自行行走” 许若离这时见到独步风竟然不计前嫌前来搭救自己两人,已是喜极而泣,更是浑身充满了力量,就点头说道:“我没事,倒是青哥哥他” “你能够走就好,我们速速离开” 独步风即刻飞身离开行刑台,踩着慌乱不堪的百姓的头,一路朝着北面而去。 许若离见他并未听自己说完话就离去,心中不禁就是一凉,知道他仍然未真的放下一切,痴呆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不敢耽搁半下,急忙扭身原样炮制,一路跟着他朝着北面而去。 这边的杨文广待得率领众人奔上监斩台,却只看得浓烟滚滚,根本就看不清上面情况如何,大声喊道:“靖王爷,靖王爷” “我在这里” 听得监斩台一角传来陈德庸的微弱声音,杨文广急忙掩住口鼻奔过去,依稀看到陈德庸倒在地上已是气息奄奄。 “靖王爷” 无需再多说,杨文广急忙将其背起,飞身跳下监斩台,远离了那毒雾之地。 “你莫要管我,速速调遣禁军营精锐士卒前去捉拿这些叛贼,务必要活着见人,死后见尸” 杨文广不敢耽搁,命令手下将陈德庸好生护送回王爷府,一边亲自率领人马前往禁军营。 半个时辰之后,整座京师之中各处关卡出入之地全部被禁军营的人马设下岗哨,严密封锁整座城池。 而城北的一处偏僻小院之中,破败断壁处处可见,唯有靠近东边尚有一处破败小屋犹自矗立其中,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的荒败之地。 小屋之中,许若离正自守在何卓青的身旁暗自垂泪,而独步风赌气抱臂站立一侧,冷眼瞧着这两人,心中甚是纠结难受。 “青哥哥,你醒醒啊” 许若离低头瞧着面色惨白的何卓青,看到他身上被割之处仍然血流如注,已是浑身成了一个血人一般。方才毕竟是远离一段距离,因此看不清楚他身上所受伤痕纠结有多重,但此刻近在咫尺之间,如何不让她看得是触目惊心、心痛欲裂 “你不要哭了,他若是此刻死了,却也强过被那人一刀一刀慢慢折磨而死来得痛快些” 看到许若离为他而心碎的模样,独步风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嫉恨之火,忍不住愤然说道。 许若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眼狠狠瞪视着他,咬牙切齿喊道:“既然如此,你方才何必要救我们难道你救了青哥哥,就不过是为了亲眼看着他慢慢死去吗我原本还以为你真的是顾念手足情分,这才冒险劫持法场,却不料你竟然还是铁石心肠如此看来,你救我们未必是按了什么好心” 第五百八十一章 螳螂捕蝉 独步风被她如此一说,面色霎时变得通红,气恼的说道:“反正我横竖都被你瞧不起,你的眼中除了大师兄,何曾有过我独步风的半点儿位置随便你怎么去想我,我反正已不是好人了” 独步风悲愤的血红了双眼,狠狠的瞪视着那已然昏迷不醒,正自在生死线上挣扎着的何卓青,虽然心中并非如此去想,却偏偏嘴上甚是强硬。 “你” 许若离最怕他这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真是气得只得攥紧拳头,恨不得生生的将眼前之人砸死。 正自僵持不下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推开,两人一惊,急忙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那沙哲正自慢步走了进来。 许若离立时回想起方才这个沙哲也掺和进劫持法场之事之中,不觉心中更是对独步风搭救自己两人的初衷有了怀疑,急忙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身后的何卓青,以防对方有何举动。 独步风见他进来,却气恼的跺脚喊道:“谁让你出手相助的难道我独步风一个人还对付不了这些个狗腿子你何苦掺和进来,徒自惹得我被若离怀疑” 许若离闻言一愣,不觉飞眼扫了面色愤怒的独步风一眼,心中有了疑惑之感。 沙哲却置若罔闻,闪过独步风的身边,蹭得一步就飞身来至许若离身旁,伸出手去,快如闪电般用自己如爪的手就将许若离的脖子掐住,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沙哲的意料之外,那个幽冥老儿临终之时,不单单将武功秘籍交给了你们师兄弟,竟然还将那玄铁令和龙脉藏宝地图也一并交给了你们。那么,那把扬名天下的天龙剑,是否也一并交给了你们若离姑娘,我沙哲可不比那怜香惜玉的靖王爷,为了这几样宝物,我的手可保不住就会失了分寸的” 听得他如此毫不遮掩的要挟,不单单许若离惊得圆睁双眼,就连独步风也气恼的咬牙切齿道:“沙哲,你果然是没有按什么好心,这才一直在我身旁纠缠于我,说什么要处于兄弟情谊,愿意替我两肋插刀原来你居心叵测至此,与那陈天杨和陈德庸两兄弟,与那白雷等一干野心之人有何两样反倒比得他们更是阴险狡诈,贪恋无常了” “好大哥,你现在知道已然晚了,你现在可否觉得自己身体甚是酸软无力” 沙哲却笑嘻嘻看着独步风,啧啧啧摇头叹息道:“我见过愚笨之人,却没有见过如你这般愚不可及之人你已然几次三番被我沙哲欺骗,却还是愿意相信我对你一片真心,真是愚笨到家了” 回想起之前两人在酒店偶遇,沙哲苦苦相求自己已一同前来这里劫持法场,自己虽然并未答应,但却和他一起喝了几杯酒,想来那酒杯之中已然被他做了手脚,独步风此刻感到头脑昏昏,真个是悔不当初,却又觉得自己果真是愚笨至极。 “沙哲,你竟敢再次诓骗老子老子定要杀了你” 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轰然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半下。 沙哲笑嘻嘻左右看看,嘴中啧啧啧不停,心中更是得意非凡,不觉自言自语道:“老天对我沙哲果然是厚遇啊,让我终于没有白下功夫,今日一举三得。” 他仰天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我沙哲轻易就可以得到圣血玉虫、玄铁令和藏宝图几样宝物了。我果真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他得意的瞧一眼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的何卓青,摇头嘲讽道:“何少侠,你堂堂一个男儿真是可惜了,要死在这个荒败之地,却无人知晓你可知道,方才我躲在人群之中看到你受刑,竟然心中对你生出莫名赞叹之感,觉得你绝对可以称作是英雄呢可惜了,可惜” 他转脸又看看犹自圆睁双眼,怒目瞪着自己的独步风,脸色一变,摇头骂道:“独步风,你可真是这天下最为冲动愚笨之人,你原本可以与自己的两位师兄妹团结一致,合力辅助太子登基,但你却被情感所惑,成了我的利用工具,倒也算是没有白来这尘世一遭” 独步风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平生头一遭有了深深悔恨之感,眼中用满泪水,暗自想到:“果真我独步风就是沙哲所说之人我果真活得毫无意义,反倒连累了大师兄和若离白白为我送命” 他心中霎时如翻滚的江水一般,波澜起伏难以平定下来,浑身上下充满一股奇异的狂躁之感,内力也开始源源不断的开始涌动起来,就连脸色也开始发红发紫起来。 那边的沙哲却犹自得意洋洋的显摆自己的能力。 他瞧一眼被自己牢牢掐住咽喉动弹不得的许若离,立时垂涎欲滴:“若离姑娘,你可知道在下半年之前在这里街上偶遇到了你,就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了自那日以后,我做梦总是见到你,想着于你成就好事。今日老天果然可怜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想要让你成为我沙哲的妻子。你放心,我身为紫金国的国主,必会让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他就要凑过去亲若离的脸,眼见得就要碰触到许若离,却突然听得房门之外有人咳嗽一声道:“沙哲,老身许久未曾见到你来向我请安,却原来在这里勾搭少女,干些坏事” 沙哲一听这威严懒洋洋的声音,即刻吓得魂飞魄散,松开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高呼道:“师父师父,徒儿怎敢干此坏事” 说话间,那房门外缓步走进了一位中年女子,一身奇装异服,高额头,挺鼻梁,金发碧眼,却是一位异族俊美的女子。 她手中握着一只奇异的龙头拐杖,上面偏偏浇注一只白色的天鹅,栩栩如生,圆睁双眼瞪视着跪倒不起不敢抬眼看自己半下的沙哲,犹如此刻中年女子的表情一般。 第五百八十二章 试药之人 “沙哲,你瞧瞧自己今日所坐的好事” 这女子瞅见许若离气喘吁吁的回至何卓青身旁,紧紧将其护在自己身后紧张的注视着自己,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不安,不觉声音也高了许多。 沙哲闻言吓得浑身颤抖不停,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急声辩解道:“师父莫要被假象诓骗了。我今日之所以扮作恶人,还不都是为了替师父您老人家入住中原在费心费力还望师父莫要生气,顾念我一直孝敬您老人的家的份上,请我多说几句话” 中年女子闻言,似乎心中很是受用,就瞥一眼那严阵以待的许若离,娇媚的容颜即刻有些不悦起来,低头厉声喝道:“死东西,还不抬头回话” 沙哲惊得急忙抬头,看到她眼中满是气恼,却不知她为何会生气,急忙低声询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有何问话” 中年女子冷笑着用眼神瞅一瞅许若离,对沙哲问道:“你平心而论,是这个少女漂亮呢,还是师父我更漂亮一些” 沙哲即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岂能和师父您的绝世容颜相提并论自然是师父您仍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许若离从未见过沙哲如此卑躬屈膝过,今日却见得他在这个异族女子面前甚是奴颜婢必见,不觉心中作呕,对他的为人就更是不屑起来。 “他口口声声称这个女子为师父,那此人必然就是那风影国的影婆了。但是,他不是对那胡清杨说影婆在半年前已经死了吗他为何要诓骗胡叔叔,又为何敢于大逆不道的咒自己的师父” 许若离心头不禁浮出无数疑问,却分明看到那影婆闻言即刻脸色好转,含笑伸手对沙哲说道:“乖,果然还是我的徒儿最是爱我” 而那沙哲却惊得噌的一下退身出去,反倒远离了影婆,畏缩的躲至房屋一角,任由那影婆如此软言软语却如倔强的孩子一般,就是不出来。 “看她貌美如花,虽然不知道是否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但却也的确是国色天香之人,却为何会使得心狠手辣、歹毒异常的沙哲也见了她如见了鬼了一般,吓得如此模样” 许若离心中疑惑不解,却看到那影婆突然眉头一皱,扬声说道:“我数一二三,你若是还不乖乖过来,就休要怪我出手无情了” “这不是大人家常常用来对付小孩子的一套手法吗怎么这个影婆还对已然成年的沙哲用如此稚嫩手法” 许若离正自好奇之时,那影婆竟然就开始数起数来:“一、二” “师父,徒儿知错了” 那声“三”眼见得就要喊出来,沙哲已是如风一般蹭得窜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影婆面前,泪流满面,连声求饶了。 许若离看到这里,就更是惊愕万分了。看他模样,必是之前受过这个影婆无数次的折磨所致,这才会吓得失去人样。 果然,那影婆眉头微皱,伸手过去,轻轻在沙哲的头上抹了一把,叹息着说道:“我这大半年以来一直在细心研制剧毒之物,可惜你总是不在我的身边,使得我的这些剧毒之物毫无用处。你总是口口声声说要报恩,今日就好生试一试师父我研制的第一剧毒之物吧” 话音未落,许若离就见得那沙哲即刻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向后翻滚在地,痛得龇牙咧嘴,拼命高呼道:“师父,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现在好歹也是紫金国的堂堂国主了,你莫要再将徒儿当做你的试药之物了” 影婆却归然不动,细细瞧着沙哲痛不欲生的模样,摇头叹息道:“这个不好,显然没有上次我给你的那剂药物毒性强,否则,你如何还能够说得出如此多的废话出来” 说完,她又伸手入怀,快如闪电般伸手在沙哲额上点了一下。 那沙哲正自痛得要死要活,突然腹中剧烈疼痛换做一种极寒,立时觉得浑身血液凝固住不再绕着周天运行,即刻痛得再也吭不出半声了。 影婆又是仔细观察半天,脸色更是难看起来,摇头不停道:“这个怎么也不好呢果然你不在我的身边帮我尽快试药,我这大半年的功夫都白费了” 许若离和独步风这时看到这里,都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两人都定睛看一眼那已经冻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抽搐不停的沙哲,比起方才那个剧毒之物,显然此物更是可怕无数,此时的沙哲已然只剩下出得气而毫无进得气了,但那个影婆竟然还不满意药效。两人此时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个沙哲虽然坏到了极致,但有个这般心狠手毒的师父,倒也算是个可怜之人。 这时,影婆眼光扫过地上三人,突然看到了许若离身后昏迷不醒的何卓青,立时脸色好转,自言自语道:“我这最后一剂药,若是能够将一个将死之人痛得活过来,那才算是我影婆制毒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说话之间,她竟然飞身过去,一把将何卓青拎了起来,伸手塞入他嘴中一物,即刻松开手去任由其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地。 许若离哪里料得到她会对何卓青下手待得反应过来,何卓青已然重新摔倒在地,惊得扑身过去,紧张看着犹自闭目不醒的何卓青,心中拿定了主意:“若是青哥哥有任何的不测,我许若离必然陪着他一并上黄泉路” 正自胡思乱想间,却看到何卓青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白,如此这般反复变化,而原本伤口之处不停向外涌血的地方,却渐渐止住了鲜血,血肉模糊之处竟然开始发生变化,眼色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影婆原本远离这里,掩住自己的口鼻,似乎此物甚是让她忌惮,但这时却看到那何卓青不但没有痛得睁开双眼,反倒像是自己所施之毒成了治愈他伤处的灵丹妙药一般,不觉惊愕的咦的一声叫出声来。 第五百八十三章 阴差阳错 “奇怪,真是奇怪了这药物原本应该是天下第一剧毒之物才是啊,却怎么这个年轻人毫无影响难不成我的药又失效了不应该啊,我已经用此药毒死了不下百十号人了但为何偏偏在他身上毫无反应” 独步风和许若离一听,都惊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想起如此美丽绝伦的一个你女子,却用活生生的人去做她的试药之物,草菅人命的手段真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沙哲一听惊得弹跳起来,远远离开了影婆,结结巴巴的圆睁双眼低声问道:“师父,那距离京师不过百十来里的一座小山村,听说前几日突然一夜之间满村人都暴病而亡,该不会就是您老人的所为吧” 影婆狭长的双眼眯缝着,既未否定,也未承认,而是有些鄙夷不屑的瞧了一眼沙哲,轻描淡写的说道:“怎么,你跟着师父我好歹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为何还要如此大惊小怪 这些个中原的粗野之人,性命犹如草芥一般,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更是卑贱至极。我不过是看着他们整座村庄都被饥荒和兵荒所扰,心中想着,与其让他们如此痛苦不堪的活着,反倒不如痛快解脱了他们,让他们尽早投胎的好些” “师父” 沙哲惊愕的已是说不出话来了,而那边的独步风和许若离听至这里,不觉面面相觑,更是觉得这个影婆虽然长得貌美如花,但这心肠却着实比的蛇蝎还要歹毒万分,怪不得这个徒弟沙哲也是这般歹毒之人,单单只是看看他的师父就可知一般了。 现在三人都落在此人的手中,不知会有何变故和遭遇,真是才脱虎口又入蛇窝,与方才比起来,现在的情形并未好转多少。 许若离担忧的看一眼那边的何卓青,却惊异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张开了双眼,甚至已经翻身坐了起来,身上那些被锋利匕首割掉皮肉的地方,不但已经止了血,而且渐渐愈合,大有要即刻就生出新肉的趋向,不禁又惊又喜,却又生怕被虎视眈眈盯着沙哲看的影婆发现,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那声惊喜的叫声及时阻住。 独步风与她近在咫尺,这时也随着她的视线发现这个可喜变化,倒是反应极快,用力挣扎着竟然身子觉得可以运气了。 他心中大喜过望,深信是由于这一个月以来自己不断研习那本武功秘籍所记载武功方法所致,功力比起以前已是增长了无数倍,此刻身上中毒,却也即刻就可以运气凝神,岂不是验证了此书甚是精妙 他暗自调整气息,继续装作浑身无力的模样,倒也并未引起那边影婆和沙哲的注意。 影婆不耐烦的说完话后,正要调转视线去看那边躺倒的何卓青,一回头却豁然看到何卓青方才所躺着的地上竟然空无一人,急忙四顾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何卓青已然站起身来此刻竟然已是站在了自己的身侧,无声无息,令她惊呼一声。 “天哪,你怎么吃了我的剧毒之物不但没有死去,反而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难道你的身体天生与寻常之人不一样,竟然能够自行吸收剧毒之物化为己用” 何卓青却迷迷糊糊并未真正清醒过来,这时虽然勉强站身起来,却也是因为发现许若离和独步风此刻形势危急,这才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强行运气起身。 这时,他只觉得自己腹中一股股异样的暖气绕着周天不停运转,化作一道道强劲有力的内力,在体内形成一圈圈的保护层,自行修复体外所伤之伤,原先的种种剧烈疼痛之感,这时已是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这股股的温暖之气在不停保护着自己。 影婆哪里知道他此刻身体内所发生的一切巨变,一心只是懊丧着自己所制药物对何卓青毫无作用,甚是羞愤,飞速瞧一眼远远躲着自己的沙哲,气恼的高声骂道:“都是你的错,不亲自来试一试老身的药物,这才会将此药白白浪费在这个谜一般的人身上咦,我何不将他带走,好生当我的试药人” 她心思转换甚是急速,话音未落已是伸手过去,一把拉住何卓青的衣服领子,毫不费力就将他一个大男人拎了起来,快步就朝门外奔去。 “青哥哥” 许若离怎能容她将自己心爱之人带走当做什么试药人急的脑中飞速旋转,突然浮出一个大胆念头,就不假思索不拼命高呼道:“影婆,你莫要逃跑你即便再是厉害,但是若遇到了胡清杨叔叔,也必是小巫见大巫,只有自愧不如的分了吧” 果然,影婆原本已是半只脚跨出了房门,这时听得许若离如此讥讽,立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那双狭长的眼中喷射出道道灼热的恨意,嘴角高高扬起,鄙夷盯着许若离,咬牙说道:“我当你会将我和谁去比呢,却原来是胡清杨这个手下败将你不提他倒也罢了,今日既然提到了他,必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岂能放你们生还” 说话间,她伸出手去,就要去抓无法动弹的许若离,却突然眼角一道黑影闪过,那刚刚伸出去的手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犹如铁钳一般的手牢牢抓住了。 影婆一惊,侧首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方才躺倒在地,无法动弹的独步风,这时却也站了起来,而且正自伸出右手牢牢的抓着自己的手,那双狠狠盯着自己的双眼之中满是冰冷可怕的寒意。 影婆自诩功力深厚,自打进入中原以来,哪里曾遇到过对手这时竟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挟持住毫无反抗之力,如何不恼羞成怒 她急于缩回手去,就脚下微转,翻转手腕,另外一只手已是从怀中掏出一物,就要撒到独步风的身上。 “风哥哥,小心” 许若离看得清楚,急忙出声提醒。 独步风突然听得许若离竟然呼唤自己叫做“风哥哥”立马精神一震,无需许若离再去出声提醒,掐住影婆的右手突然发力,就听得咔嚓一声,竟然将影婆的右手生生折断。 第五百八十四章 突然变故 “啊,你” 影婆痛得叫出声来,还未来得及从腰间掏出毒物,突然只觉得眼前又是黑影一晃,那塞入怀中的左手就被人生生砍断了。, 影婆尖叫一声,回头去看,却看到那沙哲冷冷的看着自己,手中举着一把锋利弯刀,上面滴滴答答不断流淌着砍断自己左手腕的鲜血。 “沙哲,你竟然敢欺师灭祖你真是胆大包天” 影婆又气又痛,又惊又怒,眼中喷出道道愤怒之火。 独步风哪里会料得到沙哲在这关键时刻会出手来帮助自己这时看到影婆两只手不过顷刻之间就一断一残,惊得本能松开紧紧握住她的右手,退后几步,将何卓青和许若离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沙哲却垂下头去,许久没有说话,这时听得影婆愤怒的喘息之声,这才抬起头来,双眼之中满是泪水。 “师傅,你莫要怪徒儿心狠手辣。这一切全都是你教我的沙哲我自打五岁就被爹爹送至风影国之中,拜你为师,原本满心欢喜,自己终于可以成为享誉天下的第一施毒之人的徒儿,日后必是会功成名就,成为新一代的毒王。哪里想得到,你却是个只知道变着法子折磨我的可怕女人我跟着你的十年间,虽然得到了你的真传,但却也被你当做试药之人,动则打骂,静则试毒,从未有过半天的幸福日子。十年间,我除了对你的惧怕和憎恶之感,就再无其余任何多余的感情了。师父,今日也是你活该要送命在徒儿我的手中。我好歹也是堂堂紫金国的国主了,岂能再容得你如此侮辱折磨大哥,我沙哲今日对你说声对不起。兄弟的确野心十足,这才会当你为利用之物。但是我毕竟还算是个人,不像她根本就就不是人我看你似乎内力运行不当,虽然急切间能够助你一臂之力,但毕竟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的。大哥,你一定要谨记,莫要再运功,否则必会走火入魔,就是神仙来到,也只怕难以救得你的性命了切记切记”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出去,一把点了那影婆的穴道,将其负在肩上,深深看一眼惊得目瞪口呆的独步风,噌的一声就飞身窜出门去。 如此变故,使得房中三人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终究还是何卓青面色惨白的快步过去,将瘫倒在地上的许若离伸手扶了起来,柔声问道:“若离,你觉得怎么样” 许若离正要回话,却见得他脸色大变,双眼一闭又昏死了过去。 “青哥哥” 许若离惊得魂飞魄散,急忙伸手将其抱入自己怀中,反复呼唤。 独步风这时清醒过来,冷冷过去,一把推开了许若离,低头看一眼何卓青,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活不了多久了,你若是想要他继续活下去,就莫要浪费时间” 许若离还未反应过来,却见他已是伸手过去,将何卓青也负在自己肩上,看也不看自己半下,就飞身朝外走去。 许若离急忙跟出门前,只看得他已然飞身上了房顶,脚下不停,转眼间就朝着北面奔去。 “风哥哥,你等等我啊” 许若离生怕他会对何卓青不利,就也运气飞身上了房顶,一路紧跟着他沿着高低不平的房屋,顺着道道高墙一直朝着北面而去。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不断向前而行,许若离突然觉得独步风似乎要带着自己去一个应该远离而非靠近的地方,惊得浑身直冒冷汗,就加快脚步赶上了他,低声喝问道:“风哥哥,你怎么不带着我们逃离京师,反而要朝着皇宫方向去呢” 独步风语气生硬,怒气冲天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过,出其不意方能制胜现在对方必然认为我们想办法要逃出京师,就在出入之地和各路关卡之处设下重兵,静等着我们前去自投罗网。我又不是傻子,岂会自寻死路倒不如去他的大本营里好好休养生息一番,再说了,这全天下,哪里的灵丹妙药能够有皇宫那里齐全的” 说话间,他脚下仍是呼呼挪动不停,眨眼之间已是来至高大的皇宫院前。 许若离听他说得句句在理不得不另眼相看与他,他能够如此去想,倒是着实令她大吃一惊。 “没想到,平日里总是粗鲁冲动的风哥哥,今日也会有深思熟虑,智谋取胜的一面。” 如此想着,她不觉就多看了独步风几眼,却正好碰上他无意间瞥向了自己的冷冷眼神,急忙本能掉准视线,心口却是砰砰砰乱跳不止。 独步风见到她无意间望向了自己这边,正要用心去看,却见她已是调转了视线,心头刚刚浮出来的一丝温暖即刻又消失不见,暗自骂着自己道:“独步风,你倒是还不死心,真是这天下最是自作多情的头一人了” 如此骂着自己,他心中突然蹿升出一股异样的内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如之前一般,却是更难让自己控制了。 独步风回想起沙哲所说之话,突然心中一惊。 “莫非我所练的武功秘籍的确容易让我走火入魔否则,为何体内之力会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 如此想着,他却不得不继续运气飞身跃起,虽然跃至墙头,却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从高墙之上跌落下去。 许若离小心跃起,看到他呆立墙头,也不继续朝前,也不飞身跃入宫中,就纳闷小声问道:“风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独步风耳边听得许若离的轻声呼唤,恍如一剂清凉良药注入自己着火般烧灼不堪的心中,霎时浇灭了无数乱窜的火焰,即刻就恢复了神智。 他四顾看看,眼前脚下是一座面积极大的花园,近旁丛丛茂密绿林,远处有道道假山,而视力所及之处,是重重叠叠的楼宇亭台,更远处是高大矗立的无数殿宇。 独步风瞄准方向,就继续沿着高墙一路向北,蜿蜒前行,半个多时辰之后,这才飞身跃下,带着许若离,避开成群整齐巡查的精锐士卒,顺着墙角一路朝前。 第五百八十六章 险些送命 如此这般,三人在皇宫之中暂时居住下来,倒是风平浪静,甚是安静。 何卓青用许若离和独步风取来的各色灵丹妙药,小心服用,尽力让自己的体外创伤快些好转,同时借机有意无意之间将那真正的内力调息之法告诉了独步风和许若离两人。 独步风嗤之以鼻,不但不接受他的好心,反而恶语对之,误解了他的好意,一心只是想着何卓青总是要当着许若离的面,将他自己抬得极高,而将让自己下不来台,着实可恨。 许若离倒是欢喜跟着何卓青一起休息内力调养之法,果然觉得神清气爽,不过短短三五日,就觉得自己的内力有了焕然一新的变化。 眼睁睁看着独步风一意孤行,何卓青接连试了好几次,却都被他以厌恶的眼神拒绝了。 “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人之间究竟何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抱着如此的想法,独步风背过两人,偷偷继续修习内力,果然感到自己的内力也突飞猛进,有了非同一般的长进。 “哼,沙哲果然奸诈何卓青果然心胸狭窄,这两人每一个好东西” 这一日,独步风照样修习内力,却渐渐觉得平日里总是收放自如的内力,不知为何今日里却必须强行收纳,这才得意勉强回归丹田之地。 但他以为,这必是武功增进的表现,就不以为意,反倒加大了修习的力度。 这一夜,待得那两人都入睡香甜之后,独步风又原样进行,却渐渐感到身体内的无数力道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四处乱窜起来。 他费力试了一下,那道道强劲的内力不但没有回归丹田,反倒汇聚成一股可怕的力道,直奔天灵穴而去。 “不好” 这时才微微感到有些不妙的独步风,试图运气调整方向,却已是惊慌感到这股可怕力道已然成为了撒缰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更如道道利刃不断在伤害着自己的身体。 他这时才惊慌失措起来,却更是无法掌控这些力道,而奔涌之天灵穴的那股气流,此刻已是化为一道致命利刃,直奔自己的命门而去。 独步风这时犹如石化一般,无法动弹半下,眼睁睁感觉到自己此时已是待宰羔羊,却是束手无策,只得闭上双眼静等毙命。 正自危机关头,何卓青刚好醒转过来,抬眼看到那独步风盘膝坐在门前,一张脸上满是黑紫之色,而额上更是冷汗淋淋,胸口剧烈起伏,已是处于最为危急时刻。 无需多想,他已然知晓独步风此刻必是已经走火入魔,就纵身过去,伸手快如闪电一般点中了他的天灵穴道,用外力强行封住他周身穴道,以此来缓解体内疯狂游走无法控制的内力。 独步风顿时感到身体有了丝丝自控之力,急忙调整气息,将体内这道道狂乱之气强行控制住,收纳丹田之中。 待得气息终于平缓下来,他这才睁开双眼看到何卓青和已然醒转过来的许若离关切望着自己,心中甚是明白,方才必是何卓青及时出手这才救了自己一条性命,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但面上仍是不愿意轻易向他服软,就恼怒的翻身起来,快步奔出门去。 许若离担忧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问何卓青道:“青哥哥,风哥哥像这般运功调息,近日似乎越来越是凶险了。但他仍是不愿意听从你的建议,仍是一意孤行,如此下去,势必有一日将要出大事情了,这该如何是好” 何卓青心中也甚是烦恼此事,深知这个独步风性情最是执拗,从不愿听从他人意见,即便是师父有时也会被他气得无可奈何,自己又如何能够强行让他听从自己的好话 他正自烦恼着该如何才得让独步风明白过来,如果继续修习下去,绝对会危险至极之事好,突然听得外边一阵脚步杂沓之声,而独步风怒声喊道:“靖王爷,你这个小人,如何知晓我们到了这里” 他和许若离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飞身出去,豁然看到那靖王爷陈德庸一身戎装,正自带着成百金甲侍卫将小屋团团围住。 看到两人从里面出来,陈德庸脸色毫不掩饰大喜过望之色,嘴中啧啧讥讽道:“我果然猜得不假,这几日间你们怎么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却原来躲在了我们的眼皮底下何卓青,你若是识相,就尽快将宝物给我,我就答应你将独步风和许若离放了” 何卓青飞身过去,与独步风并肩站立,并不侧首,而是轻声对他说道:“步风,这个陈德庸今日要对付的对象是我而非你和若离。一会儿你见机行事,若是有任何能够逃离这里的机会,一定要保护好若离安然逃离这里切记,切记” 独步风闻言一愣,心中咯噔一下,不知为何鼻子竟然有了酸涩之感,就伸手用力擦掉额上留下的汗水,借机掩饰眼角涌出的一滴泪水,粗声大气的点头说道:“大师兄,你莫要认为我独步风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但若是真的有机会能够将若离安然带离这里,我必不会让她身陷虎口之中的” 两人对视相望,却已是即刻心意相通,都做好了务必要冲出一条生路,让许若离逃离这里的打算。 陈德庸见两人摆好架势,显然势必要和自己决一死战,嘴角一撇,不屑笑道:“当日你们在山上,我们是客人,必然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皆不向着我们。但你们今日在皇宫之中,形势已然发生了变化,只怕你们就是生出双翼来,也是插翅难飞了” 独步风恼怒的高声骂道:“你要杀就杀,要打就打,怎么这么多的废话你究竟有何本事,是猫是狗,还不速速拿出来遛一遛,让老子好生替你辨别一番” 听得他语声讥讽,陈德庸再无任何耐心与他斗嘴,就退后一步,挥手让众人涌过去。 成百金甲侍卫齐声呐喊着,各自挥动手中利刃直奔三人而去。 第五百八十七章 舍其自身 何卓青和独步风各自迎着最先扑过来的士卒,一边运掌挥拳化解危机,一边尽力想要将许若离牢牢护在自己身后,但三五招过去,两人就深深明白了何谓“好汉难敌四手”是何意思了。 此刻两人即便有通天的本领,抬眼看去,小院外正自不断涌入前来围剿自己三人的禁军侍卫,看摸样大有今日势必要将自己消灭掉的趋势。 独步风不觉心中烦恼,胡乱挥舞双拳将靠近背后许若离身旁的几名侍卫逼迫出去好几步,但自己身后即刻就就留出漏洞,几十名侍卫同时呐喊着挥舞利刃向他的后背砍将过来。 何卓青见状心中大急,呐喊着挥掌过去,将这些人及时阻住,回头却看到那两人又是被成群结队的侍卫团团围住,即刻和自己分成了两个包围圈。 陈德庸见状心中大喜,高声喊道:“大家打起精神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三个敢于入宫行刺圣上的叛逆之人生擒活捉谁个将何卓青拿下,我即刻就禀明圣上,封赏他为为王为侯” 何卓青深知自己今日就是对方要捉拿的对象,回头看一眼那边也被团团包围住的两人,狠下心来,高声喊道:“陈德庸,你果真是个懦夫今日你要想用这些个虾兵蟹将将我生擒活捉,无疑是要逼得我杀生有本事,你们尽管朝着我来啊” 受到他如此言语刺激,这些士卒心中恼怒万分,即刻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何卓青的身上,纷纷掉转身去,真个是将其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 许若离这边即刻压力顿消,不知为何听得他方才所说之后,分明有着故意激怒对方将矛头对准自己的意图,心中更是莫名慌乱不堪起来。 她踮起脚尖来来却仍是看不清那边何卓青此刻究竟状况如何,担忧他身上旧伤未愈新伤未好,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这边疯狂进攻 许若离急的挥拳如风,即刻将身前几人逼迫得朝后退去,立时留出一道缺口,就毫不犹豫冲向何卓青那边。 谁知,独步风这时却看得清楚,那边的何卓青已然被成千金甲侍卫团团围住,而两人这里不过二三十个侍卫,正是逃生的大好机会,岂能因为要保全那何卓青而让许若离深入险境再者,方才两人并肩之时,何卓青已然是将许若离的安危托付给了自己,又如何能够辜负了他的嘱托 他想到这里,知道此刻若是不再做出决定,即刻就会再无逃脱出去的机会,与其三人都被生擒活捉,倒不如自己先救许若离出去,再想办法前去救他。 更何况,之前自己前去劫持法场,不也顺利得手了 想到这里,独步风信心大增,即刻浑身充满了力量,即刻拿定了主意,心一横索性挥掌朝着许若离的后背就是一掌劈去,立时将其打晕。 “若离,你莫要怪我自私为了救得你的性命,莫说要白白牺牲大师兄,就是让我立时拿命出去,我也是毫不犹豫的” 他伸手将昏倒的许若离背在身上,更是挥拳如轮,立时打开一条缺口,飞身上了屋顶,最后看一眼那陷入密密麻麻包围圈中犹自奋力抵挡对方疯狂进攻的何卓青,叹口气轻声说道:“大师兄,你也莫要怪我心狠将你独自留给敌人” 他最后再看一眼何卓青,眼中也不觉涌出泪水来,低头看到那些侍卫正自挥舞着利刃朝着自己大喊不停,再放眼看到小院外更多的侍卫正自奔涌而来,再不敢耽搁半下,急忙背着许若离飞身远离了这里。 此刻被众人疯狂围攻的何卓青,早就用眼角看到那两人安然逃离了这里,即刻心中放松下来,也立时就感到自己身上剧痛无比。 这时奋力又厮杀了一阵,将无数靠近了自己的侍卫齐齐打散开来,使得他们无法靠近自己身边六步之地,已然形成了一道圆圈。 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他一个重伤之人,这时渐渐觉得体力开始透支起来,身上伤口由于用力已是将新痂全部挣破开来,涌出鲜血,已然成了血人一个。 但为了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使得独步风和许若离能够逃得再远一些,何卓青依然强自硬撑着,尽力拖住这些黑压压的人。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是完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挥舞着双掌,而眼神已是开始涣散起来,却犹自使得众人无法靠近自己半步。 “若离,你和步风一定要安全离去啊” 何卓青如此想着,感到自己头脑之中开始轰隆隆乱响起来,意识更是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周围的侍卫见状,皆是惊得不自觉向后退步出去,却看到何卓青依然稳稳站立其中,双眼灼灼瞪视着自己,不觉更是被其天然的一股威严正气震慑住,手中挥舞着的利刃也霎时都忘了挥动,霎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包围圈外静候结果的陈德庸不明所以,急忙伸手推开身前众人,迈步走入包围圈中,这才看到何卓青浑身血污,双眼血红,身体虽然归然不动,但脸色却是开始渐渐发白发青。 “何卓青,你何必如此苦苦强撑此刻若是还是要执迷不悟,只怕无需我们在出手半下,你光是流血就会送了性命了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算是英雄好汉一个,深得我的敬佩之情,若是能够及时悬崖勒马投靠我大楚王朝效命圣上,我必然会求得圣上赏赐你为为王为侯” 何卓青冷笑着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就要用光用尽,却仍是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将那几样宝物的下落告知给这个窃国的小人。 “陈德庸,师父之前曾经无意间告诉过我,说是你们兄弟两人如何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他老人家由此担忧你们会野心膨胀,做出对女帝不利的事情来。 他老人家果然看人神准,你们两兄弟不单单背叛了自己的君王,而且还背叛了自己曾经的誓言,早就不是君子而是小人了你这般的小人,还想着要天下的人都成为如你般的小人,真是可笑至极” 第五百八十八章 日久生情 陈德庸被他出言揭露讥讽,脸上甚是无光,恼怒喝道:“何卓青,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执拗之人。既然如此,你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大家上” 但他话音落下许久,身旁左右成群的侍卫却都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人过去砍杀何卓青。 陈德庸何曾被众人违逆过更是恼羞成怒,厉声喝骂道:“你们这群狗东西,吃我的、穿我的,却事到临头不听从我的命令你们这是想要背叛于我,与他落得同样的叛逆下场吗” 他话音未落,那何卓青却身子摇晃几下,轰然向后倒身下去。 陈德庸吓了一跳,小心靠近了他俯身去看,却看到他紧闭双眼已是昏死了过去,即刻得意非凡道:“你们这些无能之辈,还不快将这个叛逆之人抓起来” 众人这时看着他,心中皆是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丝丝的鄙夷之感:“对方若不是因为自己体力透支这才昏倒在地,你又如何敢于上前去抓他一个昏迷了的人,谈何抓不抓的” 但这般言语自然是无法说出嘴来的,众人还是一哄而上,将何卓青扶了起来,小心挟持住。 也不知又过了究竟多长时间,何卓青这才再次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过来。 他自知陈德庸和陈天杨两兄弟若是不达到既定目的,就绝不会善罢干休,而自己之所以还被留着一条命,也不过就是因为此种原因罢了。 既然如此,索性就完全放松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的好,反正自己横竖也不会将那宝物和宝藏地图的秘密告诉他们,即便现在就死去,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抱着如此的心态,何卓青反倒自在了许多,索性终日里就任由那陈德庸每日里派御医前来给自己就诊医治,比起之前那段时间来,更是多了无数的空闲时间来细细思索那秘籍上的的精髓之处。 而那日在竹林偶遇的少女,这时每日里都前来小屋之中,一日三餐总是及时前来,亲自为他奉茶端水、喂食粥饭,而更多的时候,少女毫不造作扭捏,帮着御医替他缠卸绷带。 刚开始时,何卓青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甚是觉得不便,每一次都皱起眉头来不愿意让这个少女靠近自己半步,但因为伤势过重,根本就动不了身体,少女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上前替他宽衣解带,倒是弄得他满脸通红,甚是不自在起来。 随着时日推移,呼呼之间已是半月过去,何卓青被调理的渐渐恢复,而少女每日里仍是匆匆前来,匆匆离去,从不在这里多逗留半下更不多说半句多余的话,甚是自然自在。 何卓青相比之下,不禁觉得自己甚是污秽不堪,哪里像这个少女般清澈明净,恍如天上那洁白的云朵,云淡风轻,毫无尘世间的半点儿的陈杂。 他渐渐也被少女的端庄纯净而感化,再也不觉得由她来给自己喂食粥饭、换洗衣物、甚至拆卸绷带是什么别捏的事情了。 反而在不知不觉自己,何卓青的内心还隐隐在少女该来的时刻就紧张起来,期盼着她能够来至自己这里,为此,他也只是觉得,这不过是因为好女精心伺候他自己对她生出应该有的感激期盼之情罢了,并未在心中多想半刻。 但随着两人相处时日已久,何卓青不知为何,总是感到少女望向自己的那双清澈大眼之中渐渐融入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隐隐之间总是牵引着自己的一颗心,使得自己情不自禁就望着她那张俊美脱俗的脸儿失了神。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心中不知只有着若离在吗为何还会对这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子有了莫名好感我真是粗鲁之人” 如此骂着自己,何卓青心中的不安霎时被许若离和独步风的安危所牵念,立时忘却了自己的一切,而专心想着那两人此刻应该逃到哪里,而若离是否醒转之后要怪自己的无情无义 “若离” 何卓青心口霎时涌起阵阵的酸涩来,伸手扶住有些气闷的胸口,眼神开始涣散起来。 一旁端着饮食小心用小勺子喂食他的少女见状,脸色不禁就是微微一变,却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她迟疑片刻,这才第一次出声说道:“何少侠,你莫要为若离姑娘担忧。他们那日已然安然逃出京师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 何卓青闻言大吃一惊,收回失神涣散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却看到她眼中的一片关切之情,心口不由得就咯噔一下:“她只是单单看我一眼,就猜到了我的心事,虽然语气平淡,但仍是掩饰不住她对我的关切之感,而我却似乎对她甚是有着戒备之心,却不是要惹得她多心甚至要伤心难过了” 似乎感应到了他此刻心中所想,少女脸色一变,即刻埋下头去,轻声叹息道:“何少侠莫要左右为难。我的确是奉靖王爷之命前来伺候你的,他也曾反复叮嘱于我,要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从你嘴中套出那宝物和宝藏地图的下落来” “什么你你果然是那陈德庸派来我这里,对我有所图谋这才会对我如此好的你快走,我不愿意看到你” 看到何卓青眼中即刻就涌现出的警觉之色,耳边听得他毫不留情的生硬话语,少女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起来,语声更是微弱的说道:“不过,何少侠莫要担忧,我绍荷是绝不会替他去做如此不齿之事的我只要专心将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她叫做邵荷。果然是人如其名,甚是冰清玉洁的一个绝妙人儿” 何卓青闻言心头猛跳一下,急忙飞眼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浮出一丝丝的红云,眼角带出汩汩温暖,有意无意之间似乎在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自己,就故意调转开自己的视线。 第五百八十九章 意外之讯 何卓青故意强行用生气的口吻说道:“你无需多说了。樂文小说,说来说去,你还不是那靖王爷的走狗一个我何卓青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在此多谢你连日来对我的精心照顾,恕我身体不舒服,无法对你行礼表示感谢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 听得他语气之中满是愤怒,少女脸上的红云即刻消失不见,换做一片惨白,眼角似乎也涌出一滴泪水来,深深埋着头,掉转身去,缓步离去了。 何卓青原以为邵荷好歹会替自己辩解一番,但没想到她却会默不作声就转身离去,倒是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觉本能盯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她似乎甚是落寞无神。 “我终究还是伤了她的心了” 想到这里,何卓青心头第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愧疚之感,但想起这个邵荷终究还是那陈德庸派来自己这里的一颗棋子,自己无需为此心中生出任何的愧疚不安。 “大不了我到了吃饭时间,好好软语对待她一番罢了” 可是直到晚餐时分,何卓青期盼的邵荷并未出现,反倒是换了一个粗使丫鬟前来送饭。 看到推门而入的并非是那熟悉的身影,何卓青霎时变得不安起来。 他鼓足勇气,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粗声大气的问垂手站立床前的粗使丫鬟:“怎么不见邵姑娘前来给我送饭” 粗使丫鬟那白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气鼓鼓的说道:“何少侠真是好记性不是你将邵小姐赶走的吗却为何这一阵子装作不知,反倒来问我她为何不来” 听得这个粗使丫鬟甚是愤怒,再看看她横眉冷对自己的一副不屑模样,何卓青再也装不下去了,急声问道:“怎么,你也知道她被我骂走之事了那么,她现在究竟如何了” 粗使丫鬟立时怒目瞪视着他,恶狠狠的喊道:“那还好意思问我呢小姐虽然是王爷的义妹而非亲姊妹,但她也是个心高气傲,被我们奉为神仙般的人儿啊,却怎么能够容得被你如此侮辱她对你如何,这前后将近一个月的功夫,你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了吧我们小姐,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了吧,你却为何要如此狠心伤她小姐现在已是被你气的生病爬不起来了,却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会饿着,这才没办法央求着我过来给你送饭” 粗使丫鬟一口气说出这么些气恼的话来,恍如道道巨雷在何卓青的头顶纷纷炸响,惊得他险些从床上跌落下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 何卓青此刻除了说出这毫无力气的话来,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粗使丫鬟瞪着双眼,狠狠的瞥了他一眼,用力将只吃了半口的粥碗一把夺了过去,再也不看他半眼就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何卓青傻愣愣靠在床头,耳边不断回响着方才这个丫鬟所说之话,心头乱哄哄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接连几日,都未见邵荷前来这里,而总是这个粗使丫鬟过来干之前她所做的一些事情,但不知为何,何卓青总是有意无意就在与之相比,心中就更是慢慢觉出邵荷对自己的真挚温柔,而反衬出自己的无情无义。 “我真是混蛋一个” 随着时日推移,何卓青已然能够下床走动,粗使丫鬟见状就更是省了无数功夫和心力,一日除了三餐送饭之外,就再无半点儿的踪影了。 “不知邵荷姑娘现在身体究竟如何了” 如此折磨人的问题总是在纠缠着他,使得他在房中焦躁不安的绕着圈圈,空无一人的房中,却无人能够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又是三五日过去,何卓青已然接近发疯的地步,已是想好了,若是再得不到邵荷的讯息,自己必然要前去寻找与她,一定要好生给她道歉才是。 他正自拿定主意,正要迈步出去,却听得房门声响,本能抬眼去看,豁然看到那邵荷正自推门站立门口,倚着门框却不进来,而是用一双充满难解复杂神情的大眼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何卓青真是喜出望外,急忙奔过去,却又及时止住脚步,暗骂自己道:“你这么着急干些什么切莫让邵姑娘误解了你轻薄才是” 邵荷看他突然止步,脸色一变,用微弱的声音对他说道:“何少侠,我今日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听后切莫生气发急啊” “什么消息” 何卓青不觉一愣,心中咯噔一下,紧张的望着她,这才发现多日不见,她果然消瘦了许多,那双原本就很大的双眼,此刻更是显得大了许多。 “我今日偶然听到靖王爷说道,朝廷近日得到了独步风所奉献上来的玄铁令和圣血玉虫,说是愿意自此效忠朝廷,换得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圣上大喜,已然亲自下诏册封他为武林盟主,掌管天下武林大事了。而许姑娘已经答应了不日就要嫁给他做妻子了” “你说些什么” 何卓青只觉得自己头脑昏昏,根本就消解不了如此多的讯息,只是一心想着:“若离绝不会答应做独步风的妻子的” 邵荷见他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担心他会经受不住如此巨大打击,伤了身体,急忙举步进来,伸手扶住他,抬起一双泪眼来,颤声说道:“何少侠,你何苦为情所困既然佳人依然变心,你又何必自伤与其对旧人念念不忘,倒不如对眼前之人多些怜惜之情” 何卓青痴呆呆低头看着眼前这双关切望向自己的眼睛,心中一股油然而生的报复之心唆使着他,鬼使神差般问了她一句话:“若是我能够忘却旧人,你可否愿意做我的新娘” 邵荷惊得松开双手,倒退出去好几步,摇头含泪笑道:“何少侠莫非发疯了” 何卓青心中的念头却越发坚定了,他上前一步,伸手拉起邵荷的手来,低声说道:“我没有发疯。你方才不是还在劝我说,什么怜惜眼前之人吗我愿意放下过去,你是否有愿意陪我走完一生” 第五百九十章 离间之计 邵荷痴呆呆看着他,心中又惊又喜,又忧又愁。, 惊喜的是,他终于对自己说出这句自己万万也不敢去想的话;忧愁的是,他之所以能够说出这般的话来,无非就是因为心中对那许若离灰心失望,想要报复与她。 邵荷心中如何不想的通透明白她眼中泪水越来越多,轻轻靠近了何卓青,抬眼看着他,低声问道:“你若是娶了我,可否能够忘了她若是你做不到,就请不要来招惹我” 何卓青头脑之中犹自轰隆隆如巨雷滑过,想也不想就咬牙恨声说道:“我想她干些什么自此之后,我何卓青和许若离再无任何干系了” “好,那我答应你” 邵荷轻轻靠进了他的怀中,抬眼看着他,眼中滑出更多的泪水来。 靖王爷知晓此事之后,甚是得意忘形,认为自己的美人之计终究还是起了作用。试问这天下的英雄,又有几人能够闯得过美人这一关呢想他陈德庸,不也是在这每人关口之上,狠狠的跌落下来过 半月之后,何卓青即将和靖王爷的义妹成婚的喜讯就传遍天下。 终于大婚之日到来。 京师之中碍于靖王爷权势炙手可热的大小官员,都急切的早早来至靖王爷府邸之中,而京师之外更有各地的官员派人送来各色礼品,整座王爷府陷入一片热闹喧哗之中。 何卓青和邵荷两人对着天地正要行礼,突然大厅中满登登的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怒吼:“何卓青,你这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子始乱终弃,终究要遭到天谴的” 这一嗓子喊出去,立时使得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得独步风正自傲然站立在人群之中,而他的身旁,豁然站立着双泪四流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许若离。 何卓青待得看到清楚,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飞眼扫了一下身旁自行取下喜帕的邵荷,心中充满了疑问。 许若离这时看到满庭之人都望着自己,而何卓青一身新郎新装,双眼虽然看着自己,但脚步却仍然归然不动,似乎对自己的刻意前来一探究竟毫无感觉。 “青哥哥,你真的要娶这个千金小姐为妻吗” 她心中冰冷一片,就再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声音哽咽的高声质问。 何卓青听得她语声悲切,回想起之前邵荷所说之事,再定睛看到独步风已是上前半步,伸出手去牢牢握住许若离的手,双眼灼灼的看着他,显然是在想着自己示威一般。 何卓青心中立时酸楚异常,别开视线,咬牙冷声说道:“若离,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步风成亲,就已经拿定主意要和我分道扬镳,今生今世不再有任何瓜葛,今日又何必前来这里搅扰我的大婚之喜” “是吗,我们的到来是搅扰了你的大婚之喜” 许若离呆呆重复着他所说的话,双眼之中溢满了泪水,定定的看着何卓青,再看一眼那身旁紧紧依偎着他的娇美的邵荷,心中绝望一片。 她咬紧嘴唇,含着泪水,偏自含笑点头冷笑道:“好,我终于对你死心了二师兄,我们这就走” 说完这话,许若离侧首对着独步风大声说道:“二师兄,我答应你,我们尽快成婚” 独步风闻言心中狂乱跳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侧首看到身边之人满眼的泪水,其中那无尽的痛楚立时使得自己的心脏也痛楚无比。 从来没有过那个时刻,他对何卓青充满了无尽的仇恨,而此刻在看到许若离因为他而生出的无尽的悲痛之后,他突然就恨极了何卓青,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那个喜新厌旧的负心之人活活掐死。 但此刻分明感到手心之中所握着的小手翻转过来,用力的握住了自己的大手,心头即刻划出道道柔波,就想也不想的点头高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们明日就成婚。” 何卓青闻言,原本因为许若离和独步风突然出现而被硬生生撕裂开来的心头伤口,这时更是血流如注般,痛得无法自控。 “若离啊,若离。你若是决定要和步风成婚,又何必前来这里伤害于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要和一个陌生女子成婚,不过就是为了成全你们两人,决意退出这场可怕的角逐” 他如此想着,眼中险些涌出泪水,却偏偏用力拉起脸色惨白的邵荷的手,温柔对她说道:“对不起,我们继续吧” 稳坐椅子上的陈德庸看到这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浮出嘴角。 他挥手对愣在一旁的鼓乐手们喊道:“莫要误了吉时,继续行礼” 鼓乐手们急忙回过神来,又吹吹打打起来,而那大厅之中傻愣愣的一群人,即刻恢复原样又喜气洋洋的齐声道贺不停。 许若离痴呆呆看着那转过身去,替身旁邵荷小心盖好喜帕的何卓青的背影,心头犹如万箭穿过一般,拼命咬紧牙关,忍住泪水不让其滑落下来。 她狠狠地吸入一口气,四顾看看热闹非凡的大厅,只觉得自己家就要昏倒了。 她拼劲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转身对独步风虚弱无力的说道:“风哥哥,这里不是我们应该前来的地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独步风看她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急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点头说道:“既然大师兄决意要做这王爷府的乘龙快婿,我们自此和他一刀两断” 两人相互扶持着,缓步走了出去。 许若离最后看了一眼那犹自对着众人不断行礼的何卓青,调转视线,在心中对他最后说了一句话:“青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独步风见她神情不对,急忙定睛去看,这才发现她竟然昏了过去,急忙将其负在身上,飞奔出去。 当夜,何卓青由于心中悲切,就刻意喝了无数的酒。待得众人散的差不多了,他已然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有些不稳起来。 陈德庸皱眉看他还在不停的吆喝着,要和众人继续喝酒,就示意侍卫将其扶了下去。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两厢折磨 “我就不相信了,你现在依然成了我的妹夫,还不将我当做自己人那宝贝和藏宝地图,还不迟早都得告知与我” 陈德庸如此想着,盯着被众人扶向新房的何卓青,心中甚是得意非凡。 而房屋之中的邵荷,看着刚一进入房中倒头就睡的何卓青,心中又是难过,又是酸痛,却仍是端坐在床边,一直静静等待着他的自行醒转。 直至天边一轮红日高高挂起,门外丫鬟轻声唤道:“小姐,王爷传话过来,邀请你们夫妇两人前去用早点。” 何卓青这才从迷乱的昏睡之中豁然醒来。他迷茫的睁眼看看四周喜气洋洋,张灯结彩的绚丽装饰,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里究竟是哪里,而自己又为何身处其中。待得转眼看到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邵荷时,这才突然完全醒转过来,不觉大吃一惊。 “我真是混蛋,一夜昏睡却让新娘独自在这里静坐” 他心中甚是充满了歉意,急忙翻身起来,跳下床去。 四顾再看看,这才看到床边一方锦盘之中放着一柄碧玉凿成的如意,心中明白,就伸手取过此物来,却盯着头遮喜帕的邵荷发了半天呆,心中犹豫着是否应该如此去揭开她头上的的喜帕来。 但渐渐的,他看到端坐在床边的邵荷,依旧一动不动,只是方才在听得自己起身的那一刻稍微动了一下,像这样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整整一夜,该是如何的难过,而她此刻的心中又该是如何的酸痛难忍了呢 想到这里,何卓青再不迟疑,就伸手揭开了喜帕,豁然看到邵荷红肿着双眼。 他正要出声劝慰,门外丫鬟等了半天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小声又喊道:“姑爷、小姐,你们可曾起身了王爷前边有请” 这一日,两位新娘按照旧例给陈德庸等人奉茶行礼,又是接受宗族之中的贺喜,摆宴回礼,如此这般整整三日何卓青都忙得喘不过气来,每日里都托着疲惫的身体前去应对各色前来贺喜之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忙于应酬,必然会冷落了邵荷,但不知为何,心中愧疚同时,仍是本能的避开着和邵荷的同房共处。 对于他的每日里早出晚归,邵荷却并未多说一句话,更无半句的怨言,总是默默的将醉醺醺返回住处的何卓青小心伺候着。 只是在他昏睡之际,她这才会将自己委屈酸痛的心情用无尽的泪水宣泄出来,也总是在痛苦之中喃喃自语,不停喊着许若离的名字。 邵荷痴呆呆盯着这张陷入昏迷之中的俊美脸庞,听得他喊着许若离的名字,心口痛得难以忍受,却在一天天的不断叠加的日子里,渐渐看清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何卓青的心中只有这个许若离的存在。 “那么,我算是他的什么人名义上的妻子,而实质上却连陌路之人都不如” 看清这个事实之后,邵荷痛苦无比,却仍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何卓青,不断说服着自己:“即便如此,只要他允许我呆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 这个可怜的女子,如此劝慰着自己,反倒在一的痛苦之中寻找到了可以安慰自己的种种理由和借口。而最能说服自己安心并且由烦躁不安变得平静无波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无论何卓青如何的不愿意亲近自己,但随着时日的推移,他望着自己的那双眼中渐渐冷气变少,而温暖在增加了。 “也许,随着时日推移,他终究会被我对他的一片痴情感化了吧若是能够有那一日的到来,我的所有付出就都得到了回报和补偿了。” 如此遥不可及的想法,却成了支持着她坚持不懈付出的最有力的动力。 这一日,陈德庸禀明玄宗皇帝,册封何卓青为禁军营副统领,可谓将其视作心腹之人。 何卓青却并未拒绝,反倒坦然接受,着实令陈德庸大喜过望。 整座京师之中为官之人,又是屁颠颠前来贺喜何统领新官上任,由不得又是好几日的热闹非凡。 直到第四天夜间,他又是拖着醉醺醺的身体,摇摇晃晃向着房屋走去,正拐过墙角一处院墙之时,却被从阴影之中突然现身出来的一人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何卓青却并不慌张,反而淡然说道:“步风,你若是想要杀我,就请快些动手。反正我现在活着已是毫无意义了” 听得何卓青毫无任何情感的话语,独步风却分明感到了他心中此刻的绝望和冰冷,不自觉就狠狠的松开了手,退后半步,紧盯着垂首站立的何卓青,愤然问道:“大师兄,你难道真的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小人吗我独步风虽然不才,却还对师父临终嘱托之事记忆犹新,你却为何这么快就舍弃了太子而和敌人站在了一起,还成了对方的乘龙快婿你知不知道,若离她因为你而” 唯有当独步风提到“若离”这个名字时,何卓青的心口犹自能够强烈的感知到痛苦。他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退后一步,厉声喝道:“步风,你莫要忘了。你们已然成了夫妻,而我何卓青现在也有了新婚妻子。我们既然志不同道不合,就不妨各自散去,免得伤了彼此的感情” 原本他是想要质问对方,为何会将玄铁令和圣血玉虫献出去,博得一个什么武林盟主的虚位,应该是他背弃了师父临终所托在先才是,为何要来质问自己不遵守信诺 但他转念想到,人各有志,自己岂能如此反问与他 独步风看在面前这个冷然的人,心中绝望透顶,方才已是涌到了嘴边的那句“若离为了你而茶饭不思,已是病怏怏眼见得要送命了”,这时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嘴来了。 他一咬牙,横下心来,恨声骂道:“何卓青,你这个见异思迁,贪慕荣华的小人我独步风和许若离今生今世必将和你自此分道扬镳,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 大婚喜讯 说完这话,独步风飞身跃上高墙,迅疾离去。, 眼睁睁看着独步风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何卓青方才强装的冷漠这才全然崩溃。他摇晃着身体靠在墙上,喘息着,在心中对许若离说道:“若离,你莫要怪我如此去做。我这样无非就是为了让你远离了我,而不让那陈德庸注意到你,用此不得已的方法去保护你而已” 而那边的独步风,在远离了王爷府之后,却转身来至京师最为富丽堂皇的一座酒楼之中,蹭蹭蹭上了二楼,定睛看到靠街边一扇窗前端坐着一人,正自独自饮着酒,一抬眼看到自己来到,急忙起身笑道:“独少侠,你果真应诺而来了。” 一仰脸的功夫,那张隐藏在暗影之中的脸面豁然显露出来,却正是靖王爷陈德庸。 独步风却冷冷看着他,跨步过去,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伸手取过桌上的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起脖子跐溜一下就全部喝掉。 他伸手擦掉滴出嘴角的酒,狠狠的盯着对方,粗声大气的说道:“靖王爷,我已经想通了。我答应你,做你们所说的什么武林盟主。但是,你们也一定要遵守信诺,保证我和若离的婚事要风风光光的,无论如何也要盖过那人的风头才是” 陈德庸的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点头笑道:“这个简单。明日里我就安排人手给你们两位新人筹备婚事独盟主,我就静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独步风又是一仰脖,喝掉了对方斟给自己的一杯酒,像是对自己下了狠心一般,低声自言自语道:“何卓青,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第二日正午,何卓青跟着陈德庸进入皇宫,来至宣德殿觐见玄宗皇帝陈天杨。 就在宣召册封何卓青为禁军副统领之际,何卓青却傲然高声说道:“圣上,今日成为你大楚殿上之臣,绝非是我的本意。你们再三逼迫与我在前,此刻用美女、高位来笼络与我,无非都是为了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罢了。我今日索性就明白告知你们,那所谓的玄铁令的确在我的手上,但那藏宝地图在哪里,我却并不知晓。你们若是想要逼迫我,我也是无法告知你们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玄宗皇帝和陈德庸闻言面面相觑,心中大有被对方诓骗了的不舒服之感。 陈德庸尴尬的扫了明显发怒了的玄宗皇帝,靠近何卓青一步,低声提醒他道:“妹夫,你莫要害我啊我之前在圣上面前反复说明了,你会将我们所需之物交给我们,这才会不但饶了你的性命,还将我的义妹嫁给了你。你可莫要做过河拆桥之人,使得我在君王面前毫无信誉可言啊” 何卓青冷冷看到面前这张神色慌张的脸,心中甚是觉得痛快无比。 “当日,你也并未对我说明什么交换之事啊你也一直并未问我有关事宜,我还一直纳闷着,你难不成真是看上了我的为人,这才会将自己的义妹心甘情愿的嫁给了我呢却不料,你果真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 他装作异常生气的模样,反倒黑起脸来质问陈德庸起来。 玄宗皇帝闻言心中一惊,急忙睁眼去看神色更是慌乱不堪的陈德庸,心中甚是气恼:“靖王爷,你果真根本就没有告知何统领我们的要求” 陈德庸仔细回想一番,的确自己在前后两次救治何卓青时,都并未告知他自己的所求,而是自认为他心中必是肚明此事,这才未说而已。哪里料得到,他今日却会装作不知,反倒倒咬自己一口看来,这个何卓青装傻的功夫可真是一流啊 想到这里,陈德庸即刻一头的冷汗,尴尬异常的不敢直视玄宗皇帝愤怒的眼神,低声嗫嚅道:“这个臣下一时疏忽。虽然并未明确提出要求,但是想来何少侠也会心知肚明的那个,何少侠。你此番已然是我的妹夫了,自然就是一家人了。我今日就索性将话说明白些。你若是能告知我们龙脉所在位置,我们必不会亏待了你” “是啊,何统领想来也应该是个聪明之人,这才会不拒绝做靖王爷的妹夫。寡人一向是赏罚分明,那个独步风近日奉上圣血玉虫和玄铁令,已经被我赐婚,明日就要行大礼了。他就是个识时务之人,懂得及时把握机遇。明日之后,他不但会娶得心爱之人,还会成为武林盟主,可谓名利两收啊” 这个讯息犹如晴天霹雳将原本冷静异常的何卓青硬生生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但他硬是强自控制住心中的悲凉,暗自悲叹道:“何卓青,这一切不就是你原本想要得到的最好的结果吗却为何还要被若离的将要真正远离了你而伤心难过打起精神来,好生想一想今后该何去何从” 他稳住心神,神色自若的对玄宗皇帝说道:“所谓人各有志,我何卓青这辈子只愿意做个江湖漂泊之人,而不愿意在朝中为官。还请圣上恩准我返回江湖才是。” 让他离开京师,无疑是放虎归山,但若是拒绝与他,按照此人的性情,又如何能够强求杀了他甚是易如反掌,但那龙脉所在之地必然自此再无一人知晓,岂不可惜必要想办法将此人留在这里,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才会使得自己有机会得到讯息,同时又不会让其他人有任何机会靠近了他从而得到自己得不到的讯息。 玄宗皇帝快速思量一番,突然脑中浮出一个想法来,就微笑说道:“好个人各有志何少侠果然是个赤诚真挚之人。寡人并非执拗不通之人,我就不再勉强你了。不过,我仍是爱惜你的一片贤能之才,希望为你人专设青龙帮,聚集天下英豪之人齐聚在你的门下,并册封为天下第一帮。不知何少侠意下如何” 第五百九十三章 悔意生成 何卓青闻言倒是毫不吃惊,他定定看着眼前这张貌似和颜悦色,其实内地里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脸,自知自己这辈子只怕是无法脱离着人的视线,否则即刻就会牵连了其他无辜之人。頂, 他心中悲痛异常,偏自脸色沉稳躬身施礼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德庸看他并未拒绝,这才松了一口气,打着哈哈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何少侠必不会是个不懂得识时务的人” 第二日一大早,何卓青果然就收到了独步风可以派人送来的喜帖。 看到上面“许若离”三个字,何卓青的心口剧烈疼痛起来,将喜帖缓缓放置桌上,只感到心烦意乱,就快步出去。 邵荷见他离去,这才迟疑着过去,伸手取过来桌上的喜帖打开细看,不觉惊得一跳。 “怎么若离姑娘果真要嫁给独步风了那么青哥哥的心中必是已经痛到了极致了” 她虽然连日被何卓青冷落,但一颗心仍是牢牢的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制,痛则痛矣,但只要自己能够呆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邵荷痴呆呆放下喜帖,不觉暗自替何卓青担忧起来:“不知道青哥哥此番会不会前去赴宴” 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后何卓青就缓步又返回这里,看到邵荷呆坐在桌前,神情甚是寂寥,心口不觉就是一跳,愧疚之感霎时涌上心头。 何卓青迟疑着缓步过去,不敢去细瞧邵荷的脸色,单单方才匆匆一瞥之下,她脸上浓烈的失落之感就已经将他打倒了。 邵荷听得脚步声响,无需抬眼去看来人,就自知是谁。 她叹息着起身过去,伸手拉起何卓青的手来,柔声问道:“青哥哥,你是否决定前去” 何卓青讶异看着她,不知为何方才那烦恼狂躁之感在见到眼前平静如水的邵荷之后,霎时就全然消失不见,而情不自禁的自己的手已是小心反握住对方的手,迟疑问道:“你觉得我该去还是不该去” 邵荷听得他问话,心口剧烈跳动起来:“他能够问我如此问题,可见他已然将我视作是自己人了” 如此想法使得她觉得幸福无比,就靠入何卓青的怀中,柔声说道:“你若是不去,甚是不好,毕竟你们曾经是同门师兄妹,他们大喜之事,你身为大师兄如何能够不去但是你若是去了,我担心你会” “邵荷” 听得怀中之人并未吃醋发怒,反而一心只是为着自己而担忧无限,何卓青真是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以致于心口涌出阵阵温暖之感了。 当日正午,京师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之中人满为患,这里进进出出的不单单有各色官员,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皆是接到新任武林盟主独步风的喜帖特意前来贺喜的。 虽然这里不如那王爷府尊贵,但却也宽敞高大,甚是富丽堂皇,更别提这个独步风是当今圣上御赐的武林盟主,自然是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多如牛毛了。 这一刻离正午尚有一段时间,酒楼之中就已经坐得满登登,再无半个空位。 酒楼老板抬眼看到外边犹自不断涌来的人群,不得已就将隔壁以及对面的两座大酒楼也租下,这才勉强使得源源不断前来贺喜的人有了去处。 独步风站立酒楼门前,不断朝着前来贺喜的各色人等寒暄行礼,一双眼却不断盯着大道之上,时刻注意着那何卓青是否前来。 这时酒楼老板笑呵呵过来,对他说道:“独盟主,吉时眼见得就要到了,你快些进去准备和新人行礼,我们莫要耽误了好时间才是” 独步风心中甚是失落,暗自觉得这个何卓青真是懦夫一个,明明接到了自己的喜帖却不敢前来。 他又是烦恼又是失落的跟着酒楼老板走入大厅,那边两位喜婆早就将头遮喜帕一身新娘装的许若离小心扶了出来。 独步风的一颗心即刻全都来至许若离的身上,将迟迟未到的何卓青抛到了脑后。他大步过去,小心接过喜婆递给他的红色绳子,将许若离牵引着来至正厅。 宾客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时看到两位新人到了,即刻都站起身来张望不停,整座大厅霎时陷入一片沸腾热闹之中。 今日主持这场婚礼的不是别人,正是靖王爷,他也是对于何卓青的始终不出现觉得甚是有些失望。 “看来,我想要借机进一步挑拨这两人之间关系的想法又要落空了这个何卓青真是可憎至极” 他懊恼着,却满脸堆笑过去朗声说道:“圣上派我特意前来为独盟主主持婚宴,此刻吉时将到,还请两位新人就位” 众人即刻高声欢呼起来。 独步风伸手轻轻牵着许若离,缓步来至高悬着一个大红喜字的匾额前,正对着香案之上摆着的果蔬和两边的空位,准备行礼。 正在这时,原本沸腾的人群不知是为何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独步风讶异回头,却正好看到那何卓青一身寻常便装,正自穿过自觉闪开两旁的人群缓步朝着这里走来,心头即刻乱跳起来。 “他果然还是来了。我倒是小瞧了他的勇气了” 他身旁的许若离虽然被喜帕盖住头部,但此刻异样的寂静和身旁独步风突然变得粗壮起来的气喘之声无疑都在提示着她,那个让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爱之入骨的人,这时已然来到了。 她立时心乱如麻,想要揭下喜帕好生瞧一眼这个对自己薄情寡义的男人,是如何敢于厚着脸面来这里观礼的。但不知为何,仍是失去了取下喜帕的勇气,双手垂下,全身再无半分力气了。 陈德庸见状,心中大喜,急忙迎了过去,刻意高声喊道:“哎呀,天下第一帮青龙帮的帮主何卓青到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天下第一帮青龙帮的帮主” 陈德庸的这一嗓子,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水波之中一般,霎时使得寂静无声的正做的大厅陷入一片热议之中。人们纷纷踮起脚尖来,都想要好生瞧一眼这号称天下第一帮的帮主究竟是何样貌。 第五百九十四章 破罐破摔 大家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果然看到一个相貌堂堂之人,身形挺拔,样貌英俊,无论长相还是气势都甚是令人过目难忘。, “诸位,诸位青龙帮的帮主也是圣上亲口御赐的,才华自是无人可比他前几日已经和本王的义妹成婚,现在是本王的妹夫了” 陈德庸侧首满意看到身旁的独步风一张黑脸已然变得发紫起来,知道自己的一番刻意介绍之语,已是将其满腹的嫉妒之火勾引起来,就索性再加上一把火道:“诸位,说来真是巧。何帮主还是这位独盟主的大师兄,与新娘一并同为幽冥道人的徒儿这三可谓缘分不浅啊哈哈哈” 独步风担忧的飞速瞧一眼身旁的许若离,果真看到她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心中怒火更甚,只觉得头脑昏昏,就蹭得上前一步伸手指着何卓青的脸,厉声骂道:“何卓青,你也配算是什么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你的青龙帮现在可有几人,凭什么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我是武林盟主,我怎么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你这个什么青龙帮的名号呢靖王爷,你们朝廷也太不把我独步风当回事了吧” 陈德庸急忙收住脸上笑意,凛然点头道:“我也觉得圣上此举甚是不妥。按理来说,这江湖之上的帮派门户应该都通过独盟主的允许方能建立的,但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个何卓青强行要求圣上御赐给他这个名号,而圣上竟然就答应了。” 独步风闻言,心中怒火更甚,双眼狠狠瞪着脸色依旧平静如水的何卓青,高声骂道:“何卓青,你好好听听仔细了。你们青龙帮今后的一举一动都得让我这个武林盟主知道,也必须要经过我的允许方能有所行动。否则,你莫要怪我手下无情,号令天下将你这个还未有任何根基的什么天下第一大帮一网打尽” 整座大厅之中的宾客们,直至此刻终于清晰感觉到,这个武林盟主和这个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之间绝非同门师兄弟的手足之感,反倒是有着势同水火的敌对之意。 大家不明所以,皆是面面相觑,甚是惊异。 何卓青这时趁着独步风未说话之际,抱拳在胸,朗声对他说道:“步风,今日你和若离大大婚喜日,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还是莫要再提,免得扫了众人的雅兴,更免得冲了今日的喜气我前来这里,只是想要恭贺二位,祝你们白头到老礼物随后就到,我这就告辞了”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就快步从人群之中穿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独步风哪里料得到他会如此一说这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然有了自惭形秽之感,就恼怒的转过身去,对呆立在那里的陈德庸高声说道:“我们莫要被污秽之人脏了这里,还是快些继续吧” 他身旁的许若离虽然跟着他一同继续行礼,完成该完成的一整套繁琐仪式,但心中早就乱成一团,难以平静下来了。 “青哥哥,你既然心中无我,却为何要来这里向我们道贺” 她心中甚是不解,但却已是隐隐觉得,自己因为负气而同意和独步风成婚之事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了。 但无论她此刻如何心乱如麻,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完成仪式了。 直到被送入酒楼之后早就布置一新的新房之后,许若离心中的不安更是浓重起来。 她虽然坐在床边,但一颗心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大有要冲出去寻找那何卓青一问究竟的冲动出来。 但毕竟方才自己和那独步风已然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已是全天下人都皆知的事情了,如何能够容得自己说走就走更何况,即便自己冲动之下前去找那何卓青,他也已然有了新婚妻子,又如何能够背弃了邵荷和自己远走高飞 “只怕我若是前去,除了自取其辱之外,就再无任何益处了。” 她回想起那日自己因为思念何卓青不过,这才硬着头皮,央求独步风带着自己前去寻找何卓青,哪里料得到却恰好碰到他大婚仪式那番令自己肝肠寸断的经历,这一辈子只怕再难以忘记了如此清晰感觉,彷如就在昨日,自己又如何能有勇气再去承受一次 她思前想去,却不觉到了黄昏时分,而房门声响,耳边清晰听得那醉醺醺的独步风正自摆着手,挣脱开扶着自己的小二的手,含糊不清的嚷道:“你们莫要认为我我醉了我清醒的很呢你松开手,不要拉住我咦,这个红衣服的人是谁我在哪里 若离呢,怎么不在这里她一定是去找何卓青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去了你们知道不若离若离心中只有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而从未有过我 从小大的,干任何事情,我都没有胜过他。我知道他心中只有只有若离,所以我必须得到若离,必须让他此生得不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哈哈哈何卓青,你还是输给我了我即便得不到她的心,好歹也要也要得到她的身咦,若离呢她在哪里你放开我” 许若离耳边听得独步风胡言乱语,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究竟是何模样,但无需细想必是不堪入目。 此刻耳边犹自回响着独步风嘟嘟囔囔的话语,虽然是醉意之话,却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全然昭示出来,如何不叫许若离吃惊万分,一颗心霎时就凉了半截。 “原来如此,风哥哥之所以要娶我,并非是真的爱上我,而是因为要和青哥哥一较高下” 如此不堪的事实摆在眼前,令许若离欲哭无泪。 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扯掉头上的喜帕,愤怒瞪视着犹自脚下摇晃不停,嘴中胡言乱语不停的独步风,厉声喊道:“风哥哥,你太卑鄙了我恨你” 说完这话,她飞身奔出门去,从愕然呆立在门口的独步风身边擦身而过。 两个小二看到新娘跑了,惊得齐齐望向独步风,看到他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这时似乎已然清醒了过来。 第五百九十五章 咫尺天涯 “若离,若离你怎么跑了我方才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独步风脑中乱哄哄,伸手捂住自己砰砰砰乱跳不停的太阳穴,烦恼的瞪视身边两位小二,使得这两人吓得跳身开去,不敢靠近这个像是发了疯了的人,却见他轰然向后翻倒在地,再也一动不动了。 两人惊得大叫一声,过去俯身去看,看到他竟然鼾声打起,这才知道他竟然是醉酒昏睡过去了。 “这人真是心大的厉害,若是一会儿醒转过来,这才发现新娘竟然已经跑了,又不知该如何发疯了。 两人面面相觑,只得上前费力将独步风扶起,送入房中。 当独步风终于清醒过来以后,这才知晓许若离离开自己已是一天一夜的事情了。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并不急着去找自己的新娘,反而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天天钻入赌场之中,开始沉迷于各种各样的赌博活动之中。 陈德庸派人一直紧跟着他,听得他不过半月就将整座京师之中的大小赌场齐齐赌了个边,而自己送与他的千两黄金,也被其挥霍一空,不觉对他甚是鄙夷。 “看他模样也不会有任何雄心壮志,只要能够起到牵制那何卓青的作用就可以了。只是他也太过懦弱无能了些” 他依旧派人每月照样给独步风送去银两,倒是将注意力逐渐放在了何卓青的身上,这才惊觉过来,不过短短一个来月,原本只有几人的青龙帮,竟然在京师之中开了三间镖局,而且生意异常火爆。 “他不去开办帮派,却去做镖局生意,可见这人的确与众不同,知道打好基础甚是关键。” 陈德庸自此就更是关注何卓青的一举一动,不过三两个月,那何卓青已然将镖局生意做得是有声有色,声誉渐渐就四散开去,而莫名前来应征镖局镖师的江湖之中的成名之人越来越多了。 “照此看来,这青龙帮天下第一大帮不日极有可能就会成为事实,而非只是虚名了” 陈德庸想到这里,不觉就惊出一身冷汗来,自知无法强求那何卓青告知龙脉下落,就转而求次之,有意无意之间总是和何卓青走动,试图从妹夫这个亲戚角度换得他的一片信任之心。 呼呼之间,又是半年过去,何卓青将京师之中的青龙镖局发展为各地都设立了分局,掐指算来已是达到了十八省三十几出了,而人数更是壮大到不下五六千人。 陈德庸和他走得甚是近乎,不知不觉之中,青龙帮果真就成为了天下第一帮,得到了武林人士的公认,而那独步风则在许若离失踪之后,就一直混迹于各处赌场之中,哪里有什么武林盟主的威严,而造就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为了改变世人对自己的不好看法,独步风又开始偷偷修习起武功秘籍上所记载的武功,渐渐变得痴癫起来,试图在武功绝学上超越何卓青,于是陷入魔障之中走火入魔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 陈德庸早就对他感到厌倦至极,索性在京师一角替他添置了一处僻静小院,给她居住,每月照样供给他银两和所需物品,只是将他当做废人一个供养。 而那何卓青则早就辞别了陈德庸,带着邵荷搬入自己所设立的青龙镖局总舵之中,豁然三进三出的宽敞之地,与王爷府已是不相上下了。 这一日,何卓青从外地匆匆归来,想起邵荷来心中就是一阵愧疚不安。 这大半年之间,自己刻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壮大青龙帮的事情上,就有意无意之间冷落了邵荷,两人成婚半年来,根本就没有行过夫妻之事,但邵荷依旧对自己温柔有加,似乎根本就不介意此事一般,反倒使得自己心中愧疚日盛。 他一边想着一边就迈步跨入后花园之中,远远看到那丛仿照王爷府小竹林所修建的密林,此刻已是翠绿繁茂,正是青翠欲滴最为景美的时候,不觉就回想起那日自己误入小林与邵荷偶遇而被许若离误会之事。 “若离,若离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其实说句实在话,自己之所以尽心尽力在全国各地不断开设分舵,除了去暗中寻找太子柳文听的下落之外,就是为了一并寻找许若离。 但毕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许若离是独步风的妻子,而自己已经娶了王爷义妹邵荷,自己如果真的寻找到了她,又该如何相对对于此事,何卓青总是在梦里惊出一身冷汗来,觉得自己既未完成师父所嘱托之事,帮助太子复国,又未尽到师兄的责任,使得三人分崩离析。 他如此想着,不觉心中灰暗一片,微叹一口气,埋着头继续朝前走去。 这时竹林之中空寂无人,除了自己寂寞的脚步之声,就再无任何声响了。 何卓青想到一会儿见到邵荷,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与她,心中更添一份灰暗,不觉就慢下了脚步。 突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一人,不由分说就牢牢抱住了自己。 何卓青大吃一惊,急忙定睛去看来人,豁然看到一身男仆装扮的许若离,正自抬起一双泪眼来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觉惊呼出声。 “若离,怎么是你,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许若离痴呆呆看着他,眼中泪水不断滴落下来,哽咽说道:“自然是我,青哥哥,你并未眼花。” 何卓青长时间对她的思念之情,这时被她一双泪汪汪大眼全然逗引出来,就索性任由自己对她的无尽的思念之情迸发出来,伸手搂紧了她,低头吻住了她颤抖不停的嘴唇。 “若离,若离你怎么能够让我对你魂牵梦萦,始终难以忘怀” 他喃喃自语着,与同样热烈吻住自己全情投入的许若离一并闪身进入旁边茂密的竹林之中,紧紧痴缠着,恨不得就此将对方嵌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时间,两人这才渐渐从疯狂的彼此索取之中清醒过来。许若离娇羞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含情脉脉的看着一旁傻呆呆仍是不停盯着自己看个不停的何卓青,柔声说道:“青哥哥,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休要在想着如何将我赶走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自此分离 何卓青这才从方才的疯狂状态之中完全清醒过来,惊得一身冷汗,不断反问着自己:“我方才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许若离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含笑摇头说道:“青哥哥,你莫要误会了我。:3wし我并不会在这里要求你与我相对,只要我真的成为了你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就离开这里,再也不来骚扰与你了。” “若离” 看到许若离就要离去,何卓青如何舍得让她就此离去急忙伸手拉住了她,却听得一阵脚步之声由远而近朝着这里走来,本能抬眼去看那边,一个不留神,许若离却挣脱了他的手,飞身远离了这里。 “若离” 何卓青想要去追她,却豁然看到邵荷带着一名丫鬟脚步匆匆的朝着这里走来,就只得暂时忍住,闪身走了出去,迎了过去。 自此以后,何卓青却再也没有能够见到过许若离,虽然自己处处留心府中上下人等,留意查看其中是否有着若离的身影,存在,但却总是寻找不到她的身影,不觉就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邵荷并不知晓他究竟为何会如此,但仍是小心伺候着他,一心只是想着能够寻找到她,与她说个清楚。 但随着时日推移,府中哪里还能看到她的身影三个多月之后,何卓青也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而认为那日莫非是自己因为太过思念若离,这才会妄想出来那番甜蜜场景的吧。 这一日,他心中积压许久的痛楚难以消解,再加上陈德庸反复相邀,他不得不前去王爷府中给他新添的小王爷过百日,喝的是酩酊大醉,这才被人送回镖局。 邵荷看他喝得如此模样,只是以为今日喝了百日酒的缘故,这才会有所放纵所致,就并未娶细想其中缘由,而是照样尽心尽力为他换下衣服,小心服侍着他睡觉。 何卓青抬起一双朦胧醉眼,看到眼前之人温柔对待自己的模样,依稀之间似乎又看到了许若离的身影,惊喜万分,一把就搂住了眼前之人细软的腰身,不由分说就翻身过去,疯狂的吻住了对方,尽情宣泄着自己对若离无尽的刻骨相思之情。 邵荷先是大惊,接着被其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正要奋力挣扎,却突然被其吻住了嘴唇,一条冰凉舌尖不由分说就突破了自己的防线,霎时觉得浑身酥软,本能抱紧了身上之人,激烈回应着他。 两人痴缠一夜。一个疯狂惊喜,误以为所爱之人就是心中那人;一个惊喜疯狂,还以为对方终于放下心中之人,愿意怜惜起眼前之人。 直待天边红日高升,何卓青这才从酒醉的疯狂状态之中渐渐醒转,待得看清身旁满脸红晕之人,即便悔得要死,却已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若离,若离,我对不起你” 他含泪仓皇逃出房去,留下邵荷痴呆呆惊愕留在床上,心中莫名难解。 这一夜,何卓青独自在小林之中慢步,心中怀着无尽的悔意,一抬眼却豁然看到思念已久的许若离却俏生生站立在自己面前,不过不知为何,还未到秋季,她却已是显得穿着臃肿了些。 “若离” 何卓青惊得叫出声来,几步过去,一把将许若离揽入自己怀中,痴痴问道:“若离,你为何要离开我” 许若离含泪抬眼看着他,轻声说道:“我自然是回去风哥哥那里,求他将我休掉但没有想到,风哥哥走火入魔,险些送了性命。我不得不留在他的身边小心照看着他,这才许久没有办法前来这里找你。你可曾误以为我狠心抛下了你” 何卓青回想起方才自己所做的疯狂之事,心中愧疚难安,就迟疑着是否要告之与她,自己已经和邵荷成为夫妻之事。却不料许若离先自急着说道:“青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莫要焦急生气啊” “哦,什么事情” 何卓青看她神情异常古怪,不觉就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 “青哥哥,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啊,青哥哥,你怎么了” 许若离刚刚说出话来,就看到何卓青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起来,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何卓青圆睁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拽住了许若离的手,急声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有了你的骨肉,算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青哥哥,难道你不高兴吗” 看到何卓青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许若离原本就惴惴不安的一颗心更是揪到了嗓子眼,被他拽住的手也开始感到生疼起来,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竟然有了我何卓青的骨肉天哪,天哪,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何卓青回想起昨夜醉酒之后将邵荷误以为是许若离而做得疯狂之事,这时再看着眼前真真正正的许若离,她方才所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他硬生生劈成了碎片,痛得无法自已。 “若离,若离,你为何不早一天到来我这里,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前来若离,你可知道,我已经铸成了大错你若是知晓了,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你可否会原谅于我” 看到何卓青苍白的脸色,再看看他此刻紧张望向自己的眼神,许若离从未见到过他如此惊慌失措过,隐隐觉得有些不祥之感,结结巴巴的迟疑问道:“青哥哥,你究竟都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何卓青抬起一双泪眼来,咬牙说道:“我不能瞒着你,否则我就太不是东西了” 他就将许若离离开之后自己对她的无尽相思之痛,和昨夜的酒醉沉迷之事详细告知了许若离,静等着她的反应。 许若离痴呆呆挣脱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心中只是不断在重复着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我和她已然行了周公之礼,成了夫妻了。” 她抬起同样惨白的脸,紧紧盯着紧张望着自己的何卓青,虚弱无力的说道:“我们真是有缘无分,有份无缘” 第五百九十七章 平行无缘 说着,许若离竟然脸上就浮出一丝微笑来,轻轻拉住何卓青的手,柔声安慰他道:“青哥哥,你原本就和她成了亲,成为夫妻那是迟早的事情,我按理来说,我也是风哥哥的妻子但我们,偏偏却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情我没有脸面再活着了,你多保重,我们来世再见” 何卓青正自听得心惊胆战,哪里料得到她会突然转换语锋,转身就奔了出去。。しw0。, “若离” 何卓青正要追出去,却一抬眼豁然看到那邵荷不知何时正自圆睁着双眼痴呆呆站在竹林旁看着这里,惊得叫出声来:“邵荷你怎么” 邵荷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咬紧牙关转身就奔出竹林而去。 “邵荷” 何卓青愕然看着她仓皇皇逃离了这里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单和悲痛,不觉心中又是一痛,脚下更是迟疑起来,左右看看,那两人却已然都消失不见了。 “若离,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他回想起方才许若离所说之后,分明有着向自己诀别的不祥之感,心头霎时乱跳起来,转身就要去追许若离,却突然听得竹林外有人高声惊呼道:“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小姐跳水了” “邵荷” 何卓青惊得本能转身过去,飞身扑出竹林,看到那邵荷已是舍身跳入深潭之中,却毫不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朝潭水之中沉了下去。 岸边两名丫鬟惊得惊呼大叫不停,但这里偏偏较为偏远,一时半会儿哪里会有人来到 何卓青无需多想就跳入水中,一把将邵荷沉入潭水之中的身体牢牢搂住,运气飞身跃出水面。 两名丫鬟见邵荷被救,惊喜连连,急忙帮着何卓青一起给邵荷拍打后背。 邵荷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勉强睁开双眼,却看到何卓青焦急关切的双眼,霎时气恼的一把推开了他,无力喊道:“你去,我不要你可怜我你若是心中无我,就不要再管我的死活” 何卓青痴呆呆站起身来,看着咳嗽不停的邵荷,心口涌过一股浓烈的内疚之情。 “邵荷对我甚是用心用情,我是凡人,又如何感知不到但若离同样对我用情至深,我又如何能够舍弃了她而心中再有任何人” 他看到邵荷那双紧盯着自己双眼之中,豁然显露出来的异样仇恨,犹如两道火焰笔直射入了自己的心中,将他烧灼的无法忍受。 “她已然对我绝望了,这才会对我如此仇恨” 何卓青避开这两道仇恨的目光,踉踉跄跄,痛苦不堪的退后几步,知道此刻自己即便再是担忧许若离的生死安危,但也是无法自行离开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邵荷了。 “若离,你说的对。我们真是有缘无分,有份无缘你放心,你若是有何闪失,我定会陪你” 他悲哀的垂下头去,双肩也垮了下去,霎时人就显得甚是萎靡不振,苍老了许多。 接连三日,邵荷都对他不理不睬,似乎真的对他死了心,对于精心守在床前伺候着自己的他视作空气一般,半眼也不愿意多瞧一下。 何卓青私下派手下众人前去打听许若离的下落,当夜就得到消息,那许若离试图自尽,却被独步风及时救下,已是再无任何大碍了。 但这以后,许若离却并未再做出任何自绝的疯狂之事,反倒是风平浪静,再无任何波澜之事发生。倒是第二月,何卓青接到了独步风的书信,刻意在书信之中得意洋洋的告知与他,自己很快就要做爹爹了,因为,许若离已然成了他的妻子,并且有了他的骨肉。 何卓青拿着书信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心中更是悲哀一片。 “若离啊,若离你难道也是对我恨之入骨了不成想要用此方法来折磨于我,让我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世间之事似乎总是让人不如意,如此这般违逆着众人的初衷,更有着意料不到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何卓青心心念念终日想着,该如何才能挽救自己和许若离之间的关系,却苦于无法可想之时,几个月后,邵荷竟然也有了怀孕的强烈征兆,这个消息就更是彻底断绝了何卓青想要尽力去争取到许若离心的机会。 陈德庸得到消息之后,大喜过望,就借机再次向何卓青提出了想要获知龙脉所在之地的想法,却被何卓青断然拒绝了。 “靖王爷,你若是再多提半句有关龙脉的事情,就莫要怪我不念你当日不杀之恩了。” 陈德庸面对这个一夜之间似乎就变得冷酷无情的男人,虽然气得牙根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这大半年过去之后,青龙帮已然在江湖之中立稳了脚跟,赫赫万人的大帮派早已是全天下最为人多势众的天下第一帮了。莫说是朝廷此刻都忌惮着他,就连江湖之上盛传的统领十二城的圣殿,似乎也对他甚是礼让三分,果真应了那句“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老话了。 今日的何卓青,早就不是当日生死握在自己手中的无名之辈了 “也罢,你只要不生出任何异心,尽心尽力替我们大楚稳住江山,倒也强过得到什么龙脉百倍千倍” 陈德庸不得不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打着哈哈告辞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何卓青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太子柳文听虽然已经找到,却已是心灰意冷毫无匡扶故国之心,只愿意隐居山野做一个平民百姓。他已然如此颓废无力,我又如何能够勉强着他让他出头这可真是令人头痛之事” 他知道那太子柳文听虽然年纪尚幼,但性情却甚是倔强,做任何事情也是果断坚决,自己先后几次亲自前去劝说与他,甚至已是向他挑明了,自己之所以在陈德庸两兄弟的眼皮底下设立青龙帮,无非就是要给他的未来创下基业而已。 但柳文听似乎心意已决,任他几次三番的游说,就是微笑摇头,轻轻说着相同的一句话:“若是现在天下大乱,我自会想办法匡扶乱世,将我娘亲的遗愿实现。但偏偏现在却是天下初定,并且开始显现出太平之象,我有何理由和借口再去打破百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居生活你莫要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第五百九十八章 开始怀疑 此后,何卓青又亲自去了几次,却无意之间逼迫着柳文听东躲,似乎已是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一般。 “正所谓人各有志,我何卓青也只得暂时替他继续打下基业,以备未来只需了” 无可奈何之下,何卓青只得退而求次之,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青龙帮的不断扩展上。果然,不过短短的半年功夫,青龙帮就发展成为拥有万人之众的天下大一帮。 而与何卓青的声势显赫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独步风一颓废萎靡不振,终日里混迹在各色赌场之中,已然成为了赌鬼一个,更是成为了天下武林人士以之为戒的反面榜样。 何卓青暗中派人不时给独守空房的许若离送去米面油等各种生活所需物资,以此来帮助她维持住必须的生活所需,但实在无法派人前去照料与她,只得眼睁睁看着她独自一人支撑着已经实存明亡的这段婚姻。 “青哥哥,你何须如此照顾与我但如不就让我饿死的好些,总强过每日里活在痛苦的地狱之中” 许若离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无法入眠,就对着朗朗星空如此喃喃自语,心中悲切一片,渐渐对对自己不闻不顾的独步风生出来无尽的怨恨,而同时对默默关注着自己,成为实际上供养自己和腹中孩儿之人的何卓青更是感激不尽。 随着时日的推移,许若离的肚子越来越大的许若离渐渐感到难以负荷沉重,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比别人显怀些,而且似乎更显得笨重一些,因而也就比得寻常怀孕女子要更吃力一些。 这一日半夜时分,屋外狂风阵阵,卷起满地落木,将原本就阴沉的夜空遮蔽住,霎时间变得寒冷异常。 许若离瑟瑟发抖缩在被窝之中,耳边是屋外刺耳的风声,身旁是空落落宽大冰冷的床,心中异常悲凉。 她痴呆呆靠在床边,双眼紧盯着被狂风拍打得噼啪作响的窗子,一颗心又控制不住的飘向了那与自己不过距离半个京师,却恍如远在天涯难以触摸的何卓青,眼中不觉涌出泪水来。 “青哥哥,我们两人为何会走到今日这般境地究竟是为什么啊” 她哽咽着,由不得就哭出声来。 正自独自伤心不已之时,突然房门被人从外边哐当一声用力撞开。 许若离惊得急忙挺直身体,定睛去看,这才看清原来是接连几日混在赌场之中的独步风,这时摇摇晃晃的举步冲入房中。 “风哥哥,你回来了” 许若离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如此,不眠不休的在赌场连日豪赌,一回到家就倒头大睡,一醒来就又控制不住的往外冲,已是陷入难以自拔的境地。 这时看他隐隐忽忽举步朝着自己这里走了,脚步甚是踉跄不稳,显然又是身心疲惫所致,担忧着他没有吃饭,此时必是体力严重透支,就托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想要下地,去厨房好歹给他整治出一口热汤喝喝。 哪里料到,许若离刚刚揭开被子,还未下床,就被突然冲至床前的独步风一把拉住胳膊。 “风哥哥,你松手,我疼” 许若离被他如此用力的拽着胳膊,痛得直吸冷气,不觉低声求道。 独步风却逼近了她,毫不怜惜的俯视着这张分明憔悴无数的脸,那脸上原本就很大的双眼,这时更是显得惊恐圆睁,紧张的望着自己,恍如看到的是鬼而非是人一般。 独步风听得她惊恐不安的声音,心头猛烈跳动,但手下却更是用力,龇牙咧嘴靠近了她,双眼之中喷射出道道灼热来。 “风哥哥,你怎么了” 看到独步风的双眼之中分明射出道道异样的狠毒光亮,许若离顿时觉得有种大事不妙的强烈感觉,迟疑着颤声问道。 独步风却并不言语,而是用力一把就将许若离从床上拽了下来,恶狠狠用力拽住失去平衡险些就要跌坐在地上的许若离,压低嗓音问道:“我且问你,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风哥哥,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许若离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未被拉住的另外一只手就本能护住肚子身体朝后退缩。 看她神情异常惊恐的模样,独步风心头的疑惑就更是浓烈起来,脑海之中不断回旋着方才在赌场之中偶然遇到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的沙哲,第一句就对自己所说的话:“大哥,你难道就没有好好算上一算,嫂子肚之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你莫要当了绿头乌龟也浑然不知,而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遭人哄笑” 自己之所以宁可混迹在赌场之中,无非就是不愿意终日面对着许若离这张总是若有所思的脸,看到她总是时不时处于失神状态之中的模样。 每当这个时候,独步风就控制不住的回想到:“若离,你某非又是在思念着何卓青,想着如何从我这里逃走” 这般猜想使得他悲痛难忍,感觉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实在是全天下最为失败的一个而这时沙哲突然冒出如此可怕的一句话来,如何不让他妒火中烧,以致于想也不想就冲出赌场直奔家中而来 这时独步风双眼紧盯着许若离,越看越是觉得沙哲所说不假,自己和许若离自打成婚之后,真正有过夫妻之实还是在自己一次发疯状态难以自控之时,事后自己究竟对若离是否都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连自己也迷迷糊糊根本就回想不起来,只是单凭许若离恼怒连连的神情心中有愧,这才自认为必是如此罢了。但之后,自己在无数次清醒的状态之下,想要去碰上一下若离,却都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是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这般无情拒绝但源自对何卓青的无尽嫉恨,他的自尊心甚是强烈,于是就依仗着在赌场所得来的短暂刺激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使得自己尽可能少的去想起许若离,想起他们两人之间极有可能存在的不堪之事。 第五百九十九章 发疯之人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沙哲的刻意挑唆之下,全然爆发出来。 独步风血红着双眼,毫不留情的攥紧了许若离颤抖不停的胳膊,低吼道:“那快些说,你是否背着我和何卓青有了不齿之事” 许若离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恍如恶鬼一般的人,耳边再听着这恶狠狠的声音,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头跳动异常,已是开始呼吸急促感到有些窒息起来。 但偏偏独步风这时越发的猜疑不断,恨意犹如挤压许久的火山一样喷薄而出,就圆睁着双眼看着自己铁钳下虚弱的摇摇晃晃不断的许若离,毫无任何怜惜之感,反倒有了一种强烈的报复的快感。 他索性越发猛烈的摇晃着她,冷笑道:“果然,你是个歹毒的女人,和何卓青一样德行,都是自私自利至极,毫不怜惜我的半分感受。 当日你若是可怜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就不应该答应和我成亲,心里面却对那个不要脸的何卓青念念不忘,以致于让我身为武林盟主却被你你们这对狗男女捉弄,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今日就该自绝在我的面前以此来向我道歉” 许若离听着他恶毒的言语,头中轰隆隆不停鸣响,腹中的孩子这时似乎也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使得许若离开始感到阵阵从未有过的刺痛之感,不觉倒吸一口凉气,痛得皱紧了眉头。 独步风偏自毫无感觉,而是继续用力去拉扯她,使得她身上的衣服也被刺啦一下撕裂开来,右手更是咔嚓一下竟然被拗断了,痛得惊叫起来。 独步风一个没有注意,许若离的身体就向一侧倾倒过去,肚子砰地一声就碰到了坚硬的床边,立时痛得尖叫一声,挣脱开独步风用力拽住她的手,捂住肚子倒在床边,翻滚在地上。 独步风咬牙看着痛得在地上翻滚不停的许若离,却并未意识到她此刻已是触动了胎气,而仍是陷在自身的悲痛嫉恨之中,只觉得头脑之中轰隆隆如巨雷一般轰鸣不停,而许久未曾出现过的那种难以控制的燥热狂暴之感,这时也全然被眼前这个在地上痛的翻滚不停的女子逗引出来。 独步风血红的双眼之中喷射出异样的恶煞之气,狰狞着面目,伸手指着许若离厉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给我一届堂堂的武林盟主戴绿帽,让我沦落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谈笑之资我今日就叫你好好尝一尝我曾经忍受过过的痛苦,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他头脑之中更是轰鸣不断,眼前人影晃动不停,全然陷入到以前走火入魔的状态之中,根本就对许若离痛苦不堪的喊叫之声毫无感知。 他狂笑着,冷眼看着许若离的悲苦痛楚模样,心头燥热之火愈发炽热起来,急于要将自己心头的这股难忍的火焰扑灭,就毫不怜惜就伸出脚去,照着躺倒在地上的许若离用力踢去。 “啊” 许若离腹部正中一脚,立时痛得惨叫起来。 凄厉的叫声划破沉寂的夜空,而之前许若离的悲苦惨叫之声,早就将左邻右舍惊扰的从梦中醒转过来,这时更是惊得齐齐奔出门来,站立在独步风小院门前惊慌失措的朝里张望不停。 这时,人群之中晃出几条黑影来,飞脚将紧闭的院门踹开,奔入院中。 邻居们见状,立时壮起胆子来,齐齐跟着涌入小院之中,围拢在灯火闪烁,里面惨叫不停的屋门前。 其中一人毫不犹豫就又是一脚过去,将门板蹬开,豁然露出里面惨烈的一幕来。 众人眼睁睁看到那面目狰狞不堪的独步风,这时狂乱的对躺倒在地上的许若离拳打脚踢,丝毫不顾及她已然痛得嘶声喊叫不停的痛苦模样。 “这个人不是什么圣上御赐的武林盟主吗却怎么对自己就要临盆的妻子如此残暴无情” “天哪,他若是继续如此暴打下去,那妻子必是要和腹中孩儿一并被活活打死了” 人们再也看不细下去,都涌了进去,想要去阻止疯狂状态之中的独步风。 偏自独步风这时根本就失去了任何思考的可能性,只是一心想着要好好教训一番对自己离心离德的许若离,这时突然被一群寻常百姓拦阻住,即刻狂暴的挥舞拳头照着劝阻之人就抡圆了挥去。 “啊” 最先上前的一人被其一拳砸在了命门之上,惨叫一声就向后跌倒下去。 其余几人见状,惊得向后退去,定睛再去看那被独步风砸中的人,这才惊愕发现此人竟然一命呜呼了。 “天哪,他打死人了” 众人惊得齐声喊道,即刻都涌了过去,想要将挥舞拳头不停的独步风制服。 这时的独步风已是陷入癫狂状态之中,早就分不清眼前是真实之景还是脑中这时纷纷乱乱的虚妄之景。只看得一群张牙舞爪之人朝着自己呐喊着奔了过来,大吃一惊,就纵起身形来用尽全力想要将这些突然窜将出来的恶魔鬼怪齐齐打倒消灭掉。 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进入房中前来劝阻与他的十几人就向后被他齐齐打倒在地,大多一命呜呼,小屋之中即刻就成了地狱一般,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尸。 许若离这时才得以抽空艰难爬身起来,艰难爬出房去,无需回头,单单只是听得房中那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就知道独步风必是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寻常邻家痛下杀手。 “独步风,你陷入吗魔障之中,杀了我就也罢了,却为何要滥杀无辜” 许若离心中冰冷绝望,腹中孩儿偏偏更是剧烈扭动起来,痛得她额上不断冒出冷汗来,却不敢大声喊叫起来,生怕使得独步风闻声追出来赶尽杀绝。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身体就嗖的一下脱离了地面,而被人横抱了起来。 许若离惊愕抬眼去看,这才看清竟然是那前段时间消失不见的胡清杨,而他的身边豁然站立着白雷、沙哲、夭宇等一干曾经大闹山谷的江湖之人。 第六百章 刻意围剿 “他们怎么到了这里莫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想要借机从独步风身上抢去并未被他交给朝廷的圣血玉虫” 想到这些曾经不怀好意相互争抢不休,此刻突然现身这里,绝非是处于要救自己逃出独步风魔爪的好心,许若离强自忍住腹中剧烈疼痛,拼命挣扎着,想要从胡清杨的怀中挣脱出去。 “若离姑娘,你莫要惊慌。他们心怀不轨,但并不代表着我胡某人也是一般心思。我之所以和他们在一起,不过是想要借机救你们三人远离他们的野心罢了。还请你能够相信我更何况,你现在的情形甚是凶险,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就要胎死腹中了” 胡清杨突然俯身下去,贴近了许若离的耳边,轻声说道。 许若离闻言一愣,腹中强忍的剧烈疼痛之感霎时变得越发猛烈起来,由不得她喊出声来。 房中杀光所有邻人的独步风,这时血红这一双眼,闻声举步跳出来,一眼看到胡清杨竟然横抱着许若离,立时气恼的高声骂道:“许若离,你这个荡妇。刚刚从我这里出去,就又勾搭上什么野男人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看我今天如何惩治与你” 说到这里,他就欺身过去挥拳去砸胡清杨,却被白雷迎上一步,化解了一招。 “白雷,你们这些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今日不打招呼就闯入我的府中,又有了什么叵测居心” 白雷一边挥掌迎上去,一边冷笑道:“独步风,枉你还被称为是什么武林盟主,却原来不过是个只知道欺负自己妻子的窝囊废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就去找那何卓青算账去啊,为何要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动手况且,你回头看看屋内那十几个被你无辜打死的寻常百姓,都是手无寸铁的市井之人,你今日所造的罪孽可谓深重异常了我们看了都觉得甚是于心不忍,觉得你这个武林盟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古今第一歹毒之人了” 独步风这时似乎才有了一丝丝的清醒感觉,回头果真看到屋内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死尸,好像都是被自己方才发疯时所杀之人,不觉冷汗淋淋,心头有了一些冷意滑过。 看到独步风脸色微变,白雷以为他清醒过来,心生悔意,就叹息着啧啧说道:“不过,你若是将那圣血玉虫交还给我们圣殿,我保证今日你身为武林盟主虐待妻子,滥杀无辜的罪行就此全然消失,我等必会发誓绝不将此事宣扬出去。怎么样,你可愿意用此交换” 独步风本能伸手捂住胸口,白雷即刻大喜过望,立时明白那圣殿宝物必然就在独步风的胸口藏着,就暗中对着夭宇等人使了个眼色。 沙哲这时早就偷偷溜到独步风的背后,正要出手点住他的穴道,哪里料得到独步风却警觉退后一步,反手就快如闪电一般化掌为刃劈到了他伸出去的右手上,霎时劈到了他的右手上,立刻就肿起来老高。 沙哲痛得退步出去,心中大惊猜想不断道:“他不知是否修习了那本武功秘籍上的功夫,这才会功力大增,使得我手腕骨裂不行,我绝对不能让白雷和夭宇等人知晓他身上还藏着这本旷世奇书之事” 想到这里,他故意哎呀一声就退出去好几步,龇牙咧嘴装作痛得不成的模样。 白雷不屑的瞥了一眼他,鄙夷笑道:“沙哲,你果然除了施毒之外,武功真是寻常弱小到可笑的地步真是无囊废一个” 他的笑声还未消失,那独步风却如疯了一般冲了过去,一头就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痛得他哎呀一声惊叫起来,身体被硬生生独步风撞得直飞出去十几米出去,险些撞在了院墙之上。 夭宇和沙哲眼睁睁看到堂堂圣殿殿主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一个发了疯的人如此撞了个措手不及,险些倒栽葱扑倒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都惊愕的看着圆睁双眼的独步风,本能向后退出去好几步。 若是对付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这几人绝不会如此胆怯,但此刻他们眼前的并非是个正常人,而是一个双眼血红,龇牙咧嘴,嘴中不断喷着热气的怪物一个,如何能不心生惧意 沙哲伸手本能捂住骨断的右手,小心防备着横冲直撞直向抱着许若离的胡清杨而去的独步风,左手心之中却早就扣好一物,装作去保护胡清杨的模样,靠近惊得尖叫出声的许若离身旁,手心朝下,将一物飞速塞入了她的嘴中。 “啊沙哲,你干什么” 正自小心提防冲过来的独步风的胡清杨,待得反应过来,却是迟了半步,惊得低头去看怀中的许若离,却看她并无什么的不舒服的模样,但心中疑虑重重,觉得方才自己分明看得真切,这个沙哲却是将什么东西塞入许若离的口中。 胡清杨心中惊疑,但偏偏独步风这时已然冲到了自己的跟前,只得退后好几步出去,接连闪过他凌厉的几招攻势。 沙哲白眼一翻,退后几步出去,抱着伤痛的右手,摇头笑道:“胡清杨,你眼花了吧我不过是想要去阻拦独步风罢了。哎呀,你小心啊,这个发了疯的人就要得手了” 胡清杨方才看到沙哲和白雷先后都被这个一年多前功力尚浅的独步风轻松的手,搞得甚是狼狈不堪,心头先就有了防备,这时看到对方冲着自己而来,显然是想要将怀中的许若离抢回去。 他皱眉不断闪过独步风疯子一般的攻击,觉得对方的招式甚是古怪,似乎东西南北中毫无任何掌法可言,并非是什么绝世武功,而更像是一全然发疯了的人一样,胡乱抓扑,心头咯噔一下。 “难道这个独步风果真走火入魔,这时已是根本就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了” 此种想法使得他冷汗淋淋,却对一个功力突飞猛进,但又发了疯的人毫无办法可言,只得拼命闪躲,尽力不让他靠近自己和怀中痛得已无任何力气嘶叫的许若离。 第六百零一章 各自要求 “我若是不尽快摆脱此人纠缠,若离姑娘只怕就要性命不保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愿意和独步风纠缠下去,就稍稍退几步出去,飞速扬手将一物洒向了独步风。 众人只见得一阵浓烈刺鼻的白烟升腾而起,口鼻之中即刻就吸入一股股呛鼻的异味。 “不好,这个老东西用了散了” 沙哲惊觉过来,一边高声提醒那几人,一边飞身跃上高墙,远离了这股浓烈刺鼻的烟雾。 白雷和夭宇等人闻言急忙各自退身出去,只有那独步风贸贸然冲入浓雾之中,犹自挥动双拳,怒吼道:“胡清杨,你和何卓青有何两样你们都是贪恋若离美貌的色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色鬼” 但他分明感到脚下发软,明明眼前站立着的胡清杨却突然消失不见,而自己的眼前除了阵阵浓雾,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事物了。 独步风正自迷迷糊糊,头中轰隆隆响个不停,一个倒栽葱就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白雷等人见状心中大喜,待得浓烟散尽就纵身过去,将独步风团团围住中间,准备上去制服与他。 “白雷,夭宇,你们这些小人” 独步风这时混乱状态稍微有些缓解,意识也有了一些清醒,隐隐忽忽觉得自己方才似乎对许若离做出过什么不堪的坏事,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四顾看看这才看清这些围住自己虎视眈眈的人,气恼的张口骂个不停。 白雷鄙夷的俯身过去,伸手就要去点他的穴道,突然眼角晃过一道黑影,那躺倒在地上的独步风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忽的一下子从众人包围圈中掠头顶而过。 “什么人,竟敢从我们眼皮底下抢人啊,原来是你” 待得看清扶着独步风远远站立在院门前的人后,白雷惊得脸色大变。 夭宇等人定睛去看,这才看到何卓青傲然站立在那里,而他身后密密麻麻站着不下百十号青龙帮的一干镖师,各自手执武器,紧紧盯着这里。 众人都深知,这时的何卓青绝非一年之前的那个何卓青可比,而他一手创办的青龙帮更是人多势重,已经可以和圣殿相互抗衡了。 “怎么,你们还不死心,时隔一年还想着要置我们师兄妹三人于死地吗” 何卓青冷冷看着已是有些胆怯的白雷等人,侧首四顾看看,却并未看到虚弱了的半点儿身影,心中咯噔一下,却依旧镇定自若,毫无慌乱之感。 独步风这时更是如酒醒一半,脑海之中不断闪现出自己方才发疯般折磨许若离的一幕幕场景,惊得浑身大汗淋漓。 他再看一眼那边缩至众人身后,一双眼眼滴溜溜转个不停的沙哲,更是立时惊得险些大叫出声。 “我被这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蛊惑,气冲冲回至家里,如魔鬼一般折磨若离,她方才分明已是动了胎气,不知被那胡清杨带走是否安然无恙我真是丧心病狂” 他心中悔恨万分,浑身被冷汗打湿,头脑之中更是清醒无比,就越发清晰的看清了自己方才陷入魔咒一般的可怕行径,恨不得将自己掐死。 这时虚弱无力的抬眼看看扶住自己的何卓青,见他一张冷静无比的脸上除了一片正义凛然之外,就再无任何表情,反衬得那边白雷等人甚是污秽不堪,更衬得自己卑鄙可耻到了极点。 “大师兄,若离她” 何卓青一年多来,头一次听得独步风如此真诚的呼唤自己一声“大师兄”,心头一颤,侧首去看,这才看到独步风早就羞愧的泪流满面,垂首不敢与自己直视。 看着这个一直沉迷在赌博之中难以自拔的男人,何卓青心情甚是复杂。 方才若不是因为自己安插在旁边的人及时报告独步风虐待许若离、白雷等人寻机闯入这里,自己若是来晚半步,这个可恨的自暴自弃之人就会被白雷等人生吞活剥掉。 “无论你做过何等坏事,你终究还是我的师弟” 他眼中灼灼有光,深深的盯着独步风看了一眼,就转过脸去,再不去看他,而是一心一意的去盯着那白雷等人。 独步风愕然圆睁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是说何卓青现在就挥掌将自己杀掉,自己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但他并没有,反而说出如此温情的话来,如何不让自己感动万分,更是觉出自己的无能和无耻 “大师兄,我错了若离被胡清杨带走了,她” 何卓青双眼望着神色慌乱的白雷等人,听得独步风这话,心头担忧立刻消失不见,安稳了许多。 若离若是被别人带走,他必是会即刻想办法前去搭救与她,但救她的偏偏正是胡清杨,就如神仙守护在她身边一般,自己又何须再去分心担忧 想到这里,何卓青挥手将独步风交给身后几名镖师照料,自己迈步朝着白雷等人走了过去。 白雷正自胡思乱想着,该如何应对何卓青,却看到他慢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急忙严阵以待,心中乱想着:“他必是要想办法将我们一网打尽,以此来报复一年前我们的围剿之罪。” 待得何卓青靠近自己不过十步之遥,却停住脚步,冷冷看着他,低声说道:“白殿主,你一年之前被这个沙哲用计偷走了圣殿宝物圣血玉虫,就已然失去了继续担当圣殿殿主的资格。现在,你若是向众人明示自愿卸去圣殿殿主一职,以此来向世人谢罪,我就既往不咎。” 他说的清楚明白,白雷却听得是心头乱跳不止。 “他这样要求,必是要让天下人明白我白雷失职之过,却并不再追究过去追剿他们的罪过,倒是仁心宅厚,甚是宽容待人了。我该如何是好是就此顺着台阶往下走,忍一时之辱,留得青山在,好图德日后东山再起;还是负隅顽抗,给其留下出师有名的话柄,被其剿杀殆尽” 他白雷是何等聪明之人 第六百零二章 约法三章 白雷四顾看看何卓青身后那密密麻麻的武师,就知道自己今日单枪匹马前来这里而未带来半个圣殿死士,的确是自己太过自负所致,怪不得他人。此时无需再去细想,答案已是明明白白的摆在子眼前了。 白雷叹息一声,别过脸去低声说道:“何帮主,你今日已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又深得靖王爷和当今圣上的器重,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圣殿岂能和你们相比,已是强弱胜负已定。我白雷因为粗心大意失去了圣血玉虫,的确是我的失职所致,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若是想要让我卸职谢罪,必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 “哦,什么事情” 何卓青没想到他还会厚着脸皮要求自己,不觉眉头一皱,冷冷问道。 白雷深深吸入一口气,鼓足勇气道:“那圣血玉虫的确是被沙哲盗走,他已然向我承认。但此物现在在独步风的手中,那人走火入魔,方才是如何百般折磨自己怀孕妻子并滥杀无辜之人的,我们众人都有目共睹。此人实在是有愧圣上所赐武林盟主的称号,是我们武林人士的奇耻大辱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卸去武林盟主之位才是。” 说到这里,白雷扫了一眼被两名镖师小心扶住的独步风,见他闻言神色大变,满脸羞愧不堪,就更是咄咄逼人继续说道:“这个独步风显然已是失去了人性,我绝不同意让我们圣殿的宝物留在此地丧心病狂的人手中否则,你今日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离开圣殿半步。” 何卓青并未回头,而独步风却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谴责之气,心中惴惴不安,羞愧的深深埋下头去,脸上更是如死灰一般毫无血色。 何卓青并未立马回答,而是商量了许久,这才伸出右掌来,看着白雷等人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将独步风终身囚禁起来,绝不会让他染指武林半步,而那圣血玉虫我们青龙帮也绝不会染指半下,否则我何卓青天打五雷轰,绝不会好死你可满意” 白雷见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发下毒誓,自己已是进退维谷,再无任何退路,只得咬牙点头道:“好,在下就此宣告即日起卸去圣殿殿主一职,有生之年,再不会踏入中原半步。” 何卓青双眼飘过众人盯住缩身在众人之后的沙哲,高声喝道:“沙哲,你身为影婆的弟子,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做下发指之事,实在是天人共愤前者若不是因为你野心勃勃想要踏入中原,偷了圣殿宝物,又潜入这里挑拨离间,试图分化瓦解我们,这才搅扰的天下更是纷纷乱乱。今日,你若是不知悔改,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沙哲闻言惊得跳身出去,靠近小院墙壁,随时准备翻墙逃走,却豁然听得院墙之外人声鼎沸,显然是何卓青早就安排好人手将这里团团围住所致,不觉脸色大变,一双鼠目滴溜溜转个不停,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之事。 独步风早就对此人恨之入骨,知道自己之所以落得今日这般境地,除了与自己的心胸狭窄、妒恨狂躁有关,更与这个搬弄是非,居心叵测的小人有关。这时看到他猥琐模样,更是悔恨连连,不知当日自己究竟是中了何等魔咒,竟然会深信了此人,生出私心,这才会违背了师父临终所托,使得师兄妹三人分崩离析。 他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咬牙切齿高声骂道:“沙哲,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小人每一次都挑拨着他人为你冲锋陷阵,而自己躲至阴暗之地,潜伏等待。你与那老鼠有何两样你若是还算得是个好汉,就挺身出来,承担自己所做罪孽之事” 听得独步风急声高呼,沙哲气恼的白眼去看他,却碰到了他一双怒火直喷的眼,霎时吓得缩回眼神,紧靠了墙壁,再不敢言语。 “我是否该用毒逃出这里,免得被他们逮住受其挟制” 他正自思量着,却突然看到那抱走许若离的胡清杨快步独自冲入院门,四顾瞧着,待得看到自己这里,就急匆匆飞身过来,低声呵斥道:“沙哲,我且问你。你方才究竟对若离姑娘做了什么事情为何她生下的孩儿会有中毒的迹象” 看到胡清杨突然返回这里,众人原本就都是一愣,这时听得他突兀之话,显然是那许若离已然生产,就更是惊愕万分了。 何卓青这时飞身过去,一把拽住胡清杨的胳膊低声追问道:“胡叔叔,你方才说什么若离生产了吗孩子究竟怎么了” 胡清杨叹息着盯住神色慌张的沙哲,朝着他努嘴厉声喝道:“是啊,若离姑娘方才被独步风折磨动了胎气,孩子尚未足月就因为小产而不得不提早来至人世。但这个沙哲显然是对她动了手脚,否则,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眼下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沙哲见状,自知若是再不逃离这里,必是会成为何卓青的刀下之鬼,就再不犹豫,突然飞身起来,回转身洒下一物,扬起漫天黑色烟雾,迅疾翻墙逃走。 “沙哲,你休要逃走” 独步风急的厉声大喊,偏自自己身上毫无办法力气,而何卓青等人自知这个沙哲阴险狡诈,黑烟之中必是藏有剧毒,只得各自小心避开,眼睁睁看着沙哲逃离了这里。 当日午间,白雷和夭宇等人离开这里,而何卓青带着独步风返回青龙帮。没过多久,胡清杨就从产房出来,脸色铁青的对两人说道:“孩子没有保住,若离姑娘此刻伤心欲绝,我也是无能无力了” 独步风和何卓青闻言都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何卓青想到若离突然失去了骨肉,该是何等的伤心欲绝而偏偏自己此刻是万万不能贸然进入屋中安慰与她,因为距离这里不过三间屋子,怀着身孕的邵荷似乎已是对自己此番的兴师动众之举甚是不悦了。 第六百零三章 暗中所为 “我对不住若离,也对不住邵荷。我真是做人失败至极” 想到这里,何卓青颓然倒退几步出去,心中有了灰心失望之感。 一旁的独步风却是悔的眼泪直流,一个劲儿的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哽咽骂道:“我真不是人,是个畜生,是个禽兽若离,若离,你杀了我吧” 胡清杨及时伸手拉住就要扑入屋中的独步风,低声提醒他道:“若离姑娘现在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刺激,你莫要贸然闯入其中再让她情绪失控了更何况,此刻若离姑娘只怕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了还请你自重” 独步风听得胡清杨分明带有埋怨和指责的话语,即刻耷拉下脑袋,心中翻江倒海一般痛楚难忍。 “是我的错,是我害得若离失去了孩子我还有何面目进入屋中看她她必是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何卓青沉吟片刻,伸手拉住独步风,轻声说道:“我们还是静等若离恢复一段时间再去看她不迟。” 两人在煎熬中等了三五日,终于还是等不住,就不约而同的又来至许若离产房前,却豁然看到胡清杨正自从房中匆匆出来,一抬眼看到两人过来,脸色微微一变,却也很快就恢复了自如。 胡清杨知道这两人都急于进入房中去见许若离,但自己这时却偏偏不能如此去做,只得为难看着两人,迟疑说道:“若离姑娘不想见到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尤其是你,步风,你若是还有良知,就远远离开了她,莫要再惹得她伤心难过了” 独步风颓然垂下头去,自知罪孽深重,难以得到许若离的原谅,就深深吸入一口气,沉声对何卓青说道:“大师兄,我自知对不住若离,又滥杀了无辜之人,实在是罪过滔天。还请你按照之前决定,将我囚禁起来,我愿意用自己余下的一生来弥补所犯之过。不过,我还请你让我最后见一面若离,亲口向她说出我的忏悔之语” 何卓青咬牙看着面前这个真心悔过的人,虽然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还是强自忍住,冷静片刻这才低声说道:“你方才也听到了。若离不单单不想见你,连我也不想见。 胡清杨急忙应声道:“是啊,步风,你若是真的有心悔改,就该体谅若离姑娘此刻伤心难过,莫要再去让她烦恼伤痛了” 独步风默默掉转了身,再不说话,垂着头独自离开这里,头也不回的对何卓青说道:“大师兄,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待得一个月后我自会返回这里任由大师兄处置” 何卓青无需多问他此刻究竟要去干些什么,为何不多不少也一个月的时间,此时他的一颗心全在房中失去孩子的许若离身上,旁人对他来说再不会引起他的半点儿的注意。 “若离必是也对我失望透顶,这才会不愿意再见我” 他怀着自责悲凉的心,也转身悄然离去。 胡清杨直到这两人的身影都看不到了,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站在原地静默许久,回头又看看那静默无声的产房,脸色变来变去,低声自语道:“若离姑娘,你莫要怪我瞒着你如此去做,我也是为了你不再难过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他掉转身去,四顾看看,见四周并未有任何外人在,这才小心快步朝着后花园走去。一路沿着小径闪过几个步履匆匆的府中奴仆,胡清杨蜿蜒曲折这才终于来至青龙镖局的后院墙边,静默站立许久,低头沉思着。 这时,院墙外忽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哨之声,胡清杨脸色大变,咬牙一跺脚就纵身越过院墙,飘然站立在院墙外的青砖地上。 院墙外早就站立一人,却是前几日答应何卓青离去的白雷,这时看到胡清杨飞身出来,急忙迎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样,他们可曾怀疑到你” 胡清杨脸色甚是难看,狠狠的盯着白雷扫了一眼,不答反问道:“那孩子身上的蛊毒,你们圣殿的清心丹可否暂时替她压制住” 白雷急忙点头笑道:“胡大哥莫要小瞧了我们圣殿的此样宝物。此物乃是天下最为清热解毒的灵丹妙药,无论那沙哲当日用了何等的蛊毒,都能这个孩子暂时压制住。不过” 他语锋一转,脸色一沉,摇头说道:“这个沙哲不知究竟是何用心,为何要对未出生的孩子下此毒手他所种的蛊毒很是奇特,除了让这个孩子浑身遍布可怕印痕,似乎再无任何大碍,不知孩子长大之后会有何别样的发作之处” 胡清杨怅然叹息一声道:“白雷,那沙哲虽然狠毒,却也是因为爱极了若离姑娘这才因爱生恨,用此可怕手段来报复若离姑娘根本就不正眼看他之恨。我看这个蛊毒甚是来势汹汹,并非只是生出可怕印痕这么简单,我们倒是要小心了” “你所说甚是,我会尽力寻找能够解除此等蛊毒的灵丹妙药,必要好生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抚养长大才是。不过,你可要口风严密,莫要让任何人知晓了我的女儿是从许若离这里偷走的未死女儿之事” 胡清杨脸色铁青,咬牙点头说道:“若不是看在你们圣殿乃是天下奇珍异宝聚集之地,而你可以号令万人替孩子寻找解药的份上,我才不会用此手段去欺骗一个母亲,让她误以为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死去的不过,你一定要好生对待这个孩子,否则,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白雷见他语气虽然生硬,但分明已是答应自己会遵守诺言,立时心头大喜,含笑说道:“太好了,我白雷虽然成婚已久,但一直都未曾有过孩子,这时上天可怜我无子嗣之痛,这才会将这个孩子恩赐给我。我定会将她好生抚养长大,你就放心吧” 胡清杨回过身去,背对着白雷,咬牙低声说道:“趁着没有人,你快些离去” 第六百零四章 悲喜交加 待得身后再无任何脚步之声,胡清杨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含泪看着早就不见任何人影的小巷深处,自言自语道:“希望我这番举动是对的” 当他慢吞吞若有所思的回至青龙镖局时,正要迈步入门,斜刺里却被守在门口的独步风一把拉住了胳膊。 胡清杨皱眉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羞愧难当却又欲言又止的尴尬神情,心中终究还是不忍心,再加上自己虽然是出于一片救治孩子的好心,但毕竟还是将人家的孩子偷梁换柱送给了别人,始终是心中的不安所在。 他咳嗽几声,低声问道:“何帮主不是说你几日前就离去了吗,你怎么还是在这里没有走” 独步风埋下头,迟疑片刻这才鼓足勇气拉住胡清杨的衣袖不放,低声说道:“我只是放心不下若离,只是想要知道她此刻究竟怎样了。否则,我心中始终牵挂不放,又如何能够走得远” “哼,你现在懂得牵念与她了那当初你为何要百般折磨与她,毫无半点儿怜悯之心” 胡清杨回想起当日独步风对待许若离的那副魔鬼嘴脸,心中就窜出火苗,由不得语气就有些生硬起来。 但身边的独步风极致压抑的悲戚哭声,使得胡清杨也心头颤抖不停。 “看来他是真心悔改了,否则像他一般的男子是绝不会轻易落泪的” 想到这里,胡清杨口气也有些松软,叹息一声挣脱开独步风的揪扯,迟疑片刻,这才低声说道:“你放心吧,若离母子平安无事” “母子” 独步风惊喜万分,不觉叫出声来。 胡清杨急忙摆手示意道:“你莫要声张,若离姑娘原本反复叮嘱于我,千万不要让你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但我看着你着实牵挂他们,这才违背了若离的心意,告知你实情。你可不要冲动前去探望他们,否则定会惹得若离生气” 独步风脸上的喜色霎时消失不见,颓然垂下头去,唉声叹气道:“我知道了。只要知晓他们母子平安无事,我就可以安心前去做事了” 胡清杨看他转身就要离去,那背影何其落寞悲伤,终究心中有些不忍就问道:“你究竟要去干什么何帮主费力保全你在这里不受天下人的追杀,你却为何要孤身离去,就不怕惹得白雷一类人为了那几样宝物又去追剿你吗” 独步风并不回头,低声叹息道:“我的身上早就没有什么宝物了。我孤身一人,横竖早晚都是一死i,倒不如临死之前找上一个垫背的,这样好歹划算一些” 胡清杨正要仔细再问,那独步风却已经大踏步远去了。 看着那寂寞的背影,胡清杨痴呆呆不觉心中也有了一丝丝的冷意。 “影婆,你被自己的徒儿害死了。我到底是该庆幸这世间少了我胡清杨的一个强劲对手呢,还是该悲哀自此以后,这世间就剩的我胡清杨一个人,再无拌嘴斗气和斗法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胡清杨眼中不觉渗出丝丝泪珠,悲哀之感更重,举步埋着头缓步离开。 当夜,他再次来至许若离的产房之中,看到许若离费力抬起身子来急忙迎过去,低声劝阻道:“若离姑娘,你身体虚弱,快些躺好,千万莫要再乱动了” 许若离却含笑摇头说道:“胡叔叔,若不是你及时来到,我和孩子只怕都会送命在独步风的拳脚之下,你是我们母子的恩人才是啊” 胡清杨俯身过去,探头看一眼许若离身旁一个小小的襁褓,看到一张清俊的小脸,心头的不安这时才隐隐有了些缓解,含笑赞许道:“还是若离姑娘福大命大,在那般可怕折磨之下仍然能够顺利产下孩子。你别说,这孩子还真是像极了那独步风呢” 许若离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住,咬牙别过头去,一并俯身去看自己身旁这可爱的小小人儿。 三日之后,何卓青这才才得以进入许若离的房中,看到这对母子风平浪静之后皆是平安无事,心中对胡清杨甚是感念万分。 他一看到襁褓之中的孩子,心头霎时就涌过一股陌生的温暖慈爱之感,第一次强烈感觉到自己身为爹爹的神圣重任。但一转脸看到许若离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何卓青心头的喜悦霎时又消失不见,换做一片担忧难过。 “她虽然生下了我的孩子,但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这个儿子是独步风的,与我怎么会有任何的关系这真是苍天无眼,让我和若离有爱却难以终生相伴在一起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让若离和我名正言顺的相伴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正自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外有人急匆匆高声喊道:“何帮主,夫人就要生产了” 许若离闻言大惊失色,脸上刚刚才开始回暖的神色,霎时又换做一片冰霜,而那何卓青更是尴尬异常的站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更不是,真是左右为难,迟疑痛苦。 倒是陪着何卓青一同进来的胡清杨及时出声提醒道:“何帮主,你还是速速前去看个究竟的好。若是有何不妙之处,记得叫人来唤我” 何卓青为难的瞥一眼那边别过脸去不看自己的许若离,不敢再耽搁片刻,急忙飞身奔出门去。 “他果然心中还是有着那邵荷的存在” 许若离待得他远走了,这才回过脸来,瞅着他离去的门口,眼中滑出泪来。 当夜三更时分,邵荷艰难产下一子,但可悲的是,她只来得及将儿子抱在怀中贴在自己脸上亲吻了一下就突然血崩了。 何卓青焦急守在门外,听得里面稳婆一叠连声的高呼着:“快些多拿些开水和毛巾来,夫人流血太多,就要止不住了” 而伴随着进进出出房门的众多丫鬟,何卓青看到那被端出来的一盆盆血红的水,和一块块血污的毛巾,心头乱颤不停,脸色开始变得惨白起来。 “邵荷,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事情啊” 偏自耳边房中新生婴儿啼哭不停,声音洪亮而有力,使得何卓青真是有了一种悲喜交加之感,不觉呆在原地,恍如身心分离了一般。 第六百零五章 加冠之礼 岁月如梭,匆匆之间十五年已过,青龙帮的幽州分舵门前,人来人往比起平日来多了许多的热闹。 这里远离街市,前有宽阔平地,密密麻麻丛林将其环绕,后边又有座座高山距离不过里,隐隐插入霄甚是巍峨壮观。 知道这幽州分舵的江湖人士,今日里大都早早的来至这里,赶着来参见青龙帮帮主何卓青的儿子何玉山成人加冠之礼。 高大的院门外蜿蜒向外少说也有百十来人正自等着排队进入大门,此时大门外昂首站立一人,一袭青衫,简单装束,却仍是难以遮掩住他清俊威严的天然之气。 靠近大门的观礼之人,看到此人都恭敬施礼道:“何帮主,恭喜恭喜了” 此人正是何卓青,对着前来贺礼众人连连施礼谢道:“不孝犬子今日成人之礼,原本不想叨扰诸位,没想到诸位却得到声前来敝处,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啊匆忙之中未曾好生准备待客之礼,还望诸位见谅我这里待客不周之罪” 众人齐声摇头道:“何帮主即便不说,我等又岂能明知而不来呢” 何卓青的身旁又站着两人,一老一少。老者年过五十,须发稍微有些发白,手中拿着一把铜质长烟柄,正帮着几名镖师登记贺单。 “万重长老对何帮主真是尽心尽力啊” 人们对这个老者甚是恭敬,知道他是近年来深得何卓青信赖的帮中长老,却毫无任何倨傲的模样,反倒甚是恭敬谦卑,就对他更是敬重有加了。 而他身旁一位玉面清秀的少年,无论身形还是样貌都和何卓青长得极其相像,正是今日即将成人的何玉山。 他认真听着爹爹的话语,向着来人一一施礼,谦虚有加,深得众人的喜爱。 “听说何帮主有两个儿子,今日要行成人礼的是二子,还有一个长子听说和二子相差不过几个时辰,却是一母同胞所生的双生子,容貌却更是非同一般,却不知今日我们是否有缘能够见着他一面。” 人群之中,有人唏嘘感叹如此艳羡说着。 “但不知为何,何帮主并未遵循礼仪尊卑之序,总是将这个长子派出去做些极其危险的事情,反倒让老二呆在青龙帮总舵,似乎将来有意要栽培这个二子继承青龙帮帮主之位,而让老大来辅佐弟弟。他这种做法与常人不同,长子今日也是成人加冠之礼,却并未向天下人说明,更未提及半句,反倒是刻意强调今日是给何玉山行礼,这就甚是奇怪,令人不解了” “你知道什么啊这个二子听说虽然生身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就亡故了,却也因此而格外被何帮主等人宠爱,这才会违背礼仪顺序,这才会有意让其继承自己的大业。” “还有,这个老大唤作何玉武,憨厚老实,对于何帮主的吩咐从不违抗,不像这个老二聪明机智,深谙讨好爹娘的方法,这才会使得何帮主不自觉的就厚此薄彼,有了远近之分了吧” “哦,若真是如此,那老大岂不是委屈至极难道他真的就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弟弟超越了他,成为未来青龙帮的帮主,而自己只是做这个幽州分舵的舵主不成” “若是换做了我,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好歹也要让自己的爹爹将自己和弟弟一样对待才是啊” “是啊,是啊” 众人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却都一致觉得,何卓青此番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宠溺后者而轻待前者,保不准会使得两兄弟反目成仇。 何卓青一边和众人不断寒暄,一边对身旁的何玉山介绍前来的客人。 这时长队之后呼啦啦涌过来许多人,却都是清一色的玄色皂衣,伸手将身前排队准备靠近大门的人们用力推开,嘴中皆是高声嚷嚷道:“闪开了,闪开了。靖王爷驾到” 人群无需再有半分犹豫,即刻自动分开两边,闪出一条通道来。 何卓青和万重相视一望,急忙快步奔下台阶,朝着正自晃悠悠过来的一乘红色小轿迎了过去。 “靖王爷不辞百里来至敝处,就不怕有恶人行不轨之事吗为何不提前通告于我,我也好派人前去接你啊” 看到从小轿之中弯腰出来的陈德庸,何卓青眉头一皱,不觉就低声嗔怪。 “何帮主何必生气你儿子今日大喜之日,本王又恰好在幽州有公干,这才会顺道前来贺喜罢了,你何必紧张呢” 陈德庸早就深知何卓青的脾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时笑嘻嘻伸手指着身后抬着几十个礼盒的仆人,打着哈哈接着说道:“来则来矣,难不成你还要将我这个舅舅赶走不成” 何卓青四顾看看,身边密密麻麻的各色客人正自满脸艳羡的看着这里,场上虽然人多,但却是鸦雀无声,自己若是此刻动怒,岂不是让陈德庸下不来台再说了,他好歹也是何玉山的舅舅,今日前来参加自己外甥的加冠礼,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自己何必没事找事 想到这里,他无奈的闪开身去,让开一条路来,让陈德庸过去。 陈德庸见他默不作声,就知道他对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正如自己这十五年间费尽心思想要探得那龙脉下落却始终被他闭口不谈无可奈何一般,总算是心头有了一丝丝的解恨之感。 这时万重带着何玉山来至陈德庸面前,施礼说道:“靖王爷来至我们青龙帮分舵,真是令蓬荜生辉,我们甚是欢喜啊” 陈德庸双眼却扫过万重落在了他身旁的何玉山身上,口中啧啧赞叹道:“十几年未见,玉山已然长成大小伙子了哈哈哈你如此相貌堂堂,倒是使得我们这帮老头子相形见绌,甚是古董无味了哈哈哈” 何玉山好奇望一眼自己传闻之中的舅舅,看他虽然一身寻常便装,但仍是掩饰不住一股天然的王者之气,心头不自觉就有了艳羡自豪之感,急忙躬身施礼道:“舅舅不辞辛劳来参加我的加冠礼,玉山正是感激涕零,心中甚是欢喜不尽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对比强烈 听得何玉山如此聪慧热情的话语,陈德庸不禁开心不已,伸手拍拍他的肩头,笑声连连道:“果然是个聪明之人,我看好你,将来必是会使得你爹爹的青龙帮更上一层楼” 被当今靖王爷如此毫不掩饰的夸赞,何玉山心头甜滋滋的,眉眼之中不禁就有了一丝丝的得意之色。 何卓青冷眼旁观,心头不禁咯噔一下,由不得就多看了何玉山几眼,脸色开始有些凝重起来。 万重见状,急忙上前朗声说道:“何帮主,时候也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了吉时,只怕客人焦躁不说,对玉山也不好啊” 何卓青只得带着陈德庸等人快步进入大门,转入已经备好几十桌酒席的宽大前厅之中,一抬眼就看到何玉武正自带着一干奴仆在忙着完善各种礼仪所用的物品,双眼不觉就失神般凝固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何玉武比得自己身旁和陈德庸不停套着热乎的何玉山甚是迥然不同,无论外貌,还是性格都更像极了自己,而举手投足之中总是令人不自觉的想到了他的娘亲许若离。 十五年间,自己刻意用各种各样的考验去历练他,无非是因为自己爱极了他,却又不愿意因为看到他而陷入对许若离无尽的相思痛苦之中,这才会借机将他不停的指配出去。 对此,何玉武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总是尽心尽力的完成自己给他的无尽的任务,不知不觉之中在整个青龙帮有了声誉,更得到了同生共死的一帮兄弟的爱戴。 但让何卓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般做法却给外人造成了一种假象,那就是,自己对于两个儿子,一个宠爱异常,而另外一个甚是冷漠无情。 这般成见,却真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的。 “也罢,待得将来我退隐之时,玉武单靠自己徒手打下的天下,仰仗凭着自己的血汗积攒的人气,必会顺理成章的继承我的帮主之位,至于玉山,他毕竟还有着靖王爷作为靠山,想来也多少会在朝廷之上有个立足之地吧” 如此想着,这个做爹爹的就自欺欺人的将心中的疑虑暂时放下,直至今日,却在准备同时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行加冠礼时,这才第一次因为何玉虎的言辞拒而有了深切的不安。 “爹爹,你一直不是将我当做日后辅佐玉山之人在培养着吗若是我与玉山一起行加冠礼,难免会让世人有了更多的流言蜚语,反倒惹得玉山心中不痛快。我是无所谓的,只要玉山高兴,爹爹不为难,我怎样都可以的” 听得何玉虎如此坦言,何卓青头一次有了觉得对不住这个儿子的强烈感觉,更有了自己过去是否做错了的深切悔意。 “玉虎,爹爹这些年总是让你东奔西跑,无非就是为了让你多些历练,以此来成全你日后的顺利继位,你切莫误解了爹爹我的一片心意啊至于你弟弟玉山,他因为身体自幼就多病,比起你来更是柔弱多一些而阳刚之气不足,所以我就让他呆在帮中的时候多了一些,还望你能够体谅与他,莫要在心中有任何的不平和埋怨啊” 何玉虎闻言,脸色沉稳不变,含笑冲着何卓青轻声说道:“爹爹多虑了。你无需费力劝慰于我,我一向就认为爹爹如此安排必是有着什么苦衷和目的。我这么些年虽然忙碌奔波多了一些,但也因此而和帮中一干兄弟走得更近了,深入他们之中反倒得到了无数的兄弟情谊,使得孩儿更加爱我们的青龙帮了。想来,这也是我奔波忙碌所得到的最大的补偿了为此,孩儿还要多谢谢爹爹的一片苦心安排呢” 听得何玉虎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再看看他眼中一派真诚明亮,毫无半分的作假惺惺之态,何卓青的心头更是温暖异常。 “爱屋及乌原本应该是世人的寻常之态,我因为不愿意深陷入对若离的痛苦思念之中,却反其道而行之,只怕日后会酿成无法预料的恶果” 他如此惴惴不安着,反复劝慰何玉虎,却都被其态度坚决的拒绝了。 “那好吧,爹爹心中你仍是最好的孩子,还望你能够心口如一就好” 这时何卓青看着在大厅尽头依旧忙碌不停的何玉虎,心头涌过汩汩温暖,脚下也由不得就慢了下来。 “若离啊,若离你若是知道我们的儿子已然长大成人,如此稳重,又如此深得我帮中徒众的喜爱,你对我的无尽怨恨,应该或多或少就有些消减了吧” 无需再去所说这场加冠之礼的如何隆重,因为无需多讲陈德庸在酒宴之上是如何尽力向众人表明自己对外甥的欢喜宠爱之情,一场欢宴直至午夜时分这才散去。 何卓青烦恼的将众人一一送走,偷眼看一眼身旁的两个儿子,见到何玉山满脸幸福表情,欢喜自豪之感毫不遮掩的都在脸上显现出来,神态言辞甚是倨傲不公,俨然已是将自己视作了这青龙帮的未来帮主了。 何卓青心头不禁一沉,急忙侧首去看一侧的何玉虎,却见到他始终脸色平静,严守礼仪之道,不停和前来问话的客人寒暄,不卑不亢之态甚是合宜。 他们父子三人一路过去,何玉山对于身旁忙碌不堪的帮中兄弟,连多看半眼也懒得去瞧,反倒是那何玉虎一路上不停止步,不时过去帮助万重等人做这做那,毫无任何的埋怨之态。 何卓青用心观察,就更是由不得对何玉虎多出一份慈爱来。 “若离,他果真不愧是你的孩子” 怀着无比自豪的爱意,何卓青望向何玉虎的双眼之中就多出来从未轻易显露出来过的温暖和失神之感。 “玉山,你今天甚是忙碌辛苦,一会儿回去好生休息一番,这里有我们在,你就不要操心劳累了。” 万重心疼何玉虎,就轻声对他说道,偷眼去瞧那边紧随着何卓青的何玉山,由不得心中有了一丝丝的不安之感。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囚禁之人 “不知何帮主是否依然察觉到自己这两个儿子的迥异性情放着这个为帮中尽心尽力毫无怨言的好孩子不宠爱,却将那个娇弱倨傲的孩子总是带在身边,就连我都看不过眼了” 偏自这时,他的双眼与何卓青充满了忧愁的眼神相遇,即刻回过神来,惊得一身凉汗:“何帮主身为爹爹,又如何不知自己孩子的秉性如何只怕是我等多虑了” 当夜,何卓青避开众人背上一个小包袱,独自飞身上房,穿过高低不平的屋檐棱角,跃下镖局的后院墙,直奔后山而去。 在朗月映照之下,他一路飞身前行,一口气奔出去里之遥,直到来至神龙山的山腰之中,抬眼看到那黑漆漆一团洞口,这才停下脚步,缓步来至洞口处,默然站立,却并不就此入洞。 但那洞中似乎早就有人在等候着他的到来,这时从黑漆漆洞口探出来一个人来,一头乱蓬蓬的长发随意飘在脑后,一身衣服已不知穿过多久,而那张黑漆漆的脸上,更是污秽不堪,远远看着似乎就有着一股恶浊之气扑面而来。 看到何卓青站立在月色之下,这人霎时欢喜的露出一口白牙来,嘿嘿嘿笑着伸手出来:“大师兄,你可来了。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何卓青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有些消瘦,双眼之中满是迷离之色的人,心中一片悲凉。 “独步,我不是前日才给你送来无数的食物和衣物的吗怎么,这才一日,你就吃光了为什么不换上干净的衣物” “哎呀,你怎么还是这么的罗里吧嗦的那些食物我一个人吃不完就都扔到深潭之中去喂食那些怪物去了那些衣物太新了,我穿在身上甚是别扭,哪里有这身旧衣服穿着舒服” 何卓青一听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气恼的瞪视着他,低声斥责道:“独步,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那深潭之中的怪物牙齿上有剧毒,是我专门派人从异地寻找来镇守这座神龙洞的,你千万不要被它们伤了。胡叔叔远游还未回来,他若是回来了,我再叫他替你好生诊治一番” 独步却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嘻嘻笑道:“你们怎么都说我疯了我没有疯若离和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呢,我一定要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我们一家子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何卓青闻言脸色大变,垂下头去,心中更是悲哀至极,不觉就回想起十四年前,独步独自一人返回这里之后的情景。 那时他刚从西域回来,虽然并未对自己言及此去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但却神奇的将师父幽冥道人失却的神龙宝剑带回来。 “大师兄,你莫要问我此物究竟是如何得到的,反正是是我向一个卑鄙小人讨要回来的。你就将这宝剑、圣血玉虫以及玄铁令三样宝物全部好生保管,将来寻找到太子柳文听,一定要记得完成师父的遗命才是。 这三样宝物,权当是我的赎罪之物。我和若离这就离去隐居,我们后会无期。” 将这三样宝物都交给何卓青之后,他来至客房之中倒头就睡,一直睡了个三天三夜,之后就莫名变成这般模样,忽然痴傻,忽然清醒。 痴傻之时,恍如婴儿一般,什么也不知道。疯癫之时,却又什么都知道,恨得拼命撕扯自己的衣物头发,将自己抓的浑身血污不堪。 “大师兄,我不是人。我那样对待若离,我是个魔鬼若离一定恨死我了” 当何卓青为难的告诉他,许若离在十五年前就突然消失不见之后,独步霎时就精神崩溃,人呆呆立在那里,不动不说,将何卓青着实吓得不轻。 可是,待得他在知晓若离失踪之后,他就更变得疯疯癫癫的,竟然开始出手去伤害无辜之人。 何卓青万般无奈之下,派人请来胡清杨替他诊治,这才知道他的身上中有蛊毒,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这一辈子只怕不会完全清醒过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无需再问,就知道独步必是前往西域去寻找沙哲去了。 两人究竟是如何动手,以致于独步完好无损的将天龙剑抢回来,而沙哲又是如何给独步身上种了蛊毒,以致于使得他变成如此痴傻模样的,却再不会有人知晓个中缘由了。 之后独步更是愈演愈烈,接连伤了青龙帮几十名好汉,何卓青被万重等人反复请命,这才不得已决定将独步囚禁在神龙洞之中,并特意宣布神龙洞作为青龙帮的禁地,严禁一切闲杂人等靠近或者进入其中,否则杀无赦。 这么多年以来,独步道是渐渐习惯了在这里独居,身上的蛊毒却也在很少发作,似乎也是被这里幽暗冷僻的环境所吸引,全然忘却的在寄主身上。 其实,无需何卓青强制独步在这里,他但凡清醒的时候就更是觉得自己应该被关入这里,好生用自己的余生去思过。 “大师兄,你就放心吧只要你还活在世上一天,我独步就绝不会贸然出洞去伤害世人” 算是发下了誓言一般,独步果然信守此番约定,好端端安生在这里独自留守。 回想至这里,何卓青心中悲意更甚。 “若离已是失踪了十五年了,我四处派人去寻找与她,却始终无果。也不知她究竟是死是活却是令人牵挂万分” 何卓青将背后的包袱取下来,伸手递给独步。 “独步,你好生在这里静等胡叔叔的到来。胡叔叔答应过你,定要想办法将你身上的蛊毒去除干净,到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 独步却摇头笑道:“大师兄,你们无需再去费心费力的替我想办法救治了。我看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的啊反正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出去不出去有何分别你快走吧,莫要叫孩子们担心了” 何卓青心知此事的确不能叫孩子们知晓,否则,过往种种必是无法遮掩了。 他狠下心,一咬牙就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祸患无穷 夜色沉沉之中,独留下独步风一个人站立在洞口,痴呆呆望着何卓青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大师兄,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若离啊” 陈德庸自打那日给何玉山贺礼之后,却并未急着返回京师,反倒定下心来在幽州住了下来,隔三差五就差人前来邀请他前去驿站一聚。 而何玉山每次前往都欣欣然,每次回来更是欢喜不禁,而今天,陈德庸似乎有意无意之间所说的几句话,此时仍是在脑海之中总是不断回旋着。 “玉山啊,你娘亲是个聪明绝的绝代佳人,有幸嫁给你爹爹这样的当时英豪,虽然因为生你们两人而亡故,但却也算是得偿所愿,死而无憾了。 你一定要好生上进,用日后的飞黄腾达来报答你娘亲用生命换得你性命的恩情啊不过,你放心,舅舅一日在朝为王爷一天,就一定会成为你的靠山一日。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此时就差东风了。 但是你一定要切记,你毕竟不是你爹爹,单枪匹马就创建下了这个人多势众的天下第一帮,而是要靠你爹爹的余威来震慑天下。这样就难免有些仰仗爹爹之嫌疑。 不过,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将你爹爹的玄铁令、圣血玉虫、天龙剑还有那龙脉所在之地的藏宝图一并想办法给我,我必会求得圣上给你封爵封侯到时候,任他是何人,却也不得不遵从圣上的诏命,并对你臣服了。” “玄铁令、圣血玉虫、天龙剑还有那龙脉所在之地的藏宝图” 何玉山自言自语着,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那玄铁令和圣血玉虫,自己从未见到过究竟是何模样,但是那把青龙宝剑却是亲眼见过,而且此物就在哥哥何玉虎的手中。 至于爹爹若是真的想要将青龙帮交给自己掌管,却为何不将镇帮之宝青龙宝剑交给自己,而是交给了哥哥,之前何玉山的确未曾仔细想过。但今日陈德庸的一句话却使得他开始心中有了纠结。 “爹爹若是真的有心栽培我为日后的帮主人选,又为何不将此物交给我,而偏偏要交给哥哥呢爹爹的心中,纠结是否将我视作是未来帮助的不二人选呢” 说句实在话,之前的何玉山从未对何卓青要培养自己作为未来帮主人选之事有过任何的疑虑,但今日陈德庸的寥寥数语却使得他不得不开始仔细揣摩此事,并且越想就越是觉得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爹爹总是安排哥哥外出,虽然辛苦异常却也因此而和帮中一干兄弟走得极近,大有深得人心之感。而我这些年却足不出户,很少走出过幽州境地,就跟别提与十二省的众多分舵舵主等一干帮主主要人脉走近了。如此细想,倒是哥哥有了天时地利和人和,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何玉山真是冷汗淋淋,手心之中也由不得渗出冷汗来。 他平生头一遭有了心惊胆战的感觉,痴呆呆立在原地,失神良久。 “玉山,你怎么了” 偏自这时,耳边传来何玉虎的问话之声,真是讨厌谁,谁就偏偏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何玉山心中气恼着,却碍于兄弟情谊不得不转过身去,看着背着手含笑望着自己的何玉虎,心中更是有了一丝丝陌生的防备之心。 “哥哥,这么晚了,你却怎么还不睡” “哦,我方才陪着万长老他们在核算上个月我们青龙帮的收入和支出情况,所以有些晚了。你方才不是去靖王爷府里去了吗最近你们走得很近啊” 原本是说者无心,但偏偏此刻何玉山是听者有意,闻言脸色不禁就微微有些变化,警惕的退后几步,盯着何玉虎紧张问道:“我去看看舅舅而已,你为何要有此一所” 何玉虎莫名看着他,觉得他今日似乎和以往大不相同。 往日,两兄弟也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却也算是相近甚是有礼。但今日这个何玉山分明眼神之中多了一样东西,使得何玉虎莫名觉得很是不舒服。 “我也就是问问而已,你紧张些什么” “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之事,我紧张什么哥哥,你莫要胡乱说辞” 听得何玉山的语气甚是警备,何玉虎就更是多看了他几眼,心中的疑虑更甚,但这时天色已晚,自己还得过去给爹爹汇报些事情,没有多余功夫和他在这里纠缠。 何玉虎了头,转身就走了。 留下何玉山痴呆呆看着他的背影,陈德庸所说的一些话又是不自觉浮现出脑海之中来:“你们兄弟两人虽然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世上最为要紧的并不是什么亲情关系,恰恰是金钱和荣华富贵,要比得这些什么血浓于水最为真实可靠一些。 你若是想要日后独霸武林,成为你爹爹一样的武林盟主,就必须狠下心来,扫除掉这些道路之上的任何东西,包括亲情” 这时,陈德庸的话句句清晰回想在他的耳边,使得何玉山热血沸腾,有了无论如何也要在今生今世实现宏伟抱负,成就出比爹爹还要令世人瞩目的伟业来。 自这一日之后,何玉山就心中有了一层别样的想法和念头,看着何玉虎的眼神之中日益多了一种敌对和防范。 陈德庸似乎看准了自己这个外甥必会成为自己可以利用的利器,接连一个月都未曾离开幽州返回京师,继续隔三差五的就派人将何玉山接到自己下榻的驿站,不停给其灌输种种权欲的想法,使得何玉山心中的野心日益膨胀起来。 “何帮主,那个靖王爷只怕是未安好心啊。他如此异常的呆在这里,总是将少帮主接到他那里,也不知都给他说了些什么,而少帮主就分明和以前有了许多不同之处。还请何帮主要想办法阻隔这两人的相处,以免少帮主成为靖王爷对付何帮主的利器” 整个青龙帮,也就只有万重老道,仔细观察之后就忧心忡忡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何卓青。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不俗来客 对于陈德庸有悖常情呆在这小小的幽州不走,何卓青并非没有疑惑过,为此他还特意派人追踪陈德庸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虽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但万重所说的倒的确是刻不容缓之事。 “多谢万长老提醒,我会想办法的” 他看着万重离去之后,就转身对身旁静默站立的何玉虎低声说道:“你莫要大意了。我看这个陈德庸接连这些天呆在这里,绝非仅仅只是为了分化玉山这么简单,必是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玉山的耳边蛊惑与他,不过是他顺手所做之事罢了。你加派人手,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何玉山躬身施礼,急忙领命退了出去。 当他转过前门之后,何玉山从拐角之处现身出来,嘴角涌出一丝冷笑来。 “果然,爹爹对我的好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心目之中真正的未来帮主人选就是哥哥” 他心中霎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嫉恨之火,怏怏无力的转身缓步离去,心头翻滚出无数的恶念出来。 “我定要想办法尽快将爹爹手中的那几样宝物得到手才是,否则,舅舅必会对我失望不已的” 这一夜,幽州北郊的一处偏远小院之中,三间简陋的小屋之中,这时唯有正屋还亮着一盏灯,飘忽不定的烛火映照之下,小桌之前坐着一人,正自端坐不动,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对灯细读。 灯火扑闪之中,将此人的面目映照出了,却是那失踪许久的太子柳文听,此时忽忽之间已是十五六年过去,当日的翩翩少年早就成为三十往上的中年之人了。 靠近小桌一角是一张木板床,上面有位中年女子正自就着微弱烛火缝补着手中的衣物,时不时抬眼望一眼那端坐默读之人,双眼之中充满了爱意。 不知不觉之中,已是午夜时分,女子有些双眼费力,就伸一伸酸软的腰身,抬眼看一眼那犹自静读的柳文听,心中涌过无数道过往种种。 “若不是当年我爹爹下山卖柴,偶然之间在小路上发现了这个就要病饿而死的人,只怕他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想来也是上天恩赐给我的一种因缘,在照料他的不断时日之中,我们竟然互生爱恋之意,这才使得爹爹欢喜不禁,索性将他招做女婿,成了半个儿子。” 想到这里,女子眼中柔意绵绵,就怜惜他深夜苦读太累,起身过去,轻轻替他挑亮灯盏,轻声问道:“夫君,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两日连日苦读,就算是铁打之人也会撑不住的” 柳文听含笑放下书本,伸手握住女子的手,眼中感动万分,低声说道:“多谢娘子辛苦照顾与我,我这才重新有勇气敢于想要进京赶考,博得一官半职,为我们日后的生活打下一点点的微薄基础。只是,这一次我虽然胜算很大,但也说不定如前几次一样名落孙山,若真是那般模样,我心中就又得增添一份对娘子的愧疚之情了。” “看你说的,我们好歹也是成婚十年有余的老夫老妻了,爹爹亡故之后,这个家就全靠你一人卖字画为生,否则,我一个柔弱女子,只怕早就饿死了” 说着说着,女子眼中泛出泪花,心中有了无尽的忧虑,抬眼看着低头若有所想的柳文听接着说道:“只是,这十几年间,我身为妻子,却并未替你添个一男半女的,眼见得我们年岁渐长,若是害得你没有子嗣,岂不是我的罪过” 柳文听叹息一声,紧了紧握住她的双手,摇头笑道:“有无子嗣,这是上天的安排,我等岂能强求你莫要过于自责才是。我只求今生今世能够与你长相厮守就心满意足了,有无儿女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半分感情” 听得柳文听如此通情达理,女子心中如大山般沉重的感觉霎时缓解了一些,但仍是心中甚是不安:“还望老天可怜我终日吃斋念佛的份上,感念我的一片虔诚之心,早日赐给我一儿半女才是啊”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杂沓之声,惊得两人本能起身望向窗外。 朗朗月光映照之下,那原本小小的院落之中,却豁然站立着几个黑影之人,各自屏住呼吸,手中执有明晃晃的利器,将小屋房门紧紧守住,正自抬眼看着窗内惊愕的两人。 “大事不好,某非是朝廷走狗探得了我的所在之地,这才会派人前来追杀与我这可如何是好,我要连累无辜的妻子了” 想到这里,柳文听不觉一阵心寒,侧首看一眼惊慌失措的妻子,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那打首的一人就要执刀闯入这里。 “文听,这些人是谁,为何要杀我们” 柳文听来不及回答身旁妻子的焦急问话,一把将其护在自己身后,昂然挺身而出,将房门守住。 “你莫要怕,大不了我们夫妻今日一并去黄泉路上寻找爹爹和我的娘亲去罢了” 柳文听的悲凉之话还未落地,那打首闯入其中的大汉,突然就哎呀一声跌倒在地,莫名摔了个狗啃屎,甚是狼狈不堪。 “谁,是谁在暗中使暗器” 打首大汉一个鲤鱼翻身,一咕噜翻身起来,仓皇皇四顾看着,神情甚是紧张不安。 他身后几人见状也急忙四顾去瞧,却只见得一轮朗月映照之下,小院之中一片寂静,哪里有什么古怪之处 “今日真是见了鬼了不成,我怎么好端端腿部就是一麻” 大汉念念叨叨,重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大刀来,看准柳文听夫妇,举刀就要再次砍下。 这时,莫说是他身后的一干武林高手,就连对面的柳文听夫妇都看得分明,一块大石头突然就此斜刺里飞了过来,不偏不斜正自砸到了这大汉的额头之上,立时绯红一片,豁然显露出一个大口子来,鲜血不断涌出来。 第六百一十章 收留义子 “,究竟是谁敢暗中算计老子还不快些现身出来” 大汉伸手捂住血涌不停的额头,四顾张望骂个不停。爱玩爱看就来网 。。頂, 柳文听和妻子相顾一望,心中也甚是惊异。 “哈哈哈,太子柳文听,别来无恙啊” 正在这时,小院高墙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极其放肆狂妄的笑声,传到众人耳中,甚是刺耳。 柳文听单单只是听得来者的声音,就已经知晓是谁了,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紧张护住妻子,两人一并向屋内退去。 院内其余几人闻声,更是惊得本能回身去看,这才看到高墙之上飞身跃下两人,一大一小,飘然落至门前,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儿。 那身形矮小,形貌猥琐不堪者,真是沙哲。而他身旁一个白净的小孩子,看摸样不过五六岁,神情甚是惊恐不安,望之使人顿生怜爱之情。 柳文听看着来者,心中甚是悲凉一片,低声说道:“沙哲,十几年的功夫,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我早就放弃了自己太子的身份,也决意不再匡扶恢复故国,只愿平静过往一生,你何苦前来逼迫一个心灰意冷之人” 沙哲笑嘻嘻摇头靠近房门,瞥了一眼柳文听身旁惊得双眼圆睁的妻子,笑道:“怪不得太子不愿意去过问世间之事了,守着如此貌美如花的一个妻子,必是幸福无比,哪里还会要想着去涉足世间凶险,去冒无谓的危险呢” “太子文听,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呢” 柳文听苦笑着,摇手示意妻子莫要多问,双眼紧盯着沙哲,低声问道:“说吧,你今日前来这里,某非和这些歹毒之人一般目的我实话告诉你吧,那龙脉藏宝地图,十几年前我就交给一个最为放心之人去保管了,而我之前遵循母亲命令,根本就没有看半眼地图究竟画了些什么。仍由你如何逼问,我却是无可奈何,无可奉告” 沙哲闻言脸色微变,那些大汉却面面相觑,分明甚是失望。 “你们这些替靖王爷卖命的江湖败类,成了朝廷的走狗,还有何面目活在世间” 沙哲脸上微笑还未完全消失,正自说着,突然就扬手过去,一道黑色烟雾立时将他身后这些人团团笼罩住。 他身侧男孩子见状本能退出去好几步,急忙伸手紧紧掩住自己口鼻,模样甚是惊恐不安。 柳文听夫妇看不清楚那浓雾之中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但这时耳边惨叫之声不断,又听得扑通扑通倒地之声,无需多想,那些大汉必是被沙哲所施的毒物要了性命了。 “太子,我知道你十几年间无有子嗣,恰好我前不久捡到了这个孤儿,自己却没有耐心去抚养与他,就想着交给你们。若是喜欢他,就权当是养了一个义子;若是不喜欢,就仍由你们处置,做个奴仆也好,当个家用也罢,好歹也能给你们烧个水,做个饭。” 柳文听眉头一皱,听得他语气甚是轻松自在,而那边的男孩子,却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是心中惊恐至极所致,由不得就升腾起一股想要好生保护与他的想法来。 “你真的是如此好心,这才特意前来送这个孩子给我们的” 但回想起沙哲为人的奸险歹毒,柳文听仍是觉得他绝非如此好心之人,就皱眉问道。 沙哲装作委屈模样,叹息一声道:“我若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在知晓你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之下,岂能容得你还好端端活在世间你莫要真的认为我沙哲没有恻隐之心你们不相信我也没什么,我大不了将这个孩子带走,卖给镇子上的随便哪家店铺,也胜过将他强行留在你们这里,不受你们待见的好” 说到这里,他蹭得一步就飞身过去,一把揪住了男孩的耳朵,厉声呵斥道:“你好生瞧一瞧,这世间并非是所有人都像我一般可怜与你既然人家不愿意要你,我们再呆在这里只是自取其辱,还是速速离去的好些” 男孩痛得双眼泪水直流,嘶喊着嚷嚷道:“师父莫要丢下孩儿,我就是做牛做马也绝不要离开师父半步” 柳文听和妻子面面相觑,心中顿时不约而同想到:“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对沙哲恋恋不舍,要么这个孩子是个天性纯真,善良质朴的可怜之人;要么就是我们真的误解了沙哲的一片好心” 想到这里,柳文听用眼神去询问妻子,见她眼中早就涌满了泪水,显然是被那男孩子感动所致,就叹息着对沙哲喊道:“你莫要再揪着他的耳朵了,我们信了你,愿意收留这个孩子就是了” 沙哲立刻松开了手,而那孩子的右耳已被其硬生生揪得发紫,有些红肿起来,柳文听妻子见状,本能一股强烈母爱油然而生,就大步过去,一把将孩子揽入自己怀中,怜惜问道:“你还疼吗” 孩子从未有过如此温暖的怀抱感受过,这时有些抗拒的用力推开了她,紧张的看着沙哲,双眼之中满是可怜求救之色。 沙哲嘿嘿嘿笑着,摇头对他说道:“子昂,你莫要担心,这两人都是世间的好人,必会好生对待与你,而你一定要好好与他们相处,莫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片苦心才是” 孩子抬起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沙哲,点头哽咽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我必会好生伺候二位,不辜负师父的嘱托” 沙哲满眼点头,再看一眼那孩子,双眼之中充满复杂情绪,又看一眼齐齐经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的柳文听夫妇,心满意足的笑道:“好好好,我沙哲干了无数恶事,好歹也要积一次阴德才是那子昂就拜托给二位了,沙哲就此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说话之间,他已然跃身起来,话音未落人却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师父” 孩子望着沉沉夜色,哭叫着,却又即刻紧张的望一眼柳文听夫妇,拼命咬牙忍住悲声,浑身瑟瑟发着抖,似乎深怕着柳文听夫妇会伸手打他一般。 第六百一十一章 出其不意 “不知这个沙哲平日里究竟是如何虐待这个孩子的,看他的模样,必是遭受了无数的打骂才是,他却依然对沙哲怀抱不舍之情,显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如此想法,就是柳文听夫妇对从天而降的义子柳子昂的第一印象,但他们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在低下头去的那一刻,一丝冷笑却在嘴边若隐若现。 第二日天色微亮之时,小院外又传来阵阵脚步之声。柳文听夫妇焦虑看一眼好不容易在床上睡着了的柳子昂,担忧的起身过去,望向院门。 这时,院门被人推开,却是那何玉虎带着几人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跨步进来。 看到来者,两人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急忙迎出门去。 “玉山,你怎么又来了” 柳文听含笑看着指挥者众人将所带来的米面油等一干物品,一一放置一侧小屋之中,感动万分,不觉低声说道。 “你爹爹近日身体可好你们隔三差五就给我送这些东西来,算来已是有五六年的光景了。” 回想起,五六年前,何卓青终于寻找到自己的踪迹,亲自来至这里,身边带着的就是这个何玉虎,自打那时起,要么是何卓青亲自带人前来送东西给自己,要么就是这个孩子,长年累月的供给自己夫妇二人所需的各色物品一个月三次,从未间断过。 何玉山伸手擦掉额上滴下来的汗水,含笑点头道:“我爹爹很好,他一直挂念着叔叔和婶婶,你们这段时间可还好” 柳文听本能低头瞧一眼地上,暗自庆幸方才夫妻二人用力将那些已化作灰飞的大汉遗迹全部清扫干净,否则,这时被何玉虎看到,岂不是要禀告何卓青,让他白白的替自己担心 “你转告何帮主,我们很好,被他如此精心照看,还会有何不好之处” 何玉虎在这里并无多做停留,临走之时,迟疑片刻,这才靠近柳文听低声提醒他道:“爹爹让我告诉你一声,那靖王爷陈德庸近日以给我们兄弟贺礼为由,却一直呆在这里迟迟不返回京师,只怕来者不善,更怕就是针对叔叔来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近日就会安排你和婶婶离开这里,还请你们做好准备” 柳文听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不觉又回想起昨夜被沙哲杀掉的这些大汉,显然就是陈德庸派来暗杀自己的杀手。 他不愿意让何卓青父子替自己担忧,就闭口不谈昨夜之事,含笑点头道:“那就有劳何卓青费心。我们一切谨遵何帮主的安排” 看着告辞离去的何玉山,柳文听不觉陷入到深思之中。 “我以柳文听的身份一天活在这个尘世,那陈德庸兄弟两就一天不会安生,必要想法设法将我除掉才会睡上个安稳觉。与其东躲,我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危险之地,就越是容得我柳文听安生立命的所在。” 心中拿定主意之后,他缓步返回房中,稳坐桌前,继续捧书默读。 第二日,何卓青就安排人手将柳文听三人带离这里,去了更为安全和僻静之地,此举做得甚是及时,就在众人刚刚离开这座小院不久,那陈德庸因为昨夜派出去的杀手未见回来半人,就心中铁定柳文听必然就藏在这里,立时排了百十来号江湖之中的赏金杀手前来围剿与他。 当得知剿杀计划再次落空之后,由不得陈德庸开始怀疑何卓青就是暗中保护柳文听之人,但他刻意几次出其不意前往青龙帮分舵,明为造访何帮主,暗为查看何卓青是否与此事有关。 但接连几次旁敲侧击之后,他不得不被何卓青的稳如泰山所动摇,觉得毕竟青龙帮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何卓青也遵守当年诺言,好生帮助朝廷坐稳了武林盟主之位,替朝廷稳住了整座武林,使得大楚这才得以达到鼎盛太平之地。 在幽州呆了多日无果之后,陈德庸只得离开这里返回京师,心中却一直对太子柳文听的下落耿耿于怀。 第二年开春科举之际,朝廷通过层层删选,倒是得到了大批的人才,而当年放榜之时,虽然并未高中榜首,但依然给主考官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位居第四名的刘文听,于是就联名举荐此人出任幽州之地的知府,镇守一方。 陈德庸是当年的主考官之一,但当时恰好忙于平定西域三国的不时入侵,就没有去过问此事,更未像往年一般亲自一一删选面试。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改了自己的姓氏的柳文听,大胆出去应试这才会顺利在大楚之地获得幽州知府的官职,却是他当日决定出其不意所得。 忽忽之间,时光如梭,又是十八年过去。 当日的翩翩少年柳文听,如今已是年近五十之人,老天可怜他夫妻二人,就在他四十刚过之际,妻子竟然有了身孕,此时落地的孩子已经十四五岁了。 此刻的青龙帮更是人多势众,不单单成了朝廷的左右帮,更是成了可以颠覆天下的基石,而何卓青更是过了六十大寿,头发也开始泛起丝丝银白。 他私下得到了成为幽州知府的刘文听的书信,这才得以知晓此人早就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做了许久的地方官,不得不暗自佩服此人的胆略过人。 两人分别如此漫长的岁月,却仍然能够清晰回想起当日初见之时的种种。一个是太子,未来天下的主人,而另一个正是精力充沛,志向宏伟的青年。 此时掐指算来,距离当夜遵循女帝临危之托,已是三十五年过去了,真个是光阴匆匆,往日生死之交之人,已是沧海桑田,成为故人了。 想到两人许久未见,何卓青禁不住心中思念,就特意在深夜造访幽州知府府邸,如愿见到了柳文听。 两人当年分别之时,一个正自人至中年,事业达到顶峰,另一个云淡风轻,心境如水。十八年后再见,一个仍是炙手可热的权势之人,而另外一个更是心如止水,平淡从容。 第六百一十二章 决意退隐 “何帮主果然是当时英豪,身为武林盟主几十年,不但稳定了整座武林,更使得朝廷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得以达到太平鼎盛之期。这真是大楚百姓之福啊” 柳文听由不得真挚赞叹。 何卓青羞愧的埋头叹息道:“太子此言着实令我羞愧难当。当年师父反复叮嘱于我,让我们师兄妹三人好生辅助太子复国,但没想到世事变迁,我们三人失踪的失踪,发疯的发疯,唯独留下一个我勉力支撑,却仍是无法劝服太子挺身而出完成女帝遗愿。真是羞煞人也” 他说着,迟疑片刻,定睛看着柳文听,终于说出自己心中长期以来的疑问。 “只是我很是不解,我费力替你壮大的这个青龙帮,无非就是为太子完成复国所需所立,但你为何总是迟疑不定,甚至躲开了我,避开当年女帝临危所托之事” 柳文听双眼平静无波,看着满脸疑惑的何卓青,却淡然笑道:“何帮主此言差矣。若不是陈天杨兄弟两人有本事使得天下太平,我柳文听早就豁出性命,也要依赖者何帮主匡扶乱世,实现女帝遗愿了。 我之所以放弃复国大志,无非就是因为这两人使得天下百姓过上了安宁幸福日子,这才不愿意再让百姓因为我个人的私心而再次陷入兵荒马乱的痛苦之中罢了。还望你能体谅我的一片苦心” 这次与柳文听的深入交谈,使得何卓青原本平静的心态也开始有了丝丝涟漪。 “就连太子也因为太平盛世,怜惜百姓生死痛苦而放弃了复国之志,我又何须苦苦就纠结于此,非要打破百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宁日子呢倒不如就此仿效太子,也顺势做个安然自在的普通百姓更好一些” 此种念头一出,何卓青霎时就对青龙帮日后择选何玉虎为帮主之事有了急迫之感,不觉明里暗里就开始筹划自己退位之事。 这一日,他正自枯坐在书房发呆,脑海之中不断回响着当年许若离突兀离开自己之时所说的话:“你莫要再找我,你的寻找只会使得我离你更远。你我若是今生真的有缘,就在你六十大寿过后,我们也许可以见得一面” 照她的说法,昨日的自己已然过了六十大寿,而她若是还活在人间,就必会现身出来。 一想到两人阔别如此漫长的时间,自己即将成为白发苍苍的老者,而若离只怕也是满头白发,成为垂垂老矣之人了吧 如此不堪想法,使得何卓青悲从心起,眼中不知不觉就涌满了泪水,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再无半分力气。 就在他正自暗自神伤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边轻轻推开,何卓青正自陷入悲伤之中,并未从游离状态清醒过来,对于轻轻移步进入房中之人恍如未闻。 待得一双温柔玉手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不禁浑身一颤,本能回头去看,愕然看到许若离含笑站立在他的身后,俯身望向他的一双大眼之中满是晶莹泪水。 “若离” 何卓青又惊又喜,一时之间竟然呆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更说不出半句话来。 许若离并未向他方才所想的那般老态龙钟,乌黑发亮的云髻依然是三十五年之前的那般模样,而绝色容颜上的一颦一笑更是恍如昨日那个轻盈少女,漫长的岁月根本就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何卓青颤抖着身体迎着她的含泪双眼,缓缓站起身来,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若离,真的是你吗” 许若离定定看着面前这个分明有着岁月沧桑之感的人,哪里是三十五年之前自己负气离去之时脑海之中那个意气风发,英俊洒落的何卓青 许若离心头乱颤不停,甚是后悔自己当年的一时用气,却使得两人硬生生阻隔了如此漫长的岁月。 “若离,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是欢喜不尽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何卓青突然紧张起来。 “若是若离仅仅只是因为我过六十大寿,这才念在往日情分之上前来拜访我一番而已,并非要长久留下来陪我,那该如何是好” 何卓青脸色大变,被自己心头浮现出来的念头着实吓得不轻。 看到何卓青分明紧张万分的神情,许若离叹息着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含泪笑道:“我再不能与你分离了。我们已经老了,再没有三十几年去浪费和徒自用思念来让自己孤苦痛楚了” “真的吗” 何卓青霎时心头担忧全无,他知道,许若离向来是说道做得之人,既然能够前来这里主动找自己,必是已经全然想通了,决意要和自己长相厮守下去。 他感动万分,紧紧反握住许若离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许若离迟疑片刻,抬眼望着他,低声问道:“只是有一样,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这世间的任何世事” “愿意” 何卓青毫不犹豫就冲口而出,紧紧抓住许若离的手,生怕她再一次不辞而别。 看到他如此坚定不移,许若离向前的担忧之心霎时全无,含笑点头道:“那我再给你一天工夫,明日在后山神龙洞口我们不见不散。” 何卓青正要说话,许若离却回转身迈步离去。 知道自己即便再是过去挽留与她,她也绝不会答应留下来,何卓青痴呆呆望着她的离去的背影心中万年俱生,一下子跳起身来,喃喃自语道:“我的尽快安排好一切事务” 想到做到,当日他就将青龙帮一干长老全部唤至这里,当着众人的面将何玉虎立为青龙帮的下一任帮主,在众人都惊愕万分的状态之下,含笑说道:“自今日起,我就正式离任,决意退隐。你们自此以后莫要再用帮中的任何事物来烦扰与我玉虎,自此以后,你一定要率领着青龙帮继续壮大发展,好生保护好我要你保护之人,莫要辜负了我的期望”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三章 恶念顿生 何玉虎含泪点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道:“爹爹,你为何如此突兀就要退隐孩儿还有无数事宜要靠着爹爹去处理,你若是离去,我该如何是好” 何卓青闻言眉头一皱,气恼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然三十出头,近日才刚刚有了儿子的人,心头隐隐有了一丝丝的不放心。 “你好歹跟着我也是经过无数大场面的人了,帮中的一干长老会好生辅助于你,你只要尽心尽力,照顾好一干兄弟,和玉山同心合力,必会使得我们青龙帮继续发展壮大” “爹爹” 一旁痴呆呆站立着的何玉山这时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怒,厉声喝道:“爹爹,你为何要如此偏心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何要将帮主之位让给哥哥,而让我成为被天下人耻笑的对象” “什么天下人如何会耻笑与你” 何卓青没想到何玉山今日会突然发难,看他悲愤神情,不觉心中烦恼和不安更是浓重了起来。 “天下人早就认定了我才是爹爹日后的继位之人,你今日却如何就突然变卦,将帮主之位给了哥哥如此安排,我如何能够在帮中再立足下去” 何卓青气恼的拍案而起,怒目瞪使着这个暴跳如雷的儿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亏得这三十几年来,你一直在帮中游手好闲,和你的那帮同样不务正业的浪荡子鬼混,昏天黑地,从未给我们青龙帮出过半分力气,三十好几的人了,却仍是不争气,连个媳妇也未讨到像你这般行尸走肉之人,你又有何脸面要做我们青龙帮的帮主之位” 被何卓青毫无遮掩的将自己的所有丑行全部暴露给帮中一干长老等人,何玉山真是颜面扫地,恼羞成怒,急的厉声骂道:“爹爹,我好歹也是你的骨肉,你为何要如此厚此薄彼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我留在这里还有何益处今日,我们父子亲情自此一刀两断” 扔下这句话,何玉山就甩手飞身离开大厅,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玉山” 何玉虎惊得跳身起来,就要去追何玉山,却被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的何卓青厉声断喝住:“玉虎,莫要去追这个不孝子也罢,就让他自行离去吧,也胜过继续呆在我们青龙帮成为我们的羞耻他此行也算是自知之明之举,我就权当没有过这个儿子” 众人愕然看着铮铮铁骨的何卓青,竟然声音哽咽,眼中流出泪来,皆是觉得心中悲凉一片,深深觉得,即便是个英雄豪杰又能如何孩子如此不肖,反倒不如一般人家轻松自在。 当日正午时分,青龙帮就飞鸽传信,将何卓青退隐,而新帮主何玉山即刻继位之事通告全天下。 幽州分舵简单举办了新任帮主继位大典,刘文听刻意派人前来贺喜,并送上丰厚的礼物。 当天边开始有了阴霾之色之际,何卓青心头就开始乱跳起来,回想起白日见许若离和自己相约之事,就更是加快了交接诸多事宜的节奏。 如此高强度的劳累之后,天色刚刚入暮,何卓青就觉得有些疲劳,被何玉虎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就强行让他去房中小憩片刻。 何玉虎就要离开床铺之时,何卓青迟疑了片刻,这才决意将实情告知与他。 “玉虎啊,你暂且停留片刻,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简单扼要的将前情往事一一告知与何玉虎,更是将今日要和许若离相聚一并归隐山林之事毫无保留的高诉了何玉虎。 此等隐秘之事,随着何卓青的毫不遮掩全然告知,使得何玉山惊得圆睁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难道我的娘亲不是玉山的娘亲,而是这个许若离吗” “是的,孩子,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兄弟两人因此而心生隔阂,由此埋下祸根罢了,还望你能够体谅与我” 何玉山眼中落泪,呆立许久,这才抬眼含泪看着虚弱望着自己的何卓青,点头含泪笑道:“毕竟爹爹和自己心爱的女子要相伴终生了。而这个人还是我的娘亲,我比得玉山还真是幸福无比啊孩儿只是祝愿爹爹和娘亲两人自此以后能够幸福到老只是,孩儿以后还能否看得到爹爹和娘亲” 何卓青欣慰的摇头笑道:“傻孩子,你已经是有了儿子的人了,怎么还长不大似得我们都是江湖之人,莫要如此婆婆妈妈我们既然决意归隐山林,又岂能再和凡尘有任何的关联一会儿,你切莫前去见你的娘亲,免得惹得她心中伤悲” 何玉山心中明白,爹爹已然下定了决心,况且和自己心爱之人能够常伴后半生,该是一种极致的快乐,自己何苦要败了爹爹的兴头 他伸手快速擦掉脸上的泪水,含笑点头道:“孩儿知道了。爹爹好生休息一番,待得时候快到,我派人送爹爹过去” 何卓青欣慰点头,顿生一阵疲倦之感袭来,甚是来势汹汹,就微微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何玉虎轻手轻脚退出房去,阖上房门,对守在门口的两位镖师轻声说道:“你们看好这里,莫要惊扰了我爹爹休息” 两人连忙点头。 待得何玉虎远去,两人正自相视一望,还未来得及对上眼神,突然就被从斜刺里冲出来的一人噼啪两下点了穴道,扑通一声跌到之地,昏死过去。 这人闪身出来,却不是别人正是何玉山。 他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用力一脚将倒在门口的一位镖师踢开,伸手用力一把就推开拉房门,闪身进入其中。 大床上睡着的何卓青却对于闯入房中的人毫无感觉,犹如昏死过去一般。 何玉山毫不顾忌就飞身过去,伸手揭开被褥,在何卓青的身上仔细摸索,但齐齐摸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觉眉头微皱狠狠的瞪视着犹自昏迷不醒的何卓青厉声骂道:“怪不得你心如此偏移,却原来你爱的并非是我的娘亲,而是一个有夫之人你们苟且生下逆子,却还不顾廉耻要将堂堂青龙帮的帮主之位给这个野小子放着我尊贵公主儿子之人不要,你偏要喜欢何玉虎这般违背伦理所生的可耻之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蹩脚伎俩 何玉山恶狠狠说着,心头渐渐升腾起一股股的恶念来。 “既然我得不到你所藏的宝物,你也休要想着让那个逆子得到” 想到这里,他脑海之中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来,就从怀中掏出一物,嗖的一下塞入何卓青的口中,转身快步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两个镖师悠悠醒转过来,艰难爬身起来,急忙奔入房内,却豁然看到何卓青依然呼呼大睡,毫无异样之处,这才纳闷的彼此相望,自认是今日是遇到了鬼一般。 当午夜临近之时,何卓青拒绝何玉虎所安排的十几名镖师护送,独自一人兴冲冲飞身直奔后山神龙洞而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他已然奔至山腰之间,距离不过百十来米就是那黑漆漆的神龙洞,此时在阴沉沉的月光映照之下,豁然洞开,一团团氤氲般不断从洞口之中向外涌出。 何卓青知道这是由于洞内和洞外温度不同所致,他四顾张望,满怀希望能够看得到许若离那熟悉的身影。 果然,在距离山洞不过二三十米的一块大石一侧,静默站立着一人,一袭洁白纱衣,即便是在这黑乎乎的夜色之中又是异常显眼。 “若离果然遵守信诺” 他霎时心中激动万分,砰砰砰乱跳不止,不觉就加快了脚步。 当还未到得许若离身旁就突然看到,不知何时在她的身后悄然站立一人,突然伸手过去,一把就掐住了许若离的咽喉。 “若离” 何卓青惊得大喊起来,急忙止步,定睛去看。 那人脸上遮有一方黑巾,看不清面目如何,只有一双大眼显露在外边,明闪闪满是贪婪之色。 “何卓青,你若是识相,想要顾及自己老情人的性命,就快些将玄铁令、圣血玉虫、天龙剑以及龙脉所在之地的藏宝图给我,否则,我定叫她立时就在你的面前咽气” 听得这人故意压得极低的嗓音,何卓青心头乱跳不知,生怕他真的会失手伤了许若离,就迟疑上前半步,低声喝问道:“你是谁为何会知晓我拥有这些宝物难道,你是陈德庸兄弟两派来之人” 想到极有这种可能,何卓青真是又气又恼,暗自骂着陈德庸兄弟两人的贪婪至极,三十几年过去仍是不死心。 这人闻言双眼之中闪烁不停,故意别过脸去,却不敢与何卓青的瞪视相望,低声喝道:“废话少说,你快些交给我这些东西,否则,我定叫你的心爱之人命丧当地” 何卓青这时距离那两个人不过五六步的距离,这时已是隐隐看得清楚对面之人,突然看到被那黑衣人挟持住的许若离似乎毫不慌乱,反倒安安静静的任由对方掐住咽喉,而那双望向自己的大眼之中更是平静无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惊慌之感。 不知为何,虽然面前之人就是许若离,但何卓青却分明心中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出去,本能盯着许若离,担忧说道:“你方才来至这里,可曾注意到被人追踪至此” 许若离眼神之中滑过一丝不解,似乎一直游离在外,而自己来至这里和何卓青相会,又被陌生人挟持都与自己无关一般,这时突然被何卓青一问,却分明有了一丝慌乱。 但她仍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垂下头去,不敢与何卓青突然就明亮起来的双眼对视。 那身后的黑衣人这时焦躁喊道:“何卓青,你还不快些交出这些宝物换取爱人性命” 何卓青偏自背起双手来朝后退了几步出去,含笑看着对方道:“她并非是我的什么爱人你若是想要杀了她,悉听尊便” “你说什么” 那黑衣人闻言大吃一惊,惊得圆睁双眼看着含笑不动盯着自己的何卓青,掐住虚弱了的双手这时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何卓青看他神情,紧紧盯着他和被掐住的许若离,这时明显看到她也是惊得有些慌乱起来,不停回头本能去看身后那人。 何卓青心中有数,冷笑几声道:“你们莫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了,还不快些现出原形来” “你你说些什么” 那两人霎时都倒退几步出去,彼此面面相觑。一个已然忘了再去掐住对方脖子,而另外一个更是忘了自己原本是被挟持之人,竟然和身后那人并肩站立在了一起。 何卓青冷冷看着他们,四顾看看,突然听得脚步声起,知道真正的许若离这时才到,急忙飞身迎了过去,与刚刚奔至这里的许若离迎面而立。 “若离,你终于来了” 许若离含情望着他,点头笑笑,却一抬眼看到那边站立着的两人,不觉一惊,不解问道:“青哥哥,我们就要退隐江湖,你怎么还带了两个人来这里” 何卓青拉起她的手,转身看着那两人,冷冷呵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至这里装神弄鬼,骗我交出那些宝物” 那两人见对方已然识破自己的假扮诓骗之计,就再无任何心思呆在这里,急忙携起手来,就纵身朝着后山奔去。 何卓青和许若离相视一望,却是同时纵身过去,眨眼之间就将那两人手到擒来,如拎小鸡一般扔回洞口。 跌倒在地上的两人瑟瑟抖作一团,望着何卓青和许若离连声求饶。 “何帮主大人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些江湖卖艺之人吧我们也是受人指使,想要多挣些银两,这才冒死假扮他人,在此地诓骗二位罢了” “你们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何卓青紧皱眉头,伸手将那黑衣人的面巾取下,豁然露出一张极其丑陋不堪的脸来。 “你是李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的” 何卓青一看大吃一惊,急忙一把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 眼前这个李鬼乃是幽州分舵之中因为为人长相极其丑陋而闻名整个青龙帮的小头目,也是近一半年才因为几次保镖顺利而被何卓青提拔起来的新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五章 伪装高超 “何帮主饶命啊,我是他媳妇” 无需何卓青伸手去揭开那个假扮许若离的女子,此人已然吓得匍匐在地,哀声求饶不停了。 “何帮主,你莫要怪我们啊,我们也是被人所逼不得不做出这般事情来的” 何卓青不解的松开手去,厉声呵斥道:“李鬼,你还不从实招来” 李鬼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道:“都怪我前几日手痒痒去赌场豪赌了一次,结果欠下赌场百十两银子,当时多亏有二少爷在那里,及时出手帮我还了赌帐,我这才没被赌场老板叫人活活打死。我牵着他一条人情,这不,方才” 李鬼正要接着说下去,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一人,手起刀落就将李鬼的脑袋砍了下来。 “好你个李鬼,亏得我不久之前还救了你一条性命,没想到,你鬼鬼祟祟来至这里是为了伤我爹爹的性命” 何卓青愕然定睛去看,豁然看到何玉山气咻咻手起刀落将吓得瘫软在地上的李鬼媳妇一并砍死在那里,气恼的犹自厉声骂个不停:“你们真是一对狗男女,亏得我爹爹如此信赖与你,却做出此等可怕之事” “玉山” 何卓青见他不过眨眼之间的功夫,就连杀两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厉声阻止他。 “爹爹,孩儿不孝之前在院子之中无意间瞥见这两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商议着什么,就心中觉得甚是不妙,方才在帮中看到他们避开众人朝着这里而来。孩儿思来想去,犹豫许久,终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这才急着赶至这里,哪里料得到,他们夫妇竟然要合伙伤害爹爹孩儿一时气恼不过,这才会要了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性命,还请爹爹原谅孩儿的一时悲愤难忍,冲动之过” 何卓青气恼的退后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眼前这个貌似恭敬有礼的孩子,怎么就会杀人不眨眼呢 他心中不禁有些悲凉和失望,摆手说道:“罢了,你虽然是一时关切所致,但伤人性命终究不是善举。况且李鬼毕竟是我们青龙帮的小头目,如此莫名丧命在这里,你如何向帮中兄弟解释最为紧要的是,你一时冲动之下杀了他们夫妻二人,我们又如何能够知晓那背后指使他们如此去做的恶人” “哎呀,爹爹,孩儿一时脑中犯了糊涂,一心只是想着他们夫妇竟然敢对爹爹不敬,就忍无可忍动了杀机,却未曾想到此一层,是孩儿的失误,还请爹爹降罪处罚” 说完这话,何玉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何卓青。 何卓青念在他毕竟是为了自己而一时冲动所致,心中一软,就叹气说道:“罢了,罢了,一会儿你回去之后,禀明玉虎,叫他好生安葬这两人,厚遇他们的亲人就是了。不过,今日之事却是一次警告,以后你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莫要动不动就伤人性命” 何玉山见他口气一软,知道自己方才之过已被原谅,心中松弛下来,立时跳身起来,笑嘻嘻看着一直静默站立在何卓青身旁的许若离,惊异问道:“咦,爹爹,这位女子是谁长得如此绝色天香,却是孩儿今生所见第一美女啊” 他说话甚是嘴甜,被何卓青听到耳里觉得很是受用,就脸色减缓,侧首宠溺看着脸色羞红一片的许若离,骄傲说道:“那是自然,她就是爹爹之前的小师妹许若离” 说这话之时,何卓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之间,就飞快瞥了一眼那何玉山,却见他神色自若,毫无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反倒脸上甚是讨好之色。 “爹爹的心爱之人果然与众不同,实在是令孩儿羡慕不已啊” 听得这话,何卓青心头陡然一沉,突然伸手过去,一把就掐住了何玉山的咽喉,咬牙恨声骂道:“果然是你做的好事我何曾告诉过你,我的小师妹就是我心爱之人若不是你偶然听得我的只字片语,心中嫉恨与她,这才要挟着李鬼夫妇前来这里假扮诓骗于我,想要借机将宝物骗出来,好交给你在京师静等佳音的舅舅换取功名利禄,又有何人能够知晓的我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隐秘之事” 听得何卓青疾言厉色之语,何玉山心虚的不停冒出冷汗来,却急中生智,拼命挣扎道:“爹爹莫要误解了孩儿,你虽然并未对我言及任何有关心爱之人的事情,但我想任何人站在这里,单单只是望一眼你们两人的心意相通,情意绵绵,如何能够不知晓你们之间的厚重感情孩儿只是大胆一说罢了,爹爹为何要妄下断言” 说着,他眼中涌出委屈泪水,倒使得何卓青尴尬异常,心头开始生疑不断,不知何玉山所说究竟是真是假了。 这时许若离上前一步,轻轻拍拍何卓青的肩头,柔声说道:“青哥哥,他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想来父子连心,岂会有任何暗算于你的恶意你莫要草木皆兵才是啊” 听得许若离的劝慰之语,何卓青这才打消疑虑,松开掐住何玉山的右手。 何玉山咳嗽着,伸手不断抚摸生疼的脖子,心头惴惴不安,暗自庆幸自己的阴谋诡计险些败露。 他却强自硬撑着,装作极其委屈模样,生气嘟囔道:“爹爹怎么对自己的孩儿如此心狠手辣险些要了孩儿的性命” 何卓青不好意思的劝慰道:“是爹爹一时生疑,伤了你,你就莫要怪爹爹了” 何玉山装作故意思考半天的模样,这才含笑点头道:“孩儿一心只是想着替爹爹解除危机,也是做了不可原谅之事。我们父子今日算是互相原谅如何” 何卓青脸色和缓,点头笑道:“好好好,我们父子就此尽弃前嫌,一切重新开始” 许若离这时看着那父子两人的相亲相爱莫要,突然心头乱颤不停,由不得强烈思念自己孩儿的极致痛楚全部浮出心头,就埋下头去,眼圈开始泛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六章 自作自受 何卓青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如何不感觉到她此刻情绪的波动知道她必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所致,就叹息道:“若离,你若是想要见一面玉虎,我们可向自己就去,见过他之后再去归隐,也并无大碍” 许若离却虚弱的摇头笑道:“不了,我三十几年未曾见过他,更未养育过他,有何脸面前去见他我们走则走矣,不要再生事端,徒自惹得他人为我们伤心牵挂” 何卓青知道她向来洒落至极,如此一说,必是不愿意再去搅扰玉虎的生活,就叹息着点头赞许道:“若离果然不落俗套,既然这样,这里就再无任何能够让我们牵念的事物了,那么,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含笑彼此对视,同时伸手出去握住对方的手,转身就朝山下走去。 “爹爹要去哪里孩儿一并跟着你们去” 何玉山见状,心中大急,知道若是就此放何卓青离去,自己牵挂着的那几样宝物就再无任何机会可以知晓下落了。 何卓青闻言回头,冲着他微笑道:“孩子,爹爹除了用自己不多的后半生去补偿陪伴自己的心爱之人,今生再无任何牵念之事了。 你日后一定要和哥哥同心同德,好生将我们的青龙帮发扬光大。一切都得谨遵你哥哥的要求才得安宁此生,切莫贪恋任何身外之物,否则定会贻害无穷切记,切记” 何卓青说完这话,就转身过去,重新和许若离彼此拉住手,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他望着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恶念顿生全部涌出来,四顾看看,这时夜色更沉,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低头看看不远处躺倒在地上的李鬼夫妇的尸体,恨得蹭得一步过去,照着两人的尸体用力踹去,嘴中恨声骂道:“没想你们如此不堪一击,还险些将我暴露出去白白让老子浪费了百两白花花的银两在你们这对早就该死的人身上,真是得不偿失早知如此,我就该一不作二不休,昨夜给那个偏心的老不死的下剧毒,让他当场毙命,免得留得他半条性命给了那个狐媚一般的女人” 他愤愤然转身去看,何卓青和许若离已然下了坡,再走出去几十米,就要转过大石消失不见。 想到若是让这两人就此归隐山林过上自由自在的神仙般的生活,留得自己在青龙帮之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日子,何玉山的心头顿时火冒三丈,更是恶念丛生起来。 何玉山嘴中喃喃自语道:“何卓青,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及我们父子之情是你辜负了我的娘亲在前,又抛弃了我在后。 我们母子皆是被你狠狠伤害过的人,现在却都被你无情扔之脑后。我这就联系舅舅,想办法探得你们归隐之地,终究有一天会擒拿到你那个祸害许若离,必要用她的一条贱命骗得所有宝物到手 你就暂且和那个荡妇逍遥自在些许日子,权当是做儿子的我给你送终时的最后一丝丝怜悯之意。之后,你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哈哈哈” 他咬牙切齿,恨声说着,却又浮想联翩,想到不久之后就会借助陈德庸的势力,将这两人全部铲除,更是很快就能够将那新任帮主何玉虎一并斩杀掉,那么自己必然就会成为青龙帮帮主的不二人选。 想到这里,他不禁得意洋洋,仰天大笑起来,就要飞身过去追踪那边渐渐消失不见的两人。 这时,突然从黑漆漆的洞口之中冲出来一人,如风一般来至何玉山的面前,未等得他反应过来,就一把伸手过去发疯般在他的脸上抓挠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为人子女者,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歹毒至极你竟然敢想着去伤害我的若离,我岂能容得你再活下去” 这个披头散发的鬼一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独步风。他方才无意之间踱步出来,想要趁着夜色浓重在山中转悠一番散散郁闷之心,哪里会想到无意间听得何玉山如此恶毒的打算 想到此人就要去伤害许若离,这如何不叫独步风发了疯一般就冲出去想要即刻将这个恶毒之人撕成碎片 他这时一边恶狠狠说着,一边双手如爪,拼命在何玉虎的左右脸上不停去抓。 猝不及防之间,何玉山哪里会想到这黑漆漆的青龙帮禁地神龙洞之中竟然还有人在 这时突然被袭击,何玉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疼痛难忍,本能乱挥动的双手去护住自己的脸,同时嘴中大声骂道:“你是何人,竟然敢于伤我的脸可知道,我是青龙帮帮主何卓青的儿子,未来帮主的不二人选若是再继续伤我,看我如何叫人过来将你碎尸万段” 独步风一听,更是心中怒火蹿升不停,双手如轮将何玉山团团围在其中,立时在他原本白玉般的脸上留下无数道深及露骨的抓痕出来。 “啊,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伤我你可要知道,我的舅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楚的红人靖王爷陈德庸,你还不快些退后跪下请罪” 何玉山痛得跳起脚来,一边没命的大声疾呼,一边拼命挥舞双拳,尽力抵挡着独步风的疯狂抓挖。 “陈德庸你是陈德庸的外甥” 独步风闻言,脑海之中清晰浮现出陈德庸当年率领众人堵住洞口,要将三人活活烧死在洞中的一幕幕。 “怪不得你看着人模人样却如此歹毒至极,原来你是那个恶魔的外甥” 独步风怒吼一声,立时心头火焰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双手死命抓了过去,将何玉山身上的衣物几乎全部抓扯了下来。 何玉山惊得连连倒退出去,却不知不觉之间更是靠近了神龙洞口,身上的衣物更是被疯狂的独步风撕扯成丝丝缕缕。 “你这个疯子” 听得对方竟然喊自己为疯子,独步风更是疯狂万般,脑海之中只是想着,莫要将这个歹毒之人放掉,免得让他日后伤了许若离。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七章 消失无踪 独步风毫不犹豫就猛然低下头去,一嘴就咬住了的鼻子,吭哧一口竟然用力将他的鼻子硬生生咬了大半下去。 “啊” 何玉山哪里会料得到半路之中会冲出来这样一个疯子一般的程咬金,又哪里知晓他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种种前因后果这时痛得伸手捂住豁然洞开的鼻子,仓皇皇拼命挣脱开去,踉跄逃离这里。 望着仓皇奔入夜色之中慌不择路的何玉山,独步风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嘻嘻笑道:“我看你没了鼻子,以后如何讨得到媳妇,又如何有脸面到得了人前像这般鬼一样的人,想来你也只能躲藏在黑暗之中,如我一样远离人世,就不会再去伤害无辜之人了吧” 自言自语到这里,独步风望着黑漆漆的神龙洞,心中惨然一片,霎时疯狂念头全然消失不见,换做一片悲凉颓丧。 清醒过来之后的独步风,这时被阵阵冷风一吹,更是清醒无比,霎时就愣在了原地。 “他必是何卓青的儿子无疑了,我却如此深的伤了他,并让他成为了没有鼻子的残废之人,这番举动必然会让何卓青对我失望痛恨不已。这该如何是好我有何脸面再去接受他的不停供给” 经过此番意外插曲,知道自己又伤了人,并且伤了不该伤的人,独步风惊得一身冷汗,心口砰砰砰乱跳不停,就下定决心,自此进入洞中再不随意出来。 他叹着气,最后一次看一眼阴沉沉的山谷,就调转身去,垂下头去,缓步朝着洞口走去,消瘦而又孤寂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洞口之中。 这时狂风大作,一阵阵被卷裹而起的飞沙走石,将整座天空遮蔽住,发出呼啸之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第二日,青龙帮上上下下乱成一团,都在寻找无缘无故失踪了的老帮主和二少爷。 何玉虎心中虽然有着种种猜想,也回想起之前何卓青对自己所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心中明白,跌倒的此番必是追随自己的娘亲而去了。 他急忙奔至爹爹的书房,果然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封刻意留给自己的书信。 何玉虎急切展开书信,匆匆浏览一番,这才明白爹爹果然是早和娘亲约定好,要一同退隐江湖,叫自己莫要去寻找,并要好生和玉山一同照料好帮中一干兄弟才是。 何玉虎双眼落泪,知道爹爹和娘亲此番得以团圆,是同门两人今生唯一的念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去阻挠。但弟弟何玉山却也一并消失不见,却使他甚是不安起来。 “莫非他又去赌场、烟花巷柳之地一夜未归” 想到这里,何玉虎就派人去何玉山平日里总爱前去的地方齐齐寻找了一番,却始终未曾找到他的半点儿身影。 第三日上,何玉山还是未归,何玉虎更是不安起来。 他命令青龙帮上下人等加紧寻找何玉山的踪迹,但始终毫无音讯。 接连十几日过去,众人几乎将幽州以及周边的州府都翻了个底朝天,但仍是没有那何玉山的半点儿音讯。 大家找来找去,有人终于大胆前去神龙山试图寻找到他们之时,这才愕然看到神龙洞洞口躺倒在地的李鬼夫妇的死尸。 何玉虎得到消息匆匆赶至这里,仔细查看一番,这才突然发现距离神龙洞口不足半步之地竟然血迹斑斑,四周沙地一片狼藉,看摸样必是在这里有过一场搏斗,有什么人受了伤所致。 “这就奇怪了,看李鬼夫妇的死伤之处,却是皆是一刀毙命所致,而且尸体就在原地并未被人搬离过。可是这神龙洞口的斑斑血迹却分明是有人争斗之后受伤所留下的,而且此人受伤必是不轻。 “难道是玉山有了什么不测” 想到这里,何玉虎惊出一身冷汗来,双眼紧盯着洞口地上的血迹,暗自希望着千万莫要是自己所猜的那般就好。 但紧接着他的视线就落在了神龙洞内,豁然看到那一丝丝被撕扯而下的衣物,虽然已是撕扯成了片片缕缕,却依然可以看到曾经是白色的丝绸贵重之物,不正是那对于穿着很是在意的何玉山的衣物,又会是何人的 “玉山” 看到那丝丝缕缕衣物上的血红之色,上面豁然留着一样东西,血糊糊甚是惹人注目。 “那是什么” 众人这时都看到此物,立时围了过去,探头向里面看去。 “天哪,何帮主,此物怎么看着像是人的鼻子大家再看看,是否真的是” 其中一人突然惊叫一声,众人闻言更是聚了过去,大家齐齐聚精会神去看,果然隐隐看得此物与人的鼻子甚是相像。 “我看就是不假,不过,不知究竟是何人的缘何会掉落在这里” 万重问完之后,霎时就闭了嘴,脑海之中突然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照这个断鼻子的模样,却真的像是被人活生生咬下来的若真是如此,可真是可怕至极之事了” 何玉虎心事重重,直起身来,一双眼却仍是紧紧盯着那断落在地的鼻头,越来越是触目惊心的看得清楚那鼻头上有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小痣,却正好和自己的弟弟何玉山的鼻尖小痣一个样子。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几步,再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只觉得自己的心头砰砰砰乱跳不停。 之后又是接连三个月过去,何玉虎始终未曾放弃过去寻找何玉山。因为生怕有朝一日何玉山会突然返回这里,他就再未离开过幽州分舵,后来索性就将这里作为青龙帮的总舵,心中始终怀着一丝希望,但却不知为何再也没有能够寻找得到他的任何踪迹。 呼呼之间,又是一年过去,转眼间何玉虎继任青龙帮的帮主已是第二个年头了,而他的儿子何云飞也是渐渐长成,被他刻意带在身边,随时交给他处理帮中事宜的技巧,倒也是显得少年老成,很是有了些未来少帮主的气势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意外频频 这一日,已是除夕之夜将至,青龙帮上上下下都忙碌不堪,而帮中来往的各地分舵舵主等人更是比平日里多了无数倍。 他们大多来至这里,既有前来向帮主汇报一年来自己掌管分舵的各种事宜,又有将帐表送至这里,以供总舵细细查究,当然同时也有顺便给帮主拜年之意。 自打何玉虎上任以来,比得何卓青更是严格细致,使得青龙帮一扫往日的松松垮垮,人人严谨自律,帮风霎时为之一变。 这时,何玉虎疲劳了一日,感到有些身体酸软不堪,就伸了个懒腰对陪伴在自己身旁的何云飞说道:“你和万长老等人继续在这里好生招待前来这里的各地分舵主,我小憩一会儿,待得一个时辰之后你再派人来唤我过来。” 何云飞急忙起身恭送他离去,自己继续和万重等人留在书房接待各地来往的分舵舵主。 何玉虎托着疲惫的身子缓步绕过画廊,抬眼看看天边渐渐西沉的那轮红日,心头不知为何就有了一种人之老年的暮年之感,由不得心头勾起无限的感慨来。 “爹爹,娘亲,你们二老不知现在身处何地,而弟弟直至今日也未曾找寻得到,孩儿真是不孝至极” 想到这里,他难过至极,眼中不觉滑出泪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脚步之声。 何玉虎本能回头去看,却仅仅只是看到一人一袭黑袍,身形高低和自己很是相像,只是脸上带着一方黑色的面具,留着一双明漆漆的大眼甚是夺人眼目。 此刻,这人看到何玉虎回头望着自己,不觉就停住了脚步,垂下头去。 “你是何人” 何玉虎心头就是莫名一跳,总是感觉此人甚是熟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带着面具之人,就皱眉低声问道。 这人并不抬头看他,仍然垂着头却低声回答道:“在下江浙分舵旋风堂堂主,今日随着我们分舵主前来总舵给帮主拜年。” “哦你叫什么名字” 何玉虎心头莫名乱跳着,不觉缓步朝着他走去,双眼紧盯着他,准备问个仔细。 “我叫舞浩凡,不过是个可怜的残疾之人,被我们分舵主偶然救得性命,这才得以保全性命至今日。” “残疾之人我怎么看你好端端并未有什么残疾之处啊” 若是换做在平日里,何玉虎绝不会像今日这般想要刨根问底,并且问话毫不委婉,但今日他就是对这个舞浩凡甚是觉得非得有必要问个究竟才得安心。 舞浩凡为难的抬眼飞速看了他一眼,四顾看看,这时并未第三人在旁边,这才靠近了何玉虎低声对他说道:“我的确是个残疾之人,否则我为何要带着面具而无法以本来面目示人你虽然身为青龙帮的帮主,却也不要逼人太甚了” “哦,我如何逼迫你了” 何玉虎心头乱跳不停,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本能感觉,突然伸手出去,一把就将对方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这时,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如鬼一般可怖的容颜,那遍布深深印痕的脸上,少说也有百十道可怕伤痕,每一道都触目惊心令人无法直视,但最为令何玉虎也控制不住惊叫一声的,却是此人的脸上竟然没有鼻子,而是豁然洞开的两个鼻孔,更使得人不敢直视与他。 “怎么,帮主这时也感到我是鬼一般的可憎之人了吧” 舞浩凡竟然脸上带出一丝冷笑来,就更是显得鬼气森森,使得何玉虎不由得也打了一个冷战,本能退后了一步出去。 看到何玉虎脸上明显的惊恐表情,舞浩凡却逼近一步,突然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是” “其实你是什么” 何玉虎浑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圆睁双眼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反倒不再害怕而是靠近了他,浑身颤抖着,期待着他开口说出那个名字来。 谁知道,舞浩凡却突然伸手在他额上点了一下,即刻就退后几步出去,同时伸手抢回来自己的那张面具,重新戴好,面具后的那双大眼冷冷看着他。 何玉虎见他并未说出那个就要冲口而出的名字来,心中不禁有些失落,额上这时火辣辣的疼了一下,本能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正要抬眼去看舞浩凡,继续逼问与他,对面却空荡荡,再无半个人影。 何玉虎失魂落魄般独自站立在那里许久,渐渐感到浑身开始酸痛起来,这才决定即刻前去寻找那江浙分舵舵主将此人的来路问个仔细。 但刚刚迈步出去几下,浑身的酸痛霎时换做了一股强烈的疼痛之感,头部更是痛得犹如千万根钢针在不停扎着自己一般。 “我还是先去休息一番再细究此事不迟。” 他推着越来越是沉重的身体,缓步朝着后庭走去,进入房屋之后,更是觉得浑身痛不可耐,只得勉力挣扎着躺倒在床上,翻来翻去,渐渐痛得失去了意识。 这时,窗外冷然站立一人,却正是方才突然离去的舞浩凡。 他透过半开的窗子看着已然昏迷过去的何玉虎,冷笑道:“你逍遥自在的这么些年,也该偿还给我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了” 他正要迈步进去,突然听得外边一阵脚步杂沓之声,迟疑片刻,只得闪身暂时退至一旁,隐身在墙角之中,暗中观察这里。 不久,只见得何云飞等人说说笑笑朝着这里走来,舞浩凡见状,咬牙切齿,却只得飞身越过后墙,远离了这里。 何云飞等人来至房前,驻足静候了片刻,却并未听得房内传来那熟悉的酣睡之声,大家彼此面面相觑,皆是感到有些不妙起来。 何云飞再不迟疑,急忙躬身喊道:“爹爹,时候不早了,诸位分舵主都在前厅等着爹爹前去举杯欢宴呢” 但话音落后许久,房内已然寂静无声。 “不好” 万重大喊一声,推门飞身冲了进去,其余几人也紧随其后奔入房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轰然内讧 众人只见得,里面靠墙的那张大床上豁然躺着何玉虎,却是静悄悄全无半点儿声响。 何云飞惊得急忙俯身过去,伸手探他的鼻息,立时哭出声来。 “爹爹,爹爹” 众人惊得也各自过去探其鼻息,皆是感到何玉虎早就鼻息全无,不知何时已然咽了气了。 万重含泪搂住哭声不断的何云飞,语气凝重的对房内众人说道:“今日乃除夕之夜,没想到何帮主却英年早逝。我们暂且忍住悲痛,好生想想该如何是好才是”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外边那些分舵舵主,其中必然有着野心勃勃之人,若是贸然听得帮主仙逝之事保不准即刻就会发难,势必引得我帮中分崩离析。” “万长老,如此的确不妙啊暂且不说其他人,单说那势力最是强大的江浙分舵,这几年更是风头大有盖过我们幽州总舵的趋势,那帮人叫嚷着要重新换位,让我们何帮主让位与贤能之人,甚是气焰嚣张今日若是他们知晓了此事,只怕第一个会当庭反了,惹得我们青龙帮大祸临头啊” 众人于是议论纷纷,皆是忧心忡忡。 万重低头看一眼窝在自己怀中犹自悲戚不停的何云飞,叹息一声说道:“罢了,罢了。隐瞒帮主仙逝之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只怕被他们知晓了,反倒都有了叛逆理由,不如我们先他们一步,生米煮成熟饭,让他们无可奈何要好一些” 半个时辰之后,一直等在前厅的十几位分舵舵主和帮中一干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就等得有些焦躁起来,正自议论纷纷,吵闹不休之时,突然看到大厅外万重等帮中十位长老人簇拥着一身新装的何云飞迈步走了进来。 独自坐在墙角一桌酒席前,和江浙分舵的诸位重要首领喝酒的舞浩凡,这时看着这些人,不觉眉头一皱,手中的酒杯也缓缓放下。 万重等人一直簇拥着何云飞走至中央正席之上,这才团团看着众人,朗声说道:“何帮主身体不适,现在无法前来这里陪大家欢宴,还望各位海涵。”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甚是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往年此刻,正是青龙帮最为热闹欢宴之时,身为帮主的何玉虎,按理来说,即便身体再是不舒服,也应该勉强过来陪大家喝上一杯才是。 看到众人眼中闪烁不停的怀疑之色,万重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帮主原本要在今日欢宴之上宣布隐退,让少帮主继位之事,但终究是身体无法支撑到此,只得托付我等一干长老前来向各位宣告” 此话一出,立时掀起轩然大波,整座大厅乱哄哄一团,大家皆是激动万分,纷纷起身,却是心中各怀鬼胎,并非全都对何云飞接任青龙帮帮主之位心服口服。 舞浩凡眉头紧皱起来,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对自己这桌的人低声说道:“此事必然不是万重等人所说的这么简单。若是何帮主真的有心要退隐并且将帮主之位交给自己儿子的话,岂能不提前在诸多重要会议之上向大家或多或少的提及一番如此仓促行事,绝非是他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极其周围几桌的几十人都听得分明,立时喊叫成一片。 “万长老,我们怎能单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得尊奉这个少年之人为我们天下第一帮的新任帮主必是你们等人心怀不轨,对帮主做了什么不好之事” “就是,快叫帮主出来除非是帮主亲口对我们说,否则,我等岂能听任你等胡作非为” “是啊,是啊快叫帮主出来” 这时,整座大厅都沸腾了起来,众人乱哄哄吵作一团。 万重飞眼瞧一眼自己身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何云飞,心中悲凉一片:“何帮主英年早逝,又走得如此仓促,我等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仓皇想法子让少帮主继位,否则,我们青龙帮大祸就在眼前何帮主,请恕我不敬之罪了” 想到这里,他回头冲着身后的一名长老高声喊道:“李长老,既然大家非要亲眼见到何帮主,听得他亲口说出退隐和让少帮主继位之事,我们也不得不顺应大家的呼声了。烦请你速速前去后庭,请何帮主亲自来这里一趟” 大厅之中的众人都听得分明,霎时乱纷纷的吵闹之声换做一片鸦雀无声。 万重看到这里,不得不暗自佩服何玉虎平日里的威严所致,否则,如何能够叫的众人如此服众 舞浩凡脸色一变,四顾看看众人,见大家虽然交头接耳,但分明已无方才的焦躁不安和狂乱之感,换做了一片安静和期待之色,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短短一两年的功夫,何玉虎竟然使得众人对他如此心服口服,这时危难时刻才得看清众人对他的敬佩程度,却真不是装的。” 他拿眼扫了一下身旁端坐着的江浙分舵舵主,迟疑一下就微微侧首过去,低声问道:“黄舵主,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甚是有些古怪吗方才万重等人百般说明,何帮主身体不舒服,不得到这里与大家相见。怎么众人一聒噪,他即刻就派人前去请帮主去了若是何帮主能够到得了这里,他们又何必被大家怀疑这不是前后矛盾,甚是让人生疑吗” 没想到,此次他的挑拨却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那边的万重似乎听到了他的挑拨之语一般,刚好高声对众人说道:“何帮主原本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这才想着大家能够体谅与他连日辛苦无力,让我等长老出面,替他完成此等大事。没承想,诸位如此不懂得体谅与他,使得他不得不亲自勉力前来一会儿,何帮主到了这里说明一切,我看你们大家有何脸面去面对与他”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有愧,各自垂下头去,甚至羞愧难以自已。 舞浩凡失望看到黄舵主朝着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显然是要他莫要无事生非,不得不强自按捺住挫败之感,举起酒杯来自个仰脖喝了一杯。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侥幸之举 “难道那个沙哲给我的毒物分量不够,这才使得何玉虎竟然并未一命呜呼” 他正自心慌意乱,暗自后悔没有多向沙哲要些剧毒之物,不一会儿,果真大厅外脚步声起,众人齐齐起身望向门口。 舞浩凡也本能起身望向那里,果真看到何玉虎被两名长老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缓步走了进来,他不禁惊得踉跄跌坐在椅子上,心头砰砰砰乱跳不停。 “若是他一会儿想到要找我算账,我岂不是就要身份暴露,再难以在青龙帮待下去了若真是这样,这近两年以来的所有屈辱付出,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他沮丧四顾,想好了一会儿若是何玉虎真的要捉拿自己,自己该如何说辞并逃出这里。 这时,众人看得何玉虎被两人小心搀扶,小心缓步走向中央整座,霎时掌声雷动,皆是兴奋万分,齐声高呼道:“何帮主” 何玉虎却无力的垂下头去,无法望向众人,倒是万重急忙上期一步,将其小心扶着坐在椅上,身后两人急忙过去,将其用力扶好。 众人看到何玉虎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已是无力去看着替他欢呼不断的众人,由不得暗自心惊,深深信了方才万重等人所说何帮主身体不适,无法到得这里的之事,大多为自己勉强他不得不来这里而愧疚万分。 于是,大厅之中的欢呼之声渐渐平息,变作一片鸦雀无声。 万重团团看着众人,发现此刻大厅之中众人十之已是羞愧万分,更有甚者已是泪流满面,羞愧难当,心头渐渐有了底气,就装作突然听得何玉虎唤他一般,低头贴近了他。 众人屏住呼吸,虽然看不清楚何玉虎对他说了些什么,却分明看到万重眼中含泪点头不已。 待得万重挺直身子,望向众人,大厅之内更是变得寂静异常。 “诸位,何帮主让我替他传达指令,今日当着众人直面宣布退隐,将青龙帮帮主之位交给少帮主何云飞,若是有任何不服或者敢于抗命不遵之人,就如同背叛何帮主和整个青龙帮,即刻起被赶出青龙帮永不再用” 众人闻言,却再无一人敢于出声。 团团看着众人再无任何异议,玩虫子这才挥手让那两位长老将何玉虎小心扶回房去。 直到何玉虎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众人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怯生生望着众人的何云飞,却心情发生极大的变化,换做了一片深切同情。 众人都知道这个何云飞自幼丧母,与何帮主相依为命,此刻爹爹又身染重病,看刚才的模样,必是支持不了多久,那么他岂不是就要成为孤儿一个 想到这里,众人更是对这个英俊少年怀了深切同情之感,即刻变化心情,齐声高呼道:“何帮主” 万重看到众人如此快就顺应大势,心头霎时缓解下来,挥手叫众人安静下来,威严望着众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新任何帮主毕竟年少,仍需要诸位齐心协力好生扶持才是。我们青龙帮在诸位坚持努力之下,在新任帮主的继续继往开来之下,必开天辟地,创造出另外一番新天地” “好,我等必会尽心尽力辅佐何帮主” 舞浩凡痴呆呆四顾看看,见到众人包括黄舵主在内,此刻都群情激奋,甚是忠心耿耿,心中更是悲凉一片。 虽然方才何玉虎并未当着众人的面让万重等人追究自己下毒手之事,但此刻自己仍是有一种侥幸不会长久之感,急忙趁着众人纷纷乱乱之际,悄然溜了出去。 这时,茫茫夜色之中豁然炸裂开来无数炫目烟花,于映照得整个天空一片夺目。整个幽州境地已被一片喜庆的爆竹劈啪作响之声笼罩,家家户户陷入热闹的欢庆之中。 青龙帮大厅之上更是欢庆异常,众人举杯各自欢饮,甚是热闹。 万重却忧心忡忡带着何云飞潦草与众人一一举杯贺礼,这才急匆匆奔出大厅,避开众人耳目,悄然来至后院的一座小屋之中。 这时,屋内方才扶着何玉虎的两位长老早就等得极其不耐烦,看到两人悄然进入房中,急忙过去将房门紧闭。 几人快步奔至屋内大床前,看到躺倒在上面的何玉虎,不觉都扑通扑通跪倒在地,双眼落泪。 这时,床边黑暗之中现身出来一人,却是胡清杨,看到众人如此悲痛,自己也是双眼泪流不止。 万重悲伤渐渐止住,伸手拉起身旁哀哀切切的何云飞,怜惜的对他说道:“你爹爹若不是被恰好来至这里给他贺礼的胡爷爷及时施针,这才将其体内残余之气聚集起来,造成可以自行行走的假象,我们今日就要被大厅上那帮如狼似虎之人生吞活剥了” 何云飞无需万重多说半句,急忙上前对着胡清杨施礼道:“胡爷爷,我们青龙帮多亏了您老人家,这才得以避开一劫。您老的大恩大德,我何云飞必当谨记在心好生报答” 胡清杨叹一口气,深深的看一眼何云飞,点头落泪道:“你爹爹英年早逝,却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下了剧毒所致。你们可曾在四周发现有何异常举动的不轨之人” “什么” 众人一听,都惊得大叫出声,何云飞和万重更是惊得面面相觑,心头砰砰砰乱跳不止。 胡清杨面色凝重,低声对众人说道:“你们可要小心了。这种剧毒来自西域,当今世上除了绝命崖崖主就再无任何人可以控制此毒了因为此物是从千万条剧毒之蛇身上淬炼而出,所以但凡被沾染上半点即刻就会送命。 那绝命崖距离我们中原甚是遥远,但此物却突兀之间现身中原,可见天下即将要大乱了你们一定要小心防备才是。除了此人,你们还得小心一人,就是紫金国的现任国主沙哲。此人,一直贪恋你们帮主所拥有的几样宝物,为人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切莫让他这类人靠近了这里,否则定要祸害无穷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无奈为之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因为之前诸位长老早就或多或少听得何卓青和何玉虎说过此人,知道他是个居心叵测惯常爱挑拨离间,从中渔翁得利之人。 这时听得胡清杨如此反复警告自己,万重伸手紧紧拉住了何云飞的手,低声警告他道:“何帮主,自此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记着了。此人我们万万莫要去招惹与他,但日后若是有任何的机会,你一定要想办法替你爹爹报仇雪恨才是啊” 何云飞含泪点头,心头压下如山般沉重的东西。 第三日上,青龙帮宣告下去,前任帮主何玉虎病重而亡。 天下英豪闻讯皆是大吃一惊,各自带领着自家门人前来这里送何帮主最后一程。 因为青龙帮这时已是到了全盛时期,何玉虎比得何卓青更是将青龙帮扩展无数倍,天下英豪皆是他的座上之宾,所以此番他入葬之礼,几乎整座武林包括朝廷也专门派人前来吊唁。 待得发丧这日,众人眼看着四名健壮汉子将何玉虎的棺木抬入神龙洞后,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许久之后,这抬着棺木的四个精壮汉子,这才嘿哟嘿哟的将棺木小心抬入一座燃有长明灯的巨大山洞之中。 这里不知为何早就有了一溜儿十几个大小各异的棺木,显然许久之前就已经是被人当做了安葬之地,被第一任帮主何卓青发现之后,专门派道人看过风水,说是此地乃藏龙卧虎的风水宝地,若是故人安葬至此,可以保护后代子孙延年益寿,子子孙孙,永不衰竭。 但有一样,之前这洞府之中安放着的诸多棺木切不可乱动,这才可以将其好不容易聚集的灵气,继续延续下去。 何卓青虽然并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但仍是号令青龙帮,将这个神龙洞作为帮中禁地,除了帮主之外的任何人,一律不得入内,否则处以极刑。同时将此地作为了日后历任帮主安葬之所。 当年他之所以如此安排,一来是为了给神智混乱滥杀无辜的独步风寻得一个避开世人的清静之地,二来也果真是为了考虑到后人亡故之后的僻静所需。 这四个大汉正自小心放好棺木,四顾看看,皆是觉得这里阴森森甚是恐怖。 “我们还是快些离去吧”其中胆子最小的一个,瑟瑟发着抖,不停四顾瞧着,看到洞壁上那些长明灯隐隐忽忽,不停闪烁,将空荡荡的巨大山洞映照的更是影影绰绰,甚是阴森恐怖。 其余三人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只是按照帮中历来口口相传的神龙洞入洞之法小心进入这里,这时看到这里除了满眼皆是的死人棺木,就再无任何活物,如何不心惊胆战,各自急着完成任务赶快离去 无需那人再多说半句,其余三人皆是点头同意。 四人按照入洞时的方向,正自准备掉转身去快速出去,却豁然看到洞口被一道黑漆漆的黑影挡住了出口。 “啊” 四人方才进来之时,这里尚且是空无一人,但这时却分明站立着一道黑影,即刻惊得同时惊呼出声。 “你是人是鬼” 四人挤作一团,各自壮起胆子来,将手中用于抬棺木的扁担用力握住,紧张看着那道堵在洞口的黑影。 其中一个胆子最大的人,一边出声喝问,一边小心靠近洞口,用手中的扁担去用力砸向那道黑影。 忽的一下,那道黑影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突然就飞身来至四人面前,烛火映照之下,豁然显露出一张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枯瘦脸来。 “啊,打鬼” 四人惊得齐声大叫,胡乱挥舞自己手中的扁担,却被那道黑影伸出如爪般的双手,噼里啪啦就劈手夺了过去,用力拗成了两段。 未等的四人回过神来,那道黑影已然迎面扑了过去。 “太奶奶的,何玉虎怎么和他老子一个德行这么许久没有给我送东西过来,难不成要活活将老子饿死在这里真是歹毒至极”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毫不客气的扑身过去,照着最前一人的脖间用力吭哧一下就咬了下去。 “啊” 凄厉惨叫之声霎时不断在山洞之中回荡起来。 万重等人左等右等都不见这四人回来,不觉心中甚是不安,就先后又派出去了几十人过去,大胆进入神龙洞之中一探究竟,但这些被派去寻找前者的人,却也都有去无回,再无任何的音讯。 万重心事重重,自以为是那神龙洞既然被两任帮主视作帮中禁地,必是里面有着守护青龙帮长盛不衰的圣物,又回想起两任帮主之前都是亲自隔三差五前去那里,送去大量的食物等物,心中就更是笃定不已了。 自此以后,他就仿效那两人,派专人隔三差五前去神龙洞,送去大量的食物等物。 原本何玉虎的棺木已然送入神龙洞之中,但万重却考虑着要借着此次机会让何云飞举行继任大典,以此来让天下英豪认识故人之子,好借此机会替他积攒下人脉。 于是,他硬着头皮就刻意延长了何玉虎入葬的时日,聚集了更多的江湖豪杰来至幽州境地,进入青龙帮之中。 却没承想,好端端一场计谋却毁在了与绝命崖叶不凡联手,卷土重来的舞浩凡手中。 青龙帮险些因此而毁于一旦,当何云飞与柳羽轩、杜春晓、甜歌等人逃入神龙洞之后,万重为了保全何云飞的性命,不得已之下飞鸽传书,将此等危急之事传讯给隐居山林之中的何卓青知道,希望他能够念在自己孙儿命悬一线的份上,重新出山。 没过多久,振翅高飞不停的信鸽穿过一百里之遥的大山大川,又费力越过无数大河小溪,这才终于到得一座高大绵延不绝的山脉之前。 苍茫茫深林之中,寂静无人,飞鸽却毫不犹豫继续振翅闯入其中,越过一座黑漆漆的山洞,这才来至恍如世外桃源的一处清幽之地。 林中两人正自用桃木小剑比划着招式,却正是隐居在这里的何卓青和许若离。这时他们听到头顶信鸽鸣叫之声急忙定睛去看。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 回至眼前 何卓青飞身过去,一把将扑闪着双翅的信鸽轻轻捉住,双脚稳稳落地,取下各自腿上所缚的小竹筒。 许若离这时缓步过去,靠在他的身旁一同去看他展开的小纸条。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两人都大吃一惊。 许若离不安看着何卓青,轻声说道:“青哥哥,看来你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我们虽然已经将李天成等四个徒儿派出去救太子,但现在始终没有他们的音讯传回来。现在我们的孙儿有了危难,可否与太子一家被人暗算葬身火海有关” 何卓青脸色凝重,沉思许久,这才轻声说道:“太子一家必是被陈德庸发现踪迹之后派人灭门了,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还有生还之人若是太子遵循我向前要求他的那样,一定要将自己的儿子柳羽轩送出去修习武艺,通读诗篇,莫要因为过于爱他而将其放在身边,此次灾祸或许还有得一条性命安在。否则” 许若离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青哥哥,还是你高瞻远瞩,想事情甚是周全。当日你警告太子,一定要遵循你的要求去养育孩子之时,我还不解你为何要叫他父子分离,如此不近人情。今日看来,你此番要求必是为了防备那陈德庸有朝一日发现太子行踪,痛下杀手提前给那孩子留下一线生机只是,不知太子是否按照你的要求去这样做了呢” 何卓青正自忧心忡忡,突然头上一会儿话。”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心意相通 何卓青看着前面这幅令人感念万千的图景,不由得就回想起了自己和许若离的悲欢离合,心中更是感慨万千,伸手拉起身旁之人的手,柔声笑道:“好。”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转身缓步离去。 这时艳阳高照,将四周化作一片灿然。 甜歌无需多说话,只是被柳羽轩紧紧握住手,就已然感到了自己的一颗心狂乱至怎样的地步。 许久两人都未曾说过半句话,只是相互偎依着抬眼去看那远山近水,欣赏这一片绝美的自然风光。 其实,此时两人皆是无需多说话,心意竟然已是想通,霎时觉得犹如攀越千山万岁,历经种种艰辛之后,这才来至山巅共同品味这绝世风光一般,心胸之中充塞着无尽的喜悦和幸福。 待得时间久了,柳羽轩回想起那些犹自在原地苦苦等候两人的众人,此地即便再是绝美脱俗,但两人终究还得返回人间,将未完之事继续完成。 想到这里,他侧首看着身旁痴呆呆望着远山的甜歌,柔声说道:“甜歌,我们回去吧” 甜歌闻言侧首,含笑点头。 两人依旧拉着手,顺着原路返回小屋。 何卓青和许若离见到两人安然返回,再看一眼两人始终都未曾松开过的手,心中会意,并不点破,而是迎上前去。 “何爷爷,许奶奶,我们在这里已是叨扰许久,这就回去了。还请你们二位多多保重” “且慢” 何卓青却飞身过去,伸手拦住急于出去的两人,尤其盯着柳羽轩深深看着,双眼之中灼灼发光。 “敢问何爷爷还有何教训” 柳羽轩急忙止住脚步,不知他有何话要对自己两人说。 何卓青回头看一眼许若离,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点头,就脸色一变,严肃对柳羽轩说道:“孩子,因为我们确定你就是太子柳文听的孩子,这才放心大胆的将要告知你一件惊天秘密。你若是听了,千万莫要慌乱才是” 柳羽轩闻言心中一惊,急忙定住心神,点头说道:“何爷爷但说无妨,我静耳侧听。” 何卓青停了片刻,这才定定的看着柳羽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知道这里唤作龙脉山” “知道,筱国主曾经告诉过我,这里因为地形远观像极了一条栖息在这里的龙,所以才被世人唤作龙脉山。” “哦,筱国主莫非是这紫金国沙哲的什么直系亲人” 柳羽轩点头,还未回答,何卓青已经接着说道:“这里不单单是因为地形特征像是一条栖息的龙才有了如此名称,更是因为,这里就是大楚女帝柳城君当年埋藏宝藏的地方所在也就是世人一心想要知晓的龙脉所在之地” “啊” 柳羽轩大吃一惊,不觉惊呼出声,就连他身旁的甜歌一定惊得险些跳起身来。 这时,许若离上前一步,严肃看着这两人低声说道:“当年女帝刻意将龙脉选在三国之中最为贪婪的沙哲眼皮底下,无非就是用了疑兵之术,叫那沙哲等一干表面顺从,但实质上心存不轨之人无法猜得到,原来一心想要得到的龙脉就在自己的身后。此举甚是有效,瞒过了世人,更使得世间无数贪恋之人为此现出原形却又始终无法探寻得到藏宝之地究竟在何处” “女帝的确超出常人,就连当年一心爱恋着她的幽冥道人也并未知晓龙脉的所在之地。此事除了女帝和那魏国公主以及太子柳文听知晓之外,这世间只怕就再无第四人知晓了。” “那么,何爷爷和许奶奶又是如何知晓的” 柳羽轩心中疑虑重重,不觉冲口而出。 许若离叹息着说道:“自然是你的爹爹在本能感到危机来临之际,先行派人通知了我,我知道事关重大,这才从隐居之地现身出来,去寻找青哥哥,叫他于我一同前来这里守护太子临危所托之事。” 何卓青这时脸色凝重,看着圆睁双眼的柳羽轩,看到他眼中已是泛起泪花,知道必是勾起了他对爹爹娘亲等人惨死之事的满腹辛酸,却不得不硬起心肠低声警告他道:“你先莫要伤心。我只问你,那独步风、白雷、夭宇、缪龙天等人是否都在此地” “是啊” 柳羽轩听他如此一问,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之前他对自己所讲的那漫长的故事来,脸色即刻大变,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 何卓青看他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无需再去警告与他,他必是已经对那些人的各自心思有多警惕。 “你一定要谨记,这世间唯有自己能够相信,其余外人皆不可轻易相信。因为世人面对巨大的财富宝藏之后,定然会逗引起内心最为阴暗的一面,只怕再不会是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了” 甜歌闻言心中惴惴不安,紧张靠近了柳羽轩,担心问道:“羽轩,若真是如此,我爷爷等人岂不是都心存不轨,都只是想要借助你的力量探得龙脉之地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岂不是被这些贪恋之人团团包围住了” 许若离这时轻声说道:“孩子,你莫要忘了之前我告诉你的事情。你的娘亲白舞影其实是我和青哥哥的孩子,与你那英年早逝的舅舅何玉虎乃是同胞所生只是被胡清杨以偷梁换柱的手法送给了白雷罢了。 当时,白雷圣殿之中种满奇花异草,更有着世间难寻难见的各种奇异灵丹妙药。他之后因为良心不安,就特意前去我隐居之地告知了我实情,我虽然一心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但也是因为她身上所中沙哲当年种下的蛊毒,自己无法去抑制,也只得任由她继续认白雷为父了。如此说来,这些人之中,胡叔叔还有你娘亲应该不是阴险贪恋之人,我们应该相信才是” 甜歌痴呆呆听着,心头不禁疑惑丛生:“若真是这样,眼前这两人岂不是我的亲爷爷和奶奶了” 似乎是听到了甜歌的心声一般,何卓青凝重的脸色稍稍缓解,冲着她点头笑道:“是的,按理来说你应当将我二人叫做爷爷、奶奶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心境变化 甜歌迟疑片刻,被身旁的柳羽轩鼓励,轻声叫了一声“爷爷、奶奶”,之后就鼓足勇气低声问道:“那我的姐姐杜春晓,还有樊念钰、陈欣柔都是深深爱着羽轩的人,应该不会对羽轩不利吧” 许若离含笑点头说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你姐姐虽然脾性火爆了一些,但对羽轩却是真心真意,绝不会因为缪龙天而伤害他半下的。而樊念钰和陈欣柔更是不必猜疑,这两人对羽轩都是绝无二心” 柳羽轩心事重重,不觉暗自想到:“我这一回去,只怕就要面对种种惊涛骇浪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心急如焚。 “孩子,你可要想好了,日后是否真的要进入这龙脉山挖掘宝藏当年女帝之所以在此地藏有宝物,无非是想着日后在大楚危机时刻,万不得已之下为挽救国势这才会动用这些宝物。你真的要带着这些心怀不轨的人等进入这里吗” 柳羽轩埋头深思许久,这才终于想得通透,摇头说道:“我想,女帝之所以在这里设有宝藏,并非真的是为了救国难于水火之中,而是要给后人一种强而有力的依靠之感罢了若是国势真的得靠这些宝藏才得挽救,当年危难之时,她又为何没有开启宝藏挽救国势” 柳羽轩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不觉都是暗自心惊佩服。 “的确不假,羽轩,你说的甚是。若是你心中有着坚定信心,有无什么宝藏又有何两样我看你三年来已是历练无数,更是有着女帝的风范,这大楚的复国之日就在眼前了” 四人彼此相望,皆是心中通透明白。 “那我们真的不用再去开启这龙脉了吗” 甜歌回想起之前众人为了寻齐钥匙,可谓历经了千辛万苦,但此时龙脉就在眼前却说放弃就放弃,多多少少心中有些不太得劲。 柳羽轩含笑拉住她的手,摇头笑道:“若是我们大胆开启了龙脉,说不定才是真正招致祸患无穷的时刻到来了你莫要对此念念不忘,越早忘却此事,我们就越早可以得到解脱,这才可以放手一搏,匡扶这混乱天下” 何卓青闻言佩服至极,由衷赞叹道:“羽轩,你果然不愧是女帝的后嗣。见识胆略绝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我无需再为你担心了,日后的天下必然就是你的不过,你凡事还是得千万般的小心才是。有时候,表面看到的,并非就是真相” “羽轩,甜歌,你们不宜在此地久留,免得无端生出是非。速速离去,一定要三缄其口才是啊” “这个我们知道,还请何爷爷和许奶奶放心才是。” 柳羽轩知道自己和甜歌不得不走了,心中不免有些恋恋不舍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柳羽轩携着甜歌的手告别两人,恋恋不舍的离开这里。 大帅府邸之中的众人早就等的很不耐烦,又不知该如何去寻找这两人的踪迹,这时已是等得心急如焚,正要纷纷出去自行寻找之际,没想到这两人却手拉着手一同迈步进入房中。 杜春晓一看,嘴巴一撇,心中早就明白通透,却仍是有些酸楚难忍,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风流成性”,就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别过脸去不看这两人。 樊念钰一看,虽然心中也是有着隐隐的酸楚难过,但仍是感到,这两人若是就此能够心意相通,却也是皆大欢喜之事,就迎了过去,对两人笑道:“轩哥哥,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这就好了” 倒是柳羽轩偷眼看一眼那边稳坐椅子上,只是含笑看着自己两人的陈欣柔,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愧疚不安。 他讪讪的缩回拉住甜歌的手,对着樊念钰微微一笑,就朝着陈欣柔和杜春晓走了过去,咳嗽几声低声说道:“甜歌任性,跑了出去。我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急着跟了出去。叫你们一番苦等和焦心,是我们的不对甜歌,你还不速速过去给自己的姐姐、欣柔公主和樊姐姐道歉” 甜歌是何等聪明之人听得他如此一说,其实是在暗示自己趁机快些过去恭敬对三人行礼,以此来顺理成章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 她羞红着脸,嗫嚅着迟疑上前,先对着笑盈盈看着自己的樊念钰,轻声说了声:“樊姐姐万福” “甜歌嘴巴真甜,难怪轩哥哥如此喜爱于你” 樊念钰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瞥了一眼那边的柳羽轩,使得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着装作坐在椅子上用茶水。 甜歌来至陈欣柔面前,盈盈行礼道:“欣柔公主万福” 陈欣柔面色一红,飞眼瞪了一下那边的柳羽轩,回过脸去对甜歌柔声说道:“甜歌,我们平日里已经以姐妹相称了,你不要听羽轩如此说,莫要再叫我什么欣柔公主了,显得生分了许多。我们以后还是以姐妹相称的好些” 甜歌答应了一声,小脸更是红成了一团。 她还未来至杜春晓的椅前,那杜春晓早就别过脸去,双眼落向一旁,众人只听得她只有鼻子里冷哼出来的气,自知此时她必是心中气闷不过,这才当面要给这两人难堪。 甜歌自然深知自己这位姐姐的脾性,知道她此刻必是在气头上,自己若是贸然过去,除了自找无趣之外,再无任何益处。但这时若是不上前去向她道歉,只怕更是如火上浇油使得她对自己的成见更甚。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早托生” 想到这里,甜歌索性心一横,双眼一闭,就快步过去,冲着杜春晓高声说道:“姐姐,反正我一直都喜欢着羽轩。而且说句公道话,一直是我对他单相思一片,他却因为姐姐的缘故一直将我视作是妹妹和红颜知己罢了 说到这里,我还真是悔恨自己和你是亲亲的姐妹关系而非如樊姐姐和欣柔姐姐那般的关系 反正今日是要被你打死骂死了,我就索性说个一清二楚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齐人之福 自打第一次看到他时,我就喜欢上他了。若是按照见他的时间先后顺序来算的话,我认识他要比姐姐认识他要早好几天呢 像姐姐这般心高气傲之人尚且都过不了羽轩这一关,更何况我这个单纯善变的孩子呢你就大人有大量,即便要打要杀,也要给我来个痛快反正我就是喜欢他,非他不嫁姐姐,你就看着办吧”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毫不顾忌那杜春晓是否能够全然接受,反正就怀着大不了一死的想法,叽叽呱呱一气儿就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全然托出,这时大口喘着气,睁开双眼瞪视着杜春晓,一副英勇就义前的悲壮神情。 柳羽轩没想到她会如此快言快语,生怕杜春晓更生气,场面难以收拾,正想着该如何收拾之时,偷眼去看那杜春晓,却见她傻愣愣盯着甜歌,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欣柔和樊念钰面面相觑,皆是心中担忧万分。 这时,整座屋中有着五人,却是静悄悄恍如没人一般寂静万分。 许久之后,杜春晓这才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瞧一眼犹自视死如归般看着自己的甜歌,自己的心头却先自软了下来。 “若是按照甜歌方才所说之话,的确当年是她扮作各色人马试探羽轩在先,的确是比我更早与羽轩相识。如此说来,我虽然是她的姐姐,却也不能蛮不讲理羽轩生的潇洒风流,任是心性再请高的女子,只怕也是对他日久生情,更何况是甜歌这般单纯直率之人与其日后让其他女子与羽轩拉扯不清,倒不如就成全了他们两人,我们姐妹同心同德相伴一生,也好过与外人相争痛苦” 想到这里,杜春晓已是没有办法,却也是即刻就想得通透,心性即刻发生变化,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甜歌的手,低声说道:“你喜欢上羽轩,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日后你一定要好生收住性子,切莫再变来变去的了” “姐姐,你的意思是” 甜歌原本做好了打算,要去承受来自于她的一场腥风血雨,哪里料得到她会如此快就转变了心意这时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痴呆呆看着脸色渐渐和缓的杜春晓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柳羽轩这时在旁边听得明白,霎时回想起甜歌的确先后喜欢过那青龙帮的何云飞,又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那绝命崖的少主叶不凡,而且当日对这两个人都是单相思一片,这时说是喜欢着自己,但难保日后不会再爱上其他男子。 想到这里,柳羽轩霎时心中涌过一丝丝的酸楚,就借机咳嗽几声,警告她道:“甜歌,你姐姐教训的是。你以后若是再变来变去,小心我还没有出面,你姐姐就先行替我好生收拾一番你了” 陈欣柔等人如此不知此时他的心意大家心照不宣,就都装作郑重其事的模样,对着甜歌很是严肃的点头,示意她即刻答应下来。 甜歌即刻上当,迫不及待的点头回答道:“你们放心,虽然我知道这世上胜过羽轩的男子会有千千万万,但我现在还没有遇到其他人。再说了,我也的确是非常非常容易就见一个喜欢一个,但还没有一个像羽轩这样对我不搭理,使得我更是想要好生喜欢的男子了 看到众人听得她一番言语皆是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表情,而那边的柳羽轩更是有了丝丝悔意,甜歌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似乎不但没有撇清了自己,反倒大有越来越黑的不妙趋势,即刻拼命摇头,接着说道:”若是我甜歌还长不大,还忍不住见一个喜欢一个的话,就让我即刻化作圣殿的宝物圣血玉虫,当一辈子的懒蛤蟆” 众人看她如此郑重其事的发誓,却是这般似乎很难实现的非常理毒誓,真是有悖常人思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齐声哈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杜春晓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整座屋内霎时换了一片。 甜歌东看看,西瞧瞧,看到大家欢喜的模样,就得意洋洋的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要警告与我,其实不过是想要拿我耍了一番罢了也罢,我原本就是大家的开心果吗” 说着,她就死皮赖脸的缠住杜春晓,和她挤作一团,如猴子爬树一般将她紧紧搂住。 杜春晓拼命挣扎了几番,无奈被甜歌死死纠缠住,贴住自己的脸,嬉皮笑脸的嚷嚷道:“我以后要和姐姐、姐夫一起睡在大床上,我们这才是亲亲的一家人” “什么” 杜春晓险些没背过气去。 看到众人惊愕的模样,甜歌不解的左右不停看看,挠挠头,急忙反问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以后我们不就都是一家人了吗那么,一家人不都应该睡在一起的吗难不成,我们还要分开来睡,显得如此生分” “你,胡说什么” 陈欣柔即刻羞红了脸,尴尬异常的飞身起来,蹭蹭蹭几步奔出门去。 “哎呀,甜歌,你在说些什么啊” 樊念钰更是险些被这个口无遮拦的甜歌吓死,也羞红着脸,急忙起身告辞出去,实在是仓皇皇急于逃离了她,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倒是柳羽轩闻言心中一动,由不得脑海之中浮想联翩起来,不知不觉竟然觉得甜歌此话甚是有些道理,若是真的试上一试的话,倒是可以制造出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他一边喜滋滋的浮想着,一边傻笑起来,双眼盯着那边犹自纠缠在一条椅子上的两姐妹,心头开始痒痒起来。 “你要干什么” 杜春晓正自苦恼着如紫藤一般缠绕着自己的甜歌,不知该如何将她推开,无意间看到那边柳羽轩不怀好意的眼神,即刻警觉起来,厉声呵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甜歌刚才的提议的确不错啊。我们,要不这就试上一试”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顺利返回 说话间,柳羽轩就飞身过去,一把将纠缠在一起的两姐妹搂在自己怀中,心头砰砰砰乱跳起来。 “啊” 提议者甜歌即刻惊得尖叫一声,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杜春晓看柳羽轩笑嘻嘻将脸贴近了自己和甜歌,即刻气恼的厉声骂道:“柳羽轩,你这个色鬼” 说话间,她毫不犹豫就伸手出去,用力朝着柳羽轩的脸蛋子甩出去一个大嘴巴子。 与此同时,那甜歌已是紧闭了双眼,用力给了柳羽轩一巴掌。 两姐妹不愧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同时狠狠的一巴掌甩出去,只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响声过后,那柳羽轩惊叫一声,即刻跳开身去,伸手捂住自己的左右脸,痛得眼中冒出泪花花。 看到柳羽轩痛得不轻,杜春晓有些后悔方才出手太重,但仍是心中恨他方才不该如此轻薄自己姐妹两人,就强忍着一动不动。 甜歌倒是本能奔了过去,一把拉下柳羽轩捂住左脸的手,惊愕看到他的左脸肿的老高,犹如自己小时候顽皮时捅了马蜂窝,被群峰蛰了一般。 “天哪” 甜歌吓得退后几步,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方才自己出手太重了。 柳羽轩偷眼看看那边两人,就刻意装作痛不欲生的模样,悲声说道:“完了,完了。我的一张脸被你们两人毁了。好歹我还是圣殿殿主,更是未来天下的霸主,以后这般德行,又该如何去统领天下” 杜春晓嗫嚅着,缓步过去,伸手拉住他的手,低头叹息道:“大不了我让你亲上一下” 甜歌见状,也急声说道:“羽轩,我也让你亲上一下。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痛了吧” 柳羽轩叹息着同时伸手出去,将两人轻轻揽入自己怀中,柔声说道:“我错了。是我活该被你们两人打成猪脸。以后我会好生对待你们姐妹两人,我们夫妻同心同德,一起创建大楚未来” 三人霎时觉得心意相通,彼此紧紧依偎在对方怀中,真个是情意绵绵,甚是感念万分。 柳羽轩一时按捺不住激动,就同时抱住两人,快步奔向内室。 这一夜真是尽享齐人之福,就连窗外那轮明月也羞得埋下头,将自己隐身在浓重云雾之中。 半月之后,向前各自领命出去的几人纷纷飞鸽传书捎来信息,说是柳羽轩的声名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使得天下有志之士皆是艳羡渴慕,那些城主也是心服口服,愿意效忠与他。一切皆甚是顺利,不日就会带着众位城主信物来至紫金国。 筱玉田看到这些讯息,心中替柳羽轩欢喜不禁,就提前贺喜道:“看来前几场战役下去,柳殿主已是英名远播了。我们得到诸位城主的信物,寻找到龙脉,打开宝藏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难道筱国主也认为我们必须要打开龙脉才得以安定天下吗” 柳羽轩不动声色,轻声问道。 “哦” 筱玉田闻言一愣,双眼紧盯着柳羽轩,迟疑了片刻这才含笑说道“其实我倒是认为,到了今日这般田地柳殿主早就盛名远播,得到天下人的认可了,又无什么龙脉的宝藏已是根本无关大局的事情了。反倒是” 看到筱玉田欲言又止的模样,柳羽轩心头一跳,急忙追问:“反倒如何” 筱玉田停了片刻,这才低声对他说道:“大家现在看着似乎齐心一致想要帮助柳殿主寻找到龙脉宝藏,但是我看有朝一日真的寻找到了,大家就未必会真的同心同德了。若真的如此,那岂不是与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 “你莫非是在担心众人大多不过是冲着龙脉,这才会假意装作齐心合力的若是真的得到了宝藏,必会原形毕露,野心暴露” 看到柳羽轩眼神之中闪烁不停,筱玉田如何不知他此刻心中究竟如何去想的 她咬紧牙关,上前一步靠近了柳羽轩,仰头紧盯着他,语气坚决的对他说道:“柳殿主请记住,我筱玉田若是和白雷等人一般德行,天打五雷轰,将来必不得好死” 柳羽轩看着她眼神之中那片赤诚,心情激动万分,由不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动情说道:“筱国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是我柳羽轩未来必得仰仗的忠心之人” 筱玉田微微红了脸,含笑点头道:“柳殿主将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即可。我们之间经历如此多的生死与共之事,早就应该不分彼此才是啊” “那倒是”柳羽轩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又正色对她说道:“只怕不日我就得需要筱国主来分辨众人是否心怀不轨了” 两人无需再说,彼此相视一笑,皆是心意相通。 又是一个月之后,那李天成、王向涛、白雷、夭宇等人向后返回紫金国,纷纷完成使命,带回来了各位城主的信物。 唯有那缪龙天晚了众人三五日这才迟迟返回,看到众人等他已是等得很不耐烦,缪龙天却神色自若,瞥一眼那边的白雷和夭宇,不急不躁的说道:“你们莫要聒噪,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以为从别人手中取得如此重要的东西真的都易如反掌吗白雷,我听说你先软后硬,硬是通过刀架脖颈的方式,这才取得了信物的我听得的可是谣言” 白雷闻言脸色一变,即刻又恢复自如,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恨声骂道:“是哪个王八蛋胡言乱语在那里编排我的我若不是靠着当年圣殿殿主的威严和信誉,再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即便能够刀架对方脖颈,又如何能够取得如此重要的信物你们莫要听信了他人的挑拨之语,中了某些小人的圈套” “就是,就是。白雷说的不假。柳殿主,我们可真的是经历了千万种惊险,这才好不容易感化了这些城主,这才得到了这些城主的信赖之心,愿意将自己所守的信物交给我们的不像某些人,去的地方最近,又是自己当年的至交之人,反倒姗姗来迟,不知究竟心中有何谋划”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各怀鬼胎 “夭宇,你真是一派狗屁之话。道:“诸位,稍安勿躁。我们虽然抢占了先机,但未必急着去开启龙脉宝藏就是当务之急。现在中原乱成一团,但凡稍有实力之人都纷纷割据起事,天下已然陷入纷乱局势之中。如何率领大军入主中原,安定天下,这才应该是当前我们最应该去做的事情吧” “是啊,若是现在我们就去开启宝藏,只怕更会引得野心之人蜂拥而至,使得这里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等得平定天下大乱,一统天下大局之后,我们再决定是否开启宝藏更为合宜一些” 段春宁这时也开口说着,同时定定的望着柳羽轩,双眼之中分明担忧异常。 柳羽轩如何不知晓她此刻心中究竟在担忧着些什么这时通过细心观察、留心倾听,早就心中洞若观火。 他含笑看着这些纷纷扰扰、吵闹不休的人,这时缓缓起身挥手说道:“诸位莫要争吵。我们也不急于一日,不妨暂且修正三日,三日后再决定,如何” 众人见他眼神坚定,只得各自忍住,告辞出去。 看着这些离去的背影,柳羽轩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原形毕露 当日午夜时分,白雷的房中却依然灯火通明。 他焦躁的在房中团团转个不停,嘴中喃喃自语道:“我苦苦等待了大半辈子,眼见得就要功成圆满获取到龙脉宝藏了,却不料这个柳羽轩在节骨眼上不急不躁,大有要留待平定天下大乱之后再去商议是否开启的意思。这样一来,我一辈子的所向往的东西岂不是眼睁睁没有了希望这该如何是好” 他如此自言自语着,脚下不停转着圈圈,显然已是陷入到狂躁不安之中。 正自左思右想之际,突然听得房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谁” 白雷警觉止步,立在门后静气凝神低声询问。 “是我,快些开门” 听得是夭宇的声音,白雷即刻打开房门。 夭宇闪身进来,飞速关好了门,拉住白雷的手,两人来至桌前坐下。 “白殿主,你可曾想得清楚了若是不想要我们的一生落空,此刻就绝不要迟疑不决了” 白雷仍是犹豫再三,低声问道:“但是,柳殿主毕竟是我们圣殿的殿主,若是我们背弃了他,圣殿即刻就会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之中,而我的女儿、孙女儿,马上就会联合起来要了我的老命不可我看不行,我们不妨再等等,寻找机会更为妥帖些” 夭宇闻言脸色大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杯碗茶盏震得跳起老高来。 “白雷,亏你还当过圣殿的殿主呢,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你好生想一想,我们年岁都已老大不小了,有何多余的时间再去迟疑徘徊,等什么狗屁机会事不宜迟,反正我们手上已经有了绝大多数钥匙的模具,只要想办法得到余下几把钥匙的模子就可以得到龙脉地图了大功眼见得就要告成,关键时刻,你切莫临阵退缩,使得我们功亏一篑,让那个缪龙天等人抢占了先机才是啊” 听得夭宇说至这里,白雷即刻站起身来,眼神灼灼,低声说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据说那缪龙天在返回这里的途中,早就将自己手中的一样信物钥匙做了模子,仿效我们想要私自集齐所有钥匙得到藏宝地图。” 夭宇咬牙切齿道:“这就对啦。他一直对我们当年排挤他爹爹的事情耿耿于怀,总是想着有朝一日要毁掉我们报仇雪恨。我们若是再心存慈软,必会被他捷足先得,到那时我们就是哭也来不及了现在想要偷到柳羽轩手中的钥匙已是不可能之事,他在筱玉田的帮助之下,防守很是严密。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这一次他似乎对我们甚是防范。当下只得迂回去做,倒不如利用缪龙天手中的模子更为稳妥一些。” “好,那我即刻安排人手去潜入缪龙天所居之地,想办法偷得他私自浇注的模子。” 两人商议已定,就各自行动起来。 第二日夜间,缪龙天卧室之中就潜入一名遮面的黑衣人,趁着缪龙天沉沉入睡之际,蹑手蹑脚偷走了他挂在衣架上的所有衣物。 半个时辰之后,夭宇飞身跃入白雷房中。 等得已是心急如焚的白雷见状,急忙迎过去,两人就着灯火,急忙翻看偷来的缪龙天的衣物,却豁然看到一封书信。 两人毫不迟疑就着灯火将书信展开,却分明看到上面写着“晃儿忒已经安全到达舞浩凡营地,与之详谈甚欢,约定好日后结盟共图大业等事宜。” 看到这里,白雷冷哼一声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个缪龙天野心勃勃,总是不忘了完成他老子的遗愿,试图入主中原成为天下霸主。那个晃儿忒三番四次的背叛与他,他却仍然要仰仗这个小人去充当信使,只怕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活该他将来要死的很难看了我们再翻翻看有无模子” 夭宇急的手下不停,这时突然感到手下衣服一角又异物凸出,急忙就着灯火去看,隐隐看到一个长条东在衣服角下。 两人对视相望,皆是欢喜不禁,急忙拆开衣服角,果然从中取出一个模子出来。 “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还以为藏得人不是鬼不觉呢,还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终是便宜了我们” 白雷拿着此物,心中得意非凡,说话也不免有些刻薄起来。 “你行事鲁莽,又没有心计,如此重要的东西,还是由我来保管更为妥帖些” 夭宇一边说着,一边就毫不犹豫伸手过去,一把将此物从白雷手中抢了过去。 “咦,你凭什么说我是鲁莽之人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是保管此物的最佳人选” 白雷心中一跳,毫不犹豫就跳起身来伸手去抢夺此物。 “我已经将那几样模子给我们两人刻制了两套,你如何不信任于我” 夭宇见他伸手来抢,急的退身出去,连声嚷嚷起来。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私吞宝藏,给我的所谓模子都是做过手脚的你的那些才是真的,而我的这些都不过是些垃圾,屁用都没有” 夭宇一把被他抓住了头发,立刻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示弱的伸手过去,一把就好住了对方的衣服领子。 “白雷,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以前是圣殿殿主的时候,就尽做些不是人做的事情。现在老了老了,更是不要脸了你还好意思指责我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傻子,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些模子,也都是些伪造之物,毫无用处” 这两人互相揭着老底,更是四只手胡乱去就扯对方,霎时都披头散发,脸上身上被对方抓出无数的伤痕来,恍如两个白发的老鬼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刻,缪龙天翻身起来,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嘴角涌出一丝冷笑来,自言自语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为了宝藏已是到了偷鸡摸狗的地步了。所幸我提前做了准备,否则,今日必会损失大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为利抱团 缪龙天如此说着,伸手本能摸了摸挂在自己脖间的一个模子,却正是与那日交给柳羽轩的钥匙一模一样。。しw0。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三人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被柳羽轩暗中安排潜伏在近旁的圣殿死士看了个一清二楚。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已经得到了详尽报告,心中更是对这三人的居心有了真切认识。 “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我因为追赶甜歌误入龙形山偶遇何卓青和许若离,我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些所谓前辈英雄的真实面目” 他不得不暗自回想起那何卓青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却也因为眼前这些野心勃勃、私心极重的人而无法完成辅助太子的大业,那么,自己这般势单力薄,又如何能够顺利完成此等惊天动地的壮举 想到这里,柳羽轩心口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壮和酸楚。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就在这时发生了。 那夭宇和白雷争吵大半夜,却都突然灵机一动,各自觉得,众人与其各自死守着自己手中的这几把所谓钥匙,还不如团结一致,想着如何将李天成等人交给柳羽轩的钥匙取到手里更为实际一些。 想到这里,两人毫不犹豫就相约奔出房去。 那缪龙天正自独自思量着,该如何设法取得余下的钥匙之时,却听得房门声响,那两个死对头却推门跃入房中。 “缪龙天,你若是真的想要在有生之年见识到何谓龙脉宝藏,就不如与我们联手起来,一起想办法从那柳羽轩的手中夺回其余几把钥匙来你看如何若是你还是对我们心怀旧恨,不愿意和我们联手合作,我们也绝不勉强,这就转身离去” 白雷心急气躁的说着,看那缪龙天皱着眉盯着自己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不免心中烦恼,举步转身就要离去。 “且慢” 缪龙天脑海之中飞速盘旋,觉得面前这两人虽然是自己父子的宿敌,但面临龙脉宝藏这等大事,岂能再斤斤计较以前的是非种种 想到这里,他急忙出声阻止,上前一步,靠近这两人低声说道:“你们若是真的有此等心意,我缪龙天岂能拒绝只是,只愿你等莫要做过河拆桥之事就好,否则,我定不会叫你们好过” 夭宇心头不禁暗自冷笑道:“我自然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难不成将来真的开启了龙脉宝藏之后,我们还要和你装作是朋友不成更何况,你虽然嘴中如此说着,其实心中也早就算量好了,日后该如何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之人罢了,谁也莫要去取笑谁” 这三人立即一拍即合,坐下来就着一盏枯灯低声商议着该如何取得柳羽轩手中的那几把钥匙才好。 “缪老弟,只怕你不得不动用自己女儿的关系了。否则,我等又如何能够近的了那柳羽轩的身” 缪龙天咬牙摇头道:“不行,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将我的女儿推入火海之中她对这个柳羽轩真是爱到了骨髓,如何能够愿意帮助我们去欺骗自己的丈夫” 白雷满脸得意之色,低声对他说道:“不单单你要动用自己女儿的关系,只怕我也得动用自己孙女的关系了否则,我们就是在这里想破了头,也是无法想得完全之策取得那柳羽轩近身钥匙。” 缪龙天见他如此一说,心头不禁乱跳起来,却也苦思冥想了许久,果真再无任何办法可以靠近那柳羽轩半步。 夭宇看他迟疑不决的模样,心中甚是鄙夷,不禁出言刺激道:“缪老弟,你莫非又要因为什么所谓亲情而白白葬送掉送到了眼前的大好机会你若是再像这般优柔寡断,只怕到手的宝藏即刻就成为了你柳羽轩的囊中之物了若真是到了那时,你就是悔死也是于事无补了” 缪龙天一咬牙,狠心下来,点头低声说道:“好,我来想想办法。但是白雷,你也要想办法让甜歌取得柳羽轩身上的钥匙才是。这样我们两人之中只要有一个的了手都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 三人会意一笑,心中却仍是各自算计。 第二日,缪龙天就装作生病,差人将杜春晓骗至自己住处,拉住她的手,假装病重模样,低声叹息道:“孩子啊,爹爹要不行了。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好自己,莫要被那欣柔公主、樊念钰和甜歌抢了风头才是,否则,你以后的日子就绝不会好过了” 杜春晓哪里知道他这时是在假装生病含泪跪倒在他床前啜泣道:“爹爹何来此言我这就叫人将胡爷爷叫来给你瞧瞧。” 缪龙天急忙一把拦住了她,装作生气模样道:“你不要再费力气了。我这是心病,岂是胡清杨用世间药物可以医治好的” 杜春晓一听,急忙问道:“爹爹这究竟得的是什么心病,快些告诉女儿,我会若是能够替爹爹完成,必会想办法” 缪龙天深深叹息道:“我纵横西域一辈子,作为黑水国的国主也风光了一辈子,但仍是觉得心中有着一个巨大的缺憾。其实没有什么,爹爹和世人一般好奇心理,只是想着是否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见识到女帝所藏的龙脉宝藏究竟是何等惊人模样。当年你爷爷也是一心一意想要见识一番,但可惜却含恨而终,无法得以实现。到了我这里,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眼见得满身病痛,而你的丈夫明明手中已经集齐了十二把钥匙,却迟迟不肯带领着我等前去开启龙脉。 我不知他是否心中对我们这些忠心耿耿,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将十二把钥匙替他集齐的人有所忌惮,或者根本就不信任我们,这才如此磨蹭拖延爹爹死后,你日后若是亲眼见到了龙脉莫要,一定要记得在爹爹坟前焚香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泉下有知,了了这桩心愿而现在,你就莫要因为我而去违逆了他的心意,徒自增添耻辱” 第六百三十章 花样百出 杜春晓听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抬眼看看床上气喘吁吁,已是只有出的气,而无入得气的缪龙天,心头痛不可挡,不觉暗自下定决心:“爹爹尽心尽力的抚养着我,一生心愿就是想要成就霸业入主中原,但是因为我和羽轩的关系,他不得不最终放弃这一雄心壮志。此刻,他已然病入膏肓,我若是不再想办法让他看一眼那些什么钥匙,岂不是要叫他含恨九泉” 想到这里,杜春晓一咬牙,在心中拿定主意,就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缓缓起身,对缪龙天说道:“爹爹莫要如此去说,我这就去求求羽轩,让他给爹爹看上一眼” 缪龙天闻言急忙摇手说道:“孩子,你千万莫要去求他,若是如此,他不得不碍于你的情面而将钥匙交给我一看,但心中却对我有了猜疑,以为我是想要借着你的关系而得到这些钥匙,还对入主中原一事念念不忘你若是让他知晓了此事,爹爹即便现在死去,也是难以消除他心中对我的这般成见了我倒不如现在就赶快咽气的好些” 说到这里,缪龙天气喘不停,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更是呼吸艰难了。 杜春晓急忙伸手替他捶着肩头,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想办法偷偷将钥匙取过来给爹爹一瞧。” 看到杜春晓匆匆奔出房去的背影,原本躺倒在床上的缪龙天一个翻身就爬起来,飞身靠近窗口,眼巴巴看着快步奔出小院的杜春晓,心中暗自得意想到:“白雷啊白雷,只怕我的这个女儿才会真正的手,而你的那个什么甜歌,只要不坏事就好” 这边杜春晓急匆匆一边奔出小院,一边脑海之中反复在思量着,究竟该如何才得从柳羽轩那里取得随身携带的那些钥匙。 而另外一个小院之中,白雷正和甜歌面对面说着话。 白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对甜歌说道:“孩子,爷爷一大把年纪了,眼见得就活不了几天了,但是你的那个丈夫却对我甚是防范,不要我靠近他倒也罢了,竟然连我冒着性命而取得的龙脉钥匙,他也私自拿着,不要我们这帮快要入土之人瞧上半眼。你说说看,我都七老八十眼见得就要入九的人了,难不成我还有什么野心去独吞龙脉宝藏,去获取天下吗” 甜歌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着他,虽然心中疑惑,但从未见过自家爷爷如此模样过,心口甚是为他觉得难过。 “爷爷既然已经入九的人了,还贪恋那些什么龙脉宝藏有何益处还不如好生在这里自在逍遥的过日子,有我和娘亲陪着你,你应该知足而乐了,却还存着那份好奇心干些什么” 白雷一听,心中一跳,不觉甚是烦恼自家这个孙女的聪慧惊人。 她不过只言片语却将自己心中的隐秘想法全都一针见血的道了出来,实在是令自己无法在她眼前伪装表演下去。 “早知道有个如此聪慧的孙女儿会坏了我的大事,当初她生下来后,我就应该想办法叫她变得傻一些才是” 此刻歹毒想法竟然也浮出脑海,白雷即刻甩甩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抛出九霄云外。 甜歌看他脸色开始发白的模样,心中即刻全然明白过来,恼怒的跺脚道:“爷爷,莫非你真的对龙脉宝藏存着非分之想,这才想着要我去骗取羽轩的钥匙给你若真是如此,你也太过分了” 白雷看她生气恼怒了,吓得急忙摆手道:“好孩子,爷爷是给你说着玩呢,你还真当真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最怕你变脸了” 甜歌见状,心中更是笃定了他心存不轨,不觉惴惴不安暗自想到:“不好,就连爷爷也有了如此贪婪想法,那边的缪龙天、夭宇等人岂不是更贪婪至极,早就在谋划着该如何从羽轩手中抢夺到钥匙了”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瞪视着白雷,急声追问道:“爷爷,你若是还真的顾及到我们爷孙之情,就快些实话告诉我,那缪龙天、夭宇等人是否和你一般心思天哪,你们不会私自联手,想要去谋害羽轩吧” 想到极会有这等可能,甜歌的一张脸霎时变得发青,一个转身就纵身奔出房去。 “哎呀,坏事了” 白雷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孙女竟然句句说到了自己几人的要害之处,真是苦恼的要死,现在看她转身就要奔出去,显然是要前去给柳羽轩通风报信,若是他真的知晓此事,那岂不是大事不妙了 想到这里,他本能飞身过去,一把就点中了甜歌的后背穴道,将其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内室走去,咬牙对圆睁双眼却动弹不得更无法出声的甜歌说道:“孩子,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太过聪明,猜到了我们几人的想法,我岂能容你离开这里你就暂且委屈几日,待得我们大功告成,我再放你出去不迟” 甜歌哪里会料得到白雷为了野心而如此去做这时被其偷袭成功,眼见得就要困在这里,而柳羽轩还被这些人蒙在鼓里,她如何不心急如焚 但无奈自身已是动弹不得,只得眼中气恼的流下泪水,暗自祈祷着柳羽轩能够安然无恙了。 午间时分,白雷叫人给柳羽轩带过话去,说是甜歌要陪着他在城内玩耍几日,叫他莫要担心。 柳羽轩摆手叫传话之人离去,低头若有所想,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看摸样,白雷等人已是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当夜,他心事重重来至陈欣柔的房中,看到陈欣柔早就备好一桌精致小菜在专心等着自己,不觉心中甚是愧疚。 这么些时日以来,他忙于各样事物,难免对陈欣柔等人就有些疏远和冷落,这时看到她一双如秋水般的大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心头原先的那些烦恼忧愁霎时都随着这股股深潭般的柔波荡然远去,只留下一片澄净在心头,甚是寂静甜蜜。 第六百三十一章 阴影重重 这时柳羽轩伸手轻轻揽住陈欣柔的腰身,看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心头更是幸福甜蜜,荡漾无穷。, “掐指算来,你有了身孕已是快要六个月了吧” 他怜惜的伸手轻轻摸着陈欣柔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手掌间竟然触到了一阵来至婴儿的躁动不安。 “天哪,他竟然动了呢” 柳羽轩之前在樊念钰怀孕之时,就曾经感受到过来至她腹中婴儿的翻滚不停,这时强烈感受到,怎么能不惊喜连连 陈欣柔含笑看着他惊喜模样,含羞问道:“你说他会是个儿子呢,还是个女儿” “自然是个儿子了” 柳羽轩手掌之中又感受到一阵拳脚滑过肚皮的强烈触感,毫不犹豫就应声而答。 “咦,你如何如此笃定我怀着的就是个儿子呢” 陈欣柔看他神情坚定,不觉好笑。 “他手脚划动甚是有力,而且当我碰触到他时,他就本能手脚并用想要防御保护自己,这般有着强烈保护自我能力反应有如此之快的孩子,不是个儿子,又会是什么” “那若是个女儿,该如何是好” 看到他如此毅然决然,陈欣柔脸上的微笑霎时消失不见,心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起来。 柳羽轩听得她语声分明有些颤抖,即刻会意过来,是自己的这般笃定态度无形之中给了她压力所致,急忙含笑直起身子来,轻轻将其揽入自己怀中,柔声笑道:“傻柔儿,若是个儿子我很喜欢,但若是个女儿,我就更是欢喜不禁了因为儿子将来长大了会保护你,而女儿则会成为你的贴心小棉袄,给你无数快乐” “你真的是这般想的” 陈欣柔被他的这番比喻逗笑,霎时心中疑云全消,换为汩汩甜美甘泉。 两人相偎相依,心意甚是相通幸福。 当夜,柳羽轩就留宿在陈欣柔这里,两人紧紧拥抱情话绵绵,一直到天边泛白,两人这才沉沉睡去。 那窗外这时却定定站立一人,正是杜春晓。 她早就来至这里,一直隐身在房外小心不被里面两人知道。这时悄然望着房内相偎相依的两人,眼中泛出朵朵泪花。 “柳羽轩,你莫要怪我如此去做,待得将来你知道了我的苦衷之后,必会原谅于我为了爹爹,我不得不如此去做” 她想到这里,就一咬牙转身快步离去。 第二日,柳羽轩因为筱玉田派人传话过来,说是要和他商议军机要事,不得不早早起身告辞而去。 待得他离去许久,躺在床上的陈欣柔这才慵懒的缓缓起身,从被褥之中划出的右手之中,却豁然紧紧攥着一把穿在一根金链子上的戒指来,咬牙低头去看。 这时,房外有人轻声唤道:“欣柔公主,你可曾起床了” 陈欣柔迟疑片刻,这才缓缓下来,犹豫着伸手打开房门。 只见得门外站立一人,却是个老奴,模样甚是普通,这时点头看到陈欣柔右手所攥着的钥匙,双眼之中霎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之色。 “好孩子,你果然是爹爹的好孩子” 这人一个伸手就将钥匙抢了过去,飞速看一眼双眼无神的陈欣柔,低声安慰她道:“我很快就还给你,你再原封不动的还给柳羽轩,他必不会觉察出来半分。” 陈欣柔心头涌起汩汩难言的痛苦,只是想着:“羽轩若是知晓了我背叛了他,而选择了并未死去而是潜藏在他身边的爹爹,不知该会如何的痛恨于我了” 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立时感到来自自己腹中婴儿的阵阵躁动不安。 “你快些离去,莫要忘了尽早将这些钥匙还给我。还有,你将来若是违背誓言伤害羽轩等人,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饶你” 老奴不耐烦的点头,再不说话,一个飞身就离开这里。 陈欣柔痴呆呆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身影,心中划过浓烈的不安。 “羽轩,还请你原谅我” 她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去,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当夜,柳羽轩正要返回陈欣柔这里,却被杜春晓身边的丫鬟在半路上拦住。 “柳殿主,我家夫人有请还请柳殿主移步夫人那里一叙。” 柳羽轩似乎并不意外杜春晓的突然叫人来唤自己,反而淡淡一笑,点头答应。 半个时辰之后,看到柳羽轩背着手来到自己这里,杜春晓意外之外,倒是满满的愧疚和不安,但她强行忍住,反复告诫自己道:“为了性命垂于一线的爹爹,我不得不如此去做” 她含笑迎了过去,伸手拉住柳羽轩的手,带着他来至屋内。 屋内正中间早就摆好了一桌丰盛酒席,两人并肩而坐,举杯劝饮。 杜春晓由于心中觉得将要去做对不起柳羽轩的事情,所以烦恼异常,这时索性假戏真做,借着杯中浓烈醇香之久,将自己麻醉,这才好鼓足勇气去做那件必然令自己和柳羽轩生出嫌隙的不好之事。 但没有想到的是,她果真不胜酒力,三五杯浓酒一一饮下之后,就有些头脑发昏,口齿不清起来。 “羽轩,你你现在有着樊夫人、又有着欣柔公主和甜歌你的心中可还有着我的位置你只怕早就对我厌倦至极了吧若是我做出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来,你可会可会就此抛弃了我,不再要我了” 杜春晓一边说着,一边眼中却滚滚而下无尽的泪水来。 看到眼前之人醉意朦胧之态,虽然嘴中所说之话甚是含糊不清,但却也是她心中此刻真实纠结所想之事,可见她对于自己的三番五次的爱上其他女子之事有多么的纠结难过了。 柳羽轩心中怜惜顿生,伸手轻轻揽过她来,任由其肆意横流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头。 “晓儿,无论你做出何等不利于我事情,甚至是要了我的命,我都不会对你生出半分厌倦之感因为我柳羽轩深深爱着的人里,就有着你的存在,你今生今世休要想着离开我,更不准离开我半步” 第六百三十二章 潜伏之罪 说着说着,柳羽轩心头滑过阵阵柔情,一把将其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羽轩,你果真不会厌弃我吗啊” 柳羽轩快速低头,将这张喃喃自语喋喋不休的小嘴含入自己深深的吻中。 两人齐齐倒在床上,缠绵悱恻,真个是天雷地火,激烈异常。 当杜春晓趁着柳羽轩沉沉入睡之际,伸手急切去翻检他的衣物之时,却失望发现什么也没有,不觉失望之余有了一丝丝的解脱之感。 “爹爹,并非是我没有尽心尽力,而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羽轩究竟将那些钥匙藏在何处。还请爹爹再给我一些时日,我必会想办法将这些钥匙带过来。” 当隔日杜春晓偷偷来至缪龙天的房中,羞愧埋头向他说出如此言语之后,已是装病连日躺在床上甚是不耐烦了的缪龙天,这时看到杜春晓竟然空手而来,真是气得要死。 “那边的白雷也是在甜歌面前颜面尽失,毫无办法,我早就夸下海口,这时却也是将要空手去面对白雷小儿,真是气死人了。早知如此,我何必装病了这么多天” 缪龙天气吁吁却一口气喘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热,哇的一声就吐出来一大口鲜血来。 这一口鲜血吐出来,不单单将杜春晓吓得尖叫一声,就连缪龙天也着实吓了一跳。 “爹爹,你究竟怎么了” 容不得惊愕呆住了的缪龙天回答,杜春晓已是奔出房去,叫人去叫胡清杨速速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胡清杨疾步奔入房中,看到缪龙天已然面色铁青躺倒在床上,床边地上已是被其方才吐出来的好几大口鲜血喷的满地都是,真是触目惊心。 柳羽轩等人这时也得到信息急忙赶到这里,看到杜春晓跪在床边哭得哀声连连,心口也痛楚一团,急忙过去伸手将其用力拉起,抱入自己怀中,柔声安慰不停。 这时胡清杨替那缪龙天早就诊治清楚,挺起身来,回头看一眼身后众人,脸上满是疑虑。 他摆手冲着众人示意,莫要叫昏迷过去的缪龙天听得众人说话。 柳羽轩率先带着杜春晓退出房去,众人一并来至前厅。 “柳殿主,你们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了。缪国主身上分明是中了早就绝迹西域的蛊毒断肠散。此种蛊毒乃是当年影婆与我赌气之时,为了制胜与我而刻意豢养的。她后来被自己的徒儿亲手杀死,这个可怕的蛊毒就也一并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时隔近四十年这个可怕的蛊毒再次重现江湖,而且在缪国主的身上出现了。” 众人听到这里不觉都大吃一惊,各自面面相觑,忧心忡忡的看着那脸色已然变得惨白的杜春晓。 柳羽轩低头看看她,急忙问胡清杨道:“胡爷爷,你能否解除此等蛊毒救得缪国主性命” 胡清杨摇头叹息道:“这个蛊毒可怕之处就在这里,若非是亲自种下蛊毒之人去解毒,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是无可奈何啊我看缪国主模样只怕身中此毒已是不下半月了,此刻这个蛊毒已经长得很大,将缪国主的五脏内腑开始作为食物啃食,所以他这才会突发症状,难以收拾了” 筱玉田脸色凝重的望着房内众人,心中却是不停思忖着:“当前缪国主既然已经无法救治,那首要问题就变成了必须要将这个藏在暗中下毒之人寻找出来了,否则,众人之中保不准就又将有一人或者更多的人遭殃了” 这时,白雷脸色惨白的看看身旁同样面色很不好的夭宇,偷眼瞧一眼那斜倚在门框上不动声色的独步风,却恰好与他冷冷望着自己的双眼相碰,不觉心中咯噔一下,立时如鼓槌一般敲响不停。 “只怕这个下毒之人就在我们众人之中,并且是个我们极为信任的人。我们若是不尽快将此人抓出来,大家的安危就难以保障了” 白雷按捺不住的跳身出去,紧紧盯着独步风对众人说道。 众人听到这里,已是惊骇难安,齐齐将视线望向柳羽轩,看他如何应对。 柳羽轩温柔对依旧哭个不停的杜春晓轻声说道:“晓儿,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若是想要救回缪国主的性命,就必须尽快将下毒之人找到,也许还可以救他一命也未可知啊” 杜春晓一听,急忙抬头看着他,迟疑片刻这才鼓足勇气低声说道:“我之前还想着要去偷你的” “我知道,现在都过去了。你莫要再记在心上而是应该全心全意去帮助我们寻找下毒的罪魁祸首” 柳羽轩却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的话头。 杜春晓心中咯噔一下,不得不暗自想到:“也许羽轩早就猜到了我会帮着爹爹去偷他的钥匙了吧” 但这时躺在床上的缪龙天又是痛苦的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脸色已是由惨白开始变得发青发紫了。 胡清杨上前一步低头仔细查看,伸手入怀掏出那套金针银针来,快如闪电一般封住了他全身的绝大多数穴道,使得他的血液缓慢运行,由此来抑制住体内蛊毒的进一步发作。 “我也只能勉强延续他十日的性命,十日之后,我也是无能为力了,你们若是想要救治好他,就请快些行动” 柳羽轩带着众人迅速出房,叮嘱众人小心防范下毒之人对众人动手,同时配合筱玉田的精锐部队进行全城的彻底搜索,试图尽快寻找出可疑之人。 当众人各自领命离去之后,筱玉田忧心忡忡的靠近柳羽轩,低声说道:“柳殿主,若是此人真的是我们之中的某一人的话,我们这些所谓精锐部队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如此要你大动干戈的去全城搜捕,以此来让此人放松警惕之心,而我将暗中派圣殿死士,同时晓儿将派出她的十二楼死士一并全力调查此事,务必在三日之内找出此人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暗中敌人 听得柳羽轩已是如此周密安排,筱玉田这才放下心来。 当夜,白雷和夭宇避开众人聚在一起暗中商议此事,两人皆是忧心忡忡。 “白雷,我看独步风最有可能做出此等事情来。当年我们众人几次三番的逼迫着他和何卓青、许若离陷入绝境之中,好几次险些送命,他必然是怀恨在心,一心想着致我们几人于死地。这段时间以来,他分明与往日性情大相径庭,甚是安静异常。我看下毒之人就是他无疑了” 白雷却皱起眉头,低头思索许久,摇头说道:“我看未必。” 白雷却起身过去,小心靠近窗口,定睛仔细去看外边,却见得黑影漫漫,外边寂静无声再无半点人影。 看到白露如此小心防范,夭宇也由不得心中变得紧张起来。 “你都是说话啊若不是独步风,又能是何人” 白雷这时返回桌前,小心坐下,盯着夭宇低声说道:“你先动用脑子细细想想,在这世上除了独步风还有何人一心想要置那缪龙天于死地” 夭宇费力去想,却还是毫无头绪,不觉烦恼摇头催促道:“你就莫要卖关子了。还不快些告诉我” 白雷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你果然是个猪脑子,为何不静心好生想想那胡清杨方才不是说的清楚吗,此种蛊毒除了当年的影婆就再无一人懂得去豢养了。但时隔这么多年,为何已经销声匿迹了的蛊毒却又重新出现” “天哪,你莫非是在说那影婆并未被自己的徒儿沙哲杀死” 看到白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夭宇羞愧的低头叹息道:“我这人一辈子最是烦恼的就是思考啊、判断啊这些个劳心劳力的事情所以我这才总是跟在你的身后转圈圈,因为我知道你总是心细如发” “你就少拍我是马屁了” 白雷不耐烦的摆手制止,俯身过去,靠近夭宇耳语道:“影婆绝不极可能死而复生,而沙哲也是死的不能再死,绝无生还机会,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什么” 看到白雷脸色凝重的模样,夭宇不由得也被其感染,心头变得沉重起来。 “一种可能就是影婆当年除了沙哲这一个徒儿之外,必然还有一个关门弟子,而且还将自己平生施毒精华全部都教授与他,使得此人得到了她的真传。第二种可能,就是那胡清杨自导自演,自己研制出来了这种可怕的蛊毒,却假借死去影婆的声名暗中对那缪龙天施毒,因此来个死无对证” 夭宇听后果然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他倒吸口冷气低声迟疑问道:“如果是后者,那胡清杨可是全然知晓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随时可以要了我们的性命啊” 白雷却摇头叹息道:“若是胡清杨所为倒是没什么,我们毕竟还对他知根知底能够防范与他,但若是前者就难度大了” 夭宇顿时哑口无言,颓废坐回原位陷入深深思考之中。 与此同时,柳羽轩和筱玉田、李天成等人也是如此一般的想法,众人这时心情异常沉重起来。 段春宁起身对众人说道:“我觉得胡爷爷绝非是这等深藏不露的险恶之人。若是他真的想要我们众人的性命,只怕我们早就奔赴黄泉了,有谁人能够防范得了胡爷爷的施毒再说了,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无数,我们也都或多或少遇到过性命交交的危急时刻,但大多都是胡爷爷帮助我们化险为夷的,他若是有心伤害我们,又何须如此费心费力的帮助我们他只要袖手旁观即可要了我们的性命了” “春宁说的对,胡爷爷绝不会是此等奸恶之人,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担保” 李天成和王向涛、田怡宁皆是如此笃定不移。 柳羽轩和筱玉田对视相望,两人心头也是如此一般想法,这时看到众人心口如一,对那胡清杨皆是不愿意怀疑,就决定大胆一信了。 “但若是凶手并非是胡爷爷,那么就可能是后者,而对方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又根本就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这该如何是好” 筱玉田皱紧眉头提出自己的想法。 众人皆是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自焦虑之时,突然听得房外脚步之声,众人抬眼去看,却看到那胡清杨面色凝重的迈步进来。 众人绝难想到他会在此刻来至这里,再想想方才正在怀疑着他,心中不禁都有些愧疚之感。 柳羽轩急忙起身迎了过去,低声问道:“胡爷爷,这大半夜的你不休息,却为何要来至这里” 胡清杨皱眉瞪了他一眼,再看看满大厅尴尬起身看着自己的众人,心中了然,不禁恼怒的低声呵斥道:“你们不也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合议着,该如何才得防范或者收拾我吗我好端端躺在床上,却觉得耳根子发烫发痒,这才睡不着觉前来这里。你明知故问,却如何要来问我” 柳羽轩急忙含笑摆手说道:“若是说我们没有怀疑过胡爷爷,那的确是骗人的。但我们很快就全都将胡爷爷排除在外,而是觉得当年那个影婆婆极有可能还有一个关门的弟子在,只是苦恼着,不知此人究竟是何人” 胡清杨认真侧首去看他,看到他眼中一片真挚赤诚,这才转怒微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们若是真的将我视作了暗中施毒的凶手,我还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呢” 他心情即刻好转,含笑对众人一一施礼,这才与众人一起重新坐好。 柳羽轩知道他此次前来,绝非仅仅只是想要试探众人是否信任与他这般简单,笃定他必是有重要信息要来告知大家,索性叫人送来茶点,与众人一起细细品茶用点心。 吃饱喝足之后,胡清杨果然清清嗓子,看一眼众人低声开口道:“当年我和那影婆一并是同门师兄妹,但两人却一直暗中较量,妄想着将对方压制住,成为当世的第一用毒之人。但世事难料,我们斗了一辈子,却都栽在了自己所教的徒儿身上,落得个一死一退。” 众人看他神情寂寥悲伤,都不敢大声喘气,只怕打断了他的回忆。 第六百三十四章 急转而下 “其实也没有啥了,不过是我们两人因为急着在师父面前正宠,终日里争来争去,结果使得师父也看不过眼,索性就将我们两人赶出师门,说我们已然学艺结束可以另立师门,传承技艺了。, 他反复叮嘱我们,一定莫要如此强硬出头,免得强功易折。我听从了师父的嘱托,下山之后就隐居深山之中,择选了胡胜、胡三两人为徒,中途又收留了一位女弟子,结果这三人最终因为种种原因而彼此生了嫌隙,终日里在我的面前说对方的不对。 我嫌弃他们聒噪就索性原样仿效师父当年所做,将他们也赶出山去。其间,我和那影婆虽然相隔千山万水,但她心高气傲,总是隔三差五就派徒儿沙哲前来中原,将自己新近研制的毒物与我的相斗,由此想要与我分出个胜负来。 我这人原本已经打消了此等争强斗胜的想法,但是她一再羞辱逼迫着我,使得我不得不为了自家的尊严与之较量,没想到,这一较量就是二十多年啊 之后相隔十年左右,她突然亲自来到我的住处,骄傲对我说,她新近又收了一个徒儿,是她最为得意的关门弟子,人虽然长得很是吓人,但悟性极高,又心狠手辣,最是适合不过研习施毒之术,叫我一定要小心了,这个徒儿必会成就大业,成为天下毒霸 我当时听了并未在意,只是嗤之以鼻,叫她尽管放马过来。但没承想,三四日之后,就传来她被沙哲杀死的消息,我闻之真是百味交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正所谓恶缘胜过良缘。我毕竟和她同门师兄妹一场,两个人之间的恶斗也并未牵涉更多的人在内,除了她用于实验的那些无辜百姓失去性命之外,就再无任何牵连之人了。此时听得这个消息之后,我却恍如隔世,更有着深深失落之感,只是觉得自此以后,我在这世间再无对手来逼迫着我不断精益求精,日夜增进技艺了 哎,如此回想起来,我那几个徒儿也已经功成名就,而沙哲也毕竟成为紫金国的国主叱咤风云,唯独影婆的那个什么关门弟子却始终不见踪影,更未在江湖之上留下什么英明声名,倒是令人着实不解啊 但时隔十几年,现在这个可怕蛊毒现身,就代表着此人的出现,而此人究竟是何人,我们无从知晓。他又决意躲在暗处实在是难以让人提防,所以我急着前来告知大家,一定要小心此人了” 段春宁这时突然出声问道:“胡爷爷,你可曾记得何卓青何爷爷的那个失踪儿子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否听得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胡清杨闻言一愣,即刻摇头叹息道:“说道这件事,却也是何卓青的一大心痛之事。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被人暗算死去,一个无缘无故的失踪,到了今日也是毫无讯息,不知究竟是死是活,着实令人心中不安啊” 众人这时都心情极其沉重,想到若是影婆的这个关门弟子真的有心要暗算众人的话,只怕是防不胜防。 柳羽轩沉思许久,这时沉声说道:“胡爷爷,你之所以如此笃定断定,此种可怕蛊毒就是影婆的关门弟子所为,是否是因为那沙哲从未用过此毒的原因” 胡清杨赞许点头答道:“正是。那沙哲为人高调,又极爱炫耀。若是当年他得到了影婆的真传,有了此种蛊毒,只怕早就张扬使用,使得无数人为他驱使了。” 柳羽轩仔细想想,的确不错。这个沙哲以前惯常使用那情毒蛊毒,就一再的使用此毒,唯恐天下之人不知道此毒是他独有之物,若是真的知道这种可怕剧毒,又如何不尽快使用,以便叫天下之人全都知晓此物是他拥有的 “若真是此人所做,他为何不对我下手,而偏偏要向缪国主下手” 柳羽轩不得不抛出这个在自己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来,定定看着众人。 “也许,他不是不想向你下手,而是他对于自己所豢养的这个毒物并非真的收放自如,这才随即择选了一个实验对象,看看此物究竟有何奇特之处罢了。现在看来,此物的确厉害,他只怕就要对你或者其余几人下手了” “不怕,是福是祸,我已是置之度外。只怕他在和我正是交手之前又要祸及无辜之人” 柳羽轩抬眼团团看着众人,眼中甚是忧虑。 “当下之计就是我尽快想办法研制出克制此物的药物来,以此来化解缪国主的痛楚,更以此来防范这个暗中之人再做出什么手脚来” 胡清杨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独自陷入沉思之中,显然是在心中谋划着该研制何重药物来克制此物,众人见他神思缥缈,也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免得打扰了他。 这时,一名圣殿死士突然冲入房中,来至柳羽轩的跟前贴耳低语了几句。 众人只见得柳羽轩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挥手对那人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告诉兄弟们切莫轻敌大意,继续关注对方动静,有何风吹草动就及时来告知我” 这人答应一声,急忙退出门去。 柳羽轩若有所思低头缓慢坐回原位,抬眼注意到众人都等着他说话,这才稳了稳心神,低声对众人说道:“方才我圣殿死士窥探到消息,说是那白雷和夭宇,不知为何跟随着一干外来之人涌入龙形山,此时已是见人杀人,眼见得就要冲破军队防线了。” “龙形山他们为何要冲入那里” 筱玉田闻言一愣,急忙站起身来出声问道。 段春宁却呀的一声叫出声来,急忙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中砰砰砰乱跳不停,不得不暗自想到:“龙形山,龙脉,莫非这二者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这时,柳羽轩却眼神闪烁,瞧着那边脸色有些变化的筱玉田轻声问道:“筱国主,难道你爹爹和爷爷未曾对你说起过,为何紫金国周围有着无数山脉,却唯独要重兵把守着这后边的龙形山吗”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两厢对阵 柳羽轩抬眼看着筱玉田,眼神之中甚是闪烁不停。, 筱玉田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去问,这时看到众人都齐齐盯着自己,仔细回想一番,摇头说道:“我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的确我爹爹和爷爷之前即便国中兵力再是吃紧,也必得要派出五六千精锐部队把守那里。我曾经好奇问过大帅,他也一知半解,只是说听得沙哲说过,将来若是亡了国到没有什么,但一旦龙形山失守那就大事不妙了至于为何把守这龙形山会比得守卫紫金国还要重要的缘由,他也是不得而知了。怎么,柳殿主难道知道其中的原因” 众人这时又将视线齐齐望向柳羽轩,心中皆是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觉。 柳羽轩知道此时已是不能隐瞒事实的时候了,就叹息着对众人说道:“那沙哲今日看来,却是正义与邪恶兼备,忠诚与野心皆有之人。他之所以常年派重兵把守龙形山,不过是因为,那龙形山正是龙脉的所在之地。他一方面对女帝忠心耿耿,但心中却也有着勃勃野心,妄想着女帝一旦驾崩,他就可以不受任何约束而率先拥有龙脉宝藏。可惜,那十二把钥匙他只是拥有其中一把,他也深知,若是按照自己的威望,是绝不可能说服其余几人将钥匙交给他的,所以他只得退而其次之,利用离间之法,总是在中原和西域来往奔波,试图瓦解众人团结之心,这一点他倒是做到了。那白雷、夭宇,甚至现在重病卧床不起的缪龙天又何尝没有此等野心和妄想他们现在必是和那影婆的关门弟子联手起来,得到了开启龙脉的钥匙,这才敢于公然前去闯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往那里,阻止他们开启龙脉” 听得柳羽轩三言两语说道这里,众人虽然心中仍是有着无数不解,但此刻危机,哪里容的他们细细去追究 无需柳羽轩再说半句,众人皆起身跟着他疾步奔出门去。 半个时辰之后,龙形山半山腰之间已是被筱玉田的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羽轩一身戎装和筱玉田并肩坐在马上,定睛看着对面背转身来和自己对峙的黑压压的人马。 打眼看去,对方少说也有万人的兵马,但如此众多的人马究竟是如何瞒天过海,从重重关卡之中安然通过来至这里的,对此,不单单柳羽轩的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就连筱玉田也是一头雾水,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这时,对面军队之中闪出一条通道,几人骑马缓步来至阵前。 众人定睛去看,却正是那白雷、夭宇和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而让众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原本病怏怏躺倒在床上依然奄奄一息的缪龙天,这时竟然也好端端坐在马上,和这些人并排来至阵前。 随着这些人的渐渐显出队形,最后就是那绝命崖的崖主叶不凡和青龙帮的现任帮主何云飞。 无需再去细想,柳羽轩已然知晓,对面这些万人之中究竟是何人了。必是绝命崖和青龙帮的帮众。而他们也必是化作普通百姓、商队之人,这才安然通过了各处关卡到了这里。 柳羽轩心中了然,不觉对这些甚是鄙夷,尤其看到之前还命悬一线的缪龙天此刻竟然也跟着这些人,心中的鄙夷就更是浓重起来。 他冷哼一声,侧首低声对众人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个缪龙天为了换取自己的性命,必是将自己所偷偷印制的钥匙给了这帮人,这才使得身上所中蛊毒解除了。而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舞浩凡” “舞浩凡”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再定睛去看,果然看到那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已经来至阵前,而白雷等人自觉退至他的身后,显然对他甚是畏惧。 “舞浩凡,别来无恙啊” 柳羽轩率先问话,声音之中甚是威严。 舞浩凡那双面具之后的双眼,这时灼灼发光,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柳羽轩,别来无恙啊” “若是我猜的没有错,你不单单是影婆的关门弟子,更是当年何卓青那个突然失踪了的儿子何玉山我说的可对” 柳羽轩沉声说出来的这句话,使得众人都大吃一惊,就连白雷等人也着实被此话吓了一跳,急忙定睛去看身前之人。 舞浩凡闻言分明身形颤抖了一下,却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摇头笑道:“柳羽轩,你可真是浮想联翩啊我舞浩凡何德何能,怎么就成了当年武林盟主何卓青的儿子了你且说说看,我为何就是他失踪的那个儿子” 众人也的确心中有此疑问,又都将视线转向了他。 柳羽轩四顾看看,这时突然伸手指着舞浩凡高声喝道:“没什么明证,你若是敢于将遮在自己脸上的这张黑色面具取下来,一切明证就都彰显无余了 当年,你因为偶遇来至中原的影婆并靠着油嘴滑舌甜言蜜语,深得影婆喜爱,这才得以顺利成为了她的关门弟子。 你因为爹爹突然宣布隐退而将青龙帮帮主之位传给了哥哥何玉虎而非是你,使得你妒火中烧。 你心怀不满,就借用帮中欠了你人情的李鬼夫妇之手,想要杀掉哥哥,但让你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歹毒之心却使得苍天开眼,奸计险些败露之时,你杀掉李鬼夫妇,又要想法毒害哥哥之际,却被关入神龙洞之中的独步风出于义愤而毁了面容 舞浩凡,当年的那个何玉山,被发了疯的独步风撕咬下整个鼻子,脸上更是被毁得毫无人形,恍如鬼一般你若是敢于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试图残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何玉山,就请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众人瞧个分明” 众人闻言不禁惊呼出声,齐齐又将视线对准了舞浩凡,分明看到他坐在马上的身形已是剧烈晃动不停,显然柳羽轩方才所说的话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刺激。 第六百三十六章 当面揭穿 而舞浩凡身后不远处的何云飞闻言更是惊得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双眼紧紧盯着舞浩凡,眼神之中甚是复杂,显然是回想起当年爹爹是如何惨死而自己又是如何被逼无奈仓皇继位之事。, “如果柳羽轩所说不假,那么这个舞浩凡就是我的叔叔何玉山,就是杀害我爹爹、害的我青龙帮根基皆毁的仇敌那么,我岂不是一直被其利用而成了助纣为虐的可怜之人” 他心中乱如一团麻一般,思来想去,甚是纠结难安。 舞浩凡冷哼一声道:“柳羽轩,你莫要胡乱说辞。这天下谁人不知我舞浩凡是因为毁了容这才不得已戴上了面具的你如此胡编乱造,硬生生将我与那何卓青的失踪儿子何玉山联系在一起,是何居心大家莫要被他骗了,我是舞浩凡,并不是什么何玉山” “是吗那么你能否对大家细细说一说自己究竟是何来历我倒是听说,当年的那个何玉山有幸偶遇到影婆,并成了她的关门弟子,学会了她的所有施毒之术你若不是何玉山,却为何会一夜之间就突然从中原之地冒出来,又惯常使用影婆才会使用的各种毒术你好生向大家说说看,你究竟是谁” 柳羽轩瞧得那舞浩凡神情大变,自己已然看得仔细,心中更是笃定不移,就接着说道:“何玉山,当年你毁容逃离青龙帮之后,你就跟着影婆潜心修习施毒之术,一心一意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杀回青龙帮夺回帮主之位。 一年之后,你偷偷回至中原,潜入青龙帮之中,用影婆刚刚研制成功却并未使用过的蛊毒在自己亲哥哥的身上一试,使得他未能撑过三日就毙了命。但让你玩玩没有想到的是,你原本想要趁着青龙帮群龙无首大乱之际夺回帮主之位的阴谋,却因为帮主万重等一干忠于何玉虎的长老临危不乱而化险为夷,反倒促使何玉虎的儿子何云飞顺利继位成了新任帮主。 你仍不死心,就纠结绝命崖的少主叶不凡趁着青龙帮替何云飞行继位大典之际杀入帮主,造成青龙帮的死伤无数。之后,就是我柳羽轩亲身所经历的种种了,拜你所赐,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渐渐成长,直至成为今日面对恶人也毫不动摇勇气十足的男子汉 你不单单四处挑拨离间毁了青龙帮,还插手西域绝命崖的家务事,挑拨着绝命崖崖主父子反目为仇,更撺掇着叶不凡带领绝命崖人马离开本地千里迢迢来至中原为你所用,并且最终还使用蛊毒逼迫着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爹成了万古罪人 如此想来,现在追随着你的这些人,其实都是深受你的毒害之人你是杀害何云飞爹爹的凶手,你是间接杀了绝命崖崖主的凶手,你更是掀起整个武林和天下轩然大波的罪魁祸首 何玉虎,你的阴险毒辣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可知道,你的爹爹何卓青并未离世而就在你的不远处看着你” “什么,他在哪里你胡说,我爹爹早就驾鹤西去了啊你” 舞浩凡闻言惊得大叫出声,这才惊愕回味过来,自己大喊大叫之话,分明就印证了柳羽轩方才质问之事,向众人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何卓青的失踪儿子何玉山。 “柳羽轩,你真是奸猾至极” 舞浩凡气恼的咬牙切齿,四顾看看,发现不单单身后的何云飞盯着自己看到那双眼中满是仇恨,就连身旁的白雷、夭宇等人也各自拽着马缰绳退后了好几步出去,将自己留在这里,形成了一道空地。 而更可怕的是,青龙帮而和绝命崖的这些人也都愤愤然盯着他看,双眼之中都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火。 “你们何云飞,叶不凡,你们切莫听信这个柳羽轩的挑拨之言我舞浩凡又如何会是何卓青的儿子我” 舞浩凡已然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方才还跟随着他的人,这时全都成了他的死敌。而缪龙天更是率先挥刀奔向了他,口中高声骂道:“何玉山,你这个杀害自己哥哥的罪人,还不拿命来” 白雷而和夭宇一看,心知肚明,这个缪龙天此刻借机奔过去要杀舞浩凡,其实并非是出于义愤,而是为了抢夺他手上的钥匙罢了。 这两人即刻也奔了过去,唯恐那几把钥匙会被缪龙天抢了去。 看到场面即刻发生微妙变化,那舞浩凡霎时间被万人团团围住中间,显然是插翅难飞,柳羽轩心中深深喟叹一声:“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边正自混乱一团之际,突然听得山腰之下传来阵阵马蹄杂沓之声,更有着无数马儿嘶鸣叫声。 柳羽轩急忙回头去看,却看到山腰之下不知何时已是涌上来无数人马,皆是金盔金甲分明就是正规的朝廷军队。 筱玉田等人见状,急忙喝令军队分成两批,一批人马仍旧严阵以待防止那边绝命崖和青龙帮的人再联手杀过了,而另外一队则背转身去,迎接上山前来的这些不明的军队。 待得这些人渐渐靠得近了,柳羽轩这才看得清楚,不觉大吃一惊道:“大家小心了,这些人应该是陈德庸的部属” “陈德庸” 筱玉田等人闻言更是大惊失色。 “柳殿主,那陈德庸不是早就被柳子昂的部队杀了个片甲不留,而他本人据说和儿子一起也在乱军之中被斩杀了吗为何他的军队还能如此严整的到得这里” 李天成等人惊愕出声,各自拽紧马缰绳站在柳羽轩的身旁严阵以待。 柳羽轩定睛去看对方军队,双眼直视那步伐整齐,一步步靠近这里的军队,脑海之中也是如此飞速旋转问个不休。 但此刻已是无法得知当时究竟如何了,眼见得对方也是不下万人的军队,一步步靠拢了过来,而自己这边若是那边再生是非,必是会陷入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形势眼见得就要发生大变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争事实 这时,那对方军阵之中纵马奔出来一人,一身金盔金甲,两鬓已是斑白,而一双虎目却是炯炯有神,不是那陈德庸又是何人 柳羽轩等人看得分明,都暗自大吃一惊。, “难不成那乱军之中被柳子昂等人杀了的,并非是他本人,否则,他又如何会好端端到得了这里” 如此疑问只是刹那间浮现出来,此刻陈德庸本人就在众人眼前,已是不争的事实,当日究竟乱军之中他是如何瞒天过海死里逃生的,已是无法知晓的事情了。 柳羽轩脑海之中飞速旋转,正自思忖着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才是,那陈德庸已是得意洋洋的来至阵前,举目看着这里的众人高声喊道:“柳羽轩,别来无恙啊你是否也料不到,我陈德庸会大难不死并且安然到了这里哈哈哈老夫几十年苦心经营,这才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各种人脉和势力,又如何轻易就会被你们这些牙牙学语的小儿搅乱你们今日不单单要在此送死,而且还要眼睁睁看着老夫是如何开启龙脉宝藏,得以实现毕生的心愿的” 说着,他一挥手,那整齐划一的军队就迈步上前朝着众人一步步逼了过来。 柳羽轩急忙回头去看,那边青龙帮和绝命崖的一干乌合之众,这时已是将那舞浩凡团团围住,丝毫不顾及这里陈德庸的大军压了过去,而是一心想着要将那舞浩凡置于死地,急于报私仇。 看到这些人如此不知生死关头已是到了眼前,柳羽轩深深叹息一声,挥手对筱玉田说道:“我们无需顾忌那边不堪一击的这些人,只要全心全意应对衬得的军队即可只是,看对方的阵势,齐步向前,大有彼此呼应之感,倒是难于击破啊” 这时,李天成带马过去,请命道:“柳殿主,筱国主,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就请让我来指挥化解对方的军阵” “哦,既然李大哥请命,我们就暂且让你受累了” 柳羽轩自知这个李天成最是拿手的就是排兵布阵,若是他主动请命,必是胸有成竹,不觉大喜过望,急忙和筱玉田退至一旁让出主道来。 李天成抬眼看到对方的军阵距离自己这里不过五六十米,急忙从背后抽出一只红色的小旗子,高声喝道:“众军士听令了,按照平日里我训练的防御阵型排列” 他一声令下,那五千精兵一声应和,即刻分成了两层,前排军士蹲在地上,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弯刀来,双眼紧盯着对方军阵,严阵以待,而后边的一层军士则从背后抽出弓弩来,拉弓上箭,已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 柳羽轩和筱玉田见状真是大喜过望,彼此对视一望,皆是终于对李天成平日里没事就往军营跑的目的有了了解,原来他是利用间隙时间训练精锐部队如何迎敌应战之术。 这时那陈德庸的大军距离这里已是不到二十来米左右,李天成瞅准对方军阵步伐左右晃动之际,一声令下“射箭”,霎时就见得无数箭弩齐刷刷射了过去。 众人定睛去看,头顶已是成了一阵箭雨,唰唰唰之中在半空划出道道弧形,准确落向对方的阵营。 那陈德庸的军阵正自整齐向前,马头挨着马头,马身蹭着马身,正是严实不漏,这时头顶箭雨突然射了过去,却是无处可躲,立时前排的成百名军士被箭雨射中纷纷惨叫落地,那军阵队形霎时就乱成一团,而后排的军阵又整齐划一的正自向前,马步划一,哪里会料得到前方队形已乱想要及时勒住马缰绳,却是晚了,又被后排冲撞,霎时涌上前去,倒是将前排自己人踩得是死伤无数。 陈德庸正自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精锐部队向前,这时却陡然看到队形大乱,自己的军士正自不断冲撞着自己人,马蹄之下已是被践踏而死了无数人,真是惨烈异常。 他大惊失色,急忙喝令后几排士兵收住马步,想要将这些士卒唤回,但那李天成已是瞅准对方军阵混乱不堪的机会,一声令下,那前排的执刀士卒即刻起身扑了过去,专门照着马蹄去砍,霎时马儿负痛哀鸣之声不断,马背上犹自存活着的士卒一旦从马背之上跌落下去,那筱玉田的士卒即刻扑上前去砍杀殆尽。 陈德庸惊呼道:“快,鸣金收兵” 铛铛铛铛金锣不断敲响,但那些先锋部队却是无一人能够生还回来,前方战场之上死尸遍野惨不忍睹。 柳羽轩收回视线,心中惨然一片,不得不哀叹一声道:“自古两军对峙皆是如此,但我还是不忍目睹此番惨景李大哥,能够生擒就请饶了这些士卒的性命了吧,他们毕竟也是父母生养之人啊” 李天成闻言,急忙挥动手中红旗,那前方百夫长、千夫长见状急忙喝令手下士卒收住弯刀,将战场之上犹自生还着的对方士卒尽数生擒活捉。 陈德庸这时阴沉着脸,回头对身后将士喊道:“你们也看到了,对方今日势必要将我们砍杀殆尽才得罢休,你们若是想要回至千里之外的中原故土,想要和家人团聚一堂今日就必须要置于死地而后生兄弟们,上” 他一声令下,率先朝着柳羽轩这里奔了过去。 李天成一看,急忙喝令两层士卒退下,手中红旗已是换成了黑色小旗,呼啦啦一挥之后,那士卒们急忙翻身上马,抽出背上所背的长刀、剑戟,嘶喊着朝着对方奔去。 两军即刻厮杀在了一起,只见得漫山遍野皆是刀光剑戟、喊杀之声,场面甚是壮观。 柳羽轩小心护住筱玉田,看到身后青龙帮和绝命崖的一干徒众,这时却被围在圈中的舞浩凡施毒四散开去,一时半会儿无人敢于靠近了他,知道他阴险狡诈,说不定会死里逃生,但此刻自己确实无暇顾及他的生死,眼见得那陈德庸挥动着长剑已是奔至了自己眼前。 第六百三十八章 贪恋至极 待得陈德庸来至柳羽轩面前,两人兵戈相见,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两把宝剑同时刺向对方的胸口,却又同时被对方的剑锋所挡。, 陈德庸只感到握着宝剑的右手一阵疼痛,不觉大吃一惊,纵马退后一步,飞眼去看冷眼瞧着自己的柳羽轩。 “这个柳羽轩不过一年左右未见,却为何身手如此了得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功力似乎已是到了我之上了” 他上下打量对方,看到柳羽轩英俊洒脱,比得一年之前更是显得丰神俊朗风采超然了。 这时由不得他仔细推敲,柳羽轩的剑锋已是眨眼即到。 陈德庸翻转手腕,及时挡住了对方的一剑,更是加倍小心与之相对。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是你来我往不下三四十招,却都未见胜负如何,而身边两军对峙也是出于胶着状态,漫山遍野的嘶喊砍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柳羽轩自知不能再顾及对方是陈欣柔爹爹的情面,必得尽快将之擒拿这才会平息双方战事。 他瞅准对方宝剑刚刚走转剑锋的机会,挽出一道剑花,顺着陈德庸宝剑削去。 陈德庸正要回转过去阻挡对方另外一招,哪里料得到对方却突然变化招式眼见得那顺着自己宝剑顺了过来的锋利剑锋就要削到自己的手腕,不得已只得撒手扔了宝剑。 柳羽轩飞速向前一步,马头与对方马头碰触在一起,而自己手中的宝剑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之间。 “陈德庸,你还不投降吗” 柳羽轩冷冷看着他面色大变,沉声喝问。 身边两军士卒见状,却是一喜一惊两种心态。 “陈德庸被我们柳殿主生擒活捉了” 筱玉田这边的军士顿时欢呼雷动,而陈德庸那边的士卒却面如死灰,一个个再无恋战之意,各自收起来手中的利刃。 霎时之间,雷声欢动的龙形山上,全是“柳殿主神武”的欢呼之声。 筱玉田等人见状急忙纵马过去,围在两人身侧,而何云飞、叶不凡这时却依旧和舞浩凡纠缠不下,听得那边欢呼之声,两人对视相望,即刻厉声对各自人马喊道:“大家加把劲了,快些将这个奸恶之人也生擒活捉了,我们还早他们一步进入龙脉到时候,大家进入宝藏之中,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 这些乌合之众虽然打仗不行,但此刻受到了利益的极大刺激即刻化作一群亡命之徒,嘶喊着扑向圈中的舞浩凡。 舞浩凡这时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苦恼的从怀中不停洒出各色剧毒之物,但无奈此刻眼前这群不顾生死一心只是想着发财的帮众,已是如狼似虎一般,潮水般涌了过去,不到片刻,自己怀中的毒物已是用的丝毫不剩了。 “舞浩凡,你还不束手就擒” 何云飞见状心中大喜,正要纵马过去抢夺舞浩凡身上的钥匙,眼前却几道黑影晃过,定睛去看,却是那白雷、夭宇和缪龙天三人从马背上纵身跃起,踩着众人的脑袋扑向了圈中的舞浩凡。 “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真是懂得不劳而获” 何云飞岂能容得他们几人得到钥匙也是飞身起来,朝着舞浩凡而去。 舞浩凡百乱之中飞眼看到这四人先后朝着子这里纵身过来,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也一声呐喊纵身起来,踩着无数颗脑袋,朝着龙形山深处奔去。 “快追” 这几人齐声大喊,各自没命般紧追而去。 柳羽轩等人见状,大吃一惊,心想,这个舞浩凡是否真的集齐了十二把钥匙,否则白雷这些人为何会都紧追着他不放 “若是让这些人开启了龙脉,只怕这天下又要陷入混乱纷争之中永无安宁之日了” 这时,陈德庸却冷哼一声,沉声对柳羽轩说道:“女婿,你若是将我杀了,你的柔儿恐怕就要命丧九泉了” “你说什么” 柳羽轩吓了一跳,定睛看他。 “你莫要慌张,我不过是在昨夜去探访了一下她而已,并且顺势将其带走,只是为了防止此刻这般尴尬境况出现罢了。你不妨瞧瞧那边是谁” 柳羽轩顺着他眼神方向看去,果真看到陈欣柔被两名精壮士卒左右挟持,用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间。 “陈德庸,你这个卑鄙小人柔儿好歹也是你自己的亲骨肉,你为了什么身外之物,竟然沦丧至此番不堪境地” 柳羽轩霎时心痛不已,双眼之中喷射出道道火焰来。 陈德庸冷哼一声,摇头笑道:“柳羽轩,你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不知道这世间除了这些所谓的身为之物一旦拥有才会使得其他人对你卑躬屈膝,使得你荣登至高之位,而什么所谓的亲情柔情,都不过是束缚你继续朝着高位攀登的阻碍之物我若是当日贪恋柔情,只怕此刻也只不过是个江湖之中的无名小辈,哪里会是万人仰慕的靖王爷我当年若是贪恋亲情,只怕早就被自己的哥哥除掉,成为黄泉之下的又一个冤死之鬼,哪里会有着现在这副惊天动地的大举柳羽轩,你若是想要成为真正的王者,这些东西还是尽早都抛掉的好些” 柳羽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看到眼中之人双眼之中冷漠无情,赛过那严寒冬日的隆隆寒冰,哪里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你要怎样”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知道他此刻心中除了那龙脉宝藏就再无任何牵念的东西了,却还是出声问道。 “我要怎样我自然是要你放了我,一命换一命罢了你快些做出决定,否则,龙脉就要被那舞浩凡等人捷足先蹬了” 柳羽轩侧首看一眼那边垂泪哭泣的陈欣柔,一咬牙收回手中宝剑,背转身去,冷冷喝道:“滚” 陈德庸见状,心中大喜,却也来不及说话,即刻纵马朝着舞浩凡等人本区的方向纵马追去。 两边士卒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却是两军之间同样的心思:“没想到,这个荣华富贵一生的靖王爷,也不过是个贪恋财务的小人罢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军心所向 原本跟着陈德庸的这帮士卒,此刻已是心灰意冷,各自垂下手中利刃,再无任何恋战的心情了。 筱玉田见状,急声对柳羽轩喊道:“柳殿主,你们几人快些追过去,莫要让那些野心贪恋之人打开龙脉” 柳羽轩飞眼看一眼那边被两名士卒松开奔向自己这边的陈欣柔,心口却是一冷,咬牙别过脸去,对筱玉田点头说道:“这里就拜托给筱国主善后了” 他调转马头带着李天成等人急追陈德庸、白雷等人而去。 陈欣柔原本满心愧疚,正想着要对柳羽轩好生道歉一番,却不料他竟然再不看自己半眼,而是纵马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恍如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一般。 她心口一痛,霎时止住脚步,垂下头去含泪想到:“他必是猜到了我背着他偷拿钥匙之事了。他也必是不会再原谅我了” 想到这里,陈欣柔心口更是痛不可言,腹中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悲切之心,在腹中翻滚踢打,使得她痛得弯下腰去。 筱玉田见状惊呼道:“欣柔公主” 几名士卒将其小心扶住,筱玉田奔过去亲自扶住她,看到她额头滚滚而下的汗水,再看看她伸手痛苦捂住腹部的模样,心知不妙,急忙扶着她上了马直奔山下而去。 战场之上的陈德庸一军,这时早就杀气全无,而是由筱玉田的军队押解着,纷纷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或者翻身下马,或者自觉归回原队听候发落。 这时,杨文广出面,看着这些士卒,发现其中大多是自己之前曾经带领过的士卒,甚是面善,就挥手对他们喊道:“诸位,你们今日也看得分明,陈德庸早期背叛女帝,和自己的哥哥篡国弑君,这才得以登上大楚宝座。现在伪君虽然下台,但他仍是不死心,还想着要抢夺女帝龙脉宝藏来东山再起。你们也看到到他的贪婪至极,更看到了他为了荣华富贵甚至连自己的女儿欣柔公主也大肆利用的丑恶嘴脸,你们还要替这样卑劣无比的人卖命吗” 方才陈德庸用陈欣柔去胁迫柳羽轩的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早就对陈德庸竟然为了宝藏宁愿用自己亲生女儿作为筹码的行径深感不齿,这时又看到杨文广出面,更是人心波动,后悔不迭了。 “杨将军,你所投靠的柳殿主柳羽轩果真是女帝的遗孤吗” 这时,队伍之中有人高声问道。 杨文广眼神灼灼,点头高声喊道:“他正是女帝的孙儿,大楚的唯一皇室血脉。他的为人你们自当与那陈德庸相比较而看的分明了一个无情无义,眼中除了宝藏权势,再无其他一个有情有义,将权势宝藏荣华富贵是作废粪土如此天壤之别,相信你们靠着自己的一双眼已是看得清清楚楚,无需我杨文广再多说半句了” “的确,陈德庸用自己的女儿去胁迫柳羽轩,而柳羽轩毫不犹豫就放了他,此种较量其实早就高下已分,我们心中更是明如白昼,无需杨将军再去说明了” “是啊,这等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明君我们不去效忠,却要守着一个卑劣小人去卖命,还要被世人唾骂,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是非不明吗” “是啊,是啊我们应该弃暗投明,投靠柳羽轩这位明君才是正道啊” “就是,就是” 霎时之间,陈德庸的大军之中恍如滑过道道波痕一般,由这里一直波及到那边,群情激奋的感情犹如涟漪一般荡漾不止。 杨文广听得分明,更看到清楚,这时心中也由不得深深叹息道:“正所谓得人心者的天下柳羽轩已然得到了军心,而陈德庸却恰恰相反,正自失去军心。此番战役,胜负至此才真正分得清楚了柳羽轩,你已经大获全胜了” 山野之中,此起彼伏的议论之声渐渐高涨起来,那边何云飞和叶不凡的徒众听得分明,心中也是动摇不定,面面相觑,大有被这渐渐高涨的声浪感化之意。 他们四顾看看,自己的两位领导之人却都舍弃自己而去,正自拼命追赶那边的舞浩凡等人,使得自己立在这里犹如弃儿一样无人搭理。 “这算是怎样一回事我们千里迢迢来至这里,结果他们两人就这样将我们扔在这里,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了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些什么,倒不如也投靠了那个柳羽轩,说不定日后可以大展宏图,好歹也有一番功业啊” “咦,你说道倒是不错。我们跟着这个柳羽轩,瞎眼人也能够看得出,绝对要胜过跟着这个两面三刀、墙头草一般的何云飞和心狠手辣杀了自己的爹爹犹如禽兽一般的何云飞千倍万倍啊” “你说的不假这两人明明都不是东西,还有何脸面来当我们的首领,让我们替他们来这里卖命” “倒不如,我们今日也跟着陈德庸的军队一道投降了柳羽轩” “好,就这样做” 这些人也议论纷纷,霎时激起万层波浪一般,渐渐汇集在一起,朝着杨文广这里奔去。 杨文广一直在关注着这些人防止他们临阵突然倒戈,这时看到他们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一时不明所以,以为他们要挑起事端,就勒马准备下令迎击。 “杨将军且慢啊” “杨将军,我们是要弃暗投明,想要投靠柳羽轩啊” “是啊,我们要投靠柳羽轩” 人群涌过来的同时,大家的心声也一并传达了过去,使得杨文广喜出望外。 他高声喊道:“你们若是真的懂得明辨是非,敢于弃暗投明,我们真是欢喜不禁啊大家随我们来” 他指挥者这些人向右靠拢,和陈德庸的投降之军并排而行,在筱玉田军队的带领之下,一并朝着龙形山下缓慢而去。 蜿蜒十几里的路上,满是骑马士卒和身着各式衣物的青龙帮、绝命崖的徒众。 三股人马方才还在战场之上斗的是你死我活,但这时却都喜形于色,各自并辔而行,竟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玄机种种 杨文广端坐马上,看着这幅奇特的图景,更是感慨连连了。, “柳殿主,你若是此刻亲眼看到了这幅图景,只怕心中也是欢喜感慨万千吧现在的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阻住住那帮无耻贪婪之鬼啊” 他如此在心中反复祈祷着,一边指挥着三路人马有条不紊的从龙形山半山腰向下撤退。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这近三万的人马才渐渐来至山下,沿着大路直奔紫金国而去。 这边的舞浩凡发疯般用脚使劲蹬着马镫,双手更是拼命拍打着马背,使得马儿负痛狂奔不停。 白雷等人一路紧跟着他,渐渐绕过山路盘旋向下,朝着后山而去。 柳羽轩和李天成等人也紧紧跟随着,眼看着那边几人已经绕过山路闯入后山一片茂密山林之中,正要纵马紧跟过去,却突然看到前边路上站立两人,急忙硬生生拉住了马缰绳,而马头就在距离这两人不过三五米的地方止住。 “你们啊,何爷爷、许奶奶” 柳羽轩待得看清眼前这两人惊呼出声,急忙回转身喝止身后几人。 众人看得柳羽轩翻身下马急忙也下了马,跟了过去。 “众位,这两人就是何卓青何爷爷和许若离许奶奶” 众人闻言仔细去看,却见得前者白须飘飘,一副神仙道骨的模样,与那画中的神仙毫无二致,而后者却黑发飘飘,俊美非凡,恍如仙子下凡一般,哪里有七十左右的年纪 众人已是惊得呆住了,一时之间忘记了向两人行礼问好。 这时,李天成、王向涛、段春宁和田怡宁急忙过去,向自己的师父、师母问好。 何卓青却并不答话,而是紧盯着柳羽轩低声叮嘱道:“你们莫要跟着那些贪婪之人过去,他们这些人,此刻并非是向着龙脉前进,而是向着死地前行” “什么” 柳羽轩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急声追问。 许若离向前一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你无需问那么许多,只要在这里静等片刻即可” 柳羽轩这时看到那两人一副神情淡定的模样,心中渐渐有些明白过来。 “莫非这所谓的龙脉不过是个陷阱而已,是我的祖奶奶刻意设置的,用来诱惑世间贪恋荣华富贵小人的危险之地所以,她才会在国家都已经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之时也并未去开启龙脉用于应急那么,我若是个贪恋财宝身外之物的人,岂不是也将步入祖奶奶所设的死地之中” 似乎感应到了柳羽轩的疑问一般,何卓青叹息着看着他,低声说道:“其实,我们也是在许多年之后才得悟出其中的玄机的,但你的爹爹柳文听却是只用了半年的时光就已然看透其中的奥秘。 他担任幽州知府之后,就专心将身上所藏的龙脉宝藏地图进行反复的解析,终于看出所谓的龙脉宝藏不过是个空壳,而当年的柳城君之所以设置此处陷阱却是有着一石三鸟之意啊” “啊,何谓一石三鸟之计” 柳羽轩并未出声询问,他身后的几人已是好奇问道。 何卓青伸手捋着胡须,轻声说道:“其实,他也是在一日夜间因为解析地图太过劳累,举着地图的手晃动了一下,结果就碰到了燃着的火烛,将地图燃着。惊慌失措之间,突然看到被燃着的地图竟然焕发出一道道字符,反复在显示着一句话得民心者的天下。 他正自发呆之间,那地图竟然就极快的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片灰烬,随着窗外的阵阵微风散落至地。 你爹爹心中惊慌,但双眼紧盯着那地上随风渐渐消散不见的灰烬,脑海之中还是那句得民心者的天下在不断飞旋出现。 他呆呆想了许久,突然就大彻大悟了。原来,你的祖奶奶是在以此方式在警告自己的后代。若是自己的后代是个贪恋之人,必然会将大楚毁于一旦。但若是后代并不贪恋这所谓的龙脉,甚至勇敢将之毁于一旦,就必将看到那一句话,懂得所谓龙脉的宝藏真正所指之意了 如此一来,那第一个目的就会达到,而同样的,那不争气的后代也必将被这死地消灭。她宁可毁掉这样的后代,寄希望于将来自己大楚的继位之人,是个心中只有着百姓、懂得收拢民心的仁智仁慈明君,懂得舍弃财物获取民心,也不愿意将未来的大楚给一个贪恋之人 二者,她刻意放出话头,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龙脉宝藏的存在,无非就是想要将那些有着野心,同时贪恋至极的小人吸引了过去,将之毁于此地,同时帮助自己的后世子孙消灭掉无数的强敌。 三者,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后代即便相信了有此宝藏的存在,却又并不动用此地,而是单凭自己的仁人之心收拢天下百姓,依靠自己的力量而获取天下的霸主之位,那么,这个龙脉就会成为他心中的一座无形的有力靠山,帮助他安定天下,坐稳江山。 柳羽轩,若是女帝现在还活着的话,必会为自己的这番苦心经营而觉得得意非凡了你自打知晓有了这个宝藏并拥有十二把钥匙之后,又有着无数的机会可以去开启,却迟迟不动,直至这些贪慕小人逼你到此地。 由此可见,你并非是个贪慕财物荣华之人,而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实力去获取天下的未来明君。女帝费尽心力所设的死敌,就将成为替你荡尽天下强敌的陷阱了。如此一来,女帝也该在九泉之下放下心,好生欢喜一场了。 那陈德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靖王爷,原本富贵荣华就超越了世人千百倍,却还是一心一意想着要开启龙脉,使得自己变得更加富有。他穷极自己的一生,并未想着如何辅佐自己的哥哥去开启一代盛世,而是反复思量甚至不择手段的伤害了无数无辜之人,就只是为了得到这个宝藏他坐拥金山银山且不知满足,还想要继续拥有所谓更多的金银珠宝,此等贪恋境地可谓登峰造极,也是活该他用几十年的功夫,刻意前来这里送死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大义灭亲 那白雷原本身份何其尊贵,乃是统领天下城主的圣殿殿主,圣殿之中的奇珍异宝可谓令天下人渴慕,而他的身份更是让江湖之人眼红垂涎,可他却不但心胸狭窄,工于心计,并且还贪恋无穷,一心一意想着要占据龙脉宝藏,使得自己变得更加富有和尊贵,此等无底洞一般的贪财小人,也是活该来至这里送死 而那夭宇和缪龙天,就更不用说了。,一个风流成性,抛妻弃子,原本就是个卑劣小人一个为了权势不惜利用亲情爱情,而且野心勃勃,毫不自知的小人一个 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自动又自觉的刻意来至这里,却全都中了女帝的圈套,此刻必是已经闯入龙脉圈地之中,陷入石阵之中无法动弹半下了 柳羽轩,你们只需要在此等静等片刻,那石阵就会自然下陷,使得这些苦苦追寻龙脉宝藏的人永远葬身其中了” 众人听得分明,心中却是砰砰砰乱跳不止。 李天成心口乱跳,额上已是冷汗淋淋,他不自觉就暗自思索道:“好险啊。我之前还一心一意想要说服柳殿主一定要先于世人一步开启龙脉宝藏,否则必会使得先机错失。 此刻看来,倒是我心底存有荣华富贵之念险些使得柳殿主误入歧途了。所幸,柳殿主心意执着,不愿意动用龙脉宝藏半下,而想要靠着自己的实力获取天下人的心看来,他的确是个明君,而我以后一定以之为戒,莫要重蹈覆辙才是” 而王向涛等人也是如此汗颜不已,齐齐望向那边的柳羽轩,心中不约而同的都为之骄傲不已。 这时,柳羽轩迟疑片刻,决意向何卓青和许若离说明一切。 他靠近两人低声提醒道:“但是,那些人之中,却又两人,却和何爷爷和许奶奶有着血缘关系啊” 何卓青脸色微变,却很快就恢复自然,摇头说道:“你说的莫非就是那个带着黑色面具,双眼之中除了青龙帮的帮主之位再无任何高位的狭隘小人舞浩凡” 柳羽轩讶异盯着他,以为他并不知晓舞浩凡的真正身份,想要再去提醒与他,却不料何卓青却先他一步低声叹息道:“人各有志,人也各有天命此人虽然之前曾经是我的儿子,也曾被我小心呵护,但后来却变成一个心胸异常狭窄,为了蝇头小利就敢于毒害自己亲哥哥的杀人凶手在我的心目之中,这个儿子早就死了。他不是何玉山,他是舞浩凡,是个阴险狡诈,四处挑拨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歹毒之人此等小人随着白雷等人一并陷入死地之中,我毫不同情” 他喘息片刻,显然心中痛楚难忍。 柳羽轩心中砰砰砰乱跳,定睛去看他,眼见得他的眼中滚落下泪水来。 “至于另外一个,虽然是我最爱的孩子的儿子,但他却也渐渐有一个临危受命,原本可以开创出一片全新天地的好汉,变成了一个胆怯懦弱却逢迎拍马的小人像这般的所谓孙儿,我何卓青也权当是从未有过” 众人愕然看着他眼中泪水滚落不止,但他的口气却偏偏甚是坚定,毫无半分动摇。大家不觉都心中惨然,知道他虽然决意要大义灭亲,但毕竟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而另外一个是自己最爱儿子的独子 想来,饶是铁打的铮铮铁骨的英雄好汉,在此等抉择面前也必将是痛苦万分的吧 这时,许若离上前半步,小心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低声劝慰道:“青哥哥,你莫要伤心了” 何卓青对着她费力带出一丝笑容来,摇头柔声说道:“若离,我并非是因为伤心这才落泪的,而是庆幸你和我还良心犹存,还懂得大义灭亲之理为了天下苍生少些罪受,为了大楚的未来盛世,我们的这点儿牺牲,是值得的” 柳羽轩听到这里,已是感动的涕泪滂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哭泣道:“多谢何爷爷和许奶奶的大义灭亲我柳羽轩代替天下苍生,向两位施礼表示感谢之意了” 两人对视相望,同时伸手过去将其小心扶起。 “孩子,你日后将是女帝之后有一个开明君主,我们可以设想得到,大楚的灿然未来,就要在你的手中诞生” 柳羽轩含泪扶住何卓青,再看一眼那边的许若离,却也是含泪望着自己,但眼神甚是坚定再无半分动摇。 众人站立在大道之上,放眼向那后山下的山林望去,却听得那里传来阵阵轰隆隆的巨响,更有着声声巨石划动抨击的巨响不断。 无需何卓青和许若离再去解释半句,众人已是明白,那些人此刻必是都陷入山林之中的巨石阵之中去了。 大家正自呆呆看着山林之中突然蹿升起来的黑压压鸟儿和股股浓烟之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何卓青,许若离,原来你们两个狗男女真的躲在这里” 众人闻声惊得齐齐转过身去,却看到那独步风不知何时纵马来至这里,双眼只是紧盯着何卓青和许若离一眨不眨,而脚下却拼命蹬着马腹,疾风般直奔那两人而去。 柳羽轩见状大吃一惊,急忙纵身过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来势汹汹的独步风,却被何卓青伸手轻轻推开。 “孩子,我们早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你们暂且退后,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当好生解决” 看到许若离也冲着自己轻轻点头,柳羽轩迟疑片刻,只得退后几步,紧张看着那渐行渐近的独步风,心中盘旋不断。 “这几日都不知道独爷爷去了哪里,却原来一直在跟踪着我们到了这里他与何爷爷和许奶奶之间的恩怨情仇,虽然已是过了四十多年了,但只怕随着时日的推移而变得更加浓烈。我一定要想办法,莫要让我喜欢的这三人有任何的闪失” 拿定主意之后,他反倒定下心来,定睛去看局势将如何变化。 第六百四十二章 恩仇泯灭 只见得那独步风月下马来,一步步朝着何卓青和许若离那边走去,众人都看到他眼神笃定,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两人,不知他将如何对待那两人,不觉都异常紧张起来。, 柳羽轩手心已是开始冒汗,定睛去看那边何卓青两人,却见得他们不但不经张,反而含笑看看彼此,伸手将对方拉住,丝毫不畏惧对方的虎视眈眈。 独步风咬紧牙关,一步步靠近那归然不动的两人,眼见得距离两人不过三五步的地方,这才停住脚步。 “二师兄,别来无恙啊” 许若离淡然看着他,正色轻声问道。 独步风未曾想到,她竟然还会主动问自己的话,本能皱眉望着她,却看到她美貌依旧,满头云鬓还如四十年前一般乌黑迷人,而那张俊美容颜,又恍如四十年前三人刚刚离开师门初次下山一般光滑可鉴。 岁月犹如一道道无情的刀剑,在自己和对面何卓青的脸上,头上都划出了一道道的深深印痕,但却刻意避开了许若离,使得她依旧容颜焕发,比得身后那田怡宁和段春宁一般模样。 独步风愕然盯着她看,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哪里是我心目之中已经垂垂老矣的若离,而根本就是四十年前那个少女一般的小师妹啊看来,无情的岁月只是在我和大师兄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而眷顾着小师妹,舍不得让她也变成垂垂老矣的人只是,我们确实都老了” 他心口一痛,竟然控制不住的刷个牙开始落泪,急忙垂下头去,装作飞沙迷住了双眼一样伸手去擦滚落下来的泪水。 众人无需多想,自然能够明白过来,此刻的独步风内心是如何震撼。方才他们在第一眼看到许若离之时,也是一般的惊愕不解,只是碍于众人面前不好如此表现明显罢了。 何卓青又如何看不出独步风双眼之中难以掩饰的悲哀之感,他淡然一笑,轻声说道:“步风,我们都老了。都已经不是当年那癫狂的少年了,但我和若离还是决意要等着你前来找我们算账,将你我三人之间的这笔旧账全部算个清楚” “好,你既然如此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独步风抬眼看着他,却碰触到了一双平静无波的深水,而自己那早就不狂躁的心更是变得清凉一片,全无自己之前时刻在脑海之中勾勒的,将来遇到这两人,自己该如何的仇恨,该如何的要扑将上去将这两人活生生的掐死这才会解了心中仇恨的那副模样。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人老了,仇怨也变得有气无力了” 他心口霎时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剧烈疼痛,眼中又是不知不觉之间涌满了泪水。 看到他如此模样,许若离叹息一声,松开拉住何卓青的手,上前几步轻轻拉住了独步风的手,柔声说道:“风哥哥,无论你如何怨恨我们,也无论以前的我是如何的恨着你对我的冷漠无情,我今日只有一句话,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随着时日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淡了,此刻,我的心中反正只剩下了当年我们领师命初次下山的记忆,而主动将以后的悲痛惨烈经历全都任由他烟消云散了你若是还是无法释怀,我和大师兄的名句今日就在你的面前,随你任意处置” 独步风愕然看着这张绝美如昔的容颜,心头仍是能够强烈感觉到砰砰砰乱跳,恍如当年自己对许若离初次打开情门的那一刻一般。 他踉跄着松开虚弱了的手,摇头含泪笑道:“即便我心中对你们仍是满怀悲怨,但真的面对了你们,我却真的意识到,此生我独步风的心中只是有着你一个人的存在,此外就再无他人了。 当年我发疯被大师兄幽禁在神龙山洞之中时,意识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但无论自己混乱到何等地步,我的心底仍是存有你最为动人的一面,使得我在沦落至底线之时,及时的将我挽救回来,使得我不至于由一个人变化为禽兽时至今日,我痛定思痛,这才深切体味到大师兄当年的不得已的苦衷,为了挽救于我,这才不得不将我囚禁在神龙山洞之中,却仍由我可以自由出入。 其实,囚禁住自己的并非是他,而是我自己我的心底那残存的一丝清醒使得我将自己硬生生关在神龙洞之中,好让我自己不至于再去伤害你,伤害任何无辜的人若离,你和大师兄原本就是情浓意浓的一对璧人,是我硬生生插入其中,使得你们痛不欲生,更使得原本就不应该发生的一切都悲剧性的发生了。真正面对你们要痛哭流涕忏悔的人,正是我啊” 说道这里,独步风已是泣不成声,双眼之中不断滚落下豆大的泪珠。 许若离被其一片赤诚忏悔之心感动,知道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必是心中反复如此想了千遍万遍,这才会鼓足勇气说出来。 “风哥哥” 许若离深情呼唤,拉住独步风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何卓青看到这里,也是老泪纵横,哽咽不停。 柳羽轩等人看到这里,也是唏嘘感叹,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前方那密林之中突然轰隆隆乱响不停,而众人脚下大地也开始不停颤动起来,身旁马儿也是惊慌失措,开始躁动不安嘶鸣起来。 众人不知前方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就都齐齐望向了何卓青和许若离。 何卓青面色大变,轻声惊呼道:“没想到,这些人果真是贪财至极之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柳城君在此设置了第一道关卡,用这石阵圈中这些人,以此来约束其继续朝前半步,其实也是想要挽救他们众人不要继续朝着死地前进啊但他们却不明白女帝的一片仁慈之心还要继续自掘坟墓”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不自觉都替那些朝着死地一步步继续迈步过去的众人揪起心来。 第六百四十三章 进入绝境 “方才的那阵剧烈颤动却是因为他们闯出了石阵,冲撞入第二道关卡所致。这样的剧烈颤动,更是在提醒他们,莫要再继续朝前了” 何卓青忧心忡忡看着那里,虽然方才已是和许若离决意大义灭亲,任由那两个不孝子孙自生自灭,但真的看到他们一步步坚决不悔改的朝着死地迈步过去,如何不心中揪成一片痛苦涌现而出呢 独步风这时旁观许久,脑海之中突然划出一个念头来:“我欠着若离许多,反正这条命已是到了黄昏将至之际,留着也是再无任何用处,倒不如就此闯入阵中,将若离的那个孙儿何云飞救了出来,好以此来还她一生一世的情债” 想到这里,他心口又是一阵酸痛,回想起那何云飞曾经将自己视作爷爷,曾经叫过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住了,他更是主意拿定,就再不说话,而是趁着众人都聚精会神望向那边的机会,突然就纵身上马,直奔后山而去。 “独爷爷” 柳羽轩见状大吃一惊,出声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眼见得他一人一马已是疾如闪电一般闯入那片茂密丛林之中。 “风哥哥,他究竟想要去做什么” 许若离也是惊愕万分,迟疑看着脸色越来越是发青的何卓青,心中似乎有所觉察,却是不敢肯定。 “步风必是前去搭救那个不成器的孙儿去了柳殿主,这事情还得我们自己去解决,你们万不可跟着我们前去,否则必将陷入绝境之中” 何卓青深知独步风的为人,此刻急着追过去阻止与他,就扔下这句话独自纵身上了李天成的马背,疾驰而去。 许若离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向众人说话,也是迅疾翻身上马紧追那两人而去。 事发突然,众人惊愕不已,那三人却眼见得已是闯入茂密丛林之中去了。 柳羽轩心头乱跳,毫不犹豫就飞身上了马,对李天成说道:“李大哥,你深谙五行八卦之术,暂且陪我们前去死地一趟如何” 李天成飞身上马急声答道:“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前去” 段春宁和田怡宁也想要跟着前去,但无奈人多马少,只得留在这里作为后应。 柳羽轩和李天成两人快马加鞭,就随着那几人奔入密林之中,忽忽之间却只看得身旁一堆堆凌乱摆放着的巨石,被什么人用掌风劈成了碎块,散落满地都是,可见当时情景的危急。 “白雷等人一路闯入这里,方才能够安然逃离这里,却已是耗费了大半的功力,这第一关尚且如此艰险,后边的关卡就可想而知了” 柳羽轩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牵挂那何卓青三人,脚下用力和李天成继续前行。 两人穿过大约有百十米的巨石阵之后,突然眼前显出道道高大茂密的树木,偏偏并非寻常树木那般紧密挨挤着生长,而是三五成群恍如聚在一起的人一般,散乱朝前延伸,而眼前也似乎只有一条碎石小路可以通行过去。 两人暂且止步,定睛远望,却四顾并未看到半个人影,那十几人此时都不知道身处何处。 李天成定睛查看许久,这时突然发现这些树木看似凌乱聚在一起,实则有着微妙规律,两人左侧的树木,似乎呈现出一三五七九的模样出现,而右侧则是二四六八十,以此类推,越是向前,那些聚在一起的树木数目也就越来越多。 柳羽轩也是留心观察许久,这时低头细看脚下碎石小路,突然发现左侧一边甚是干净整洁,上面毫无任何的痕迹,偏自右侧的一边路上似乎马蹄杂沓之痕甚是清晰。 “李大哥,他们某非都是朝着这侧一路向前而去了” 李天成定睛看了许久,也是发现此等情景,点头急声说道:“向来五行八卦都醒来偶数,而将奇数作为不详死路,正所谓好事成双但也有祸不单行之说,此番大家似乎都选择了前者,我们也只得顺着他们的择选前行,否则,是无法和他们相见的” 两人再不搭话,各自小心牵住马缰绳顺着右侧道路继续朝前。 马蹄得得之声在碎石小路之上响起,两人如此前行大约又是百十来米左右,突然抬眼看到前方出现十几人,各自勒住马缰绳僵持不下。 两人心中大喜,急忙纵马过去,却看到以白雷等人为首聚在一起,而何卓青三人则呆在另外一边,唯独那何云飞犹豫不决的在两对人马之中左右不停瞧着,神色甚是尴尬难受。 “飞儿,你某非到了今日还要助纣为虐,还要冥顽不化一条死路走到底” 何卓青怒目瞪视着何云飞,看到他神色畏惧,却犹自牵着马缰绳站立在两对人马之中,还是无法下定决心究竟自己该择选那方才是。 看到自己的孙儿到了这边田地犹自迟疑不决,显然心中根本就没有反思后悔过,何卓青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苦之感,不觉飞眼瞪视了一下身旁的独步风,低声说道:“步风,为了此等不孝子孙,我们何苦自陷绝境之中” 独步风看着何云飞,心头仍是不愿意放弃,就高声呵斥道:“乖孙儿,你还不快些过来,难不成真的想要跟着白雷这帮亡命之徒自掘坟墓” “独步风,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怎么就成了自掘坟墓了你的孙儿不愿意跟着你回去,而愿意陪着我们一并前去见证那龙脉宝藏的雄奇壮观,你就莫要强行将自己的意愿加在他的身上” 独步风闻言胸口怒火蹿升,伸手指着白雷厉声骂道:“白雷小儿,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几十年前就为了这个什么龙脉宝藏而昧着良心三番几次的要置我们师兄妹于死地,今日仍是死性不改,仍要为了这些空空无用的宝藏而拉着我的孩子前去赴死,我如何能够答应了你们” “怎么,你想要怎样” 白雷不甘示弱,愤然挺身而起,伸手就取下背后的宝剑,照着独步风用力刺去。 第六百四十四章 无能为力 众人见这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斗在一起,而这里尚是险地,如何能够因为他们两人而将众人陷入更为危险的境地之中 夭宇率先上前半步,用手中大刀隔住白雷的剑锋,低声劝阻道:“我们方才先后经历两次险境,前方还有着什么,我们却毫无信息,还是暂且忍住,待得大功告成,你们两人再好生争夺不迟啊” 白雷听得他说的不错,虽然心中对这个独步风已是恨得牙根痒痒,但今日毕竟开启龙脉事大,他一狠心,就收回宝剑,恨声骂道:“独步风,你这个疯子几十年前就发疯吃人,害了多少无辜性命现在老子还有正事要办,暂且饶你一命” 说完这话,他调转马头,带着那帮人去追已然奔出百十来米开外的舞浩凡去了。本文由 。。 首发 独步风没想到他会住手,刚刚被逗引起来的豪情壮志,霎时全无了力气,愤然骂道:“白雷,你这个缩头乌龟老子定要将你纠缠到底” 正在这时那边的陈德庸突然就冲出去,将众人甩的远远地,一眨眼的功夫已是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之中。 “这个无耻小人,小命早就该玩完了,却还是如此不知悔改,一心只是想着要抢夺到龙脉宝藏” 白雷一看,气得咬牙切齿高声骂个不停,生怕那舞浩凡先自己一步到了龙脉之地,急的再也不顾独步风的怒目相对,拍马就就追那舞浩凡而去。 夭宇和缪龙天一看,也是急的紧追其后。 眨眼之间这四人就都冲入那小林之中去了。 叶不凡看一眼犹自犹豫不决的何云飞,鄙夷笑道:“何帮主,我不等你了,你好生考虑周全,到底是荣华富贵和享用不尽的金银财宝重要,还是面前这个爷爷重要” 说完,叶不凡也纵马快速离去。 何云飞看那叶不凡也是消失在小林之中,急的抓耳挠腮却紧盯着脸色凝重的何卓青和气恼的咬牙切齿的独步风,心中惴惴不安,着实左右为难。 何卓青心中痛楚万分,深切感受到了子孙不孝是何等悲哀之事。 他狠狠的瞪视着何云飞,低声警告他道:“飞儿,你好生想明白了,为何女帝最终择选被那陈德庸两兄弟篡国弑君,也未开启龙脉去保护大楚国土为何这四十几年间,世人皆是知晓龙脉的存在,也有着无数贪恋之人争先恐后的想要夺得它,却总是无人能够真正得到” 他的本意是想要启发何云飞,好生想个仔细,能够顿悟,明白那前方所谓龙脉不过是女帝苦心所设置的重重陷阱而已,要他及时悬崖勒马。 但偏偏那何云飞一心只是认为自己若是再落后几步,向前扑入小林之中的无人就会开启了龙脉,而自己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这边地步,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志得意满,而自己落得两手空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他烦恼狂躁的摇头喊道:“爷爷,你自家淡泊名利也就罢了,何苦让孙儿也跟着你一同隐居山林成为乡野无名之辈常言道,人各有志,你莫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我的身上” “好一个人各有志” 何卓青眼中涌出泪水,叹息着侧首望一眼同样失望沮丧的许若离,仍是不死心的对何云飞说道:“孩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一定听过这个简单的道理吧难道你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皆是过眼烟云,而金银财宝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拥有它们有何益处你还是莫要想那些人一般满眼利益权势好男儿就应该靠着自己的本事闯荡出一片天地,不要总想着空发横财啊” “爷爷,你不要再说辞了” 何云飞早就不耐烦了,扔下这句话就掉头纵马直奔那前方的小林而去。 何卓青眼睁睁看他离去身影,想要出声再去阻止与他,却已是说不出半句话了。 “青哥哥” 许若离同样心头颤抖悲痛,一边颤声喊着何卓青,一边含泪垂头不断落泪。 柳羽轩见状,心中也是哀叹那何云飞的不知悔改,看到眼前这两人悲痛模样,心头甚是沉重。 他一咬牙就要纵马跟过去,却被何卓青一把拉住。 “柳殿主,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们两人死到临头仍是不知悔改,我们也是回天无力了就让他们去吧” 独步风闻言急的高声喊道:“大师兄,你怎么能够忍心让你们的孩子孙儿送死去呢你们不去救他们,我去” 他就要纵马过去,被许若离厉声制止住:“二师兄,莫要再继续前行一步了对于我们来说,失去孩子和孙儿自然是痛不欲生,但对于世人来说,少了两个祸国殃民、贪恋歹毒之人却是欢欣鼓舞之事。他们的命运,自己掌控,我们岂能改变更何况,他们一旦步入前方小林,就是神仙到了,也是无能为力了”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正要出声询问她这话究竟何意,突然看到前方小林突然黑压压飞起无数鸟儿,振翅高飞,纷纷没命般嘶叫着远离了那方小林。 “不好” 柳羽轩脑海之中刚刚浮出如此想法,就见得那小林之中忽的蹿升起冲天的火焰来,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整座小林吞噬掉。 “天啊,这哪里来的大火” 独步风愕然出声,眼中的火焰却是越来越是炙热,众人此刻远离那小林,也是被阵阵冲过来的热气迷得睁不开双眼。 “我们快走,再迟些就走不了了” 何卓青最后看一眼那早就化作一片火海的小林,咬牙调转马头,带着众人继续从原路返回。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回至山腰,留守在这里的段春宁和田怡宁看到众人安然返回,顿时揪着的一颗心都放松下来。 众人这时再回转身去看那犹自噼啪作响烧得通红的下方小林,只看得火焰冲天,将半个天空都照得通红发亮。 许若离捂住嘴巴,眼中泪水滴落不停,而何卓青也是老泪纵横,身子颤抖不停。 第六百四十五章 心之所向 独步风想到那方才活生生的何云飞,这时只怕已经被这可怕的火海吞噬化股股灰尘,心口也是痛得无法自已,眼中不觉也滚出泪来。 “这个不知悔改的孩子啊,真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柳羽轩深深看一眼那火势渐渐变小的地方,不得不想到:“陈德庸、缪龙天、白雷等人也是葬身火海之中,我回去还得一一向柔儿、晓儿和甜歌解释今日之事” 想到这里,那陈欣柔方才含泪望着自己的眼神模样也同时浮现脑海。 “柔儿啊柔儿,我真是没想到,你口口声声说是爱我至深,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帮助自己的爹爹像你这般口是心非的人,让我如何再去信任于你” 他心口不觉就是一痛。 “这些人也不过就是闯过了两关而已,就都送了性命,不知女帝究竟在龙脉之地设置了几道关卡” 这时,独步风忍住心中伤痛,终究还是好奇之心占据了上风,不觉出声问道。 众人都深深看了一眼他,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独步风,无论到了何等年纪,何等境况,仍是秉性难改啊” 许若离却幽幽叹息一声道:“我曾经在拜访太子之时听他说起过,女帝在这里至少设置了十道关卡,一道比一道要凶险几分,待得你好不容易用通天的本领终于穿过这些关卡,也不过是最终到了真正的死地绝境而已。所以,这里所谓的龙脉宝藏,不过是个死套子,绝不放过这世间任何一个又有野心,更具贪恋之心的聪慧绝顶之人” 众人闻言,心中都是暗自庆幸自己此刻还是好端端活着呆在这里,而前方火海之中的那些人,也算是当时英雄,却也不过闯过了两关就都毙命,可见这个女帝柳城君的心思是如何的缜密,而她的聪慧又该是何等的超凡脱俗了 待得天边开始暮色渐渐浮现,众人呆呆看着那方火海渐渐平息,而方才闯入其中的那七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出来,众人心中的仅存的一丝仁慈之心,这时也是没有了着落,只得暗自感叹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沉沉之际,众人已是返回紫金国之中,而王向涛这时急匆匆奔入大殿,对柳羽轩说道:“柳殿主,那快些回大帅府去,欣柔公主难产,此刻已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了筱国主让我唤你快些回去,否则,你极有可能再见不到欣柔公主最后的一眼了” “什么” 柳羽轩闻言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本能冲出大殿。 众人面面相觑,正要跟着一并过去,却被王向涛使了个眼色及时阻止住。 “我们还是在这里静等好消息,莫要跟过去添乱了” 大帅府西边厢房之中,此刻筱玉田正自守在门外急的团团乱转,不停在房门口止步静耳侧听,双手搓个不停。 “柳殿主啊,你怎么还不快些过来” 房内,此刻陈欣柔正自痛苦抓住两侧床沿,用力嘶喊着,痛楚万分。 “羽轩,羽轩,你在哪里啊” 她声声呼唤着柳羽轩,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欣柔公主,你可千万不要昏过去啊你一定要挺住,腹中的孩儿已经大半出来了,再用些力啊” 两名稳婆满头大汗焦急万分,不停为她打气鼓劲儿。 “羽轩” 陈欣柔痛不欲生,只感到腹中的孩子,似乎并不急着要来至这世间,反而在这最后的生死关头,稳如泰山般再不动弹半下。 在她的脑海之中,这时却浮现出方才柳羽轩冷冷看着自己,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的图景,那样的冷然绝然,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相隔,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却都因为自己爹爹的突然出现和胁迫而全然发生了变化。 “羽轩,你必是知晓了我背着你偷钥匙之事,这才会对我失望至极了吧我做出如此之事,虽然是被迫无奈的,但我仍是无法否定,自己确实还是在心底里希望着自己的爹爹并未死去,而且希望他能够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陈欣柔含泪抬眼,看到一名稳婆喜形于色对她说道:“欣柔公主,孩子已然平安生产了,是个龙子啊” 但陈欣柔却似乎并未听得清楚,只是觉得腹中原本剧烈的疼痛之感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化作全身的乏困无力和酸痛难忍。 “羽轩,你若是真的恨着我,我也无话可说” 她在臆想之中对着冷冰冰的柳羽轩,最后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就疲乏的闭上了双眼。 “好累啊” 看到陈欣柔昏睡过去,两名稳婆之中的一个急忙过去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悄声对另外一个稳婆说道:“欣柔公主没事,你快些将小龙子抱出去给柳殿主看啊” 筱玉田正自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跺着脚恨声连连道:“柳殿主,你平日里最是高效至极,怎么在自己妻子生产的关键时刻,却是迟迟不到呢莫非你被困在了龙脉宝藏之地” 她正自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得阵阵杂沓脚步之声,抬眼去看,正看到柳羽轩急匆匆奔入这里。 “柔儿呢柔儿呢” 他急的就要冲入房去,被筱玉田一把及时拉住。 “柳殿主,你要干什么产房岂是男儿能够进得去的” 柳羽轩含泪抬眼看着她,哽咽说道:“若是柔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滋味” “轩哥哥,你也太过了些吧” 这时,那樊念钰和杜春晓拉着甜歌三人刚刚进入房中,恰好听到了柳羽轩的这句话,三人心头不自觉都有些酸楚翻了出来。 杜春晓最是心直口快,毫不遮掩就冲口而出,瞪视着柳羽轩,低声说道:“何况欣柔公主福大命大,岂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了的你莫要在这里杞人忧天,更不要平白无故就诅咒她好不好” 柳羽轩被她呛得无话可说,只得红着脸垂下头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敲定 姓名 倒是樊念钰和甜歌心疼他被杜春晓呛声,各自过去软语安慰与他,耳边偏偏听得那房中的陈欣柔痛不欲生的嘶喊之声。 “天哪,这生孩子果真如此恐怖我绝不生孩子” 甜歌哪里听到过如此惊人的嘶喊痛苦叫声这时只听得毛骨悚然,惊得躲至杜春晓的身后惴惴不安如此说着自己的感触。 “你胡说些什么呢你若是将来不要孩子,小心你的轩哥哥不要你了” 杜春晓偏自毫不怜香惜玉,一把将其从自己背后扯了出去,自己却脸色惨白的躲在了甜歌的身后。 “姐姐,你” 甜歌正要出言讥讽,却看到她如此心惊胆战的模样,顿时心领神会。 “原来姐姐也是和我一般吓得不得了了她却还如此嘴硬” 甜歌气恼的一把将其搂住,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姐姐莫怕,待得将来你有了轩哥哥的骨肉,也得要经历如此恐怖场景呢到时候,妹妹定会在外边给姐姐好生烧香祷告,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杜春晓正要伸手去揪住甜歌的耳朵,却突然看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稳婆怀中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婴儿迈步出来。 “恭喜柳殿主,贺喜柳殿主欣柔公主为柳殿主生下一个龙子了母子平安啊”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霎时沉重的气氛化作欢腾喜悦。 “快让我们瞧一瞧” 樊念钰作为母亲,最是有资格伸手抱过婴儿。 几名女子霎时围了过去,倒是将急于看眼婴儿的柳羽轩挤到了外边,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来,却是看不清楚,直急的干瞪眼了。 偏自这时那段春宁和田怡宁也耐不住关切之情,急匆匆奔入这里,看到婴儿已然诞生,真是欢喜异常,伸手毫不留情将柳羽轩又朝外扒拉了一下。 柳羽轩气恼的想要高声疾呼:“我才是孩子的爹爹” 但无奈眼前这些女子,紧紧围住怀抱婴儿的樊念钰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根本就瞧不见自己这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爹爹”的存在。 柳羽轩真有些气急败坏了,不得不在心中极为歹毒的说了句:“女人真是讨厌” “我的天哪,这孩子长得也太想轩哥哥了吧” 只听得甜歌大声惊呼着,霎时使得柳羽轩急切一瞧的心情增加了几十倍。 “我看更像欣柔公主才是啊。你们看看,他的鼻子、眉眼还有嘴巴哪里不是欣柔公主的翻版” 听得杜春晓摇头惊呼的声音,柳羽轩的心口犹如千万只猫儿伸手挠着一般,简直就要伸手将这碍事的三个女人一把推开了。 “但我还是觉得他更像是轩哥哥一些,你们看,他的耳朵、神情真是活生生一个缩小了的轩哥哥啊” 樊念钰这时却摇头否定,及时将怀中的孩子高高举起,对着人群外的柳羽轩喊道:“轩哥哥,你瞧瞧,孩子究竟是像你还是像欣柔公主” 筱玉田这时含笑一把将柳羽轩推入人群之中,高声说道:“你们好歹也让孩子的爹爹瞧上一眼孩子啊” 这些女子这时才好似觉察到柳羽轩的存在一般,立时闪开一条路来,将樊念钰显露出来。 柳羽轩心口砰砰砰乱跳不停,疾步过去,伸手小心将孩子接了过去。 他低头细细去看襁褓之中的孩子,霎时被眼中这张酷似陈欣柔又似乎酷似自己的小小俊俏脸儿给牢牢吸引住了。 “天哪,天啊” 他此刻除了在心中反复念叨这句话,似乎就再无任何适合此刻自己激动难言心境的话语了。 众人见他痴呆呆叮嘱婴儿的模样,不觉都捂住嘴巴嗤嗤笑出声来。 “柳殿主,你也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吧” 筱玉田及时出声提醒与他。 樊念钰紧张的看着柳羽轩,心口砰砰砰乱跳不停。 “羽轩一直忙于国事,我们的小宇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呢不知这个孩子是否要早于我们小宇得到轩哥哥的赐名” 这时,柳羽轩却抬眼快速看了一眼樊念钰,低声说道:“我之前还一直没有给小宇起过正式的名字,今日不妨就一并给他和弟弟一起将名字起了” 樊念钰心中感念他还记得这件事情,可见对自己和小宇真的是珍爱有加了。 众人都期待着看着柳羽轩,不知他会如何择选名字。 柳羽轩低头看着怀中竟然睁开了双眼,正用着一双清澈无比的大眼好奇瞧着自己的孩子,心头突然灵感浮现,含笑点头说道:“小宇生在隆冬季节,钰儿当时险些送命,所幸当时有惊无险,却是和今日柔儿一般模样。不妨小宇就叫做柳瑞,而你就叫做柳祥” 樊念钰反复念叨道:“柳瑞、柳祥,瑞祥、瑞祥,福瑞吉祥” 甜歌嘴快,含笑点头道:“轩哥哥,你某非还想着再要两个孩子不成否则,为何要起这样的名字,分明就给其他两个孩子留好了位置” “是啊,我真有此意你和晓儿也该好生努力了” 柳羽轩朝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甜歌这才顿时回过味来,霎时小脸变得通红一片。 其他人也即刻大笑起来,个个瞧着甜歌和杜春晓,真是欢喜不尽。 杜春晓气恼的伸手点一点甜歌的额头,嗔怪道:“你平日里聪慧异常,总是占别人的便宜,怎么今日也变成了猪头一个了” 甜歌也是好生悔恨,这时急中生智,高声对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柳羽轩嚷嚷道:“轩哥哥,你怎么有了孩子就忘了娘还不快些进去瞧一眼辛苦为你生下孩子的欣柔公主” 其实,柳羽轩并非没想到应该先去房中瞧一眼陈欣柔,但心底仍是念念不忘她竟然还会背着自己去帮助陈德庸的事情,迟疑着自己究竟应该对她如何态度。 这时被甜歌出声提醒,他烦恼顿生,但也知道,自己迟早得与陈欣柔就此事说个通透明白,否则,此事将会成为两人心中永远的结。 他伸手将柳祥递给樊念钰,缓步走到房门前,回头再看看众人,这才鼓足勇气推门进入房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 无力挽留 原本以为自己将不得不面对陈欣柔悲伤的模样,谁知进入房中之后,柳羽轩这才发现陈欣柔早就沉沉入睡。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仍是松了一口气,就缓缓坐在她的床前,伸手轻轻拉起她露在被褥之外的右手,心头涌过两人的前尘往事。 自己从少华山学艺归来,在幽州官道之上闪避护送陈欣柔入京师的人马,险些被陈德庸杀掉。 若不是陈欣柔及时下轿阻住,他早就奔入黄泉之下,和自己的爹娘相伴阴曹地府了。 想来,那惊鸿一瞥之下,自己和她就已经一见钟情,并且注定要有着深深的牵绊了吧。 再次相遇却是她乔装打扮成男子模样之时,虽然自己并未认出她来,但两人仍是难以自已,皆是情不自禁互相吸引,最终有了种种疯狂之举。 如此回想起来,即便自己误以为她是个男子的那个时刻,仍是挡不住对她的强烈思念,而那看似禁忌之爱岂不是就在昭示着,自己和她今生今世再难以两情相忘了吧。 以后种种,无论是不得不分离长相思的痛苦时刻,还是自己假扮柳念柔进入宫中与她偶遇、邂逅和终日相对的时刻,那痛楚之中更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甜蜜之感。 如此细细想来,自己即便不得不装作女儿之身的时刻,也是和她冲破了禁忌而互相吸引,最终成为更深刻牵绊了吧。 再以后,自己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想要报复时,却仍是选择了去爱她,好生守护与她。即便自己被她视作杀兄灭国的仇敌,她不也是难以忘却自己而最终在仇恨与爱恋之间选择了后者吗 若不是对自己爱到了极致,试问这世间又能有几人能够冲破如此重重束缚道道关卡而最终仍是选择了义无返顾的去爱自己的心爱之人 想来,也是唯有一个陈欣柔会如此深刻的爱恋着自己了吧 想来,也是唯有一个陈欣柔会如此飞蛾扑火般奔向了自己而毫不犹豫吧 想来,也是唯有一个陈欣柔会如此几次三番被自己伤害,却仍是死心塌地的要和自己长相厮守直至地老天荒了吧 柳羽轩感到自己的脸上滑过道道热泪,伸手去擦,果真是自己流泪了。 他定定的看着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陈欣柔,握住她的手更是温柔了无数。 “柔儿,我若是不好生对待你,怎能对得住你对我的这千般好,万般情” 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更是发了誓言,柳羽轩霎时沉重的心情换做一片甜蜜,一心一意只愿意好好怜惜眼前之人了。 一个月后,紫金国之中犹如过年一般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市之上更是人潮涌动,欢声雷动。 原来是圣殿殿主给自己的儿子柳祥过满月,原本是自家的喜事,却被百姓自发的过的如此隆重喜庆了。 筱玉田也经不住有些失落的对柳羽轩说道:“柳殿主,你将来若是离开这里,我该如何统领百姓因为,你在他们的心目之中着实重要啊” 柳羽轩深深的看一眼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道:“不会的。你将会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国主就让我们一并努力,好不好” 筱玉田脸色一红,却即刻恢复自然,点头笑道:“好” 一个月之后,三国之中的夭梅正式即位,成为城主,而杜春晓继位黑水国的国主。自此,西域三国迎来罕见的三国国主同为女子的时代。 两个月之后,其余九城的城主在李潇然和语风畔的带领之下,将其余七位城主带至紫金国拜见柳羽轩,正是举行了圣殿殿主继位仪式。 那种隆重的场面,直至许多年以后这里的百姓仍旧是念念不忘,仍然能够想得起当时的浩大喜庆。 三个月之后,柳祥过完白日的那一夜,陈欣柔正自在房中哄着孩子,给他唱着一首儿歌,突然听得房门之外隐隐传来哭泣之声。 陈欣柔急忙过去打开房门,却豁然看到月光之下,自己的娘亲冯怡站立在房门口,正自掩面哭泣。 看到冯怡,陈欣柔正是又惊又喜,又忧又悲。 惊的是,这么多年以后,自己以为再也见不到出家为尼的娘亲了,却没有想到,在这异地却突然见到了她。 喜的是,自己原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见到娘亲了,今日竟然见到了她,而且看摸样身体甚是健康。 忧的是,爹爹惨死火海之中,虽然是被因为他的贪婪至极所致,但毕竟他是自己的爹爹,自己且在知晓此事之后伤痛了好长时间,更何况突兀来至这里的娘亲,只怕也早就从百姓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场事故之中听到了此等惨烈之事,她又不知该如何伤心难过了 悲的是,娘亲早就出家为尼,已经是方外之人,自己虽然和她有着亲情血缘关系,但也是无法使得她回归红尘,更无法使得自己承欢膝下对她尽上一份孝心了。 想到此等种种,陈欣柔一时之间竟然是悲喜交加,涕泪横流了。 “娘亲” 她忘情扑入冯怡怀中,被其一把牢牢的搂住。 “孩子,你受苦了” 冯怡双眼泪流如河,愧疚不已,更心疼不堪。 母女两人无需多说半句话,这彼此间紧紧的拥抱已是将分离的这么长久彼此的思念全然释放出来。 许久之后,陈欣柔怀着一丝希望低声问道:“娘亲,你进房看看你的孙儿吧” 冯怡却含泪摇头笑道:“不用了,免得我看到了他就舍不得离开了” 听得此话,陈欣柔心口一阵剧烈疼痛,含泪颤声求道:“娘亲,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现在羽轩深得民心,我们不日就要入主中原恢复大楚基业。正是我们一家人团圆,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你为何还要继续四海为家,漂泊流浪” 冯怡深深叹息着,伸手怜爱的抚摸着陈欣柔的头发,心头滑过阵阵温暖和慈爱。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胆大包天 冯怡低头吻一吻女儿的额头,贴近了她的额头,对她柔声说道:“四海为家,漂泊流浪的日子虽然苦了些,但仍抵不住我心中深不可测的苦海之痛啊何时我的心不再觉得疼痛了,我这才会向先帝偿还那笔情债,也才有可能返回你的身边,安心去享受常人的天伦之乐” 陈欣柔是何等聪慧之人,岂能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她欣喜的挺直身体,抬眼看着冯怡,低声紧张问道:“这么说,娘亲还是有可能有一日回到女儿和孙儿身边,我们一家人还是有着可以团聚的那一刻” 冯怡含泪点头,双眼之中的悲切换做一片慈爱和幸福。 “是啊,孩子我想,这一日说不定会很快就到了了呢” “娘亲,孩儿和孙儿等着那一天的到了” 陈欣柔心口的剧烈痛楚也化作无限的希望和憧憬,她欢喜的靠入娘亲怀中,深切感受来自于她的无穷温暖。 “孩子,时候不早了,你们一定要好生保重啊” “娘亲” 虽然心中有着无穷无尽的不舍,但陈欣柔知道自己娘亲的性格,一旦决定做任何事情,必当义无返顾,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动摇的了她。 冯怡最后留恋看一眼自己的女儿,毅然决然的松开搂住她的手,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的单薄消瘦的身影,陈欣柔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悲切的哭叫挽留之声化作令人心碎的声声哽咽。 黑暗之中,又一道黑影隐藏在院墙拐角之处,一双寒光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这里,尤其在望着陈欣柔的时候,这两道寒光更是闪烁不停,甚是恶毒。 陈欣柔含泪转身正要推门进入房中,那道隐藏着的黑影突然窜了出来,闪电般来至陈欣柔的背后,一把就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半下,我即刻冲入房中将你的宝贝孩儿杀掉” 陈欣柔无需定睛去看挟持住自己的这个人,单凭他的声音已然知晓此人是谁了,正是那黑水国的晃儿忒。 她费力点头,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不安。 晃儿忒伸手点了她的穴道,飞身闯入房中,将床上熟睡着的柳祥一把抱起,又回转身出去,将陈欣柔也负在肩上,疾步奔出院去。 他正自转过回廊准备奔出小院门,却迎面碰上三人,却正是结伴而来准备探望陈欣然的白舞影、甜歌和杜春晓母女三人。 看到这三人和自己正是打了个照面,彼此看得清清楚,晃儿忒毕竟心虚,不觉惊得退后几步。 “晃儿忒,你竟然敢挟持欣柔公主和祥儿你这是在找死” 仿佛正是回应杜春晓的惊呼之声一般,晃儿忒怀中的柳祥这时哇哇哇大哭起来,不愧是个男孩子,那哭声可谓是震天响。 晃儿忒自知众人闻声即刻就会赶了过来,真到了那时,自己就是有了双翅也怕是难以逃离了。 他狠狠的瞪视着这三人,不得不将背上的陈欣柔舍弃扔下,而独独将柳祥紧紧搂住,威胁两人道:“你们让开,否则我定会叫这个小杂种即刻毙命” “你敢” 甜歌怒目相对,和白舞影各自伸手将陈欣柔扶了起来,伸手点开了她的穴道。 杜春晓咬牙切齿的看着晃儿忒,低声骂道:“晃儿忒,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四处挑拨离间,使得我爹爹的野心愈发膨胀。我爹爹的惨死,就与你有着紧密的关系,你难推其责今日你竟然还敢主动来至这里挟持祥儿,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速速将祥儿放下,也许羽轩一会儿赶来,还会叫你死得快些” 白舞影想起缪龙天被眼前之人终日在耳边撺掇着,这才会日益膨胀了原本就野心十足的心,导致身死结局的加速到来,就对这个晃儿忒更是打心底里恨得不得了。同时,却也逗引起缪龙天死后,自己这才敢于直面的对他的隐隐情感,不觉鼻子有些发酸。 晃儿忒耳边听得四周脚步杂沓之声,惊慌四顾,看到影影绰绰四周全是朝着自己这里奔来的人,自知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自己绝难再逃离这里。 他急的伸手掐住柳祥的脖子,低声喝道:“杜春晓,你若是真的怜惜这个孩子的性命,就快些让开,否则,我若是逃不出去,至少也要让他陪着我一同奔赴黄泉之路” “晃儿忒,你若是真的有这个胆子,我就拭目以待”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柳羽轩那沉稳冰冷的声音。 晃儿忒惊得急忙回转身去,看到柳羽轩等人已是来至自己身后,而四周更是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羽轩冷冷盯着他,看到他掐住柳祥的右手已是开始微微打颤,知道此人一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今日却敢于大着胆子来虎穴冒险,可见其真是落入无家可归无国可去的凄惨境地,这才敢于铤而走险来这里挟持人质。 “晃儿忒,你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给你一道赦令,让你能够平安回至黑水国罢了。你若是即刻放了祥儿,我就与你” 杜春晓自认为晃儿忒今日之所以敢于如此大胆,不过就是因为他处心积虑所要占有的黑水国国主之位花落自己身上,这才会妒火中烧,急于跳身出来,于是就高声对他说道,试图以此来说服他放开柳祥。 晃儿忒悲怆的摇头笑道:“缪丽春晓,你身为黑水国的现任国主,自然有着可以与我的权利,但你可曾想过,我晃儿忒之所以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究竟是拜谁所赐” 杜春晓心中一跳,自然知晓此人一直对自己不死心,仍是痴心妄想着能够有朝一日拥有了自己,气恼的圆睁双眼怒目以对,厉声呵斥道:“晃儿忒,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的野心膨胀,一步步滑入如此不堪境地,却仍是不知悔改,一味将原因归结于外在和他人身上,可见,你终是没有得到半点儿教训,根本就不知道悔改”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自绝身亡 晃儿忒闻言心中怒火更甚,手上不觉就就用了些力气,那柳祥不过是个稚嫩婴儿哪里经得住他如此狠心用力去掐脖子,早就憋闷的哇哇哇拼命大哭起来,那哭声恍如千万只猫爪子一般,抓挠着在场的每一个的人的心,跟别提那醒转过来的陈欣柔和柳羽轩了。 晃儿忒看到众人面色分明都大变,心中得意非凡,自认是抓住了众人的软肋,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得意的看着面色变得铁青的柳羽轩,低声笑道:“怎么了,你心疼至的儿子了若是你不想叫自己的宝贝孩子再受苦,就尽快让缪丽晓儿就将黑水国的国主之位即刻让位给我” “好,我答应你” 杜春晓气得面色惨白,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卑鄙小人到了如此境地仍是念念不忘那黑水国国主之位,实在是不忍心那小小的婴儿因为自己而受半分痛楚,就决定答应与他。 “你真的答应了我” 晃儿忒大出意料之外,更是觉得自己今日的铤而走险的确是出其不意,手上不觉就有些送了。 一直冷冷看着他的柳羽轩瞅准机会,飞身欺身过去,嗖的一把就点中了他的穴道,使其再也动弹不得半下,另外一只手及时伸出,将从他臂弯之中滑落下来的柳祥稳稳抱住。 这所有的动作都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柳羽轩已然化解了危机,回首对四周的士卒喊道:“绑了” 呼啦啦众人涌上前去,即刻就将晃儿忒捆了个结结实实。 “晓儿,你救救我” 晃儿忒哪里会料得到自己的如意算盘顷刻间就落了空,眼见得士卒将自己生拉硬拽就要拖了下去,不觉高呼不停喊着。 杜春晓懒得去理他,急忙过去将柳祥从柳羽轩的怀中报过去,又小心递给了欢喜落泪的陈欣柔,低声劝慰道:“欣柔公主,没事了” 陈欣柔搂紧怀中的孩子,真个是有了一种死而复生之感。 柳羽轩上前一步,低头看看她怀中的柳祥,竟然看到他眼中挂着泪水,脸上却绽放出一个灿然笑容,不觉讶异笑道:“这个小子,没想到却是个敏感至极的人” 大家都汇集过去看孩子,果真看到他挥舞着小拳头,毫不怕生的盯着众人,咧开小嘴嘻嘻嘻笑个不停,霎时将众人都逗笑了。 “祥儿啊,祥儿,你真是福大命大之人啊” 杜春晓由衷的低下头去,在他粉嫩小脸之上轻轻啄了一下,霎时感到心口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慈爱感觉,不觉更是惊异的瞅着柳祥,盯着他专注看着自己笑嘻嘻的小脸,一时间有些失神了。 “怎么了,姐姐” 甜歌一边逗弄着柳祥,和众人一起陪着陈欣柔朝后院走去,一边好奇去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杜春晓。 “哦,没什么” 杜春晓又如何能够对她说,自己不知为何竟然也有了想要一个属于自孩子的强烈愿望若是对甜歌说了,只怕以后都将被她以此作为笑话自己的把柄了。 众人大惊一场,这时化险为夷,风波初定,不觉都吁出一口气去。 三日后,地牢之中看守柳子昂的士卒匆匆来报,说是那柳子昂不知为何已是好几日都不吃不喝,任由大家如何出声去呼唤,他都躲在阴暗之地不吭不哈。 柳羽轩闻言心头乱跳,虽然此人着实可恨,但毕竟还是与自己有着长达十年之久的兄弟关系。 他急匆匆来至地牢,跟着狱卒弯来拐去这才来至地牢的最底层。 当狱卒将地牢打开之际,一股阴冷之气忽的蹿升出来,由不得众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有狱卒过去将灯烛点燃,众人这才看得清楚,那阴暗角落之处隐隐躺着一人,却是一动不动。 柳羽轩心头一跳,急忙挥手叫狱卒过去。 几名狱卒快步过去,将那墙角之处的人扶了起来,却是同声叫道:“怎么,他已经死了” 柳羽轩急忙伸手抓过一旁狱卒举着的火把,跨步过去,定睛去看,果真看到那柳子昂双眼紧闭,脸色铁青,胸口根本就没有起伏喘气的动作。 他迟疑着伸手去探一探他的鼻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气息。 柳羽轩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柳子昂的嘴角不知为何都裂开,伸手揭开他的嘴巴,更是看得里面已然溃烂不堪,甚是触目惊心。 柳羽轩心中砰砰砰乱跳不止,隐隐有些后悔,当日自己不该心狠将其断了四肢。这时人已经亡故,虽然说是咎由自取,但自己着实是做得有些过了。 “将他带出去,叫狱医过来瞧一瞧” 众人正要离开这里,一回头,却看到柳羽轩不知为何,正自举着火把进入那地牢之中,突然弯下腰去,定睛去看那墙角一侧。 李天成等人见状,心中好奇,急忙也跟过去一瞧端详。 火把映照之下,只见得那墙角的石壁之上竟然有着无数印痕,初看之下似乎不过是是人工凿就的痕迹,但仔细定睛去看,这才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竟然不知用什么尖刻东西用力划出一道道字痕,虽然歪歪扭扭,但仔细查看之下仍是能够依稀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众人举起火把靠近洞壁细瞧,王向涛更是一字一句替众人念了出来。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柳子昂之所以落得今日的惨景,的确是与旁人无关,全是我咎由自取所致。 今生今世,我对不起三个人,前两个人,自然是我的养父母,自打我知晓了养父的尊贵身份之后,竟然不思图报,反而滋生出蓬勃野心,试图借助他的身世背景和声望去夺得天下 杀了他们,成就了我的大业,却也同时惹怒了老天,所以,我活该被柳羽轩斩断手脚扔入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苟延残喘我对不起的第三个人,就是我的兄弟柳羽轩。 你向来就宅心仁厚,从未将我视作外人,而是真心敬畏着我,爱着我。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敬仰信赖之情,反复欺骗和利用了你,使得你的人生命运充满了波折坎坷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章 心安之地 不懂得知恩图报,更不懂得珍惜拥有眼前幸福和爱着自己的人,所以,我柳子昂才落得了无人可爱,又被所有人憎恨的可恶境地。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去承受,毕竟,自己做的孽,必得落到自己的头上 羽轩,哥哥对不起你还请你忘记我的种种可恶之处,而记住那少的可怜的可讲之处。 我愿意早些奔入黄泉之下,去向自己伤害过的所有人赔罪,去求得养父母的原谅。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啊那边武功秘籍的确不是好东西,祸害自身不算,还要殃及无数身边之人,你一定要记得将之毁掉才是切记珍重 惭愧悔改之人,只愿以身为警示,换得后世之人的警醒我们兄弟若是有缘,后生再见,我定当好生爱护与你,绝不再走这条不轨之路。” 王向涛读到结尾之处,声音已是渐渐低沉,而四周的人却是听得心头沉重异常。 柳羽轩眼中早就滑出泪来,这时定睛去看那洞壁四周,这才发现最靠里的角落之处,果真有一样东西摆在那里。 他伸手拿过来,定睛去看,见到是本被撕开了只剩得一半的古书,无需细瞧,就已然知晓此书必是那另外半本的武功秘籍了。 他心情沉重,如灌入无数重铅一样,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就将这半本武功秘籍就着身旁狱卒手中的火把少了个一干二净。 李天成等人虽然心中甚是有些遗憾,这本只闻其名而今日才得真正一见的绝世武功秘籍,就这样被柳羽轩付之一炬,但仔细想想因为这本武功秘籍而引发的种种腥风血雨,再看看洞壁之上那柳子昂不知道用何方法才一字一字刻画出来的警示之语,心中即刻就恢复平静。 待得众人返回大帅府之中,柳羽轩安排人手好生将那狱医已经断定死去的柳子昂尸首安葬,这才垂着头,准备朝着陈欣柔的房中走去。 这时,已是夜半时分,黑漆漆的夜色之下,四周寂静无声。 陈欣柔一直仿效樊念钰坚持自己亲自喂养柳祥,这时劳累了一天,才刚刚让筱玉田刻意寻找来有经验的老妈子将柳祥抱走,自己怏怏无力的半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从半开着的窗子,望望外边黑漆漆的夜空,浑身酸软无力,但偏偏大脑异常清醒,就是无法入睡,不觉就微微叹着气,索性睁着双眼去看窗外那点点繁星。 这时,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之声,单单只是听一听那脚步声,陈欣柔心太头就是一跳。 但等了许久,那熟悉的脚步之声分明已是到了门前,却仍是未曾听得那人的敲门之声。 陈欣柔心头更是砰砰砰乱跳起来,生怕那人就此转身离去,就急忙掀开被褥下了床,快步来至房门之前,轻轻打开了房门。 一抬眼,却正好看到已经来至房门前犹豫着举着右手,却迟迟未曾落下手敲门的柳羽轩。 柳羽轩没想到陈欣柔并未睡着,方才心中烦恼无法入睡,这才想着去她房中好生和她叙上一叙,但真的到了陈欣柔的房门之前,看到半开着的窗子早就熄了灯了,这才恍如梦醒般,察觉出自己此刻到得这里已是夜半时分,那哄了一天娇儿的陈欣柔肯定已经劳累不堪睡得香甜了。 他心中怜惜顿生,不觉侧耳静听,果然并未听得房中有任何的动静,就迟疑着准备转身离去,不想此刻陈欣柔却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一喜一忧。 陈欣柔自打生下柳祥之后,虽然每日里都能见到柳羽轩,但因为他辅助筱玉田处理国事,为不久离开这里返回中原做着各种准备工作,所以两人见面也总是匆匆而又匆匆,没有了往日的甜蜜和相守之感。 为此,陈欣柔自知此刻正是到了柳羽轩入主中原最为为妙和关键的时刻,自己绝不能打搅了了他,更不能因为心中思念与他而搅扰了他平静的心境。所以,她一直都在隐忍着,好在有柳祥可以时时刻刻让她看着,从这张娇嫩却酷似柳羽轩的小脸之上,获取些许安慰。 但今日,柳羽轩却深夜来访,她能不喜出望外,以致于心中狂喜不已 但柳羽轩此刻却忧思重重,一来入主中原之事虽然已是铺垫甚多,那九城三国已是毫无二话,就静等着自己动身奔赴京师而已,但毕竟中原除了那陈德庸和柳子昂之外,还有着无数小股势力横行四海,终日里为了抢夺地盘扩张势力而大小战争不断。 这些多如牛毛的小股势力,不断侵扰着百姓,使得百姓叫苦不迭。若是自己晚上一日返回中原,那么百姓就得多忍受一天的苦楚。因此,自己必须加快筹备汇集军事力量的进度。 二来,今日那柳子昂的自绝身亡,令他触动极深,心中也由不得在反思。 当日自己若是不痛下杀手的话,只是费了柳子昂的武功,也完全可以使得他再无任何东山再起的野心,但偏偏当时的自己因为仇恨难忍,就断了他的四肢,使得他落入生不如死的境地之中。 今日他用自绝身亡的方式,其实是对柳羽轩的极大的控诉。 此刻,柳羽轩的心口还是痛的无法忍受,一直在自责着,回想着,自己究竟是否做得太过。 这时,看到陈欣柔突然打开了房门,他的心中却还是沉浸在一片沉痛的冰冷之中,却是满脸愁容,难以向着佳人展开笑容了。 陈欣柔白日里早就听得府中丫鬟众人说起柳子昂在地牢之中自绝之事,此刻看到柳羽轩的表情已是心中了然,就伸出手去,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外边风大,你还是先进来再说。” 柳羽轩情不自禁就任由她牵引着迈步进入房中。 陈欣柔松开他的手,将房中桌上的灯烛点燃,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回转身将痴呆呆犹自垂首站立在房中的柳羽轩拉了过去,轻轻揽入自己的怀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章 就此分离 柳羽轩靠入这温暖异常的怀中,方才心口所有的痛楚忧愁,纠结烦恼,霎时全都烟消云散,化解为阵阵甜美和芳香。 “柔儿” 他轻声呼唤着,任由自己的所有脆弱都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心爱之人的面前。 陈欣柔怜惜的轻抚着这张俊朗的脸,心头涌起无数柔波,恍如白日里抱住心爱的儿子一般,却又比得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还要浓烈,更让自己心口泛出无数温柔的情愫来。 她无需开口去问柳羽轩心中究竟因何而烦恼痛楚,此刻只是轻轻抚摸着他,任由他紧紧靠入自己的怀中,对方那方才紧紧皱起的眉头就已然悄悄展开,脸色化为平静。 “柔儿,我能够拥有你,真是幸福无比啊” 柳羽轩深深叹息着,翻转手去,将面前这柔弱的娇躯横抱起来,心头泛起无数涟漪,只是想着要好生爱抚对方,急切需要两人肌肤相亲,这才得以将自己对她的无尽爱意全然传达给对方。 “羽轩” 陈欣柔也同样叹息着,任由对方将自己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床边走去,只是将自己的头更深的埋入这宽大温暖的怀中,任由自己的一张脸变得娇羞红透。 窗内是一片春色融融,而此刻窗外,沉沉夜色却是陷入一片更为浓重的黑色之中。 半月之后,紫金国上下国事已然安排妥当,那筱玉田再无任何的的理由和借口留得柳羽轩等人在这里,只得含泪安排精兵护送众人返回中原。 当她亲自率领士卒将柳羽轩等人送至那漫漫黄沙的边沿之时,眼看着他们就要远离了这里,远离了自己,心口霎时涌出来无数难以自已的悲怆之感。 “柳殿主,你千万要记得,这里还有着一个我,时刻在为你们而祈祷,时刻希望着,你们能够健康平安幸福永远” 柳羽轩心口也是涌起阵阵难言的悲酸之感,定睛去看筱玉田,只看得她眼中此刻毫无掩饰的对自己的无尽的柔情和不舍。 “原来,她仍是对我念念不忘,我仍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辜负一个好女子啊” 他心口更是酸楚难过,自知两人这一别,只怕今生若是再要相见,已是难上加难之事,就再也无需顾忌那么许多,侧身过去,伸手紧紧握住筱玉田的手,柔声对她说道:“玉田,你也一定要好生保重此后,我们虽然相隔千山万水,但我们的心仍是紧紧靠在一起。你莫要忘了,在遥远的中原之地,有着我,有着柔儿、有着无数人在牵挂着你,在期盼着你能够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你莫要忘了,只有你获取到了幸福,我们这些知己朋友,也才会获取到更多的幸福啊” 他这番话,真是话中有话,既是向筱玉田表达了自己对她源源不断绝不会断绝的友情和牵挂之意,又是殷切希望筱玉田能够忘记了爱着的他,而寻找到属于她的另外的一半,在情感上获取到今生的依赖和幸福。 筱玉田如何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意思含泪点头笑道:“柳殿主放心,我筱玉田必会拥有属于我的那份感情,也必会用自己的无尽的幸福去让你们也放心和安心” 杜春晓和甜歌、樊念钰等人都一一过去与她话别,众人相处这么久,早就萌生出了深厚的情谊,这时虽然知道分别势不可免,但仍是心中悲凉一片,都有了浓重的悲切之感。 但自古以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众人话别心痛,但仍是不能再耽搁下去,只得挥泪频频回头,催动胯下所骑的马儿或者骆驼,渐渐远离了筱玉田等人。 柳羽轩待得队伍远去成百米,这才有勇气重新回头去看后边,却愕然看到,那筱玉田由于舍不得就此远离众人,竟然独自骑着马,远远跟着众人,送了一程又一程,那道洁白的身影始终在大队人马后的五六十米之后。 柳羽轩的双眼刷的一下就涌出泪来,哽咽着回头对紧随其后的筱玉田喊道:“玉田,你莫要再相送了我答应你,待得日后天下平定,我必会再来寻找与你,好再续我们的友情” 筱玉田闻言大喜过望,急声追问道:“柳殿主此话可当真” 柳羽轩眼中泪水哗哗不断涌下,自知对方的确是心中过于牵挂自己等人,就忍住心中悲凉,狠狠的点头喊道:“我柳羽轩对天发誓,必会想办法前来拜访与你” 杜春晓等人闻言,这时纷纷回头,这才看清此情此景,也是感动的唏嘘感慨不停,各自对着筱玉田喊话,许诺必会再来看望与她。 筱玉田自知此刻真的是必须要和众人分离的时刻了,只得咬牙忍住心中悲凉,强行拉住马缰绳,停住脚步,任由那长长的队伍渐行渐远,直至转过前方一道高高的沙丘,再缓缓的沿着沙脊而下,直至消失不觉,只剩下一道荒凉无声的沙丘,在刺眼的灼日之下使得她不得不垂下眼帘。 “柳殿主,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啊。我一定会等着你的到来” 寂静无声的茫茫大漠之中,一道寂寞的身影掉转身去,疾驰离去。 众人随着渐渐深入大漠,那份远离了筱玉田,远离了好友的悲痛之心,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杨文广带着一干精锐部队,小心护送着柳羽轩等人沿着来时的道路蜿蜒前行。这一路之上,众人也经历过酷热当头,狂风暴雨,甚至也好几次险些被狂暴的风沙掩埋送命,但好在众人之前都走过这条路,也或多或少经历过相似的情景,倒是积攒了一些经验。因此上,比起之前初入沙漠的无尽凶险来,此时的归途倒是算是顺畅平安异常了。 真是来时艰难归时易,正所谓奔逃仓皇而归心似箭,众人只觉得不过十几日的光景,就返回那进入大漠的关卡小城了。 夭梅早就得到了音信,早早就等在城门之前静候众人的到了,这时眼见得大队人马真的返回城中,能不欢喜万分 第六百五十二章 齐聚一堂 夭梅看到众人安然来到眼前,惊喜的拍马迎了过去。 “柳殿主,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柳羽轩等人也早就远远看到一身戎装的夭梅,皆是欢喜异常。 待得众人和夭梅疾驰而来的马儿相遇,更是看得那因为舍不得离开夭梅,而不得不忍心与众人分离的小宝,豁然就紧跟着夭梅一并过来,众人就更是欢喜不尽了。 “少主,别来无恙啊” 小宝喜笑颜开的对着柳羽轩鞠躬施礼,却着实令柳羽轩大吃一惊。 许久未曾见到小宝,此刻再看,他早就不是分别之时那个愣头愣脑,头脑简单却又懒散无比的小宝了。 众人眼前的这个一身青色纱袍的年轻人,粗眉大眼,神色恭敬,态度大方,言谈举止甚是大方得体,分明就是一个仪表不俗,谈吐有礼的贵公子,哪里是之前的那个惹人生厌的小宝 “小宝,真的是你吗” 柳羽轩惊醒的出声,而他身旁的杜春晓等人更是惊异的啧啧称奇不停。 小宝看得众人围着他,眼神甚是惊愕万分,不觉就红了脸,偷眼看一眼那边瞧着自己真是发笑而并不上前帮助自己的夭梅,脸色就更红了。 “少主,你们莫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小宝向来是潜力无穷,这不过是我潜力的十分之一而已,若是再加以时日,我必会让你们都刮目相看的” “小宝,何须假以时日现在的你就已经让我们吓得不敢去认你了” 甜歌啧啧赞叹不停,瞧一眼那边含笑不语的夭梅,这才恍然大悟道:“小宝,你得意些什么若不是我们家的夭梅夭国主调教的好,你只怕还是从前那个油嘴滑舌,懒散如猪却终日里只是记挂着该如何去吃的那个小宝呢你一定要好生报答我们家的夭梅夭国主啊” 甜歌这话一说出口,那原本冷静旁观的夭梅,即刻一张脸就羞红一片,急忙咳嗽几声掩饰道:“柳殿主,你们一路奔波劳累,现在急需要好生休整一番我们这就快些入城,也好让这些士卒休养生息一番才是” 她这话果真又用,众人即刻都感到浑身酸痛难忍,的确是需要即刻去洗个热水澡,好生休息一下了。 夭梅早就安顿好众人的休养之地,这时带着大家进入城中。将那些随从的士卒安置在城北的军营之处,而带着柳羽轩等人来至城中央的大帅府。 待得将众人都一一安顿妥当,夭梅细心让众人先行梳洗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派人来叫众人去用晚餐。 众人围坐在几张大圆桌前,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单单只是看一眼这些佳肴的绝妙颜色,再闻一闻那满桌子的十里飘香之味,就已经饥肠辘辘,口水横流了。 甜歌啧啧赞叹不停,伸了伸脖子,咽了咽涌到嘴角的涎水,不停嚷嚷道:“只是看一眼就已经猜得到了,这些美味佳肴必是夭国主亲力亲为制作的了我猜的可对” 夭梅含笑点头,而那边始终紧随其后的小宝却气恼的摇头道:“甜歌,你怎么一双眼之中除了你的夭梅姐姐就再无其他人了” 甜歌故意逗弄他道:“你所说的那个其他人,究竟是谁我怎么没有看到难不成,是我们熟识的人” 小宝气恼的正要反口相击,却被夭梅看似波澜不惊递过来的一个眼神硬生生给吓得咽了回去,憋红着脸,别过头去,不敢再出声半下。 众人都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若是按照常理,这个小宝何时忍受过如此的讥讽但此刻众人分明看得清楚,小宝的确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宝了 “哎,以前的他虽然嘴巴嘟嘟囔囔很是聒噪,但毕竟一路上也给了我们无数的欢乐,现在变成这般哑口无言的人,却不知究竟是该替他欢喜呢,还是该有一丝丝的惋惜呢” 就连一向无忧无虑的甜歌,这时也情不自禁替小宝有些担忧起来。 夭梅在席间举杯对众人笑得:“柳殿主,自打我们九城三国知晓柳殿主就要回归中原一统天下之时,真是欢欣鼓舞,甚是激动。此番,我地宗城城主、花若城城主和其余几位城主,都特意叫人传来话,随时静听柳殿主的吩咐,直待你一声令下,我们即刻率军助你顺利入主中原平定天下。” 柳羽轩感到万分,起身举杯谢道:“大恩不言谢,我柳羽轩何德何能,却能够博得众人的大力相助,真是无言以表我此刻心中感念,我就暂且用手中这杯酒来聊表我的一片心意了” 说完,他先行一仰脖将杯中的酒喝掉。 夭梅含笑点头,叫人给他重新斟满了酒,和众人一一碰杯一叙前情往事。 那小宝却时刻紧张的看着夭梅,手中的筷子却似乎从未落下过,一双眼只是紧紧盯着夭梅。 甜歌猛吃了几口佳肴,这时侧首看到小宝专注盯着夭梅的模样,心中感叹万千,不觉伸手碰了他一下,低声问道:“夭梅知晓你对她的一片真心,可曾回应过” “哦,什么意思” 小宝痴呆呆侧首看着甜歌,倒是把甜歌惊得险些将嘴中的饭菜喷了出去。 她狼狈的伸手捂住嘴巴,呜呜咽咽道:“不会吧你竟然这么长时间了,却还未曾得到过夭梅的回应她究竟是愿意嫁给你呢,还是不愿意啊你难道没有好生问个仔细” 小宝这才终于听得清楚,傻愣愣盯着和众人犹自举杯欢宴的夭梅,点了一下头,却又很快摇了一下头。 甜歌看到好生着急,急声追问道:“小宝,你这究竟是何意她究竟是答应嫁给你呢,还是根本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向你正面回答过” 小宝伸手挠着头,费力回想着,点头说道:“我曾当着她的爹娘的面,向她提起过一定要娶她为妻的事情,她也并未拒绝我啊” 甜歌即刻振奋不已:“你她就是答应你了呗,真笨”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蠢人有福 “可是”小宝又紧接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可是她也从未主动向我提起过这回事,我们两人一直不温不火的这样相处着,似乎她在当上了花若城城主之后更是无意于我们的婚事了你说说看,她是否是人往高处走,就看不上我,对我生出变心了” 甜歌闻言一愣,接着脸上也满是忧戚之色,沉吟许久,点头叹息道:“小宝,你莫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啊像婚姻这般大事,原本就应该是男孩子们主动一些而女孩子被动许多的,更何况夭梅此时身份发生变化,好歹也是统领一方的首领,而你小宝除了做饭、吃饭,睡觉和慵懒的散步看美食,似乎就再无任何长出。,你且扪心自问一下,像你这般的低水准的女婿,换做是我,只恐怕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呢好在夭梅爹娘此刻并未极力反对你们的事情,你就不妨趁热打铁,快些成就好事,免得好事多磨” 小宝闻言痴呆呆看一眼那边与众人谈笑风生的夭梅,心中从未开化的一片田地这时突然之间就被甜歌的只言片语开发了出来,涌出无数的酸楚和悲酸来。 “她若是真的看不上我了,我即便厚着脸皮,强求她跟了我,又有何滋味” 听得小宝语气甚是悲凉,甜歌心头咯噔一下,急忙摇头劝阻道:“小宝,你真是傻的可怕啊夭梅有没有说过不喜欢你的话” 小宝又是费力想了许久,摇头坚定说道:“她从未说过如此的话,也并不反对我终日里和她相对” “哎呀,那就代表着她的心底还是最为喜欢着你的啊你还不速速行动起来,将夭梅尽早娶做你的媳妇” 甜歌气恼的伸手用力一拍小宝的脑袋瓜子,真是恨他愚笨的要命。 “我真的可以娶她吗” 小宝自言自语着,突然就蹭得一下站起身来,当着几十个人的面,对犹自欢笑举杯的夭梅高声问道:“夭梅,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做媳妇” 众人原本正自欢宴,正是最为酣畅淋漓之时,却不料小宝竟然毫无遮拦的就问出如此直白的话来,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鸦雀无声。 “完了,这个蠢笨如猪的东西,就要将自己的幸福毁掉了” 甜歌悲哀的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再不敢忍心去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惨烈一幕。 柳羽轩等人也是觉得小宝这话问得太过直白,大家不觉心中同时有了如此的悲叹:“你小宝即便再是喜欢着夭梅,再是急迫的想要娶她为妻,但再怎么心直口快,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般去问人家一个大闺女吧你叫人家如何回答与你” 那夭梅盯着小宝看,手中所举着的酒杯这时停在半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更不敢去面对几十个人那好奇、理解、纳闷等等复杂的眼神齐齐射向了自己这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又烫又痛,而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欢跳不停。 “小宝你” 小宝见她脸色绯红,迟疑不决,心口霎时一急,就生怕夭梅一口回绝了自己。他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噌地一下朝着夭梅走过去,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高声喊道:“我不管,你若是答应了嫁给我,我便心中欢喜觉得幸福无比你若是如此迟疑不决,我的心就好痛苦但你若是拒绝了我,那我的心只怕即刻就会死去了你若是不答应嫁给我,我小宝活在世上也是毫无滋味,倒不如早死早托生,说不定还能够赶得上多轮回几次,赶在自己最为志得意满之时碰上你,让你爱上我” 说着说着,小宝眼中涌出泪来,紧紧抓住夭梅的右手也是颤抖不停。众人虽然觉得小宝的这番表白甚是直白没有半分的雅趣和情趣,但却也真挚无比,甚是打动人心。 于是众人都期盼的看着夭梅,不知她会作何回答。 夭梅的脸更是红的无以伦比,心中恨极了小宝的不管不顾,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说这些原本只应该两人相处这时才会说的话,偏偏自己又不能出声去提醒与他,直气的使劲儿跺着脚,别过脸去,不看小宝半下。 小宝见状,误以为自己方才心中所想是真的,立时悲痛万分,眼中豆大的泪水咕噜噜不断滚落下来。 “你果然心中认为我是个配不上你的人了甜歌所虑果真是真的” 甜歌气得真想要一刀杀了眼前这个直话直说,自话自说的人,现在还将自己捅了出去,若是他们两人真有个什么决裂之举,岂不是自己多嘴多舌所造成的 偏偏这时,小宝“哇”的一声哭成声来,高声嚷嚷道:“夭梅,你果真变了心了吗你果真不再爱着我了吗你果真要让我伤心难过一辈子了吗” 夭梅张口结舌,真是无言以对,真是觉得小宝果真是个蠢笨如猪的人,自己分明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偏自他就将自己的命运已然规划好了。 夭梅的脸色一阵后一阵白,一阵发青一阵又变得通红不堪。 小宝和众人的心也跟着她一并变来变去,甚是觉得此刻的夭梅真个是被小宝逼到了一定的境地而尴尬至极难以回答了。 好久好久之后,夭梅这才深深的叹息一声,翻转手腕握住了小宝的手,低声对他说道:“小宝,你真是个傻子自打半年之前我和你一并在沙漠之中同生共死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再也无法分割开来了”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宝痴呆呆看着夭梅更加红得紫透的脸,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听明白她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家伙” 甜歌气恼的一条恶而去,高声喊道:“夭梅话中的意思就是,她愿意今生今世和你相伴终老了也就是说,她愿意嫁给你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解除顾虑 “吆喝” 小宝这才听得分明,欢叫一声跳起脚来,一把搂住夭梅的腰身,不由分说就她的脸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天哪,你这个死人” 夭梅惊呼一声,众人却同时欢笑起来。整个大厅霎时充满了欢声笑语更是热闹了无数倍。 柳羽轩等人在这里休整了三日,这才带领着由花若城派遣出来的一万精兵,跟着众人一并出了城,继续朝着中原之地走去。 如此继续前行不过半月,那地宗城城主李潇然等人早就等着沿途的各路大军,这时如小溪汇入大海一般,跟随着柳羽轩越来越多的人马,继续朝着南边前行。 这一日,已有五万人马的大军来至距离滨州不过百十来里的地方,柳羽轩让众人就地驻扎休整,一边派人前往滨州去通知卢文听和陈珂知晓。 不过半日,那卢文听就亲自纵马来至大军驻扎之地,拜见了柳羽轩等人,又刻意去拜见了陈欣柔,见到她已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并且母子平安健康,真个是欢喜不尽。 陈欣柔好不容易见到分离许久的熟人,这时挂念妹妹陈珂现状,就急声追问。 卢文听含笑说道:“还请欣柔公主且放宽心,珂公主于半月之前也是刚刚诞下犬子,现在母子也是平安健康” “什么” 陈欣柔闻言真个是欢喜无尽,不觉惊呼出声。 她急于见到分离太久的陈珂,急着想要与她一叙别后的种种坎坷和遭遇,但听得卢文听说,柳羽轩的大军不过在这里做暂时的休整,而明日就要开拔继续一路朝南方前进,并且将要和几股凶恶势力交锋,想来将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陈欣柔闻言心口一凉,想到姐妹两人好不容易相聚如此之近,却又要无法相见而要分离,而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见。 想到这里,她心口更是酸痛难忍,眼圈开始泛泪。 卢文听见状,急忙含笑说道:“欣柔公主莫要伤心,不要以为你们姐妹两人无法相见了。只怕从明日起,你们就得好生守在一起好长时间呢” “哦,卢大人此话何意” 陈欣柔一愣,心中甚是不解,却也同时有了一丝丝的不安。 “柳殿主方才让我给你捎来话,说是让你明日里和樊大嫂、杜国主、甜歌等人暂且跟着我一并去到滨州休整,待得天下初定之后,他必会派人前来接你们返回京师。直至今日,我才不得不佩服柳殿主的胆识过人、谋虑周全,他真是有着朝前的非凡能力啊这个滨州虽然不大,但却是宜守不宜攻。真个是避乱的好地方啊自打天下大乱以来,我们固守此地,不但能够用四周的丰厚资源做到自给自足,而且兵力充足毫无后顾之忧。即便当年那柳子昂和陈德庸两军同时大军压境想要攻破这里,也是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却最终只得放弃而无功而去。从那时到此时,我们滨州身处乱世之中,却是一片世外桃源般毫无影响啊” 陈欣柔闻言,心中一边替柳羽轩感到自豪自傲,但另一边却是忧心忡忡,替他担忧不已。 “若是他将我们放置在滨州,而自己就此可以全无顾虑可以放手去和那些野心勃勃之人较量。但此后却是凶险无比,更是让我难以心安啊” 想到若是明日里自己等人跟随着卢文听回至滨州,而柳羽轩将独自去面对那些疯狂想要称霸天下的人,陈欣柔方才急切想要见到妹妹的一颗心又是矛盾纠结,甚是难过。 卢文听深知她向来心中最为牵挂之人就是那柳羽轩,即便两人终日在一起,却已是情浓意浓,不愿意和他有半日的分离,更何况现在两人将要分离不知多久 这时,那房门外传来阵阵脚步之声,两人抬眼去看,却看到杜春晓和樊念钰、甜歌正自急匆匆奔入房中。 无需开口去问,只需看一眼这三人此时的神色就可以猜得到,她们必是知晓了柳羽轩对几人所作出的安排,急着要同自己一起去劝说柳羽轩收回此等安排。 陈欣柔咬牙站起身来,强打精神迎接三人,而那杜春晓不等的脚步停下就一把拽住了陈欣柔的胳膊,低声疾呼道:“欣柔公主,你听说了吗羽轩竟然想要将我们留在滨州,而让他一人去面对前方那些如狼似虎的人“ 陈欣柔无力的点点头,却狠下心低声劝阻道:“我知道羽轩如此去做实在是因为太过爱我们所致。你们莫要在他最为关键的决胜时刻前去搅扰了他的计划若是我们一味因为舍不得离开他而非要和他呆在一起,只怕不但不会帮主他平定天下,反倒会成为使得他分心的牵绊。你们真的愿意他在不得不面对强敌的同时,还得用相当多的心力来照顾我们吗” 樊念钰最先摇头,含泪轻声嘟囔道:“我知道轩哥哥如此决定,无非就是因为前方凶险,这才不愿意让我们也一并跟着他去经历。但是” “没有但是你们若是真的会替羽轩着想,就该按照他的安排好生前往滨州,不要他在为了我们而分出任何的心神” 陈欣柔既像是在劝说自己,又像是在说服那三人,眼中的眼神却渐渐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杜春晓和甜歌互相对望一眼,也是心中难过,但也是深深觉得,陈欣柔所言极是。 第二日正午,大军开拔之际,柳羽轩披挂整齐,回头看一眼那边齐刷刷盯着自己甚是不舍的几人,心中满怀柔情,却同时眼神之中充满信心。 “柔儿、晓儿、钰儿,甜歌,你们几人好生在滨州等着我。待得他日我派人前来迎接你们进入京师的那一天,就是我柳羽轩完成使命,平定了天下的那一日” “羽轩,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欣柔眼中满是笑容,但心底却落满了泪水。 “轩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来接我们啊” 第六百五十五章 两军对垒 樊念钰眼中满含泪水,哽咽出声。, 柳羽轩点点头,心中也是悲凉一片。 “晓儿,你和甜歌一定要安生呆在滨州,莫要因为急着见我而惹出任何事端来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甜歌已是泣不成声,甚是捂住嘴巴,眼里泪水恍如决堤大坝一般,而那杜春晓偏自强忍住心中悲酸,使劲儿冲着柳羽轩摆手喊道:“羽轩,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啊我们在这里好生等着你的前来” 柳羽轩最后再留恋望一眼几人,毅然决然调转马头,纵马奔向队伍最前方,身影渐渐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士卒之中。 三日之后,柳羽轩率领大军离开滨州前往江浙一带,但凡大军经过之地,必要和当地的小股纠结势力进行一番激战。所幸这些占据一方的小股势力人单事薄,再加上纷争不休,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不出三五日,柳羽轩身为女帝唯一继承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各路揭竿而起的义军纷纷带领着的人马前来投奔与他,原本就已经越来越多的人马,这时已是超过了八万。 当大军沿着江浙一带扫荡殆尽那些割据一方的势力之后,纷纷扰扰争斗不堪的局面渐渐得到了改善,而许久都未享受过何谓平定生活的百姓,这时竟然也有了平定安乐之感,就更是将柳羽轩的声名不断口口相传,一直传到了京师之地。 此时占据京师之地的是两股势力,一个是陈德庸的旧属部队,在陈德庸父子先后都毙命之后,却还不死心,各自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军阀之力,人数在五万以上,占据着京师以北的地方。 而柳子昂的属下王伦则自称为王,率领着原先属于京师精锐禁军营的五万人马,将京师以南化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两股势力终日开展,将好端端一座繁花似锦的京师当做了较量的战场,再加上这两人对于各自属下搜刮民脂民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得部下都为了各自私利而侵扰百姓,终日里搞得京师里是鸡飞狗跳,百姓无法安宁,正是苦不堪言。 这一日,王伦听得探子来报,说是那柳羽轩的八万大军已然来至距离京师不过五里的地方驻扎,心中一惊,却即刻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与其让我一个人与那来势汹汹的柳羽轩开战,而让那陈德庸的军阀势力从中捞到渔翁之利,倒不如和暂时和他化解恩怨,团结一致起来共同抗击柳羽轩的大军” 他自认为自己的主意甚是高明,就连夜派人前往北边,与那些军阀商议此事。 不出半日,这两股势力在面对柳羽轩的大军逼近京师的不妙势头之下,暂时相互妥协,竟然抱团在一起,各自带领三万人马,准备和柳羽轩一决胜负。 两军对垒,却是一边气势雄壮,而另外一边人心惶惶。 原来,就在柳羽轩知晓对方决策之后,就先派杨文广亲自乔装打扮潜入那柳子昂的禁军营之中四处笼络旧属部下。原本这禁军营之中的一半人马就是由杨文广一手栽培和训练出来的,如何不感念他统领众人之时的风光无限再对比此刻众人的狼狈无比,被百姓骂做匪军,心中怎能不悲愤痛楚 这时看到老首领亲自来到,众人已是先自有了九分的弃暗投明之心了。 而另外的一半人马却是柳羽轩做禁军统领之时训练出来的人马,再听得柳羽轩竟然就是前朝大楚女帝柳城君的唯一血脉并且现在还是统领三国九城的圣殿殿主之时,早就一心想着要投奔他而去了。 这时的禁军营士卒,手中虽然拿着利刃兵器,但一双眼始终盯着那边昂然端坐马前,一身戎装的柳羽轩,只觉得他真个是恍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般,英姿飒飒,气势夺人。 “啊,大家快看柳殿主” 众人都驻足踮起脚尖来定睛去看,更是声声相传,整个阵营之中霎时犹如涌动着阵阵暗潮一般,甚是躁动不安。 王伦四顾看看,心中很是不安,急忙喝令手下安定众人。但无奈人心不是其他事物,一旦人心涣散且有了所归之地,终究是无法强求夺回的。 王伦气急败坏,高声喊道:“柳羽轩,你这个杀了自己兄长的无情无义之人。今日却怎么还有脸面返回京师还不束手就擒” 柳羽轩冷冷一笑,高声喝道:“王伦,谁不知你不过是个给柳子昂牵马坠镫的小人现在趁着山中无老虎,你这个猴子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当大王了这天下谁人不知,那个不晓,那柳子昂是个心狠手辣的小人他为了荣华富贵放火烧死了养育自己十年之久的养父母一家,还欺骗着天下人窃取了国主之位你不早些看清他奸险嘴脸,反倒助纣为虐,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今日,我柳羽轩就要手刃于你,为那些惨死在你手中的无辜性命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柳羽轩挥手呐喊一声,身后无数士卒即刻嘶喊着奔向对方阵营。 王伦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挥手对身后士卒喊道:“兄弟们,你们获取荣华富贵到时候到了,谁个将柳羽轩生擒活捉,谁就是日后的一字并肩王” 他自认为此等激励必会使得众人疯了般冲向对方阵营,对那没有想到,这话刚刚说出口去,无数士卒竟然纷纷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利刃,倒转身去退后无数米出去,抱着双臂退至两侧,将好端端一干军营士卒硬是变成了菜市场看热闹一般的闲杂街市之人。 “啊,你们这些” 王伦见状惊得险些从马上跌落下去,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身侧一名士卒一把抓住衣服领子,硬生生从马上拽了下去,跌落至地,摔了个狗啃屎。 看到王伦狼狈不堪从尘土之中爬起,身侧几十人奔过去,即刻将其捆绑结实生拉硬拽着拖至柳羽轩的马前。 第六百五十六章 势如破竹 这时,那边陈德庸的军属见状,已是惊得无需说话,早就作鸟兽散状准备逃离这里。 柳羽轩岂能容得他们四散逃离,成为无穷后患 他早就一声令下,身后那些士卒和刚刚倒戈过来的禁军营士卒齐声呐喊起来,各自奔向对方军营,两军即刻交锋在一起。 这场仗的确是长硬仗,那陈德庸的确练兵有素,即便人早就亡故了,但手下这帮军阀却是硬朗无比,面对突然倒戈的禁军营和如排山倒海般冲过来的柳羽轩的手下,却是惊慌了了一下即刻就回复自然及时应战。 两军对垒,只见得刀光剑影之中,血光横飞,惨呼不停。 李天成见状,急忙高声对柳羽轩喊道:“柳殿主,这样如果继续持胶着状态下去,我们只怕是无法将对方如何的。陈德庸的士卒显然习惯于拼硬仗啊” 柳羽轩盯着再去查看,果然看到对方士卒都是稍稍远离了一些这边的士卒而用手中的长矛长剑等硬兵器刺向对方,而自己这边的士卒由于常年在沙漠之中作战,骑在高大的骆驼上,手中兵器大多就是稍稍长一些的弯刀,由高至低砍向对方。 在此等情况之下,若是双方展开肉搏战,则这边的士卒很是具有优势,但一旦对方远离着自己,这弯刀就挥舞起来甚是费力并且无法砍到对方。 看到这里,柳羽轩心中一惊,自知若是再这样作战下去,不出一个时辰,自己这边的士卒就会消耗掉体力而被对方扭转不利之局。 他皱紧眉头静心去想,再抬眼去看那边的阵势,突然看到对方军阵之中几乎所有的士卒都统一听令于一员黑色戎装的大将。只见得他右手之中执有一只小旗子,不停朝前朝后,朝上朝下的舞动,而士卒则根据他挥舞旗帜的方向进退拼杀。 “陈德庸统兵之道原来就在这里,所有士卒都绝不会随意进退,而是统一听令与此人的指挥。” 看清对方用兵玄机之后,柳羽轩心中紧张即刻消解,有了对应之策。 “李大哥,你率领一队人马集中力量去冲击那边黑戎装之人的左侧,而我前去夹击其右侧,一定要叫他疲于迎战我们而无法再去指挥士卒进退” 李天成闻言定睛细瞧,即刻明白过来,回头挥手喝道:“兄弟们,跟着我前去擒拿那边那个黑色戎装的将领去,定要破了他们的阵势” 众人齐声吆喝,跟着李天成从左侧冲向对方阵营。 柳羽轩则带领百十来人,挥舞手中宝剑,奔入敌军右侧,瞅准对方军营之中的头领,直奔此人而去。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在这两人一左一右的突然夹击之下,对方原本齐刷刷的阵营即刻就有些混乱起来,无数士卒惊慌失措的不知该朝那里前进,正是你碰我我撞你,霎时混乱不堪。 那摇着小旗子的将军一看,急的拼命挥舞手中小旗子,嘴中高声喊道:“你们莫要慌乱,看我的号令行事” 柳羽轩和李天成不约而同想到,陈德庸的军法严明,阵法严整,但此等行军用兵之术却着实拘泥不堪,一旦被对方扰乱阵脚,必是功亏一篑。 这时,李天成的士卒已是闯入对方核心阵营,将好端端的阵营搅扰的乱七八糟,军士四处乱闯乱砍,再没有的方才的齐整严明。 杨文广等人见状,早就心领神会,即刻效仿与他,纷纷率领自己的士卒闯入对方阵营之中,不再和他们进行胶着的肉搏战,而改为侵扰战,刻意扰乱对方的阵营阵脚,令其再无半分队列队形可言。 此法果然甚是奏效,陈德庸的残兵即刻由严明的虎狼之师化为了四处窜逃的乌合之众,方才的紧张形势立时化解,战争局势瞬息万变,柳羽轩这边即刻取得了主动权和制胜权。 柳羽轩的士卒这时也是冲入其中,他奋力砍杀眼前的无数敌兵,双眼直视紧盯着那黑色戎装的将军,看他脸上已是有了烦恼惊慌之色,而他身边的士卒也开始被冲入其中的敌兵搅扰,场面甚是混乱。 柳羽轩已是看得清楚对方的神情面貌,他拉住马缰绳,及时勒住马步,瞅准对方苦于应对四周围攻士卒的机会,一剑刺入此人所骑着的马背。 那马儿负痛死命扬起四蹄,将毫无准备的将领晃下马背,还未等得他及时翻身起来,早就被蜂拥而去的无数士卒,用手中刀剑手起刀落刺得如马蜂窝一般,惨不忍睹。 柳羽轩停住手中宝剑,看一眼那已然毙命了的将领,高声喊道:“你们的首领已然毙命,你们还要替一个亡命之鬼卖命不成还不速速扔了兵器投降” 他这一声恍如惊雷一般,使得嘶喊声不断的沙场霎时变得寂静无声。 军阀士卒闻言纷纷垂头丧气,松开手中的利刃兵器,表示投降之意。 “柳殿主英明” “柳国主威武” 霎时间,欢呼雀跃之声声震四野。 这一场大战,不过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柳羽轩这边不过伤亡了几百人,而对方却死伤了不少于五千人。 待得将一干投降的士卒押解下去,柳羽轩端坐马头,昂首看去,只见得一片狼藉的战场之上,这时死尸遍野,心头由不得就是一紧。 李天成在一旁看得清楚他的神情变化,知道他必是看到这幅惨烈场景而心中不忍,急忙出声劝慰道:“柳殿主无需伤心,自古以来战争就是如此无情。但我们是要用今日的看似无情,去换的日后百姓长久的安宁和太平幸福,所以,你无需如此难过” 柳羽轩如何不知这种道理他深深叹息一声,幽幽说道:“以后,我们若是能够用说服对方投降的方式那就可以尽力避免今日的交锋而和死伤无数了只怕,日后还得多劳烦诸位多费费心思和口舌之劳了” 李天成闻言,点头不已,心中对于柳羽轩的仁智慈善之心更是有了无比敬佩之感。 如此这般,与各地大大小小的军事力量进行的战役每日里都在进行,但由于柳羽轩坚持用怀柔政策去软化对方,而尽可能的减少双方在战场之上厮杀对阵的机会,如此一来,两军交战的次数也渐渐减少。 第六百五十七章 开创盛世 而此时,随着大军的不对向前推进,沿途的各路势力这时也随着形势的一天天变化而化作了两派势力。 那些个势力雄厚,军人出身的的大军阀们,要么仍旧是死不悔改妄想着与柳羽轩的大军争斗,好博得一举成功的目的;要么就纷纷掂量利弊形势,识时务者为俊杰,纷纷都投降依靠了柳羽轩。 而段春宁此时就发挥出其三寸不烂之舌的雄辩奇能,通过仿效张仪游说之力,将这些大股的势力一一瓦解,分化瓦解其势力,最终使得其再难以成气候,不得不妥协投降了柳羽轩。 不出三个月,大江南北无数股割据势力就都被柳羽轩一一扫荡殆尽,放眼天下,再无任何可以成了气候的势力了。 杨文广这时进言道:“柳殿主,天下已是尽在柳殿主的掌握之中,此时不乘机入住京师称帝,更待何时” 李天成等人也一一进言道:“杨将军所言极是,柳殿主应该趁着天下一统之际,即刻登基继位,开创大楚的万古基业” 柳羽轩含笑看着面前的众人,回想起不过短短十年之间,自己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学艺归来的少年,进化为今日傲居天下,即将执掌天下万物生死大权的高位之人,由不得不感慨万千,难以自已。 又是半月之后,大军顺利返回京师,在沿途百姓的欢呼雀跃之下驻扎北郊,而柳羽轩正是入主京师皇宫,成为这座百年京都的第八位主人。 他将陈欣柔等一干女眷从滨州接了回来,实现了之际当初的诺言,而此时距离与众人分离不过半年之久,这时再得相见,却都是喜极而泣,欢喜无尽了。 但柳羽轩并未急着就诏令天下,宣告自己已经成为这天下的新一任主人,而是着手悬榜张贴,用最为优厚的条件吸引天下贤能之士前来自己这里,将自己一颗急于得到贤能之人的迫切之感毫无遮拦的向天下之人昭示出来。 此举甚是大得人心,原本那些有着雄心壮志,又满腹经纶却苦于生不逢时,处于乱世末世之中以致于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奇人异士,这时正是如久旱逢甘雨般,纷纷前来京师,或者毛遂自荐,或者求朝中官员举荐,不到半年功夫,天下但凡有些能耐的人士,已是十之都来至京师。 柳羽轩特命卢文听担任礼部侍郎,专门从事贤能人士的择选工作,将那些有真才实学,又人品突出的贤能之人最先择选出来,自己亲自接见这些人,使得这些人各尽其能,各显神通。 仅仅半年功夫过去,这朝堂之上的寂寥之状就一扫而空,左右两侧文武满登登的站立,一个个神采飞扬,真个是人才济济。而此时放眼天下,在百姓的心目之中,柳羽轩已是他们满心希望登基为君的不二人选了。 这一天,柳羽轩高坐皇位之上,放眼看去,只见得文官以卢文听为代表,神采奕奕,个个睿智超凡;以那杨文广和由于立功无数而被破格提拔为大将军的魏武为代表,更是个个气势威武,器宇轩昂。 他看到这里,心头真是喜滋滋,更是激发出自己势必要将国家整治成前所未有的一方盛世的昂扬斗志来。 “圣上,此时经过休养生息,各处已是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之景,着实可喜可贺圣上此时顺应民心人意还是尽早登基吧” 第二月正是来年开春之际,柳羽轩诏令天下,择选黄道吉日正式登基,该国号为后楚,称为文宗皇帝,年号为文宗元年,乃后楚的开国之君。 登基大典那一日,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大乱长达十年之久的天下终于恢复了一片太平。 柳羽轩沿用女帝盛世时期的仁政怀柔政策,减免赋税,给百姓以充足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在长达三年之久的时光里,不但不给百姓增加任何的苛捐杂税,反而不断的减免以往那些不合理的赋税,同时国家给予百姓各项的优厚扶助政策,使得百姓的负担越来越轻,并且三百六十行很快就都回复到了最为鼎盛的状态。 不出半年左右,原本萧条的天下又恢复了似锦繁华的喧闹之景。 那九城三国的商贩,由于柳羽轩取消了以往高的可怕的通关赋税,代之以优厚的鼓励和奖励政策,皆是欢天喜地,大胆的自由来往穿梭于各国和各城之间,将各地最好的物品源源不断的带入中原之地,又将中原之地的丰富物资再带回三国九城。一条条商业通道很快就打开,并且恢复到最为繁华熙攘的巅峰时刻。 这时,各地街市之上真个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大小商铺、酒楼,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将一条条街道的两侧挨挨挤挤硬是呈现出一派太平繁华之景来。 随着贸易途经的不断开拓,各处原本吃紧告急的财政都开始有了保障,再不出一年,就都开始有了盈余,空虚已久的府库之中也开始日进斗金,缴纳给国库的金银也越来越多。 不到三年,掌管国库的官员就喜滋滋在朝堂之上禀告道:“启禀圣上,国库之中已是满盈,这真是前所未有之事,足以见得圣上的英明神武,百姓的安居乐业,天下的一片繁华盛况啊” 柳羽轩脸色一顿,扫了一眼此人,语气甚是和缓的说道:“你莫要说这些溜须拍马的话,只要一心将天下百姓的生活起居、吃穿住行管好就行了” 堂上的一干朝臣闻言皆是脸色和缓,却无一人觉得君王出言无礼,只是因为他们都深知自己的这位君王最是求真务实之人,自然容不得自己的臣子说些冠冕堂皇的修饰太平之话,而更愿意听那些老老实实的话语。 柳羽轩自打登基为帝之后,一直忙于政事国事,常常通宵达旦的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奏章,根本就没有到自己的后宫去过,更无暇去安慰这些已是许久没有见到过自己丈夫的绝色红颜。 第六百五十八章 心烦意乱 虽然柳羽轩心中也是隐隐觉得自己着实对不起这些深深爱着自己的女子,但实在是身不由己,总是有着那么多的事情要自己亲自前去定夺,有那么多的重大决策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真个是深深懂得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楚。 刚开始,杜春晓和甜歌还通情达理,知道此时的柳羽轩不同以往,身份已是尊贵无比,自己岂能再像以往那样自在撒泼但随着时日的不断推移,再加上这皇宫之中不比往日的江湖自在,难免觉得胸闷气短,心情甚是郁闷,不觉就有些烦恼和怨恨出来。 这一天,甜歌着实是无聊透顶,她一大早就怏怏无力的粗略打扮了一番,摇摇摆摆的从自己居住的殿宇出去。 一大帮子宫女跟随着她,却看着她似乎并无任何既定前进目标一样,只是埋着头,随意的朝前走着。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不过相处短短几个月,但却都已经对自己的这个主子的性情领略得差不多了,可以说这个甜歌的脾性恍如三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而且毫无征兆,使得这帮原本习惯于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的事故圆滑之人也摸不着半分头绪。 比如说吧,方才用早餐时,明明御膳厨拿来的所有食物都是前一晚这位主子特意要求的东西,没有半分差错和更改,但当宫女端上来后,她却只是拿眼扫了一下,就微微皱起眉来来,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喃喃自语道:“这些小米粥饭,是羽轩最爱吃的,但此刻他不在这里,我一个人吃这粥饭还有何滋味你们快些拿下去,免得我看着心中火大” 说着说着,原本的自言自语,突然就变作了雷霆大火。 她噌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却不料碰到了桌子,使得桌上托盘里的粥饭忽的一下子就撒了无数出去,汤汤水水溅到了她洁白的衣服上。 身旁左右的宫女们见状,惊得急忙扑过去,想要给她擦拭掉身上的汤水,她却又忽的一下跌坐在椅子上,痴呆呆看着身上的汤水,脸色换做乌云密布,伸手阻止众人。 她脸色又从乌云密布换做浓雾滚滚,恶狠狠盯着房中的众人,嘴中却犹自喃喃自语道:“我每日里收拾打扮,每日里精心准备饮食,每日里满心欢喜和充满期待的都在干些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此想来,你真是可恶透顶,将我骗至这里,却冷落一旁你当我甜歌是笼中的金丝雀吗你真是可恶可恶” 她说着,突然就抬起头来狠狠瞪视着众人,惊得一干宫女齐齐退后几步出去,皆是不明白这位主子口中的“你”究竟指的是何人若是指的是她的夫君柳羽轩,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绝非一般人而是当今的圣上,万万人之上的主宰者她怎么敢于如此指责圣上 众人惊愕万分,正自寻思着该如何去劝阻与她,莫要如此声张,免得惹来杀身之祸,要知道这后宫自古以来就是东风与西风、南北风各种风向之间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想到自己的这个主子,如此口无遮拦,性子如此率真却又善变,不知那一日就会惹来祸端,招来灭顶之灾。众人皆是惊慌失措,恨不得扑将过去,将这位犹自圆睁双眼还想继续高声大骂的主子的嘴巴用针缝上。 但没等众人这种疯狂的想法完全在脑海之中旋转完毕,那边的甜歌已经颓然垂下头去,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羽轩,羽轩,我真的太想你了” 众人今日真是打开了眼界,对于人事更是有了深层的理解,这才明白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究竟是何等意味。 这时,这位主子心中郁闷不堪,就推开房门想要去园子里走一走,众人生怕她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得成群结队的跟着她,以防有意外发生之时,可以扑过去阻止她。 但,一路跟着她走了许久,却仍是看到她埋着头,并未去看沿途那美丽精致的假山湖水,更没有兴趣去逗弄回廊上挂着的各色鹦鹉八哥等婉转鸣叫的可爱鸟儿,而是怏怏无力的一路继续走着。 “主子今日里怎么如此闷闷无力,全无往日的风风火火和疯狂痴呆癫狂”众人的心中不禁都浮出如此的想法来,想来这个甜歌平日里是如何的不按常理行事了。 突然,正自埋头走着的甜歌却止住了脚步,险些使得紧跟着她的宫女撞到了她的身上。 众人急忙抬眼去看,这才发现甜歌正自盯着高高的院墙发着愣,一双大眼突然就发了光,亮闪闪着实星光夺目。 众人从未见过她有过如此神采,不觉都看得有些呆了:“原来,我们的这位主子长得并不比那欣柔公主、缪丽国主等人差啊我们怎么却从未发现过” 且不表众位宫女们是如何的盯着双眼灼灼有神的甜歌发呆,那边的甜歌却突然就纵起身来,毫无预兆的就跃出高墙消失不见了。 “啊” 这些个宫女什么时候见到过宫中的妃嫔飞檐走壁过这时眼睁睁看到了传说之中的“轻功”,已是惊得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之后,一名宫女率先反应过来,惊得高声喊道:“天哪,主子方才是真的跃上高墙消失不见了吗还是我大白天的做了白日梦,或者是我方才眼花了不成” 她身旁其余宫女齐齐摇头,惊愕喊道:“你没有做白日梦,也不是眼花,方才我们的主子的确是飞身上了高墙越过去了” “啊,那你们还傻呆着干些什么我们还不快些禀告给欣柔公主听,赶快去寻找失踪的主子啊” 众人这才达成共识,急忙调转身去,用最快的冲刺速度奔向陈欣柔所住的殿宇而去。 谁知道,待得众人七嘴八舌将事情原委都告知陈欣柔之后,这位平日里最是慈善心软的主子,这时却不急不缓的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地路边五十九章 不辞而别 “什么欣柔公主,我们的主子方才消失不见了呢,你怎么不尽快求禁军去寻找与她,免得她遇到了什么坏人,出了什么不测之事” 陈欣柔却依旧含笑看着众人,似乎此事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般惊天,而是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你们莫要替自己的主子担忧了。你们放心,她不出去则已,一旦出去,只怕是集市之上的那些歹人才要担忧遇到了克星才是你们这就回去,静等主子玩够了,自然就又越墙返回殿中了” 众位宫女惊愕的看着陈欣柔,不敢相信这般放心的话语竟然就是从她的嘴中说出来的。 “我们还是回去吧” 年纪最大的宫女脸色凝重的轻轻拉了拉其他人的衣袖,众人即刻回过味来,告辞退出殿去。 待得出来,宫女们聚在一起商议此事,那年纪最大的宫女叹息着说道:“你们看看,即便是被众人是为菩萨一般的欣柔公主,还不是入宫之后就变了性情,有了无数的心计此番我们的主子失踪,正是深得她的心意才是,对于她来说,又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而且我们方才前去告知她这件事,只怕反倒害了我们的主子了” “啊,姐姐,你这话究竟何意” 众人不解,急的围住她,细问端详。 这宫女摆出一副久经沙场,见怪不怪的模样,深深叹息着轻声说道:“你们笨啊,还不好好想想我们方才将主子越墙出宫的事情告知了她,岂不是将主子私自出宫的罪名白白的叫她拿捏住了这下子,你们都瞧好吧,我们的主子肯定要被欣柔公主恶人先告状,自此要在圣上的心目之中成了罪人一个,要被打入冷宫了” “天哪,姐姐,不会如此严重吧” 众人惊愕的盯着她,心中却都惴惴不安起来,大有祸事即刻就要扣到自己头上的强烈感觉。 但,直等到午后,也并未见到想当然的禁军前来搜寻甜歌之事,更没有见到文宗皇帝气冲冲奔入这里大发雷霆兴师动众之事。 众人皆是不敢相信,只觉得此刻的无事平静,只怕就是腥风血雨的暂时休整罢了。 但一直到了夕阳西斜,整座皇宫仍是平静无波,而缪丽国主还刻意前来拜访甜歌,却四处寻找不到,却也并不着急,反而拉过来宫女高声问道:“你们实话实说,这个甜歌,是否因为耐不住这宫中的寂寞,今日里私自越墙出宫游玩去了” 众人没想到这个缪丽国主竟然一语中的,惊得目瞪口呆,却都不敢开口承认此事,倒是杜春晓气呼呼的跺脚喊道:“可憎的甜歌,自己出去高兴去了,却也不带我一起出去玩这般的自私自利,还记得我们的姐妹之情吗” “啊,缪丽国主,你说什么” 这时,才真的是轮到众人惊得眼珠子都险些迸出眼眶了。 殿中正自混乱不堪之时,却听得大殿之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众人急忙抬眼去看,却惊愕看到那甜歌浑身是土,头发散乱如鬼的冲入房来。 杜春晓定睛去看,却豁然看到甜歌的右边衣袖竟然也被撕裂了几处,竟然露出洁白如玉的肌肤来,霎时惊得惊呼起来。 “甜歌,你跑到哪里去了却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甜歌却急匆匆从众人面前奔了过去,脚步不停的高声喊道:“姐姐,你先等我片刻,我换掉衣服再来找你” 宫女们惊得正要奔过去,帮她换衣服,却被她一把拦住,气急败坏的嚷嚷道:“你们不要过来,免得打扰了我专心化妆” 杜春晓一听,霎时就放下心来,摇头对众人笑道:“你们莫要管她了。她必是在街上之上遇到了什么好玩事情了,这才急着又要换装出去再玩了一番” 看她毫不担心的模样,反倒一脸的羡慕神情,众多宫女正是不得不暗自佩服,这两人的确是亲亲的姐妹两个。 杜春晓稳稳坐在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倒是有滋有味的开始品起茶来了。 不过半个时辰,只听得内室一阵脚步之声,众人抬眼去看,却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婆婆正自蹒跚着从内室出来,抬眼看到众人都如看到了鬼一般看着自己,这老婆婆却不慌不忙的摇头叹息道:“这里究竟不是我老婆子长久呆的地方,外边那海阔天空之地,才是我甜歌应该去的地方啊你们多保重,我这就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姐姐,你告诉羽轩,并非是我甜歌对他变了心,而实在是他改变太大,我已然跟不上他的脚步所致的,请他莫要自责,也无需大动干戈的去寻找于我” 说完这话,老婆婆竟然疾步如飞从众人眼前飞掠而过,嗖的一下就奔出去了。 杜春晓愕然坐在椅上,手中所端着的茶水已是许久未动,仍是举在嘴边,却仍是没有回过味来。 倒是一干宫女此刻觉得大祸临头,皆是惊慌失措高声喊道:“缪丽国主,这该如何是好,我们的主子竟然不辞而别了” 杜春晓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茶杯,心头却犹自不断回响着甜歌方才的话:“这里究竟不是我老婆子长久呆的地方,外边那海阔天空之地,才是我甜歌应该去的地方啊” “甜歌,甜歌,难道你真的狠得下心让我一个人呆在这如海一般深的后宫之中” 杜春晓痴呆呆站起身来,不管不顾这帮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宫女,犹自嘴中念念叨叨踉踉跄跄的缓步走了出去。 宫女们一看,知道此事再不能隐瞒下去,只得连夜禀告了禁军营的值守之人,很快,在勤政殿之中埋头批阅奏章的柳羽轩就听说了这件事。 “什么,甜歌不辞而别了” 他愕然停住手中朱笔,心头咯噔一下,本能觉得此番甜歌的不辞而别绝非是耍小孩脾气,而真是一件值得自己即刻去解决的大事了。 第六百六十章 设法补救 柳羽轩皱眉起身,急匆匆朝着外边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值守宦官说道:“朕这就摆驾回宫,瞧一瞧众位夫人去。 在龙撵疾驰而向后宫的路途之上,柳羽轩想了许多,更是反思了无数。自己登基为帝这么久了,除了登基大典的那一天,自己和几位夫人欢聚一堂,举杯欢宴了一次之外,就一直忙于国事而几乎再无机会与她们相聚在一起过。如此想来,众人与自己已是长达几个月没有好好呆在一起过了。 “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埋头在国事之中,而忽略了自己身边最该关注和爱着的人而今日甜歌之所以愿意逃出这里,还不都是因为因为我对她的冷落所致我一定要想办法尽力挽救此事,寻找她回来才是啊” 柳羽轩心头的自责之感更是沉重了无数,这时心中焦急万分,也觉得龙撵今日慢吞吞甚是不快了。 待得好不容易来至后宫,那陈欣柔等人早就听得公公传话,已然穿戴齐整齐集一堂等着他的到来。 柳羽轩快步奔入大殿之中,对正要施礼的陈欣柔等人摆手示意道:“诸位夫人莫要多礼,我们还是好生坐下来商议一番,如何尽快寻找到甜歌事大啊” 众人围坐桌前,却一时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千头万绪无从说起了。 许久之后,柳羽轩这才抬眼看着痴呆呆坐在自己对面的杜春晓,低声问道:“晓儿,你今日可知道甜歌为何要不辞而别吗” 其实,他这时是明知故问,仍是心中存着一丝侥幸,那甜歌之所以不辞而别不过是贪恋宫外的好玩之事太多而已,玩上几天,觉得厌倦了,自然就会返回这里。 但,杜春晓却抬起一双泪眼来,失落的盯着他,摇头哽咽说道:“圣上只怕要真的替甜歌担心了。她今日先自出去玩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回来,却不做任何说明,只是对我说,她仍是觉得外边的天地更为广阔,那才是她最应该去的地方,所以” 她迟疑了片刻,这才咬着嘴唇,眼看着柳羽轩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灰暗起来,鼓足勇气接着说道:“我觉得,甜歌只怕真的是不愿意再返回这里了。她走时是易容过了的,显然就是不要我们再能够寻找到她。” “哦来人,快些去白夫人殿中寻找一番,看她平日里最喜爱的那个易容的百宝箱可否还在” 宫人领命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急匆匆回来禀告道:“启禀圣上,白夫人的百宝箱不见了” 杜春晓闻言更是脸色灰白,颓然低头哭泣道:“羽轩,甜歌果真是不愿意再和我们呆在一起了,这才会将自己最心爱的百宝箱带走了” 柳羽轩心头砰砰砰乱跳不止,酸痛夹杂着更多的自责和愧疚不安。 他眉头无法舒展得开,痴呆呆望着关切盯着自己的陈欣柔和樊念钰,求救般低声问道:“两位夫人,我该怎么办,这才会令甜歌回心转意回至我的身旁” 陈欣柔双眼柔波流转,柔声对他说道:“圣上,你日理万机,每日里要应对的危机之事岂是这件事所能够相比的此刻,正是你好生自寻出路的时刻,却为何要我们给你出主意” “柔儿,你” 柳羽轩愕然看着陈欣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分明看到陈欣柔此刻扭过脸去,显然是不愿意再和自己说话,突然就顿悟了。 “原来如此,柔儿不过是想要我借着此次危机来好生反省一番,要好好珍惜自己身边这些深深爱着自己的人,切莫再犯相似的错误” 他心中霎时犹如明镜,澄澈清晰,下定决心般起身看着面前自己最爱的三位女子,柔声说道:“诸位夫人,你们可否愿意陪着我一同出宫,将甜歌好生带回这里” 陈欣柔见他神色坚定,知道他必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含笑点头,起身拉住他的手,坚定说道:“我们始终是一家人,缺了谁都不再是完整的一家人我们夫妻同心,必会将甜歌安然带回这里自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不分离” 杜春晓这时感动万分,起身过去,将两人的手紧紧拉住,动情说道:“欣柔公主说的是,我们是亲亲的一家人,今生今世绝不分开” 樊念钰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起身过去,与众人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含笑带泪的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宫去寻找甜歌” 第二日,天麻麻亮,皇宫大门就咯吱吱被打开,四匹高头大马疾驰奔出皇宫,直奔京师街市而去。 只见得最前头那匹高头大马之上,稳坐一人,一袭白袍衬得其神采奕奕,越发使得见者恍如看到了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般。而他身旁左右各有两匹大马,上面坐着的几位绝色女子却是更令见者动容不已,真个是各有千秋,却都是绝色倾城之貌。 这几人却正是穿了便装的柳羽轩和几位夫人,此时决意出宫专心寻找出走的甜歌。 但人海茫茫,那甜歌又生性自在,再加上性情多边,机灵鬼怪,哪里是常人的思维所能揣度的透的这几人在京师之中遍寻一日,却毫无甜歌的半点儿踪迹,只得离开京师,沿着官道一路朝北而去。 只是因为杜春晓依稀记得,那甜歌在宫中苦闷之时,曾经对自己说过,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跟着商队再返回圣殿一趟,好生看一眼那些曾经伴着自己一同长大的花花草草。 众人为着不走偏路线,就跟着恰好要前去天山的一对商队,一同前往那里。 这是一支二十几人的大商队,领头是个四十几岁的壮汉,长脸宅额,深深的眼窝,蓝色的眼珠,说话叽里呱啦,和只是大略懂得一些常用的汉语,其余却都是指手画脚语言甚是难解。 好在此人的比划功力着实了得,柳羽轩等人却也并不费力就能够明白其究竟在说些什么,想来,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这支大商队的统领的原因所在吧。 第六百六十一章 本能为之 其余商人却都形色各异,却都惊人的语言不通,全依赖着这个壮汉和几人沟通交流,却也都是深深被柳羽轩等四人吸引住,一路之上总是靠近了几人,叽里呱啦问个不休,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陈欣柔最是话少,却最是留心观察一切的人。不过三日,她就分明看到这商队并非是来时就组建好的,而是临时搭伙组建在一起的,因为总是在行经某处之时,就会有一些人离开,而又有一些人加入其中,却始终保持着不少的规模,可见这个商队首领的人缘甚广。 这一日,众人跟着商队终于到了临近边境的地方,远远看到那里设有关卡,仔细检查过往的行商之人。 柳羽轩纵目远望,看清那里已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自知即便到了那里,却也得好久的时间方得经过那里,就松了一口气,回想起若是此刻甜歌在自己的身边,必是会嘻嘻笑着摇头说道:“真是麻烦,人生为何总是要在等待之中度过” 一时之间,他眼圈泛红,收回视线,叹息着侧首,却不经意之间,看到距离自己三五米开外,一位骑在一匹小小骆驼之上的商旅,浑身裹在一袭黑色袍子里,唯有一双星光乱闪的大眼露在外边,正自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在看,突然看到自己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急忙慌乱的调转视线,却仍是被柳羽轩留意到了。 “为何此人的双眼和甜歌如此相像” 柳羽轩心中咯噔一下,由不得就偷偷去看此人,却正好看到此人也正自偷眼瞧着自己,那璀璨星光一片的双眼之中,分明就是整个宇宙,不是甜歌的双眼,又会是何人的眼睛 柳羽轩心头乱跳,却生怕此刻若是喊她,说不定会将她吓跑,那若是再去寻找她,只怕就难度甚大了。 想到这里,他稳住心神,故意装作没事人一般,冷冷的瞪视了甜歌一眼,就默然的转过脸去,再不看她半眼。 原来此人果真是甜歌假扮的,那私自越墙出宫,在街市之上真是如鱼儿入了大海一般自在轻松,偏自遇到了这队正准备返回天山的商队,就猛然间勾引起浓烈的思乡之情来。 待得真的乔装打扮混入商队远离了京师之后,随着与柳羽轩等人的越发遥远,甜歌的悔意也一天天的在增加,正自后悔是否不该任性离开他们。偏自,却猛然间看到了柳羽轩等人四人竟然身着便装也加入了这对商队。 她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正在思念谁,谁果真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见自己还是老天恩宠的那个人。忧的是,自己任性不辞而别,只怕柳羽轩几人已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而现在,这几人为何会出现在商队之中,不是为了抓住自己兴师问罪,又会为了什么 想到若是被这几人发现,岂不是立马就要被姐姐先要生吞活剥了甜歌吓得浑身颤抖,不觉就打了一个冷战。但仍是抵制不住对柳羽轩和那几人的思念之情,就本能的一天天越发的靠近了他们,却是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是离不开那几人的相伴了。 这半日过去,众人好不容易通过了那道长长的关卡通道,终于可以自如行走在广阔的大地之上,顺着坑洼不平的石路继续朝前。 杜春晓连日里奔波劳累,真是苦不堪言,所以每当一想到,众人如此奔波劳累,而那个没有良心的甜歌,说不定此刻正在那里逍遥自在,心中就莫名蹿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来,气哼哼高声喊道:“羽轩,若是此番我们真的见到了甜歌,我一定想要将她的四肢砍下了。即便将来要我一辈子都养着她,我也不愿意她再如此任性的害我们辛苦异常了” 柳羽轩心中发急,知道杜春晓因为不知甜歌其实一直就在众人身边,这才会口无遮拦的说出如此率真之话,但却也并未出言阻止,反而认为,此话也该让那娃娃性情的甜歌听上一番才是,否则,即便现在她跟着众人返回京师,却也会搞不好日后就又动不动私自四处逃窜,真要是那样,自己又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去整日里寻找与她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叹息一声道:“我们如此牵挂着她,却不知她是否有着心灵感应,能够明白我们对她的一片真情” 杜春晓气恼的喊道:“她懂个屁若是她真的有良心的话,就该好生怜惜一下樊姐姐和欣柔公主,这两位做了娘亲的人,却也为了她的自私出走而不得不狠心抛下子的儿子千里迢迢的四处寻找与她我若是她,知道了我们对她的一片深情,只怕肠子都会悔青了” 柳羽轩偷眼去看甜歌,果然看到她脸色发青,双眼星光不再,垂下头去,一副若有所想的模样,知道她必是将这番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这才会引发心中所思所致。 “甜歌啊,甜歌,只希望你能够尽快明白我们大家对你的一片心才是啊” 柳羽轩在心中如此感慨着,却仍是只得装作不知道甜歌存在的样子,扭过头去,和那壮汉叽里呱啦的交谈起来。 行进了大半日,天色已晚,众人跟着那商队首领一同翻身下来,准备原地扎简易帐篷就地休整。 甜歌刻意将自己的帐篷扎得离这边的四人最近,一双眼总是若有所想的盯着这边几人看个不停。 她只看到那柳羽轩和樊念钰合力将帐篷的一侧撑起来,而杜春晓和陈欣柔则用力顶住另外一侧等候钉入地中的帐篷,四人合力甚是同心同德。 “若是我此番也加入他们其中,这个帐篷早就扎起来了,哪里会如此的费力费时” 甜歌一边酸涩的如此想着,一边低头瞧一眼自己所扎的简易到宛如一方帆布裹成的筒子一样的所谓帐篷,再看一眼那边四人合力扎起来了的高大宽敞的帐篷,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越发显得自己的帐篷根本称作狗窝才更为贴切一些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莫名忧愁 甜歌心中酸溜溜的低下头去,却又舍不得就此钻入帐篷之中就寝,就定睛想去再看一眼那边的柳羽轩,却突然看到他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游动。 甜歌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再仔细去瞧,竟然是一条黑色的长蛇,正自顺着石子路,朝着柳羽轩的脚下奔去。 “羽轩,快闪开” 甜歌深知这种毒蛇毒性的可怕,而那柳羽轩仍是和其余三人说说笑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甜歌哪里再能够装得下去,即刻大呼一声,就飞身跳了过去。 柳羽轩急速回头,却看到甜歌飞身过去,人还未落地,就伸出脚去,将那即将咬到柳羽轩脚踝之处的毒蛇踢飞,而身体已是扭转过去,用自己的身体试图挡住毒蛇的攻击。 这样的话,若是这一脚踢飞落空了,最起码这条毒蛇只会咬到自己而绝不会咬到柳羽轩。 甜歌如此举动,一心一意只是为了柳羽轩考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如何,这怎能不令柳羽轩感动万分。 他叹息着伸出手去,一把将身子倾斜就要倒地的甜歌紧紧搂住,稳稳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看着她,柔声叹息道:“甜歌,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们吗” “甜歌” 这时,危险过去,其余三人仍是不明所以,却看到柳羽轩搂住一个浑身黑袍的大男人,双眼却温柔似水,并且分明喊着“甜歌”的名字,能惊得齐声喊出来。 甜歌痴呆呆望着柳羽轩专注盯着自己的双眼,心中柔波流转,此刻觉得自己已是这世间最为幸福的人儿了,而之前自己竟然还想着要远离了他,真是糊涂至极了 “好在羽轩和几位姐妹前来寻找于我,否则,我即便心中悔的要死,也是因为脸面上下不去,只得硬起头皮来继续朝着远离他们的地方而去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甜歌笑嘻嘻回转神来,回头看一眼那边傻愣愣盯着这边的三人,含笑高声喊道:“姐姐,欣柔姐姐,钰姐姐” 这时,那三人这才完全明白过来,真是喜极而泣,一起奔过去,将甜歌紧紧揽住,再容不得她逃走半下。 杜春晓含泪嗔怪道:“甜歌,没想到你如此心狠你可知道,我们知道你决意要远离我们时,心中是如何的痛楚难忍和不舍现在可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要远离我们吗” 樊念钰和陈欣柔也是含泪盯着她,生怕她会说出“还要离去”这样的话来。 甜歌四顾看看几人,心中又是温暖又是感动万分,再看一眼那边抱臂含笑看着自己的柳羽轩,脸上霎时涌过一丝绯红,心口砰砰砰乱跳不止。 她急忙稳住心神,含泪笑道:“不了,我今生今世再不与你们分离半下了。” 天边那依稀的暮色,这时渐渐将白日里的溽热驱散至沉沉寂静的夜色之中,换之一种怡人的清凉给天地万物,使得方才还躁动不安的万物顷刻间就变得沉静。 柳羽轩盘膝坐在大帐蓬之中,打坐运功许久之后,这时睁开双眼,四周看看,看到樊念钰和陈欣柔相互依偎着睡在左侧,而杜春晓和甜歌则睡在右侧,四个女子经过奔波劳累,这时都睡得极为香甜。 看到那樊念钰即便在睡梦之中,也是紧紧攥着被褥的一角,柳羽轩的心口就是一阵温暖,只是因为他知道,钰儿之所以会有如此的睡觉习惯,皆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睡觉时被自己的手紧紧抓住所致。 他感念万千,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无比之人。 再看看那陈欣柔,此刻沉沉睡梦之中,还是脸色沉静,恍如白日里她那沉静如水的性情。 柳羽轩深深知道,这样一个尊贵的女子,当面对这尘世上的事情时,都能用如此的沉静去应对,但惟独在面对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时,就会变得惊恐不安。 “若不是你爱我至深,你又如何会有着这样的软肋” 柳羽轩眼角开始湿润起来。 一转脸却看到甜歌竟然在睡梦之中傻乎乎的裂开了嘴巴笑了起来,柳羽轩不觉失笑起来,俯身过去,伸手轻轻为她拉上被她蹬开了的被子,心中怜惜阵阵。 再定睛去看看那杜春晓,柳羽轩眼中大怜惜之感更甚。 “我知道,你的骄傲,你的轻狂,甚至你的发疯发狂,自始至终都只是因为了我而随性而出。晓儿,你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爱着我的啊” 想到当年杜春晓身上的情毒因为自己而被引发之后,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分离相聚,悲喜欢愁,真是令人无限感慨。 此时,柳羽轩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子来,眼中的泪水再无法抑制,已是滚滚而下。 恰在此时,陈欣柔悠悠醒转过来,抬眼却看到端坐着的柳羽轩竟然眼中落泪,心中一惊,急忙翻身爬起。 “羽轩,你怎么了” 柳羽轩急忙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摇头哽咽说道:“我方才突然想起来了小鱼,两年之前在京师皇宫之中匆匆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再无她的音讯了。不知经过这场混乱之后,她是否安然从皇宫逃出去了” 陈欣柔如何不知小鱼对于柳羽轩来说的珍贵她默默的过去,紧挨着柳羽轩坐下来,伸手揽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柳羽轩的肩头,柔声说道:“我们此番为了寻找甜歌而出宫游走天下,想来你早就将朝中的诸多事宜安排妥当了,这才会如此安心的与我们一起行走天下。倒不如你借着我们返回京师的机会,再好生寻找一下小鱼的下落,否则,一旦返回皇宫,你就绝难再有此等良机了。你看如何” 柳羽轩惊愕的侧首看着面前这张娇媚的容颜,心中感动万分,叹息着伸手将其揽入自己怀中,低声说道:“柔儿,还是你最懂我” 第二日,五人就告辞了商队首领,调转方向朝着中原之地前行。 第六百六十三章 烦恼之事 这一路上,五人每到了一处地方就细细去打听有关小鱼的下落,但足足半月过去,那小鱼却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使得柳羽轩的心头越发的沉重异常。 “小鱼啊,小鱼你到底在哪里难不成,你真的不再这尘世上了吗” 想到真的会有此等可能,柳羽轩心头就悲痛难抑,回想起当年自己因为嫉恨小鱼跟了那柳子昂而愤然离去的事情,真是悔恨万千。 一直到了距离京师不过百里之遥,那小鱼仍是毫无音讯。 柳羽轩知道自己身为君王,不能再如此任性去长时间远离朝廷,只得咬牙带着四人返回了京师。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眨眼之间就飞速过去。 这一日,后宫太监总管急匆匆奔入勤政殿,喜形于色的对正和朝臣商议开辟新商路等事柳羽轩欢声启禀道:“圣上,白夫人和缪柳国主今日在同一时刻顺利生产了” “哦,她们两人此刻可好” 柳羽轩闻言惊喜的跳起身来,顾不得那些也惊喜万分的朝臣,大步就朝殿外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他的龙撵就来至百花殿,等候多时的稳婆这时欢喜雀跃的迎了过去,跪倒在地,高声喊道:“圣上,恭喜恭喜。白夫人和缪丽国主母子六人都平安无事啊” “母子六人你这话何意” 柳羽轩心头一跳,急忙低头问道。 “真是好事成双啊,圣上白夫人和缪丽国主给圣上各自诞下两个龙子和公主,真是龙凤呈祥啊” 这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柳羽轩真是欢喜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时是个稳婆各自抱着襁褓之中的孩子过去,让柳羽轩看,却果两人各自生下一儿一女。 “天哪,我柳羽轩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天大的好事” 柳羽轩真是喜极而泣了,禁不住也仰头高声惊呼了。 三个月后,京师之中真是宛如过年一般热闹异常,家家张灯结彩,户户鞭炮齐鸣,整个京师喜庆无比。却是当今的文宗皇帝特意下诏,大赦天下,同时减免三年赋税,以此来庆祝自己的两对龙凤孩儿的百日大喜。 朝堂之上更是摆满了喜宴,群臣举杯欢饮,真是个个欢喜,人人骄傲无比。 试想一番,古今天下,有哪个君王有此等福分 欢宴结束后,柳羽轩正待起身返回后宫去看望自己的宝贝孩子,那卢文听却突然起身过去,贴近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圣上,恕臣下在今日如此大喜欢庆的时刻说句不该说的话” 柳羽轩收起脸上的喜色,侧首看着他,低声说道:“何事你且说说看” 卢文听迟疑片刻,这才鼓足勇气低声说道:“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是非之地,而早日确立后宫之主更是大事一桩。圣上登基已是将近三年了,但后宫却一直只是只有夫人而无国母,短时间之内似乎相安无事,但随着圣上几位公主和皇子的逐渐长大,只怕就会” “右相实在担心朕的后宫会发生历史上的那些血腥争权之祸吗” 柳羽轩眉头更紧的皱起,已被升为右相的卢文听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虽然他只是说出来了半句话,但那些未曾说出来的话,却着实令他心惊胆战。 自打杜春晓和甜歌也诞下龙凤之子之后,其实他一直在掂量着是否该给子深爱的这几个女子以真正的名分,好以此来使得她们日后能够真的安生立命于这后宫之中。 但究竟立谁为后宫之母,他并非心中没有人选,只是又深知其余几人的性情,生怕此等名分的确定会使得其余几人心中有所不满,以致于会埋下日后的祸根。 他若有所想的点头说道:“我知道。有劳右相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卢文听不得不深深叹息道:“圣上还是对每个夫人都爱到了极致啊若是换做了是我,我也会如此迟疑不决的” 柳羽轩回转至清香园,陈欣柔早就等候多时,伺候着他换了一身轻便衣服,却看到他怏怏无力的颓然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似乎心事重重,不觉缓步过去,含笑拉起他的手,柔声问道:“圣上今日是怎么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啊,你应该欢喜不禁才是,却为何愁眉不展” 柳羽轩叹息一声,将她拉入子的怀中,低头看着这张绝世容颜,心头温暖异常。 “柔儿,若是将来我立其他夫人为国母,你可会生气怨恨与我” 陈欣柔一愣,接着就含笑摇头说道:“怎么会呢圣上无论将来立何人为国母,只要我们一家人仍旧能够像这样一般每日里相聚相守,名分如何,又有何要紧” 柳羽轩闻言心头一展,由不得将其一把横抱起来,脚步匆匆奔入内室,急于想要去和她温存一番了。 第二日傍晚从朝堂之上推回后宫之后,柳羽轩刻意摆驾来至淑德殿里。 樊念钰将其迎入殿中,与之欢饮畅谈,甚是默契和谐。 当夜,两人百般恩爱一番之后,柳羽轩装作不经意的轻声问道:“钰儿,若是我将国母之位给了别的夫人,你是否会心中不满” 樊念钰想都没有想半下柔声叹息道:“圣上,我身为草莽女子,原本能够和圣上喜结良缘,已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之事了,我何曾想过去要什么名分,更没有敢于去想争什么国母之位,你切莫为此而烦恼了” 柳羽轩闻言心头更是温暖异常,一把将其翻身又是压住,低头吻向她光滑如玉的额头,百般与之温存,使得她娇喘不停。 隔了一天,柳羽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至杜春晓的百花苑中,又是原样炮制,想要试探一番杜春晓的心意。 没想到,杜春晓竟然冷冷的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柳羽轩推了下去,气咻咻的喊道:“你快些打住像这般当了国母之后,就得操心如何防范其他后宫主子会争夺自己之位的事情,你还是少给我揽过来我只要当好你的妻子,做好你一对儿女的娘亲,再当好我黑水国的国主就好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缘分难结 “晓儿,你果真如此去想的吗” 原本以为,这几人之中,对于名分之事最为上心的就会是杜春晓,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厌恶这个国母之位,柳羽轩真是要喜极而泣了。, “晓儿,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柳羽轩大声喊着,翻身将其紧紧拥住,恨不得用尽自己全部的爱意去好好怜爱她。 两人颠鸾倒凤,真个是一夜未眠。 再一天,柳羽轩毫无负担的来到甜歌居住的天香阁,却四处未见到那甜歌,问伺候她的宫女,却也是莫名其妙,只是说白夫人方才还好端端在房中呢,却怎么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柳羽轩心中发慌,生怕因为自己几日未曾过来与之温存,这个甜歌又会耐不住寂寞而私自溜出宫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众人正自大动干戈的四处寻找甜歌之际,柳羽轩无意之间来至后花园之中,穿过重重假山,却突然听得假山之后有人正自高声训话。 他一听急忙眉头松开,听得出来真是甜歌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却怒火冲天的。 “你好歹也是我甜歌的贴身宫女啊,却怎么打不过一个宫中的小杂役,真是丢人丢到了家里了” 柳羽轩一听,心头一跳,急忙快步过去,贴近假山仔细去瞧,却看到那甜歌正自双手叉腰的怒目瞪视着一个畏畏缩缩跪倒在地的宫女。 宫女委屈至极的抬眼,两眼泪汪汪的低声的说道:“白夫人,你有所不知,并非是我打不过他,而是因为人家是个男子而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单凭力气我就输了呢” “呸,你是个女子又怎么了你瞧着,我一会儿就替你出气去” 宫女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好奇问道:“白夫人,你该如何替我出气” 甜歌骄傲的抬起头来,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低声笑道:“你就仔细瞧好了” 柳羽轩看到这里,也经不住好奇之心,急于一看这个甜歌究竟是如何替自己的宫女撑腰出气的了。 但毕竟碍于自己现在身份不同,他只得强自压住心头好奇,转身离去。 当夜朝廷无事,柳羽轩再次摆驾天香阁,这次甜歌好端端在殿前迎驾,两人拉着手一同进入殿中。 但用过晚宴喝茶水之际,柳羽轩分明看到甜歌的右脸似乎有些红肿,心头一跳,不着痕迹的问道:“甜歌,我怎么听说你这个做了娘亲的人,这几日还是淘气异常,总是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 “什么吗” 甜歌闻言一下子跳起身来,气咻咻的瞪视着柳羽轩,急于辩白自己,高声喊道:“我不过是乔装打扮一番,扮作一个杂役去教训欺负我宫中宫女的一个坏蛋杂役罢了,你却怎么听谁人乱嚼舌根我这段时间可是遵规守纪,后宫之中最为良民一个呢你不好生的褒奖我,却要指责我吗羽轩,我要生气了” 柳羽轩看她一副极其严肃的样子,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可是和他公平决斗的” 甜歌伸手指着自己肿起来的右脸,理直气壮的说道:“羽轩,你好生瞧个仔细若是我用了半分内力和武功,那个小子此刻只怕早就见了阎王爷了,又怎么会被他打了” 说着说着,甜歌突然发觉自己说露了嘴,急忙脸红脖子粗的改口道:“虽然我没有用半分功力,但我仍是将其打了个落花流水哈哈哈” 柳羽轩这时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一把将其拉了过去,怜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右脸,柔声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替自己受了委屈的宫女出头,是在完全公平的情况下获胜了的,好了吧只是,以后,你若是再动不动就去决斗,真正被人伤了该如何是好我可是要心疼的啊” 看到柳羽轩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甜歌深深缩入他温暖宽大的怀中,心头甜蜜异常。 她用力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只要容许我在这后宫之中自由自在的好生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柳羽轩闻言,心疼不已,低声问道:“那你就不想着要给自己争个什么名分吗” “名分是什么能吃还是能玩” 看到甜歌认真发问,小小眉头蹙成了两座小山的模样,柳羽轩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头的千万头小鹿直撞,顾不得身边还有伺候两人的众多宫女,一把就将其横抱起来,低头吻住她犹自絮絮叨叨的小嘴,低声说道:“你这个小家伙,看朕如何来爱你” 甜歌娇羞的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柳羽轩的怀中,任由其将自己放倒在床上。 不觉之间,又是一夜苦短。 半个月之后,柳羽轩在朝堂之上下诏,册封陈欣柔为国母,封号为贤淑皇后樊念钰为钰贵妃,而杜春晓、甜歌分别为晓贵妃和白贵妃。 天下百姓皆是称赞不已,深知这位贤淑皇后为人慈善又宅心仁厚,由她统领后宫必是会帮助圣上开枝散叶,稳固后院平静无事。 何卓青和许若离在册封皇后的那一日刻意前来贺喜,却也只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柳羽轩心中感念,知道这两位前辈是要回归山野,去继续过自己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自然无法多做挽留,只得含泪送别两人。 白舞影继续担任圣殿圣女一职,专心管理好天上上的圣殿,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中原和自己的两位女儿一并孙女、孙子过一番天伦之乐的日子,甚是羡煞旁人。 独步风在那日火烧龙脉之后,就跟着胡清杨一并离开众人,自此再没有出现过。 李天成师兄妹四人也是在后楚基业稳固之后,各自相伴请辞离去。 “李大哥,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柳羽轩心中恋恋不舍。 “自然是功成身退,自此回归田园了” 李天成等人含笑一一与之辞别。 柳羽轩心中感慨万千,回想往日众人相伴相随的种种,却也深知人各有志,无法强求之事,只得放任众人随了各自的心愿。 不过三五年的功夫,后楚就呈现出一派太平盛世。 柳羽轩这一日突然接到了来自紫金国的书信,上面分明写道:“别来已久,心中甚是思念。今生能够与你相遇,共同经历风雨甜蜜,我已是今生无怨无悔。我决意终生不嫁,但紫金国仍是需要后继国主,希望圣上垂怜于我对你的一往情深,可否将众多皇子之中一个过继与我,我愿意亲自抚养,权当有你相伴,也好度完孤寂一生” 看到筱玉田用颤斗的笔所写的书信,可以想见着笔之时,她是如何的心情。 柳羽轩心头颤抖不停,眼中已是滚落下泪水,深深自责于当年不该让筱玉田爱上了自己。但这世间最为难解之谜只怕就是男女之事了吧这种事情,又岂能是他能够掌控得了的 他自愧于让红颜知己寂寞孤独一生,就思量着给让那位皇子作为紫金国的之事。 恰好第二年上,贤淑皇后又为文宗皇帝诞下一位龙子,长相最是酷似柳羽轩。 柳羽轩深感只应该就是天意,就将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过继给筱玉田。 为此,筱玉田不辞辛劳亲自前来京师接孩子,两人时隔三年有余,这才再次相见。 “圣上保重,我会好生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的,你们权且放下心” 送走筱玉田,柳羽轩心头虽然释然许多,但仍是将心中一片天地留给了这位远隔千里之外的红颜知己,默默为其祈祷。 第二年开春,先淑皇后的长子被册封为太子,其余皇子和公主都各自有了封号,后楚皇宫之中人丁兴旺,基业甚是牢固。 而百姓之中盛传着,当今圣上爱惜百姓苍生,经常便服出访,亲自感受民风民情,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各自那些但凡一心为民的好官都被其大力提拔,而贪官污吏则被严惩,一时之间,后楚官风纯正,朝廷之上放眼皆是贤能之士,真是人才济济。 这一日,江浙十里江淮河上,一艘轻便小船缓缓从河上驶过,船头立有一位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正自欣赏着两岸清秀的美景,视线无意之间落在右岸,突然看到一位绝色的女子正自蹲在河边清洗着衣物。 那女子正自抬头用手擦汗水之间,也是不经意之间一抬眼,却和正经过之间面前的这条小船上的所立男子视线相遇。 两人不觉都是一惊,女子手中的衣物坠落河中,而船头的男子更是惊得手中折扇掉落在船上。 “你你是” 男子由不得惊呼出声,却一时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羽轩,你怎么了” 听得声响,从船中弯腰出来几位绝色女子,顺着男子的视线齐齐望去,看到那惊愕呆立在岸边的女子时,也是齐声欢喜惊呼起来。 “小鱼” 小鱼双眼落泪,痴呆呆看着已是停驻在自己面前的船上的几人,哽咽出声道:“少主,欣柔公主,小姐,杜姑娘,甜歌姑娘” 波光粼粼之间,众人眼中都涌出欢喜幸福的泪水来,落入清澈无比的水中,随着圈圈涟漪渐渐荡开去,一直荡向远方,荡向那正自被一片灿阳映照得无比璀璨的远方 全书完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